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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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 失踪 中
其实李通自从听到夏侯言诚受伤的消息之後,是用极大地毅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绪,才没在徐锦东面前露出马脚的。他在徐锦东身边这麽多年,每一天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度过,自然不能和这边的人真心交什麽朋友。而且因为他现在身份特殊,怕连累别人,以前的朋友也都慢慢疏远了。所以,这十几年来,他可以说真心话的朋友,实际上只有夏侯言诚一个人。现在夏侯言诚受伤,他真是说不出的担心难过。
还有从夏侯家传出的消息,说对夏侯言诚开枪的人是依云紫,这更让李通觉得百思不解。明明是他先听到的消息,然後告诉了夏侯言诚,接著被依云紫听到,依云紫才会去那家酒店的,怎麽会是依云紫伤了夏侯言诚呢。现在夏侯言诚生死未卜,依云紫又消失不见,没人能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到底是怎麽回事。
万一……李通又忍不住往坏的方面想,万一夏侯言诚真的有什麽三长两短,那他的身份,就再也没人能够证明,难道他要一辈子留在徐锦东这里?如果夏侯言诚醒过来,又会不会怀疑,是他故意引依云紫去的那家酒店。这麽兜兜转转的想著,实在没有j力再应付徐锦东,只有装作肚子痛,也不知能不能过关。想到肚子痛,又好像肚子真的不太舒服,便衣服也没换的,就那麽躺在沙发上,陷入了半睡半醒之中。李通不知道,徐锦东本来是想吩咐他做一件事的,而这件事,在整个夏侯家和徐家的战争中,起著至关重要的作用。
自从夏侯言诚受伤以後,夏侯言诺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和责任感。以前,不管家里出多大的事,都有老爸和大哥顶著,自己永远是在他们的庇护下的。而这次,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扛起来了。他知道这次枪击自己老大的主谋,一定是徐锦东,他恨不得现在就带著人冲到徐家去,大不了同归於尽。可是,老爸还在美洲旅游,大哥还躺在病床上,家里还要靠他主持大局,他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比起徐锦东,他心里更恨依云紫。他知道这麽多年来,夏侯言诚对依云紫付出了很多心血。他实在想不通,就算因爱成恨,依云紫又怎麽下得了这麽狠的手,简直就是想直接要了夏侯言诚的命。而那麽多人言之凿凿的话却不由得他不信。又加上依云紫的失踪,使他更确信了枪伤夏侯言诚的人就是依云紫。他感到万分的愤怒和痛恨,必须做点什麽来发泄一下,所以才会发出对依云紫的追缉令。
这天他正在家里处理一些杂事(自从那天他和费观口角了几句,後来又有几件事两人的意见也不一致,而且费观坚持依云紫一定不会对夏侯言诚开枪。夏侯言诺知道夏侯家的产业越做越大,内部一定也有一些勾心斗角的事。现在非常时期,他当然不允许有什麽和他不一样的声音出现,所以他给干脆给费观放了大假。费观一生气,本想带著老伴、二儿子、二儿媳和孙女吧搬到大儿子那儿去住。但老伴劝他,这个时候离开,等夏侯仕仁回来以後是不好交代的,这才作罢。但家里的事情他是不管的了,每天只待在他们一家五口独立住著的侧楼里。家里没有费观打理,别人一时也无法接手,所以一些杂事也要夏侯言诺自己处理。)忽然手机的提示音响起,有一个新的邮件。他打开那个邮件,原来是一段视频。看完那段视频,夏侯言诺坐在那里沈默了许久,不说话也不动,连手机从手上滑落,都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这样坐了好久,他才从地上捡起手机,按下快捷键,等那边接听後,用和平时一样,毫无异常的声音说:“文希,你能马上来我家一趟吗?我有事和你商量。”不出所料,对方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挂断电话,夏侯言诺一边把那手机拿在手里无意识的玩著,一边在心里想:“文希,若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无论什麽,我都不会计较。可是我哥对我来说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谁都不能伤害他,包括你。”
怕曹文希起疑心,夏侯言诺并没有告诉他不能带人来,反正他自有办法让那些人闭嘴,或按自己希望的那样去说。不过当他看到曹文希只带了一个司机过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轻松了一些,起码少了很多麻烦。
“还有谁知道你来这吗?”夏侯言诺迎上去问道。
“没有。”曹文希答。他听到夏侯言诺找他那麽急,就担心是不是又发生什麽事了,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夏侯言诺身边,哪里还有时间和别人打招呼。
作家的话:
我果然是一个懒惰的人,谢谢凡凡的礼物。
☆、 92 失踪 下
曹文希见夏侯言诺一句话也不说的拉著他往负一层走,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毕竟不会疑心夏侯言诺会对他做什麽不利的事。直到夏侯言诺把他带进那间囚室,给他看那段短片,又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他才忽然醒悟,为什麽徐锦东每次约他吃饭都要说那些不著边际的话。而盛怒之下的夏侯言诺,已经听不进他任何的解释。他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不能说出依云紫的下落,否则,後果真是不堪设想。当夏侯言诺离去,只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间冰冷的囚室的时候,他压抑下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开始静心思考,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依云紫待在曹文希为他安排的地方,什麽都做不了,自然是心急如焚的。曹文希也知道他著急,所以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又来看他并带来了一些夏侯言诚的消息,还说好以後每天同一时间都会来。
可是当曹文希度日如年般的又等了二十四小时以後,曹文希却没有出现。依云紫用曹文希给他的一个新的号码打过去,曹文希的手机关机。他想自己去找曹文希,却被那几个曹文希安排的人看的死死的。又如坐针毡的等了一夜。第二天黎明的时候,陈进带著一脸疲惫到了。
