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心在滴血
学长告白的那天放学,洪冠庭堵在後门等小欣,送她一束九十九朵玫瑰,还附了一张爱心图案的卡片,内容自然不必说,但是洪冠庭的笑脸却不得不说的恶烂。
「学长你是来逼我吐的吗?」小欣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接过他的花束。「我不希望你打扰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俗话说好话不讲第二遍,不要到时候我翻脸不认人。」
洪冠庭练就一身厚脸皮的招数,听小欣严厉的警告仍旧是笑嘻嘻的,不为所动,实叫小欣烦闷。
「呵呵,没关系,你不介意我在公共场合对你示爱、唱情歌,以任何方式取得你的喜爱,我当然不想当跟踪狂罗!」
「又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己有病。我不帮你叫救护车,你自己去看看医生吧!」小欣嫌恶的盯着那张笑如春风般的脸,有种打人巴掌的冲动。
「真好!小欣,你这是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关心,我很感动,没想到这麽容易就让你对我有一丝丝的好感,呵呵,不知道那些放弃追你的人多麽可惜。」
小欣连回话都嫌恶心,转头就想走了。
「欸!等等小欣,以後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小欣回眸冷说:「不必了。还有,请称我高同学,不要叫我的小名,那个名字只有我的朋友和家人能叫的。」
「高同学,我对你的心日月可见,请不要对我这麽冷淡,不过就算你对我冷淡,我还是会追你追到白头的,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去找到你,天涯海角,我都不会弃你不顾!」洪冠庭没有因为小欣的话而产生一点失落,是个打死还有办法重生的小强。
「学长舌粲莲花,我说不过你。」
「如果你喜欢,我还可以说得再恶心一点。」
她真的要吐了……
* * *
终於摆脱掉缠人的洪冠庭,坐在高克敏的车内有股纾心的感觉,她叹息着,对比洪冠庭和高克敏叔叔的利弊。爸爸说,不管你以後喜欢谁,都要选择一个对你比你对他还要好的人,也就是应该要找像洪冠庭那种,爱她胜过爱自己的男人。
自己的叔叔是哪种,她不清楚,名义上他是很照顾自己,现在他都会料理早餐和晚餐;她上下课都很准时;她读书读到某个程度会发现门外有小点心……不得不说,其实叔叔有心的话,可以很贴心、细心的。
「你怎麽了?」
察觉小欣的幌神,高克敏不安的问着。
「没什麽。」
她不可能告诉叔叔,自己在用他和别人比较吧!
「你脸色很苍白。」
还是被他看出来了,小欣不再隐瞒,将洪冠庭今天的疯狂举动一五一十说给他听。「……他真的很可怕,我知道他会对我很好,我就是怕他对我太好。」
我尽量说自己对他有一点好感,试图窥探叔叔的意思。
恶料,高克敏说的与期待相反。「那很好啊!你爸爸听到应该会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我知道他爸爸做事正当,人很和气,是还不错的选择。放心,狗像主人,他爸爸怎麽样,儿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叔叔不但口口声声的夸赞一个陌生人,甚至还祝福他们两个--他们两个连开始都还没开始耶!重要的是,几天没怎麽说话的叔叔,一开口就拉拉长长的一串,可是,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外人!
「叔叔,你……知道洪冠庭的爸爸?」
「他爸爸很有名,大家都知道,他是预冠电玩公司的总裁,待人谦虚和气,行事低调,在路上不小心遇到媒体不会躲躲藏藏,而是大大方方的面对,问什麽答什麽,形象很好。我相信你爸爸知道了也会同意。」
