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小老婆

第 4 部分

“好啊!”他舍不得看她为了赚钱那么辛苦,上次交给她的大案子,她竟不到一个星期,做完问卷。
“对呴!”她笑出声,“我忘了你有的就是钱。”
趁着她的醉话,纪诺熙又接着问:“所以是多少?”
看他认真的样子,有些醉意的夏仲音也装起一脸正色,想了想,“五百八十三万七千九百六十四元。”
“为什么会这么多?”对他来说是笔小钱没错,但对一个普通上班族来说,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随口说说的,怎么可能呢?”她推了推他,笑了笑。“钱能还清的都好解决,只需要用时间去换,最难还清的是人情。”
“需要我帮忙吗?”看她语重心长的透露自己的事,他忍不住问。
“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她转向桑德,弯下身子逗弄它。
只要他想,他可以查出她所有的秘密,他从没看过哪个女人把秘密藏得这样深的。他想到阿don那天神秘兮兮的模样,还一脸“不看你会后悔”的表情。
一个女人能有多少秘密?只要一提及家人,仲音便会避开不谈。他认识她几个月,顶多知道她的母亲早逝,可她员工资料上母亲一栏写的却不是“殁”。
“对了,你说你要的奖品是什么?都在谈我的事情,差点忘记了。”其实他什么也不缺,她几乎无从判断他想要什么东西。
纪诺熙低头,却不小心瞄到她衣服底下未着亵衣的春光,他胸口一震。理智告诉自己必须偏过头去,可眼球却怎样也不受控制啊!
她不知道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还毫无防备,这样很危险的吗?之前虽然他也会到她家,可那时神智清楚,衣着整齐,他就算想入非非,空间也有限。
可今天,她刚洗完澡,如丝缎般的黑发披散在肩上,那宽松的白色睡衣在光线照s下几近透明,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最佳催情剂。
“仲音……”他弯下身子,忍不住捧起她的脸,轻轻在她鼻尖印上一吻。
夏仲音先是微微吓了一跳,但随即臣服在他那双不容质疑的强势眼神与温暖的手掌中,她一只手覆上他的,鼻息间吐出的馨香,仿佛鼓励他再进一步。
纪诺熙并不躁进,他的额抵着她的,鼻尖不时轻碰她的,食指滑过她刚盥洗过,清爽而自然的粉嫩肌肤,偶尔轻拉她小巧的耳垂,一双眼睛则是专注地盯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因他的调情而趄的所有变化。
她略略垂下眼,轻咬着下唇,一只手拉拉他的食指,最后抬头向他抗议,“别这样,会痒。”
纪诺熙再也忍不住了,俯身攫住她的芬芳,将她轻抵在柔软的沙发上,一手牢牢地定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轻覆着她的脸颊,手指逗弄着她的耳垂。
被他的动作逗得全身酥软的夏仲音,身子下意识动了动,却被他一带,身子更加贴近他,察觉到他与她所不同的结实线条,忍不住嘤咛出声,两条原本悬挂在他肩上的手臂也忍不住搂紧他。纪诺熙受到她的鼓励,加重力道,将她往怀中带。
“诺熙……”
她的唇比印象中的第一次亲吻更加甜蜜,从她身上传来的清新与温暖气息,让他更加难以忍耐,他轻含住她敏感的小耳垂,惹得她浑身颤抖,轻喘不已,他低身含住她的喉头,更是引来她浑身一僵,猛然抓紧他宽大的肩。
他的唇渐渐向下侵袭,来到她因情欲高涨的r尖,隔着单薄的衣料,那若隐若现的曲线,纪诺熙双臂一收,一把抬高她的纤腰,低头含住——
他的力道、他的温柔、他的热情,还有他贴近的昂扬象征,一瞬间让她从激情中清醒过来。她睁开双眼,惊讶自己居然半挂在他身上,双臂还忘情的搂住他,而他居然含着她的——
“不行!”夏仲音身子一缩,突然用力推开他,双手抱胸,蜷缩在沙发上,全身因刚刚的激情未退而颤抖着。
纪诺熙不明就里的看着她惊恐的表情。被他吻抱有这么骇人吗?为什么她会一脸惶恐?
见他的双颊潮红,双眼闪着情欲的热火,虽然没有照镜子,她相信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们不能这样……”连声音也发着颤,夏仲音为自己全身上下都渴望着他而感到害怕。“你是……我是……我们……”
纪诺熙不明白她拒绝的理由,见她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便接着她的话猜测,“因为我是你上司,所以你不想跟我有关系?”
