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昂'铿之策,臣甚以为然。臣对于西方各国情形颇能明白。彼等向来见中国版图之大,人民之多,文化之高,器械之精,无不钦畏。自从老将羿s落九日之后,他们尤其畏服敬慕,所以果然用中国天子的命令去训诲他,料来一定惊服,不敢不遵的。第二层,大夏国之君贪而骄,对于邻国都不甚和睦,果然联合了沃民等国,共同去教训他,他知道众怒难犯,一定更不敢倔强了。所以海э瞬撸家晕尚小!钡垡5溃骸澳敲创丝毯稳丝赏侨グ煺饧履兀俊薄?br /
和仲道:“臣职掌西方,责无旁贷。臣愿往。”帝尧大喜,当下就将这个办法和渠搜太子说了。太子等感激涕零,皆再拜稽首叩谢,随着和仲,向渠搜国而去。
这里帝尧等再向西行,路上遇见许多百姓,都劝阻帝尧:“不可前进,因为前面就是弱水,其水无力,不能负芥,本来难于济渡的,现在又来了一种龙头的怪物,名叫窫窳,盘据水中,以人为粮,蕃育它的子孙。附近居民被它们吞噬的已不知多少。大家无法可想,只能迁而避之。那边沿弱水上下两岸,千余里之地,已是一片荒凉,人烟断绝,不要说吃的没有,就是住亦无可住了。所以劝帝勿往。”帝尧听了,不胜踌躇,还想冒险到那弱水望望。张果老力阻道:“窫窳虽恶,决不敢无礼于圣天子,这倒可放心的。只有那弱水难渡,去亦何益?依小道愚见,不如仍回原路,泛山海,走梁州吧。”帝尧不得已,只能折回,再冒流沙之险。又辛苦了多日,才到崇吾山原地,沿泾水而下,乘舟泛山海,再溯渭水而上。
一日,到了一处,张果老忽用手向南指道:“那边葱茏的山名叫谷口。当初人皇氏,生于刑马山提地之国,龙躯人面,骧首连腋,其身九章,乘了云车,轻过梁州,出这个谷口以到中原,何等热闹!此情此景,如在目前。不想如今此地已变成如此模样,真是可叹!”海э阄实溃骸叭嘶适先绱诵巫矗窍壬穆穑俊闭殴系溃骸霸趺床皇牵坎灰等嘶适霞褪堑鼗适稀8旎适弦捕技亍5鼗适吓媪呱硎拮悖惶旎适媳搪航遥烙啵耸琢凵怼k堑男巫炊际呛芷娴摹!被拔此低辏垡14臀实溃骸叭晁到衲瓴湃辏我匀识寄芗俊闭殴咸耍πΣ淮稹5垡15治实溃骸凹热蝗甑背跻芽醇剩敲慈甑笔弊鍪裁词拢孔≡诤未Γ俊?br /
”张果老道:“小道当时还小,不做什么事,只是闲游。至于住处,就在前面,明朝经过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帝尧见他如此说,亦不迫问。这晚就泊在北岸岐山脚下。
次日早晨,尚未开船,帝尧和众臣上岸闲步。忽见一人,头戴箬笠,身着短衣,三绺长须,携着行李,缓步而来。早有从人上前启帝道:“这个就是那日逃避的狐不谐。”帝尧一听,慌忙迎上去施礼。狐不谐不料帝尧在此,无可躲避,只得还礼,并道那日逃避之歉。帝尧道:“先生令德,钦佩久矣!敢请同上小舟,畅聆教益。”狐不谐至此,无可奈何,只得一同上船,与海э雀魍u彰垡7旖刂兴饩鲋侍猓惩程岢隼次屎恍场:恍扯源鹑缌鳎源是迕簟l噶税肴眨垡4笙玻鸵菟Γ恍车炙啦豢铣腥稀!?br /
后来赤将子舆等调停,总算承认作为帝友,于是就在船中行订交之礼。帝尧就问他道:“足下家乡不在此地,来此何事?