不等依云紫询问,陈进便说:“文哥失踪了,他司机说是徐锦东的人把文哥劫走的。”
“徐锦东,他疯了?他以为劫走文哥,正兴帮就会大乱?文哥怎麽会那麽不小心?”依云紫大惊。
“文哥处处提防徐锦东,怎麽会让他得手呢?我听昨天跟文哥的人说,文哥接了一个电话,就对他们说他有事,要自己去办,然後只带著司机小胡出去了。如果是徐锦东,文哥会这麽大意吗?我看g本就是有人设的局,小胡也是被人收买了。”陈进愤愤的说。
“局,什麽局?”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依云紫觉得完全凌乱了。
“诚少出事,文哥自然是会全力帮夏侯家的,但是帮里的其他兄弟未必了吧,毕竟徐锦东还没有直接得罪我们帮。这回是文哥被徐锦东掳走,帮里的兄弟简直个个都对徐锦东恨之入骨。昨天夏侯言诺把帮里所有的堂主召集到一起,让小胡把文哥如何被徐锦东的人带走的经过说了一遍,倒是说得有鼻子有眼。我才刚刚提出一点疑问,夏侯言诺的矛头马上指向我,说什麽帮里有内奸,还没查出是谁。现在帮里上上下下都说唯诺少马首是瞻,同心同力将文哥救出来。将文哥关起来,然後嫁祸给徐锦东,利用正兴帮的兄弟来给他家卖命,诺少当真是好手段啊。”陈进一边说一边冷笑。
“二哥,他……不会这麽对文哥的。”依云紫反驳的语气,连自己都觉得弱弱的。
“我有一个远房表弟在夏侯家做事,他说他亲眼看到昨天文哥进了夏侯家就再没出来。不过夏侯言诺下了严令,说谁要说出去全家都活不了。我那个表弟是被我磨了一夜才肯说的,又一再和我说让我千万别说出他来。其实我又和谁说呢,我现在在帮里说话没人会信了。”陈进这回的话里却带了几分难过,夏侯言诺虽然从来不管正兴帮的事,但是因为曹文希的关系,他在帮里的威望极高。这回他几句话就把帮里上下对徐锦东的怒气挑起来,又使大家对陈进起疑,陈进确实是有些心寒的。
依云紫想了想,说:“进哥,你别著急,我打一个电话,联络一个夏侯家姓张的保镖,他之前和我关系不错,应该会帮忙。”
陈进拦他:“别,你现在可不能暴露,你把电话给我吧,我去联系。”
到了傍晚的时候,陈进才又回来:“我跟那个姓张的见了一面,看来他和你关系的确不错,他说不会把你找过他的事说出去,也承认文哥在夏侯家。但他说他还有老婆孩子要照顾,其他的实在不能再帮了,还说让咱们别再找他。”
依云紫拿过陈进的电话,给那个姓吴的打过去,那人没有接,他又换了个电话打,那人一听依云紫的声音,马上挂断了。
依云紫想,现在夏侯言诚生死堪舆,夏侯言诺已经完全因愤怒失去理智,曹文希的境况也不好。自己不能只躲在这里,必须要做一点事才行,於是和陈进商量:“进哥,人怕见面,我想回家一趟,见见小张。”
陈进开始时不同意,但以现在的状况,也确实没有什麽更好的办法,最後也只有自己亲自带著几个人,护著依云紫,趁著夜幕,来到夏侯家附近。依云紫对夏侯家的保镖如何布岗、换岗等当然是极熟悉的。让别人都等在自己那里,瞅了一个空子,自己一个人翻过了夏侯家大宅的围墙。
作家的话:
谢谢凡凡的礼物,和催棋子的亲说一下,这文应该会在下个月开始更的。
☆、93
夏侯家出事之後,晚上巡逻的人自然是加了几倍。不过好在依云紫对家里的地形是极熟的,所以在夜色的掩映下,一路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主宅。
g据陈进的说法,曹文希是进了夏侯家的大宅之後不见的,所以依云紫很想自己进去看看。从正门进去自然是不行的,从墙壁攀上去,若是万一被人发现,就完全的避无可避,想来想去,虽然知道小张未必会肯帮忙,但也只有找他了。拿起电话,正要给小张发个短信,就听到几个人走了过来,依云紫忙躲进一个墙壁的y影里。
等那些人走过之後,依云紫从y影里走出来,却一下愣住了,原来从另一个方向,小张也带著两个人走过来巡视。而在依云紫看见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见了依云紫。在对视了两秒後,小张对身後的人说:“这边没人,咱们去那边看看。”那两个人稍一愣神後,连忙附和著说:“是啊,这边没人,没人。”三人说完,便转身往回走。
依云紫心里感动,心想自己在夏侯家这些年无论对上对下都是以诚相待,终究还是交了一些朋友。不过即使明知道小张为难,这次也非找小张帮忙不可了。连忙快走了几步,拉住小张的胳膊说:“小张,我有事和你说。”
小张踌躇了一下,那两个人知道自己在这不方便,都快步先走了。小张只好由著依云紫把他拉到一个角落里,才苦著脸说:“云紫少爷,你放过我吧,今天的事要是让二少爷知道,我就活不成了。”
依云紫带著歉意却是坚决的说:“我也知道太麻烦你了,但是现在除了你,你让我找谁去?”
“云紫少爷,你素来对我们,并不把我们当下人看,我们也很感激。我这条命给了你倒也没什麽,但是我老婆和女儿还要我养呢。这次二少爷真是发了狠了,别说是你,就连……你还是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
“我问你,你真信大少爷是我打伤的吗?”
“这个……”小张犹豫了一下,却终於说“你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将来大少爷醒了,自然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小张,你帮我这次,我以後一定报答你。”
小张沈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我也不要你报答,只是现在如果不管你,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少爷,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好吧,你想让我怎麽帮你?”
依云紫终於松了口气,说:“文哥是不是被关在这里?”
“是。”
“我要见他。”
“不行,现在二少爷在地牢那边,你怎麽见?”小张拒绝的很坚决。
“什麽,文哥被关在地牢?”依云紫想了想说:“这样,地牢里不是有监控吗,我从监视器里看一眼就行。二少爷既然在地牢里面,现在去是最安全不过了。”
小张点头:“这样也行,那个监控系统是前两年安装的,二少爷估计并不知道,所以他从来也没让人打开。中控室里面有人不方便,大少爷书房的电脑倒是也连著监控系统的,那个书房你应该进的去吧?”
依云紫点头,因为夏侯家的外围防守的很严密,里面反倒松散。所以夏侯言诚的书房门只是一般的木门。对於依云紫来说,开这样的门自然是没有难度的。
俗话说,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还真是没有错。小张把依云紫带到夏侯言诚的书房,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麽阻碍。而在中控室值班的两个人,也被小张用自己的心腹换走了。所以安放在夏侯大宅各处的摄像头,在这几分锺里都是呈雪花的状态。
作家的话:
我出现鸟,吼吼!
