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问。”她的眼珠子一转,又咭得一笑:“你们汉人的名字真奇怪,叫不要问。”
如果不是她的眼睛实在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我会心虚地以为她在质问我。
“你接到我的糠包,就是我的人了。”她的大眼睛对我闪了又闪。
唉!?怎么会这样?
我想了想,现在夕颜不在手里,先不要鲁莽,便坐直了身体,轻笑道:“请问小姐芳名?”
“我叫佳西娜。”她甜甜一笑,唇边露出两颗梨涡。
“佳西娜小姐,很荣幸认识你,可是莫问已经有妻儿了,还是请小姐把我女儿夕颜还给我吧。”我向她有礼貌地说着,怕伤害她脆弱的自尊心。
想起我前世第一次向我们高中校草表白,那个混小子竟然把我送给他的维尼小熊给扔在垃圾桶里,把我给难受了整整一年。。。。。。
唉!所以现在作为一个有妻女的成熟“男性”,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定要以一种诚恳的谈心态度去化解她对我产生的暂时的狂热。
我认为这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
我一路上有些絮絮道道地说着,她时而迷惑,时而捂嘴而笑,就是对我的询问一问三不答,我说得也累了,佳西娜递给我一个李子,我看了看她纯真的笑容,便咬了一口。
都说布仲家用山上的泉水灌溉李树油菜,故尔兰郡的李子分外甘甜,今天一尝,果然好吃,我倒不好意思了。
“这李子真甜,”我看了看手中十个核,讪笑着心想,对不起了,段月容同学,这十文钱我待会只好给这位小姐了。
马车停了下来,佳西娜带着我往前走,来到一间气派的石板屋里,却见那里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多吉拉,一个是紫眼的段月容,手上还抱着抓来抓去的夕颜,另一个黑瘦的青年,长满胡须,再盯睛一看,却是许久未见的蒙诏。
我愣在那里,段月容过来把夕颜塞到我的手时,他的紫瞳难掩激动:“你总算来了,臭东西害得我不能讲话了,你先同佳西娜公主坐一会儿,我同蒙诏有事说。”
他一付大丈夫的模样,我开口欲言,却见蒙诏的眼光中隐含不可思议,多吉拉却面色深思。
佳西娜公主过来拉着我和夕颜过去了,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刚刚还对她说了一大堆话,其实人家佳西娜公主早知道了。
佳西娜看着我又笑了:“你莫要生气,我只是想看月哥哥喜欢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月哥哥,难怪段月容要一个劲地要挑赶表日来集市,说什么在山里闷得慌,原来是来找旧相识了,可是眼前这位布仲家的公主和绿水完全不一样啊!
我正要开口,这回佳西娜想了想,主动对我说了:“我父王的一个妹妹嫁给了白家豫刚亲王,我和多吉拉哥很小的时候去过叶榆找过段哥哥玩呢。”
她的汉语不太好,一下子说这么多话难免停了很多次,过了半天才把这两句话给说清楚了。
哦!原来是堂兄妹啊,我一笑:“刚才冒犯公主,真要向你道歉啊!”
她回我甜甜一笑,慢慢说道:“你是怎么想到,把月哥哥扮成女子,真亏你想得出来。”
我嘿嘿一笑,只好对她说了我同段月容一样的理由,什么紫瞳男多女少,这样打扮不易引人怀疑什么的。
她点点头,没有再问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佳西娜看着我想了一阵,好像作了个决定,忽然站起来从一个雕工精美的紫檀木盒里取出一对象牙手镯递给我,红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请姐姐收下,以后佳西娜远离故土,嫁到叶榆,就全靠姐姐照顾了。”
我愣了一会儿,醒悟过来,急忙笑着摇手:“公主误会了,我同段世子只是相助之谊,并无夫妻之实的。。。。。。。”
忽然发现付佳西娜脸红得像红苹果似的,一双妙目似乎在看我的背后,夕颜也挣着小身子要后面,我转身,却见段月容沉着脸站在门口。
他脸色不霁地过来,抱过了夕颜,对佳西娜道别,然后拉着我走了。
多吉拉站在马车边上笑着对我说:“我们真有缘啊,莫问。”