”狐不谐道:“访一个人。”帝尧问:“所访何人?”狐不谐道:“此人姓王,名栩,闻说有经天纬地之略,于各种学术无不通晓。而且他的年纪大约已有几百岁。他是轩辕氏时候的人。
某听他有时住在北面的一座什么鬼谷山,所以不远千里,前来访之,但是竟没有遇到。据说到南方的亦是一座什么鬼谷山去了。”赤将子舆听了,便说道:“不错,不错。当时果然听见说有王栩这么一个人。黄帝晚年曾经想召用他,后来和浮丘公、容成公等商量了许久,说道:‘这个人才艺虽大,时运未至,直要等到再过二千年,才有许多知名之人出在他门下,建功立业,那时他的大名才可以显著。再过多少年,有一班卜筮的人,非常崇奉他,供他的形像,虽不能倾倒豪杰,然而贩夫牧竖,却可以个个知道他的名字,那才是他交运之日,于今尚非其时。
’于是遂不去用他。野人当日听了这番话,非常诧异,以为天下决无如此长寿之人。不想此人果然尚在,可见黄帝和浮丘、容成诸公,真是能前知的神仙呢。”
大家听了,颇为奇异,都说:“可惜寻他不着,不然和他谈谈,倒是好的。”当下狐不谐便问帝尧:“此番西去,是否巡守?”帝尧便将这次经过的事,统统告诉了他一遍。狐不谐道:“原来如此。帝此去求见西王母,能否见到虽然是一个问题,但是为民上的人,总应该尽人事而听天命,帝作速去吧,不要为某一人耽误大事。”说罢,立起身来告辞。帝尧与他订了后会之期,方才别去。
这里帝尧等亦泛舟前进,旋即舍舟登陆,向南山而行,路甚崎岖,但尚不碍行路。一日,正行走问,张果老忽哈哈大笑,向帝尧道:“那日帝问小道从前住在何处,如今到了,请帝和诸位到小道的旧居歇歇吧。”说罢当先领路,由路旁一座岭上走上去,曲曲弯弯,不片时,看见一块平旷之地,紧贴岩下。
岩内有一d,窈然而深,颇为宽广,其中蝙蝠矢却又甚多。海э滩蛔。治实溃骸跋壬我宰ㄏ捕淳樱腧鹞椋俊薄?br /
张果老正色道:“亏足下是个博古的人,三皇之世,有房屋吗?
至于蝙蝠,是我的子孙,何足为奇呢?”海э苏饣埃志跸∑妫绱松衿晕20樟耍嗖辉僮肪浚恍x铡3龆匆豢矗患降刂猓露嘎洌旅婢褪乔彼缇吧踝场e腔惨皇保杂稍方小5垡14蚯蠹魍跄钢纳跚校薏坏昧15叹偷剑砸宦飞衔扌耐嫔头缇埃煌a簟!?br /
过了多日,果然已到西海。从前大司农来,是先到三危山,寻到三个青鸟使,才能过去。帝尧亦知道寻到青鸟使,是烦难之事,但是既已来了,决无退缩之理。一面吩咐从人预备船只,一面斋戒沐浴,虔诚的望西祷告了九日,方才率领众臣上船,径向三危山开去。幸喜得海波不扬,水平如镜,开到后来,渐渐薄暮,一轮红日从那崦嵫山背后沉了下去。晚餐之后,帝尧与众臣到舵楼上来望望,但觉夜色苍茫,满天星斗,遥望前途,渺无边际,正不知道三危、昆仑是在哪一方面。
忽而赤将子舆向西指点道:“那边仿佛若有光呢,是什么东西?”大众一看,果然远远地有无数光耀,大者如月,小者如星,正不知是什么东西。但见其光渐渐移动,且系迎面而来。
过了一会,那光耀更近,愈大亦愈亮了,仿佛光耀之下聚着许多人。海э琶o虻垡19骱氐溃骸肮玻玻庖欢ㄊ侨嗄袷估从恿恕!钡垡10醇按鹩Γ嘟佑呙兄廴诵读朔瘢员阃4啻s止似保枪庖灰训矫媲啊v患歉≡诤c嫔系牟2皇谴歉隼夏甏笫鞯囊欢慰莞阌腥啥喑ぁ:竺嫘矶喔Γ唐穑2荚诳罩校枪庖痛痈Φ募馍戏3隼矗叩蜕舷拢豢杀剖樱鹗饕a盏盟闹芎桶字缫谎?葜i厦孀判矶嘞煽停际怯鹨孪监枪谠岂铡!?br /
有的手执笙箫,有的斜抱云和,有的倚着,有的仰着,看见了帝尧的大船,都一齐立起来,拱手叫道:“圣天子请了!”帝尧在船上忙还礼道:“诸位上仙,可是奉西王母之命,来迎接某的吗?”内中有一个羽仙答道:“不是,不是。某等是世外无业之人,游历四海,今朝不期在此处遇到千古第一的圣天子,万幸!万幸!”
帝尧听了,不禁大为失望,便再问道:“某因中原洪水为灾,民生昏垫,人力实无治法,因此想到昆仑请求西王母大发慈悲,予以援助。现在到了此地,正苦迷津,可巧遇到诸位上仙,万望引载某到西王母处,不胜感幸!”那羽仙回顾他的伴侣,低声商量了片时,便又回头向帝尧道:“这个不能,却又不必。因为这种大灾,是天意所定;时期未到,虽西王母亦不能挽回;时期到了,自有大圣人出而施功,是无可勉强的。某记得圣天子在前数年已经遣大司农到昆仑去过,西王母已将这个原理切实说明,圣天子何必着急呢?”帝尧道:“上仙所说固是,但是某忝居万民之长,有保护万民之责,现在目睹万民如此憔悴,心中如何能安?所以总想请西王母早点救援,早一日则万民早苏一日,早两日则万民保全不少。天心仁爱,想来没有不可通融的。”
那羽仙道:“圣天子这话,真所谓如天之仁,足以感动天地。现在某等知道,上天嘉许圣天子的心,不愿使圣天子长此忧勤,所以那辅圣天子的大圣人和治水的大圣人,不久都要陆续降生了,请圣天子放心吧。”帝尧忙问道:“此刻还未降生吗?要何时降生?”那羽衣道:“大约总在四五年之后。”帝尧一听,又不禁愁闷。那羽仙劝道:“流光如驶,转瞬间事耳。
那大圣人降生后三十年,就可以出而辅佐圣天子。再是十年,水土尽平,圣天子可以高枕无忧,享太平之乐矣!”
