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莫能弃【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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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董府被刺的,不也是被她带累的?”
”你敢说谢大人犯贱?找打呀你?谁不知道谢大人的傲骨铮铮,国舅爷那么大是气势都没吓住他。“
“那你说,谢大人是不是贪图了那董家小姐的美色?”
“我大伯说,那个小姐美则美矣,但还没有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地步,可就是那股劲儿,特诱人……”
“你大伯肯定喝多了!我原来见过董家小姐,那是什么劲儿?母夜叉钟馗妻,多好看也不敢要!”
“我大伯可不是那意思!他说那股子劲儿就像是杯小酒儿,一口到嘴里,又软又香,咽下去,暖一路,让你舒坦得想笑……”
“你大伯没花眼吧?怎么听着不像是一个人……”
“你听听他大伯这话,就是个酒鬼说的!”
“谢大人会不会也是迷瞪了,快被她打死了,还是想要她?”
“谢大人不是那种人!你大伯肯定找不着媳妇,才想得发疯了。”
“怎么找不到媳妇?我大伯年轻时,也人模狗样的!写诗作画,也不是没有名气,早就定下了亲事!那时董家小姐成了人们谈论家长里短时必骂的人,我大伯想反正董家小姐也没人敢要了,他这时求亲,娶她当妾,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就向我爷爷开了口,我爷爷听了怒不可遏,要把我大伯赶出家门,我大伯才死了心。”
“咱们这儿说董家小姐好妒,怎变成了你大伯对董家小姐未遂的情事了?”
“就是,那董家小姐一见谢大人身旁有人,就大怒而去,也是够醋的!”
“这就是‘七出’之一呀,她要是这么善妒,谢大人就能休了她!”
“可你说那时谢大人就追出去了,是不是真的怕她?”
“哪儿怕?!你知道当初谢大人眠花问柳,睡过了多少人!不到两个月,至少半百!如果这叫‘怕’,那‘不怕’还不自己开妓院了……”
“不是说谢大人成了……太监吗?怎么还能……”
“那他们怎么还有孩子?”
“抱养的呗!谢夫人开了孤儿院,里面捡几个顺眼的,认成儿女就是了。”
“谁不知道谢大人那么折腾就是为了退陈家的亲事……”
“看看!谢大人是想和董家小姐在一起!”
“我倒觉得谢夫人慈悲心肠,这些年,收了那么多孤儿,有百十来个吧,不会是个恶毒心肠的女子……”
“我可是亲眼,亲眼!看见她未出阁时,在街上骑着马,有人挡了她的道儿,她一鞭子把那个人打了个跟头,血流满脸呀。那个人刚要骂,有人按住他说那时太傅的女儿,骂了她,是找死啊!”
“我爹说,那时,全城谁不知道她!太傅的权势如日中天,她打了多少人,没一个敢出声儿的。”
“我亲戚说谢夫人从不打骂下人,谢大人对谢夫人也一向和颜悦色……”
“你亲戚是谢府的仆人,说不定是谢夫人付了她银子,让她这么到处说的!这种手段,谁不知道!我就是相信她虐待了谢大人!那些事儿,真是没有人性!”
“那为何……”
洛修文大咳了一声,“诸位,这才是这个故事的精华之处啊!也是我为何感兴趣的原因。”
“公子为什么这么说?”
洛修文放下笔,“请问,谁见过董家小姐以前温顺的样子?就是谢大人脱了奴身之前?我是说亲眼见的?”
大家互相看了看,“没有,我见过她凶的样子……”
“洛公子没问凶样儿,问的是温顺的样子!”半天没人说话。
洛修文得意地一笑,“没有吧?那么,谁有见过那董家小姐在谢大人脱了奴身之后暴烈的样子?”
大家又皱眉,有人迟疑地说:“不仅是没见过,真的是听都没听过。”
洛修文拍了一下桌子,“着哇!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我就要解开这个迷!”
大家一片赞叹声:“洛公子真是明眼人哪!就是,为这事儿,多少人都吵了多少架了,谁也说不服谁!”
