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雪夜

1-2

☆、荼靡雪夜-楔子
冷静的看着自家门口的男人,浑身的污泞,血混着泥,恣意的淌流在他脸上,身上的衣服也破损的像抹布一样。
即使是这样,也遮掩不住男人一脸的孤冷的傲气。
女人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总不好放任他死掉,放着一具尸体在家门口吧?打叠起万分的j神,唤来了万能的管家,拖着进屋去处理了,她才继续拿起雨伞,走近灰蒙蒙的雨天里,淋雨。
不想,不想再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那种感觉太难遗忘,她还记得有人在自己怀里沉沉死去的滋味。
想得太多,就会心痛,於是她静静的看着雨打在自己身上,有种时光交错的错觉,只刚初生,转眼白头的轮回。
她无法自拔的沉溺在那样的气氛里,直到管家打断凝固的空间。
「小姐,该沐浴更衣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泼满尘灰的雨水,溅在白色的衬衫上,还混着刚刚m过那男人所遗留的血水,脏得可以。
定定的看着管家,伸出握着伞的手,一放,又静悄悄的走回屋里去,那女人始终没有开口。
沉稳而没有丝毫犹豫的接住掉下的伞,管家跟随在她身後进入屋内,关起门,就隔了一整片灰蒙的雨天。
☆、荼靡雪夜-章壹
感觉有人触碰自己,他万分沉重的想睁开眼睛,感觉自己被搁置在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那种奇异的感觉意外让人心安,他无法克制的逐渐消散意识,昏睡。
再次有意识,伴随着熟悉的刺痛感,以及绝对的安静,模糊不清的低喃,细细碎碎,让他开始恢复神智,重新绷起神经,勉强自己张开眼。
像一幅画,那女人就这样跪趴在白色地板上,没什麽颜色的肌肤快要跟磁砖融为一体;只剩下眼睛和睫毛偶尔眨着,细微颤动着唇,长长头发垂散在地上,随意的线条就像是用细致彩笔勾勒出来一样,显得不太立体。
顺着女人的眼看过去,才发现她说话的对象,是一只银黑相间的猫,睁着和她一样的眼睛,没什麽情绪的安静倾听,很诡异,却又协调。
彷佛被他的眼神扎到,女人轻轻地将视线移转到他身上,对上他锐利的眼,却纯粹的没什麽情绪。
像猫一样爬到他被搁放的床边,女人嘴角微微上扬着几乎看不见的笑容:「醒了?」
「你是谁?」全然陌生的人,为什麽会让一向谨慎而冷静的自己,不由自主产生熟悉感?
「命令管家救你的人。」
虽然情绪收敛得很深,却让那女人一语道破:「生气对伤口不好。」口气还是淡淡的,没有情绪。
有点讶异,男人却没有再追究,只挑了看似安全的问题下手:「方便请问这里是哪吗?再留在这里,也许会造成不便。」优雅而温和的谈吐,温度却没有显示在眼睛里。
又看了他一眼,女人笑得更明显一些,却站起身抱起猫往外走,只扔下不算回答的话:「我不想有人来,等你伤好就走吧,安心疗伤。」
看着她走远,男人闷着沉着情绪,却无能改变自己现下任人宰割的局面。
才正暗暗思索对策,一个不算高也不算矮的中年男人,一边端着冒热气的食物走进来,另一手还拿着药箱。跟离开的女人一样,男人脸上也没什麽明显的情绪,挂着温和笑脸,像是面具一样缺乏真实感。
恭敬弯腰就像是训练有素的管家:「先生,请容许我服侍您进食以及清换伤口。」j简口条以及一丝不苟的动作,让人有种像身处在电影之中的错觉。
长年养成的习惯让他虽然焦躁,却压抑住情绪,静静观察起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流畅举止,没有一丝多馀举止,虽然挂着微笑却一点也不真诚的眼,好一会才问出口:「你们到底是谁?」
正在替他包扎伤口的男人稍稍分神看了看他,有礼而疏远的微笑着:「小姐已经回答您了,不是?」不管男人目光里深沉的怀疑,管家缓缓低头继续手边工作。
略停顿会儿,等到将伤口处理完毕,搀扶他坐起身用餐时,管家才又开口:「小姐不说自己身分,就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您又何须强求?」语毕,行了礼才拿着药箱退出门外。
离去前还留下一段耐人寻味的话来:「保持互不知道底细,这种关系才是最安全的,无论是对我们,还是您来说,这点您是了解的。」
整个房间又恢复安静,剩下受伤的男人,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食物,一片沉默。
***
伤才刚愈合,男人便迫不及待的下床走动,欲想早点恢复身体敏锐度,管家看见他的举动,也没说什麽,只是带他到地下室健身房,就静静离去。
这里彷佛连时间都被静止似安静,连说话声音都细小到不注意听就不见一样,尤其最奇怪的是不禁止他,整栋屋子各个地方皆任他来去。
但就算他m遍整个屋子,却什麽蛛丝马迹也没有,除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白,只剩下重点家具是蓝色,深深浅浅的,普通的地中海风格罢了,大量的书,排列整齐的堆满大部分的空间,除此之外什麽也没有。
让人不舒服的是,整个空间里异常乾净,彷佛带着j神病院里绝望的疯狂。连一点脏污都没有,唯恐染上任何一点灰尘都会让那里不完美一样,神经质的夸张。
尤其是那女人只穿白色衣服,走动时候,就像是失神的玩偶一样呆滞;虽然管家穿着黑色西服,却同样一丝不苟的带着微妙的不存在感。
但他们并不给他白色的衣物,这倒是出乎男人意料之外,照着自己受伤时的那套衣物,他们分毫不差猜中了自己的喜好,买了刚好的尺寸,就放在自己暂居房间的衣柜里,自然地像是他原本就该在这里。
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交集,像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条平行线。
只有吃饭时候碰在一起,通常管家将饭菜布好後就会离开,整个饭厅只剩下他和那女人,各自进食。
他曾经试着交谈,却一无收获。
「我可以知道称呼小姐的方式吗?」
吃到一半突然听见他问话,女人慢慢把食物吞下以後,才扬起一小弧度的笑容看他:「叫我荼靡就可以,小姐是管家叫的。」
荼靡…?男人有些遥远的想起什麽。
才刚说完,她的猫就跳上桌面叫了细细一声:「喵!」
脸贴着猫蹭了蹭,才重新将它放在地上,女人表情温柔了点:「是悦玥,男的。」对猫都比对人有反应的多。
男人不动声色的回报自己姓名:「我是幻灭。」看她没什麽反应,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问:「为什麽会救我?」
筴了口菜停在半空中,荼靡看着他,若有所思:「因为你想活下去。」
什麽?