帝尧听到此处,无话可说,默默不语。那羽仙道:“圣天子请回去吧。昆仑山此时一定寻不到,西王母此时亦一定不能来帮助,务请不要空劳跋涉。某等还要到各处去游历,言尽于此,后会有期,再见,再见。”说着,那枯树根忽然旋转,径向南方,直s而去,俨如激矢,却不看见它有转舵拔棹的形迹。
转眼之间,光耀渐远渐小,乃至不见。
舟中之人无不看得奇绝,大家只是发呆。那船上的舟子忽然说道:“这是‘贯月槎’,我们这里看见它有几次了。有些人叫它‘挂星槎’,大约十二年来一次,这回是第三次了。”
海эξ实溃骸按晟系南扇耍桨渡侠垂穑俊蹦侵圩拥溃骸按用挥猩侠垂i洗渭堑糜腥舜幽虾@矗诤v幸嘤龅剿浪鞘窍扇耍肭笏嵌韧选d窍扇烁诵┞端婕唇端肟谥幸凰裕愿磁缃隼矗奔涮斓鼐蓿氤卟荒芟嗉<爸粮袅诵砭茫斓馗疵鳎谴暌巡恢恕u飧稣媸窍扇四亍!钡垡5忍耍氐酱校蠹疑桃椤3嘟佑叩溃骸凹热幌扇巳绱怂担舷肜ヂ厣奖夭豢傻剑蝗缁厝グ伞!?br /
”大众都以为然。帝尧无法,只得转舵登岸,怏怏而归。
到得半途,张果老忽然向帝辞职,说有事要到别处去。帝尧因为他言语惝恍,举动诡谲,本不十分满意。现在既然他辞职要去,所以亦不之留。于是张果老就辞了众人,飘然去了。
到了次日,海э鲆嘞虻垡4侵埃狄奖鸫θァ5垡10仕プ鍪裁词拢'铿道:“臣想人生在世,不过百年,到得寿数一终,一切化为乌有,终身忙忙碌碌,何苦乃而!所以臣意欲辞去官职,去求那长生之术。虽则不想同柏成子高、王栩、张果老、赤将先生等一样的长寿,但求多活几年,于愿已足了。
”帝尧道:“四方多难,汝年事正轻,又系王室贵戚,理应该辅佐朕躬,为百姓尽力,岂可学那种隐避修练,独善其身的勾当!赤将先生系世外之人,经朕敦请,尚且肯在此宣力,何况于汝?长寿短天,是有命的。长生之术,求不求得到,亦是有命的。且待汝年纪稍长,天下稍定之后,任汝再去求吧。”海э垡2淮鹩Γ缓米靼眨撬恼飧鲂闹臼贾詹凰ァ!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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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回 训大夏讨渠搜 尧缔交狐不谐
第六十三回 彭祖祈年寿 帝尧让大位
且说帝尧这次归途,是路过。冢山,沿汉水而下。一日,到了一座山上安歇。次晨未起身之前,海э雷砸蝗讼蚋鞔o胁剑患放杂幸凰衩恚碇猩褡肮┳耪疾返钠骶摺:'铿触动心事,就秉着虔诚,恭恭敬敬向神座拜了几拜,心内默默祝告道:“铿此生不想羽化飞升,去做神仙,但求在人世间优游长住,能够多活几年,那么于愿已足了,不知道神明肯允许否?如肯允许,请赐吉兆,否则请赐凶兆。”祝罢起身,将卜具拿来一卜,哪知竟是一个大大的吉兆。海э笙病:罄此够畹桨税偎辏飧稣坠挥p榈摹4耸呛蠡埃惶帷!?br /
且说海э律剑跃伤孀诺垡5纫煌椤!9仙剑绲交剑患罩幸欢洳试疲肯瓒粒降玫垡19媲敖ソヂ湎隆v杏幸蝗耍耸前爻勺痈撸说垡6├竦溃骸拔诺鄱椋乩从印!钡垡11琶估瘛3嘟佑呶仕溃骸叭暌牙俣槁洌我曰鼓艹嗽疲俊卑爻勺痈叩溃骸拔以獾氖切伲7亲耸溃孕粤椴幻粒磺凶阅苷站桑还荒茉倬犹焐习樟恕!钡垡1憬骱s鱿芍拢嫠吡俗痈摺w痈叩溃骸俺嫉佬胁簧睿谡夂樗脑蚣敖慈绾问帐爸a疾荒芰肆恕!?br /
但是臣仿佛亦听见说过,这是天数,无可挽回。请帝安心回都,不必忧虑,静待天命罢了。”帝尧道:“是。”子高依旧乘云,向肇山而去。帝尧由山海坐船,归到平阳,已是冬季了。
过了几日,和仲从渠搜国回来复命。据说他到了大夏之后,见了大夏国王,宣布中国威德,切实训诲了他一番。大夏国王悚息听命,誓不再助渠搜国之叛党,渠搜国叛党既然失了援助,又听说中国大兵将要前来,不禁惧怕起来。渠搜国太子趁此时纠集了本国忠义之士,里应外合,将所有叛党悉数歼除,不到一月,事情即已平靖了。帝尧听了,心中大慰,称赞海э苌杓苹牒椭僦馨焓隆w源酥螅垡9唤庇谥魏樗男乃迹菔备槠稹!?br /
