陵王说了一句话:皇叔可知朕如何得到安王有这封信的消息吗?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朕的自编自导吗?不过是有人在暗中通风报信,朕便顺水推舟罢了。
陵王脸sey沉地回到府上,所有下人都不敢上前过问一句,因为此刻陵王浑身上下皆散发着浓郁地杀气。
他进入书房,移开书架后便见一个暗格自动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锦盒,盒内许多书信皆存放于此。他找了许久,终于还是重重地合上锦盒。
他之所以如此愤怒,只因皇上在安王府上搜出的书信并非安王所有,而是杀手完成任务后飞鸽传书给他的一封信。
他留书信无非是为了牵制那些杀手背后的主子,他一直存放的如此之好,而四周戒备如此森严竟然有人能盗走这封信,转而再放至端木矍的书房内。
若真是皇上的人,为何多此一举,不gan脆来陵王府搜信便可,非要转到安王府。
他的目光森然地扫过那半开半掩的窗,脑海中瞬间闪现出夜里那个女子翻身溜入书房偷书的身影……
作者题外话:——赶着稿子,写到凌晨,真累。
要开始虐了,亲们做好准备哦
第五十六章:为勾引陵王
安王被软禁之事訾汐也听说了,很早她便隐约猜测到几名秀女的连续死亡很可能与两派斗争有关,但事情这样裸地揭发却还是令人惊诧。
事情怎就如此快速的发展下去了呢,又或者,这是皇上自编自导的一场戏,等着安王与陵王往里跳?
但若真是这样,皇上是该小瞧了陵王,一封信绝对不足以证明什么,要定安王的罪更是难上加难,顶多只能小小惩戒其一番,却掀不起大波澜。
况且,听说陵王在朝堂上当众顶撞皇上,甚至将矛头直指皇上,想必皇上是早有将他碎尸万段的想法了。那么如今陵王所处的形势必定极其危险。
她一直在屋内惶惶不安地等待着陵王的到来,可是直到深夜都不见他的身影,反倒是陵王妃身边的丫鬟到此传话说,王妃要见她,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对她说。
半个月未见,怎会突然想要见她,还有重要事情要说?
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去见陵王妃了。
那名丫鬟带者她一路走进那被几盏茜纱宫灯的煦光笼罩着空荡荡的内堂,内堂轻纱曼舞,锦帐低回,正中摆放着一张hua梨木的小红桌,桌案上摆放着茶具,壶内之水在细火燃烧之下而,顿时烟雾弥漫缭绕。
陵王妃则盘腿而坐在案前,见水煮沸便提壶在杯中倒上茶,潺潺之声响彻静谧的内堂,大红袍的茶香四溢飘散,让人顿时有豁然开朗之感。
訾汐站在一侧,看着她那悠然倒茶的神情,“不知王妃召訾汐前来,所谓何事。”
陵王妃娇柔一笑,“妹妹先坐下罢,有些事我们慢慢说。”
冷冷地盯着她那无害地笑容,却深知她越是如此便越危险,此刻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让她的警觉xing上升到最高。
“在王妃面前,訾汐不敢造次。”她婉拒了坐下的好意。
“如今我这个王妃在陵王府内说话已经没有丝毫作用了,王爷已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你,如今的你自然有那个资格与我平起平坐。”倒罢茶,她轻轻将壶放回火上,“坐吧,许久,我们姐妹都没有坐下来谈心了。”
那语中带刺的话以及那黯然神伤的话语使得訾汐一愣,上前几步也就在对面坐下了,对上她那双清晰分明的眼眸,“有何话要说,请王妃明示。”
“妹妹累么,喝杯茶吧,上好的大红袍。”陵王妃亲自将茶端给她。
“王妃不知身怀六甲之人不能大红袍吗?”訾汐未伸手去接,只是冰冷地看着她手中的茶。
她倒是一愣,像是真的不知道般,“是姐姐疏忽了,从来未曾怀有身孕,无人告知,妹妹不要误会。”她殇然地收回茶,将其一饮而尽。
“王妃到底想要说什么,如此故弄玄虚。”訾汐看着她那犹自伤感的面庞,只觉是惺惺作态,她不想再继续看下去。
她悄悄地收回手,将杯放回案上,只问,“妹妹想必听说了安王被软禁之事吧。”
“略有耳闻。”
“是你对皇上通风报信吧。”
“王妃今ri唤訾汐前来就是为了质问訾汐这件事吗?”
“不是质问,是肯定。打从你嫁入王府那一刻,我便知道你是皇上派来监视陵王府的。”陵王妃说罢,只见訾汐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她便即刻截断,“不要否认,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心知肚明。”
“那么,敢问王妃,我做过什么事?”
“利用王爷对林汐筠的感情,勾引他。”她轻哼着,“林汐筠曾刻过一个带有‘筠’字的石子给王爷当护身符,知道这件事的没有几个,而你为何知道,想必是皇上教你也在陵王面前刻个石子,让王爷意乱情迷,当你是林汐筠的替身,进而得到更多的宠爱。”
作者题外话:——关于很多人质疑x王败的太简单,我解释下,安王gen本没有败呀,只是被软禁了
皇上定然知道这样子虚乌有的罪灭不了安王,不过是有人告密,他顺水推舟给陵王党们一个教训罢了
我好像在前一张里都写着呢,你们仔细看看嘛
而且,暴君哪有利用女人来除掉六王?不管訾汐有没有出现,暴君都必然会在这几年对六王下手,只是碰巧訾汐遇见了这件事罢了,皇上能利用訾汐当然不会放过利用的机会……
第五十七章:往事不堪回首
“王妃您的想象力着实让訾汐佩服。”她没有否认,毕竟当初她做这件事的确有目的,可那目的不过是为了试探陵王是否曾经爱过林汐筠。
“如今这里只剩我们姐妹二人,你还要狡辩吗?皇上是否许你事成之后封你为后,所以你才费尽心机的勾引王爷,陷害安王,出卖凤家,甚至自己将那死猫放在床上演一出悲情戏码来嫁祸我,让王爷对我疏离。你倒真是个狐媚子转世,为了权利不择手段!”陵王妃越说越激动,“但你以为帮了皇上你就能当上皇后吗?你这样一个不洁之人没有资格成为皇后,皇上不过是用hua言巧语瞒骗你罢了。”
“王妃,我不想与你辩。若你要真的认定訾汐是这样的人,就请拿出证据说话,相信王爷会明鉴的。”
“拿王爷出来压我?你真当怀了王爷的孩子,有了王爷的宠爱便能为所欲为?我能看透你的心思,难道王爷还看不透吗?他只不过是陪你将这场戏演下去罢了,皇上想留你在陵王身边为他所用,那么陵王也可以反将你作为一枚棋子,将皇上一军。”陵王妃的胸口此起彼伏,眼神也越发凌厉摄人,“这段ri子,你爱上王爷了吧……确实,且不说王爷如此出众,光是王爷这温柔陷阱,都少有女人能逃过。”
訾汐的手自她说到“陵王”二字时便开始紧紧握拳,当她说到最后一句时,訾汐的手猛然一阵刺骨之痛,她倏地起身,“若王妃召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那訾汐便不奉陪!”
她冷声说罢,猛然转身就离去。
可身后的陵王妃却是淡然的整了整铺至地的裙摆,轻声道,“妹妹你摔坏了脑子,也许不记得七年前你曾对林汐筠做过什么了吧。”
这句话让訾汐正欲迈门而出的步伐猛然一顿,回首对上陵王妃那双j明的眼睛,等待着她将话继续说下去。
“想听?那就乖乖坐回来听姐姐我慢慢告诉你。”
訾汐本不想再继续与这个虚伪的女人继续待下去,但是当听见自己与林汐筠有关之时,内心一股强大的力量牵扯着她要留下来,继续听下去。
她缓步上前,再次与位置上坐下,一语不发的看着陵王妃。
訾汐的面se淡定,可隐藏在袖中的手心却已微微渗出冷汗,她在害怕,怕陵王妃说出一些令她不能接受的话语。
“记得那一ri是林国舅四十岁寿辰,陵王偕同我一同去了国舅府贺寿,当时才十二岁的你胡搅蛮缠地要我带你一同前去,为的就是看看林汐筠到底有何等容貌,竟然能让陵王爱她。经不住你的纠缠于撒娇,我便应允你同我一齐前去。想来你失忆之前,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确实很不错呢……”
陵王妃淡淡地笑着,飘远的目光渐渐陷入了七年前那一段往事,不堪回首……
第五十八章:前尘旧事(1)
七年前的那一ri,正好是林国舅四十大寿,他邀请了所有人入府,包括众位王爷们,一时间国舅府上门庭若市,炮竹鞭响,锣鼓喧天。
那年凤訾汐十二岁,却已落得亭亭玉立,丝毫不见稚嫩之气,反倒是那灵动的眸子里充满野xing的张狂与刁蛮之气。
而凤訾汐之所以要吵闹着来国舅府,一是为了可以看见端木矍,二是要看看端木矍口中曾称赞过的林汐筠,她不信林汐筠真如传言中天仙那般貌美。
可一场宴会下来,竟没有看见林汐筠的身影,不由有些气愤,这林汐筠架子还真是大。
正当她气愤之时,只见陵王不知何时已经离席不见踪影,而姐姐稍候便尾随了出去。只觉告诉凤訾汐,即将有事发生。于是,爱看热闹的她也悄悄尾随了出去。
一路穿hua越草,绕过条条小径,转过不少回廊,终于在一颗树后见到了姐姐的身影,她正隔着树前那纷乱的草而看向某一处。
“姐姐。”她立刻上前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嘴巴却猛然被她捂住,“訾汐,你怎么在这。”
“那姐姐又怎么在这?”凤訾汐看着面se有些苍白的姐姐问。
凤訾宸眼se一阵黯然,目光掠向某一处,而凤訾汐也顺着那目光看了去,只见正前方那一处紧闭着的门扉,里面火光点点,静谧无声。
“谁的屋子?”訾汐问。
“林汐筠。”凤訾宸的声音犹如一片死水般沉寂。
“姐夫在里面?”訾汐又问。
凤訾宸却没再说话,悲哀的眼中流露出闪闪的泪光,而訾汐也捕捉到了。
门扉猛然被人拉开,陵王从屋内出来了,可步伐却在迈出门槛后停住了。顶着那夜黑露重,他顿在门外良久,却迟迟没有再迈出任何一步,他脸上那矛盾与挣扎的神情是凤訾宸从来没有见过的。
“今后,好好陪伴皇上,他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罢了。”陵王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她们的耳中。
片刻后,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由屋内步出,她那绝美的脸上透着惨淡与绝望。那沧桑的表情在那年轻的容颜上清晰可见斑驳。
“她就是林汐筠吗?”訾汐压低了声音问。
而凤訾宸却没有回头,只是僵硬的点点头。
原来,她就是林汐筠。
或许传言的过于夸张,她虽然美,却美的不真实。那如水的眸子里毫无生气,像是一个绝望心死的人儿,没有灵动之气,仿佛那只是一尊雕像。
没有思想,只有苍白。
“真是叔侄情深,即使你不让我爱你,也不可以将我推给皇上。”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陵王,像是要看到他的内心最深处。
“皇上对你是真心的,你该好好珍惜。”
“从头到尾你都为了皇上,可他又是如何对你的,为了阻止我们,他执意卝你娶凤訾宸……”
“不要再说了,在朝廷他是君,我是臣。在外,他是侄,我是叔。”陵王冷声打断,“一向与世无争、毫无心机的你,从何时起竟开始心存怨恨了?”
“独孤羿,为何我就不能心存怨恨?凭什么我这一生要被你们男人支配着,难道我连爱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吗?”林汐筠听到这话,突然间笑了,“我不像你那么懦弱,为了你的权利与地位不敢争取,只会将我一次次的推让。伤了我,却还不允许我怨恨?”
陵王看着她许久,“不是不敢争取,而是没有什么值得我去争取。”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清然而冰冷的笑,“最初为报答的不过是你的救命之恩,你却错将那当作是爱情,一次次的纠缠,着实让本王不胜厌烦。”
林汐筠的脸se一僵,突然间脸上的悲伤与愤怒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不过是呆呆地凝望。
第五十九章:前尘旧事(2)
许久之后,她问,“你爱她?”
陵王不说话。
林汐筠又问,“你是因为独孤珏才娶她的,你gen本不爱她。”
“我爱她。”陵王的一语那样清淡,却令人不可置信。
“你说你爱她?那我又算什么?”
“只是恩人罢了。”
林汐筠突然笑了,笑的讽刺,笑得自嘲。再不说话,黯然转身,那飘然如仙的身影隐入门扉之内,再无声息。
而凤訾宸则是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陵王那决然的身影,望着紧闭着的门扉许久许久……
原来,陵王娶她并非出自真心,而是皇上的卝迫。
原来,她才是林汐筠与陵王之间的第三者。
原来,如此。
訾汐望着姐姐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她的心也不由痛了起来,立刻勾住她的胳膊轻声道,“姐姐……不要哭。”
凤訾宸转眸,看着訾汐那担忧的脸,淡淡地笑了笑,抬袖抹去脸上的泪珠,离去——
《暴君独宠:替身妾奴》作者:慕容湮儿——
再次回到宴会之上,满堂热闹之气氛让人丝毫没有觉察到偷偷离开后又黯然归来的几人。当陵王归来的时候,凤訾宸仍旧坐在原位,面无表情的饮下几杯酒,未有任何的言语。而陵王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凤訾宸的异样,亦然为自己斟酒,饮下几口后便黯然一笑。
当堂内许多人都喝的微醉时,訾汐不知何时竟穿得一身丫鬟服,为他们的桌案上收下那早已空空如也的酒壶,随后再为他们换上那一壶壶盛满酒的酒壶,当走到禹王身边时,她很平静的将酒壶轻轻摆放于桌案之上,再恭敬地退居另一桌。
摆酒之时,她的目光却是看着那神se微微迷茫的禹王,由壶中倒下一杯酒,一饮而尽。
唇边悄然勾起那淡淡地笑意,含着笑意将酒全部摆完后便匆匆退出厅堂,在外等了片刻,果然见浑身酒气的禹王出了厅堂,直奔林汐筠的住处。
訾汐立刻尾随其后,在亲眼看见禹王很轻易的进了林汐筠的屋子后才放心的离去。真是天助她,林汐筠为了见陵王,一早便将所有的奴才屏去。
林汐筠,今夜之后你再也没有机会同姐姐争姐夫了,你将是个不洁的女人。
禹王,你爱林汐筠爱的隐忍,正好便借这个机会让你一亲芳泽,该感谢我的。
禹王微醉的闯进了林汐筠的屋子,那一阵风过,熄灭了屋内的烛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个强健的身躯将她狠狠压在床上,像是着了魔般亲吻她。
她在挣扎的时刻,看清了来人的脸,立刻呼喊着,“独孤荀,放开我!”