想起段月容那天对他的作弄,我脸色微红,向他拱拱手:“上次多谢多吉拉少爷的赐雁。”
“我一直派人寻访你,现在既然同段世子一处,那何时定要来向你讨教神乎奇技的箭术了。”俊朗的青年在阳光下对我微笑着。
我正要欣然接口说好,段月容却一把将我拉上马车,用布仲语同多吉拉说了几句。
事后我才知道,段月容不悦地说道:“多吉拉,别想打她的主义,她是我的女人,你还是在战场上同我一起向光义王讨教吧。”
多吉拉哈哈一笑:“你好像变了,以前你可是不再乎女人的。”
段月容扫了他一眼,跳进车厢走了,一路上他略带激动地告诉我,他的父亲没有死,而且在障毒之地活着回来了,他现在有一万精兵,加上布仲家和苗家的,他们马上就可以反攻叶榆了,我微笑着向他恭喜,心想总算我也可以马上回西安了。
正要对他提回西安之事,段月容忽然看着我笑了起来,对我说起另一个好消息。
原来我在紫园的姐妹初画没有死,她在南诏军内乱时被蒙诏带出了西安,一路上跟着蒙诏在毒障之地历尽生死,两个人最后走在一起,而且都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我愣了半天,万分高兴。
段月容一开始似乎有些揣测我的脸色,看我很开心,并没有不悦之色,也对我弯着紫眼睛开心地笑起来。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七十三章花泪伤月魂(二)
马车送我们到集市一处隐匿之地,我们又走在街道上,我多多少少有点感觉,好像很久没有踏入文明社会了,感觉哪里都很热闹,又可能是马上就能回西安了,我的心上止不住的轻松。
段月容虽然带着面纱,但也看得出神情愉悦,他拉着我进了一个小茶馆,给我点了一壶好茶。
“真香!这是什么茶?”我啧啧赞道。
段月容微笑着低声道:“这是布仲家的姑娘茶,慢慢喝,小心烫。”
这时,隔壁的两个生意人点了壶茶,坐在我们旁边,攀谈之声传到我们这里来:“唉,现在天下不太平啊,秦中和南部战事频多,东南和南北商路都断了,听说现在朝庭又要关了西域的门户,这生意可怎么做呀。”
“是啊,原家和窦家打得那么狠,害得我们这些生意人可吃尽苦头了。”
“你说说,原家和窦家,那一家会赢?”
“我说是窦家吧,毕竟皇上在他们手上。”
“哪又如何,原家手上不也有皇室的人吗?”
“那倒是,听说靖夏王家的两个公主都嫁到原家了。”
“啊,我只听说绯玉公子前往西突厥登基,轩辕淑环公主去和亲了,另外一个公主,当是轩辕淑仪公主吧?听说亦是人间绝色,莫非。。。。。嫁了踏雪公子了?”
“这还用问吗?原家最出名的不就是踏雪公子吗,踏雪公子的宠妾被人掳了,下落不明也正是时候,踏雪公子正好取了轩辕公主,那样皇室的金枝玉叶才也不至于受辱嘛。”
。。。。。。
好冷,我感觉到好冷,就好像是在冰窖里一样。
我握不住那杯喷香的姑娘茶,那滚烫的茶水洒在我的手上,皮肤一片通红,我却似不知道一般。
我周遭一切都失去了声音,消去了颜色,心上冒出了一阵阵奇怪的感觉,好像是火山的熔炎在拼命翻腾着,无情地灼烧着我所有的感官。
我的喉间一股血腥之气涌现,我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是谁在同我说话。。。。。。。
我醒过来,原来我们已走出茶肆了,段月容好像在对我说了些什么,可是我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口中的血腥味又传了出来,段月容从我手上接过夕颜,紫瞳看着我,慢慢对我说道:“我们去买些奶糕吧,臭。。。。。。夕颜爱吃的。”
我忽然发足狂奔起来,我没有理会段月容有没有追上我,只是一直跑啊跑,等我醒过来时,我已经来到那野樱坡上。
我轻轻抬头,那棵两人无法合抱的百年樱树随风轻轻摇曳着巨大的冠顶,现在已是六月中旬,樱花全都调谢了。
我触摸着那粗糙的树皮,慢慢脸颊贴上那树干,我闭上眼,脑海中又是那红发少年对我柔柔笑着:“木丫头,我喜欢你这个礼物。”
“木丫头,我记得你是在这种叫樱花的树下告诉我你的名字的,对吧!”
“这句写得多好啊,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栅处,木丫头,这是你写的?”
“木丫头,我这回又找着你了,我又没有迷路。”
非珏,你终是娶了别人,去尽了自己的义务,成就了你的皇位。。。。。。
非珏,你果然同我有缘无份啊,以后还有何人再会那样痴迷地唤我一声,木丫头!