光y荏苒,倏忽又是十二年。这年已是帝尧在位的第四十八载。这十二年之中,水患年年有增无减,真是无法可想。这年照例又须出而巡守,目的地在北岳恒山。一切政治仍由大司农等治理。同行者和叔、赤将子舆、海э父鼍扇酥猓褂幸桓雒惺寰谴笏九┌芴1舻亩印l1羯梅浅3ず瘢蛑垡2唤兴鍪裁词虑椤j寰春芫髑扛桑哉獯谓兴嫘校怨慵牛鲈睦;褂幸桓鼍褪呛恍场!?br /
原来狐不谐自从与帝尧订交之后,后来帝尧西海归来,他亦常来访访。帝尧因为他不受官职,所以忽来忽往,绝无拘束。
这次他适值又在都城,帝尧便邀他同行,他亦并不推辞。于是大众一齐起身,沿着汾水而上。
走了两日,到得一处,只见一片平原,尚觉宽广。狐不谐向帝尧说道:“现在孟门山上之水,仍是源源不绝的下来。山海之水,逐年加增,民田逐年淹没。平阳地势较低,不久恐有危险。最好请在此处筑一个陪都,万一不妙,赶即迁此,亦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之意,未知帝意以为何如?”帝尧听了,大以为然。那筑城之事,就叫大司农等去筹划办理,帝尧等依旧前行。
渡过昭余祁大泽,路上忽然遇见了尹寿,帝尧大喜,忙和海э锨笆├瘢10实溃骸暗茏映ぞ貌患鲜Γ浅<悄睿糯蔚胶友舭莘茫芩道鲜u朴挝捶怠=袢障喾辏笮遥〈笮遥 ?br /
但不知老师这几十年中究在何处?”尹寿道:“某自从孟门山洪水陡发之后,仰观天象,灾气重重,知道这个不是无端之事,亦不是几年可了之事。圣主的忧勤,当然不可终日,某虽无寸长,又无职位,但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亦不敢不尽一分国民的义务。所以那年遣海э娴鄞诱髦螅推页鲇危酱ξ锷瞬拧5桥芾磁苋ザ嗌倌辏贾照也坏娇梢云街握飧鏊贾恕g八哪辏靶浅鲇诩健n伊掀鹄矗街莸胤剑赜写笫ト私瞪晕矣执幽戏脚艿酱说乩凑摇2还罄匆幌耄谴笫ト怂湓蚪瞪较衷诨怪挥惺辏褪拐业剑嗖荒芗鲋诘郏约茨夤槿ィ俟昀凑野伞!薄?br /
帝尧道:“原来如此。老师为国为民的心,亦可谓至矣。
但是老师游历天下数十年,治水的大圣人虽一时还不能访到,其余能治天下的圣人,曾经遇到过吗?”尹寿道:“这种人呢亦有,不过多是遁世之士,与巢父、许由差不多,决不肯出来,亦不必说吧。”帝尧道:“老师说说何妨,或者弟子去请求,竟肯出来任事,岂不是好!就使不肯,弟子之心亦可稍安了。
”尹寿道:“依某所遇到的,还有两个。一个叫子州支父,一个叫伊蒲子。他们的德行学识,都和许由不相上下。”
说着,又将两个的住址,告诉了帝尧。帝尧大喜,紧记在心。又谈了片时,尹寿告辞,自回王屋山而去。
这里帝尧等依旧前行,到了恒山,朝见诸侯,一切旧例,不必细说。礼毕之后,帝尧就由恒山北麓下山,遥望西北面,浓烟蔽天,烟的下面仿佛火光熊熊。帝尧忙问道,“那边走火吗?”和叔道:“不是,这就是那年喷发的火山,到此刻还在那里不绝的喷烟火呢。”帝尧道:“可以过去望望吗?”和叔道:“臣早探听过,路既甚远,且有危险,不可以看。”帝尧听了不语,呆望了一回,方才向东北前进。
走过涿鹿之阿,景仰了一回黄帝的遗迹,再向东北。走了几日,渐渐的看见许多异言异服的人。那些人身上总蒙羊皮,头发垂于脑后,编成一条,仿佛蛇尾一般。有的在那里牧羊、牧牛、牧马;有的众聚在一处,做一种游戏。他那游戏之法,是用一根长木横搁在两面树桠之上,木上直垂两根粗索,索的下端平系着一块板,游戏的人,立在板上,两手左右拉住两索,板系凌空,以足踏之,往来摇动,一前一后的荡起来,久之愈荡愈高,动摇不绝。帝尧看了不解,和叔道:“这种游戏,他们叫作打秋千,是练习身体,使它轻趫的。大概以暮春时候为最多。”
