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的秘密情人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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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在抽搐,泪水盈满她的眼,无声地流着,第一次把心中的感情说出来,竟是心酸又无奈,毕竟赫士爵绝不会领情,即便是知道了,一定也不屑一顾,而她还是说给一个听不懂的人听,好悲哀啊!
赫士爵听着她细碎的、伤心的低泣声,心被震动了。
她这么的勇于表白显然是个优点,但不该的是他怎也听得热血?
他突然无法再去捉弄她,更别说是施以一丁点的薄惩,她的话太真切,太充满情意,她以为她是在对国王说,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他,她大可不必撒这样的谎,无庸置疑地,她说的是真话。
可他怎能相信世上仍有爱这东西的存在?他曾拥有过一份爱的感觉,但那早在他年少的时代就已遗失了……
他把小刀放进外套内层的刀鞘中,放了她,跃下床,离开了她的房间,他必须重新思考如何处置她。
深夜的海面平静无波,赫士爵站在船的最前端,海风扬起他的发丝,他的外套,拍击着他的胸膛,他深沉的双目孤冷地望着黑潮的远端,思绪被拉回十七年前的夜晚——
他放学回家,看见妹妹伤心的哭着,父亲沮丧地坐在客厅,喃喃地对他说:“你妈跟人跑了,她不要我们了,女人家口口声声说爱人,那都是假的,你将来别像我一样上当……”
他的心情不只是震惊和悲怆可以形容,他难以相信口里说爱他们的妈妈,会狠心丢下他们兄妹和事业有成的父亲,宁愿跟一名画家远走高飞。
母亲的出走,不只带走了他对“爱”这个字的信任感,也让他真实地看见一个男人的脆弱,和—个小女孩的惶恐,她在他心口上狠狠划上—刀,留下永远的伤痕,忘不了,挥之不去!
只有至极的痛足以影响人的一生,他除了家人,不肯再爱上任何人,也不再相信有人真会爱他。
但今天终于出现了一个例外!黛儿那小女生颠覆了他心底的铁律,虽然这份爱来得突然且意外,但他很难将之否决……
放走她吧!等船到中东,他立刻派私人专机送她回台湾,她的种种前科,他不再追究,她的爱他默默心领了,但他绝不去触碰那所代表的真正价值。
他……畏惧更深切的痛,只想当个无情的人。
第五章
日子在沉寂中过了第十三天了。
黛儿数着晨昏,那蛮王竟没有再进她的囚房一步。她很纳闷,常想他会不会是突然听懂了她的话?不太可能,他要听得懂早就用国语回答她了。
她边想,边利用时间做做伸展c,活络筋骨,乐得清闲。冷不防地,房外霎时传来一群侍女嘻嘻哈哈的交谈声,她们脚步匆匆,从她的房门前经过,不久,她听见嘟嘟声,船笛响了,她敏感的“嗅”到不寻常的讯息。
外头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她走向房门,倾身从钥匙孔看出去,看见侍女们成群结队,兴高采烈地不知在谈论什么?
而她不经意放在门把上的手竟发现,门把是可以转动的,她心一喜,这表示,门没有上锁啊!她悄悄打开门,惊诧地想,何时没上锁的,她怎么都不知道?
走道上的侍女们见到她,也没有比划着要她回房里的手势,还自顾自地走人了。
她屏息地立在门口好一会儿,见走道都“净空”了,也没人理她,那她就不客气喽!她要自由活动去了。
她小心地走上阶梯,清晰可“闻”的海的味道,让她整颗心都活络起来,奔向外界的喜悦难以言喻,她三步并作两步跑,终于她又踏上甲板,迎着凉爽的海风,快乐得想飞。
她下意识地望向那日见到赫士爵的地方,他并没有再伫立在那里,她走过去占有那个位置,四处眺望看风景……发觉船正停在离海岸不远的地方,陆地上似乎有座小村落。
“船将靠岸加油,海岸有个小市集,可以去走走。”
黛儿欣喜着这说着国语的沈稳嗓音出现,回头望向赫士爵。他竟然说可以去走走?是向她说的吗?“你是说……我可以下船去逛街?我一个人去吗?”