一切仿佛都在昨日,那红发少年红着脸送我花姑子。。。。。。。
然后,忽地脑中冒出一句,茶嗣中一人戏谑的话语:踏雪公子的宠妾被人掳了,下落不明也正是时候,这样踏雪公子正好取轩辕公主,那样皇室的金枝玉叶才不至于受辱嘛。
难道是因为这个,你才给我那玉?,让我远离原家的是是非非,其实是好方便你取那轩辕公主,又或许是你嫌弃我,因为我被人转手送来送去,终是在心中鄙夷我被人沾辱了?
还是你根本就从来没有在乎过我,所以你要这样地,这样地作践我。
我的心头扎如针,满腔悲愤哽在喉头,咽间那股腥燥再也无法忍住,我猛然吐出一口浓腥,举手一看,一片殷红,我悚然一惊,我这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为他难受,我为什么会为他气得吐血。
我的心慌了起来,这才惊醒着,我为非珏的大婚感到痛苦,可是我更为对非白的大婚感到一种背叛,甚至感到死一样的悲愤。
难道,难道,难道我爱上了原非白,甚至这份爱情超过了对非珏的感情!
不可能!
我来来回回地走在那棵巨大的野樱树下,心中在对自己狂呼。
我没有爱上他。。。。。。。为何当我知道他和锦绣暗通曲款,我的心是这样的难过?
我没有爱上他。。。。。。。为何我把所有的罪全加在他身上,一心想让自己讨厌他?
我没有爱上他。。。。。。那为何当我一有危险,口中唤出的却是他的名字?
我没有爱上他。。。。。。。为何夜夜梦中见到的全是他的笑容?甚至多过了非珏那深情的酒瞳。
不,我没有爱上他,没有爱上这个绝代少年,没有爱上这个曾经用长相守把我唤醒的男孩。。。。。
我没有呵!
我慢慢滑坐在樱花树下,风拂动我的发搔着我的脸,有些痒,我却不想去拂动,无意识地喃喃道:“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他终是做了该做的事了,不是吗?
花木槿,你在难过什么,谁叫你一直在拒绝着他,谁叫你一直在伤害着他和你自己,从来没有去看一眼你心中真实的感情。
那轩辕淑仪是天下闻名的皇族美女,又玲珑八面,长袖善舞,连窦英华都想要据为已有,拿此作为谈判条件,而你相貌平庸,不但失去了古代女子最重要的贞c,还要同个y阳怪气的段月容搞在一起,弄得自己男不男,女不女,你拿什么同人家争,你还有什么脸去见非白。
花木槿,你自己连对非白的感情也搞不清楚,却莫名其妙地成了原家的叛徒,家国难回,你一心想回原家,是为了去见谁,你又一心想过世外桃源的生活,又为了逃避谁?
是啊,你何必难过呢,从你忍不住c药,吻上段月容的那一刻起,你便不再拥有那白雪一般少年的资格啊!
花木槿,你曾经很幸运地拥有原家这两兄弟的爱,你现在发现自己真正的感情,已是晚了一万年不止的荒唐,然后便一夕之间全部失去,可是上天对你移情非白的惩罚?
花木槿,前世人负我,今生我伤人,然而无论是我伤人,还是人伤我。。。。。。
他或是他,都已然娶了轩辕家的金枝玉叶,你这个失去了一切的小小婢女,又何苦难过,又何必难过,何苦难过啊!
然而我的泪却止不住,风也吹不干,我也不想去拭,所有的勇气和生命,仿佛都随同我的爱全部跌入海底,我闻着樱花的香气,心如刀绞,好痛,好痛,为何那么痛啊!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抬起我的脸,我睁开眼,眼前是一双惊痛的紫瞳:“你哭什么?”
我的眼前早已被泪水模糊了,我哽在那里,没有回答他,也无法回答他。
他粗声又问了一句:“你哭什么?”颤着手拂着我的脸,可是那热泪却是流得更多,更猛。
我的心神欲碎,一把将他推到在地,站起身来只想远远地离开他,他却拉着我,摇着我的肩膀:“你哭什么?”
他的眼神忽然有些绝望:“你为什么哭呀?求你莫要哭了。”
我很想大声地对他说着:“我为什么哭?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去见非白的勇气都没有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可是那满腔恨意和心酸,却化作了最直接的方式,我一拳打过去,他顿时满嘴是血,然而那紫瞳却没了往日的戾气,只是悲幸而痛苦地看着我。
一声孩童地哭泣传来,我和段月容同时转过头去,却见满脸尴尬的牛哥二嫂,她的手上牵着抹眼睛的夕颜。
夕颜带着我上午给她买的老虎帽,手里拿着半块粘不拉几的香糖,看着我们害怕地抽泣着。
夕颜全看见了吗?