正在说时,忽听叔均叫道:“这个是什么奇兽?”帝尧等回头一看,只见许多人,每人各骑着一只奇兽,高约八九尺,颈和脚都很长,行步迟缓。后面还有许多只不骑人,而背上物件堆积颇重,它竟能背得动,真是奇怪。细看它背脊上有两块耸起,仿佛和马鞍一般,狐不谐道:“某闻北方有兽,其名曰‘骆驼’,能为人驼物,不要就是它吗!”和叔道:“是呀,就是它。它是北方最有用的兽,性质非常温顺,而力气甚大,能够负重行远,并且能够耐饥忍渴,可以十几日不饮不食,又能够认识路径。流沙之地,暴风甚多,暴风来时,它先能知道,引颈长鸣,随将它的头埋人沙中,真是有用之兽。”叔均道:“那么我们亦可以养它起来。”和叔道:“这却不能。其性耐寒而恶热,中原天气,于它不宜,养不活的。”正说间,那些骆驼已渐渐走近了。海э溃骸八乃奶愫芟窀雠!!焙褪宓溃骸捌竦衽#に枷竦摹q劬o袷螅阆衽#窕3较裢茫钕窳ハ裆撸瓜衤恚紫裱颍窈铮呦窦Γ上袢蜗聃埂!贝蠹蚁赶敢豢矗徊淮怼!?br /
又走了一程,只见远远有圆形式的东西,如大冢一般散布在各地。和叔又指示道:“这是他们的住屋了。”帝尧等走过,细细一看,原来他们用羊毛、驼毛织成的毡,先铺在地下,作为地板,再用做好的木架安在毡上面,再用许多毡围盖在上面,做了墙壁,前面亦用毡做了门,可以启闭,制度奇怪之至。和叔向帝尧道:“这种就是荤粥人。从前住在此地,屡为边患,后来被黄帝驱逐,直赶他到翰海之西,此地久已没有他们踪迹了。自从近年洪水为患,那边亦受了极大的影响,死的死了,散的散了。这一部人循海而东,遂到此地来,依山而居,所以亦叫作山戎,专门以畜牧牛羊驼马为业,人数不多,尚喜他们并不滋事,所以就容他们住在此地。”帝尧道:“原来如此。
”又用手北指道:“那边过去是何处?”和叔道:“那边隐隐然横于天际,如头发一根似的,听说亦是新长起来的山,山外就是翰海。从前此地之水有些都流到翰海里去,此刻有山横住,都改向了。”帝尧听了,知道这次水灾真是天地之大变,人力不容易挽回。
一日,行到独山,紫蒙君知道,慌忙赶来朝见。原来这时厌越已死,来朝的是厌越的儿子。帝尧想起兄弟之情,不胜伤感,当下问了些他国内一切情形,知道甚为安谧,心中颇慰。
紫蒙君去了,帝尧在独山上行了一个祭祀,默默祷告,求水患速平。祭毕之后,吩咐从人不再前进,仍由原路回到涿鹿,心想乘便一省母亲庆都之墓。
于是再向南行。一日,走到一处山边,忽听得空中有一阵异鸟之鸣声,大家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青鸾,鸾上稳坐着一个道人。帝尧认得是洪崖仙人,方欲招呼,只听得洪崖仙人在空中大叫道:“赤将子舆,游戏人间已经多年,这时事务早完,还不同我归去,等待何时?”赤将子舆听了,亦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向帝尧打个稽首,又和海э裙耙还笆郑档溃骸耙叭巳チ耍倩幔倩帷!焙龆浞善鹂罩校纷藕檠孪扇说那囵剑煌ィ焦椒澹巡恢凇!?br /
帝尧及大众看了,都惊叹不已,然而已无可如何。后人就将那座山取名叫作洪崖山。独有那海э赈暧壬酰薏坏酶顺嘟佑咄ィ宦飞纤娴垡3靶校宦飞先允悄疾恢梗庖嗫晌饺纺较墒趿恕o谢安惶帷!?br /
且说帝尧到了唐邑,展过庆都之墓,仍向南行,沿着大陆泽西岸面前。一日,到了一座山上,望见那泽中波涛汹涌,船只都无。记得从前并不如此,水患之深,至于此极,不禁慨焉叹息,深以不能得到贤人来治理它为恨!徘徊了一会,方才下山,向西北归去。
那海э窍不队卫乐恕j寰醭鲇卫绕湫酥屡e瘢鲎懦嘟佑哂质歉隼嫌谠睦匏恢耍稚朴谔杆担任腥ぃ悦坑龅垡1112葜保鋈俗艹每盏礁鞔ψ咦摺!?br /
如今赤将子舆仙去了,两个人的兴致不免大减,然而遇到机会,不免仍旧要去走的。
一日,路过五柞山,帝尧与和叔、狐不谐犹在午餐,叔均又拉了海э仙饺ビ瓮妗2坏桨肜铮患蝗耍反髀诮恚泶┯鸱诔に芍拢种心米乓话枰屯谥校们逅拖隆m掏曛螅秩〕黾缚糯笤胬聪附馈6丝戳耍唤械闫婀郑滩蛔∥仕溃骸叭暧胁÷穑俊蹦侨瞬镆欤次实溃骸拔矣惺裁床。俊笔寰溃骸安徊我酝掏枰俊蹦侨诵Φ溃骸巴枰┮欢t胁〔趴赏搪穑坑胁⊥掏枰忠殉倭恕!薄?br /