“你人生地不熟,当然是跟着我一起。”赫士爵走到离她身旁一步远的位置,黑眸望着海的方向。
黛儿简直是作梦一般,她竟可以跟他……一起!
船停稳了,赫士爵走过她身边,说了句:“走吧!”他没等她就走向甲板的右端,下了一道楼梯……
黛儿踩着轻快的脚步,心情飞扬地跟上去。
到了出口处,那群侍女们早就排队等候外出了,她这才知,她们开心的原因是终于可以去逛市集。
她看着船门缓缓往下开启,成了衔接陆地的桥梁,忍不住想拍手叫好,而那群侍女,似乎比她更急,一窝蜂地往外走去。
黛儿微笑跟在赫士爵身后下船,跟他一起定在异国的小港湾,一双眼好奇地东看西看,沿街有各式各样的小贩,卖杂货的、卖古董的、卖吃食的、卖特殊香调线香的……形成一个热闹的市集。
她好开心,感觉“脚踏实地”真好。但真正令她开怀的是——见到他真好,有他在身边真好。心底的满足感……真好呵!
“有没有想买什么?”走着走着,赫士爵突然止步回头问黛儿。
黛儿的目光正停留在一家以英文歪七扭八写著“通通卖一元美金”,卖手工玻璃香水瓶的摊位,没料到他会停下脚步,一不留神撞在他的背上。
“啊……不好意思。”她慌忙地拉开彼此的距离,甜笑地问:“你说什么?”
“有没有想买的东西?”赫士爵难得有耐性地重复。
“那里的香水瓶很漂亮,我想过去看看,但我不买,我没钱。”她耸肩,笑脸灿烂地朝卖香水瓶的小摊贩走去,倾身去看展示在摊位上那些色彩鲜丽,巴掌大的玻璃小瓶子。她拿起其中一个水瓶状,造型优雅镶银丝线的香水瓶研究,发现它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漂亮极了,而且打开小盖子,里头连接着一支能深入瓶中沾取香水的棒子,虽然单只是瓶子,里头并没有装香水,但瓶子优雅的本身仿佛让人已嗅到香水的芬芳了。
其实她会自己制作香水,在台湾时她就曾做过几瓶各式花香的香水,方法很简单,只要有材料,她就可以像变魔术般做出实用的香水了。
“这个是你最中意的吗?”赫士爵在她身畔问。
她又耸肩,才要把瓶子放回原位,他竟掏出一块美金给小贩,轻声对她说:“我送你。”
“不,这怎么好意思……”她才说,小贩已接过她手上的香水瓶,用油纸包装好送回她手上,她呆呆地拿着,仰望着赫士爵。
“有何不可?”他竟给了她一抹很淡很淡的笑容。
她怔怔地瞥着他,想谢他,又怕话一出口,他脸上的笑痕会淡到不见了。
“走吧!”他说,这回他没有迳自走在前头,而是和她并肩同行。
黛儿捧着香水瓶,心波荡漾,为的不是这小小的馈赠,而是他前所未有的亲切,难能可贵的随和;若说冷漠的他有股吸引人的魔力,那么此刻天使般的他,更教她的心沉陷得更快了。
是什么原因令他“改善”了冷硬的魔鬼姿态?会是国王向他透露了什么吗?
她晕红着脸悄悄瞥他,一点也看不出他的眼神中有任何“情意”,甩甩头,绝对是她想太多了,还是少异想天开了吧!
偶尔把心思放空,单纯去接受一份稀有的友谊,何尝不是件好事?
“那里有s飞镖。”赫士爵指着不远的小摊,两人走了过去。
黛儿没想到像他这样的大少爷,竟也会对s飞镖得奖品这种童玩感兴趣?瞧瞧小摊上摆了大大小小的人偶娃娃当奖品,他喜欢娃娃?不会吧?!