看着他疑问的表情,荼靡犹豫了下才说:「你掉在门口的时候,头部没有很严重的伤,只有四肢好像为了减缓冲击有比较多挫伤,感觉上你没有很想死掉。」
「这麽贸然决定……」
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再问下去,就不想说了!」荼靡将用毕的餐具重新放整齐,站起身子,不再看他一眼,笔直的离去。
***
从那次不欢而散以後,幻灭常常察觉她若有似无在自己身边出现。
不管在哪边,女人偶尔会轻轻抱着猫经过,就好像以前的隔阂,渐渐抽掉了些许,而她隔着模糊不清的玻璃观察自己一样。
他感觉自己要抓住些什麽了,却又不是那麽确切。
还在思考,突然觉得脚边有东西踏过,低头正对着猫的眼儿,圆圆的,好奇打量着他,半晌才喵了声,蹭了两下无所谓的走开。
谨慎跟在它後面,才发现它的目的地,是睡着的荼靡身上;回头瞧了他一眼,轻巧的跳上沙发上,蜷缩在她身上,半点也不惊扰到沉睡的女人。
有些情绪复杂的坐在一旁窗边,他打量起睡着的人,从她悠长而缓慢的呼吸,可以知道她睡得很熟。
『明知道我会出现,却依然熟睡,她到底是谁?放任我刺探,却又不将答案公布,说她深沉,却又比较像是缺乏情绪……』
才想到一半,男人极其细微发觉有人看着自己,谨慎一抬头,果然和理该沉睡的人对上。
没有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荼靡才决定开口:「你,觉得伤好了?」
皱起眉头,看着缺乏情绪的她一眼,幻灭才说出答案:「还没。」在知道你是谁以前。
看着他,荼靡突然笑得有点温度:「知道我是谁,你的伤应该就会好了吧?」有一下没一下搔着悦玥圆润的下巴,让它舒服的半眯着眼,撒娇喵了几声。
没有回答,幻灭执拗的固执发作,这不能解开的谜题,对於受过严苛训练,善於追猎的自己来说,简直是种污辱,让他怎麽回组织去面对主上,面对她。
幽幽叹气,荼靡看着他的脸,有种灰烬般的温柔:「那麽,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让你『痊愈』。」
静静等着对方的未竟之语,幻灭温雅脸上,收敛的很乾净,却还是有种山雨欲来的残佞。
「知道以後,你只要相信,不要去探就背後原因。」认真说着,荼靡j巧脸上布满严肃认真。
抓住话柄,幻灭锐利质问:「背後原因,是你不想说明的原因?」
扬起似笑非笑的脸,荼靡轻轻回避掉他的质问:「这是一种直觉,而我胆小的天x需要一点保障。」
「如果因为胆小,那就不该救我,也不该告诉我。」点出矛盾地方,他渐渐有种抓住什麽头绪的感觉。
飘忽地笑起来,荼靡脸上,写着难以言喻的哀伤:「因为人注定要死,早晚都一样。」目光移到他脸上,才重新有了温度,「救你,只是为求心安,做错太多事情,我不得不赎罪。」
她说过的话都像曾经听过一样螫人,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让幻灭短暂失神。
「好。」简短的回应她,却又让幻灭陷入迷惘,是否我也有曾经答应过谁?
掠过他的表情,荼靡不再多说话,只是拿出挂在颈子上的项链,串着一枚黑银戒指。
凿刻一朵花的形状,让气氛有种违和感。因为一切,让他彻底想起,一个早就不存在的女人,死透了的。在几年前,在他怀断气,温凉,然後僵直。
真正的名字已经被遗忘,那女人只留下别称『荼靡』,名符其实的荼靡。
不管过去如何,事实是那个女人早已不存在,为何眼前这冷淡的一点也温度也没有的女人会拥有早该随她一起埋土的戒指?
「她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幻灭冷静的陈述事实。
抿嘴笑着,荼靡有些神秘挂在脸上:「我知道。」她当然知道,不过这是秘密,不能给任何人知道的秘密:「我接替她的职位。」好心公布答案,没有太折磨他,可是他一脸怀疑。
「那应该是继承她的银焰,而不是她私人的戒指。这个理由,不高明。」嘲弄指出事实,他挑着好看的眉看着依旧微笑的女人。
没有因为他的反驳而显现一丝慌乱,荼靡还是维持着笑容,只是逐渐失去温度:「因为我不隶属在骑士团里。」像是不耐烦继续弯着唇,她回覆冰冷态度:「我直接在暗皇手下执行任务。」
「那为何是继承她呢?若是在暗皇底下,不需要继承。」紧咬着这点不放,他执意想找出真正答案。
听到这句话,眼前的女人突然咧开一个诡异的笑,甚至明显可以看见眼中的冰冷以及疏离:「确认,阶级不够,无法读取资料。」机器般的声音甜美而没有生命力,却搭着一个俏皮的噤声手势。
「你!」有些恼怒的气闷,却没漏掉她刚才的说的每一个字句。究竟什麽叫做阶级不够无法读取资料?
气过头,他却感觉有些好笑,一向是骑士团之首的自己,在这个时候居然被告知阶级不足,无法读取资料,也难怪他难以置信。
领导着骑士团的自己,位阶已是少数的高阶,除非是暗皇,不,不可能。
看着男人明显的情绪波动,荼靡突然涌起一股模糊的情绪,口气也温和下来:「是女人都该有秘密的,而且你不觉得我已经给了你想要的答案?」气氛缓下来,却勾起另一波质疑。
沉默地整理了情绪,才发现另一个疑点:「既然来自同一个地方,又怎麽要避讳什麽深沉的背後原因?」
「世事难料,你又怎麽确定什麽事情是暗皇决定好的呢?」歪着头反问幻灭,她的脸上有种很接近人的情绪,隐晦而哀伤。
留下这句话,她又抱着猫飘然走了。
只剩下那男人独自坐在窗边思考,自从他有意识以来,就被教导着暗皇就是一切,而这个自称继承祭雪骑士的女人怎麽可以一脸平淡,却隐埋这麽多秘密?
黑帝斯g本就没有这种异议存在过,所以他对眼前的这一切感到非常陌生,同时又升起一种诡异的躁郁;毕竟他可是幻灭,骑士之首,一向都是他把一切掌握在手里,可自从让这女人救起以後,就什麽也变了。
也许是该回归的时候了?看了一眼窗外庭院里正在修剪枯枝落叶的管家一眼,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
扶起半趴在喷泉旁边的女人,管家一脸恭敬,轻声呈报:「小姐,他已经离开。」就怕吓到还在迷蒙状态的人。
眼睛从清澈的水面移到管家脸上,荼靡脸上有像梦一样的痕迹:「走了?」像是闪过什麽接近痛的表情,转眼又笑得像个孩子,「走了。」
「是。」小心翼翼的服侍她穿上薄外套,管家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仅有在叮咛的口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小心风起。」
「埃,我只能感受风有多少力度,感受不到寒冷的。」语气很淡,看着风吹在喷泉的水面上,泛起的涟漪,一圈一圈。
她几乎能感受到那种风吹拂的感觉,就像是轻轻拂过一朵花的力道那样的温柔,几乎。
看着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水面的圆圈,管家有种很深沉的哀伤:「小姐说的是,是埃冒犯了。」
一脸冷漠的转身进屋,她无意继续这种沉重氛围,只在离开以前交代接下来事宜:「两天後,我得去会见医生。」
蹙起眉头,管家却只沉声回答:「埃知道了。」
看着主人离去的身影,再看看被风吹掉的枯叶,他心里有些很久远的迷惘,以及迟钝的刺痛,对於这样的自己以及这样的主人,他感受着一阵阵吹过的风,有些模糊的记忆,逐渐被吹上来,在眼前上演,落幕,再上演。
几年前的故事了,在他还不是管家,小姐也不是小姐以前……
他其实不叫埃,只是真正的名字已经被洗掉,很多以前的记忆都被洗得乾净,仅剩下公式化的条例,以及一些必要技能。