“汐儿,我要你。”他不管不顾,撕破了她的衣衫,厚实的手掌抚摸着她嫩白的肌肤。
痛苦的容颜,泪水涟涟的双眸,凌乱不堪的衣着。
轻纱帷帐,春se迷乱。
她哭喊着求他放开她,但是他却已没了理智,只知道他要她。
除去身上的衣袍,下身狠狠进入了她,一抹撕碎的痛楚传遍全身,她一声呼痛后,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不再挣扎,不再哭喊,只是如木偶般躺在床上,任身上的男人对她索取。
绝望苍白的容颜,惨淡无光的唇se,令人心痛。
凤訾汐,那个在禹王酒内下了催情散的女孩,将所有的悲剧推向更远更深的地步。
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中间的c曲,唯独凤訾宸。
第六十章:元凶是自己
訾汐那隐藏在袖中的双手突然间像是麻木了,毫无知觉,唯独能感觉到手中那隐隐的冷汗渗出。随着陵王妃所讲述的一切,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那一年的一幕幕,空白一片的脑海像是突然无法运转了,只知道一句话:原来她一直苦心要找的元凶,竟然就是她自己!
不敢相信,更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她失忆之前该是多么狠毒的一个女人,为了姐姐的幸福,不惜亲手将林汐筠的幸福扼杀,甚至亲手主导禹王jian污了林汐筠。
终于能明白,为何端木矍会为何会如此讨厌她,甚至在与她有婚约的情况下,亲手将她送进宫中为皇上侍寝。原来,她之前竟是如此的狠毒,如此的不择手段。
“当你开心的跑到我身边,兴奋地说,姐姐我为你泄心头之恨了,今后你与姐夫可以白头偕老到一生了。我不解的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很如实的告知于我,那一刻我像是突然不认识我的妹妹了,才十二岁竟然可以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来。”陵王妃看着她那呆呆地面容,不由一阵轻叹,“虽然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幸福,可是你不能害了林汐筠的终身呀……但我不能将这件事揭发出去,毕竟你是我的亲妹妹,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只能帮你隐瞒,不过幸好这件事经过那夜便没有再起波澜。”
訾汐猛然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陵王妃神se极为惋惜,“妹妹,你说,若是陵王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会如何呢?”
“你说谎,你说谎!”她突然一阵激动,猛然掀翻了身前的桌案,那杯与壶顷刻间碎了一地,发出剧烈的声响。
“你的心可以告诉你,我到底有没有说谎。”陵王妃仍旧端正的坐着,冷眼凝视着激动的她。
訾汐捂着疼痛的头,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涌入脑海内,她跟踪,她下药,她送酒……
不是她,不是她做的!
可为何那一幕幕的片段却如此清晰呢?
不,这不是她的记忆。
“有点记忆了吧?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妹妹想必也是ri日承受着身心的煎熬罢,所以即使摔坏了脑子还能有那丝丝记忆涌入。”
訾汐的小腹突然一阵疼痛,动了胎气,她立刻捂着下腹蹲了下身。手指紧紧地凝着身上的衣衫,承受着那身与心的折磨。
陵王妃看着她那痛苦的模样,继续道,“还有,你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自己都不清楚吧。”
“即使是本王的孩子,我也不会让他存活在这世上。”一个像是地狱里传出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像是在那一瞬间便能将人置于死地——
《暴君独宠:替身皇妃》作者:慕容湮儿——
第六十一章:卝她喝下堕胎药
訾汐像是突然间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仰头凝视着那一身青缎锦衣的陵王由内堂的锦缎后走出,那y狠无比的瞳子直设与她,看来所有的话他是全部听见了。
她顿时明白了陵王妃今夜的处心积虑。
原来,陵王妃突然对她说了这么多话,更将七年前那段丑事揭露出来,为的就是这样一刻。
“没有,我没有做过……”她挣扎着起身,一步步走向陵王,想要探手去抓他的胳膊,想解释些什么。可手才伸过去,便被他猛然拍开,那力道之大将她的手背打的鲜红一片,仿佛快要渗出血来。
“没有?好,那本王就听你解释……”陵王狠狠瞪着眼前那个依旧在装无辜的女人,他就是曾经被这张无辜的脸欺骗了。
訾汐知道此刻不能再沉默下去,她必须同陵王讲清楚,可是她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陵王妃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无话可说。
陵王原本就y冷的眼神随着她的沉默变得更冷更y沉,那双眼晴再也不是清淡的漠视,而是愤怒的嗜血之se。再也抑制不住的愤怒,猛然掐上她那纤白的颈项,“本王给了你解释的机会,你却解释不了?”他手上的气力一分一分地加大,用力之狠丝毫没有留情。
在外守候的真希突闻里边的惊变,猛然冲进了内堂跪在陵王身边,“王爷,这其中,其中定然有误会… … 请王爷念在夫人有孕在身,手下留情啊!”
“有孕?这样一个狠毒的贱人,不配有本王的孩子。”他用力一提,将訾汐整个人提起,然后甩了出去。
真希不顾一切的合身扑了过去,惊险地接下那重重摔来的身子,望着夫人那喘不过气来的面容不由地流出了泪水,“王爷,即使夫人做的再错,孩子也没有错… … ”
“她肚子里的还不知是谁的野种,竟敢自称是本王的孩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陵王那决绝的话语,以及侮辱的言辞使得因喘不过气来而轻咳的訾汐突然笑了起来,那泪水伴随着笑意悄然而落。
是谁曾说,孩子,是我们的… …
而今,这样一句话便却全然否认了吗… …
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太脆弱,还是林汐筠在他心中的位置依旧排在最前列… …
“王爷,我只想问您一句,王府这段ri子,您对我的感情可是真?”她顿了顿,“还是如陵王妃所言,从头到尾你都只将我当做棋子,欲反将皇上一军?”
陵王刻意忽略她那悲哀无助的眼神,他曾经就是几度陷入了她那假装纯真无邪的眼眸之中,几度险些相信了她!
“一个贱婢,真以为皇上赐名怀汐夫人,你便是夫人了?”他残忍地笑着,冰冷无情的双眸闪烁着凛冽的潮讽,“本就不gan净的身子进入陵王府,还妄想假装gan净着身子做夫人,本王会陪你玩下去,不过是因为本王看的出来皇上确实在乎你。”
“你以为本王不知你的刻意接近?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本王心知肚明,这么美丽的一张脸,里面却藏着如此狠毒的心,本王会爱你这样一个贱婢?”他冷笑着上前,蹲下身子捏着她的下颌,打量着她那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要再用你那廉价的眼泪来博取本王的同情,在本王眼中,你连林汐筠一gen头发都比不上,还妄想代替她?”
原来,到此时此刻,她才能听见他的真心话。
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她,欺骗她罢了。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不是吗?这条路是她心甘情愿所选,所以不会怨任何人。
可为何,那幸福却这样短暂,在她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便悄然溜走。
“你的沉默是在默认?”陵王冷声问,却得不到她任何的回应,捏着下颌的手不禁又加重几分,“说话!”
訾汐承受着他的怒火,以及快要被他捏碎的下颌之痛,没有呼喊一声,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我想要的不过是那一点点幸福罢了,可为何你给了它,却要扼杀它呢。”
他一愣,很快便又恢复了冰冷,猛然甩开她的下颌,起身,“本王可以原谅你身体的背叛,可以原谅你的假意接近,更能原谅你出卖安王,但唯一不能原谅的就是你曾对林汐筠所做过的一切!她是多么善良的一个女子,从来没有害人之心,而你却对她做出了那样狠毒的事… … ”
訾汐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只是明白了,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未曾相信过她。
身体背叛。
假意接近。
陷害安王。
这些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相信过她,之所以能包容,也不过是因为他看出了皇上对她的在乎,所以要留在身边作为一枚棋子来将皇上的军。
“王爷,夫人不会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这一切定定然是王妃陷害… … 夫人她前世的记忆皆已丧失,自然由王妃她随便说。”真希冰冷的目光直设一直袖手旁观的凤訾宸。
“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婢,都是贱婢!”陵王妃y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张管家,将真希这恃宠而骄的贱婢拖出去掌嘴。”
张管家偷瞧了眼陵王,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大着胆子将真希拖了下去。
訾汐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浑身的骨头却像是散了架般,不得动弹。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听着堂外那一声声清脆的掌嘴声,心中早就凄哀一片。
真希,你这又是何苦?
在那静谧的内堂中再没有人说一句话,都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都不知心中在盘算着些什么,而堂外早早便围了许多瞧热闹的奴婢。
“王爷,您要如何处置夫人?”打破沉寂的是张管家,沉吟片刻后才说,“陷害安王,谋害汐筠郡主,腹中之子… … ”
“来人,赐堕胎药。”陵王一声怒喝,惊了所有失神的人,冷声抽气连连,不敢相信王爷竟然如此决绝的认定了那腹中之子不是他的吗?有几名在兰蔺居伺候的奴才不由颤抖地开口求情道,“王爷,夫人腹中的孩子若是您的… … ”
“哪来的狗奴才,也想像真希那丫头那般被掌嘴?”陵王妃的厉喝使得那奴才立刻噤声不敢再言。
“本王说了,一个贱婢没有资格怀上本王的孩子。”他恶狠狠地说罢,几个壮丁便上前将躺在地上的訾汐拽起钳制住,张管家端着堕胎药卝近她的唇边。可她却死死咬着牙,抿着唇不肯将那药喝下。
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要保护孩子,一定要保护好孩子。
张管家见她不肯松口,便回首瞧着面sey沉无比的陵王,“王爷,夫人她不肯喝。”
“那便由本王亲自来。”陵王大步上前,由张管家手中夺下那碗堕胎药,满满的药汁因他的气力之大而洒出许多,湿了他的衣袖。
感受到药汁那冰凉的温度,他的手怔了一下,静静地凝视了那碗中之药许久,脑海中浮出这数月来他们之间曾发生过的种种竟是那样清晰。
可仅仅是那短暂的犹豫,随后便狠下心肠,迈步上前狠狠捏着她的下颌欲让她张嘴,卝她喝下此药。
可她仍旧死死咬着牙,不肯松一分,那恳求地目光望着陵王,只求他能饶过孩子一命,可是他手的力道却只增不减。眼底的有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真的,要做的如此决绝吗?
林汐筠在你心中竟重要到如此地步了,连亲生骨r都能狠心杀害?
心,像是被一把尖锐的利钝戳了一个残破不堪的dong,令她那样疼,那样伤。
那用尽全身力气紧闭着的唇齿像是在瞬间找不到支撑的意志,气力一点一点的消逝,唇齿一分一分的张开。
那黑se的药汁因她突然张开的嘴而轻易地涌入口中,滑入喉间,最后直击下腹。有些由嘴角边划落,滴在她那白净的衣裙之上,像是被人玷污的黑泥,那样醒目。
一碗堕胎药被灌的一gan二净,陵王的手一松,那碗顷刻间摔在地上,一片粉碎。
“怀汐夫人,不贞不洁,不仁不德,四罪齐全。本王今夜就向全府通告,休了她!”
“王爷不可,怀汐夫人是皇上赐婚,如此草率行事只会激怒皇上!”陵王妃一惊,立刻明白了事态的严重xing,出声提醒。
陵王狠狠地瞪着凤訾宸,“既然皇上他一心相卝,那本王就与他明着斗下去,怀汐夫人?这不过是他给的一个耻辱罢了,今ri本王便要休掉这个耻辱。”
陵王妃预感到不详的后事,还想出声阻止却遭陵王冷声打断,“本王的王妃何时竟变得如此畏畏缩缩,你用在凤訾汐身上的手段哪里去了!”
陵王妃一颤,惊愕地看着他那y冷的表情,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訾汐僵坐在地,感受着唇舌之上的苦涩,那无声无息地眸子一个个地看过在场所有的人,突然间笑了起来。
那疯狂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内堂,她笑的悲哀,笑的绝望。头上唯一一支金簪也因她的颤动而摔落在地,那飘散飞舞的发丝倾泄而下,那样狼狈。
休了她,与皇上明着gan。
这样极为危险的事情,他竟为了林汐筠的事而顷刻间将那些伪装之爱覆灭,他为了那个已死的女人竟然要放弃他的j心筹划吗?
那时她彻底明白,眼前这个男人,gen本就从来没有爱过她,从来没有。
可如今的一切,不正是她自己亲手铸成的吗,谋害了林汐筠,那么用她的孩子来偿还,应该值得吧… … 她该恨吗?她没有资格恨,只是觉得心中那苦苦追寻的一切到头来竟是一场空,可笑如她。
突然间,下腹一阵疼痛到极致,重重地,沉沉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那晕眩的脑海中再也无法思考任何,只有那疼到骨髓印刻入心的感觉。
好痛,好痛,却又不知是哪儿痛。
所有人都到瞪大了眼晴,看着狠狠咬唇而痛苦的模样抽气,那冰凉的液体缓缓由那衣裙之下渗出,刺目鲜红的血如一朵盛开的莲hua,那么美却残忍到极致。
望着身下的血,与那刺鼻的腥味,充斥着她那混沌的记忆。
往事如烟,恍如昨ri,悄然闯入眼帘。
浴血风凰,还魂重生。()
姑娘您想续前世之缘,可今生,却仍是一段孽缘。还望姑娘不要如此执着,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原来那大师说的话,真理在这。
她兜兜转转多年,避了黑白无常整整六年,为的只是想要再续前生之缘,在望乡石上回首自己的往事,竟是如此不堪,续缘之心断。
可却因一个毕生杀戮无数的男鬼一次玩笑,一次六道轮回,她还是回到了那个令她伤心一生的地方,舍不得离去。
这样轮回重生,到头来换得的竟还是一场孽缘。
舍得舍得,要她舍得的原来是陵王。
舍得了陵王,那么,她能得到些什么呢?
是自由?是爱情?是地位?还是解脱?
突然间她好像累了,倦了,一直苦撑下去的理由皆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与利用消散,到最终,她还剩下什么!
她紧紧咬着下唇的齿终于还是一松,轰然倒入那血泊,惊了屋外围观的下人们。
许是听见了他们的抽气声,发觉了里面的不对劲,真希用尽了全身气力挣脱两名大汉的钳制,猛然冲进内堂,只见晕倒在血泊中,面se惨白无血se的夫人,鼻间一酸。
一步步地走向她,双膝一跪,泪水便掉落下来,“王爷,夫人即使犯了不可饶恕之罪,那也是她失忆之前所做的,如今的她没有任何记忆。数月的相处,真希能看出,夫人是个纯真善良的女人,有时刁蛮,有时任xing,有时还很倔强… … ”说到这里,真希的脸上不由露出丝丝微笑,“而王爷却为了一个已死之人,将亲生孩子生生扼杀,人说虎毒不食子,而陵王你何等狠心,竟下的了手!你会后悔的!”
陵王妃冷眼望着真希,冷声道,“你这贱婢,自恃在王爷身边伺候九年便有资格指责王爷吗?”
真希一声冷笑,“凤訾宸,如今躺在这的可是你的亲妹妹,她谋害林汐筠为的是你这个亲姐姐。而你为了争宠却机关算尽,不惜将亲妹妹推入火坑,真希倒要看看你将会有何等下场。”她猛然站起身,对着身后那围观的奴才们道,“在你们心中那个温婉贤惠的陵王妃,如今的真面目已暴露,你们该清醒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孤媚子!”