“敢情他们吵岔了道儿!洛公子一语道破了关键之处啊!我相信你就是洛公子了!”
洛修文上唇压住下唇,点了头,鼻子出了下气,接着说道:“大家可有什么见解或猜想?”
一个人左右看看,探了脖子说道:“我就知道是为什么!”
“噢?!快来讲讲!”
那个人清了下喉咙,舔嘴唇,洛修文翻了下眼睛,说道:“再来壶好茶,多加些茶碗!”
“多谢洛公子!其实这事儿,就是在谢大人成了……太监……这个关节处!”
洛修文提笔,“请细讲讲!”
“洛公子,谁不知道当初那董家小姐蛮狠无理,又好男色……”
“哪里说了?”
“说的对!不好男色,一个大姑娘家去买人家谢大人干吗?!”
“也是,闺中女子,买个单身男子,还长得那么好看,说是为奴,嘿嘿嘿……”
“就是!她好美色。话说谢家遭难之前,有一日,董家小姐在街上行走,看到了谢大人,那时的谢公子!只见那谢公子,风雅俊秀,神采飘逸。董家小姐春心萌动,当场就把谢公子掠去到了偏僻之地,行了苟且之事……”
“的确,谢大人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那谢公子受辱,但顾及颜面,没有声张。可董家小姐回了府,三月后发现自己珠胎暗结,就让人去谢家求亲……”
“可被谢公子严拒了!”
“对呀,那时谢公子就说董家小姐闺德有差!”
“他当然能这么说,他被董家小姐……”
“董家小姐气愤难当,但又不能声张,忍气吞声,于乡间农舍,生下了一子。为了表记他的生父,就在那孩子的名字中,用了个‘言’字!”
一处单间里一声巨响,大家都往那个方向张望,有个伙计跑到单间的门帘处问道:“客官都好?”里面哼了一声说:“都好,不必打搅。”
这边大家都回了头,继续看着讲话的人,那人眨动眼睛,说道:“在谢家遭难之时,董家小姐得了机会,去买了官奴谢公子,恨他不允婚,让自己没了名分,又生了孩子,日后嫁不了人了,就对他下手残忍,把他弄成了太监……”
“能怎么把人弄成太监的呢?谁能仔细讲讲?……”
“你有病吧?喜欢听这种事儿?!你接着快讲呀。”
“谢家复官后,长子不在了,谢公子自己也不能人事了,谢家的香火只在那个董家小姐生的孩子身上!所以,董家以势利逼迫,再许诺朝中的支持,谢家以血脉承继为念,谢公子就同意和董家小姐成亲。董家小姐遂了心愿,想到日后也没别人了,自然就安生了,老老实实地和谢大人过日子,不像以前那么骄横,但也不会容下女子。谢大人心灰意懒,懒得和她计较,就随遇而安至今……”
“倒也有道理……”
“就是年岁不对。”
“怎么说?”
“他们的长子的确是叫常言,但今年有十九二十岁了,在京城就像以前谢大人一样,以诗才闻名,容貌也是异常英俊……”
“这不就对了嘛!”
“可谢大人今年不过三十五六,谢夫人据说比他小一两年,这么满打满算的话,谢大人十五岁,谢夫人十四岁就有了这个孩子,怀孕十个月,那董家小姐十三岁就得和那时十四岁的谢公子……”
“那也成呀!多少夫妻不都是十三四就圆了房!”
“也是,可让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去强抢一个男子,有点儿太……”
“谁‘让’了?!她自己想那么干!董家小姐从小就恶誉满城,十来岁时据说就把一个小丫鬟打得半死,她要的东西一定得拿到手。那谢大人自幼就仪容秀美才华出众,如果让那董家小姐看上了,那还能跑得了?”
“我不是跟你说我亲戚是看着谢大人长起来的?我亲戚说听谢府的仆人讲,谢大人从小就脾气倔强,他父亲常常对他打骂罚跪,还借故不给他饭吃,可他饿晕了也不认错。他那个性子,董家小姐不见得能强得了……”
“怎么没强?!孩子都有了!”