「真可怜,可怜的你,跟我一样,已经变成尘埃了!继承冰冷的一切。可怜的人阿,是否愿意跟我走?愿意跟我一起走下去吗?」
而後,他应允的那一刻,她给了自己一个名字,叫做埃。
那双冰冷的手m着他长相平凡的脸,脸上没有表情,声音也没有温度,可是却可以和他一起舔拭别人不懂的伤口,所以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叫埃。
也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习惯这个冰冷的主人,没有温度的女人。这样算是好还是不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活了下来,在该被淘汰的时候;他还没有遗忘当初那种心情,j准换算成人的用语,叫做珍惜。
他效忠的对象,从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只,换成这个什麽也不是的女人。是他告诉自己,心甘情愿沦落到这个地位,比宠物更加不如,比谁都还没有自由的活着;可是,他反问了当初洗掉自己记忆的医生:
「我要自由做什麽?自由之於我又有什麽意义?」
自从作下选择以後,他人生意义,只剩下小姐,谁都遗弃他,但是她选择留下,而在她选择的当下他也做出选择,我选择遗忘所有的事情,专心当一个专属於她的,管家。
什麽特殊的才能也不会,但是能在她身後,服侍她,卑微的献上忠诚,这是他的回报。
在下一次风起以前,管家拾步走回屋里,关上大门,像是紧紧的关住外面会吹乱一切的风一样,他看着落下的锁,心里有种不清不楚的想法滑过,再被压进心底,密密牢牢锁住,谁也不准知道。
***
她完全地陷入深睡,就连那双有温度的手抚上她温凉的脸都没有知觉。
睡梦中,她依稀听见熟悉的心跳声,沉稳跳着,像是一首她很熟悉的旋律,环绕着她入睡。
看着睡在自己怀里的主人,管家只是沉稳的轻拍她的背,像是安抚一只猫一样,月光照在两人身上,像浮尘洒下来,细碎且美好,可是很不真实。
「求求您,拜托,我愿献上任何所有,求您,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喃喃自语,冰冷的加了一点哀求,可是没有掉下眼泪,怀中的人只断断续续哀求着。
他很熟悉这些哀求内容,在他成为管家以後,偶尔会遇见这种情形;虽然不完全,可是她还是会做梦,还是会在梦里恐惧,纵然她已经失去眼泪。
「小姐,小姐。」轻轻摇晃她,管家将情绪藏得很深。
朦胧地张开眼,疑问看着眼前的男人,荼靡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在哪。
「您做梦了,恕埃冒犯。」
一瞬间从她眼里闪过尖锐的刺痛,但是太快,除了管家感受到以外,连荼靡自己都不知道,只轻轻应了声:「嗯。」而後重新趴上他的x口入睡。
空间又恢复安静,连正值夏夜的虫鸣也没有,空洞得令人心惊,可是管家却在唇边带着一点幽远的微笑,拥着自己的主人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埃在第一线阳光照到他的时候清醒,轻巧放下怀里的人,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换好衣物走出房门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可没忘记,今天是主人要去见『那个人』的日子。
一直到阳光充满整个房间,他才再度出现,手上端着热腾腾的食物,轻轻唤醒沉睡中的人:「小姐,该用餐了。」
几乎是跟他声音落下同时,床上的人原本闭合的双眼睁开,直勾勾看着,没有情绪,却很锐利。
习以为常地将餐盘放在一旁桌上,搀扶起她,顺手在背後添了柔软枕垫,才将食物递上:「可以进食了。」
过了好一阵子,那种锐利的眼神才逐渐和缓下来,她又磨蹭了柔软的被子一下,才甘愿接过瓷碗:「什麽时候了?」刚睡醒的声音,虽然没有温度,却慵软的可以。
恭谨的站在一旁,「早上六点三十八分四十秒。」j准的将时间报上,顺手将折叠好的衣物放置在床边,整齐的像是刚熨烫好,无一丝皱摺。
又咽下一口食物,荼靡才开口:「放松点,埃,不必如此j准。」带着没有温度的微笑,语气却很轻柔。
顿了一下,才继续话题:「你要陪我去吗?」
沉默在这个问话出现时充斥整个空间,管家脸上闪过不知名的情绪,过了半晌才恭敬的回覆:「一如往常,只要小姐需要,小姐在哪儿,埃就会在小姐身後。」
将空碗递给管家,荼靡顺势拦腰靠着埃,脸上有种模糊情绪:「埃,可怜的埃。」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却充满难以言喻的怜悯:「可是你会痛苦,每次看见那种场景,你的情绪波动总会降得很低,几乎快要接近死亡……」
後面的话都没让他听见,可是他却这麽清楚知道後面没有被说完的话,而因为如此扬起一丝激动。
『多麽可怜,只是因为让我捡到你,让你活了,却让你得痛苦的走下去,可怜的埃,可怜的埃。』
每一次,当他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时候,眼前冰冷的女人,却用着几乎快要烫伤他的语气,重复这样的话,一次,又一次。
「如果小姐允许,埃可以一直陪伴下去。这是埃自愿的,只要小姐愿意,埃愿意献上自己,哪怕是成为棋子或者是祭品,一直到生命尽头。」
在管家说出这段话以後,荼靡突然离开他的怀抱,回到冷清态度看着他:「你没有欠我什麽,不需要这样做,你得为自己负责。这样的情感,太沉重,埃啊!你一直都该明白,这样的情感让我背负,太看得起我了。」
惊觉到自己言论带来什麽样影响,埃万分内疚的道歉,「是埃的错,请小姐原谅。」重新挂上笑容,埃又是个专业管家,只有些来不及敛去哀伤,不只是为自己,也为他效忠的人。
冷眼看着他的道歉和笑脸,偏着头她叹了口气:「算了!这个世界还有谁跟我最相像呢?也不过就剩下你而已,我还有什麽能够抱怨?我还有什麽不满足?」扬起有点扭曲的笑容,却更贴近人类。
拿起折好的衣物,她赤着脚踏上冰凉地板,在走进厕所前结束这个话题:「既然要跟,那就准备吧!」
「是,小姐。」
侧身收拾餐盘,在离去时候将门带上,埃又是那个条理分明的管家,尽量维持表面的假象,或许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而他们心知肚明,这种假象不能持久,甚至脆弱的禁不起触碰,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它崩毁。
***
「午安,先生。」轻巧走向穿着白袍的人,她用甜美而没有生命的声音问安。
头也没抬,男人继续看着报表,只是随口回应:「不错,总是没迟到。」
耸耸肩,女人扯着很僵硬的微笑随意跳上一旁桌子:「因为设定,不得已遵从。」
「没有教养,下去。」语气淡淡的,男人挥了挥手,总算抬起头来,微皱着眉。
「你是知道主人喜好的,这是设定的一部分不是吗?」
没有听话站下地面,女人反跪坐在桌上,攀上男人颈项,大而圆润的眼眶像猫一样,在眼尾有点凤影,咖啡色眼珠子没有喜怒的看进他眼里。
不搭理她的问话,男人反客为主,沉稳将她抱起,走向实验室,一边恶意反击:「一直跟在你身边的狗呢?怎麽反常没跟进来?」
偏着头,她微微上扬唇角:「那也是你的作品,这样说好吗?」却让人感到心惊。
「失败品,没有任何意义。」男人算得上俊帅的脸,理所当然毫无愧疚的冷哼,又或者,这对他来说其实是耻辱。