高克敏的脸上没有露出什麽不同的反应,很正经,和小欣写考卷时、上台报告时的那种模样相似。
「叔叔,那……要是他来我们家作客怎麽办?」
「可以啊!我想你爸爸不会介意的,如果你接受他,我不排斥他来家里吃饭聊天什麽的。」
「叔叔,你真的,这麽想吗?」
「对啊!」
「真的……」
「嗯。」
小欣觉得,她全身都在发抖,原以为自己已经克制不对叔叔产生爱意,不过这种时候她明白了,一切都是自己自欺欺人--她心中还是有叔叔的,可是叔叔的心中没有她……
☆、四十二.生日不快乐(一)
睡觉起来都会好的--骗自己的话只有安慰的作用,效果比执行其他有用的动作还来得有效。学长告白的那天晚上、叔叔心死的那天晚上,小欣是这麽安慰自己的,隔天醒来,验证了事实,悲催更甚以往。
「小欣,你好没j神,刚刚国文考卷的分数不好吗?」小a怀疑的问着。
「不是……」
「那是什麽?不会在担心我们班的英文话剧吧?」
沙纶一拳砸在胖胖的头上,夸张的叹气,「不是在烦恼洪学长,不然她能在想什麽!这位天才八百年前就不担心自己的考试成绩了。」从小欣抽屉翻出国文考卷,说:「上面写的够清楚吧!」
「又是一百……」永远和一百无缘的胖胖忍泪瞥着那张国文考卷,不免痛恨自己的头脑如此不中用。
「沙纶,你有什麽办法没有?」
沙纶连思考都没有,就说:「你好自为之吧!我查过了,洪冠庭学长是典型的狮子座,看上的猎物绝不罢手的那种个x,再加上他有着绝无伦比的厚脸皮,你要怎麽和人家拼,和他拼的结果你只会撞得满身是伤,还不如事事顺着他。」
「不会吧!」
「节哀顺变。可能要等到学长对别人有兴趣才有机会放了你,小欣你要有心理准备啊!他可不像你叔叔那麽好对付。」沙纶用那种欠打的笑脸说着。
小a装作泫然泪下说:「唉,好可惜,一个翩翩公子就这麽嫌弃、浪费,洪学长这麽好,从不发脾气、耍大牌的帅哥竟然不要!」
「你要你去追呀!」
「哼!」她可没有小欣那种日式漫画出来的可爱模样。
「对了,今天我们约好在学校外面的那间义大利面餐厅庆祝,你不用准备什麽知道没?上次那样被你一弄,我们几个哭得跟鬼一样难看,这次不准了!严重禁止!」
小欣一阵爆笑,想起上次的生日,她窝心的带着他们出去玩、在学校、国小的照片作成一本相簿送给他们这群朋友,结果感动得一直哭,还让店员以为他们是一起办哀吊仪式的。
如果洪冠庭不打算在这天,小欣生日的这天献殷勤,恐怕这个学长的名字就要倒过来写了。不过到了下午,仍然没有看到洪冠庭的身影,小欣乐得很,巴不得他生病、出车祸、离家出走……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就好!
「小欣,你看那是什麽?」
小a指着对面大楼的楼顶,一颗巨大的汽球飘在上面,随风荡扬,凝神一看,小欣的脸全黑了。那颗气球上面写着:「我毕生的挚爱,高子欣,生日快乐!」
「……」高子欣的声音全给那句话吸住,咳也咳不出一点声音来。
「天啊!这是我看过最浪漫的告白了!」胖胖花痴的撑住下巴,脑袋似乎连想着言情小说的浪漫情结。
「小欣,你觉得怎麽样?」小a乐得跳起来,这种机会百年难得一见,很少有人会这麽有心追一个女孩子。
她觉得怎麽样?天机不可泄漏,泄漏了只有挨骂的份。
☆、四十三.生日不快乐(二)
小欣一个头两个大,天杀的,自己是如何招惹这朵烂桃花?
「哇--」
不好的预感--那个学长每次出现,总是被人群包围,伴随尖叫声的音乐出场,排场几乎可以比得上大明星了。
那只孔雀!她真要被孔雀给摧残死了,他这麽做真的是出於喜欢吗?应该整人的意思大过於喜欢!
「喜欢吗?」洪冠庭笑得灿烂异常,两手向外伸展,朝小欣走去,有意图要抱失神的她,来个出其不意。
「停!再过来我要跳了!」
「小宝贝,你终於开窍了,你喊我庭!我真万分感动,没想到你喜欢气球告白这种方式,我以後会常常让你开心的。」不理小欣躲来躲去,洪冠庭没有强迫,他是很乐意看到小欣这麽生气的模样,那样子分外俏皮。
他一定心理有病!