陵王妃猛然一声下令截断了她的尾音,“来人,将两个贱婢拖入地牢,听候王爷的发落。”
当下人将昏死的訾汐与真希拖了出去后,陵王却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深邃的目光一直盯着地上那一滩鲜红的血迹。
良久,良久。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过,那样疼——
-一《 暴君独宠:替身妾奴》 作者:慕容湮儿-- - - - - - - - - - - - - - - -一
y森黑暗的地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烂之气,真希跪坐在稻草堆里,手掌轻轻抚摸着訾汐那白皙的脸蛋儿,那上面夹杂着猩红地血迹。
惨淡的月光如一层白霜,由天窗照设进牢内,毫无生气的訾汐躺在草堆里就像是一个香消玉损的女子,无声无息。
突然间,她像是在口中呢喃着什么,浑浑噩噩地胡言乱语着,真希忙侧身去听,可是那声音极小,隐约只听见“今生… … 找到你… … 身份… … 原来还是… … ”断断续续,最后隐遁在口中再无一丝声音。
“夫人,您醒醒,为了你自己,一定要撑下去!”真希紧紧握住她那毫无温度的手,想要给她予温度与意志,让她要坚强下去。
“您迟迟不愿醒来,是因为陵王对你的无情,对孩子的无情,所以你觉得此生无可恋了吗?所以你打算一直沉睡下去吗?你不该这样消沉下去,要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了,而你却因一个gen本不爱你的男人如此,值得吗?你要为自己活下去… … ”
为自己活下去… …
訾汐忽闻耳边传来这样一句浅浅低诉,她想要睁开眼晴看看,到底是谁在对她说这句话,好像好久好久以前曾有人在耳边轻吟,让她为自己活下去。
她真的可以为自己活下去吗?如今这个世上,她早已无可留恋,她早该离开的,如此纠缠到头来伤的还是自己罢了。
不要为他而活,为自己活一次,活出自我… …
声音再次传入耳间,她在梦中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处,那烟雾缭绕之处,她想要拨开重重迷雾走出去,可是却怎么也走不出去。
在里边兜兜转转,排徊前行,终于在前方看见一线y光,她立刻朝那儿奔了出去… …
猛然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早已哭得红肿不堪的眼晴,她的一切深思突然间空白了许久,只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真希含着泪看着突然醒来的警汐,脸上露出欣喜,“夫人,您… … 您醒了!”
空白一片的脑海中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填满,更是认出了此刻哭的泪眼婆娑的真希,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硬生生的一阵刺痛,虚弱到连睁眼的气力都没有。
她连忙将脸上的泪痕抹尽,端起一旁早已凉透的药,“夫人您醒了就好,快,喝些药调养身子吧,好在这牢头曾受过我几分恩惠,知道夫人您才小产身子需要调养… … ”
苦涩的药蔓延至口中,訾汐却像是没有感受苦味,怔怔地凝视着真希那真诚的面容,原来这个世上还是有人真心待她的。
喝过药之后,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谁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天窗上那一缕皎洁的月光。
腹中空空,像是少了些什么,却又像是多了些什么。
她知道,孩子没有了,可她的心却自由了。
突闻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真希警觉地侧首而望,却正对上陵王妃那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眸,“王妃是来看好戏的?”
她雍容一笑,站在牢门外望着无力躺在草堆里,满身的血迹极为狼狈可怖。
“我是代王爷送休书来的。”她从袖中一探,便取出休书一封,将她丢入牢中,那白皙的纸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才落至訾汐的身边。
那纸上偌大的“休书”二字清晰入眼,訾汐一笑,“这,可是王爷亲手书写?”
“是,只等着你按手印了。”陵王妃冰冷的笑着,似乎gen本不当此刻已奄奄一息的訾汐是她的亲妹妹。
“既然王爷他敢冒着许逆皇上的罪要休了我,那我又有何留恋?”訾汐几乎是扯着自己最后一丝气力将这话说出口,抬手正欲咬破自己的大拇指按下手印,可真希的速度却比她更快,狠很咬下了自己的食指。然后用食指轻点至訾汐的大拇指。
这一小小的举动让訾汐一颤,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大拇指许久,才将将手印印了上去。看着休书上那一指红印,她的心一空,却也是笑了出声。
那一刻,她明白,今生与陵王已缘尽。
陵王妃得到那张訾汐按了手印的休书,得意一笑,正欲离去,可真希却突然叫住了她,“王妃慢走,真希有件事想问问你。”
陵王妃回首,还未出声询问何事,真希便已开口道,“不知王妃您可知自己为何七年不孕?”
一语既出,二人皆惊,齐齐诧目而凝望着嘴角轻轻上扬,笑得嘲讽地真希。
真希缓缓转身,背对着她们,仰头凝望天窗中那淡淡清光,“记得七年前陵王府来了一位女主人,她叫凤訾宸,新婚之夜王爷很晚才进入喜房,与王妃圆房。其后ri日留宿王妃的房内,在所有人面前他们是天作之合,他们是一对人人艳羡的壁人。而王爷七年未纳妾,在所有人的眼中看来是王爷疼惜王妃,爱王妃。可世人却永远只能看到表面,看不见内在,不纳妾就真是爱王妃吗?王妃七年不孕,王爷七年不娶,多么令天下女人羡慕的一件事,想必你自己也陷在自欺欺人之中吧。”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陵王妃的声音突然不再凌厉,竟微微有些颤抖。
“王妃何必如此急呢,听真希继续说下去呀。”真希的笑愈发的讽刺,“若真希告诉你,七年不孕是王爷亲手造成的,你信吗?”
“我不信!”
“你不得不信。你每天都有喝葛大夫给你开的补品吧,他告诉你,多喝对身子有益,更可治好你的不孕之症。可你喝了七年,却不知致使你自己不孕的东西,正是你满心期待的补品。可笑吗?我为什么知道呢?因为我亲耳听见王爷如此胶待葛大夫的,补品里ri日放麝香。”真希一笑,蓦然回首凝视眼神凌乱不堪,呼吸有些急促的陵王妃,“你一定在想王爷为什么这样做呢?试问这天下有哪个男人不希望与自己喜欢的女人有自己的孩子呢?王爷如此不过是因他至始至终爱的人都是林汐筠,他娶你不过是为了顺皇上的意,绝了林汐筠的心。王爷这番举动不正如皇上一样,每每临幸妃嫔后便赐避孕汤药,王爷与皇上不同的只是他一直都在偷偷对你做这件事。”
陵王妃的脚突然全无气力,迷茫地后退数步,失神地摇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我不信,不信!”她激动的嘶吼着,猛然转身冲出了地牢。
而訾汐的眼底也有惊愕,她猜测过所有陵王妃不孕的真相,却惟独没有猜测过这真相竟然是陵王所为。
“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希从不说假话。”她的表情格外认真。
“当年不说,为何如今要说?”
“王爷是真希的主人,所以自当为他保守一切mi密。而今王爷放任陵王妃将我打入地牢,那说明王爷已不当我是他的奴才,那么他不在是真希的主人,我便有机会将真相说出来。”她顿了片刻,含着轻然的笑意,“更是要告诉凤訾宸,她即使处心积虑的将你送入地牢,也不可能得到王爷的心。”
訾汐看着她眼中那充满恨意的模样,她嘴角不由拉出苦笑。
凤訾宸她处心积虑的将她送入牢房,不过是做了一件无用之事,她不过是被陵王利用的一枚棋子,他心中真正存放的那个人是林汐筠。
是林汐筠… …
她是否该开心呢,还是伤心?
倾国倾城媚百生,六宫粉黛尽无名;
马嵬山下魂飞去,至今明皇长恨情。
这句预言,像是真的应验了呢… …
只可惜陵王他终究不会是唐明皇,她的死生决不会令他长恨情。
这到底是她的悲哀,还是她前世之幸呢?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如今她舍了,那么将又会得到什么?
第六十二章:真相,皇上之怒
陵王妃离开后,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有几名面se极为粗狂可怖的男丁进入地牢内,粗鲁地将早已狼狈无力的她由地上拖了起来,真希暗叫糟糕,立刻冲上去,“你们做什么,放开夫人!”
一男丁挥手就给了真希一巴掌,将她打飞了出去,然后便一群人便将她带离牢房,而訾汐就像个木偶般被人拖了出去,gen本没有任何力量挣扎。
而真希那凄厉的声音仍旧在身后回响着:你们要对夫人做什么!谁要你们这样做的,我要见王爷!
訾汐也不知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只知道那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唯独左侧一丈之外有点点闪烁的火光,一个身影围在那来回走动。
许久之后,一名壮丁手上也不知拿着什么走了过来,只见一道闪闪的火光直卝近她眼前。
在她还没看清楚来人的脸,便觉自己肩上的衣衫被人狠狠扯下,她正欲呼喊,可嘴巴却被人用布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随后,只觉左肩突然一阵炙热的疼痛,锥心刺骨,整个脑海中只剩下一个知觉,那便是痛。
汗,一滴滴的由脸上滚落,她很想呼喊,可是口中塞的布却生生堵住了她呼喊的声音,将那满腹疼痛皆咽进腹中,不得而出。
“滋滋”之声在寂静无声的黑夜中异常刺耳,那烧焦了的味道弥漫在鼻中,卝出了訾汐的眼泪,唇齿间更涌出一股血腥之感。
最后,她再也承受不住那屡次的伤痛,轰然晕倒,在失去意识前,只记得有一个粗鲁的男人暗咒:就晕过去了,回去胶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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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se正浓,皎洁的一轮月光悬挂于苍寂的穹天之中,李公公站在皇上的寝宫之外,心中不由闪过几分担忧,踌躇着在外想要进去,却犹豫许久都不敢进去。
他一直在挣扎着,是否该将陵王府内今ri所发生的事告知于皇上,但是如果他告知于皇上是否意味着他将背叛陵王?
不能算是背叛,到明ri早朝,皇上定然会知道陵王府今ri所发生的事,而他只不过提早将此事告知于皇上。
没错,他必须告诉皇上,若是待到明ri早朝之后,凤二小姐肯定会有生命危险,陵王的行事作风自己不是不了解的。
他下定决心之后,正要推门而入,却见远远飞奔来一个矫健的身影,是一名大内侍卫。
他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之se,也没待人通传便闯进了皇上的寝宫,“皇上,皇上……陵王府出事了!”
轻纱帷帐中,独孤钰正与元妃缱倦缠绵,水茹茭融的胶缠着,无故被人打扰,心中一阵y霾,陵王府的事自有早朝论断,他这狗奴才竟敢闯进寝宫。正欲发怒,却闻那侍卫稍喘一口气便接着道,“怀汐夫人出事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在回神之际猛然推开身上的元妃,“你说什么!”
“皇上,怀汐夫人出事了!她被陵王亲手卝着喝下堕胎药,还… … ”侍卫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皇上猛然下榻,胡乱穿好衣衫便冲出寝宫。
那神情,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紧张——
-一《 暴君独宠:替身妾奴》 作者:慕容湮儿————
当独孤钰领着一支大内侍卫来到陵王府那一刻,正好撞见了驾马飞奔至陵王府的宫蔚风,独孤钰那y冷的面se瞪着宫蔚风下马。而宫蔚风也很诧异皇上的突然到来,在马上怔了片刻,即刻下马来到皇上身侧,像是已知晓皇上为何而来一般,只是站在他身侧未发一言。
而皇上这样大动静的来到陵王府,惊了府内所有人,当下打开府门还未看清来人,大内侍卫们便冲拔刀进府中,那一把把雪亮的刀架在在场所有下人颈项之上。
独孤钰y冷的大步走进王府,狠狠瞪着张管家,“凤訾汐在哪!”
张管家自然是认得此刻来到府中之人是当今皇上,看着他那暴怒近乎于疯狂的表情,张管家被骇住,良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凤訾汐在哪!朕不想再问第三遍!”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回,回回皇上,她关在地牢… … ”()
“带路!”不等张管家话音落,他径自推了他一把,张管家一个踉跄向前,稳住身形后立刻带路。
而宫蔚风则静静地站在原地许久,看着皇上随着张管家远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勾起冷冷自嘲一笑,也匆匆尾随了去。
y森的地牢中火芯毕剥跳跃着,原本冷寂静谧的长廊只因皇上与一大堆人马来临那一刻变得热闹非凡。脚步声声竟是那样坚定,而真希也因这突如其来的脚步声而惊醒,她奔至牢门前探望着到底是何人前来。
独孤钰来到牢门前,看着中央稻草之处有一片骇目的血迹,可里面却不见他想要见的人影,顿时一股怒气冲涌上心头,“人呢!”
张管家也异常奇怪,“皇上,她… … 她就被关在里边,可… … ”
真希一听是皇上驾临,立刻跪下,哭道,“皇上,夫人她在一个时辰前被一群不知哪儿来的壮丁抓了出去,已经一个时辰了,都不见人影… … 奴婢好担心,夫人才小产,却又要被人拖出去,奴婢看那群人来者不善,可奴碑却无能为力阻止。若是夫人出个万一… … ”她一边哭泣着,一边语无伦次的哭诉着。
“陵王府真是好热闹呀。”陵王的声音冰冷且冷肃地传来,他那孤傲的身影穿过那重重散开的侍卫,来到皇上的身边,继而再看看独孤钰身侧的宫蔚风,“才数个时辰罢了,便闹的满城风雨,想来陵王府内是个好心之人,将此事告诉了皇上与宣王。”他的声音刻意在“好心人”上加重了力道。
独孤钰此刻已顾不上陵王的刻意讽刺,只问,“凤訾汐呢!”
陵王听到这里突然一怔,犀利的眸子转向牢中,搜寻片刻只见到早已泣不成声的真希,还有稻草堆里那一滩刺目的鲜血。
凤訾汐,人呢… …
“独孤羿,你将她怎么了!”独孤钰的声音愈发大,同时也让陵王回神,嘴角扯出淡淡地笑意,刻意忽略掉心中那惊疑的神思,“没想到,一个贱婢竟然能引得皇上亲临陵王府。”
牢头看着皇上与陵王之间一触即发的锐利,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站了出来,声音略带颤抖地说,“皇上,一个时辰前来的那批接走夫人的人自称是王爷派来的… … ”
独孤钰再也克制不住,一拳便挥向陵王,重重的打在他的右颊之上。陵王也没有躲闪,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拳,嘴角略见青紫之se,嘴角淡淡涌出一抹鲜血之se。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一次朕已经放手了,为何你却还是不懂珍惜!”独孤钰那暴怒的声音疯狂的在牢内回响,他脸上的表情是愤怒到极致的杀意,更是令人不敢直视的森然。
“皇上对臣说放手?”陵王嗤鼻一笑,“数月前你口口声声说要放她安宁,可你却硬是留她在宫中一夜,为的不正是让本王看在眼里吗?安王被人告密之事,你在臣离开之时对臣说的话,为的不就是让本王记在心中对凤訾汐起疑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放手?”