“不是!”天啊!他可真会扯。“那不是重点!”
“那还有什么问题?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这有什么不对?”他近她,直到他发现夏仲音因他的靠近而全身紧张,硬是煞住脚步,咬着牙问。
“你怎能在这时候用这种藉口?”她含着泪看他,“你要是跟我在一起,那阿 don怎么办?”
阿don?和他有什么关系?纪诺熙彻头彻尾没搞清楚情况,他正努力想弄清楚一切时,夏仲音已经跳下沙发,将他推到门边。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她的语气坚决,表情也回复到那个冷冰冰的变形金刚夏仲音。“到此为止,我们不能再进一步。”
“为什么?”他撑住门,“给我一个理由。”
“这有什么理由?我不能介入你们之间。”
“我跟谁?”他一下子没听懂。
“你跟阿don!”
由于太过惊吓,纪诺熙一下子缩回双手,夏仲音立刻将门关上,砰的一声,她关紧门扉,任凭他在门外叫她的名字也不应。
“该死的!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纪诺熙爬了爬头发。虽然他一点头绪也没有,但他认为,八成和阿don脱不了关系!
他打了她的电话,里头的音乐声响起没多久,却被她硬生生挂断。无计可施之下,他传了封简讯——明天我再来找你。
在那之前,他要先去找阿don,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一早,夏仲音被桑德的撒娇吵醒。她坐起身,揉了揉还有些红肿的双眼,直到适应了阳光的亮度后,她才下床,帮它准备早餐。
昨晚她几乎是哭着睡着的,这其间,她尝试用纪诺熙教过她的方法入眠,却更糟,因为她脑海中满满的全是他,每想一次就哭一次,哭累了才睡着。
帮桑德准备了饲料,她做了简单的盥洗,门外突然响起门铃声。
她想起昨晚纪诺熙传来的简讯,拍拍自己的脸,昨晚想了一整夜,今天终于决定要好好面对他。等她完全准备好才开门——
“怎么这么慢才来开门?”夏芝芹等她一开门,便不客气的往里头走。“外面很热你知道吗?”
“怎么会是你?”夏仲音着实吃了一惊。江清阳的东西早已打包好一阵子了,只是他们一直没过来拿,而她则是如果没事,不会和他们联络,更别提要她主动打电话提醒他们还有这件事尚未处理。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来拿清阳的东西。”夏芝芹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见到里头的格局,忍不住抱怨,“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跟我们住在一起,光是客厅就比这间小套房大,你何必苦了自己?”
“麻烦你们这么多年,既然现在自己有办法独立,当然得靠自己。”一房一厅一卫的格局够大了,她很满足。
夏芝芹根本没把她的话放进心里,直道:“妈要你下星期回去一趟。”
“我每个月都固定汇钱到她户头,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怎么知道?”口气略嫌不佳的回着。其实她知道原因,并稍微可怜起夏仲音来。“听说是跟结婚的事有关。”
结婚?她就要和清阳结婚,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跟清阳的婚礼我不方便出席,如果婶婶担心的是这个,你告诉她不用c心了。”她不会说服江清阳上演落跑新郎的。
“谁怕你啊!”夏芝芹呵呵尖锐地笑了几声,猛然,她见到一抹银灰色的身影出现在夏仲音身后,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她看。“哟!这么大一只狗,怎么都不出声,一般狗不是见到陌生人都会吠个两声吗?”
夏仲音没回答她,低下身子摸摸桑德的耳朵,“清阳的东西在沙发旁边的箱子里。”
离上次她打电话来,距今也有一个多月了,原本以为她会在那个周末出现,没想到却隔了那么久才来拿。
夏芝芹不理她,见到那只大狗全身闪着银灰的毛色,优雅的靠在夏仲音身旁,她也忍不住想逗逗它。
“来,狗狗来,嘘——”
桑德猛然一个起身,夏仲音连忙伸出手挡在它和夏芝芹中间,另外一只手拍拍它,要它乖乖坐下。
“别逗它,它很怕生。”经过了一阵子的相处,她知道桑德其实不太喜欢陌生人,平常也只有纪诺熙跟她能摸它,要是其他人想接近,它一定毫不犹豫便起身攻击。
夏芝芹不悦的哼口气,“不就是只狗而已。”
是条狗还敢那么嚣张,想夏仲音有的东西,她夏芝芹怎么会没有?怎么她的狗她就不能摸吗?她不甘心还想往前,手才一往前伸,桑德立刻跳起来,龇着牙警戒地瞪着她。
她终于发现不对劲,看它发狠半天,却没叫半声。“它是哑巴狗啊!”