「把气球拿下来我会更高兴。」
「好呀!既然你高兴,气球丢掉也很可惜,要不要送到你家?一来可以见证我们的爱,二来你永远不会忘记今天的生日了,真是两全其美。」
去死、去死!「不用了,如果你觉得可惜,放在你家好了。」
「那我拍照存证,让我们用相机记录保存我们爱的回忆。」洪冠庭从袋子里掏出最新款的相机,说:「我相信你一定喜欢照相,正好,我也喜欢,不知道你爱用哪个牌子的,我就替你选了。」
「嗯,谢谢。」可以拿去卖掉。
「不用对情人客气,我希望你多我凶一点,残忍一点,我才觉得好受,才觉得你是爱我的。温柔的你也很好,有种倔倔的味道,就好像一头乖巧的母狮子,虽然训练有素,但是仍带着野x。」
很不可思议,洪冠庭衣冠楚楚,看起来就是个书呆子,说出这样轻挑的话,在场的人没一个觉得不适,各个都眼冒爱心。
「唉……」真是够了。
* * *
快要下课,小欣收拾书包时,沙纶告诉她不幸的消息,小a的nn突然挂急诊得赶快回家,胖胖她下午上体育课时太阳太大中暑了,现在还在保健室。
「要不要去看看胖胖?」
「不用了,她现在比体育课下课时好很多,已经不用躺在床上,能下床走动。护士阿姨打电话请胖胖的老妈子过来接她,我想她老妈子应该到学校了。」沙纶叹气说着。
「呵呵,那生日派对就算了,总觉得没有她们少了什麽。」
「不用我陪你吗?」
「明天的期中考蛮重要的,至於我没关系,更何况学长已经帮我庆生,我很满足。」她今天收到爸爸寄来的生日卡片,写了满满的三页,她才知道爸爸很想她,她即使没有她们的陪伴也很快乐,就怕她的生日误了沙纶的考试成绩。
「你就是这样,算了,你不要自己难过就窝在被子里哭,你要记得朋友是干麻用的,别忘记。」
「我知道,你最好了,呵呵。」
「你喔!」
她就是这样,老是把事情憋在心里面不说,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乌g的头才会探出一点,觉得不好意思又会缩回去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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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得特别顺,一下子就写了五千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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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生日不快乐(三)
生日的这天,小欣提前告诉高克敏不用来接她,可是朋友有事都走了,她打电话又请叔叔来是不是怪怪的?要自己走回家吗?考虑再三还是让叔叔来接她比较安全,谁知道洪冠庭会不会突然出现。
「叔叔,你在忙吗?」手还是不自觉的拨通叔叔的手机,她就是想依赖叔叔的好,叔叔的体贴嘛!而且生日的人最大。
「怎麽了?」
叔叔似乎是小欣认识的人中,不知道她今天生日的。小欣忍不住叹气,这才是她知道的叔叔吧?
「叔叔方便这时候来接我吗?」
「好,你在学校门口等我。」
* * *
「今天怎麽了?突然改变计画不去和朋友吃饭?」高克敏边开车边问。
「小a的nn在医院,胖胖中暑所以我不想让沙纶一个人陪我,毕竟明天就是期中考,如果因为这样子害沙纶考不好我会良心不安。」
高克敏一手握住方向盘,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小欣。
「这是什麽用的钥匙?」
「你的生日礼物呀!」高克敏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好似在说他本来就知道了一般。他记得小欣的生日,因为小欣的整个晚上都包给朋友,他只能送送小礼物,有心意的东西他想不到,只好花钱买了。
「叔叔!」
原来叔叔不是不知道,而是装做不知道!她错看叔叔了。
「是什麽礼物?」
心里喜孜孜的,像是吃了满山满谷的糖果,化在心口难开的暖流。难得内向的叔叔送礼,她好想知道叔叔是送她什麽喔!但是即使不知道叔叔送什麽,他有那颗心已经很够了!
一回到家,她蹦蹦跳跳的冲进屋内,寻找叔叔送她的礼物。看着安静整洁的客厅桌上,摆着一瓶鲜花,便问:「是鲜花吗?」
「鲜花不需要钥匙。」
「也对。」小欣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吐了吐舌头,是骂自己的笨。
「那……是什麽?」
答案揭密了,在她的房间,她听到动物的吠声,循声而去,就听到笼子里的狗儿在叫,当下惊讶说:「叔叔!」
是小狗!是她心里面一直想要养的小狗狗!她记得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连对爸爸都没有,叔叔是怎麽知道的?
「我看你的联络簿知道的,你记不记得我来的前几天一直都忘记签联络簿,当时我好奇,想多了解我的侄女而以,小欣你能谅解我吧?」
「嗯。」
她想亲他都来不及了,怎麽会想怪他呢?