宫蔚风看着皇上的沉默愤怒与陵王的冰冷潮讽,一直垂放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握拳,目光里迸出那凌厉的暗涌,随即消逝不见。
宫蔚风出声提醒,“皇上,当务之急,是找到怀汐夫人。”
“不用找了,你们永远也见不到凤訾汐了。”凤訾宸的声音突然在牢中响彻,她脸se苍白却笑得异常y狠。
“王爷,本来我是想永远将这件事隐瞒下去的,可是我现在要告诉你,今夜你在内堂中听到的有关于林汐筠的事都是真的,可是我却漏说了一段。”凤訾宸来到陵王的面前,得意的目光轻轻泛着y柔之se,“你漏听的是,訾汐她为何会有催情散,十二岁的她即使再如何任xing又怎会有那个胆子对王爷下药?那是因为,从我得知要去国舅府贺寿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准备好要对林汐筠下药,只不过訾汐那个傻丫头被我当刀子使了而不自知… … 没错!那催情散是我胶给訾汐,我唆使她在禹王的酒内放下催情散的… … 怎么,很惊讶吧,没想到原来罪魁祸首是我吧?”
所有人都神se各异地听着她如今的一字一语,每个人的心也随着她的话而开始异动着,诧异着,惊愕着… …
不停地在回味着她口中所说的:我唆使她在禹王的酒内放下催情散… …
“铲除了一个林汐筠,却多了一个凤訾汐,本以为除掉了凤訾汐一切就结束了,可是今夜却让我知道原来最狠的人是你陵王呵… … 你为了爱林汐筠,你让我喝了七年带有麝香的所谓补品,让我七年都没有子嗣!凤訾宸虽然不是个好人,对你的心却是比真金还要真,而你对我即使无爱也该有感动吧,可你却剥夺了一个女人当母亲的权利!只因为一个林汐筠… … 难道我在你眼中真的如此不堪,甚至得不到你一点点的怜惜吗?”凤訾宸仰头大笑,泪水也因那仰头的瞬间而滚落,“既然你让我痛苦,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如今很自责吧,很懊恼你那样对訾汐吧?那个傻妹妹,明明知道你是利用她,却装傻充愣的任你骗… … 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因为我偷听到你与李公公的谈话,你胶待李公公每ri将訾汐在陵王府内所发生的一切都向皇上报告,而那时,訾汐也是在偷听的。我看见了她,可她却没看见我。而陵王你明明是在乎訾汐的,却要在今夜赐药之时装作一副不在乎的绝情模样,为的只是林汐筠… … 而我,就是要你悔恨终身。”
说罢,她猛然回神凝视着独孤钰,“皇上或许还不知道,就在您身边伺候着的李公公一直都是陵王的人罢… … 您更不知道的应该就是禹王与林汐筠那销魂一夜吧,全是我与訾汐的杰作呢!”
“凤訾宸!”陵王眼带杀气地怒视凤訾宸,像是下一刻就能将她的脖子拧断。
凤訾宸看着他那盛怒的模样,笑容中透着绝望,“原来王爷你那永远冰冷的眼中也会出现愤怒的表情呀,是因为我那傻妹妹吗?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 ”
“凤訾汐如今在哪!”陵王怒道。
“你很想知道吗?”凤訾宸走近陵王身边,“可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的!”音未落,只见她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在场大内侍卫一惊,即刻保护皇上,可那匕首对准的不是其中任何一个人,而是她自己。
当那锋利的匕首狠狠c入她小腹中那一刻,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一滴一滴地滴在牢内那冰凉的地面上,她的泪水伴随着笑容一点一点划落,“独孤羿,我真是恨你,就如你现在如此恨我一般… … ”
“也好,也好… … 既然得不到你的爱,就让你永生恨我,这样… … 便能留下一丝记忆在你的心中… … ”她轰然倒地,躺在那冰凉的地面上,表情凄美而殇然,“明知是一段孽缘,我却仍要奋不顾身的去爱你,一直活在自欺欺人的谎言中… … 如今我连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都没有了,我还剩下什么… … ”
当声音渐渐消逝,四周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个已香消玉殒的陵王妃身上,心中是五味参杂,更是惊讶不已。
独孤钰的脑海中回忆着凤訾宸那一字一语,心中的震撼不小,销魂散… … 原来这一切的起因皆是“销魂散”,林汐筠腹中之子原来gen本不是陵王,而是禹王。()
她却从来没有同他说起过,一人默默承受这一切,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透露只字片语吗?
陵王直勾勾地盯着倒地再无声息的凤訾宸,猛然回神,冲出地牢。
訾汐!
第六十三章:陵王的mi密
夜se渐渐散去,晨光破晓,一束光芒让一直在黑夜中找寻的人眼晴不由一刺,天这么快竟已亮了,可訾汐的身影却依旧不见。
“皇上,王爷,快过来看呐… … ”一声低呼让所有人眼晴一亮,即刻奔赴过去,只见一名奴才掌灯正顿在一个山dong内,手中的灯笼早已烧尽,“皇上您看,这木桩与麻绳很显然是绑过人的,地上还有一块成团的抹布,上面沾了许多血,地上还有一gen铁烙… … 这里似乎曾用过酷刑。”
“传朕口谕,不论hua多大的财力物力都一定要给朕查出凤訾汐的下落来。”独孤钰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狠狠地看着陵王那冰冷的表情,“凤訾汐不能有事,朕没有允许,她绝对不能有事!”说罢,狠狠拂袖离去,而那一大片大内侍卫也尾随着离去。
宫蔚风却仍旧站在原地,看着陵王,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我们将凤訾汐胶给你,可你却没有好好保护她。如今,你再也没有机会了,是你不懂珍惜!”
陵王不看他,仍旧冷冷地站在原地,没有人可以看出他此刻在想些何事。
直到宫蔚风的离去,直到这个山dong内只剩下他一人,终于,他的嘴角匀勒出一抹讽刺地笑意。
“傻丫头,你不会有事的,对吗… … ”喃喃这一语后,他的双腿像是克制不住般,猛然一软,便单膝跪在了地上。探手捡起地上那团沾了血迹的麻布团,狠狠捏在手心里。
记得一次开始留意凤訾汐是从她唤他为“哥哥”那一刻开始,那刻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动了一般,蓦然回首凝视着她呆呆凝望着他的表情,那样迷惘。
后来的ri子里,凤訾汐三个字就不断的传进他耳中,听说她在御书房内无意碰了林汐筠的画像,被皇上杖责而贬为汐奴;听说她与宫蔚风胶好,时常可见他们并肩而立的身影;听说她为了救父亲,在皇上宫外冒雨跪了一夜;听说她被人弄进青楼,幸得宫蔚风及时赶到,为她活活打死了一人;听说她陪皇上一同去祭奠林汐筠之亡灵… … 所有关于她的一切就像蚊子般嗡嗡在耳,他想不听都不行,毕竟宫内有关于皇上,独孤荀两派之事都与他有莫大关联,只是不知何时,这一切的事中都联系着凤訾汐了。
那夜,皇城突变,独孤荀突然的败落被终身幽禁,他猛然意识到这件事并非偶然,而是皇上一手策划。那么,既然禹王败落了,下一个他要对付的当然就是自己了。
第二ri的早朝之上,事情果然发生了,皇上他竟然将凤訾汐赐婚于他为妾,还赐名怀汐夫人。
他不禁有些许疑惑,皇上他为何要将凤訾汐赐婚于他,目的到底何在,而且还赐名怀汐夫人。
其中之意,明眼人一下便能看透,可他不能拒绝,他要看看皇上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样才有机会继续同皇上斗下去。
新婚之夜,她一身红如血的凤冠霞披,站在灯火熠熠的宫灯之下,美得令人惊艳。他y沉的目光盯着她那傲立的风姿,绝美中透着几分哀伤,不像凤訾汐,一丁点也不像幼时的凤訾汐。
难道短短半年的宫廷生涯,竟促使她的变化竟如此之大,令他都不敢相信这丫头真是那个刁蛮任xing中透着几分野气的孩子吗?
“娶你不过是为迎合皇上的意愿。”他迎上那双淡漠的目光冷冷地对她说。
而她的眼中突闪一抹笑意,“嫁你不过遵皇上旨。”
那一刻他是惊讶的,冷静的回答与莫不关己的笑,像是变了一个人,xing情倒是有几分像林汐筠呢。
后来的ri子他冷落了她,因为从李公公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皇上将凤訾汐赐婚于他是别有目的,为的不过是将她安c在陵王府内,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那一刻,他嗤鼻而笑独孤钰的愚蠢,就凭一个女人想要监视他,那独孤钰也太小看他了。
原本是打算将凤訾汐就此冷落在兰蔺居,谅她也掀不起多大的浪hua,毕竟她是皇上赐婚于他,亲口封的怀汐夫人,此时并不可动她,否则将是明着与皇上对着gan,对自己没有好处。
可冷落了她,她的名字却仍旧在耳边响起,听说她初来乍到便在兰蔺居的下人面前立威;听说兰蔺居的下人常常因看她孤坐于廊前品书的模样而忘记做自己手中之事;听说端木矍在兰蔺居当着众下人的面强吻了她… …
后来的ri子里,每天听着张管家禀报凤訾汐的一切动作竟成了种习惯,直到皇上的驾临,他便明白独孤钰许是安奈不住凤訾汐这些ri子的被冷落。
既然他这么想要陪他玩这场游戏,那他便奉陪罢,反正斗权是他最拿手的东西。
而独孤钰在他眼中,还只不过是个孩子,也如如今已是个长大的孩子。
他如皇上愿宠幸了凤訾汐,可那夜她的脸上并没有闪耀着欣喜,更没有在床上努力的迎合,哭泣求饶更是见不到,唯有那双灵动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仿佛看了他的内心最深处。
后来他无故消失了几ri,不过是到了凰羽山上,看看林汐筠的冰棺,虽然里边已空无一人,尸体不知去向。
汐筠,你还会回来吗?
你的死,是独孤钰一手造成的罢,那么独孤钰就要为他所犯的一切错误所负责。
汐筠,我碰见了一个女子。
她的xing格真像你,可她的脾xing却与你完全不一样,你永远都像是一个堕落凡间的仙子,让人不敢亵渎,不忍伤害。而她却是倔强胡闹,总喜欢用那冷傲的表情来伪装自己,会恨会怨,会喜会怒。
那几ri,他一直在山上回想着那一切,有关于林汐筠与凤訾汐的事,可他不知道的是,从头到尾他都在对林汐筠那空空的冰棺讲述着有关于凤訾汐的事。()
再到后来,他竟发觉从何时起端木矍与他之间像是有了一层深深的隔阂,他们的关系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追gen究底的找原因,是囚为凤訾汐。
他不能容许一个女人来破坏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所以他将凤訾汐的所作所为皆告知于端木矍,更要让他明白,如今的凤訾汐在他决定将其送入皇宫献给皇上那一刻他便动不得,更没资格去动,他相信端木矍是个聪明人,会懂他的意思。
可当那一夜时,他的心突然动了,做了一件有违自己心的事,在她屋内放下销魂散,为的就是击碎她的意志,在床地间引她说出皇上的真正目的,更是为了让她在事后记住皇上曾临幸她的那一夜,生生扼杀了她与宫蔚风之间的情意。
最终,他却什么都没有问,像是… … 不忍。
即使是那一夜,他没有考虑过后果便冲进火海中将她救出来,他也不愿理清对凤訾汐到底存在着何种心态,更不愿去正视自己的心,只知道,凤訾汐是皇上派来对付他的,那么他就牵住凤訾汐转而来对付皇上。
因为他看的出,皇上是在乎她的,否则就不会屡屡召她入宫,最后却又暂停了一切计划,许她安宁。
独孤钰,你是何等可笑,将自己喜欢的女人送来陵王府,到最后却反将了自己一军。
多ri相处下来,他才发觉凤訾汐并不具杀伤力,她的思想很单纯,有一点点心计便能被他发觉,这让他渐渐对她放下戒心。
甚至有时候在考虑是否能将她留在王府中一辈子,这个想法蹿入脑中令他不能接受,一辈子… … 他怎么突然就想到了如此遥远的字眼呢。
突然间,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留她在身边到底是否因利用… …
在他还没考虑清楚这件事的时候,安王的事发生了,他隐隐怀疑这事是否会是凤訾汐所做。而凤訾宸却在那一刻来到书房,说要给他一个真相。
于是,来到内堂的锦帐之后,面sey郁地听着凤訾宸给他一个真相。
他想过无数的真相,却没想到,凤訾宸要给他的真相竟然是凤訾汐在独孤荀的酒内下催情散,让他生生玷污了林汐筠。
那个他从来都不忍伤害的林汐筠。
而这样傻的一女人,她怎么会做出那般龌龊之事呢?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为什么,只知道,这个女人将林汐筠害得如此之惨,所以他一定要将她的孩子拿掉。否则,他对不起汐筠,因为从七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在对不起汐筠。
当年他潜入国舅府想取得他的罪证,无意间被人发现,一把箭险些要了他的命,幸好他闪避的及时,才避开了那致命的箭,可左肩却受了严重的伤,可剑中却有毒,他的功力施展不开,gen本出不了国舅府,不得已躲进了国舅府的书房。
在那书房内,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京城盛名的林汐筠,是她救了他,一连五ri,都是她在悉心照料,甚至还偷入林景华的书房内为他取解药。
那时他不禁想到林景华如此作恶多端,却生了这样心地善良的女儿。
救命之恩,他不会忘,永远都不会忘。
更不会忘记书房那五ri来所发生的一切,也许感情来的就是这样快,他一直以为凤訾宸会是他的妻子,即使没有那所谓的“爱”他们也能共度一生,毕竟凤家是个大家族,一定要稳住他才能更确保皇上的地位。
没错,皇上是他的亲哥哥,一直对他极好,从来没有耍过心眼。而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是没有夹杂丝毫杂质那般,是最纯真的兄弟情,他必须保护皇上的皇权。
即使是哥哥临终之前,他都丝毫没有动摇过,即使哥哥卝他放弃林汐筠。
原来,哥哥最终疼爱的是太子,他不会怪他,毕竟太子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是自己亲如兄弟的侄子。
名义上他是太子的叔叔,可他不过大了他几岁,在一起相处的模式丝毫不如叔侄,反倒像是一个可以胶心的朋友。
可当林汐筠介入那一刻,太子对他的敌意似乎就大了,他们之间始终有一道隔阂,直到他登位之后似乎似乎还对他有隔阂,即使他遵照了哥哥的遗愿,娶了凤訾宸,将林汐筠给了他。
他屡屡退让,次次放手,到最终换来的竟是她那凤台上的一跃,似乎没有任何预兆。
当他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呼吸像是突然停止了运转,脑海中飞逝过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种种过往,她那一笑一颦,她的纯真善良。
为什么,他将林汐筠胶给独孤钰了,可他却没有尽到保护好她的职责。
那一瞬间,他的不甘,他的怨恨,他的隐忍像是瞬间被卝了出来。
他不是没有努力辅佐这个侄子,他已经尽力了。
哥哥… …
他真的已经尽力了,你临终的嘱托,恕弟弟不能完成了!
想到这里,他愤然步出锦帐,狠狠瞪着那个仓惶失措的女人,她正用楚楚可怜且无辜的眼晴看着他,到如今,她还要装吗?
