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姬无双得到夜白后高兴设宴大肆庆祝,结果被青莲搅了局不说,夜白也无缘无故身中奇毒命悬一线,一时之间心情在天堂跟地狱来回跌宕起伏,此刻他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月娘聪慧机敏绝不会挑这时候往枪口上撞,那青莲就不一样了。
正当他默默思索对策时,不知不觉走到了清莲阁,这清莲阁就坐落在无双府中,是当初他特意为青莲在别院辟扩出来修葺的一方阁楼,远远眺望,月光勾勒下琼楼玉立,原本他也无意来此,准备就此离去。就在此时,耳边有着寂寞且哀怨的笛声似呜似咽轻轻响起,他回头定睛一看,见银色光辉倾斜的荷塘边上,隐隐约约见一窈窕背影,青色纱衣随风飘荡,白色披帛翻然纷飞,鬓中步摇在月色下摇曳生辉,即便是背影来看,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尤物,这笛声便是自她唇边传来。
他当然知道女子是谁,紧抿嘴角,起满腔怨气,他倒想看看青莲还想玩什么花样?正准备上前质问为何要在众人面前撒泼教他颜面尽失时,还未来得及开口,青莲循着脚步缓缓回头,月光下只见她秀眉微蹙,梨花粉黛般的玉容边上泪珠滚落,皎洁的眸子深深透着股哀怨,贝齿轻启紧咬朱唇,一副欲语还休我见犹怜的模样,愣生生教姬无双胸中那口怨气消失得荡然无存。
青莲见他驻足在那里不说话,心中一寒,恨恨道:“你还来我这清莲阁做什么?找你的小贱人风流快活去呀!”
一开口瞬间把姬无双打回现实,沉寂的怨气席卷而来,这才是青莲的真实面貌,自己当初也是被她一副好皮相所迷惑,所以到现在还隐隐后悔当初不该太过骄纵对方,他对她一片真心日月可鉴,恨不能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倾其所有把最好的东西全部交付与她!
可这女人是如何对他的!为人性格任性泼辣不说,还极其善妒,他看别的女人一眼都不行,要是哪个婢女被多看了一眼,不是被拖下去乱棍打死,就是毁容挑断手脚筋后扔出无双府,下场都凄惨无比。即便是他对她从一而终!从不看其他女子一眼,可她却在扬州游玩的时候勾搭上了李叁那个莽夫!一个要文采内涵没文采内涵,要武功家世没武功家世的小小镖头!姬无双感觉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受到严重的侮辱!这口恶气教他如何咽得下去?
想到此处眸中一寒,讽刺道:“用不着你提醒,我今晚就让月娘陪床,哼!”
姬无双说完便要走,结果还未转身,青莲见他认真了,顿时心中一慌,喝道:“姬无双你给我站住!”
“你还想干什么?”姬无双顿足头也不回漠然道。
青莲恨声质问道:“你今晚是否一定要去找月娘那个贱女人?!”
“我不找她难道找你?这么冰清玉洁的女子只配我姬无双拥有!”青莲闻言浑身一震,这么讽刺的话语,意味深长,更有内涵自己早已是不洁之人,她的气焰须臾消了一半,反问道:“果然你还是介意那件事吗?”
姬无双沉默不语,这么大顶绿帽子戴头上,能不介意吗?
青莲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气消了,撅起小嘴,走上去拉了拉他的衣袖撒娇道:“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啦,怪就怪那个李叁,是他勾引我在先,我才一时糊涂……”
姬无双听着她的话脸都气绿了,反手一记耳光,怒吼道:“够了!我再也不想听你任何解释!你给我滚!给我滚的远远的!”
吼完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青莲被他一耳光打得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手中的玉萧顿时摔在地上摔成两半,期间有几道碎片扎进了掌心,不消片刻掌心布满了血迹。她失神地趴在地上,她从未想过姬无双有一天会为了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动怒打她,不过是跟李叁上了几次床而已,凭什么就被他一而再再而叁的拿出来羞辱她。
青莲望着掌心的鲜血,越想越气,握紧粉拳,用力捶地,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怒吼道:“姬无双我恨你!”
离开清莲阁以后,姬无双睡不着只好又回到密室,想要去查看夜白身上的毒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铁手跟冷风有没有找到解毒之法。
当他来到密室门口,纵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密室的热浪逼退得停在门外,隔着铁闸门,夜白已经浑身冻成寒冰,一眼望去犹如置身冰棺一般,而他身上的寒冰在室内的碳火的炙烤下,一丝融化的迹象都没有,还一如既往地晶莹剔透。
正当他纳闷时,铁手跟冷风出现了,他们出去寻找大夫,无奈半夜叁更都已睡下,所以出去巡视一圈,一无所获,大老远见到姬无双,铁手以为他半夜过来怪罪他,心中一咯噔,快速上前,单膝跪地行礼道:“是铁手办事不力,还未找到奇毒破解之法,望城主责罚!”
姬无双随意挥手:“起来吧,我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铁手不敢多言,怕姬无双怪罪,快速起身,静静矗在一旁,身边冷风及时出来解围,指着密室道:“为了暂时压制夜白身上的寒冰,所以我跟铁手商量之后决定先给密室生上碳火,然后再寻找解毒之法。”
姬无双觉得有道理,点头反问:“嗯,可有进展?”
冷风轻轻摇头:“暂时没有。”
姬无双闻言眉头一锁,这下夜白变成了烫手的山芋,该如何是好?
铁手灵机一动,进言道:“不如我们准备一口大铁锅,将水烧开,把夜白连人带冰块一同扔进水里,我就不信这样寒冰还溶解不了?”
姬无双跟冷风二人同时对铁手投以目光,前者赞许道:“不愧是我姬无双的左使者,既然这个问题是你提议的就交给你去办,明天午时我要看到结果。”“遵命!”铁手这个提议是为自己将功赎罪,身为堂堂无双城左使者连一个小小的冰块都搞不定,传出去还不教整个无双城的人笑掉大牙?
姬无双走后,冷风对铁手反问道:“你确定你方才的提议可行?万一伤到本尊该如何是好?”
铁手没有冷风细心,而且为人好大喜功,一心想在姬无双面前证明自己,自然不会顾及夜白的死活,他无所谓罢手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现在变成这样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万一他要是真的死了,我们还能把遗体完好无损的送回御龙山庄顺便讨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我看事情没你想得这么简单。”冷风摇头道。
铁手才没那么多顾虑,无意在此话题上多做纠缠,连连罢手道:“就连城主都同意我的提议,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这天马上就快亮了,我们赶快去做准备吧。”
冷风由不过他,瞥了夜白一眼,摇头叹了口气,随着铁手一并离开密室。
天色大亮,眼见卯时已至,密室大门外的空旷之地已经架起直径两米的大铁锅,锅下柴火旺盛,锅内填满了热水,锅面热气氤氲,不时有气泡翻滚,眼见这水就要被烧开了,周遭的气温也随着热水翻滚而致使温度骤升好多度,冷风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拿衣角扇了扇风,对旁边铁手道:“我还是觉得有所不妥,这水都烧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丢进去还不得脱层皮?”
铁手见不得他办事婆婆妈妈,忍不住反呛:“夜白都中了这么古怪的剧毒,还被冰冻了一夜,你怎么就断定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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