「它要叫什麽名字?」
「它是公的,我想叫它鸭鸭。」高克敏说完,自己的脸就红了。
「为什麽?」
「听你朋友说,你们这次很重视的英文话剧主要改编丑小鸭的故事,小欣又是演丑小鸭,所以……我就想祝你演出顺利……」他知晓自己的脸又红了,很快告退出去。
「呵呵。」如果叔叔不排斥自己,她想,她在知道叔叔送的礼物是她梦寐以求的小狗狗时,会疯狂的抱住叔叔,亲吻叔叔的。
她的快乐情绪持续了很久,直到一通电话打进来她房间……
☆、四十五.生日不快乐(四)
家用电话显示的号码……是爸爸打来的。晚上十点整的十分钟,是爸爸和女儿的亲子时间,每次的十分钟和爸爸说话小欣总是想到之前他们的温馨生活。
前几天爸爸因为有事情,电话又因雨下太大泡水了,才没有联络的这麽平凡。
「爸爸!」几天的时间像是过了很久,她听到爸爸的声音不自觉的欣喜,眉毛顿开,欢喜难以言说。
「呵呵,小欣,有收到爸爸送的生日礼物吗?」听到小欣的声音,就好像本来失去能量的超人,立时又活力四s一般;小欣是他工作上唯一有用的调剂品,比外面的莺莺燕燕还能纾解烦闷,使一切乌云都驱散。
「我很喜欢,而且爸爸还是用寄的,我第一次这样收到礼物觉得很特别。」小欣雀跃三尺,异常兴奋。
「我还以为面对面的送礼是最有诚意的,你喜欢就好了。」
「不会啊!大家都是这样,所以显得爸爸的礼物很b,真的!」
「呵呵,那叔叔送你什麽?他该不会忘记了吧?」高克恭有种幸灾乐祸的想法。
爸爸和叔叔的礼物都不相上下,很难分出谁好谁不好,这要怎麽回答,成为小欣短暂的烦恼。「嗯……叔叔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有准备礼物,可是,这应该不能告诉爸爸。」因为他们家不能养宠物,不过高克敏还是偷偷买回家了。
「没关系,明天等爸爸回家就知道了。」大概不是能搬得上台面的东西吧!小欣对他笨蛋老哥很袒护,事事都帮着他说话,有时候真的很吃味。
「两天?爸爸明天就回来了?」
「是啊!我有告诉你叔叔,他应该会说才对。高雄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这里的应变措施做得很齐,也没有造成公司太多的损失,因此差事办完就可以回家了。」不能说是福祸双致了,应该说福祉降临,那种感觉有点像是头上飞了几只小天使,乐得飘飘然的感觉。
小欣只听到「爸爸明天就要回来」这句话,那代表叔叔不会再这麽照顾、关心她了!说不定明年的生日礼物,不,光说是过年好了,就见不到叔叔了!除非她去找叔叔,否则以他的个x,一定是刀架在脖子上才会乖乖的听话。
叔叔怎麽没有告诉她呢?为什麽!?刚刚他才说会来看英文话剧的表演,可是英文话剧是在爸爸回来後的两个礼拜开始……她好混乱,不知道叔叔是不是在骗她,夹在相信与刻版印象之间。
叔叔还问,那出丑小鸭是按照童话故事表演的吗?
「不是的,我们有重新改编过。说的是丑小鸭并不是从小就很丑陋的,只因为母亲不喜欢他比其他孩子漂亮,不想被讨厌的丑小鸭决定变丑的故事。」
「好特别,会是感人的故事吗?」
「对啊!叔叔到时候会来看我们表演吗?」
「当然。」
……她好不安。
☆、四十六.无声的转变
隔天早上叔叔的接送时间,气氛很沉闷,空气中存在着不同往日的平淡氛围,四周一定有人在敲鼓鸣钟,不然小欣怎麽觉得这麽紧张。她今天非问问叔叔不可,是不是今天就要回家了,是不是不去英文话剧了?
「叔叔……」叔叔开车很稳,每天早上都是这个样子,平淡如水,叔叔的另一面已经没有出现过了。开了口却很窝囔的含在嘴巴里,要问想问的就是问不出口,然而叔叔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停下手来看她,问她怎麽了。
高克敏知道小欣想问什麽,他昨天不小心偷听到他们父女的谈话,很清楚最後小欣态度的转变为的是谁,想告诉她原因,不过连他自己也不晓得,他为什麽不和小欣说他今天就会回家了。
於是,选择沉默,尔後沉默了很久,学校也渐渐的在车窗外放大再放大,他们的心都被铁给绞酸绞烂了,一而再地伤了彼此的心,是最好的。他们才可以正常的继续下去,保持距离的隐藏爱。
难道真的不能重来了?
* * *
「小欣,今天考得不好吗?」胖胖困惑的看着小欣皱眉皱得恐怖的脸,她是觉得这次期中考特别难,心想:该不会小欣也有今天?!
沙轮又手肘顶了顶天兵胖胖,翻了白眼说着:「我看觉得考不好的只有你吧!每次都在及格边缘的人哪有资格说小欣啊!」
「喔,也是。」
连小a也一脸受不了。「下课谈这个好吗?可怜的学生们只有十五分钟宝贵的时间,其他的都给恶魔们剥削去了,你们好歹说说有趣一点的事情吧!」
这一个礼拜大家都在复习笔记,搞得教室乌烟瘴气,不过只有学校的天才们不必这麽烦恼,而小欣和洪冠庭就是天才中的天才,认真上课就能有好成绩的人。不过这个礼拜洪冠庭只有抽空来,因为高中也有英文话剧比赛,更何况他比小欣这会长还要忙,身分多的坏处就是抽不出身来。
「唉,洪学长真可怜,如果他现在不忙学会的事情应该能来我们这里聊天。」小a假哭地望天呢喃。
小欣无奈的泼冷水:「他也只有今天没有来好吗?」难道她们忘记昨天她生日,那个无聊人士干了些什麽吗?