☆、94
依云紫进到夏侯言诚的书房没费什麽力气,但是要打开夏侯言诚的电脑却是费了点周折。他记得夏侯言诚一直是用000000这一个密码的,但是输入到电脑里却不对,又试了几个,还是不行,依云紫就有些烦躁了。
就在依云紫对著电脑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间心念一动,便试著在键盘上敲出了“zier”。在打这几个字母的时候手都是抖著的,好像这个密码如果对了,就意味著什麽。而这次,密码竟然真的就对了。
依云紫进入了监控系统,正看见夏侯言诺和曹文希两人在争论著,只听曹文希说:“:“诺,对诚哥开枪的不是紫儿,你信我……”
“啪……”不等曹文希说完,言诺已经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用的力气极大,曹文希的头被打的重重跌到床上。
曹文希用手撑著床板,慢慢的抬起头,感觉嘴角边有y体涌出,抬手抹了一下,是血。沈默了一会儿,才又软著声音对言诺说:“诺,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就算判我死刑,好歹也让我说句话吧。”
“我不信你?曹文希,我就是後悔太信你了。之前已经有人和我说你和徐锦东之间有秘密的往来,我想你一定有你的考虑,从没怀疑过你会和他有什麽交易。甚至依云紫公然背叛我家,给徐锦东当了上门女婿,而你还常常和他见面。我也只当你向来都很疼他,和他见面也很正常,从没多想过什麽。直到我哥受伤,我也只是想快点抓到依云紫,给我哥报仇,依然没想到你身上。你要说是吧?好,你先看看这个,然後再说,我倒很想听听你如何解释。”
说完,言诺把自己的手机扔给曹文希,现在的界面是一个暂停了的视频。
曹文希把那个视频打开,只见那上面播的是曹文希、依云紫、徐锦东三人在酒楼里谈笑风生的样子。而三人正在谈论的正是灭了夏侯家後如何分配夏侯家资源的事。徐锦东表示他老了,想金盆洗手,而他就只有一个女儿,他现有的和即将得到的,都会交到依云紫手里。而曹文希则笑眯眯的说,钱财身外物,最咽不下的一口气就是言诺住在pearl公主的别墅,被英国媒体曝光,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真是让他很没面子。
曹文希只看了两眼,就觉得心完全凉了。知道自己说什麽都没用,只是把手机还给言诺,轻声说:“诺,我没什麽要解释的。等诚哥醒过来之後,一切不言自明。”
“啪!”曹文希话音刚落,言诺又是一个耳光甩过来。然後把倒在床上的曹文希揪起来,右手掐著文希的喉咙说道:“你是认准了我哥醒不过来了,才说这些风凉话是吧。我最後问你一次,依云紫在哪?”
曹文希觉得呼吸越来越费力,却是一句话也不想再说,只把眼睛闭上,忍受著几乎窒息的痛苦。
直到曹文希因为缺氧而快要失去意识,言诺才把手松开。将曹文希推到在床上,直接去脱他的衣服。
曹文希的西装被言诺一把扯下来,衬衫扣子也被言诺扯掉了好几颗。曹文希因为被言诺掐的大脑缺氧一直有些晕,直到言诺的手m到他的皮带上他才意识到言诺要做什麽。连忙一边用手紧紧抓著皮带,一边伸脚向言诺踢去。
言诺冷不防的被曹文希踢到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的冷。出右拳对准曹文希的小腹狠狠击了三拳,又在他胯下的两个小球上重重一捏。曹文希只疼的全身向虾米一样的蜷缩在床上呻吟著,再也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言诺用领带把曹文希的双手绑床头的栏杆上。把他的皮带解开,将西装裤子和内裤一起拽下来,分开他的双腿,将自己的分身拿出,就要顶进去。
依云紫不忍心再看,连忙把电脑关掉了。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出夏侯言诚的书房,小张正等在门外。见他出来,连忙说:“你快走吧,要是让人看见……”
“我马上走,之後陈进会和你联系,还得求你帮忙把文哥救出去。”
小张苦笑著说:“我也只能答应不是吗?”
依云紫回到住处,只和陈进说曹文希在夏侯家很平安,就回了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星空,依云紫只觉得心里灰灰的、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
在依云紫心里,一直觉得夏侯言诺和曹文希是“神仙眷侣”一样的存在。无论在什麽地方,只要两人一同出现,曹文希说话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的看著夏侯言诺,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夏侯言诺的感受。而夏侯言诺也总是处处以曹文希为先,甚至在做每个决定前,都会先问过曹文希的意见。依云紫常常想,这就是所谓的相敬如宾吧。
可是,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却让依云紫觉得自己心中最美好的东西裂了、碎了、不存在了。夏侯言诺竟然会那样的怀疑曹文希、质问曹文希,甚至对曹文希动chu。
依云紫自从跟了夏侯言诚,被打、被强暴早已是家常便饭,次数多的自己也不记得了。可是自己是奴隶不是吗,被那样对待也是应该的吧。但是曹文希,那个永远带著淡定微笑的曹文希,竟然也要承受这些,而这一切却是因自己的任x和莽撞造成的。
☆、95
依云紫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气,越发觉得心里抑郁。便披衣起身,走到天台上,对著夜空喃喃自语道:“主人是为我受的伤,只要主人能醒过来,不管他变成什麽样子,依云紫必定生死相随,绝不辜负。”
其实夏侯言诚在昏迷的这段时间也并不是全无意识。恍惚间,他也知道杜远是如何把他送到,然後医生如何救治他,还有依云紫似乎也来过,而夏侯言诺却是每天都来和他续续的说一些家里的变故。只不过这些声音都仿佛离他很远,那些声音他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
更多的时间里夏侯言诚都是在梦境中度过的。各种各样的梦,有小时候一家四口去郊游的,有他和弟弟在花园里嬉笑打闹的,也有一些他和依云紫在一起的片段。
今天的梦里他遇到的是母亲,他仿佛是走在一个黑暗的隧道里,似乎总院也没有尽头。就在他疲惫不堪想要躺下休息的时候,母亲却突然出现了,周围的世界也一下就亮了起来。
母亲还是生前的样子,看著比他还要年轻。他一下冲到母亲面前,拉著母亲的手说:“妈,你去哪了?我一直找你,就是找不到。”
母亲微笑著用手回握住夏侯言诚的手:“妈一直在你身边啊,看著你哭,看著你笑,只是你看不到我而已。”
“可是我也想看见你,想和你说话。”
“不行呢,诚儿,我们已经不在一个世界了。”
“那你带我走吧,妈,我好累,不想再走下去了。你带我走,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夏侯言诚焦急的说。
母亲一只手拉著夏侯言诚,用另一只手抚m著夏侯言诚的头发说:“诚儿,你忘了你答应过妈妈,要好好照顾弟弟的吗?再说你还有你要相伴一生的人呢,你舍得他吗?”