夏仲音不悦的皱起眉。她不喜欢堂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连桑德也感受到敌意,好几次差点挣脱她的怀中,冲向堂妹。
“虽然人家说养宠物可以治疗失恋,你也没必要养条哑巴狗吧。不会叫的狗能做什么?当奶油犬吗?”
桑德发狠向前冲,夏仲音一时来不及抓住它,它张开大嘴朝夏芝芹一咬,她吓了一跳连忙闪开,裙摆已被它撕成碎片,她一时脚软,跌坐在一旁。
盯着眼前的大大杀气腾腾的走向她,夏芝芹吓得连求救的声音也喊不出来。
“桑德,”夏仲音大声叫它的名字,“不可以!”
大大狠狠地看了吓得发抖的夏芝芹一眼,才头也不回的转向主人,一反刚刚的凶狠模样,一派温驯地待在她身边。
夏芝芹恼羞成怒的站起身,远离他们三公尺远。
“夏仲音,你怎么管狗的!它差点杀死我你知道吗?这条香奈儿的裙子八千多块,你怎么赔我啊!我告你谋杀!”
“我刚刚叫你离它远一点了。”桑德很敏锐的察觉到她并不喜欢眼前这个陌生女人,突然攻击也是一种防卫,她并不怪它。但为了不让夏芝芹呱呱乱叫,她将桑德拴上链子,系在一旁。
夏芝芹才不管那么多,她气急败坏地朝他们又吼又叫,想把方才的恐惧发泄在他们身上。夏仲音只管低头安抚桑德,视堂妹如机关枪似的一连串恐吓为无物。
她的视若无睹让夏芝芹更生气,“你死定了,我告诉你,妈说要你回去一趟,就是要你代替我去和章氏建筑老板的小儿子相亲,章老板有五个儿子跟四个女儿,我看你嫁过去只有被欺负的份!”
夏门的生意,这几个月来持续走下坡,好几个签约到期的客户都不再跟他们续约。老爸说这样下去不行,若不找间公司合并,恐怕夏门会面临大量裁员减薪的危机。
“我才不要。”再说夏家人从没将她看成一家人,更不会为她的幸福着想,怎么可能替她张罗婚事?
“哈!”见她终于变了脸色,夏芝芹更乐了。“你前年不顾大家反对,离开夏门,投身敌营纪氏之前,你怎么答应我妈的?我妈要你帮忙拿些纪氏的客户资料回来,你打死不肯,你说除了这件事之外,其他事情都能答应——告诉你,你这次嫁定了!”
“不要!”她大叫拒绝,“这跟我一点都没关系,那是你们家的事,要嫁,你自己嫁!”
夏芝芹骄傲的抬起头,“反正你和清阳分手后,身边根本没男人,当年我们好心收养你,这是给你报恩的机会,你应该好好把握,代替我嫁进章家!”
“休想!我欠你们家的每一笔钱,会慢慢还的。只要等欠你们的钱还清,我就自由了——这是当初说好的!”
虽感激叔叔收养她,但她一直受到不公平待遇。
身为堂姐妹,夏芝芹有的东西她没有,她有的夏芝芹肯定有一份,只是她慢慢发现有一样东西是夏芝芹永远也夺不走的,那就是努力读书获得的智慧!