「他不只有学会的事情好吗?他能来我们班已经算是奇迹了!」沙纶淡淡的阐述着:「洪学长的父亲是家长会长,他老爸也是忙人,虽然有秘书但是仍然很忙抽不出时间,很多事情学校都直接找学长处里,因为比找他老爸还要快。」
「有父必有其子呗!」
「然後他还有参加三个社团,其中两个他担任社团团长,另一个吉他社需要常常练习、表演什麽的,不说这些东西啦!就一个学会跑公文已经很忙了,小欣是会长我们很清楚呀!」沙纶以小欣为例她们才懂那种丧失时间的「忙」是有多忙。
「他最好永远不会来。」
突然想到了什麽,小a从抽屉拿出一叠a4纸,遂问:「小欣,你放在我抽屉的这个是要改的?」
「嗯。」
「英文话剧剩下两个礼拜,衣服和道具都快要做好了怎麽这时候改剧本?」
「我觉得之前的剧情让读者看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感触。你看完了吗?」她问那自称是天才作家的小a。
不屑地点头,小a嘿嘿两声说:「你忘记我可是速读高手、打字高手、编辑高手以及写作高手了吗?哼哼!」
「是、是是……」
瞥了眼剧本,歪头又问小欣:「这大纲内容是不错啦!如果要明天写出来也是可以,不过应该得问问别人的意见吧?」
「这个问题也是个废话。」小欣怎麽当上会长的,虽然没有三寸不烂之舌,但是演技很好,拢络人心的表情很会做,口才尚可,形象良好,找个正当的藉口说服大家那是不用训练就会的技能啊!
☆、四十七.学长出局
这天放学,奇迹的洪冠庭没有出现,小欣的脚步轻盈,乐呵呵的往校门口走去。一看,平常眼熟的那台黑色车车怎麽换成了白色车呢?不对,那台车就是她爸爸代步车呀!
「爸爸!」先是错愕的怔眼,後来就开心了起来!她在想什麽,爸爸今天下午回来,又累又困居然还有体力接她(高克恭还没中年,狂汗),让她感动到掉泪。
打开车门,小欣的手毫不犹豫地用力的甩上--洪冠庭!洪冠庭在老爸的车上!为什麽!
高克恭打开前座的车门,责怪的问:「小欣你怎麽对待我们的客人呢?太不礼貌了,上车和他道歉。」
小欣哀怨的打开後座车门,心有不甘的将身体塞进车子里,离洪冠庭远远的地,怒火昂然的瞪视着他。在高克恭眼神催促下,小欣不悦的说:「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两个不熟突然看到我在这里一定很惊讶。」洪冠庭的仪态一直都很好,彬彬有礼的,可是语中都夹带一些有的没有的,但是在这里他收敛了不少,可能是有长辈在才不这麽放肆吧!
才怪。
「小欣还真害羞,我记得我们昨天才一起看气球,一起演讲的不是吗?」那是你自己的演讲吧!
「呵呵,小欣,你朋友很有趣,他看过你们新的改编剧本之後,想问你有没有人演多馀的王子角色。」爸爸对着後照镜问小欣。
天啊,洪冠庭到底和爸爸说了什麽!爸爸该不会都告诉他了吧!小欣忿忿的说:「学长如果要讨论这个为什麽不在学校说呢?」
「小欣,你学长很忙,他是洪氏企业的接班人,除了学业还要兼顾工作,何况他有三个社团,又是学生会长,自己也有话剧要演,你们现在讨论不是很利用时间吗?没关系,如果讨论不完可以到我们家来。」
洪冠庭一脸得意的邪笑,转头对高克恭是一副乖乖牌的嘴脸,说:「谢谢帅哥爸爸,你人不仅帅还很体贴,我很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他居然喊她爸爸叫帅哥爸爸……爸爸g本是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去了!
「你要当王子就给你当。」然後率尔对爸爸说:「爸爸,我们谈完了,可不可以送学长回家?」
「小欣……」
之前已经提过洪冠庭是个打不死的小强,生命韧x很够的非人类,这种没有台阶的台子下不去自己也有办法下去。「没关系的帅哥爸爸,小欣在很多方面都很害羞、内向,她可能是怕有些话题让你听到会觉得不好意思吧!」
看吧!看吧!