然後夏侯言诚突然置身於另一个场景,是在一个墓地上,有好多人围著一个新立的墓碑。突然有一个人指著另一个人说:“我哥是你害死的,你要给他偿命。”其他人也跟著附和:“你要偿命,你要偿命……”说话的人是夏侯言诺,被指的人正是依云紫。夏侯言诚再细看那墓碑上刻的却正是自己的名字。
只见依云紫面对著众人,现出一个凄然的神色,说:“是我害死主人的,我这就去陪主人。”说完,掏出枪,对著自己的太阳x就要扣动扳机。
依云紫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气,越发觉得心里抑郁。便披衣起身,走到天台上,对著夜空喃喃自语道本来我想这个月努力:“主人是为我受的伤,只要主人能醒过来,不管他变成什麽样子,依云紫必定生死相随,绝不辜负。”
其实夏侯言诚在昏迷的这段时间也并不是全无意识。恍惚间,他也知道杜远是如何把他送到,然後医生如何救治他,还有依云紫似乎也来过,而夏侯言诺却是每天都来和他续续的说一些家里的变故。只不过这些声音都仿佛离他很远,那些声音他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夏侯言诚忙要阻止,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这时夏侯言诚听到母亲的声音:“诚儿,去做你该做的事吧,记著,妈妈会一直陪著你。”
夏侯言诚想喊母亲,但是也发不出声音。一急,竟然就这样醒了。
夏侯言诚躺在病床上,已经知道自己是身在何处。只是现在他的身体还是不能动,眼睛也睁不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夏侯言诚病房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听著来人的脚步声,夏侯言诚知道进来的人是夏侯言诺。
夏侯言诺走到夏侯言诚的病床边,半跪在那里,对著夏侯言诚的耳边,轻声说:“老大,我还是没有联系上爸,依云紫叶没有消息。文希,他还是说他没有害过你,也不肯说依云紫在哪。老大,我觉得真的有点撑不住了,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夏侯言诚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好象有千斤重似的,就是睁不开。不过他的眼珠在闭眼的情况下在转动,这细微的改变,还是被夏侯言诺捕捉到了。夏侯言诺连忙按了床头的按铃,又自己跑去医生的值班室请医生过来。
☆、 言之依依 96
过医生护士的一番忙碌,夏侯言诚终於完全清醒了过来。听见医生说夏侯言诚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夏侯言诺的心才完全放下。
病房里只剩下兄弟两人的时候,夏侯言诺走到夏侯言诚的病床边,慢慢蹲下,说:“老大,你终於醒了,这几天可吓死我了。”
夏侯言诚轻轻一笑:“现在不是没事了,家里都好吗?”
“爸还是没联络到,不过听说他前几天还到过拉斯维加斯,应该是乐不思蜀了。其他的,也都好。”夏侯言诺不是不知道夏侯言诚想问的是谁,只是夏侯言诚才刚刚醒,他不想提依云紫。
“紫儿呢,他在哪?是在咱们家还是在徐家?”夏侯言诺的闪烁其词更让夏侯言诚起了疑心,担心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发生了。
“他打伤了你,哪里还敢出现?我知道是文希把他藏起来了,但是文希一直不肯承认。”夏侯言诺愤愤的说。
夏侯言诚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明明在昏倒前已经和杜远说了,不是依云紫,为什麽夏侯言诺还会这样说呢。知道中间一定有些误会,夏侯言诚索x先不澄清,只是问道:“那文希现在在哪,你带他来见我。”
“文希……我已经把他关起来了。我知道文希做了很多错事,老大,你能原谅他吗?”夏侯言诺带著惭愧的说。
夏侯言诚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知道这其中的误会很深,一句两句也说不清,而他现在也确实没力气多做解释了。闭上眼睛沈思了一会儿,然後对夏侯言诺说:“对外发丧,说我已经死了,然後悄悄带文希来见我。”
夏侯言诺有些吃惊,但他知道现在大哥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过分劳累。再说这些年,家里的事情全由大哥做主,也早已习惯。便没再多问,只按照夏侯言诚的吩咐去做了。
夏侯言诺带著几分忐忑的心情,把曹文希带到了夏侯言诚的病房里。夏侯言诚正在闭目养神,听见两人进来,便睁开眼睛。正要和曹文希打招呼,却见夏侯言诺只让曹文希站在门边,然後几步走到夏侯言诚的病床前,跪下,说道:“老大,我知道这件事是文希不对,但是事情也是因我而起。老大,你能不能原谅文希这次?”
夏侯言诚看了看低著头跪在自己面前的夏侯言诺,又瞟了一眼有些愕然的曹文希,才说道:“你所谓的原谅,是希望怎麽了结呢?”
夏侯言诺低著头继续说:“让我带文希走,走的远远的,保证再也不回k市,正兴帮所有的场子、弟兄都归到联胜帮的名下。”
夏侯言诚给了曹文希一个眼神,示意他别说话,才说道:“你也知道,这次我受伤,曹文希起的作用可不小。这样处理,未免太便宜他了吧。”
夏侯言诺回头看了眼门边的曹文希,眼神里混合著埋怨、气愤、不舍、怜惜,有浓浓的恨,也有深深地爱。曹文希看了夏侯言诺这样的眼神,心里便已经软了,至於这几天被夏侯言诺关著,还有被夏侯言诺冤枉的委屈,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
又转过头对夏侯言诚说:“老大,我也知道这次是文希理亏,可是,我实在不能没有他。老大,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放弃我在夏侯集团所有的股份和我的遗产继承权,求你放过文希。”
夏侯言诚本来一直憋著笑,但看见夏侯言诺的样子也觉得很感动。只是他心里想今天一定要给曹文希出口气才行,便继续说:“老二,我也不是想为难你。可是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啊,这样吧,我留曹文希一只手,然後你再带他走吧。”
夏侯言诺的脸更加痛苦,然後咬了咬嘴唇,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那我替他留一只手。”
夏侯言诚轻哼一声,说:“你可想好了,你的手还要弹钢琴呢。或者你觉得,你是我弟弟,我舍不得砍你的手。”
夏侯言诺连忙说:“不,老大,你因为文希受伤,我比谁心里都难过,怎麽会再和你使心眼。只是,文希他即使有再多的错,我也还是舍不下他。老大,这次你受了这麽重的伤,我用一只手赎罪也是应该的。”
夏侯言诚终於忍不住,哈哈笑著说:“三十几岁的人了,这麽r麻的话你也说的出来,还是留著你的甜言蜜语去哄文希吧。我懒得和你多说,具体来龙去脉,你问杜远去。”又转头对曹文希说:“文希,看在这傻小子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就原谅他前几天给你的委屈好不好?”