“就是真的为了那个孩子,也不见得就要娶董家小姐,谁不知道谢大人的父亲是个老不修的家伙……”
“他爹?过去的谢御史?怎么了?”
“你不知道?谢大人府上的管家姓张,是个被休了的女子,以前还坐过牢!她想在跑马大道旁卖吃的,可谢府不允府中人士从商。她就辞了工,出来做事,抛头露面的!没有检点!谢御史竟然去求娶她!那女子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赚够了银子!那个谢御史和她成婚后,一直住在了她家!”
“这不是入赘了嘛?!”
“真是无耻啊!张姓女子比谢御史年轻二十多岁!谢御史是贪色又贪财!两个人生了个儿子,给谢大人添了个比他小二十多岁的弟弟……”
“啊?他这么做,是不是为了续谢家的香火?“
“那个儿子从母姓,姓张!”
“也是,谢家世代官位,怎么能染了铜臭气!”
“所以就只能靠着谢大人和董家小姐的那个儿子来……”
老店家咳了一声道:“你们想岔了!那孩子根本不是谢大人夫妇亲生的!”
一片喧哗:“不可能!”
“谁不知道,那常言十岁时,谢大人就携他参加皇上祭天大典,那孩子说了什么,皇上哈哈大笑,拍了下那孩子的头,说让他年年都来。常言十四岁开始参加诗会,虽然谢大人再也不写诗,可每次都到场给那孩子助阵……”
“你说谢大人为何不再写诗?”
“这才是真的清高呢!谢大人掌管商部,如果写了诗,那些想巴结他的人还不使劲说好话,谢大人不想邀人恭维呀!”
“反正谢大人对常言的喜爱众所周知……”
“可他的名字怎么不叫谢常言呢?”
“不跟你说了吗?董家小姐背着人生了他,怎能冠以谢姓?”
“那后来成婚了,还不用谢姓?”
“习惯了呗!或者,谢夫人以此要挟,如果谢大人娶了妾,就不让儿子用谢家的姓!”
“那些别的孩子,可用了谢姓!一共,一、二、三个!谢之平,谢之安,谢之语,两儿一女,和那些孤儿院的孩子,用的‘常’姓不同……”
“不同也不是亲生的!你想想,当初谢大人不想当驸马,御医都说他不行了,哪儿生得出孩子?!”
“这倒好,谢大人抱养的孩子们都姓了‘谢’,谢家亲生的后代,姓了张!可够乱的。”
“就是,谢大人如果能有孩子,至少是个驸马!还用和那董家小姐在一起?”
那个单间里有一声大响,大家这回只看了一眼,有人说:“怎么那么大响动?”
“喝醉了呗!”
老店家终于抢了个开口的时机:“我跟你们说,那常言不是他们的儿子!”
“您老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儿呢?!……”
洛修文抬头说:“我想听听老店家为何如此肯定常言不是他们的儿子。”
老店家在椅子上坐得舒服了些,慢悠悠地说:“想当初,十五年前,是个夏天,天儿热,我那天没几个客人,就一个天天在我这儿坐着掐手指的算命先生……”
“老店家,您不会讲到猴年马月去吧?如果下雨的话,我们家的被褥……”
“你回家去!老店家,是不是要讲怎么遇上的谢大人?”
洛修文有了些精神,“老店家请详谈。”他刚要喝茶,又加了一句:“关于谢大人的事情。”
“当然是有关谢大人的事了。话说,我正在发愁家中米缸快见了底儿,一连几天……”
“您怎么看见谢大人的?”
“我那时还不知道那就是谢大人,只远远地,看着两辆马车在那空宅子前停了,下来了几个人。我就留了心,因为那宅子空了几年了,荒得……”
“那几个人是什么样?怎么过来的?”
“是两对年轻的夫妻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他们在那儿站了会儿,就冲我的茶棚走过来了,我心里高兴呀,这不是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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