哪怕奖金全数被婶婶充公当家用,但奖状上的名字他们想改也改不了。
大学时她遇见了大她一届的江清阳,父母亲都是平凡的公务员,他很关心她,知道她不但忙课业,也忙工作,为的就是将欠叔叔一家的钱早日还清。他欣赏她努力认真的个性,两人曾经有过一段甜蜜纯真的爱情。
正因为他的目光全放在她身上,让夏芝芹很不是滋味,即使用尽各种方法勾引江清阳,都遭他拒绝。
好景不常,出了社会后,他们两人面临到沉重的社会压力,加上她负债累累的关系,于是和他渐行渐远,此时夏芝芹以让他在夏门高层工作做诱饵,将他留在身边。
原本也在夏门工作的她,得知他的作为,深深不以为然,两人也在那时候起了龃龉,他怪她身在大户人家,不懂他平凡人找工作的辛苦,也是在那时候,她决定离开夏门,不愿意再当一个小助理,跳槽到纪氏。
刚开始她想做给他看,要他知道,就算没有顶着夏家的光环,她也能在其他地方找工作,养活自己。但她的离职,也让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直到某一天,她到他家,却发现夏芝芹赤ll的躺在他身边……
和你在—起,很累……
她有多久没想起那天他的残忍话语?现在想起,心头只微泛过一阵酸。
她很庆幸自己走了过来,这一路是纪诺熙在她身边帮助她、逗她笑、煮晚饭给她吃,和她一起带桑德去散步。这段日子美好的记忆里,都有他的身影。
什么时候起,纪诺熙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居然远远超过江清阳?只要有他在,她可以将烦恼抛在脑后。
只不过这么温暖的怀抱,最后也不属于她……
“你以为还钱就算了吗?告诉你,你在户籍上还是我爸妈的女儿,是我们家的人,要你嫁就嫁,少罗唆。”
原本夏母希望女儿嫁过去,这样绑死章家的胜算会大一些,可她又哭又闹,吵着说这辈子除了江清阳谁都不嫁,夏母被吵得受不了了,只好将矛头对准夏仲音。
“管你怎么说,我绝对不会答应这种事。”
“你——”非要她答应不可,否则牺牲的人就会是她了!“你以为不跟章家联姻,清阳就会回到你身边吗?作梦吧你!”
面对她的嚣张跋扈,夏仲音选择视而不见,然而始终被拴在一旁的桑德不断对她龇牙咧嘴,如果不是它发不出声音,早就狠狠地吼回去。
“仲音?”
大门没关,突然从门后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让夏仲音心跳漏了一拍。她定睛一看——
原以为是纪诺熙,但一见到来人,她失望了。
“仲音?”见她没回应,江清阳随即转身向夏芝芹,“跟你说过好多次,我跟仲音已经没有关系,你怎么还来找她麻烦?”
“我找她麻烦?”她声量大了起来,“她刚刚放狗咬我,差点咬死我,你居然说我找她麻烦?”
狗?他这才注意到夏仲音身旁,有只全身紧绷,眼神充满杀气的银灰色大犬。
她养狗了?从前因为他不喜欢小动物的关系,就算再孤单,她也不会养宠物。她已经完全忘了他吗?
夏芝芹哭倒在他怀中,故意亲密地紧黏着他,好让某人吃味。
这招果然生效,夏仲音脸色不太对劲,一双眼睛故意避开他们,转向一旁。
“你不是要来拿清阳以前的东西,”她指了指沙发旁的箱子,“都在那里,快点拿走。”
江清阳瞄了眼,发现里头都是从前一些自己的杂物。他为自己辩解,“仲音,芝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才会来找你吵架——”
“我找她吵架?”夏芝芹推开他,一双眼睛闪着愤怒的火花,“是谁每天晚上都在喊她的名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皮夹里面放的是谁的照片!我就知道,你还跟这个女人藕断丝连,你到底爱不爱我!”
原来这就是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夏仲音和尴尬的江清阳对望一眼,他迅速别开眼,她却苦涩地笑了。唯有在这个时候,她才尝到一丝丝胜利的味道吗?不,她已经不想和夏芝芹计较什么了,只求他们远离她,让她一个人清静度日。
“夏仲音!”夏芝芹对自己不经意透露出的不安感到焦躁,见对方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她更加气愤。“你别老摆出不屑的样子,告诉你,清阳是我的,夏门也是我的,你这一辈子永远别想跟我争!”
“我从来没想跟你争,我只希望你别再来烦我,让我一个人好好过日子。”
她的冷淡更是激怒了原本就在气头上的夏芝芹,抓起玄关上的大串钥匙,朝她丢了过去——
没人料到她会突然做出这种事,夏仲音闪躲不及,硬生生让钥匙击中她的前额,她痛呼一声遮住伤口。
“芝芹,你在做什么!”江清阳连忙拦下她。“你疯了是不是?”
“对,我是疯了!谁教你心里还有那个女人!你明明就还爱她是不是?”