* * *
边开门,高克恭念着小欣:「你对学长太坏了,他只是好心、人太热情了一点,可能真的很想取得王子的角色呀!他跟我说他提早去世的妈妈,小时候都说丑小鸭当床边故事,因此对这部童话很感兴趣,也给我看过两篇他自己改的剧本,是很有才华的男生呢!」
「爸爸,你被他骗了,那只是他的伪装而已。事实上他就像小红帽里的大野狼,扮成乃n欺骗小红帽,爸爸是那个小红帽,他人面兽心不要上他的当。」
打开门,走进去玄关,高克恭不满的皱眉,这好像是小欣第一次这麽批评别人。「他真的是这样吗?我看过很多这种人,他轻浮是有一点,但是我在他身上看到还有诚心和难得的毅力,他应该是个很上进的人。」
小欣嘟嘴,觉得爸爸的臂弯向外拐。
「你不知道,他一直疯狂的追我。骗我到教室外面被一推人围着,让他告白,然後在我生日又放大气球在对面的大楼引起别人的闲话!」
「我真错看他了。」
小欣是高克恭的宝贝,最恨的就是别人欺负小欣,尤其是像疯子一样追小欣不放的变态!这是他最忌讳的。
高克恭冷冷的对小欣说:「下次他要再敢找你麻烦,就打电话给爸爸,知道吗?我会让他好看的。」
☆、四十八.抹舍不去
客厅没有人,客厅桌上摆着昨天的玫瑰花花瓶,乾乾净净,很整洁。高克恭意外的挂好外套,说:「小欣整理过了?」
「没有,这是叔叔整理的。」
「太不容易了,每次我去找他,他的房间要找出一条能走的路都很难了,房间里面的声音有动漫音乐和昆虫的声音,里面的味道一定校仿柬埔寨女巫的帐棚里的味道,有羊骚味、刚吃的泡面、放了很久的垃圾粽合起来的味道……」高克恭脱掉鞋子,慢慢的解开领带说着。
小欣笑笑的说:「如果爸爸不亲自看很难相信,可是这真的都是叔叔做的。」
高克恭看了一眼阳台上晒衣服的地方,挑眉问:「该不会衣服也是他洗的吧?洗衣服这种事情他不会干的,他都是去购新衣服的。上次找他,他房间堆积如山的臭衣服都是穿过不要的,唉,除了对衣服有洁癖其他什麽也无所谓。」
呵呵地朝阳台看去,小欣想,是啊!叔叔刚来的几天都把她的衣服洗坏了,不过很快的他就会用了。「叔叔现在会洗衣服还会煮饭了,很厉害。」
「是吗?如果是,那简直是奇迹。」
「是啊,是奇迹。而且叔叔戒掉了迟到、熬夜、晚起的坏习惯。」在高克恭坐定沙发时,小欣帮他泡牛n,说:「爸爸要不要放巧克力碎片?」
「汪汪汪!」睡觉睡一半的鸭鸭听到主人回来,很开心的摇屁股,在阳台纱窗外打转,转着又叫,叫完又转。
高克恭一开始以为是别户人家养的狗狗在叫,不过鸭鸭越叫,他越觉得怪,有些不对,好像是……
「小欣,你昨天说叔叔送的礼物该不会是……」高克恭沿着汪叫的声音去,转头一看,一只白色小狗狗在他抽菸的阳台转圈圈摇尾巴!他最痛恨狗了,如果是猫还可以忍受,童年的悲惨记忆中不可抹灭的生物啊!
「爸爸,那是鸭鸭,他叫鸭鸭,叔叔他看到我联络簿的周记,所以生日那天晚上送我的礼物,如果爸爸不喜欢可不可以让他在我房间?」叔叔怕鸭鸭吵小欣看书,才让鸭鸭在阳台的。
小欣露出可爱的求乞表情,两支水汪汪的大眼这麽水灵灵,高克恭对宝贝女儿心肠是硬不下来的。「要养狗可以,就是不要让他扑到我身上来,要记得关好他。」
「太b了!爸爸我真爱你!」
* * *
叔叔真的不在家里,回自己家去了。那间客房,恢复成以前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有人入住过的痕迹,她找过了,房间里连一个照片、一支笔都没有,他就像过客去去就不回来了一样。
心中缺了一块,但是高子欣没有被失落打败,用疯狂的认真去抵抗那些孤单的日子,对了,她还有鸭鸭可以怀念,至少鸭鸭也是叔叔和她之间的联系呀!她特别疼爱鸭鸭,鸭鸭喜欢吃的东西都会多买,让鸭鸭没几天就胖了不少。
英文话剧一天一天彩排着,他们是以舞蹈剧的方式呈现,小欣之前有学过芭蕾这次担纲演出分神了不少心在上面,诧异的是,洪冠庭不拒绝白色三角内裤的天鹅服,而且他也学过芭蕾,有几年没跳仍然跳得很不错。
她每天都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家,放学时洪冠庭总会陪她一起等高克恭,远至目高克恭的白色车子他才道别。上一次警告爸爸学长是坏人以後,爸爸就学乖了,看到洪冠庭就是一对冷眼冰面的,且丝毫放弃之前的说情,不客气的骂他等等。
洪冠庭虽然是厚脸皮也不怕长辈骂他,不过总是在小欣面前低头挨骂真的抬不起雄风啊!另外这样也有好处,这样体贴的接送到门口他就不相信打不动芳心!