正当她好奇之时,黛儿看见他掏钱给小贩换了十支飞镖。
赫士爵俯下头问她:“你想要哪一个?我赢给你。”
黛儿受宠若惊,既然他要把奖品转送给她,那她就不客气喽!“我要……那个,挺可爱的。”她嗫嚅地说,指着摆在中央穿着中东服饰的人偶,可是她也发现上头标示的点数很可观。“可是……点数要一百点呢!s中红心有十点,那不就全都得s中红心了。”
“那简单。”赫士爵说得轻松,瞄准镖靶,一一s出手上的飞镖,全都命中红心。
黛儿万分惊喜,热烈地为他鼓掌,路人也好奇地围观,而小贩像是鲜少遇到这样的神s手,也看傻眼,含泪送出物超所值的人偶娃娃。
赫士爵立刻把人偶送转给黛儿。
黛儿不经意中发现,路人全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你好厉害!”她紧搂着人偶,不禁崇拜地瞅着他。
他淡扯着唇,和她往市集的另一端走去,逛过一圈后,才又缓缓踱步回船的停泊处。
“赫大哥,你怎么没问我是怎么离开舱房的?”黛儿在上船前主动地跟他“闲聊”。
“你要我猜吗?”赫士爵双手放在口袋,悠闲地往前走。
黛儿摇头,轻快地说:“国王不知道为什么不再锁着我了,我想应该是可以自由活动。”
“是吗?”赫士爵没有正面回答她,门禁当然是他下令解除的,而且早在十三天前就解除了,是她后知后觉罢了。他也已经联络好他私人专机的机师,再过一个星期船开回萨尔中东的领地,就会立刻送走她。
“嗯。”她漾着笑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上船,步上甲板之际,撞见甲板上有一对相拥的男女。
黛儿瞧见那男子很高挺,方脸端正,下巴蓄着短胡,一身金光闪闪的皇室服装,极为高贵抢眼,那女子则是美艳如花,而她认出来了!那女子是她跟拍赫士爵时,曾拍摄下的舞女何萍,她何时也上船了?赫士爵说过这女子本是要献给国王的小妾,难不成那男人就是国王本人?!
黛儿脸色苍白,蓦然止步,不再走近他们一步,她无法去面对那个坏国王;但他和何萍同时回过头来了,他见到她,目光炯炯有神,十分生疏客气,也毫无避讳。
“回来了,好玩吗?”萨尔以阿拉伯话问赫士爵。
赫士爵淡笑。
黛儿伫足在原地,整个人怔仲着,她清楚地听见了国王的声音,他说话高亢宏亮的嗓音,和她印象中的低沉性感截然不同。她和他“共度”的夜是那么深深刻印在她的脑海中,她很确定这声音不像,虽然在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模样,可她深知……当他激情热烈吻她之时,她并未感觉他是蓄着短胡。她记得他身上还有股淡淡的古龙水味,她困窘地低下头去,天生纤细的女性直觉告诉她,他绝不是上她床的男人。
“恕不奉陪了。”赫士爵对她说,朝国王走去。
黛儿心猛烈地震动,诧异地抬眼望着赫士爵走向国王的背影,方才,敲在她耳朵的声音,其实……才像夜里的王。
是她一时的错觉吗?为什么她直到现在才发现这极大的差异?而……怎么可能是他!那个曾狂吻她,把她抱在怀里的男人怎会是赫士爵?!
她慌了,傻了,看着他和国王一行人渐行渐远,她的一颗心已紊乱到极点。
她转身,匆匆跑向通往舱房的楼梯,她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个人好好地、仔细地从头回想起。自从上这艘贼船来,她的心没有一刻是平静的,总是纷乱、烦忧,以至于连上她床的男人是谁都没认清楚。
噢!她宁愿她的感觉全是错的。
她跑向走道尾端,进了困住她的囚房,关上门,靠在门上喘息……一抬眼才惊觉,不对啊!这宽敞的房不是她的,她一定是跑错楼层了,这个房间和她的在同一个方位,她慌乱到连位置都搞错了。
她急欲退出房外,很不期然地望见赫士爵曾借她的那件外套就挂在衣架上,这难道是赫士爵的住房?