叹口气,女人单刀直入发问:「只可惜,这样的失败品却可以和我一起走下去,所以你很不满?」
不可置否的将她放上医疗椅,「毕竟这耻辱一直存在,让我很刺眼。」将线路一条一条接上她身体,衬衫被无所谓解开,包括裙子都被扔在一旁,那男人没什麽反应,只专心在萤幕开始跳动的数据。
瑟缩了下,绷紧着身体,感觉电线没有温度的黏贴在身上,荼靡还是让自己顺从缓和僵硬的身体:「让你失望了,恐怕埃还会继续和我看下一个世纪的烟火。」
忙录的c控电脑,一边输入复杂的指令及数据,男人还有馀力嘲讽:「下个世纪?你野心可真不小,」不怀好意瞄了她一眼,有些冷笑:「我确定如果是你还有可能办到,埃?哼哼,我很好奇。」
颇有深意看了他一眼,荼靡甚不在意的拨弄自己被解开的衣物,甚至有些无聊的玩起指甲:「会的,埃他会一直跟在我身後,我还想看见你的死期,好让他送上白嫩鲜花。」
浏览过基本资讯以後,男人满意笑着,好心情回话:「我是满期待你献上什麽样的花,这对我来说可是举世无双的赞美。毕竟……」轻柔将线路拔除,他有些愉悦的帮她将衣物重新穿妥,才继续未竟之语:「你可是我今生为止,最完美也最得意的作品,荼靡。」
不遑多让,荼靡缺乏表情的脸上刻意扬起一个美丽微笑:「先生,出自你口中这样的赞美,可让荼靡不敢当,人多少还是有缺陷才好。」
「所以我没有让你失去缺陷,太完善的东西通常不长久,你说是吗?」温柔抚m着她极度缺乏表情的脸上那抹微笑,男人无所谓的反问。
安静的等他手离开後,荼靡从椅子上站起来,转动了有些酸疼的颈项,才悠然回答:「那还真感谢你给了机会,让我可以看见稍纵即逝的烟火,或者是你的丧礼?」不等男人接话,她转了一个话题:「也帮埃看看吧!我想知道他好不好。」
配合结束掉话题,男人转而有些冷漠:「唷?亲爱的荼靡都开口了,就算我想拒绝,也不好说些什麽。」拐着弯应了,算是回答。
「感谢先生了。」优雅道谢,她才走向门外唤了管家进来。
「小姐,先生。」管家进门,恭敬行礼後,便站在一旁等待。
示意埃坐上椅子,男人从抽屉里另外拿出诊疗工具,随意检查一下便算是,嘲弄的冲着荼靡笑开:「你放心,他的衰退控制在合理范围里面,短期若没有特别毁损,搞不好真可以参加我的丧礼,如此,满意了?」
「这可是今天我听见最好的消息了。」维持着美丽的微笑,荼靡有礼道谢以後,才带着管家道别离去。
「那麽,期待下次见面了,先生顺心。」挥了手,男人继续低头检阅报告,不再看他们一眼,直到他们离去。
在门被关上那一刻,才露出一个微笑:「开到荼靡花事了?呵!」
***
刚走出实验室,两人并肩走在森冷廊上。
「小姐,你……」开了口,管家却不知道如何继续。
抬眼看了眼,荼靡继续往前走,语气轻松:「怎麽?不喜欢我让你进去?我已经没让你看见更之前的画面了。」
微皱着眉头,埃有些负面情绪一闪而过:「埃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小姐会让埃做检查。」这其实没有必要。
僵硬的拉出微笑,荼靡像是感叹一样,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就只剩下你了,我不在乎你要在乎谁呢?亲爱的埃,就如同我的宣言一样,我带着这样的命运,却还想跟你看见下个世纪的烟火,你觉得可笑不可笑?」
埃平庸的脸上画过一种说不上是喜悦还是痛苦的表情,一边低哑的回答她的话:「埃说过,只要小姐需要,埃永远会在。」
斜看了他一眼,荼靡跨了几步路走前了一些:「那很好,很好。」结束这个话题,新的冷漠挂在她脸上。
叹了口气,管家知道自己又不小心误触禁地,无声跟在主人身後,不再说话,只是走没多久,她却又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埃更加难受。
灭在不远处,像他一样,站在一个女人身後,带着优雅又迷人的笑容,只是感觉很苦,苦入心里的滋味,跟他很像,却又不完全相像。
「小姐。」轻声叫唤,管家恭敬的站在她身後,什麽情绪都锁得紧紧的。
瞬间凝神,她回头看了埃一眼,上扬的唇线美得很没有生命:「很美的画,你说对吗?埃,可惜不对衬,就像是我,怎样都不会跟谁对衬,不管再怎麽努力。」很像是人类的感伤,那种情绪模糊在她脸上绽放。
「至少小姐是完美的。」如果这点事实可以让主人恢复一些生气,那他不介意提起这些伤人的话。
偏着头看着管家,荼靡扭曲着笑容,「埃,在我心里,你也是完美的。」伸手抱着埃,她遥远的语气飘渺:「其实我也不过是记得而已,只是记得那些往事,却什麽用也没有……」随着一阵风,这些低喃都被卷得很远,只剩下管家曾经听过。
「风起了,小姐,是否要先回家?」
正想回话,她却突然浑身一僵,半晌才松懈下身体:「不了,要先去外头一趟,有虫子。」轻轻伸手按下了太阳x,她才转身离开。
跟在她身後,埃又回复到管家面色,挂着笑,沉稳走向未知的远方。
另一边,在幻灭身旁的女人,兀自低头看着杯中澄黄汤色倒映模糊的自己,轻轻笑着,无声无息:「真是可爱。」
而幻灭有些疑问,看着荼靡离去的方向,想上前确认却被女人阻止,只好反问:「那是?」
「无妨,是个可爱的女孩儿。」眨着眼,女人语气诱惑而语焉不详的解释,继续微笑,娇嫩而美丽的容颜上写着秘密。
没有继续发问,灭仅是站在一旁守护。
「怎麽没问我是谁呢?」女人笑得神秘,低头把玩着自己纤细j致的手指,掩藏住眼中的捉弄。
「既然确认没有危险,就无须介意是谁,反正她已远离。」温尔的微笑答覆,幻灭没怎麽放在心上。
「嗯,也是。」挑眉看了他一眼,继续悠闲的啜饮着咖啡,女人终止话题,只是唇边有着一抹娇艳的微笑。
☆、荼靡雪夜-章贰(限)
她走在一个幽暗空间里,长长走廊上,透着月光,没有多馀灯火,而她细跟的鞋子踏在地板上,敲出规律节奏,跟着这样的声响她走向尽头大门,伸起白嫩的手,在雕制j美的大门上敲了两声。
「roomservice。」甜美的声音轻声说话,来者挂着温柔可人的微笑。
沉默半晌,房内才传来简洁的应声:「进来。」
轻巧开了门,挺直背脊,女人优雅地踏着猫步走入,才发现房内一片漆黑,只剩下床边夜灯微弱亮着。
还是笑着,她柔顺启口问候:「晚安,先生。」娇媚地走近了些,才继续说话:「我是您的客房服务,请问您想如何使用?」带着软哝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充满异样风情。
男人斜枕在床上,淡漠的示意她走向自己:「过来一点,让我好好看看你。」随着鞋跟声响逐渐靠近,这才透着窗外的光看清楚她。
脸很小,j巧五官上挂着柔美微笑,长及腰的头发透过月光,反s深沉酒色,衬的白皙肌肤像玉一样温润;身上穿着连身窄裙,绕颈缎带完美打着蝴蝶结,轻细布料服贴包裹住臀部,露出让人血脉偾张的曲线。
直到她走进床边,照着夜灯,男人才发现,身上银灰色的布料让她的肌肤更加像雪一样,没有其他多馀妆饰,简单勾着黑色线条的眼,让她神情跟猫一样无辜,细长双腿笔直站着,脚上白色高跟凉鞋缀着细巧链子,垂在白嫩的脚踝旁,隐隐闪光。
「谁让你来的?」男人没有动作,仅看着她。
微微行礼,女人用着无辜的眼神直勾勾和他对看:「是暗皇赏赐,让我好好使您高兴。」
提到暗皇,男人稍微动了一下手指,随及若无其事垂下双眼:「暗皇?我倒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值得这个美丽的奖赏。」
「这次对外行动您表现得很出色,暗皇颇为高兴,於是派我前来服侍您。」跟着低头,细语解释,没有他的指令,女人就这麽站着。
只是在回答後,因为他锐利的视线,让垂在两侧裙子上的手轻捏,感觉有些不安。