段月容一声不响地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黯然地走过去抱起了夕颜,
夕颜俯在段月容的胸前,眼泪鼻涕乱流,肥肥的小手轻轻擦着段月容嘴角流出来的血迹,段月容只是沉着脸,凝视着我。
我抹了抹脸,走过去:“夕颜,乖,不哭啊。”
然而夕颜却害怕地晃着小手小脚,转过小脸不看我,我的心中更是难受万分,段月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抱着夕颜转身离去了,风吹着我的脸,我的心更是疼痛加上委屈,泪水不知不觉又是夺眶而出,牛哥二嫂过来,拿出一块手绢递给我,叹气道:“莫先生千万不要难过,有什么事,好好商量,朝珠是个好娘子,您着实不该打她的。”
我复又坐在樱花树下,闭上眼轻声道:“牛哥二嫂,我知道了,内子身体不好,烦您先去帮我看看夕颜和她。我过一会回去。”
那一夜,我没有再流泪,只是在樱花树下坐得很晚很晚,段月容也没有再给我送吃的,我回去的时候,他和夕颜都睡了,我趴在八仙桌上过了一夜,早上醒来,人却已在床上,段月容和夕颜都不在家里,昨夜睡觉的八仙桌上有段月容给我留的早饭。
我的鼻子酸酸得,胡乱地吃了几口,便出门去寻他们“母女俩”,一路上遇到村里人,打着招呼,却发现大伙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待我到得田里,远远地看见树荫下牛哥二嫂看着夕颜和别人农忙无瑕照顾的小孩,我走过去,向夕颜拍拍小手:“乖乖夕颜,到爹爹这儿来啊。”
夕颜本来笑得很开心,看着我,却板着脸,然后泫然欲泣,跑回牛寡妇那里去,不理我。
我正蹲在那里郁闷,一个高大的影子淹没了我,回头一看,是左脸肿得老高的段月容,我总算明白了,为何人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了,我心下有些歉然,他却皱着眉说道:“你怎么出来了,昨夜你好像有些发烧,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他接过牛寡妇递来的一碗水,一饮而尽,不再看我,只是甩了辫子,又到太阳底下务农去了。
我讨了个没趣,走了回去,过了几天,段月容没有怎么同我说话,夕颜还是看我有些惊惧,别过小脸不理我,我有些暗恨段月容不帮着我哄哄夕颜理我,不由夜夜对着月光流泪追悔往事,黯然消魂。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七十四章酒阑花邀月
村里面男人们自然分成两派,一派很同情我,纷纷开解我,二狗子还是那句老话:打出来的老婆,揉出来的面,锣锅子也是这么认为。
无意间我成了落后男人中的一员,而长根却代表新好男人那一拔,鄙夷地看着我,冷冷地抛着一句话:“打老婆的孬种。”
二狗子却道:“这是人家的老婆,管你什么事儿了。”
为此两派人马差点干起架来。
段月容依旧没怎么理我,夕颜对我好了一些,但这几日同段月容过惯了,我一抱她就折腾,我的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过了几日,到了七夕节,女人们在寨子里忙碌,男人们则偷闲到山下赶集,我无精打采跟着男人们身后。
大太阳底下,二狗子拿着袖子擦汗,不时还舞着袖子扇风,结果是越扇越热。
二狗子的二只老鼠眼睛忽然停在某处,指着一个胭脂水粉的小摊对我说道:“我说莫先生,我看你家娘子从来没有搽过胭脂,扑过粉什么的,连根像样的钗子都没有。”
后面传来凉凉的声音:“对啊,自个大老爷们,头上倒老是c上根玉簪,是男人吗?”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段月容一等一的fans,君长根。
我一想也是啊,虽说段月容身形比一般男孩稍微削瘦些,加上营养不良,越来越瘦,形容又姣美,真个是人比黄花瘦,只是我倒从来没有鼓励过他带个花啊钗什么的。
这样下去,总也要引人怀疑的!
但转念又一想,人家反正马上就要同父王团聚,恢复男装了,我急个什么劲,便懒懒地没有什么反映。
不想昌发大哥却一拍脑袋说:“二狗和长根提醒得对啊,我倒是该给我的娘子添些首饰了,莫先生一起去吧。”
男人们推推搡搡地,把我硬推到到那小摊前,一大帮子男人们围了上来,大家七嘴八舌地搞起了买钗运动,昌发大哥出于最朴实的劳动男人的品味,检了一根最大最亮最黄灿灿的镶红嵌翠的珠钗,说是沉甸甸地,定是好货,我却看不中,嫌做功太粗糙,而且玉石也太次了,结果我女人的购物欲倒被强烈地挑了起来,便蹲下来认认真真得淘起首饰来。
那小贩见我们人多了,又都是些庄嫁汉,便有意要抬高价格,我前世那杀价血淘的小姐冲劲给出来了,便帮昌发挑了支二龙戏珠钗,自己选了根凤凰奔月钗,讨价还价之后,五钱银子给我还到二钱银子。
我的心情不由好了很多,果然购物可以缓解女性的心理紧张啊!