“我……”他无法否认,和芝芹在一起的日子,他满脑子都是仲音。虽然仲音不懂撒娇、不懂浪漫,也不够温柔,却真心真意爱过他。
他看向她,希望她也有相同的感受,可不知怎的,面对他的期待,夏仲音却是别开头去——
第七章
“怎么回事?一大早这里吵吵闹闹的。”
纪诺熙才刚踏出电梯,便听到从她屋内传出的争吵声,只见一男一女挡在门口,他不解的略朝屋内看去,发现夏仲音低头不发一言,指缝间几滴沭目惊心的红,让他惊心的两三步跨到她身边。
“仲音,怎么了?你没事吧?”一只手抚着她的脸,关心问道。
一听见他的声音,夏仲音原本紧绷的情绪在瞬间得到释放,松开压住伤口的手望向他。
“我没事……”他温暖的掌心与轻柔的动作,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明知道现在这种场面还掉眼泪,只会把气氛搞得更僵,但不知怎么的,一见到他,压抑许久的委屈终于宣泄出来。
“还说没事?”一见到她额上渗出的血丝,纪诺熙忍不住大声斥喝,抽了好几张卫生纸,压住伤口,又拉她到浴室冲洗伤口,等止住了血,才再将她带回客厅,押她坐到沙发上休息。
地上一大串钥匙很明显就是肇事凶手,他记得原本是挂在玄关的,而那两个不速之客刚好站在玄关。
“你们哪里找?”他知道眼前这个张狂的女人就是杂志上的话题女王——夏芝芹,没想到她和仲音居然认识。
他的口气冷到完全没有半点温度,凶狠的气势,仿佛只要吹口气就能把这对男女赶出去——他很想,但此刻的他更想找出害夏仲音受伤的凶手。
“你、你你……你是谁啊?”好个高大俊挺的男人!而他和夏仲音之间亲昵的互动,及口气间明显的占有欲,仿佛夏仲音是他的,这里也是他的地盘,说他们两个什么也没有,三岁小孩都不信。
“你又是谁?”他恶狠狠地反呛,就算对方是女人,也不见他的口气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情。
夏仲音忍不住抬头看他。眼前的他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温柔斯文的纪诺熙吗?
“我、我是她堂妹。”
纪诺熙看夏仲音一眼,她没出声否认,却也不想做任何补充。
原来她和夏门有这层血缘关系,难怪她什么也不曾说。可就算是亲戚又怎样?敢让她受伤,他可不会这么轻易饶过该死的人!
他捡起地上的钥匙问:“这是谁丢的?”
被他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吓得不敢动弹的夏芝芹,看了江清阳一眼,知道他不会为她出头。反正她夏芝芹从小到大都是备受宠爱的娇娇女,人长得漂亮又甜美,想必眼前的男人不会对她做什么。
“是我。怎样?不行吗?谁教她要傻傻杵在那里让我丢。”
前一秒,一大串钥匙还握在纪诺熙手上,下一秒,那一大串凶器已经朝夏芝芹的脸砸去——擦过她的长发,最后镰镰两声,直直打中门板后落地。
江清阳和夏芝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只要再差一点点,那串钥匙就会不偏不倚击中她的脸颊……夏芝芹吓得缩进江清阳怀中哭了起来。
夏仲音也吓了一跳,现在的纪诺熙全身丝毫没有一丁点好好先生的和蔼气息,和他刚刚为她止血的轻柔动作完全不同,以他的力道,只要稍稍一偏,夏芝芹那张引以为傲的绝艳脸蛋马上见血。
“你现在应该知道乱丢钥匙很危险?”
“好了,诺熙,我没事。”看着他那张斯文的五官,此时却冷冽得让人莫名打颤,她马上知道现在最危险的人不是砸伤她的夏芝芹,而是纪诺熙。
其实早在他挺身帮她挡下桑德的攻击那天,即使血流满地他也面不改色,她就该想到,纪诺熙绝对不像他表面那样的牲畜无害。
“你都流血了还说没事?”他忍不住朝她大吼,气她不会保护自己,总是委屈自己。
夏芝芹没学会教训,又再冷潮热讽,“夏仲音,你好样的,和清阳分手,马上又交了一个男朋友,你以为自己很受欢迎吗?我诅咒你这个男人和清阳一样,只是玩玩你,之后就把你扔在一旁!”