她看看四下,目光定在桌案上闪着银光的小刀上,走过去仔细一瞧,诧异莫名,这……是那夜被“蛮王”夺走的刀子,若这是赫士爵的房间,它怎会在这里?
是因为国王知道刀子是赫士爵的,所以拿还给他,或是……他根本就是夺走刀子的人?!
她想得头疼欲裂,一颗心紧缩着,觉得自己就快窒息了。正无助之时,门被打开了,她惊见进门的人是赫士爵,他也看见她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赫士爵敛眉,瞥着这不速之客,目光瞬过她微启的唇、红红的颊、和一双受惊的大眼睛。
“我……我跑错房间了……”黛儿垂下眼睫,压抑着狂乱的心思。
“你的房间在b3,还得往下一楼。”他解说,并未关上房门,走进里头,敏锐地察觉到,以她站的位置,她必定已发现桌上那把小刀了,她心底做何想法?沉默地瞥向她,她眼底充满怀疑,也许已经发现了什么,但他绝不透露任何她想知道的事,够聪明的话就自己找答案。
“船一到中东,你就可以回台湾去了。”他坐到桌子后,神色清冷,像下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命令。
“为什么?”黛儿困惑的心更陷入五里迷雾中。
“他不满意你。”
“谁?”她双眼凄迷,不信任地问。
赫士爵毫无表情,尽管他被这突来的问话惹得心一窒。“国王。你不是瞧见了,他仍是选择了旧爱。”
黛儿凝视着他,想从他的表情窥知真相,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你自由了,不开心吗?”他冷漠地牵动唇。
她心恍若被桎梏着,开不了口去回答他,她可以被“释放”当然是谢天谢地,可她满腹的疑云谁来替她解开,她很想知道他……是否耍弄了她?
可是只有笨蛋才会想从坏蛋口里得知实情,她真的太天真了,她不可能从他这样轻谩的人口中得知答案的。
她转身跑出他的房间,羞窘地跑离他傲然的目光,奔回自己的房中,她发现他送她的香水瓶和娃娃都还被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以为他终于愿意友善地待她,她也珍视着,如今心底的疑虑若成真,她将无地自容;她的猜测会是真的吗?他把她拐上船,让她以为自己真是国王的供品,而实际上付诸行动羞辱她的人是他?
他真那么坏吗?
噢!她绝不能就这么回家去,在下船前,她就要揭开他的真面目,没有人可以阻止她用任何方式去破解这谜团。
她一定要得到答案!
风云骤变的黑夜,乌云掩蔽了月影,狂风吹,大雨倾泻而下,海面掀起浪涛,大船在风雨中剧烈地摇晃,晃得人心惶惶。
黛儿潜进赫士爵的房中,他的房里没有灯光,他并不在,她等着他,她将用自己的方法去辨识他的身分。
夜更深,雨更大了,他的房门终于有了动静。藉由房外的灯她看见赫士爵进房来,她屏息,见他关上门,正要伸手按壁上的灯键,她及时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他开灯,大胆地投入他的怀里,抱住他,心跳炽狂地抚触这厚实的胸膛,精壮的腰杆,踮起足尖,小脸贴上他的脸颊,把鼻尖凑近他的颈窝,感受他身上的古龙水的气息。她仔细地辨别,心里有说不出的惊诧,事实已明摆着,他就是她以为的国王。
她难以相信,却不得不信,她竟像个傻瓜似的,还把对他的情意直接地表白了,他痛快地羞辱了她,毁了她的自尊,而她竟还快乐地跟他去逛市集;羞恼的泪刺痛她的双眼,急欲收回抚触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揪住了。
“是你,你这坏坏……坏人……坏人……”她泣诉,用力地甩开他,恼怒地捶打他。
赫士爵早察觉她起疑了,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有研究的精神,更没料到她会使出这一招,在黑暗中探索他,敢情她已分辨出他才是抱过她的男人。
她该是在见到萨尔后就发现异状,误闯他的房间又见到那把小刀,才打算这么做的吧!