曹文希略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走过来说:“诚哥,你醒了就好。”
夏侯言诺还想再问什麽,却被夏侯言诚阻止了:“你先去安排吧,我有事要单独和文希谈。”
end if
作家的话:
如果和是否的番外有情节上的出入,请自动忽略,鞠躬。
☆、言之依依 97
病房里只有夏侯言诚和曹文希的时候,曹文希不等夏侯言诚问他,便主动说:“诚哥,紫儿在我那里,他很好。”
“谢谢你,文希。”夏侯言诚的语气虽轻,但那份感谢却著实是发自心底的。
“诚哥,你怎麽和我客气起来了?”
夏侯言诚感叹道:“文希,你这次真是给家里帮了好大的忙。老二能遇到你,是我们全家的福气。”
“其实我也是帮自己,诚哥,徐锦东野心不小,将来早晚也会对付我的。您让言诺放了消息出去,想必已经有全盘的计划了。需要我做什麽,诚哥尽管吩咐就是了。”
夏侯言诚和曹文希又谈了一个小时,把一切商议已定。夏侯言诚的身体还很虚弱,勉强支撑著说了这麽久的话,这时已经累得把身子靠在枕头上了。“就这样了,文希,一切拜托你了。另外,让紫儿来见我吧。”
“好,诚哥。你好好休息,早日康复。”曹文希说完走出病房,并轻轻带上房门。
依云紫走进夏侯言诚病房的时候,夏侯言诚还在睡著。依云紫轻轻的走进去,跪在夏侯言诚的床边,仔细的看著夏侯言诚苍白的面庞。眉毛、眼睛、鼻子、嘴,每一个细微的地方都不放过。他看的有些贪婪,因为这样静静的看著男人的机会并不多。
可是这样看了一遍又一遍,男人还是没有醒。依云紫的心中渐渐的恐惧起来。他毕竟没有亲眼看到夏侯言诚苏醒过来,再说,即使男人真的曾经醒来过,现在又在昏迷过去可怎麽好。
依云紫越想越怕,便伸出手想将夏侯言诚摇醒。但是手伸出去一半,看到夏侯言诚睡得香甜,却又有些不忍心。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夏侯言诚的眼睛在眼皮下眨了几下,就这样,醒了。
“主人……”依云紫又惊又喜,叫了一声主人,便不知道说什麽好。眼睛却已经湿了,若不是强忍著,眼泪便要流下来了。
夏侯言诚看了看依云紫,对著他浅浅的一笑。那笑容是那样温暖,如冬日的桔色的阳光照在依云紫的身上。依云紫完全的呆住了,只希望时光就这样静止。
“紫儿,你猜我在昏睡的时候看见谁了?”
听见夏侯言诚的话,依云紫才稍稍回过些神来。正想著该怎麽回答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夏侯言诚却已经自问自答了。
“我见到我妈妈了,紫儿。原来她从没离开过我,这些年来,不管是忧伤还是快乐,她一直陪著我。”夏侯言诚又用手握住依云紫的手,接著说:“紫儿,你父母也一定一直陪著你。所以,一定要生活的快乐,不然他们也会不开心的。”
“主人,紫儿在主人身边,一直都很开心,很开心……”依云紫说著说著,声音又有些哽咽。
夏侯言诚伸手把依云紫的两颗泪擦掉:“哭什麽呢,傻小子,不是都过去了吗?”
“主人,以後紫儿永远跟在主人身边,再也不离开了,好不好?”
“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话了,只怕是哄我呢,哪天一个不高兴,又跑的没影了。”夏侯言诚调侃著说。
“主人,紫儿原本就是您的,以前的事都是紫儿的错。求主人原谅紫儿。”依云紫一边说著一边可怜巴巴的看著夏侯言诚,那眼神还真是我见犹怜呢。
夏侯言诚心里叹了口气,这样做低伏小的样子,在依云紫身上还真是不多见呢。若是他常常使出这功夫来,自己还真是招架不住。“起来吧,咱们商量一下以後的事。”
依云紫起身坐在了夏侯言诚的床边。
“我听文希说,徐家的人也都在大肆的找你。”
“是。”
“徐佳慧对你的感情有几分是真的,如果你现在走投无路回去找她,她会不会信你?”
依云紫想了想,笑著说:“不管她信不信,我有把握她绝不会杀我。”
“嗯?”夏侯言诚带著些疑惑的问了一声。
“胎儿心脏里的定时炸弹,我用的是负计时系统。也就是说,我要每周定时给那个炸弹发s信号,它才不会爆炸。所以,徐佳慧不会杀我。不过这次她竟然和她老爸一起算计我,还您受伤,我绝不会放过她。”依云紫的语气和眼神里都带了浓浓的恨意。
夏侯言诚沈默了一会儿,才说:“徐家父女固然应该得到教训,但是那个孩子,我要她平安出生。紫儿,这是我的底线。”
“是,主人。”
“对了,你把那天你怎麽会去剪彩现场的事,原原本本和我说一遍。”
依云紫把那天他怎样偷听到李通和夏侯言诚的电话,他怎麽去的剪彩现场,都和夏侯言诚说了。说的过程中,他还想到了一个细节,就是当天徐佳慧早上的时候建议他穿的那套衣服,正是凶手穿的那套。还有,徐佳慧当天不想让依云紫出门。
夏侯言诚把所有的前因後果仔细想过,才说:“这样看来,你听到李通的电话是纯粹巧合是吗?”
“是,我觉得他当时是太焦急了,所以没发现我。”
“嗯,徐佳慧也并不想害你,她只是想断了你的後路,是吧?”