海э档糜欣恚阄实溃骸澳敲凑飧鍪鞘裁赐枰俊蹦侨说溃骸笆窃颇阜邸!焙'铿博览众书,知道云母久服,是可以长生的,却不知道它的服法,便又故意问道:“云母粉可服吗?
”那人道:“炼过了可服,不炼过,不可服。”海э阄仕跹斗a侨舜舐缘乃盗诵:'铿大喜,便问他姓名、住址,那人道:“某姓方,名回,就住在这座山中。”海э溃骸跋壬缸鞴俾穑磕晨杉鲋谔熳印!狈交匦Φ溃骸拔夜灰龉伲膊磺蟪ど恕w阆滤裕疵獗伤字!焙'铿道:“某并非必欲先生作官,不过先生作官后,可以长住都城,某就可以朝夕请教,这是某个人之私意。”
说罢,逐将自己的履历及志愿告诉了方回,并且说:“如不是个朝廷贵戚,早巳脱身而去,与先生把臂入林了。”说罢,不禁叹息。方回道:“既然如此,我本是无可无不可的,做做官亦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有二句总纲,叫作‘位要小,事要简’,假使不然,我不就的。”海э舜笙玻痔噶诵┗埃愫褪寰刈嗖唤耸赂嬷垡3谰伤娴矍敖!?br /
过了昭余祁大泽,沿汾水而下,只见那新建的陪都已筑好了。帝尧巡视了一遍,忽然想起尹寿之言,遂不归平阳,径向西北而行。
次日,到了一座山边,寻访伊蒲子,果然一寻就着。那伊蒲子长身玉立,气概不凡,年纪约在六十以上。帝尧上前施礼,就将尹寿介绍的话说了。伊蒲子笑道:“尹先生是天下奇才,无所不能的人。某也,山村鄙夫,寡闻少见,何足当圣天子之下顾?圣天子轻信尹先生之言了。”帝尧道:“尹先生是某师傅,向承训诲,决无谬误,请老先生不要伪谦。”
当下,二人谈了许多,渐渐谈到水灾之事。伊蒲子道:“某家贴近营口山,那年水患初起,某就跑去观察,觉得这水患非寻常可比。寻常的水患,不过霖雨为灾,或蛟水暴发,或堤防溃决等,都是暂时的,那就有法可想。现在的水患,其来也甚骤,而且连绵数十年之久,为历史上从来所无之事。当水患初起之前,某记得连年大地震,想起来,大约是地体变动的原故。果然如此,非有能移山决水的伟人,无所施其技了。而且自从水患发生之后,某来往南北两地,觉得北方之地,似乎渐渐的在那里升高,南方之地,似乎渐渐的在那里降低,是否某之错觉,不得而知。如其不是错觉,恐怕这个水患正方兴未艾,就使有能移山决水的人,一时亦只能束手呢。”
帝尧听了这话,忧心转切,然而亦无可如何。后来又与伊蒲子谈谈各种政治学问,觉得他的程度不在尹寿之下,于是决意拜他为师。伊蒲子虽是谦辞,但是却不过帝尧的诚意,亦只好受了。当下师弟二人又接连谈了几日,帝尧方才告辞,回到平阳。
流光迅速,倏忽又是两年。这年是帝尧即位后的第五十载了。一日,帝尧退朝之后,在宴寝中独坐,心中正是忧虑水患,闷闷不乐。既而一想:“水患如此厉害,虽则大家都说是天意,无可如何,但是我治天下已经五十载,时间不算不久,究竟天下治了没有呢?这是一个问题。究竟天下亿兆百姓愿戴我做君主不愿呢?如果略略有点治绩,如果亿兆百姓还愿意戴我,那么水患虽则不能治平,我还可以郊天地,见祖宗,临百官,抚万民。假使连治绩都没有一点,那亿兆百姓已经怨我恨我,不愿戴我,那么我这五十载的尸位素餐,滥窃尊荣,贻误天下,其罪已无可逭,以后哪有颜面再做君主呢!”想到此际,更觉忧心如捣。
次日早朝,遂将这两层问题问之左右之人。哪知左右之人都回说不知道。后来又问之外朝之众臣,众臣亦都回说不知道。
帝尧不觉疑惑起来,想了一想,便叫几个亲信的人到郊外地方去打听:“究竟天下治了没有?亿兆百姓愿戴我不愿?”哪知去了转来,仍旧回复说一个“不知道。”帝尧听了,更自诧异,越发疑心。后来想了一个主意,说道:“还不如我自己去打听吧。”说着,便换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走出宫门。叫左右之人不必跟随,独自一人,渐渐走到康衢大路。只听见许多儿童在那里唱歌,唱的四句,叫做:天生蒸民,莫匪尔极。不识不知,顺帝之则。