她比他想像中聪颖,很快地得到了答案,但她永远不会知道的是,他为她心动了,她的爱慕曾让他在甲板上吹了一夜的冷风,她的多情为她自己赢得“特赦”。
既然他已放过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他伸长手臂,一把将她掳到身前,将她压制在胸膛上,故意使坏地在她耳边问:“我那么坏,你还爱我?”
她恨透了他的引诱,也强烈地心悸着,后悔把秘密都对他说了。“那是……我的事!”
“要不要现在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他低喃,唇刷过她满是泪痕的颊,充满挑衅意味。
“我不懂你说什么?”他一定是不怀好意,她不安的心叫她远离他,但鲁莽的勇气却教她想顶撞他。
“用你的经验来引我上钩,说不定,你可以钓得到我。”他灼热的气息熨烫过她的颈、她的胸……
她面红耳赤,双手推抵着他,她不该对他吹嘘自己是情场老手的,她根本不是啊!
“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可以当我说过的都是胡说八道……包括我说过爱你,那只是以为你是国王,是我的权宜之计罢了。”
话说完,她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倏然离开她的胸口,窗外可怕的闪电下,她看见幽暗中两道野蛮又犀利的眸光朝她s来,教她心一凛。
赫士爵也在电光闪过的刹那看见她受惊的小脸,但他再也不肯相信她那双会骗人的眼睛。
她所谓的“权宜之计”教他又气恨又恼怒,她的言下之意是指她并不是今天才知道一切,她早知道是他了,说爱他不过只是个谎言,而他竟当真了!
太可恶了,她并非他想像中那么天真,既然没有爱,那更好,省得他多心!而他竟然还对她“用心”,浪费时间带她出去逛街解闷,真是多此一举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得重新追回我的权利。”
“是……什么?”他严峻的警告教她不寒而栗。
“那一夜末完的……续集。”他的大掌顺着她的身子而下,停留在她的腰际上,奋力一扯,腰带迅速且无声地落地,连身长袍敞开来,她被他紧密攥住,凶猛的吻压迫向她嫣红的唇,火舌疯狂交缠着她娇嫩的舌尖,修长的手指直接侵入幽秘花间,恶霸地占有她……
她以为自己会顽强抵抗,誓死地保卫自己的纯真,可是她没有,她心碎地任由他吻,任由他抚触,在她心底她清楚此刻将拥有她的不是别人,是她所爱着的他,无论他有多恶劣,她对他的爱仍然存在。一直以来,她无法勾引到他,而他可是连她的魂都摄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啊!她快招架不住如此狂野的吻,但她永远会记住此刻,她的心为他怦然,她的灵魄随他而飞……她和他绝不会有天长地久,她只能偷偷在这一刻拥有他。
她颤抖地闭上双眼,用他瞧不起却是她最真实的情意,去感受他温热的掌心摩挲着她的胸波,他的唇覆上柔波的花蕾,热力随着他湿润迷人的舌尖传导进她的内心深处,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身子里,亲密地向她索求……
“为什么不躲开我?”赫士爵移开唇,抬起漠然的眼,冷睇怀里微颤的她,发现她并没有像之前那般的撒野,而是像水一样柔柔软软地任由他抱。
“你……决定的事……只有你自己可以改变。”
“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了了解?”