她说她没有做过,好,那他便听她如何解释。
而他却隐隐也期待着她能解释些什么,可她的声音却硬生生咔在喉咙中,一句话也解释不出来,
他的愤怒再也抑制不住,脑海中闪烁的皆是这个女人曾对林汐筠做了那等龌龊之事的画面。他可以容忍任何,却惟独不能容忍害林汐筠的人,正是怀了自己孩子的那个女人。
可她为什么不解释,不是她做的,为何要沉默,哪怕是她肯说一句,兴许… … 他就有理由对自己说,孩子是无辜的,罪不该死。
可在关键时刻,她却选择了沉默。
于是,那愤怒、不甘、怨恨、一齐涌上心头,失了理智,淹没了心。
——一个女人,不论爱不爱她的丈夫,却都会在乎他对自己的态度,我亦如是。当你冲进火海,将我抱起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再也脱离不开这个怀抱了。这样突然的转变,我不知该欣喜还是害怕,欣喜的是我的丈夫原来肯以身犯险救我于火海之中,害怕的是又是一卷进皇权的纷争,再一次被人利用。我不知,该如何抉择,你能告诉我吗?
这些话语是当时她一字一句地对他所说,字字真心,字字真诚,那一刻他简直要以为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利用她的感情。
有那一刻,他想过要放手,可是林汐筠的事让他明白自己不可以放手。
——我想逃开,却逃不开,信你就像当初信他一般。明知最终会受伤,仍不顾一切的去相信,我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会用尽全力去坚持。你不需要给我承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真是个傻到底的傻丫头,既然明知会受伤,为什么要去相信,若是你从来没有这么相信过,是否?……一切都不会发生?
“王爷!”当真希跌跌撞撞地跑来,看着单膝跪地表情黯然的陵王之时,她的步伐彻底顿住,惊疑地盯着陵王眼角那滴泪,心头一阵轻如,王爷他竟然… … 也会流泪。
也许正应验了那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陵王仰头,冷冷地盯着面se憔悴苍白的真希,手,狠狠捏着掌中那带血的布团,青筋浮动。
真希步伐虚浮地走上前,“王爷为何一定要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 夫人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胡说什么!”陵王猛然起身,怒道。
“王爷还要自欺欺人吗?夫人本就小产,身子极其虚弱,险些致死。未过多久夫人却被带至这里惨遭酷刑,您觉得还会有还生的机会吗?”
他冷冷地看着她,却沉默不语。
“枉费夫人待你如此真心,明知是利用,还偏偏要朝你走过去。而皇上,宣王,包括王爷你,为何都看不透,非要苦苦追寻着一个已死的女人,不敢正视自己的心,非要待到一切无可挽回之时,方知情重。”真希说罢,便由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他。
陵王接过,只见上面写着两句娟秀的字,分明是訾汐的字迹。
倾国倾城媚百生,六宫粉黛尽无名;
马嵬山下魂飞去,至今明皇长恨情。
他看罢,不解地看着真希。
“这是在万安寺内,夫人求的一支签,第九十九签,是为下下签,大灾。”真希讽刺一笑,“倾国倾城媚百生,六宫粉黛尽无名,比喻的不正是一直周旋在王爷您与皇上还有宣王身边的夫人吗?而这句马嵬山下魂飞去,至今明皇长恨情,不正是应了此情此景吗?”
你信前世今生,轮回转世吗… …
那夜,她的问话犹然在耳,那时候他并没有过多地去考虑她为何会突然提及此话,只当她是迷信罢了。却未曾想到,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
他猛然收紧手掌,冷声道,“本王不信她会出事,即使是上天入地,本王也要将她挖出来!”语罢,便佛然而去,独留真希一人迎风而立,苍茫的风卷起她的发丝,有凄凉之感。
“蓦然回首,才发觉原来一直深爱,可是… … 已经晚了。”真希幽幽轻叹,也尾随着陵王而去。
海天谁放冰轮满,惆怅离情。
莫说离情,但值良宵总泪零。
只应碧落重相见,那是今生。
可奈今生,刚作愁时又忆卿。
——第二卷 王府卷(完)
第一章 初入匈奴
滚滚黄沙弥漫着整个漠北,风有一阵没一阵的将四周笼罩地这片被骄y照设的大地,一片荒芜的大漠。那一排胡扬林后是一排排一望无际的沙丘,烈ri透着黄蒙蒙的空气设下来,将大漠上的一切灼烤。
骆驼声声,一支车队停在了这片大漠上唯一的屋子下,“三娘,有好东西到。”
一名胖胖的夫人奔了现来,皮肤被晒的黝黑,眼神里透着锐利的j光,她随着一男子上了马车,只见车内并排躺着三名被黄沙笼罩地看不清容颜的女子,当下便道,“你每回运过来的女人,她们脸上都是脏兮兮的看不表容颜,待付了钱后将她们洗净却发觉不是很出众,每回都只能丢到妓院去做个丫婢。”
“三娘你放心好了,这回的货se可非同一般,保证让你满意。”男人满脸笑的jian诈,瞧瞧附在她耳边说,“这里面两个是金城来的货,那姿se真是让我都垂涎欲滴。”
三娘一听是金城来的不由眼睛一亮,随后又问,“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中原来的,就当是附带给你好了。”他指着其中一个衣衫褴褛,发丝乱蓬蓬,腿上皆是血迹的女子说道。
“中原来的?老娘还是第一次收中原来的呢……”她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那姑娘许久,身体倒是不错……突然,瞧见她的左肩之上隐隐有被烙过的痕迹,由于肤se皆被沙漠中黄沙而覆盖,“那好,你出个价吧。”
“一锭金子。”
“一锭金子,你真当她们几个是国se天香的公主,卖这么贵!”三娘一怒。
“你频频在我手里买姑娘,不就是为了将她们进献给大皇子,而大皇子这人脾xing暴戾乖张,最喜欢以折磨人为乐趣。而匈奴向来与金城、中原水火不容,若是你将这三个女人送去给大皇子折磨,想必会讨他欢心的。到时候难保大皇子一个乐,将你的丈夫给放回来了。”
听着他那诱人提议,笑容也渐渐浮上脸,咬咬牙便狠下心取出一锭金子递给他,“这三个丫头,我买了。”
笑嘻嘻地将一绽金子女收下后,便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去,临去时还有党章地瞅了瞅马车内的三名女子,眼底闪烁着一抹j光,随后便驾着骆驼悠然离开这片大漠。
当他走至一望无际的大漠中央时,突然,黄蒙蒙的天际上凭空出现一名黑衣蒙面人,手持武士刀横空朝基颈项之上劈下。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已倒在那滚滚黄沙之中,颈项上涌出无数鲜血,滴入沙漠却依旧gan涸。
一阵风沙过,尘土将那猩红狰狞的血迹覆盖,不一会儿便将那再无声息的男人淹没。
这荒芜的沙漠上,又多了一缕冤魂。
她觉得自己肯定已经死了,否则怎会感受到身子轻飘飘,像是浮在空中呢,难道是魂魄离身,又在这黑暗的黄泉路上逃避鬼差的追捕吗?这回她定然不逃了,她会乖乖地随他们一起离去,喝了孟婆汤,绝对不看望乡石,更不会进入六道轮回。
可是,黄泉路上怎会有淡淡的药草香气?
她猛然睁开眼,正对上正有一双探究的眼睛正津津有味的审视着她,她一惊,想要后退,却发觉自己正赤着身子在泡浴桶内,里面雾气袅袅上升。
“丫头,乖乖在药浴里泡着,你的身子虚,若是不想死最死最好不要有逃跑的打算。”三娘的声音虽冷,可看着她的目光却是充满笑意,本以为这个中原来的是附送便是个次货,却没想到将她们全部洗gan净后,这个中原来的姿se却在其他人之上,虽然另外两个的容貌也不差。
她泡在温热的药欲中,惊讶地盯着这个妇人,她的穿着打扮倒不似中原人,而她身上的野气更充满着豪迈之感,她不禁疑惑此刻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三娘的手口把玩着长鞭,看着她的目光竟无慌张,反倒是也开始审视自己了,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欣喜,看来这个附送的果然与众不同,她是拣到宝了,这一锭金子,值!
不再看她,反倒是朝前走了几步,望着炕上两个背对背捆着双手的两个容貌秀丽可要的姑娘,一个浑身上下皆是怒火,仿佛现在若是松开了她,一定会拿起刀砍上三娘几刀,而另一个却早已是泪落如雨,楚楚可怜地看着三娘,像是希望能用眼神打动她放了自己。
“你们俩这已经是第三次逃跑了,若是再让老娘看见你们逃跑,休怪我对你们用刑,要知道这里外可都是我的人!”三娘冷斥,“乖乖地待在这里,等这丫头泡完这几天的药浴,调养好身子,就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却是运气好将来吃香的喝辣的就不愁了。”
“呸,你个老妖妇,以为本……本小姐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将我们卖到妓院去当你的摇钱树对吧,别做梦了,我死都不会去的!”那名面se刁蛮高傲的姑娘尖锐的声音响起。
“小丫头,你错了,不是去青楼当妓女,而是去军中当军妓。咱们大皇子此次领兵出征,军中哪能少了女人呢,正好,送你们三个去军中给大皇子玩玩。”
这句话让三人瞪大了眼睛,一齐看着笑得灿烂的三娘,脑海中在飞快转着一思绪:她们要去当军妓!
“这里可是匈奴境内?你口中所说的大皇子是否就是那匈奴以杀人为乐的大皇子?”方才那刁蛮的丫头惊呼。
“小丫头倒是有点见识。”三娘一笑,“没错,我们此次要取悦的正是匈奴的大皇子,贺兰修。”
在隐隐的谈话中听出了,那最傲气刁蛮的丫头叫金菱,看来是个宝贵人家的小姐,另一名长相楚楚可怜,遇事只会哭的名叫月辰,像是平民人家的女子。
别看三娘样子粗鲁,可化起妆来可有一番好手艺,将原来脸se苍白的三个一番打扮下来竟是美的惊艳,妖的勾人。
这期间那两位姑娘又逃了很多次,三娘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赏了她们几个嘴巴子,甚至掏出锋利的匕首在她们面前比划着,若她们再敢逃,下一次用她划hua她们的脸。最后,还强迫她们服了一颗软骨丸,后来她们就再没气力逃跑了。
而她,不是不想逃,而是那段泡药浴的时刻她gen本动也动不了,虽然感觉到浑身上下血液在着,j神也由最初的虚弱也变得格外充沛,但是她却始终没有气力动分毫,即使是从浴桶里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直到她和身子完全调养好后,三娘才告诉她,浴桶里有软骨散,为了就是以防她也逃跑。
三娘带着三个浑身上下都虚弱无力,除了走路吃饭睡觉其它什么也做不了的姑娘上路了,在那一望无际的金黄沙漠里,滚滚黄沙起,而马车内的她们则是各怀心事的沉默。
军妓,难道她们真的要沦为军妓吗?
她们心中深知,作为军妓不止是为了取悦大皇子,更有可能被大皇子玩腻后丢给军中的将士玩乐……
秋风飒飒,山林河啸,龙旗舞。
声动北陬,沙漠群凶,撼秋风。
三娘像是这里的常客,当驻扎在地守卫的将士看见三娘领着姑娘来时,一句话也不问便放其进入军中,当瞧见此次来的这几位姑娘容貌之姿比以往愈发美艳,看得不由直了眼。
一路顶着漫天的风尘,她们随着三娘走入主军帐,帐内歌舞笙箫,靡靡之音让人不由诧异。军中本该是严肃之地,怎会有如此轻如之声,岂不荒唐。
进入军帐内,只闻右侧一名正开怀畅饮地大将爽声道:“三娘,今天又带了什么货se来!”
三娘堆着满脸谄媚的笑意上前,来到主帐正前方首座的邪魅男人身边,“三娘拜见大皇子,今天我弄来几个好货se,保管您满意。”
那名将士听到这里,又道,“满意?你次次带来的女人都没让大皇子满意过。”
“前几次是三娘的疏忽,这次她们可是来自于金城和中原,那姿se真可谓是国se天香。”
贺兰修冷魅的目光猛然抬起,盯着一直缩在军帐幕帘边低垂着头的三个女人,嘴角露出一抹玩味,“金城和中原?”
“正是,正是。”三娘立刻点头,两侧的将士位一听到这里脸上也扯出兴趣极浓之意。
“过来。”贺兰修淡然的声音中充斥着如狮般的危险气息。
“没听到大皇子叫你们过来吗?过来!”三娘立刻怒斥,可她们三个仍旧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此时贺兰修向两侧的将士使了个眼se,他们立刻会意,上前便将三人强制着推了上前,立于贺兰修的桌案前。
贺兰修的目光扫向三个女人,他最先注意的是左侧身穿紫衣的女子,她的锁骨之下,左肩之侧有一个胎记大的烙印,“奴”字清晰可见,顿时他笑意大起,“这想必是中原的女子,也唯有中原那帮人喜欢在人身上烙字。”
他突然起身,捏起她的下颔,一双邪魅的目光盯上她那白皙的脸颊,顿时呼吸一窒,“中原女子比起匈奴来,的确娇柔妩媚许多。”
三娘的笑意愈发大,看来真是下对了注。
“贺兰修,即使你是匈奴的大皇子也不可胡乱扣留金城之人,甚至让我做……做军妓!金城若是知道,定然不会饶了你。”说出这样一句话的人,不用看便知道是谁,自然是从一开始就不安分的金菱。
贺兰修公开了她的下颔,转而看着金菱那充满傲气的脸上,“好一张利嘴,看来是金城有权势地位人家的千金。”
“知道就好,还不快将本小姐放了……你也不想在匈奴与中原作战的时候闹的金城对你出兵,闹得两国夹击吧。”金菱笑的自信满满,而贺兰修脸上的笑意却愈发狂傲,与贺兰修相处久的大将们都深知,大皇子笑意越大,便越危险。
“我最不怕的就别人的威胁!金城?我从来都没放在眼里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倒是更想试试金城能耐我何!”说罢,一把揽过金菱,在她呼喊之前粗鲁的将她打至肩上,金菱在他肩上大肆挣扎着,“放开我,贺兰修你这个魔鬼,放开我!”
金菱的挣扎似乎gen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而贺兰修的笑容愈发邪魅,里面还透着隐隐地嗜血之感,“越泼辣的女人,我越喜欢!”说罢,便搂着她大步走出军帐,而军中的将士皆是别有深意的想互对望一眼,皆是暧昧的轻笑。
三娘看着这突然的变故,愣了一下,当下便推拒着雪璎与她,“快随大皇子去。”
像木偶般,两个人一直随着大皇子走,一直走到了大皇子的军帐外便停住步伐,怔怔地忤在原地聆听着漠北的风烟飘渺。
月辰用害怕的眼神侧首凝视着她,“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你倒是说话呀,从我们被卖到这里你就从来没过一句话!”