“她真是痴心妄想。”依云紫冷笑一声说。
“我已经让你二哥放出消息,说我死了。现在这消息一定已经传到徐家,只是不知道徐锦东会不会信。你这回回徐家,只要做一件事就行,就是让徐锦东相信,我真的死了。”
“是,我明白了。”
“去吧。”
依云紫还想再说什麽,但觉得大敌当前,再说下去未免婆妈,便只说:“主人,紫儿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便大步走出病房。
夏侯言诚叫人给他拿了部手机,拨通了李通的电话。
李通在半小时前刚刚听到消息说,夏侯言诚已经死了,这时真是心乱如麻。一方面是为夏侯言诚的死难过,一方面也为自己担心。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电话就响了。
☆、言之依依 98
“李通,是我。”夏侯言诚的声音仍是有些虚弱,但听在李通的耳朵里不亚於平地惊雷。
“是诚……是你吗,真是你吗?”李通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但是还是记得自己现在身陷险地,说话还是不得不小心一些的。
“是我,李通,你这些天怎麽样,徐锦东没怀疑你吧?”
“我很好,徐锦东还是很信任我。你呢?你的伤……”
“放心,我没事。李通,紫儿应该很快就到徐家了,你帮我做两件事,一是务必让徐锦东相信我已经死了,一是保证紫儿的安全。”
“放心,我一定办到。”
李通挂上电话,差点就喜极而泣了。点燃一g烟,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才去办别的事情。
依云紫从夏侯言诚的病房出来,便给管威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
管威也是刚刚听到夏侯言诚已经死了的消息,心里难过的很。这时接到依云紫的电话,又吃惊又为依云紫担心。
为了保证自己没有被人盯上,管威费了一些周折才来到依云紫和他约的那个小公园。他到时,依云紫已经在那里了。
“你怎麽还在k市,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呢。诚哥的事,你听说了吗?”管威一看见依云紫,就急急的问。
“嗯。”依云紫含糊的答了一声,说:“其他的你先别问,管威,我现在需要你帮忙。”
“行,你说吧,要我做什麽?”管威一口答应下来。
“我听说这几天徐锦东一直在找我,他目的何在,有和你说过吗?”
“有。他说让我见到你的时候给你带个话:现在夏侯言诺发了疯的找你,你在外面也很难安身,如果你原意回徐家,你还是他的乘龙快婿,以前的事他都可以既往不咎。”顿了下,管威又接著说:“但我看他未必是真心,也许他想把你骗过去,好斩草除g。”
“他对你和小卓怎麽样?”依云紫又问。
“他对我们的态度倒没什麽变化,但我知道他从没真正信任过我。”
“嗯,那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就说我想见他。”依云紫想如果自己就这样贸然回徐家未免太突兀,还是由管威传个话比较好。
“见徐锦东?你是想给诚哥报仇是不是?可是徐锦东身边总有那麽多人,你想报仇谈何容易?”
“我是想再回徐家,我老婆和孩子不是都在徐家吗?”
“啊?可是诚哥刚刚……你是想慢慢筹谋报仇事?可是徐锦东那个老狐狸不会再信你了。你还是先到国外……”
“总之你替我传个话就行了,其他的事我自有分寸。”依云紫有些烦躁,心想管威本来不是多话的人,怎麽今天这麽罗嗦。
管威只好按依云紫的意思给徐锦东打了电话。果然,徐锦东让管威马上带依云紫去见他。
又一次走进徐家,依云紫有一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原以为这个地方他再不会来了呢。
徐锦东正在书房里练字,听见依云紫进来也不抬头,只继续临他的魏碑。
依云紫也不说话,只静静站在一边。直到徐锦东写完了一幅字 ,才走到案前,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徐锦东到了杯茶。有用双手举著茶杯,奉到徐锦东面前,说:“爸,我回来了。”
徐锦东接过茶,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的说:“回来就好。”
“是,爸,我想以後多在家里陪陪佳慧和孩子。”
“好啊,佳慧这些日子很牵挂你呢,快去看她吧。”
“是,那我先回房了,爸。”依云紫说完,略躬了躬身,走出了书房。
徐锦东等依云紫出去後,马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李通,你让管威来见我,你也来。”
不大一会儿,李通就带著管威过来了。徐锦东问:“管威,云紫来见我之前有和你说什麽吗?”
“是,东叔,他说夏侯言诚死了,夏侯言诺又发了疯的找他。他实在无处安身了,希望东叔能原谅他以前的不对,重新收留他。”管威小心的答。
徐锦东又问:“他有没有说那天他为什麽会出现在剪彩现场,佳慧那天不是不舒服想让他陪著吗,他干嘛非要出去?”
徐锦东说这话的时候李通的心里是有些紧张的,不过他常年做卧底,训练有素,表面上倒是看不出来。
管威答:“他说那天是夏侯言诚叫他去的,说夏侯言诚质问他为什麽把夏侯家的一些机密都和您说了。他分辨说没有,夏侯言诚不信,後来两人还吵了一架,他就走了。再後来就是被夏侯家的人追杀,又听说夏侯言诚受了重伤,他只好先躲起来。”
“他说他躲在哪了吗?”
“他说是一个朋友的家里,那个朋友不是道上的人,名字不便透露。”
“他知道曹文希的下落吗?”
“他没说,要不要我问问他?”
“不必了,曹文希失踪了一星期,所有人都说是我抓走了曹文希。那个夏侯家的二世祖也不是完全废物,倒趁机煽动曹文希那边的人把矛头全对准了我……”
这时李通接了个电话,挂断後对徐锦东说:“东叔,刚刚收到的消息,曹文希出现了。他对外面的说法是,忽然生了急病,去国外治病了。”
“好啊,看来好戏才刚刚开场呢。去查一下曹文希这几天到底是去哪了?”徐锦东吩咐李通。
“是。”李通答。
徐锦东又问管威:“夏侯言诚和依云紫的关系到底如何?”
管威想,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一是他确实不知道夏侯言诚和依云紫单独在一起是怎麽相处的,因为他看见的两人同时出现的时候,两人都是冷冰冰的。再来,他也要慎重的回答,才不让徐锦东怀疑。想了想,管威才说:“表面上依云紫是夏侯仕仁的义子,是夏侯言诚的义弟,云紫在夏侯家和联胜帮的地位也不低。但是帮里和江湖上都有传闻,说依云紫是夏侯言诚的男宠。不过他们俩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我真的不知道。”
“嗯,上次夏侯言诚把云紫打的吐血是怎麽回事?”
“是因为云紫杀了海关关长田丰的事。”
“那他从台湾逃跑是为什麽?”