众人皆夸我是杀价能手,便让我去杀杀酒价,买些酒来,说是今晚闹社火,是男人就要不醉不归,连那长根也同意了。
这种热情感染了我,且让我忘记了一阵家庭暴力的y影以及失恋的痛楚,于是回到村里,同一大帮子男人喝到七八分醉,昌发醉意朦胧地说道:“莫先生,你家娘子可真是我所见过最美的女人,这么美的女人,你何苦要打她呢?”
长根立时把酒坛子给砸了,两颊通红:“是男人,就不该打女人,何况这么娇滴滴的女人,你若不要,我当然不让了。”
话刚出口,被他哥哥长叶打了一巴掌:“你别瞎搀和,明年就要取翠花了,人家嫁妆厚,身体壮,能生养,你瞎说什么?”
长根在哪里痛苦地灌着酒,恨恨地看着我,双目欲喷出火来,二狗子说道:“莫先生,你家娘子同你和好了没有?”
我也是喝了有点晕,流泪道:“哪有啊,那日夕颜也看到我打他了,现在硬是不理我,想当初还是我抱起她的,这小丫头怎么可以反脸不认人了,怪不得孔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小丫头倒占了个全。”
众人愣了一愣,然后哈哈笑了起来,然后说了我一阵:“莫先生果然酸得紧。”
二狗子叹了一声气,拍拍我的肩:“莫先生,你是这个村子里最有学问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看得起的我的人,来,我陪你去唱山歌,你家娘子定能原谅你的。”
此话一出,众男人皆说好,说是另一个山头的南蛮夷男女皆以山歌传情,有一次还不小心拐走了村里的一个女子,可见这女人都是爱听山歌的。
唱山歌?也就是说大家今晚要唱卡拉ok喽!
我醉熏熏地想着,一大堆男人拉着我,捧着酒壶,一路吵嚷着来到我的家门口,屋子里一大堆女人的身影,我脑袋有些发晕,想着莫非今天是轮到我们家开绣户?甩甩脑袋才想起,今儿个是七夕,一大帮女孩子定是在我家过七夕呢。
忽而想起去年我也曾和碧莹,宋明磊扎巧娘娘的,不由对着月亮惘然一阵。
耳边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叫:“读书人,快来一曲咱们老爷们的歌啊,可不许唱酸歌。”
我猛灌了几口酒,渐渐地酒精起了无敌作用,我哈哈大笑:“你们可听清楚了,今儿个,我就要当k歌之王了。”
我清了清嗓子,不理红着鼻子的众男人,拿着一个细酒瓶当话筒,开口唱起了那首纤夫的爱。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俗话说,人生有三苦,打铁拉船磨豆腐,这一首歌不知不觉让所有的男人们想起农闲时节,上巴蜀之地拉船的辛苦,烈日下,拼命拉着纤绳,晚上夜凉如水,心中也是想着媳妇,一心只是想回家拼命抱着媳妇,享受两情稠浓。
很快,男人们摸准了音调,反来复去吼道: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众人一边灌着酒,大声赞道:“读书人的曲子就是不一样。”
一边又怂恿我再唱一首,于是我从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开始,羽泉,光亮,信乐队,还有刀郎的情歌唱个遍。
房内不断传来女子们吃吃的笑声,我们终于跑到门口,我一边踢着破门,一边吼着嗓子:“死了也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然后不停地敲打着门口:“娘子,你开门,你开门,让我进来。”
众男人也是大声吼着:“莫大嫂,快出来让莫先生亲个够啊。”
最后我家的破门板猛地被我们撞倒了,我们一大帮子人倒在我的屋里,我被压在最底下,一屋子的女人,笑得直不起腰来,我抱住了一个女人:“娘子。。。。。。。”
嗯!?段月容的腰什么时候那么粗了,我都抱不了,他的脸怎么变得这么大,脸上这么多芝麻,我盯睛一看,原来是满脸通红的君翠花,我放开了她,摇摇晃晃地作了个揖,然后目光找来找去,不去管女人们开始找着自己的男人或心上人,最后看到皱着眉头的段月容,我扑过去,在他怀中大哭:“你这个混蛋,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想回家啊,可是我没有家了啊。”
众男人也抱着自己的女人尽情的大哭大笑起来,说着:“媳妇,我好想你啊。”
我糊里糊涂的大哭大笑着,眼前一片糊涂,好像我的那些同伴们被女人们拎着耳朵拖出去了。
然后我不记得我又说了些什么,只是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第二天,我稀里糊涂地醒了过来,食物的香味漂了过来,段月容正在煮粥,夕颜趴在我胸口伊伊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到我醒过来,兴奋地口水直流。
不过她好像没这样排拆我,也让我心里一松,我的头好痛,段月容过来端来一碗小粥,无奈地说道:“你终于醒了。”
我愣愣地接过粥,看着他,他的发间簪着那支凤凰奔月钗,玉容越是清俊,我脑子飞快转着,努力想着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却见他对我灿烂一笑:“快吃了吧,日头都上杆了,该去田里了。”
我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又给我个回眸一笑百媚生,说道:“你莫不是要我给你亲个够,你才肯起来吧。”
立时,昨夜的回忆涌向我的脑海,血也同时涌向我的脸。
我的神啊,昨天我都做了什么呀!