接小欣的车子都是白银色的本田车,车窗低下来是很爱自己的爸爸,爸爸总是瞪着小欣後面的背影,对她碎碎念:「他还是y魂不散吗?要不要我去投诉校长?」
「呵呵,不用了。」
☆、四十九.屹立不摇
离话剧不到一个礼拜的日子,洪冠庭天天登门拜访。小欣出现的地方通常看得到那玉树临风的身影,笑如春风的调戏小欣,追逐小欣的脚步,洪冠庭眼里只有小欣这份难得令人羡慕不已。
「你的王子帮你买的早餐?」小a看着满桌琳琅满目的餐盒和点心,实在令人咋舌。「太可怕了,一天比一天还多,他是要喂猪吗?」
「真笨,这些是我们这群姐妹一起分着吃的,你忘了看他附的小卡片。」早餐和下午的点心通通都有附上充满爱心的卡片,里面的情话内容天天有变化,共通点是都很r麻、变态。
沙纶念着卡片:「致命的吾爱,希望你收到今天的早餐别太惊讶,你的情人并不是要陷害你变胖的意思,但是如果真的全数吃光也是好的,胖胖的抱起来才有手感(爱心) 祝你和你的朋友享用愉快 爱你的宝贝庭(被爱心包围的签名)。」
呃……她的早餐要吐出来了……
「天杀的感人!」胖胖嘴塞汉堡,口嘴不轻的说:「我也好想有一个爱我这麽深的帅男友喔!」
小ac嘴:「他不是男友,是忠诚的奴隶。」
「没错。上次小欣忘记带吹风机,没几秒钟洪王子的手上就多出吹风机了!比魔术还要神奇,说不定小欣一说想要法拉利,王子不到一分钟就变给她了!」
沙纶用力敲小a的头,「神经病,你当王子是什麽东西?神灯里的j灵?魔法师吗?还是小天使?神?」
「他似乎比玉皇大帝还要强大。」胖胖呐呐的自语。
低着头,高子欣不知道要怎麽说他了。
「尤其是排戏时,穿着紧身的天鹅装还可以情意深深的凝望着小欣,呀!好令人兴奋唷!」
「小a你清醒一点,我们活在现实生活。」沙纶无奈的摇头苦叹气。
* * *
下午,他们排戏完,洪冠庭抱着一只超大白色玩偶鸭子,玩偶鸭子两手拥着艳红色的大爱心,笑眯眯的对小欣说:「送你的,喜欢吗?」
小欣回头睨一眼,马上回答他:「不喜欢。」
「为什麽?这是我们认识一周的纪念日,这个象徵我们的爱已经慢慢变浓、变深了!一天比一天更爱你,就算海啸来了也无法敌挡我炙烈的爱火。我就像条可爱的小鱼,没有水无法活下去,你知道吗?这种感觉……」这是每天都会来一次告白,当然,每天的内容不会重复,一直更新着。
旁边的女学生常常看王子百般对小欣会长好,羡慕又忌妒,大家虽然都知道王子对冰山资优生小欣告过白,心所属的是她,但是却无法谅解小欣的冷淡态度。
「王子的惊喜永远不完,就好像旋转木马一直转一直转一样。」
「旋转木马不c电是转不动的。」沙纶冷冷的批评。
「这个意思就是洪王子和小欣其中一个死或是消失,他们的缘分才会停止。」小a终於在这次打赢沙纶,脸上得意洋洋的说着。
沙纶摇头。
「学长,你的礼物很好,可是我搬不回家,既然这样又太浪费了,放在你家怕你占位置,学长不如捐给慈善机构好了,当作是我们班的宣传。」小欣回头对洪冠庭说。
「好,当然好!」这算是小欣第一次主动提议,代表又接近她多一点了!她在某种程度上知道他的为人,他觉得很满足很快乐,至少朝目标前进了一小步啊!他快看到曙光了,就在他前面。
是的,从上面看来洪冠庭的心不会因为小欣的拒绝而断掉,或许如小a比喻的,可能要到世界末日所有人都死光光,洪冠庭的目标才会消失,有种,不是你亡就是我亡的心态。
☆、五十.排演剧本
学校里的表演剧场,挤满了人,众多数是小欣他们班的同学,其馀的是别班的,也就是下一轮使用剧场的班级。这里相当吵杂,还没有正式排演,乃是讨论下一幕剧情的发展、如何表演等等之类,演员外的同学则是修补不小心被迫害的道具。