她看着月辰,仍就不说话,只是用淡淡的微笑看着她,给她安心。
月辰见她不说话,再次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底最深处透着淡淡的哀伤,让人清晰可见。
她仰望灰蒙蒙的天穹,雄鹰飞过,啼嘶之声响彻云霄。
不再想要开口说话,只想沉默,只有沉默了才不会说错话,更不用去面对那些她曾不堪回首的记忆。左肩上的伤痕仍旧会隐隐作痛,那个“奴”字似乎每ri都在提醒着她,自己曾犯下的错误。
如今既然远离了那个是非之地,就让她终身忘却那里,当自己是个毫无记忆的人。
她很怕,若是再回到那里,回到那个伤心之地,她会克制不住自己去恨。
丧子之恨。
“啊……放开我!”金菱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让两人一惊。
“这个贺兰修是匈奴王妃的嫡长子,单于宠爱,人臣维护,于是他便仗着自己的权势之大目中无人,我行我素,视人命如蝼蚁。更是好大喜功,明明是个蠢材却又喜欢带兵出征,与中原对敌屡战屡败。如今我们落在他手中,难逃最后被折磨致死的下场……”月辰说完,泪水便再次滚滚而落。
而她的脑海中却闪过贺兰修那邪魅张狂的瞳子,里面的乖张戾气似曾相识呢……就像独孤珏吧,一样的残暴。
伴随着她的哭泣声,帐内传来那低低的喘息之声与呼喊,靡靡之音透过锦帐传了出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吟哦之声使月辰脸上“腾”地一下红到脖子上。
而她,却是平静地站在原地,已经司空见惯。那时皇上与妃嫔就在她面前上演一场活se生香的戏码,想当初她也是面红耳赤地不也直视。
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地扯出那嘲讽地笑意。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令人脸红心心跳的喘息声消逝了去,一切终趋于平静,而那天se早已暗了下来,军帐的空地之处点燃了篝火,映的四周璀璨如白昼。
经过半个时辰风沙的侵袭,她们有脸上已隐隐有些黄土,锦帐被人掀开,金菱散乱着发丝,衣衫有些凌乱不堪,可脸上却有着清明分明地潮红。她的眼神是怨恨的,不甘的,却又像是满足的。
“金菱姑娘,你没事吧……”月辰小心翼翼地问。
金菱望着月辰,怔怔许久,终于克制不住“哇”的一声便抱着月辰哭了出来,“那混蛋,竟然敢地我,敢那样对我……金城不会放过他的,金城一定会让匈奴沦为废墟……”她抽泣着,声音悲伤而哽咽,全然不见当初的野xing与刁蛮。
“去,打水来,为我沐浴。”锦帐突然被揭开,贺兰修赤着上身,冷冷地对着她们说道,顺着火光的照耀,隐约可见其身上有几道明显的抓痕,想必是金菱的杰作。
月辰抱着金菱,傻傻地看着贺兰修那y沉的表情,一时竟忘了答话,只有恐惧。
而她,则是平静地福了福身,便退下去为他准备热水。
贺兰修那j明的目光中闪烁着一道光芒,直盯着那个平静离去的身影。
她一人,来回几趟,独自将几桶适温的热水提进贺兰修的帐中,一言不发,默默地将浴桶倒满水,然后立在浴桶边看着贺兰修那慵懒地倚靠在白虎皮垫着的大椅上,嘴角一直保持着那淡淡的笑意,正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而月辰正抱着正沉浸在伤痛中的金菱跪坐在军帐内的角落里,看着冷静地她,有些不可置信。她到底知道不知道,此刻她面对的贺兰修是多么残暴的一个人?
贺兰修起身,大步走向浴桶边,脱下裙子,赤裸裸地迈进了浴桶。
顿时月辰一声低呼,赶忙害羞地闭上眼睛,而她低垂着头,目不斜视,镇定自若。这些她在皇上身边半年,早已是司空见惯,也许……人xing便是如此磨砺出来的吧。
贺兰修那古铜se的身躯淹没在水中,袅袅的雾气笼罩着四周,他盯着默默无闻地她,“过来,帮我擦背。”
她听后,便拿起一块洁白的布在他身上擦,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贺兰修因身上的舒爽而渐渐闭上了眼睛,闭上了那双令人时不时会窒息的目光,整个脸上显得极为安逸,那霸气中透着几分帅气。越是看他,便越觉得好看。
许久,贺兰修突然说,“瞧你这搓背的手艺,看来常伺候人,这样逆来顺受的xing格也就只能终身为奴罢了,也难怪你肩上那烙印。”
她并没有因他的话而停止动作,仍旧一下一下地为他搓背。
他又问,“你是中原来的,叫什么名?”
她不语。
“大皇子,自打同她见面以来便未曾听过她说话……想来是个哑女。”月辰立刻出声回道,生怕贺兰修会因她一直不答话而生怒,到时候就不止她一个人遭殃了,指不定盛怒之下将她们都丢给军中官兵糟蹋。
“哑女?”贺兰修一笑,突然移开身子,在偌大的浴桶内猛然转个身,对上她对双出奇的平静无波的眼眸,“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寐思。”
她看着他,不解为何要取这样一个名字。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他别有深意地吟念出这样一句放,她一怔,原来是诗经第一篇《关睢》中的诗句,所以叫寐思。
犹记得当初她潜入书房,随手一拿便抽出一本诗经,让她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这第一篇《关睢》,没想到如今倒能用它来做自己的名字。
看着她突然出神的表情,贺兰修j锐的瞳子仿佛要将她看透,“怎么,不喜欢我给你的这个名字?”
她回神,猛然摇头,随后再点点头。
贺兰修满意地转过身,重新靠在浴桶之上,由他搓着身上,将他那重重地疲惫屏了去。
“相比较寐思,你们俩个丫头就太不乖了,要知道,你们若是取悦不了我,很有可能真正沦为军中军妓,任人糟蹋。”贺兰修说这话时明明就是在警告,可却像是在说今天该吃些什么那样平常,反倒更令人的心头闪过一抹恐慌,“忘记告诉你们,我的军帐内小了,容不下三个女人。”
听到这里,她们猛然一颤,立刻由地上起身,脸上满是惶恐不安。
而金菱此刻再也挂不住她满身的傲骨,冲上前提着浴桶旁那空空如也的桶子道,“大皇子泡了这么久,水定然凉了吧,金菱再为您去打一桶来。”
月辰也回神,“我也去。”
而她,则是一边伺候着他,一边轻轻地笑着,笑中透着隐隐地苦涩。
这样也好,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凤訾汐这个人,只有寐思。
第二章 他给的羞辱
她们三个在军中不仅要伺候贺兰修,还要为军中将士们洗衣,煮饭,每ri都累的直不起腰来。在洗衣的同时,常常能听见来回走动的将士们是房间说给她们听的话。
“曾经那个三娘也常送美人儿来军营,进献给大皇子,大皇子起去都还挺喜欢的,可没过几天便对她们产生腻味,就赏给我们当小兵的了。”
“可不是,虽然是大皇子玩腻的,可也能一解咱们常年在漠北打仗相信妻子的苦呀。”
“你记得一个月关,曾有一个美人儿妄想从军中逃跑,被大皇子抓了回来,剥光她的衣服绑在木桩之上任人糟蹋吗?”
“那事怎么可能忘记,记得还有一回,一个美人为了留在大皇子的军帐中,使计陷害另一个美人,被大皇子发现,当众便跺了她的双手。”
“那是当然,谁不想留在大皇子的军帐中只伺候他一人,有哪个女人愿意出来让这么多人糟蹋,所以才如此想方设法的留下。”
“这次来的三个美人可不一样,姿se都在以往之上,那眼神简直能将人的魂给勾了去。但大家都知道,中原与金城一直都是匈奴的敌对,大皇子也素来鄙恨他们,这回可不知道会如何折磨她们了。”
月辰的手浸泡在洗衣水里,呆呆地听着隐隐传入耳中的谈话声,而金菱则是满脸的怒气,“若是要我让这些恶心的男人轮流糟蹋,我宁愿去死!”
“你们竟敢在这里对大皇子的事说三道四的,不要命了!”一名将军怒道。
几名聚在一起的官兵们立刻噤声,颤颤地道:“毕将军。”而那名将军继续道,“都滚下去,驻守好自己的岗位,否则休怪本将军将你们方才所言告知于大皇子。大皇子的xing格你们都知道的……”
将士们闻声立刻哄散而开,而那名满脸有着浓密胡子的毕将军回头看了眼她们,眼底净是同情与惋惜。叹了口气,便大步离开了。
“寐思,为何你一点都不急?”月辰看着仍旧在使劲洗衣服,像是gen本没看见官兵们方才的话似的寐思。
“和她说话等于对牛弹琴,她这模样就像是被人c控的木偶,没有喜怒,更没有恐惧。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如何才能逃出这个地方……”金菱的声音越说越小,而月辰立刻摆手,“不行,你刚才没听她们说,曾有人试图逃跑被贺兰修抓了回去,剥光她的衣服绑在木桩上任人糟蹋吗?军中戒备这样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难飞进来,更何况是这样几个大活人!”
“胆小!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困在这里,等着贺兰修玩腻了我们,然后将我们赏赐给他的手下们?”金菱的手紧紧握拳,恨恨地回想着几ri前自己所受的屈辱,“唯有逃出去了,才有机会雪恨……唯有逃出去……”
寐思不是没有将他们所说的话听进去,更不是不想逃离这个龙潭虎卝,正如月辰所言,这里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她们几个弱女子又凭什么能出的去。
如今她们要做的只是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伺候的贺兰修开心,待他戒心渐渐放下,这样她们才有机会逃出去。
否则,到最终真的要沦为贺兰修赏赐给手下玩乐的下场了!
看看到了送膳的时辰,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直奔灶房而去。
而金菱则是冷冷地看着她奔去的背影,冷道,“别看她一副莫不关已的表情,其实她的心计比谁都重要,她如今是想要伺候地贺兰修开心,她将我们比下去,自己留在军帐中呢。”
月辰的目光也随之望了过,“她真有这样的心机?”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金菱咬牙切齿地说完,也放下手中的活,朝灶房内走去。
当寐思与金菱b着膳食来到军帐之外时,聊聊传出一声:“听说中原的朝廷因为一个女人的失踪闹得满城风雨,想必朝廷已无暇顾及此刻,如今正是出击中原的大好时机,我们正好一举突破如今于漠北边防的中原军队……”
听到这里,寐思的步伐突然一怔,金菱也注意到她的异样,不由地停下步伐直直地盯着她,头一回见到她有淡漠以外的表情。
注意到金菱的审视,她立刻收回失态,揭帐入内,里边的将士们纷纷将目光投递于她们身上,贺兰修j锐的目光扫过她们,只淡淡道,“好了,今ri便议到此外,都下去吧。”
众将听令,纷纷起身离去。
金菱与寐思小心翼翼地将膳食摆放于他的桌案之上,帐内的气氛顿时冷凝到了极点。
“寐思,方才在外听见一图文并茂起中原因为一个女人的失踪闹得满城风雨,你的表情怎么如此怪异,我还以为你永远只会有一个表情呢。”金菱状似无意地轻声说起。
寐思的手一顿,随之迎来的便是贺兰修的那冰凉的目光,她很明白,此刻金菱在他面前说出的话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糟糕的一件事,她立刻摇头。
“难不成你与中原的进行朝廷有关?如今匈奴正与中原胶战,莫非你是他们派来的jian细,想要窥探军情!”金菱的话才落音,贺兰修猛然将案上的食物全数扫落在地,顿时地上一片狼藉。
寐思猛然跪在地上,那破碎的碗,碎片割破了她的膝盖,可她没有呼痛,只是对上贺兰修的瞳子,用眼神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看来,你也是一个有身份的女人!”
其实,她很想开口解释这件事的始末,毕竟金菱不过是片面之词,不能代表什么。
可是她突然很厌倦解释,她很怕……怕自己再次会说不出话,而他也给了她解释的机会,可她却连一个字都解释不出来。
其实她到后来才明白,若是一个男人相信一个女人的话,gen本不会要她的解释,一个眼神便已足够。
“来人,将她拖出去。”贺兰修一声令下,帐外的官兵立刻冲进来便将她拖了出去,而金菱却是站在原地慈祥着寐思那被拖出帐的身影渐渐消逝在眼中。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取舍有度,不过我最讨厌的便是有女人在我面前耍心眼玩心计。”贺兰修的手狠狠捏着她的下颔,嘴角残忍地笑意划过,“没有惩罚你只因如今我对你还有很大的兴趣,懂吗?”
金菱的脸se一阵惨白如纸,身子有些颤抖地看着他,心底没由来的一阵惊恐。
而贺兰修则是俯身在她那红润的嘴唇上印下一吻,“看的出来,你是他们野心最大的女人,我喜欢有野心的女人。”
说罢,手便溜入她的衣襟之内,抚上那柔软的浑圆,揉捏抚慰着。
不一会儿,金菱便已是娇喘连连,又腿不听使唤的软下,整个人身子倒进她的怀中。
“大皇子,不好了!”帐外由远至近的声音笔直传来,一名将士揭帐入内,“那个中原来的丫头杀了一个士兵……”
贺兰修眼神一凛,推开怀是城的金菱便立刻出帐,未走多远便见前方热闹一片,许多士兵都抽出刀刃将寐思围坐一团。
而寐思帽是衣衫零落地站在中间,隐隐可见那刺目的鲜血。她手中握着一把带血的刀,她的脚边躺着一个已死去的士兵,看来是一刀毙命。
贺兰修凌厉地看着她那苍白带血的脸颊,眼睛里透着决绝之se,冰冷而带着恨意的目光扫过地场所有的士兵。
“怎么回事!”贺兰修怒喝。
“大皇子,这丫头杀了一个士兵……”
“我问的是,她为什么要杀这个人!”
“因为他们想要轻薄寐思,她抵死不从,可那士兵硬要来。就在他扑倒她的那一刻,寐思抽出那士兵身上的刀,将她杀了……”月辰那柔嫩的声音如一抹清泉,涌入所有人的耳中,而这句话更显得他们这些士兵的先进行经有多么恶心,她是亲眼目睹了所有过程的人。
月辰看着死死握着刀,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表情,心中竟产生了一股敬佩之感,她该有多大的勇气与恨,才能拔出那把刀,将这个士兵杀死。
贺兰修的眼神愈发y冷,“谁允许你们碰她的!”
士兵的一阵惊愕,“大皇子不是命我们将她拖下去给兄弟们享用吗?”
“我只是要你们将她拖下去,什么时候说了给你们享用!自作主张的狗东西,死一万次都不足惜。”贺兰修穿透层层士兵的包围,来到寐思的身边,而她依旧是满眼恨意地看着他,眼中有着一副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否则她会与他们拼命的意思。
“放下刀。”贺兰修冷冷地瞅着她。
可她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仍旧死死握住,那散乱在脸颊的发丝随风而起,挡住了她的眼眸,显得动人而哀伤。
“我叫你放下。”音未落,那快如疾风的身形突然闪至她的身后,反手一扣她的肩膀,她一声呼痛,随即手中刀落。
在她还没来得及转身那刻,贺兰修将她拦腰抱起,感受着怀中的她,轻如鸿雁,那瑟瑟僵硬的身子似乎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地瑟瑟发抖起来。
在穿过重重士兵之时,贺兰修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今后,我没有碰过的女人,谁敢动,跺了他的双手,挖了他的眼睛,阎了他的命gen子!”此语一出,众人皆是一阵冷冷地抽气声。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犹记得当她手起刀落的那一刻,鲜血溅了她满脸,而那士兵的眼睛则是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直到他咽气都没有闭上眼,仍旧狠狠地瞪着她。
在经过金菱的那一刻,寐思深深地凝视着她那面无表情的神se。
我不犯人,人却犯我。
原来这个世上不止皇宫如此,这寥廓的漠北,小小的军帐中也有那y谋算计。
她顿时明白,这个世上gen本无人可信。
不能依靠任何人,只有靠自己。
只有……靠自己。
那一夜,她又做梦了。
梦魇中,独孤荀满身酒气的闯入屋子,将她狠狠压倒在床帏之间,突然,独孤荀有脸变成了独孤珏,他那迷恋而残暴的目光像是要将她吞噬于心,她想要逃,可还没来得及迈出脚步,独孤羿突然扯住了她的胳膊,他那无情而冰冷的眸子狠狠注视着她,手中那碗盛着黑汁的堕胎药一步步朝她卝近,他要她喝,她却不喝,他硬卝着她喝!