软言软语的嗓音,让男人又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旋及勾起一个邪肆微笑:「上来!」
一直到打颤的身躯轻轻坐在床边,他才一把攫住女人,极其靠近地在她脸上暧昧喷出气音:「现在,告诉我,你为什麽而颤抖?」
因为这样的举动而僵硬起身躯,女人满脸羞怯抵住他j壮的x膛,嗓音有些破碎:「我,我,没有……」
「没有什麽?」越发放肆,男人一手将她双手拉至头顶定住,另一只手则抚上那张娇柔的脸:「看看你,有什麽值得我相信的地方?」手m着被描绘j致的眼,往下滑过圆润的鼻尖,最後停在小巧唇上,「如此美丽,如此危险。难道,你不知道……」
手轻轻往下将她颈上的蝴蝶结拉开,男人埋首她修长颈边,缓缓亲吻上圆润的耳廓,舌尖绕画戴着粉色珍珠的白嫩耳垂:「越标致的女人,越值得怀疑?」和动作不符的冷漠声音传入女人耳里。
打着哆嗦,女人细声求饶:「不,不要这样,我真的是……我真的是暗皇派来的,拜托,不要这样……」身躯扭动着,她颤抖如风中枯叶,并且在挣扎中踢掉脚上的细跟鞋子。
唇从被吻得湿润的耳垂往下移动,男人在白皙玉颈上落下一个一个湿热红痕:「那麽,你说说,我该怎麽相信你?」
微笑着,放开对女人双手的箝制,却在女人松口气时,俐落扯下衣服上的缎带,将她的手结实绑在床头弯曲的干栏上,双手隔着轻软布料覆上x前浑圆,轻轻收力。
被绑缚的感觉让她不安的挣扎,在x口被掌控时闷哼出声:「唔……我,我不知道,我真的,真的……是……」言不及意的慌乱解释,女人半阖起的眼里有一丝莫名情绪闪过。
如同玩弄无助猎物一般,男人闲适搓揉着她x前因为刺激而浮现的突起,眯起黝色瞳孔,看着身下,女人迷蒙而泛着水光的美丽双眼:「如此,真是太可惜了,叫我怎麽放过你呢?」情欲在男人脸上燃烧。
「呜……不要,不要这样……」模糊地抗拒,女人往後缩挪身体,却不小心让x口更靠近他,挑逗似的举动让气氛更加炙热。
在感受到她x前无意挺向自己的温热触感时,他眼神转而深沉,「不要?」轻笑出声,他改捏住敏感两点,开始旋转拉扯起来,薄情的唇靠在那张红粉唇瓣上,暧昧舔着:「那麽,如你所愿……」他满意的感受靠在自己唇上微微颤抖的红唇,和随着自己越发恶质的向外拧扭,所传来的抽气声。
女人眼眶里,混着惊慌和模糊情欲的泪水,因为他越发chu鲁的举动而缓缓流下眼角:「呃!」压抑着细声尖叫:「啊……先生,求求你,嗯……别……」
得意吻上她细致的锁骨,男人诱惑问着:「这样也不好?嗯?」抬起左手温存擦去她脸上泪水,他一手继续逗弄着明显肿胀的圆蕊,低下的脸靠在x前,语气危险:「那麽,这样呢?」在下一秒,热辣软舌隔着布料在另一边突起绕圈,继而吸吮、含咬。
松懈的闭起深邃的眼,他恣意享受被困在自己怀中,女人哭泣求饶的甜美呻吟,还有难耐而扭动的温软身躯所带来的美好。
「啊……放过我,求求你,先生,放过我……这样,这样不……」挣不开被定住的双手,女人布满红潮的脸紧闭着双眼,低泣柔腻的嗓音分不清是抗拒还是羞愧,或者有更多是被挑起的陌生欲望。
擦去她的泪水,男人左手顺着她的肋骨向下轻m,每一寸皆不放过地探索着,一路抚过平坦的小腹、腰际,下滑到紧实而圆润的臀部,轻挑的揉弄爱抚,「啧,看看你……」
充满血丝的眼,恣肆看着身下被自己玩弄到失去理智的女人:「如此媚惑,如此美丽、放荡,」轻靠上女人额前,嗅着她一头长发,感受着女人因体温上升所散发的轻淡香味:「如此香艳迷人的你,让我……」
没有继续说下去,抬眼和女人迷蒙水眸相望,男人忍不住伸手缓缓拉下那件已被两人的汗水及唾y弄得狼狈不堪的银灰布料……
在下一秒感到浑身冰冷。
扯下衣物的x前,镶着一个美丽图腾,浮印在x口正中间,显得特别醒目。
华丽美观的纹路,像是自x口窜起燃烧的银色火焰,活生生而艳魅的展现在男人眼前,他却因此露出愤怒扭曲的神情,夹带惊恐和不甘,双手颤抖:「你!」
视线往上与女人对上,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收起所有表情。
彷佛刚刚热火焚身的情欲全是男人幻想,她仅剩锐利眼神锁住他情绪交杂的脸,僵硬拉起一抹诡谲微笑:「夜安,瑟迪诺斯先生。」
「黑,黑帝斯……」房内空气陷入胶着,男人忽地拉开两人间距离,警戒看着依旧一身凌乱的女人:「你是黑帝斯的人?!」
无视於男人在自己身上制造的一切,女人此刻轻松扯断绑住自己的缎带,在模糊的灯光里坐起身子,再次朝他露出一抹美丽微笑。
接着,在男人的y狠视线下,她低身拾起一只细跟凉鞋,抽出鞋上细链,准确勾上衣服暗扣,惬意的在他面前重新穿上,还带着魅惑嘲弄。
衣服穿妥,悠哉顺了顺皱摺,她这才从床边爬向男人。
立刻从裤边抽出小刀,男人指着她维持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不要再过来!」
从一开始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她像猫似的爬往自己,他打心底知道眼前的女人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冰寒的空气里,有种刻意的违和感,让他浑身发冷:「你到底想怎样?」
当真在他刀口前停下,女人柔润而细语的开口,像情人间的撒娇,却彻底宣判他的死刑:「是暗皇的赏赐,让我好好使您高兴。」不吝啬再次重复之前对话,却更让人感到冰冷杀意。
「这次对外行动中,您表现出色,让暗皇颇为高兴,於是派我前来服侍您。」明明和之前一模一样,就连语调都未改变一丝一毫,但搭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却让男人开始感到压力。
连握住刀子的手,都有些微不可见的颤抖,他勉强自己开口:「暗皇,为何如此待我?」尽管机率渺小,他还是想寻找一丝机会。
睁着圆而大的眼睛看着男人,她像是不懂这句问话,微偏着头任由长发垂落在床榻上,神情像猫一样无辜,女人没有生命的声音再度响起:「瑟迪诺斯,实验室,金控大楼,23日上午十点整,通缉,黑鬼老k。」
不相关的字串清楚从她口中吐出,彻底让男人绝望。
这些字眼,每一个都跟他的罪刑有关,也正是他能在短时间迅速在组织里往上爬的原因,还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太过於急促的扩展动作,居然被上头察觉,成了失败原因……
思索至此,男人带着决绝残暴,在下一瞬恶狠狠将手中的刀子往她纤细颈项刺去!
却见她不费力,稍微扭身便轻松躲过,顺手拍掉那只刀子。
更加惊慌地跳下床榻,抽出墙边看似装饰的长刃,冰凉刀光在夜色中没有转圜馀地,他转身砍向迅速走向自己的女人。
在男人砍向自己瞬间跳上刺来的长刀,女人优雅的像是跳舞一样,赤裸的脚借力一踩,巧妙在空中翻了圈,修长的脚侧身,顺势狠踢中男人背脊,飘然落地。
踉跄稳住脚步,他没有时间思考,凭直觉转身一砍,刀光挥向女人刚落地的身影,她没有任何防卫,却无所畏惧,快速朝男人奔来,随手抓起一旁沉重木椅砸去!
木椅被碎裂成两半同时,女人已在他面前,伸手就是突然暴长的尖锐指甲,银晃晃的刺向男人躯体。
勉强举刀挡住女人锐利指尖,惊恐的看见刀刃与她的指甲碰撞,居然发出些许火花!
男人自额上不停滴下的汗水让整个空间被静止,除了他惊惶不定的喘息声。
反观女人,看着被划过的指甲,睨了他一眼,才好整以暇的跟着停下步伐,没有丝毫凌乱,就像是散步一样,悠然姿态就这麽飘逸的站在他面前,三步之遥。
「还继续吗?先生?」有礼地向他提问,却让他爆增凶猛怒意!