「小欣,你这剧本想法太好了,连我这未来的大作家都叹为观止,之前的剧本是没有这麽多可以深入探讨的议题,还有这麽深的爱情戏在里面,真是太b了!可是目前卡到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我们似乎没办法像之前这麽顺利吧?」小a歪头叹气。
抬上的小配角们七嘴八舌的舆论着新的剧本。
……「这个字拼错了,是『to』不是『ta』。我们第一幕还没出现,是要到第五幕小欣从池塘跑走後我们再进场的。」
「虽然新的剧本写得比较好,但是这也太赶了。我原本只出现两幕,现在又要我多背三幕以上的台词,我英文又不好!天啊!」
「别吵了,我们这出戏很丰富,一定可以打败其他班。我们有完美的剧本和多元的表演内容耶!男扮女装,男生穿紧身芭蕾衣大跳天鹅湖,还不够j采吗?好好链就好了。」
「很多同学都挺我,才让新剧本被接受。时间不充裕,不过剧本并没有从丑小鸭改成王子变青蛙这麽多,我想我们可以继续下去的。」小欣自信的告诉编剧团和副导演,她有信心能短时间见到大成果。
洪冠庭左手一扬,手已经欺在小欣的肩膀上。说:「我的宝贝就是这麽厉害,要相信她,她会成为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的,这是宝贝的里程碑,为了学校荣誉,为了班级荣誉,为了让我追到宝贝,我们要加油!」
「後面那一句是多馀的。」沙纶的手横在洪冠庭和小欣之间,寒着脸说:「请不要对我们会长这麽轻浮,这里不是夜店、酒店、妓院。」
「哈哈!你真爱开玩笑,我怎麽会把小欣当作那样的人呢?我这是对她释出好感,对她的欢喜所以情不自禁,试想一对情侣这麽搭肩有什麽不对呢?我们相亲相爱啊!」
「她跟你不是情侣。」
「欸?换到我上场了,等等再继续聊。小欣~别走,等等我啊!」
* * *
当当当--钟声重重地敲打着,盘旋在偌大的校园里迟迟不下。下课了,放学了,众学子们像是从监狱里逃出的囚犯,如闪电般冲出校门口,小欣她也想这样,她和沙纶约吃冰,奈何洪冠庭跟来了。
「你也要吃冰?」
「当然,为了不让小欣下个月的身体状况不好,我这是舍身舍命的追过来了!」洪冠庭一脸严肃,下颚绷得紧紧的。
「你连这个也要管?」沙纶呆了一个呆,又问:「你该不会认为小欣会嫁给你吧?」
「当然,我已经想到我们的未来多甜蜜了。我们会生六个小孩,会有好几幢房子,养三只狗狗,偶尔请朋友参加派对。我相信我们的二儿子应该会是不错的接班人,不过老大也会被送去外国读书,老三是女的,大多是看她喜欢、快乐就好,老五呢,我想……」
洪冠庭说梦话说得滔滔是道,沙纶真觉遇到神人般的天才疯子了。
小欣g本不想和洪冠廷答话,有伤自己的大脑。
「小欣,你还是不要点牛n冰了,如果你真的要吃冰,点了我出钱我帮你吃,男生没有大姨妈,我怕你演出时不巧的来了怎麽办?」
小欣不想搭理洪冠庭,和店员点了牛n冰後就要付钱,洪冠庭抢在她们之前付了钱,很自然的带两人走到用餐区。
「……」
「你不要这麽乌鸦嘴。还有,关於小欣mc你不用知道,这就和女人的年龄一样重要,尤其是对陌生的男生。」
「太过分了,想多了解自己的爱人有什麽不对!何况我早就知道小欣的年龄了,多知道mc是什麽时候来有差吗?」
小欣终於生气了。「你不是在上班吗?你都不用去公司的?」
「小欣,这是你第二次关心我耶!我好开心!」
杀了她吧!来人,杀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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