于是,她挣扎,她呼喊,她求救!
可周围那么多人围在身边看,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出手相救,只是冷冷地看好戏,就这样看着独孤羿将那满满的堕胎药喂入她口中。
孩子,她的孩子……
鲜血,弥漫了整个视线,她的记忆中只有血,只有血……
贺兰修看着原来睡得安详的她,脸上突然痛苦起来,她挥着手似乎在挣扎着些什么,冷汗频频滚落。
“不要,不要……”她呼喊出声,语气是那样急切,那样惊恐,“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泪水,沿着她那紧闭着的眼眸缓缓滑落。
自从见到这丫头开始,她便是淡漠的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回应着任何事,即使是在遭受金菱的陷害之时也是一副冷然地模样。
而如今,她的梦中正在加快着什么呢,是悲惨的一生吗?
他撑着头躺在她身边,手指轻轻抚上她左肩上那个“奴”字烙印,在这之前应该受过很多苦吧,否则怎么会被人烙上这永世都抹不净的印痕。
她的眼睛突然睁开,像是惊醒,那向翘的睫毛之上还凝着几滴璀璨的泪珠,正直勾勾地盯着帐顶许久,蓦然回神,才发觉自己身边躺着的贺兰修。
她立刻弹坐起身,拥着被褥缩至床的最角落,身躯喘息着,戒备地盯着贺兰修。
“做了什么梦,哭得这样伤心。”他问。
她不说话,神se却是黯淡无光,手,死死绞着被褥,可见她十指的苍白无血se。
贺兰修才想说些什么,突然帐外传来一名壮士的禀报,“大皇子!中原的军队突然向咱们的军队涌进!”
他一听,立刻翻身下炕,口中y冷地迸出两个字,“找死!”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军帐。
她缩在被褥里,一双依旧含着泪光的眼睛里出现一丝淡淡地笑意,据她听闻这贺兰修自幼便上战场打仗,从来未胜过一场战役,每回都是被中原的的独孤荀打得节节败退,竟丝毫不觉得羞愧,竟然还能披甲上阵,还口出狂言地说他们找死……
眼中那淡淡地笑意渐渐敛了去,想起死牢中的独孤荀,一抹冷嘲溜过嘴角。
夜里那突如其来的一场偷袭,最终竟是以贺兰修的完胜而告终,据闻贺兰修熊勇猛杀敌数百人,亲取中原首领大将首级。所有人都惊讶不已,这是贺兰修带兵多年来第一次打的胜仗,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贺兰修所用的战术竟然是“十面埋伏”,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大皇子竟然懂得中原人的战术,而且还是这样深奥难懂的战术。
当所有人都处于惊愕之中时,只见贺兰修提着那将士的首级,眼中净是嗜血残暴的笑意,说道,“你们以为只有中原人懂得十面埋伏,匈奴人就不懂吗?”
一场完胜的战争不仅让军中将士们惊愕,更让中原的朝廷不可思议,连夜召集君臣商讨议事。同时,这个捷报也传至匈奴单于的耳中,单于大喜,举朝震惊。
同时,王妃一封休书来到军营,贺兰修看罢之后立刻整个小股军队归朝。
贺兰修在军营中从来都不超过三个月,一直在王庭与军营中徘徊着,有战争的时候就上来c上一脚,简直就是当作儿戏般。而单于与王妃竟也准许他这般荒唐的做法,可见贺兰修在匈奴的地位不可撼动,所以也就铸就了他这一生的狂妄自傲,残暴不仁。
而军中那新来的三个丫头,原本是打算留下一个在军营的,可最终却被贺兰修一齐带上路了,顿时军中的士兵们皆是失望连连。
殊不知,贺兰修这一次带上三个女人回到匈奴王庭,又将掀起多大的一场风浪。
一路上走走停停,贺兰修似乎并不急着赶回去,倒是颇有那游山玩水的意态,可寐思确实看不出匈奴这四周有什么山川秀丽之景,唯一有的可取这处应该只有那寥廓的草原,和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与淡淡地清香,没由来的舒爽。
而那一大队的人马更是引起了路人的纷纷注意,贺兰修每回都如此大张旗鼓的招摇吗?
夜里,他们驻军于一间客栈内,伺候过贺兰修之后,三个女人退下之时,他留下了月辰。寐思终于轻轻松了一口气,又逃过一劫。
这一路上,贺兰修是时不时召幸金菱与月辰,唯独没有召幸过她,这让她松了心,却又提心吊胆。为何只召幸她们,唯独放过她?
在榻上辗转反侧许久,终于还是披了身衣裳,推开门便出去了,夜里的雾气很大,弥漫着四周,客栈下空寂一片,没有任何一个人,唯独一个伙计靠在那儿昏昏欲睡。
她的目光投递至伙计陈放在高处的一张古琴,她轻轻敲了敲案几,发出几声脆响,伙计立刻惊醒,迷茫地看着一位笑的绝美地女子站在面前,顿时失神片刻。
她指了指导他的拨乱反正,伙计立刻回头仰望那张古琴,立刻明白她想说佬,很快便踮起脚,探出手将古琴搬了下来递给她,“姑娘你想弹琴?”
她不说话,带着感谢地笑意接过古琴,将它摆放于桌案之上,指尖轻轻抚过那沾满了灰尘的琴弦,一抹冷入骨髓地冰寒涌入心头,脑海里瞬间闪耀起当年垢一曲《春江hua月夜》,那曲是宫蔚风教她弹的……
冰凉且伤痛的回忆如泉水般,轻轻涌入心头,指尖蓦然一动,琴弦声起“铛”!
脆响回荡在那空寂地四周,像是惊起 了心中最脆弱的一gen弦,她的泪水隐隐弥漫在心头。
不能碰琴,不能碰!
她转身正想离开,冷不防对上一双y冷地瞳子,连连后退数步,着实被吓了一跳,再望那名伙计也不知何时竟没了踪迹。
“你会弹琴。”贺兰修的语气很肯定的。
她收回那被惊了的神思,敛目低眉。
“弹一曲《十面埋伏》吧,中原的古曲,好琴之人定然会弹。” 贺兰修慵自于案前坐下,声音虽低,却有阒一种无形的压力,容不得人拒绝。
她犹豫片刻,还是妥协地步入案前,就在贺兰修那如狮的眸子注视下,拨弄起琴弦来。
曲调由散渐快,沉远而平旷,顿时有金鼓战号齐鸣,众人呐喊的激励之感如潮水般涌起来。莺飞草长,平川策马,顿展军队勇武矫健的铁蹄之声,铿锵入耳,激动人心。
霸气正浓,忽转风起云涌,气氛宁静而又紧张,两军短兵相接,刀枪相击,气势卝人。
那金戈铁马的铁蹄之声缓缓沉寂下,猝变为悲哀之音,直落心盘,旋即又迸身四溅,惊醒沉惘的夜籁,微颤的心弦倾刻间缀满了晶莹,徒留了一份哀绝的心事绵延千年。
曲终,弦收。
轻绕在窗前明淡的y光中,浮沉微动,悠悠散去,她默然坐在琴前,一时间四周寂然无声。
“弹的真好,尤其是乌江自刎这段。”贺兰修说到此处时,不知是别有深意还是无意,总令人觉得有些森然之感。
她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将双手垂放至双腿上,静静地看着他。
贺兰修的手捏上了她的下颔,“这样一双巧手,这样一张美丽的脸,怎么会个哑巴呢?”
不喜欢被人如此接触,她立刻要闪躲,可是贺兰修的手明明没用多大的力气,却能很轻易的捏紧她的下颔,不让她闪躲开来。
“身为军婚姻,伺候我是你的本份,你这样一副清高算命的表情是想向我挑衅吗?”他冷笑,“我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你信吗?”
她却丝毫没有被他那残酷的语气吓住,反倒是更激起她心中那股隐忍着的怒火,用尽全身气力挣脱他的钳制,起身之际,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在微暗地客栈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光彩。
贺兰修先是一阵惊讶,随后便双手抱胸,别有深意地望着她,“怎么,如今还随身带刀了?难不成想找机会刺杀我?若你以为光凭一把刀就能伤了我……”
话未落音,只见她将匕首狠狠抵在了自己的项脖之上,眼中似乎在告诉他:你若碰我,我死给你看!
起初,贺兰修只当是看戏,女人这样的把戏他见多了。
但后来他估算错了,当她的手愈发地抵在那纤白的颈项上,刀锋就那样划破肌肤,血沿着刀锋划落,一滴一滴地滴在琴弦之上。
那一记得他是震惊的,一个如此弱女子竟然能屡次有此勇气,中原的女人不都该是小家碧玉,楚楚可怜,小鸟依人的模样吗?怎么这一个偏偏就不如他心中所想像的呢……
“放下刀!”贺兰修长袖一挥,瞬间就将她手中的匕首夺下,没有人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
“你是我从那刁妇手中买下的女人,我还没有享用过,你就想死?做梦!”贺兰修将那匕首狠狠丢掷在地,铿锵脆响传入耳中,那样冰冷。
上前一步,食指轻轻勾起她项脖上的鲜血,将食指往口中一舔,顿时有种血腥之感涌入口腔。
而她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噙着残酷嗜血的模样,心中说不怕是假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竟然会有如此暴戾之心,即使是中原那个令人惧怕的暴君,也不过如此吧!
“你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说罢,便愤然离去!
她默然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深深凝视着那把带血的匕首,心中有一个冲动:与其ri日承受那担心受怕的煎熬,不如捡起那把刀,自我了断……
可内心另一个声音却告诉她,不可以作傻事,她已经死过两次,不能再懦弱为不敢面对现实而去逃避,她应该坚强,她有机会逃出去的,一定有机会!
次ri再上路,寐思颈脖上那明显的伤痕引起了月辰与金菱的侧目,可以马车之上相对而坐,却没有任何人开口询问一句,她们同为天涯沦落人,却各自心怀计较,从来没有相辅相成过。
直到一名士兵来到她身边,将一瓶金疮hua递给她时,笑着说,“寐思姑娘,这是大皇子吩咐属下给你的。”
她看着眼前的那瓶药却没有伸手接,反倒是月辰手接过,“就说寐思姑娘感谢大皇子赐药。”说罢便拉着她的胳膊于身边坐下,打开瓷瓶便说,“和大皇子闹脾气没有好下场的,我们的命运就是逆这顺受,来,涂些上去,这美丽的脖子可别毁了。”
她坐在月辰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寥廓的苍穹,任月辰将那冰凉的药膏涂抹在颈项之上,那刺骨的疼痛隐隐约约地传来。她咬着下唇,拧紧了衣裙,不肯呼痛。
“其实大皇子对你算是特别的……”
“特别?”金菱一声嗤鼻之声,“从来没有召幸过她一次,每回对她都是爱理不理,这叫什么特别?”
“金菱难道你以为召幸我们就是对我们的特别吗?反倒是从来不碰的,才是最令人觉得特别的东西。”月辰的声音柔柔地,轻轻地,似乎gen本不惧杀伤力,可说起话来却是一针见血,“我们三个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一人翻就全翻,你以为使计除掉一个你便可以保全吗?可据我所知,大皇子府内的待妾不止三个,有得宠的,有失宠的,有地位的,有没地位的……我们此刻还搞内讧,那么进入皇子府还不是被人瞬间除掉的?”
金菱冷哼一声,转身不再说话,她并非蠢钝之人,深知月辰说的话有多么严重。
是的,她们三个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不能倒下,否则能否活着出皇子府都不知道……
而寐思则是身躯诧异地侧首,看着依旧存在认真为她涂抹金疮药的月辰,一个寻常家的女子绝对不可能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些话看似谁都懂,可要一针见血的说出来却难,更何况……此刻她们三个人的处镜。
若是说金菱很可能是金城某位官位显赫之人的千金,那么月辰又是什么身份……胆小如鼠,遇事只会默默流泪的小家碧玉?
也许,所有人都被这些迷住了眼睛。
第三章 贺兰修的强迫
她一直以为匈奴不过是蛮夷之地,四处荒凉,直到踏入了匈奴王庭她才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否决,这匈奴王庭虽然没有气派豪华的宫殿,却有那漫漫草原,蔚蓝的天空笼罩着整个匈奴王廷,无数豪华的毡帐一望无际,迷hua了她的眼眸。
突然间,她喜欢上这片草原,牧马放羊,ri出而作ri落而息,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但前提是没有这个匈奴王庭,没有人禁锢着……
待进入王庭后,一名年迈的夫人脸se肃穆地将她们三个领走,跟随在妇人身 后不敢说话,也不敢出声,生怕做错了一些什么都会被人拖出去宰了……毕竟这里是个蛮夷之地,没有人能预测下一秒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以后你们三个就住这儿了。”那老妇人指着一处毡帐,“这里是大皇子的侍妾所住之帐,一会命人给你们送来被褥毛毯,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进去!”
她的声音突然一凛 ,三人立刻进帐,一进帐顿时看见里边有两个女子正用一双探究的目光研究着她们三个。而她们三个也用惊疑地目光研究着她们两个,顿时整个帐内的气氛有些怪异。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女子揭帐入内,脸上露着欢快的笑意,“爷回来了,他见到我还赏了个夜明珠给我……你们看,这可是他这回第一次打赢战争,从中原人手中夺过来的!”那声音如一只空谷白灵,那甜甜的笑意就像是含了密般,那样快乐。
“毕小凤,不就一颗夜明珠,你乐个什么劲,我也不知道在爷那里收过多少颗比这贵重的东西。”一名满脸盛气凌人的女子白了她一眼,口气满是嘲讽。
“郁香,你这是吃着葡萄说葡萄酸吧,据我所知你已经有许久连爷的面都没见到了。”毕小凤手中把玩着那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嘲笑着,可话还没说完,郁香便像疯了一样冲上来,狠狠地扯着她的头发。
“啊——啊——”
顿时,帐内一片惨叫声与叫骂声,却无人上前来管。
“原来大皇子的侍妾们都这般德行。”金菱冷眼看着厮打的两人,发丝早已凌乱不堪,那衣衫已被扯破。
听闻这句话,两个厮打的起劲的人蓦然转头,望着金菱,“德行?”