退了几步,男人紧握着刀刃瞪着眼前该死的女人,chu重的喘息在下一刻完全敛去。
彷佛等待着什麽契机,谁也没有开口,两人之间的沉默在男人额上的一滴汗水滴落时被打破。
男人抱着必死决心,拿着武器发狂刺去,在女人重新抬起手瞬间,立刻跃上半空,极相近的距离下,狠劲将刀往女人x口刺去。
就在他因为笃定自己会刺中目标,而松懈喘息当下,女人只盈身一闪,眨眼瞬间他看见女人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
半晌反应不过来,男人瞪着她发愣。
再度挂上美丽微笑,收起所有杀意及冰冷压迫的气息,她露出就像是适才在男人身下婉转嘤咛时的娇媚温顺,开口和他道别:「晚安,瑟迪诺斯先生,希望您满意此次的客房服务。」
随着她的视线往下移动,他才看见女人伸出依旧白嫩的手,。
还来不及感到痛楚,他便觉得一股凉意涌上脖子。
视线移回女人依旧微笑的脸,他张口却没办法说些什麽,而身体已倒在地上,抽搐着涌出大量鲜血,剩下被她拎着的头死不瞑目张着无神的眼。
眼神片刻涣散,直到管家从窗外无声开锁进入房内的时候,女人才回过神来。
沉厚脚步走近,来者捧着黑色木盒,从女人手中接过首级,眉头皱也不皱一下,将它装入盒内,另外拿出绳子绑上,让这装着头的木盒,像是个高级礼品。
随手搁置一旁,他从口袋里拿出摺烫整齐的毛巾,越过女人走向浴室,只听见水声哗啦响起,半晌管家才从浴室走出,恭敬地走至她面前,「请让我为您稍做清理。」
卸下扭曲的笑,女人将手放在毛巾上,任由他仔细为自己擦拭,随着温热毛巾将血腥肮脏的手拭净,细长锋利的指甲也退得如常人一般无异。
「不小心被划到,得让医生换个指片才行。」看着缩回正常的指甲,状似惋惜的说,她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些倦怠,「过程都完整录制了?」
让管家服侍自己,将身上沾染着血以及唾y和汗水的衣物褪下,她揉着颈子,顺道将耳垂上被之前男人舔过的珍珠拔下,放在管家呈上的手掌中,再拿起挂在他手臂上,一模一样的乾净衣物套上。
细心拔下脏污衣服上被暂时替代固定的银链,管家将破布一样的垃圾和耳环还有刚刚擦拭血渍的毛巾一起放在地上,才从另一边口袋拿出一小罐黏稠的y体,缓缓倒在那一堆不该被发现的东西上。
只见y体在接触到固体时开始产生剧烈化学反应,激烈腐蚀,直到所有垃圾都在气化後消失,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但是地面一片安然无恙。
看也不看一眼,埃绕过尸体,走向一片狼藉的床榻边,拾起那双细跟凉鞋才转身回到女人面前。谦卑的单膝跪在地上,套回被拔下的银链,他小心翼翼地帮那双细嫩的脚穿回鞋子,一切才算暂告段落。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管家一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像是没听见那句问话一样。
女人没有生气,也没有再开口,只安静看着管家偶尔不小心泄露出的愤怒,直到管家将她的鞋穿好,站起身与自己对望时,才看见埃满脸隐忍,勉强答话:「都遵照暗皇意思,拍摄妥当,没有丝毫遗漏。」
或许是累了,她面色更显冷漠,率先走向门口离去,还是那句话回埃:「那很好。」随着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声响,一如来时;只是背影显得有些寂寞:「该回家了。」
「是,小姐。」跟在後头没有一点声音的消失,整个空间恢复安静。
除了一片散乱破碎的家具以及凌乱崩塌的床以外,就剩地上一具少了头的尸体,透着月色和房内微弱的夜灯,流淌着一地艳红的鲜血,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冰冷、乾涸。
***
进门时,她正抱着猫安稳睡在偌大床上,穿着宽松棉白的睡衣,沉静睡容像个天使。
天使?
男人有些好笑拉了唇角,一如以往讽刺笑意,走到床边,他伸手温柔mm那张有些凉意的脸,才轻声叫唤:「荼靡,起来!」
人还没清醒,怀里的猫已睁着浑圆的眼直直看着他,半晌才悄然从主人怀里蹭出来,在他面前嚣张地弓起猫背,伸了懒腰,才慵懒摇了摇尾巴,态度轻蔑,直接掠过男人身上跳下床去,临走前还喵了声,像是示威。
「悦玥!」看着猫威托大,男人有些无言,「啧,什麽人养什麽猫。」目送它走掉,回头才发现荼靡已清醒,看着他却没打算起身。
就像对待赖床的孩子一样,男人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脸,示意她起床,脸上却挂着很味趣的笑:「听说,你执行了一件有趣的任务?」
冷漠的挑眉看他,荼靡开口声音却很柔腻:「我猜想,先生一定是少了什麽器官,这下子变成不是小姐的小姐了!」
没怎麽生气,男人无所谓的嘲弄自己,「三姑六婆是我实验以外的乐趣,总不好剥夺了是麽。」转眼又绕回方才话题:「档案呢?快让我瞧瞧!」
脸上浮现一种奇妙表情,荼靡看着他有些疑惑:「先生,这和你的三姑六婆以及实验都扯不上半点关系,只是暗皇指令罢了。」
看了她一眼,男人没有任何避讳,开始解下她的衣物,仔细看着脖子上被烙下的点点红痕,一边愉快回答她的问题:「这就是八卦阿,老实说,我有兴趣的不是这个指令,而是你被派去做这件事情的目的,实在莫名有趣阿!」
他感叹着,却没有丝毫放松检查,与口气不符的严谨观察皮肤上的痕迹和反应,有些不高兴的抱怨:「下等贱民!完美的作品让人这样糟蹋,完全破坏了整体美感,该死的垃圾,他该庆幸他死了,哼!」
僵硬拉了个微笑,荼靡意外的心情好:「先生,听说您是医者。但是为什麽感觉您没有一个地方符合医生条件。」语句判断为肯定,两人对话不似往常尖锐。
「医者?我什麽时候是医人者,我怎麽不知道?我最多承认自己是个医生,而最顶尖的医生不就是要拥有最确切的数据,保证每一次的作品呈现最完美状态麽?这才是医生。」睨了荼靡一眼,男人浅笑解释,还带着一点不屑:「至於什麽仁慈、苦手婆心请不要拿来污辱我,这种医生叫做废物,达不到最好,就不要弄脏这个称谓。」
不等她接口,匆匆结束话题,他再次催促她,「快把档案交出来看看。」
「确认,亚尔萨斯,等级许可,接受读取资料。」甜美的看着他,荼靡的眼睛闪过一现金光,才从手环中取出晶片递上。
「啧,就读取资料的权限,一点也不宽待我,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哪来现在的你?」撇撇嘴,他可有可无的随口抱怨。
侧着脸,荼靡表情卸下,语调冷淡却温存:「亚尔萨斯先生,就因为您已然算是亲人,所以我才破例容忍这个bug存在,不是吗?」缓缓咧开一个娇媚的笑,她像是最动人的玫瑰一样绽放美丽微笑:「还是您想我删除这个错误?」
眯着好看的细长眼睛,男人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单眼镜片,没怎麽把她的话放在心里:「这世道怎麽变了,作品可以威胁创作者,还有什麽不能发生?」
伸出有些冰冷的手攀着男人袖子,荼靡依着他起身,眼神迷蒙的磨蹭着有些药物味道的白色长袍,在他x口靠着倾听。
好一会儿才噘着嘴,用有些埋怨的口气回应:「都是你,让我现在什麽都不是,还有什麽不可能发生的?」又一阵胡乱蹭弄,直到弄乱了男人x前的衬衫,才甘愿离开男人一直没有动静的怀抱:「再说,我只是建议,像您这麽厉害的创造者,我怎麽敢真让您生气呢?」男人却不让她离开。
将她搂进怀中,耳朵就靠在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他语气中有些飘渺的嘲讽:「人类总是这样,被选中的羡慕没有的,没有的却又期待自己能拥有机会,你说,多麽美丽而肮脏?」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再开口。