“那个事是在台湾发生的,我真不是很清楚。”
“我听说是因为夏侯言诚要和洪晓结婚,所以云紫不高兴了是吗?”徐锦东问。
“东叔,这事我真不敢胡说。”
徐锦东又笑著说:“那下一个问题你肯定能回答了,你带来的那个小卓,和夏侯言诚、云紫,都是什麽关系,为什麽夏侯言诚和依云紫会因为就闹翻了?”
管威暗暗在心里骂徐锦东真他妈不是人,明知道他现在和小卓在一起,还问这种问题。但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回答道:“小卓以前是靡音的奴隶,後来被夏侯言诚看上,带到家里住了几个月,就在那时认识了云紫。云紫给了小卓一些照顾,後来还给小卓赎了身,让他暂时住在我那。”
“你在夏侯家那边应该还有些朋友可以联络吧,替我打听一下,夏侯言诚是不是真的死了。你安心替我办事,你和小卓的好日子还在後头呢。”
管威答应著出去了,心里又把徐锦东骂了一万遍。
看著管威出去了,徐锦东才对李通说:“你觉不觉得云紫的态度很奇怪,虽然我也想让他对夏侯家那边死心,但是云紫的表现过於平静了。他对夏侯言诚的感情很深,就算是因爱生恨,也不至於转变的这麽快。”
“是,东叔,也许他回来之前仔细的思量过,也实在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所以才会回来投奔您。”
徐锦东叹了口气:“他是真也罢,家也好,也只能这样了,谁让我女儿不争气,偏偏看上他了。”又用郑重的语气吩咐李通:“你也派人去打听打听夏侯言诚的死讯是不是真的,他从十几岁就跟在他老爸身边办事,虽然年纪不大,却是身经百战。若说就这样死了,我还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另外重要的事情不要交给依云紫和管威去做,也不要和他们俩多说。”
李通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心想,无论如何,依云紫回徐家的这第一关是过了。至於以後怎样,那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徐锦东这样做事,将来必定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己在徐锦东身边呆了这麽多年,终於要盼到大仇得报的那一天了。
徐锦东这边在探查夏侯家的底细,夏侯家却是想尽办法要把所有事做的逼真。首先是夏侯言诚被转移到了一处尚未入住,也没有人可以随便出入的别墅里。当然随夏侯言诚一起搬过去的还有很多仪器和一些可靠的医护人员。
而夏侯言诺已经给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发了报丧的信件,又在报纸上登了讣告。总之,一切的安排都和真的一模一样,而知悉真相的人也是尽量缩小到最小的范围。
夏侯言诚躺著病床上,心里却是在筹划著整个的行动。徐锦东,这次是你我最後的决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言之依依 99(夏植和擎飞来了)
夏侯家的葬礼定於七天後举行,而在这七天里,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夏侯家在忙著葬礼的事,徐锦东却也没闲著。
在徐锦东确信夏侯言诚是真的死了之後,他把李通叫到自己书房,对李通说:“看来夏侯言诚是真的死了。夏侯家出殡那天,他们的所有亲友都会到场,如果咱们要斩草除g,这应该是最好的机会了。”
李通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自己都能听到了。这几天他都在等徐锦东自己把这个话说出来。如果由他来说,徐锦东难免会疑心,现在徐锦东自己说了,他正好可以推波助澜。李通附和道:“东叔英明,这次的确是天赐良机。”
徐锦东又说:“可惜夏侯仕仁不在k市,不然的话,正好可以让他们一家几口团聚了。”
“有时死亡并不是最坏的结局,活著的人会比死了的人更加痛苦。”这句话完全是李通的真实想法,而他心里的潜台词却是:我就是那个活著的人,徐锦东,你欠我的,这次我要一并讨回来。
徐锦东略有些奇怪的看了李通一眼,李通和夏侯家并没什麽仇,怎麽会说这麽狠的话。但也并没多想,只说:“夏侯家在k市威风了多年,在台湾、内地和国外的朋友都不少,这次务必将所有姓夏侯的,包括曹文希一举铲除干净,免得以後有後患。你去安排吧,人手越多越好。注意,告诉那几个老大,只要让弟兄待命就好了,别提前透露要干什麽,免得人多嘴杂。云紫和管威,就不用告诉了。”
“是。”李通嘴上答应著,心里却想,徐锦东,你的死期到了。
夏侯言诚接到李通电话的时候,正和夏侯言诺商量事情,听到李通带来的消息,真是觉得伤口都不那麽疼了。挂上电话,马上对夏侯言诺说:“徐锦东上钩了,国家警务总署派的人来了吗?如果来了,尽快安排他们来见我。”
“人已经到了。”夏侯言诺答,语气却有些不高兴。
“怎麽了?”夏侯言诚也感觉到夏侯言诺的不对劲,就问了一句。
“来的是陆擎飞。”夏侯言诺继续无j打采的回答。
“哦?是他。我想,既然范首长派他来,他不会不配合吧。”
“谁知道啊,我从没见过这麽死心眼的人。我本来说要去接他的机的,可他说怕暴露他的身份,不用我接了。他是乘警务总署的专机来的,停的又是军用机场,哪会暴露身份啊。无非还是介意我的背景,不愿意和我多接触。”夏侯言诺有些愤愤的说。
其实夏侯言诺和陆擎飞早在十几年前就认识,那时夏侯言诺还在做警察,因为表现的出色被选去北京参加一个集训。陆擎飞恰巧也在那个集训班里,两个人就认识了。经过几次接触,两个人又都是做反黑工作的,所以很谈得来,那个集训班结业之後也一直保持联系。
直到段子衿出事,夏侯言诚受司徒玄之托,走了范首长的路子。恰巧那个案子是陆擎飞办的,他就知道了夏侯言诺家里的背景。从那以後他就对夏侯言诺冷淡下来了,有时夏侯言诺主动和他联系,他也只是敷衍几句了事。
後来陆擎飞为了彻查段子衿的事请调到地方上工作,还和段子衿手下的夏植发生了一些纠葛。(请参见《最远的距离─夏植篇》)当时夏侯言诺很为段子衿不平,还想为他出头,但是陆擎飞却很不领情。所以这些年,夏侯言诺只知道陆擎飞事业上顺风顺水,在警务总署已经做到了副司长;感情上也很甜蜜,夏植和他一起搬到了北京生活。但是夏侯言诺和陆擎飞却的联系却很少。这次范首长派陆擎飞来,夏侯言诺想到他那刚直不阿的脾气,难免心里有些犯嘀咕。
夏侯兄弟俩正说著话,夏侯言诺的手机响了,是费观打的:“二少爷,有一个叫夏植的人来咱们家找你,我说你不在家,他说他要在这等你。”
这可真是名符其实的不速之客,夏侯言诺不免纳闷,夏植怎麽会来。按理说,这次陆擎飞出来执行这麽重要的任务,不应该把夏植带来啊。一想到夏植和陆擎飞以前的事,夏侯言诺就对这个夏植讨厌极了。便对费观说:“观叔,你告诉那个夏植,我这几天都很忙,不会回家,让他别等了,留个电话,我有空时会打给他的。”
夏侯言诚听到了,忙说:“等等,你说谁找你,是夏植吗?你把电话给我。”
夏侯言诺把电话交给夏侯言诚,夏侯言诚对费观说:“观叔,你好好招待夏植,老二马上就回去。”
挂断电话,夏侯言诚对夏侯言诺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夏植,但咱们现在是求警务总署那边帮忙,陆擎飞是警务总署派来的人,你觉得这个时候咱们得罪夏植合适吗?”