这恶毒的言语令纪诺熙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前去教训她,幸亏夏仲音眼明手快及时拉住他。
“芝芹,够了没有!”江清阳困窘的不去看他们俩,喝斥夏芝芹。
看身边的两个男人都为夏仲音说话,被宠坏的夏芝芹看了非常不是滋味,但惧于纪诺熙骇人的气势,难得放低姿态。
“这位先生,我跟仲音要处理家务事,麻烦请你让开好吗?”
“有什么家务事?”看在夏仲音的面子上,纪诺熙才没跟她计较方才的事。从没见过这么骄蛮的女人,仲音在她身边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我是仲音的男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诺熙!”夏仲音吓了一跳,就算知道他是为了她才扯这个谎,可她不愿意他为她蹚这淌浑水。
“你在也好,别说我只会欺负她。告诉你,我妈要她下星期回去吃顿相亲饭,对象是章氏建设老板的小儿子,而且她嫁定了。”
“章氏建设?”纪诺熙微微一皱眉心。章伯伯一共九个小孩,家产都快摆不平了,而且,他不是好久之前就放弃帮小儿子找老婆吗?
看对方脸色微变,以为他听见章氏建设的名号,吓得说不出话来,夏芝芹更加得意。
“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答应这件事的!”夏仲音再度重申立场。
“你有办法做决定吗?别忘了,你还欠我们五百多万,我们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这是你欠我们的!”
纪诺熙一脸疑惑的看向夏仲音。原来她指的欠债,是欠夏门的钱……可他们不是她的亲人吗?又为什么她会欠下一大笔钱?
“那些钱我会想办法还,不要动不动就拿出来威胁我!”
“还、还、还!靠你粉领族的薪水,五百多万你要还到什么时候?”
再也受不了她的咄咄人,纪诺熙挡在夏仲音面前,从上衣口袋抽出一叠空白支票。
“你说还欠多少?”
看他一副准备帮堂姐还钱的样子,夏芝芹一愣,在一旁始终没说话的江清阳也吓了一跳。
“五百多万是吧!这里是六百万的支票,下星期一就能兑现,不用找了。”
两人当场傻在原地。夏仲音什么时候交了一个这么阔气的男朋友,帮她还六百万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诺熙,不要!”不要他为她做这种事,夏仲音紧张地抓着他手上的支票,不让他交出去。
“乖,听话。”他搂了搂她,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然后冷声转向下速之客,“拿了钱之后,她跟你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不准出现在她面前!”
他不喜欢拿钱消灾,但为了让夏仲音得到她想要的平静,他愿意。
有钱拿什么都好谈,夏芝芹伸手抢过支票,看了上头的署名写着“纪诺熙”三个大字,这个名字在时尚界并不陌生,尤其她到欧洲跑趴的时候,就曾听过这个名字。
“mars!”她惊叫出声。没想到那个在欧洲极富盛名,那间执欧洲网路安全牛耳的保护网负责人,居然就站在她眼前!
一听见有人眼尖的叫出他在欧洲通用的名字,纪诺熙挑眉看她。“知道了还不快滚!”
他的语气极差,差到夏仲音以为说话的人,和用温柔手劲抱住她的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夏芝芹气得咬牙。的确,钱已经拿到手了,她没有立场继续待在这里。她不甘心甩头离开,江清阳则是迟疑了一下,多看了夏仲音一眼。
“对不起。”千言万语,全化做一句对不起。
只是她知道,这三个字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在他转身离开前,夏仲音突然叫住他,“清阳,等一下。”弯身抱起地上的纸箱,将它交到他手上。“这是我答应要给芝芹的东西。”
纪诺熙注意到,那是先前她搁在角落的箱子。箱子曾有一角被刚来的桑德撒了泡n做记号,那时他想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要是发霉就不好了;可没想到当时仲音的神情不太对劲,只把箱子往上挪个位子,不让他碰。
江清阳尴尬地撇过头,不敢看她,眼角余光又瞄到纪诺熙那双冷得让人发抖的利眼,他抱紧纸箱,匆匆告辞。
等两人离开后,夏仲音松了好大一口气,仿佛刚刚经历过世界大战,全身无力的跌坐在沙发旁,沉默的掉下眼泪,桑德看见,舔了舔她的泪水,安静地趴在她膝上。
“仲音?”纪诺熙心疼地弯身替她擦掉眼泪,“怎么哭了?”