我。。。。。。我竟然对着段月容唱情歌?而且好像还都是激情男人版的。。。。。。
我一口气喝完了粥,跳了起来:“孩子他娘,你在家好好看着夕颜,我下地去了。”
然后也不梳洗,就逃出家门了,隐约听到身后传来,段月容低低地笑声。
出了家门,男人们像平常一样打着招呼,女人们一看到我,脸就红了,然后吃吃笑着跑开了。
嗯?!我究竟昨天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吗?
我甩了一下头,不管了,平静了一下心情,走下田地,开始割着麦子,旁边的昌发对我笑了笑,我刚弯下腰,却听他在田里轻哼着羽泉的最美。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七十五章夕颜花醉月
这几日,我表面上与段月容合好了,羞怯的朝珠与酸溜溜的莫问,场面上依旧相公来,娘子去的。
我并没有提回西安的事,然而无论白天夜里,醒着睡着,我还是会不自觉地在脑海里描抹着非白尚公主那喜庆的场面,然后便是一而再,再二三地回忆西枫里同非白的点点滴滴,心中还是一团乱麻。
我和段月容前些日子去帮君家寨割麦子,作为答谢,也算是薪水,我们得了些麦子,粮食充裕了起来,这一天我下了学,回到破屋子里。
段月容笑着递给我一碗红艳艳的李子,应是从家门口那棵大李树上摘的吧,我立刻馋得流口水,我抱着夕颜,坐在屋檐下,一边自己吃着李子,一边把李子一点点掰给她吃,口里学着小丁当的声音:“小夕颜,吃李子,快快长呀,叫爹爹,披红衣呀,嫁相公。”
以前在建州老家,我那紫眼的娘亲哄我和锦绣时,老是唱这支歌,因为锦绣最爱听这支歌,后来娘死了,我却一直记得,我的娘亲很喜欢锦绣呢,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在婴儿抱里总是没事想着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可是锦绣却哭个不停,于娘亲总是抱着她,后来娘亲没了,锦绣和我那一年才五岁,我从她脸上看到一种好像天塌下来的恐惧感,她抱着我哭个不停,我也是心烦意乱的,便学着娘亲对她唱起了歌。
夕颜咯咯的笑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清了清嗓子,便低低地唱了一曲蓝精灵: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
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
他们善良勇敢相互关心;
噢,可爱的蓝精灵可爱的蓝精灵;
他们齐心协力开动脑筋斗败了格格巫;
他们唱歌跳舞快乐又欢欣!
夕颜依依呀呀地跟着我的调子,柔和而专注地看着我,好像以前锦绣听我唱这首歌一样的神情,那时的锦绣听着我的歌声,终于渐渐止住了哭泣,只是万般依赖地看着我,如同现在一样,我的心中忍不住像一湖春水一样柔情涌动。
忽然惊觉有人坐在身边,一抬头却见段月容不知何时过来,正在剥一个李子,递到我的嘴边,紫瞳潋滟地看着我:“七夕那晚上。。。。。。那些山歌是你作的吧。”
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照老规矩,嘿嘿傻笑了两声,拿了过来咬了一口,然后放到夕颜的嘴里让她吮着。
他笑着说:“那些山歌很是动听。。。。。。,”他低下头,低声说了一句:“本宫很喜欢。。。。。。。”
他抬起头,一双紫瞳满是星辉,柔情地让人无法拒绝,好像那晚吹叶哨的神情,我有些局促起来,只是低头逗弄着夕颜,上方他的声音又起,他认真地问道:“刚才你唱的那首也甚是活泼动人,那蓝精灵是何方神氏,那格格巫是何人?”