良久,他才继续微笑,带着残忍:「还有什麽不可能发生?我想大约是吃掉你,你说如何?」
「还有,亲爱的,永远都不会对你生气,只是掌控你记忆的晶片会在什麽时候被病毒啃食殆尽,这我可不能保证,嗯?」
很是苦恼的自语,他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荼靡的发:「当初怎麽没有把这个bug修改过来呢?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舍不得了……让你着迷心跳声,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柔顺地任他抚着发,荼靡像只猫一样慵懒缩在男人怀里,纵然极度缺乏表情:「就像八卦是您的乐趣,不能抹灭,先生,倾听心跳旋律这件事情,不过是我仅存的执着罢了,难道您忍心麽?」
像是听到什麽有趣的事情,医生忍不住笑出声来,震动x腔,让她贴着的脸感到刺麻,却有些温柔的暧昧:「荼靡,如此可爱的你,我实在不知道我有什麽好不忍心的呢!」
缓和了笑,那张斯文的脸上却带着很无情的热度:「我追求着最完美的境界。不能克制的疯狂,就因为我还想看看你能进步到什麽样的空间,和『她』能不能比评,为了这个答案,就算是命我也肯给。」
「这样的我,哪里有忍心或不忍心的分别?」手挑起她的脸,男人最後平静反问。
与之对望,荼靡清澈的眼睛反映着他的,冰冷,但热烈,「如果没有不忍心,为何当初会任我选择记忆或者是丢弃?」
认真思索了一下,亚尔萨斯诚实的回答她:「大部分,是因为有趣。我想知道一个全新的你,还要不要过去?这是个充满趣味的实验你不觉得?」看见荼靡摇头以後,他却笑了起来,意外的没有杀伤力:「或许,或许极少部份,的确带点不忍,但真实x如何,我不知道,毕竟你一直都了解,理x的人通常难以理解情感这种充满不确定x的东西。」
纵然缺乏知觉,但当下荼靡只闪过一丝很可笑的感觉,如同人类的无言。
谁也不相信眼前男人会是理x而且充满确定的人,特别是从他口中说出,只会更加凸显可笑。
更紧的抱着男人,感觉他温暖的体温,以及沉稳跳动的心跳:「如果照人类的关系来说,你算是我的父亲?」抬头看见医生点了头,等着下文:「人类的父亲,会渴望自己的女儿吗?」
轻轻让她躺回床上去,亚尔萨斯丝毫不介意让她知道事实:「为什麽不?也就因为这样,人类才更加完整啊!」感叹中,他将身体紧贴向她,气息暧昧而危险。
「所以你要享用我了吗?亚尔萨斯先生?」没有反抗也没有特别的反应,荼靡就用深咖啡色的双眼与他深沉的灰色眼瞳相对望。
修长的食指轻柔的摩娑着她红嫩的唇,男人丝毫不隐藏自己情欲:「我是很想……」轻笑出声,他狂烈的讽刺和温柔的手成对比,「但我怕你养的狗忍不住,冲上来咬我一口……」
直到两人身体紧实贴在一起时,男人才将未说完的话,吻入她唇瓣里:「你说这该怎麽办?」
不用刻意转换模式,荼靡缺乏知觉的脸上有一丝放松,找不到对於即将开始的事有任何紧张和害怕:「唔……亚尔萨斯先生,还有您会害怕的事情吗?」在彼此紊乱的呼吸里,她轻声问着。
「当然有,很怕在你的美色里沦陷,更怕你的管家在我看不到的背後将我抹杀啊!」短暂离开诱人唇瓣,医生语气有些刻意的害怕,手却已经将她睡衣撕开。
依旧无动於衷,她甚至同样伸手将男人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这些,似乎对医生你都构不上是理由呢!这样chu鲁将我的衣服撕开,才真的会让管家生气的。」两人呼吸同步,竟让这样氤氲的氛围彻底燃烧起来。
满意看着自己身下接近完美的杰作,亚尔萨斯俯首,转而有些惋惜的看着她颈项边点点红痕,气息喷洒在上面,交错着呼吸,让她有些不能自己的微微颤抖,可是男人并没有急着享用。
带着一点冷漠,他缓缓卸除自己衣物,荼靡看着他硕挺身形,居然在脑中浮现『诱惑』这样的字眼。
他不算是顶级长相,莫约只有那双灰色眼睛最让人心动,咖啡色长发被率x的束在脑後,还有和他刻薄个x相搭配的淡色薄唇,深邃五官,总挂在脸上的镶金边单眼镜片,此刻被随手搁在一旁矮桌上。
只见他俐落的将白袍扔在一旁,早已被解开扣子的衬衫也落个同样命运,就剩下长裤半松开,半卡在腰际的留在身上。
没有刻意锻链的身体并无太过结实的肌r,却因为俊长的骨架而让整体线条看起来充满力道,一身很少晒到太阳的肌肤,比起身下的女人,有种不遑多让的白皙而透彻。
直到他重新让两人的身体赤裸交缠在一起时,才开口说话:「亲爱的,为了让你身上不留下其他的丑陋痕迹,我会好好品尝你的味道……至於管家麽,啧!」再度吻住那张冰凉的唇之前,他恶劣低语:「去他的管家,去他的狗!」
没有温度的手指轻轻贴着男人x膛,荼靡放松的任由感官纪录一切,轻声低吟:「嗯……亚尔萨斯……」没让她有机会将先生两个字说出口,医生更火热勾缠着被动的软香丁舌,随着两人激动的拥吻,唾y缓缓沿着她的颈边滑落。
「这时候不用说先生,只会让人扫兴……」
直到肺部空气因为被挤压而逐渐稀少的时候,亚尔萨斯才放开她,急促的喘息,带着炙热缓缓下移,冷笑着在每一个红点上,吸吮啮咬,在看到颜色被加至深紫时,才满意往下延伸。
「有人说,紫色是属於变态的颜色,可你不觉得深沉的很美吗?」露出斯文微笑,这样问话却很让人受不了。
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荼靡对於这样的感受很陌生,满脸迷蒙看他:「请问,该转换何种模式?」
「亲爱的,不用转换,也不要任何纪录,你只要好好感受,除了痛觉以外的欢愉,我想看看你会出现什麽样动人的表情……」没有停下掠夺的动作,亚尔萨斯轻轻抚m着x前的细致肌肤,感受美好触感:「现在,告诉我,紫色在你身上,多麽美丽。」
显得更无神,荼靡柔顺开口:「美或不美对於我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知道很适合你。」语气却因男人的举动而有些沙哑:「只是我很怀疑,没有任何情绪的我,能让先生品尝的下去吗?」
「瞧你,心口不一的你……」男人半点不留情掌握着她柔软偾起,略微收力就可以看见嫩软x型陷在指抓之间,而身下的人儿微微颤抖身躯,让他极为满意:「去除掉痛觉,只是让你的感觉少了平衡,却不是完全感受不到,这种刺激,会比起战斗快感更让你舒服……」
规律而缓慢的揉弄着,亚尔萨斯勾着残忍微笑再度吻上她已略显红肿的唇瓣,狂烈而刺激的纠缠着她的舌,耐心逗弄,直到感觉对方也开始学习以相同方式回应自己为止。
就连离开彼此双唇时,都还有y靡的银丝从彼此舌尖被拉出,再滴落在荼靡被吻得红润的嫣色唇上。
有些不稳的喘息,她却用无辜的眼神将滴落的唾y以舌尖缓缓舔入嘴中,「亚尔萨斯,接下来是什麽呢?」像是最受教的学生,她伸出洁白的手指紧紧抱住医生,直到两人的身体再也没有缝隙。
若有似无的气息喷在男人耳旁,她用着记忆中的方式,舔上薄而x感的耳珠,像是撒娇一样轻画着,同时感受男人身上带着菸草和药水的气息,以及蓬勃跳动着的心跳。
心情极好,男人没有压抑因为她的举动所带来的舒畅感,叹息地在她耳边低吟:「呵!让你出这趟任务,不是没有收获嘛……乖,真乖。」手环上她的腰,亚尔萨斯和她互相逗弄彼此,随着吻越往下烙印,气氛越是热烈。
他辗转流连在她x感的锁骨上,舌尖轻轻绕圆,让一向没有知觉的人开始有些紧张:「唔……亚尔萨斯,你……」有些瑟缩,因为在身上肆虐的薄唇逐渐往x前靠去。
「怎麽?都说了你不是没有知觉,只是缺乏痛觉反衬而已,告诉我,感受到了什麽呢……」热辣唇舌在x前尖端上勾缠着,混杂着浓重的呼吸和喘息气音,两人同样闷烧。
此刻,什麽言语都被抛诸脑後,只有越来越升高的体温杀戮理智。
随着男人狂乱吸吮舔拭越发红肿的r尖,在女人x前响起水渍滴流的声音里不停加入吞吐刺激,她难耐的扭动着身躯,像蛇一样交缠上他。
「啊……不要……亚尔萨斯,呃!」原本无意识呻吟,在男人恶劣啮咬住红蕊并且左右轻轻扯动时,倒抽了口气,她睁着浑圆大眼看向医生,陌生情欲明显复写在瞳孔里。