“没什么,我只是……很累……”
“有这样一起长大的姐妹,我相信你一定不好过。”
“终于结束了。”她没想到纪诺熙一出现,会帮她挡下那么多纷争,就连平常张牙舞爪的夏芝芹,一遇上他,也害怕得像只温驯小猫。
“那个男人,就是清阳?”这个名字他永远不会忘记,是她曾夜夜惦记着的名字。
“他是我前男友,现在是我堂妹的未婚夫。”
“他不要你,是他的损失。”说真的,他开始同情那个可怜的男人,夏芝芹的骄蛮任性,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的,他可以想像他娶了她之后会有怎样的下场。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会欠下一大笔债务?”
一想到方才那笔钱,夏仲音又紧张了起来,一脸着急地握住他的手。
“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那笔钱我会想尽办法还你的,虽然没办法一下子就还清,但就算花上十年,我也会连本带利——”
“等一下,”纪诺熙伸手轻点她的唇,不让她再继续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要你还了?”
“欠钱当然得还啊!”
他无奈地叹口气,“我帮你还清那笔钱,主要是希望你好好善待自己,吃好一点的东西,过好一点的日子,你要是继续想尽办法还我,不就失去我帮你还钱的意义了?”他在乎她,心疼她,偏偏这傻女人就是不懂。
“可是我……”欠债还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所以你上次说欠五百八十三万七千九百六十四元,是真的欠了这么多钱?”那时她有些喝醉,他还以为那只是随口瞎扯。
“你怎么……”这种一点也不漂亮的数字,他听过一次就背起来了?
“我拿手的本事并不多,其中一项是记忆力不差。”
能到过耳不忘的地步,已经不能算不差了好不好!
“事实上,是一千零三十三万七千九百六十四;去年刚还给我婶婶四百五十万,快一半了。”
一千多万的欠债!而且这数字还出奇的丑陋。
在他的问之下,她说出自己不想亏欠婶婶一毛钱,从她被收养那天起,便一笔笔记录所有花用,就连每个月的水电费,她也非常忠实的除以四,分摊掉她使用的部分,之所以要做到这种地步,就是希望自己能早日还完所有债务,早日解脱。
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女孩子,从大学毕业至今,独自还掉四百多万的债务,她除了正职外,还努力研究股票、期货、基金……照她这么努力的拚法,要是将那些钱全部留在身边,她早就是小富婆一枚了。
他忍不住问她,拿那么多钱给夏家,会不会后悔?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面包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对我来说,能够自由比什么都要来得重要,哪怕得花上十年、二十年,这一切都值得。所以我不会,也绝对不可能答应我婶婶的要求,和章家吃相亲饭。”
他为她解惑,“我能理解夏门为何急着想和章家打好关系,因为最近我们抢了不少他们的客户。但他们绝对没想到章家和我们的交情有多深,虽说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但章伯伯是明眼人,他知道站在哪一边才是正确的选择。”
“你实在不应该为我做这种事,这其实和你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仲音,我爱你,我不希望你吃这么多苦!”他不想再慢慢来了。
什么?他说他爱她?夏仲音真觉得这两天的心情像是在坐云霄飞车,心情起起伏伏,难以负荷。他如果爱她——
“那阿don怎么办?我不希望介入你们之间。”
噢!她哪壶不开提哪壶?讲到这个,他脸色一变。
昨晚他离开这里,马上冲到阿don家,追问他是不是误导了夏仲音。阿don原本打死都不肯承认,后来他说以他纤细又敏感的“女性”直觉,觉得夏仲音有“一点点”误会他们。
这还叫一点点?整整三、四个月看得到却又吃不到,更残忍的是,吃到一半被迫喊卡!
“我跟阿don之间没什么!”他郑重声明。
“可是上次我喝醉,不是你带我去他家吗?”
“是啊!”
“他不是gay吗?”
“是啊!”
“你不是为了怕他吃醋,所以才把我带到他那边吗?”
纪诺熙听见这话差点没吐血,很想把她的脑袋刦开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那天我刚好从英国回来,本来就打算住他家,刚好遇到你。那么晚了,我不方便联络其他女性朋友,只好把你带回他家,除此之外,我跟阿don之间——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你跟阿don之间真的没什么?”难道一切只是误会?
到底是要他解释几次?光讲一次他就觉得全身不对劲了。
“x的!如果你今天是误会我跟其他女人也就算了,为什么是跟——跟阿don呢?”
“因为……”她又惊讶又好笑的看着纪诺熙。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他,难得的飙了脏话。“你这么温柔、这么体贴、这么懂女人心,像你这样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不是gay呢?”