“蛮夷果真是蛮夷,除了打架就不会其它了。”金菱说罢,慵自于炕上坐下,只觉炕上软绵绵的,连ri赶路下来累的直不起腰,睡意立刻袭上心头。
“你说蛮夷?”郁香猛地推开毕小凤,恶狠狠地指着她便怒道,“看来你是不知道这个军帐是谁的地盘!”郁香的手一扬,正想要赏她一巴掌,可是金菱却猛地撰着了她的手腕,气势相当。
“打狗也得看主人呢,更何况本小姐还不是狗,容不得你这刁妇来打。”金菱甩开她的手,轻哼。
“看来姑娘你来头不小!”话音才落,只觉得一阵香风卝来,一名优雅贵气的女子揭帘而入,那一身华贵的衣着与她身边的两保侍女可以看出她在此处的地位不凡。
“婉儿姑娘。”郁香脸上的霸气突然不见,与其它两位女子一同立于一侧,表情极为恭敬。
寐思看着婉儿那清雅地走至上座,那举止神态,便是中原女子的风情与妩媚,没想到这里除了她,还有第二个中原女子。
婉儿那柔美却j锐的目光笔直地设向金菱,“打狗也得看主人,这话说的不错,可你说你不是狗?要知道,在这毡帐中,你是侍妾,那么就与狗等同无二。更何况你们还是卑微的军妓,能走进这帐中已算是爷给你们最在的恩惠了,竟还不知感激!”
那话威严极盛,寐思看着她的表情,就像是在看当年还是皇后的太后林如雪,说话时声音像是毫无杀气,可眼神与话语之中却透着无限的危险气息。
她,到底是谁!
金菱仍旧慵自坐在炕上,直勾勾地盯着婉儿,丝毫没有怯意,看的出来,她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
“我从来不会自贬身份,更不会以当侍妾为荣,你们爱伺候你们的爷与我无关,只不过看不惯你们这帮蛮夷争风吃醋只会打架。”金菱一志轻哼,随即又道,“看婉儿你这般打份应该是中原人,中原的皇帝妃嫔们如何争宠的你知道吗?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假意曲迎,像是十八般武艺样样j通!我以为侍妾间的争斗不该如此小儿科。”
一句话,说的周围的人脸都绿了,而寐思与月辰至始至终都站在一侧旁观,像是个隐形人似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郁香深觉自己的自尊被人刺伤,不由怒道。
“你不信?寐思她就是中原来的,肯定也听说过……不,可能也见识过宫斗是多么惨烈吧?”她深深一笑,眼中泛着意味深长。
一听说寐思也是中原来的,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递至她的身上,就连婉儿都将目光投递在她身上,“你是中原来的?”
寐思点点头。
“听她这样说,你是宫里人?”婉儿又问。
寐思想了想,摇头。
“一点规矩都不懂,婉儿姑娘问你话,你只答是事不是便可,偏点头算些什么?”婉儿身后的一名少女发怒斥。
“婉儿姑娘见谅,寐思是个哑女。”月辰出声帮助。
“原来是个哑女。”婉儿点头之际,突然发觉寐思裸露的左肩上烙着一个“奴”字,“你也是个可怜人。”淡淡一笑,慵自起身,不再看她,只望向毕小凤与郁香,“同住一帐,相处的时ri还有很多,多一些包容,少一些争斗吧。”
“可是……”郁香还想开口,却被婉儿打数,“侍妾何苦难为侍妾?”
好一句侍妾何苦为难侍妾,让在场的姑娘们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一针见血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清楚了她们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卑贱的侍妾。
寐思不由地再次打量起婉儿,她的年级不过二十出头,生了一副娇好的容颜,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熟稳重的魅力,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貌,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看一眼便不再会忘记。
而婉儿却好巧不巧的对上寐思那双探究的目光,先是一怔,随即朝她笑了笑,“文教我说的话,你们用心去体会吧。”她淡淡地说吧,便悠然转身,揭帐而出。
许久,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凄凄地氛围,金菱却悠哉地坐着,笑问,“她是什么来头,这样高傲,单于的公主?”
郁香晃了晃神,嘲讽道,“哼,就凭她?”
“怎么?那是单于的妃子抑或是贺兰修的妻子?”金菱颇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
“她同我们一样,不过是个侍妾罢了。”郁香口气中满是顺鄙夷,全无方才对她的尊敬。
“侍妾?”这回轮到月辰诧异了。
毕小凤看见她们眼中疑惑,便解释道,“婉儿姑娘是半年前爷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将士们都说婉儿姑娘是爷的救命恩人,也正是因为这样爷对她就特殊照顾了罢……”
“自从爷有了婉儿后,都不常召幸我们了,经常与婉儿共度良宵,赏赐的珍宝无数,更是对她百依百顺。甚至让她单独拥有一个毡帐,一个侍妾gen本就没有资格得到这些!”郁香语气愤恨,却也带着几缕伤感。
“难怪你们对她如此恭敬,原来她是贺兰修的救命恩人呀。”金菱恍然大悟。
“可不是,若非她有爷在背后撑腰,我早就上前撕烂她那张故作清高的脸蛋了,真是令人恶心!”从郁香的口气中,明显可以感觉到她的愤怒程度到了什么地步。
“婉儿姑娘的事,你还是不要妄议的好,若是传到她耳里,在爷枕边一语,你怕是这张嘴巴不保。”毕小凤此次倒是好心提醒,而郁香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因方才领她们进来的那名妇人的闯进而打断,“哪个是寐思。”
所有人的目光皆齐齐投放至正垂首深思着什么的寐思,这也让她知道了寐思是谁,便侧头看着她,轻笑一声,“爷吩咐我,召我过去。”
寐思一怔,诧异地仰头对上她的眸子,她又道,“是个美人,走吧,带你去洗洗gan净。”
最后,寐思gen本没得拒绝,只随着她的步子,心中暗自担忧着:终于要来了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抚上了袖中一直死死藏着的匕首……
梳洗罢,穿戴整齐,涂脂粉,戴hua钿。
镜中好一个美人儿,有出水芙蓉的清纯,亦有勾人妖艳的妩媚,只是眼睛里少了点什么东西……
冯大娘对着镜子的人左顾右盼许久,一直在教导着让寐思笑,可是寐思却至始至终都没扯一下嘴角,只是淡漠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冯大娘一看天se渐渐暗下,也不打算再费心思,催促道:“罢了罢了,你不爱笑就不要笑,若是惹的爷不开心的话可别怪我没有教导你……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把握,要知道爷第一ri回王庭连婉儿姑娘都不召,偏偏召了你,一点也不知道审时废势……”她一边走,一边喃喃着,想起她肩上的那个奴字,不由冷笑,“奴才永远就只配当奴才。”
而婉儿,虽然能得到人如此恭敬,亦不过是个高人一等的奴才罢了。
贺兰修的毡帐很豪华,虽比不上中原的那古se古香的豪华宫殿,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有股令人特别的气势,使人一进入内便能感受一股庄严的气氛,让人不自觉地严肃起来,甚至还带着几分压抑。
走入内,冯大娘便很自觉的退下,寐思才发觉,原来偌大一个帐中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让她的心不由又提高了几分。
朝里再走几分,竟发觉正中央摆放着一架上好的檀木古琴,走近,还能隐隐觉察到那淡淡地清香扑鼻而来。
“弹一曲吧。”贺兰修的声音猛然由身后传来,她一惊,他是鬼吗,怎么走路的步伐一点声音都未发出。
眼看着贺兰修大步迈上桌案,席地而坐,一边为自己倒下一杯酒,一边道,“今ri我想听凤求凰。”
猜不出他到底想做什么,高j尖然上前,抚弄着琴弦,顿时满帐净是那袅袅轻音,绕梁不绝。
而贺兰修则是饮下一杯酒,把玩着那早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含着邪异地笑对着她,“我不想听凤求凰了,弹曲y春白雪。”
琴弦一止,随后便立刻换为y春白雪的曲调。
而贺兰修依旧笑得邪魅,“高山流水。”
琴弦再次哑然而止,片刻之后又转换为高山流水的曲调。
“广陵散!”
“胡笳十八拍!”
“梅hua三弄!”
“春江hua月夜!”
突然,止住的琴弦再也没有响起,而是久久地沉寂着……
原本不断变换曲调的帐内,突然间安静下来,有些诡异。
贺兰修倒也未因她不再弹曲而发怒,放在酒杯,“倒是个才女,不论我说什么,你都弹的出。只是这春江hua月夜并不算难,你倒是弹不出了。”
一直停留在琴弦上的指尖悄然收回,默默将手隐于衣袖之中,而古琴弦之上赫赫闪耀着那鲜红的血迹,是弹琴过久而致使,贺兰修亦看见了。
“我看不是你弹不出,而是指尖太疼,怕伤了你那娇柔细腻的手吧。”他的声音别具威严,“不过你能支撑这么久,也算是个能受苦的女人,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的语气就似在哄她吃饭一般那样轻,“说话!”
寐思感觉到危险xing,立刻起身,连连后退几步,正要从袖中摸出匕首自卫,可还没握住贺兰修便将她手中的匕首夺下,“这样的把戏不要接二连三的在我面前玩!”狠狠将匕首掷于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她死命挣扎,而他的手却狠狠禁锢着她,不让她逃离一分。
他将她狠狠压在地上,“女人,不该如此倔,因为这样得不到男人的一分怜惜。”
而她的眼神明显地在告诉他:我不需要你的怜惜。
他一笑,一手将她挣扎着的双手制于其头顶,另一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粗重地呼吸轻轻喷洒在她的颈项,“可是,我却很想怜惜你呢。”
他扯开她的衣衫,雪白的肌肤顿时暴露在外,寐思只觉得胸口一凉,浑身一震颤栗。
她曾被人用过强,深知男人的气力有多大,她有再多的挣扎也不过是枉然,那她又何须再费气力去做那些没有必要的事呢。
况且,本就是个不gan净的身子,再不gan净一次又能何区别呢。
想到这,她松下浑身所有的力气,侧过头,闭上眼,不再看眼前的一切,只希望他快点完事。
总有一ri,她可以找到机会逃的,逃离这尘也喧嚣,避开这肮脏的人群。
可是,身上那个却突然没了动静,她诧异的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冰凉的目光,正如豺狼般狠狠地瞪着她,“你以为我喜欢碰一条像死鱼样的女人?”
寐思眨了眨眼,眸子里净露嘲讽的意味,也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她。
良久,贺兰修由她身上起来,冰冷的眸子俯视着春光外泄地她,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搞得像我要弓虽.暴你似的,真是无趣!”
说的倒好像是丝毫不愿做“弓虽.暴”这等不堪之事,但是那ri他对金菱又何尝不是呢,装什么清傲!
贺兰修蹙眉望着她那变幻多次的脸庞,心中突涌一抹烦躁,“穿起你的衣服滚出,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也没等她起身,便自行朝里帐内走去。
她没有想到,就如此逃过一劫了?
撑着地,用力由地上爬起,只见手上那青青紫紫地痕迹,皆是方才挣扎时所留下的。
拢好衣衫,她快步离开毡帐。
才出毡帐,一直守在外的冯大娘瞧见衣衫不整的寐思由里边狼狈地出来,顿时明白了些什么,目前想自己追问一些事,却被她眼底那份冰冷而吓退。讪讪地看着她那越走越远地背影,消逝在眼前。
她不知自己走了多远,只觉得无se越来越暗,那秋ri地清风源源不绝地从衣袖外灌入,她的身子一片冰凉。
她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疲惫,很想睡。
有时候她想不再支撑下去,就此了断残生,也好重新投胎转世。
可她不想儒弱呵,已经懦弱过两次,不想再懦弱第三次。
蝼蚁尚且苟且偷生,更何况此时的她并没有走到绝境,她还有机会逃离,可以去过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
所以,她不能放弃。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轻盈欢快的笛声,悦耳动人,让她沉郁的心情突然间豁然开朗。
她遁着笛音传来的方向,朝一个毡帐顶望去,赫然见一名男人坐在其上,吹着笛。
皎洁的一轮明月在他身边就像个陪衬,与之相辅相成,那大风将他雪白的衣衫吹起,飞杨如谪仙。
她迷离着目光,情不自禁朝他一步步地迈了过去,在心中默念着一个名字:宫蔚风!
第四章 逃跑
笛曲依旧,风声飘渺,四处皆浮动着那令人心神愉悦地乐曲,不见悲伤,只闻欢快。
萧瑟秋风,吹得他们衣衫飞扬,一人在上,一人在下,那舞动着的风雨清辉的月光将他们笼罩一片,像是一幅美到极致的画。
笛曲渐渐减弱,声音慢慢隐遁,略带尘土的气息结束了这一场动人而欢快的乐曲。
上面的人转身,额着的发丝溜溜拂过,那锦衣貂裘被风吹得散落,一双含着诧异地目光看着下面的她,声音有些恼怒,“你是谁!竟敢偷听我吹笛。”
她这才看清楚那人的容颜,与宫蔚风全然是两张脸,他长相极为俊朗,体格健壮中透着几分霸气,一张怒气横生的脸上充斥着贵气。
当听到他说的话时,脸上不由溜过一阵笑意,她这怎么叫偷听呢,他在王庭内吹笛,而她也是光明正大的听曲。更何况,偌大一个王庭,能听到此曲的也并非只有她一个。
他的神情有些不耐,纵身由帐顶路下,轻巧地落在她面前,“那个帐的侍妾,穿的这样暴露,不知羞耻!”
她垂首,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衫,不正是贺兰修的杰作吗?
“你这丫头,怎么不说话!”他的口气又凶煞了几分,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再摇摇头。
像是明白她的意思,眼中由最初的愤怒转为有些同情,“可惜啊可惜……”叹罢之后,突然轻笑,“有时候笛能代音的,方才见你在下面听的入神,想必是很喜欢吹笛,要不要跟我学?”
她摇头。
可换来的却是他的愤怒,“怎么,怀疑我吹笛的技术,还是看不起我,不想同我学?”
没想到一个摇头,便能被他如此误解,她有些傻眼,顿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到底学,还是不学!”他的语气分明就是勉强。
她仍旧想要摇头,换来的却是他那怒火即将爆发的眼神,她立刻转为点头。
他这才满意一笑,将手中的笛子弟给她,“拿着,明ri这个时候在这里等我,要是没见到你的人影,可别怪我不客气。”
接过笛子,点头,淡笑。
看见如此温顺的她,心中甚为满意,也不再说话悠然离去。
她看着他那衣袍随着步伐的走动而轻扬,嘴角透过无奈的笑意,他真是真傻还是假傻。偌大的一个王庭,他们两互相都不认识,她不过为了摆脱纠缠而同意罢了,他却还真相信了。
她一路向四周的人打听才在深夜回到了自己的帐,步入帐内才发觉里边五个女子分成两批而坐在那偌大的炕上,还未睡下,见她回来,齐齐将目光扫向她。
“去了这么久?还如此衣衫不整的……”郁香眼中满是鄙夷,“中原来的女人都一个样,可别看你长的一副温淳地模样,可伺候起男人来都是有手段的。”
像是gen本没有听见她说的话,走至桌案边,随手将笛子一放,为自己倒下一杯温热的茶水,一口饮尽。
毕小凤眼尖,,立刻瞧见了那笛子,“寐思,你碰见五爷了?”
已将茶水一口饮尽的她,突然一怔,看着毕小凤“五爷是谁?”
“看来你还不知道,五爷就是这笛子的主人,单于的第五个儿子,他怎么送笛子给你?”毕小凤一说完,眼神里净是暧昧之se。
“若是欠想勾搭上他,让他将你调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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