“我就是不明白啊,擎飞来办这麽重要的是,怎麽会带夏植来?再说那个夏植也确实太讨厌了,没本事不说,二十几岁的男人,还总在那卖萌,段子衿手下竟会养这样的人。擎飞是多优秀的一个男人啊,差点被他毁了,真想不通,擎飞怎麽会原谅他,还又和他在一起。”夏侯言诺想起当年的事,还是很替陆擎飞不平。
夏侯言诚也有些唏嘘:“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以外,其他人都不会真的明白,也无权评价。再说,你不也说了,陆擎飞本不该带夏植过来。现在他来找你,也许是因为陆擎飞有什麽话不方便直接和你说,才让夏植来说的。总之,不管是看陆擎飞的面子,还是阿玄的面子,你都不能慢待了夏植。”
夏侯言诺知道自己老大说的有道理,也只好马上回家去,但是走进家里的客厅,却发现夏植并不在那里。刚要开口问佣人,却见夏植从客厅连著後花园的小门进来了。
作家的话:
终於在最後一天更够1万字了,累趴,~~o(>_<)o ~~。不过大家久违的擎飞和夏植终於出来打酱油了啊,(^o^)/。
☆、言之依依 100
夏植穿了一身黑西装,走到夏侯言诺面前,先伸出手,说:“节哀顺变。”
夏侯言诺对夏植擅自进自己家的後花园有些不太高兴,但也只好略点一点头,伸手握了握夏植的手,说:“有心了。”
夏植犹豫了一下,才带著些尴尬的说:“诺少,那个……你知道陆擎飞……他……是来了k市吗?”
夏侯言诺愣了一下,想,夏植怎麽会招陆擎飞找到这里来了。不过他马上想到陆擎飞的行踪是不能随便对外面透露的,便说:“抱歉,我和陆警官很久没联系了。”
夏植一脸失望,正想告辞,夏侯言诺的手机却响了。夏侯言诺说了声“失陪”,便走开一些,到客厅的另一边去接手机。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那边传来的是一个c著口略带京腔的普通话的年轻男人的声音:“您好,是夏侯先生吗?”
“是我。”
“打扰了,我是陆司长的秘书,我姓徐。”
“您好,徐处长。”夏侯言诺一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马上把声调提高了两度,以示对对方的重视。他知道,像陆擎飞这个级别的官员,秘书一定是副处级以上,所以叫这个姓徐的秘书为处长是绝对没错的。
“夏侯先生,陆司长已经到k市了。令兄的身体情况如何,什麽时候和陆司长见面方便?”徐秘书的语气里是一种有点疏远的礼貌,很符合那些官场中人说话的感觉。
“我哥的身体状况很好,这样吧,请陆司长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再请陆司长屈尊过来好吗?”夏侯言诺回答的也很有分寸。
“陆司长的意思是希望和令兄尽快见面,商谈一些细节。现在是下午四点,陆司长稍微休息一下,晚上八点去见令兄,您看方便吗?”徐秘书是商量的语气,但是很明显,这是一个决定,只是通知夏侯言诺一声。
“好,我这就去安排。”夏侯言诺心想,现在一切掌握在人家手里,自然人家说什麽就是什麽了。
“那就这样,再见。”
“稍等。”夏侯言诺微微转身,看了看站在客厅那边的夏植,然後对徐秘书说:“徐处长,刚才有一位姓夏的年轻先生,来我家问我知不知道陆司长到了k市。您看这件事,是不是要请示一下陆司长?”
徐秘书听完後先是沈默了几秒,他当然知道所谓姓夏的先生是谁,不过夏植居然找人找到夏侯家去,倒是他没想到的。几秒後,徐秘书说:“您稍等一下。”然後电话里就没声音了。
过了不到一分锺,话筒里重新传来徐秘书的声音:“陆司长说麻烦夏侯先生请那位姓夏的先生尽快离开贵府。”
“好的。”
“再见。”
“再见。”
夏侯言诺挂上电话,心里难免有气。很明显,陆擎飞就在徐秘书的旁边,都不和自己在电话里说两句,只叫秘书传话。转身走到客厅另一边再对夏植说话时便更加冷淡了几分。
夏植却只当人家家里出了白事,心情不好,也连忙告辞出来了。
夏植走在马路上,心情有些沮丧。明明偷听到陆擎飞的电话,说他要来k市啊,怎麽会不在这呢。如说陆擎飞来了k市没有联络夏侯言诺,似乎也不太可能。正胡思乱想著,手机却响了。
夏植拿起来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还没等他说话,那边的声音已经想起来了:“不是和你说了我要出差半个月吗?你到k市来干什麽?”
夏植一听这声音心情马上由多云转晴了:“擎飞,你真在k市啊。人家问你去哪你又不说, 打你手机又关机。人家想你嘛,就来找你了。”
“你马上去文华酒店订个房间,然後把房间号发到我这个号码上。就这样,一会儿见。”陆擎飞说完,也不等夏植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夏植郁闷的对著已经嘟嘟嘟的手机喂了一声,又带著点怨气的自言自语说:“总是这样冷冰冰的,以为你这样很酷啊。”说完从包里拿出镜子,照了照,然後对著镜子,一边笑得很贱的,一边说:“小爷长得这麽帅, 不信勾引不了你。”
作家的话:
下章是擎飞和夏植的sm激h,敬请期待,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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