纪诺熙被她打败。突然一个念头——
“所以你在我面前一直毫无戒心,是因为你一直不把我当男人看?”他这么有魅力,这么有男子气慨的人,竟被她当成好姐妹?
“我……”回想自己常常洗完澡不穿内衣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看恐怖片时和他无阻碍的相拥,还大大方方邀他上床数数睡觉——噢,天啊!她害臊的红透了脸。
但看到他冒火的表情,知道自己伤害到他的男性自尊。
“呃——”夏仲音急着解释,“其实……我很努力想把你当成姐妹淘,但后来我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办法……”
“什么意思?”抓到重点,他用一双既期待又伯受伤害的眼神瞅看着她。
她走到他身边,咬着下唇,试着用双手捧住他的脸。
“其实我很高兴你不是,因为当我发现我得每天想着我的姐妹淘才能入睡时,天知道我不只一天向上帝祈祷,希望你是个爱女人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说——”他感觉到心跳急遽加快。
“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吻吗?如果我只当你是姐妹淘的话,还会那么热情的回吻你吗?”
纪诺熙一听,开心地将她一把抱起,在地上转圈圈,直到她边笑边求饶,他才意犹未尽的在她颈边印上一吻后,将她放回地上。
“所以,你昨天传简讯给我,说今天早上会来找我,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
“当然!”早日澄清,还他大丈夫的身分不是很好?
她哈哈笑了几声,“你真的很在意耶!”
“那当然,难道你不在意吗?”
他抱起她,让她在他的视线上方,一双热情的双眼直瞅着她。夏仲音知道那眼神代表什么意思,她双手捧住他的脸,轻轻的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纪诺熙不甘心浅尝而已,按捺多月终于盼望到应得的名分,他当然得彻底履行该有的权利与义务——他将她轻压在沙发上,用更炙热的吻向她索取更多的甜蜜。
“诺熙……”夏仲音在他的唇越来越往下探前,连忙找回自己的理智,抬起他的脸,向他确认一件极其扫兴的事——“虽然我们现在很亲密,但该分清楚的事情还是得分清楚喔!”
“你放心,我有带……”他从自己的背包中抽出几个鲜艳的包装纸,“你今天想用什么?超薄还是颗粒的?喔,还有口味可以选耶!你想要草莓、香蕉,还是巧克力?”
一看见那令人害羞的小套套,被他这样大剌剌摆在面前,夏仲音脸红地将全部的保险套藏到身下。
“不是啦!我是说,关于那六百万,算是我跟你借的,将来我一定会慢慢还给你。”
面对她认真的表情,纪诺熙被打败了。他原本以为今天可以直奔本垒,途中讨论保险套已经够杀风景了,没想到还有更扫兴的事。
“我不是说——”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她突然双手抱胸,摆明不让他越雷池一步。
哪有人这样的!欠债的人讲话比债权人还大声!纪诺熙被她搞得心烦意乱,当下只好投降。
“好,算我怕你了,你要还就还吧!”但别以为他是随便妥协的。“不过,我有附带条件,那六百万,你必须花一、百、年的时间还我,多一年不行,少一年也不行!没得妥协,也没得商量!”
“一百年!”她扬声抗议,“那我不就一年才还你六万块?一天还你一百六十四块……这样我就算到死都还是欠你啊!”
“那你下辈子再慢慢还我好了。”
忍到极限,他封住她的唇,不让她再有机会发出抗议。
随着他的动作,夏仲音藏不住娇喘,半个身子贴在他身上,感受他结实精壮的身躯。受到她的鼓励,纪诺熙加快速度,褪下自己与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一个压身贴上,感受到超乎他想像的柔软纤细。
热情的唇往下,在她敏感的耳垂、颈窝处轻咬舔吻,逗得她全身酥麻,有时又痒得直往他怀里钻。
确定她已经为他准备好,他准备进入——
突然间腰一沉——不对!身后像有人推了他一把似的,他半身进入她体内,引起她一身轻颤;可是不对啊!那不是他——
纪诺熙一个转身,发现桑德正开心地趴在他背上,一双大眼闪烁着无比清澄的光芒,仿佛在说:“你们在玩什么?我也要玩。”
“该死!”他低咒一声,这种一前一后的情况叫他怎么继续下去?
刚从gay疑云中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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