我愣愣地抬起头,搔了搔脑袋,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释,难道真要说,是大约三千年以后一个叫做法国的国家所创造的一个动画片的主题曲吗?
想了许久我才撒谎道:“以前在建州老家时,娘亲教的,我娘是个紫眼睛的胡人,她在我和我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连我也记不得了,只是记得这曲子罢了。”
说完低下头,不敢看他,可他却点头说道:“我教人查过你的底,那时我也吃了惊,没想到有人同我一样有个紫眼睛的娘亲,而且同年同月同日生呢。”
我不由低声说道:“我妹和你一样也有一双紫眼睛,而且也是绝代风华。”
忽然一阵低沉的笑声传来,我抬起头,却见他愉悦地笑着,夕阳下映着紫瞳,如紫琉璃石一般晶莹,我这才惊觉自己加了个也字。
我一时血色上涌,有些不自在地站了起来:“我回屋去给夕颜洗个澡。”
段月容却一把拉近我,紧紧抱着我,隔着夕颜,红唇压了下来,我手里有夕颜,半天才推开他,他却有些痴迷地在我耳边说:“父王马上就会过来了,你莫要回那捞什子的西安了,跟着我去叶榆吧。”
此话一出,我心跳如雷,立刻使劲推开他,冷冷道:“段世子想反悔吗?”
“不错,我改主意了,”他厚颜无耻地仰头笑道。
他看了我一阵,忽而残忍地说着:“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是弄不清楚你究竟喜欢原家兄弟中的哪一个。”
“许是两个都爱,又许是两个都想要,你无需难堪,本宫是过来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的心一紧,却见他的紫瞳看着我,里面满是笃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两个都尚了轩辕家的公主,而且你的身子又是我的,你们汉家女子历来极重贞节,那原非白素来高傲已极,如何会屈就,你不跟我回叶榆,你还能去哪里呢?”
他得意地一笑,用着一种主子对奴仆那般恩赏的口气说着:“我准你以后跟着我便是了。”
他向我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情欲,而我的胸中涌起一阵无比冰冷的愤怒,也许我花木槿在原氏兄弟中是有些朝秦暮楚,是有些摇摆不定,所以老天爷给了我最严厉的惩罚,还轮不到你把我同你那种滥情纵欲相提并论,甚至还给我提那种我最不耻的处女论?!
于是我后退一步,顺便打掉了他伸向我腰际的手,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抬起头来,对他风情万种地一笑,他的眼神竟然一荡,幽暗难测,又向我进了一步。
我抱着夕颜,余光测到旁边的大李子树,慢慢地娇声说道:“世子所说的可是当真?”
他赶紧点点头,眼中兴奋难掩,我慢慢笑着后退,而他则像只满嘴流满哈拉子的大色野狼,亦步亦趋,两只紫眼睛里全是我抱着夕颜的身影,我继续嗲声道:“世子说得对,原氏兄弟都尚了公主,断容不下妾的,故而妾要是回西安是有些困难,只是。。。。。。妾还有一个难处。”
他的眼中涌显一股奇异的光彩,对我笑吟吟地说道:“什么难处,说来听听,等我打回叶榆,定然准你。”
“对不起,小王爷,”我抚了抚鬓,暗中冷笑连连:“那便是。。。。。。妾身我。。。。。就是不喜欢你。”
我仰天哈哈大笑一阵,再看他的笑脸僵住了,眼中的神彩瞬间熄灭。
那厢里,我换了一付口气,不怕死地说下去:“而且你我有杀兄之仇,亡国之恨,破贞之辱,所以我俩在一起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一。”
段月容的脸开始扭曲,我咽下一口唾沫,“但考虑到你做为我的娘子,你。。。。。。还算守妇道,当夕颜的母亲也算尽职,你又救过我几次,尤其是最近你勇敢地做了我的出气桶,高超的厨艺多多少少有些感动我,再加上身边。。。。。。。本人的确没有其他人选,我决定,给你这个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一的机会。”
段月容那双紫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有些发愣,我继续一本正经地说下去:“如果你一定要加入我的追求者行列,考虑到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因素,以及我的身体状况,首先你必须洗清你满身的罪孽,可以考虑从吃素开始啊,然后提交求爱申请书,形式为书面,一式三份,你一份,我一份,天下一份,措辞要恰当,语气要诚恳,试用期将为三个月,期间将具体考察你的业绩,如果试用合格,你也只能作个副的,也。。。。。。就是妾,”我的妾字刚出口,段月容已经开始气愤得左右看来看去找家伙了,最后到屋里拿了把菜刀杀了出来。
我一下子跃上那棵大李树,脑边钉着他扔过来的菜刀,看着他在底下检东西向我乱扔,我一边向上跃去,一边得意地想,有轻功就是好哇!