「不要什麽?」若无其事的继续啃咬动作,不时伸出舌头加重撩人挑逗,男人询问的口气像是聊天一样轻松。
深吸了口气,不甘示弱的她伸手,用冰凉温度在对方燥热的身体上,徐慢地抚m着,不时以细长的指甲轻轻刮弹:「不要让我受不了,那样,不太好……」
像是腻了这麽温缓的情挑,也或许是受不了女人在自己身上刮弄,医生『唰!』的一声将女人身上仅有布料扯破,轻薄的丝质底裤被随手扔到遥远床尾,男人眯起写满情色的眼看着在自己身下一丝不挂的美丽胴体。
轻柔慢捻的滑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跟着落下一个一个潮湿黏腻的吻渍:「你还能够多麽美好呢?我对於未来的期盼阿……」剩下的话被隐埋在男人的薄情唇里,让热辣舌尖写画在她平坦小腹上,一直蔓延到大腿去,然後,慢慢靠近双腿g部。
「亚尔萨斯,唔……」随着他的吻轻轻喘息,荼靡弓起优美背形,像是抗拒却又把彼此距离拉得更贴近,在两人互相啃咬以及舔吻中,逐渐失控。
男人膜拜着她近乎完美的躯体,牢牢拥住没让些许助兴的挣扎逃开,脚在同一时刻分开女人修长的腿,直抵着娇弱中心摩擦:「明明,这样柔腻的嗓音不是我喜欢的,为什麽叫着我的名字却意外让人动心呢?」
有些chu糙的裤子就这麽轻轻晃动,锁住她想逃开的身体,亚尔萨斯文雅的微笑,就像是制造出这一切的人和他无关。
闭起水润的大眼,荼靡颤抖着想逃开这种陌生的感受,却被抱的紧密结实无处可躲,下意识伸出手想抵挡这样的折磨,又让他一把捉住洁皙手掌,彷佛惩罚又若疼爱的啃吻着每一个柔嫩指头,无一幸免。
刺辣的知觉虽然不痛却让人不舒服,活像是要摩出火似燃烧着,没有接到拒绝指令的女人意识开始崩离,不知何时滴溢出的晶莹y体润湿了抵在腿间的裤子:「阿……呼!呼!呜……」发出像是低泣一样的叫声,却甜美得让人想更暴虐的蹂躏或者吞食。
放开放弃挣扎的手,男人恶狠狠吻住那张不停发出悦耳声音的红艳小嘴,低叹着流连在唇上不肯离去:「示弱,只会让你显得更加可口……」旋及将手探入她下身的花瓣间,轻轻揉弄,温热的玉y顺着搓揉的手汩汩滴淌。
意识彻底出走,眼前未知一切,逼迫她只能被动承受炙热的温度在身下伴随chu糙触感,以忽大忽小的力道揉按拉扯,也让被吻入口中的呻吟越发尖锐:「呜……不要,那里不……」手抵在男人挺拔x前,再度睁开的迷离双眼,有些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媚艳,勾人心痒难耐。
噙着冷冷微笑,越冰寒,举动越是火热,光是在花办之间扯弄嬉戏已经不能满足越发勃大的欲望,亚尔萨斯m娑着刺入花径,一边捏掐花办里的蕊芯,紧窒的包覆感让他差点发狂。
从未被进入的通道,缓缓被撑大的感觉,加上最脆弱的地方被恶意掐玩,让她迟钝的知觉像是遭受雷击,瞬间空白:「啊!不要……不,进去了……」想并拢的细腿让男人身躯挡住,颤抖的微微抵抗像是邀请,加深俩人暧昧。
於是他更往前靠,身躯将她颤动的腿儿分得更开,直到可以清楚看见她身下绽放的花唇里,被玩弄肿大的花蕊,以及因为吞吐男人chu砺修长的指头,随着刺入以及勾搔被挤拉出皱摺的花径。
「这个时候,你最完美……」拥有疏离的冰冷和人类的激情,崩坏的感官和抽离的意识,让这个躯体臻至完美。
彷佛没有听见他低喃似的,没有意识的女人只想要逃离这种捉弄,扭动身子,却让在体内的手更深入,更多的欢愉刺激促使她不由自主分泌出更多汁y,沾湿大片床单,还有他的手;稚嫩径x,在加速的抽c里开始痉孪。
酡红的脸迷糊呻吟着,「啊!不要,出去……不要了!呜……里面……不行……」十指交错在他白皙背上划出红痕,这样的痛觉却只更加刺激男人手上的动作,逃不出掌控,怀里的女人只能任由情欲的眼泪流下。
看见眼前这样荒y的景色,亚尔萨斯再也无法隐忍,确认花x在达到高潮紧紧缩咬住手指,而流下羞耻蜜汁後,他褪下染着汗水和女人体y的裤子,高举起那双惑人的腿,硕大勃起正对窄小花口,撑开红润色泽的唇瓣,那种炙热甜蜜的滋润很快染湿欲望前端……
被热烫物体抵着的刺激,让敏感径口不受控制的收缩,活像是她主动向对方求欢一样,收放之间触碰男人的勃大顶端,他难耐的微微用力,正想向前挤入,却感受到身下躯体一僵,尖锐冰冷的指片轻轻刮画过他的脖子。
「资料错误,不被允许读取……」抬头看着荼靡,连连吸气稳着呼吸,却用着天真柔腻的嗓音宣判到此为止,半点也不在意身下一片狼藉,她推开男人,只随手抓了一旁被子披上。
亚尔萨斯y沉的瞳孔被怒意染深,死瞪着她因为喘息而微微晃动的浑圆。
「shit!你最好解释清楚!」满脸愤怒以及难耐欲望,男人正想上前,却被暴长的指甲抵在三步之遥。
喘着气,荼靡顶着张美丽而无辜的脸,「亚尔萨斯先生,这是暗皇的命令……」微微不稳的鼻息透着温软语调,眼眶旁还有刚刚激情时的泪痕。
「最好是!***,命令在一开始就该下了,我怎麽没看见你的拒绝?啊?」森冷银光在眼前闪烁,逼的男人不敢轻举妄动,一股气无处发,只好愤愤然穿上被丢在一边的衣服。
眼睛快速闪过绿光,她又恢复到没有情绪起伏的声线:「指示被隐藏在密令里,必须在最後关卡做出阻止,关卡突破以前皆能允许。」
深吸了口气,亚尔萨斯发现自己实在太有修养,连这都可以隐忍下来:「为什麽事前不告诉我?」无奈发问,他在看见在自己面前的指片上有一丝刮痕时,面容完全恢复,不过转眼,又是一脸讽刺冷笑的男人。
放松卸下表情,她的解释,带了一点细微笑意:「事前我也未知晓这个指示,一直到你想进入时,这个密令才被读取到。」感觉没有进犯意图,她收回指甲,顺手将一旁的裤子扔给他:「真的很遗憾。」
一脸灰暗,男人面色y沉口气不善:「最好你会觉得遗憾,最好是去他的密令,***。」几乎可以听得见男人心里一连串脏的可以的骂词。
「需要照实回报以上这些内容吗?」随便用一旁的浴巾裹身,荼靡白嫩的脚踏在同样雪白的地上,有些不真实的虚影。
「你说呢?不想再看到我你可以尽量没关系。」没好气回答,医生随手将手中y体用卫生纸擦掉,揉成团後抛在地上:「垃圾!」一语双关。
没什麽反应,走近亚尔萨斯的她还将那一团垃圾踢得更远,然後在他面前站定:「你走吧。」伸出手推他,像是撒娇一样,用词却很冷漠。
这举动彻底激怒亚尔萨斯,挂回单框眼镜,边框闪闪发光,让灰色眼眸森冷了起来:「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只是我手头上作品养的狗而已。」
侧过脸看他,没有温度的眼和他对上:「先生,让你离去,是因为埃快进来了,这样场面多难看?你被打残了我也不好像上头交代。」
『怎都拿这点刺激他?只是不想,又不是办不到。』聊胜於无的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热烈拥吻,男人带着满身无法宣泄的情欲离开。
「记得帮我做新甲片,再见,亚尔萨斯先生。」
温和地和他道别,荼靡脸上还有些绯色;才转头,就看见面色不善的埃。
「小姐,这是新的衣物,请您沐浴更换。」脸上隐忍着几乎看不见的怒气,埃在递上新衣物以後开始收拾残局。
看着管家背影,她突然涌起一股模糊的疲惫感:「埃,连你也要生我气了?」
僵了下,埃才勉强开口:「我没有。」开窗让房间刺鼻味道散去,却让她几乎赤裸的身体因为冷空气吹入而颤抖了一下。
「你有!」背过他,踩着冰冷的地板走进浴室,关门前,她才对着管家说了一句哀伤的话:「错了!什麽都错了,我们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失去选择权利,只能在悲剧里面选一个比较好过一点的剧情继续走下去,不管是你还是我。」
这一刻,她最贴近人,思想也最靠近自己,却是酸疼伤人的;埃在打扫时,有些疼痛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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