帝尧听了这个歌词,大有道理,就走过去问那些儿童道:“你这个歌词,唱得很好,是哪个教你的?”儿童道:“我是听来的。”帝尧道:“从哪里听来的?”儿童道:“从大夫那里听来的。”帝尧道:“大夫住在哪里?”儿童遥指道:“就在前面那所屋子里。”帝尧听了,起身就向那屋子行去。
忽见转弯地方有一群人围住在一处,不知何事,不免也挤进去看。哪知里面却是一个老人,须眉皓白,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根槌棒,不住的击那土壤,仿佛如孩子在那里游戏一般。
帝尧正自不解,忽听见人群中有一个说道:“现在的时世真太平呀!你看,大家除出工作之外,都是熙熙嚷嚷,一无事情,一无忧虑。这个八十岁的老翁都可以在这里优游自得。帝的恩德真广大呀!”哪知击壤的老人听了这句话,忽然的大声说道:“什么帝恩帝德!什么广大不广大!你听我道来。”随即一手击壤,一面口中唱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何有于我哉!
这个歌唱完之后,把帝尧的意兴扫了一半。原来帝尧见有人称赞他恩德广大,以为这是百姓愿意推戴的表示了。哪知击壤老人却说“帝力何有于我”,岂不是明明不承认吗!想到此际,亦无心再听下去,急忙走开,再去找那个大夫。
那大夫是个宫里之官,向来见过帝尧,是认识帝尧的。忽见帝尧驾临,不觉出于意外。又见帝尧穿了这种服式,并左右之人不带一个,尤其诧异,慌忙迎接施礼。帝尧亦不及告诉他原委,就将刚才听见的那个儿歌问他道:“这歌是否汝作了教他们的?”那大夫道:“不是。这是古诗。”帝尧听了,更加失望,心中暗想:“不但百姓没有推戴我的表示,就是做大夫的亦没有代君主宣传德意的意思,那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当下别了大夫,急急还宫,倒反把那个大夫弄得来满腹狐疑,莫名其妙。
且说帝尧还宫之后,把刚才经过情形仔细一想,觉得:“天下似乎已治,似乎未治。百姓推戴我的,似乎亦有;那不愿推戴我的,亦似乎不少。这个问题,很难解决。”后来再一想:“不如去问老师吧。”
次日,遂命驾往王屋山而来。到了尹寿家中,只见座中先有一个老者,清臞瘦削,道貌岸然。帝尧不认识他是什么人,先向尹寿施礼。尹寿忙指着那人向帝尧介绍道:“这位就是某从前所说的子州支父先生。”帝尧大喜,即忙上前施礼,说道:“某自闻尹老师之言,曾经亲自到府造访,又着人探听,都不曾遇到。今日有缘,竟获叩见,幸甚!幸甚!老师之友,亦即某之师也,敢以弟子之礼相见。”说着,拜了下去。子州支父慌忙谦逊,已来不及了,只能还礼。礼毕,又谦逊一番,方才坐下。尹寿便问帝尧道:“帝今日轻车简从,辱临舍下,必有见教之事?”帝尧便将从前一切情形,述了一遍。
尹寿未及开言,子州支父说道:“这个真所谓至德之君,至治之世呀!”帝尧道:“老师何以如此说?”子州支父道:“一个人终身在天之下,地之上,哪一个不受天地的恩德?哪一件事不受天地的恩德?然而哪一个是知道切实感谢天地的?我们做事,但求有济,何用赫赫之名?那求赫赫之名的人,功一定要自我成,事一定要自我做,并且一定要有形迹可表现。
这种所谓卑鄙的浅人,帝难道要想学他吗?”帝尧听了,虽则仍旧谦虚,不敢自信,但亦不能不佩服他的卓识。又谈了一回政治,觉得他颇有以天下为己任的口吻,与其他隐士不同,于是就要将天下让给他。
子州支父听了,笑道:“叫我做天子亦可以,但我奔走天下多年,受了劳苦,适有一种幽忧之疾。这次归来,原想自己先治病的,实在没有工夫来治天下,请帝原谅吧。”帝尧还要再让,尹寿道:“不用说了,他是一定不肯受的。做了帝者之师,岂不是比做帝者还要尊贵吗?”帝尧只得罢休。后来师生三人又续谈了数日,帝尧方告辞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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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 彭祖祈年寿 帝尧让大位