我哈哈大笑道:“然后再要进行深入考察,具体项目分为德智体美劳五个项目,我想守身节欲程度对你而言可能困难一点,你还必须负责照顾夕颜,武功及文学的教育,当然你和夕颜的思想品德课程都将由我来进行同时?课,还有家务,务必做到尽善尽美,这样五。。。。。不,八年十年后如果西域那边实在没有消息,西安那边也确实没有离婚的可能性,你又正好找到了生生不离,也就是你嘴上说得贞烈水的解药,而我还有幸没有挂掉,并且在我们之间能够做到合谐社会的前提下,你才有可能正式转正。”
段月容冷着脸开始爬树了,我就坐在最高的一处,微笑着抱着夕颜等着他:“乖乖夕颜,看娘娘爬树树喽!”
过了大约半柱香时间,段月容才气喘吁吁地爬上来,咬牙切齿道:“你这女人。。。。。。。”
我抓着夕颜的小手对他摇摇:“娘娘发火喽。”
段月容正要抓我,夕颜却忽然含糊不清地说道:“娘娘。。。。。。。。”
我和段月容都愣住了,夕颜继续对着我们说道:“爹爹。。。。。。。”
我大喜过望,夕颜会说话了:“乖乖夕颜,来,再说一遍啊。”
“娘娘,爹爹。。。。。。。”夕颜得到了我的鼓励,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我的心中涌起一种从来没有的骄傲感,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得那种,为人父母的骄傲感吧。
再看段月容,也是有些愣住了,夕颜扑过去,抓住他垂在胸前的头发,看着他的紫眼睛,不停地叫着娘娘,他也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夕颜,无奈道:“乖,夕颜,要叫我爹爹,叫她娘娘。”
然而夕颜却咧了个小嘴,笑疯了,还是对着他叫着娘娘,对着我叫着爹爹。
我不由得笑弯了眼睛,段月容本想发作,看着我,忽而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红晕,只是在树梢上长叹一声:“真拿这个臭东西没办法。”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七十六章人比黄花瘦
第二日,段月容带我去布仲家的山头,却见布仲的百姓正忙着丰收李子,多吉拉迎着我和段月容来到一座气势宏伟的石板屋中,佳西娜笑眯眯地过来,羞答答地给我和段月容行了个礼,用生硬的汉语对我说道:“姐姐来啦。”
我也对她行了一礼,段月容对她展颜一笑,用布仲话对她说了几句,佳西娜脸红透了,在那里不停点头,然后又对着我不停笑着。
啥意思?
然后,段月容转过身来对我严肃道:“我去看望父王,你且与佳西娜聊一会儿。”
我接过夕颜,不由问道:“你刚才同佳西娜说了些什么?”
段月容紫眼珠子一转,在我耳边轻轻一笑:“莫非是吃醋了?怎么,很想知道我同她如何谈情说爱。”
他状似亲热地揽着我的肩头:“等你哪一天深深地爱上我了,自然我也会说给你听的。”他的热气喷在我的脖子上,佳西娜又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
哎?!你未来的老公在吃我豆腐,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我面上不动声色,暗中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退开了去,捂着小腿,恨声道:“你这贱……你这悍妇,等着瞧,等我武功复了,定要将你整得服服贴贴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我要你。”
我也咧开嘴笑了:“那还是等你先收拾了翠花吧,娘子。”
这时多吉拉过来,段月容一下子站直了身子,眼中忍着痛,睨着我。
多吉拉看着我双目含笑:“莫问姑娘好啊。”
我讪讪一笑:“多吉拉少爷好啊。”
段月容哼了一声跟多吉拉走了。
佳西娜笑着对我说:“姐姐方才误会月哥哥了,他说姐姐身体不好,让我叫人给姐姐做些补品给姐姐服用呢。”
我一愣:“佳西娜,我和你家月哥哥,没什么的……你莫要误会啊。”
佳西娜银铃般的笑声飘了过去:“姐姐,佳西娜五岁就认识月哥哥了,一心只想在月哥哥身边,佳西娜看得出来,姐姐是个好人,所以佳西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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