第六十四回 舜生于诸冯 务成子教舜
却说平阳之西南数百里有一个小小村落,依山而居。其中有一份人家,姓虞,名□。他的高祖名字叫幕,能够平听协风,以成乐而生物,以此功德受封于虞,做一个小小的诸侯。幕娶的妻室,是颛顼氏的女儿,名字叫鱼妇,生了一子,名叫穷蝉。
穷蝉的儿子名敬康,敬康的儿子叫乔牛。这个虞□,便是乔牛的儿子。在乔牛的时候已经失国,降为庶人,家世微贱了,然而还住在这个地方。
那虞□的为人亦还厚道,他娶了一位夫人,名字叫握登,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的名字,史已失传,在下不敢妄造。第二个儿子名字叫舜。他未生的时候,却有非常之祥瑞。有一日,握登上山取柴,看见天半一条大虹,非常美丽。握登向它注视了一会,只见那大虹的光彩骤然收敛,降在地上,化作美貌男子,向握登直扑过来。那握登不觉如醉如痴,莫能自主,只得听其所为。及至醒来,那美貌男子已经不见,只觉己身横卧在草坡上,深恐落人褒贬,急忙走起,将周身整理整理,取了柴,匆匆下山而归。然而心中犹是意绪缠绵,不知所可。哪知自此之后就有孕了。据后世人的揣测,这条大虹是天上枢星之精所化的。
过了几月,适值孟门山的大水涨溢,所住的村落看看就要淹没了。虞□夫妇不得已,只能带了长子,移家东徙,到了一座诸冯山下,名叫姚墟的地方住下。又过了几月就生了舜。舜的形体有非常奇异之处。第一,他眼内瞳子,都有两个。第二,他的掌心,有文如“褒”字。第三,他的脑球突出,眉骨隆起,头大而圆,面黑而方,口大可以容拳,龙颜而日角。有这几种奇异之相,当然是个不凡之人。而且自小聪明之至,虞□夫妇爱如珍宝。因为舜是一种花卉,所以他的号就叫“华”。因为他是行二,所以就叫仲华。因为他是重瞳子,所以亦叫重华。
不料数年之后,握登忽然染病而死,虞□非常哀悼,加以两儿幼稚,抚养无人,不得已,娶了一位继室。那继室夫人不知何许人,性情悍戾,结婚数月,对于舜弟兄渐渐有点露出晚娘的手段,而尤其嫉视的是舜。因为舜相貌非凡,人人称赞,就是虞□,亦加爱惜,因此更生妒忌。然而外面却尚没有虐待的形迹,衣食一切仍旧是肯照管的。
过了两年,那继室夫人亦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象。自从象生下之后,那继室夫人对于舜弟兄的衣食等,推说事忙,渐渐不管。那舜兄弟的饮食,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衣服亦是有一件没一件的,耐饥忍寒,过他们惨淡的日子。
舜这个人天性至孝。自从他母亲死后,虽则还是个孩童,然而有人说起握登,他总要痛哭。每逢他母亲的忌日,亦是要痛哭。哪知这位继室夫人大大不以为然,常常骂舜道:“你这个号丧鬼!为什么只管要这样的哭?你的死鬼母亲给你哭死了也够了,你现在还要来哭死我吗?”舜是个大孝之人,待后母和生母一样。自从给他后母骂过两次,夜间枕席上虽常有泪痕,但是日间总是欢颜愉色,无论如何不敢滴泪了。
一日,又逢着握登的忌日,适值象在襁褓之中,哑哑而哭。
舜要想使他止哭,百般的设法引逗他笑。那继室夫人看见了,又骂道:“今朝是你死鬼娘的忌日呢,你忘记了吗?一点哀痛之心都没有,在这里嘻天哈地,可说是全无心肝的人。人家还要称赞你是孝子,真是扯你娘的臊!”舜听了,一声不敢言语。
过了许久,虞□忽然双目害起病来,医治无效,半年之后,竟变成一个盲者。因此大家不叫他虞□,竟叫他盲瞽,后来年纪大了,大家又叫他瞽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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