“你……很难懂……”
他佞笑,扯去她凌乱的衣袍,抱起她走向他的床,此时船剧烈摇晃,雷电交加,光束透过窗棂闪进房里,彼此的形影在眼前忽明忽灭,氛围更形迷离。
他放下她,双臂撑在枕边,俯视她,她伸出纤指,解开他上衣的扣子,纤柔的指尖轻抚过他灼烫的胸肌,徐缓地挪向他的背,将他强壮的身子贴近她的唇瓣,亲吻他,拉他在她身边躺下……
他瞅着她羞怯的眼神,坦白说他很困惑,他的野猫不但变柔顺了,还很主动,他就等着看她还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她悄然瞥向他,在这一刻她突然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了,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瞥着她,酷寒的俊脸是那么的不以为然,她被刺伤了,她自以为是的爱,在他的眼中根本是毫无价值的啊!
她不能等着被伤得体无完肤再后悔,她火速地下床,拾起衣服披在身上,打算要立刻走人,没想到她跑向门口时,他不知何时已悠闲地倚在门上等着她。
“我还以为你真那么乖。”他掏出口袋的烟,叼了一根,点上火。
“是你被自己的感觉给骗了。”她懊悔自己的动作太慢。
“前提是,你善于骗人。”这次他绝饶不了她,她接二连三欺骗他的“感情”,已惹火了他。
“放我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不想再跟他理论。
“今晚……绝不放你走。”
“你在乎的到底是什么?”
“要你求饶。”他熄了烟,走向幽暗中的她。
她躲到桌边,雷电不留情地闪过,透露了她所在的位置,他大步走来,她再闪,退到窗边。
赫士爵近她,笃定地对她下魔咒。“别白费力气了,你躲不掉的。”
他并不同情她仍是处子之身,热烈地和她交缠,邪肆的吻像狂风骤雨般扫过她的寸寸肌肤,烈火般的舌尽情地探索她口中的香甜。
她哀叫一声,初次的疼痛教她心颤,呼吸困难,双手不自主地紧抓住他的肩头,任由披在身上那件衣袍抖落……
“你没有退路了。”他神速地穿梭在她的柔润中。
对于自己的身子竟对他的撩拨有反应,她感到羞耻。“你……就有路可退吗?怀孕了你要负责啦!”她脸儿晕红,眼眶也红了。
他奋力往前冲,试着不去在意她的感受,目光仍被她红着脸的模样牵引,他居然担心蓄在她眼中的一池泪会滚落而下,果真,她无声地哭了,还咬着唇,看起来委屈又伤心。
“不会的。”他沙哑的低语听来像在安慰她,他不得不嘲笑自己,那么快又陷入她的骗局中,让她的泪水攻势迷了心魂。
“我不会笨到在你身上留下自己的种。”他改以冻人的冷寒语气告诫她。
她挺受不住地发出细碎喘息声,身子随着他的冲剌而颤栗,泪眼婆娑地瞅着他嘲弄的目光,他总是那么残忍,莫非真要她求饶了才会放她一马吗?
若是她不求饶呢?
他要拿她如何?
第六章
“求饶吧!”
赫士爵以王者之姿嘲笑他的奴隶,坚实的体魄压迫着她。
黛儿发丝凌乱散逸,抵不过他狂妄的征服力量,她输掉自制力了,但她绝不让他知道……
她发颤的双手从他的胸口移到他的颈子上,玉臂缠住他,小脸生怯地贴着他冷酷的面容,很肯定地说:“绝不。”
他深黑的眸内潜藏着风暴,霎时停止了律动,不再抱着她……
她双腿虚软,踉跄地靠在墙上喘息,以为结束了,当她和他狷狂的眼波交接,才知自己高兴得太早,赫士爵以狂风般的力道把她整个人扫向床去!
黛儿倒在床上,咬咬牙,回眸瞪着他,他也恶狠狠地瞪视她,步步接近,庞大的y影覆在她的身躯上。
“啊……”她低吟,小巧的下巴随即被扣住,他倾下身来,她的唇没入他的狂吻中,他的魔舌搅扰着她。她的思绪空白,不只身体被他占领,就连心也被钳制,他的爱火焚毁了她的心神,让她只能随着他的律动快慰飞驰,口里不住发出娇喘和青涩的呻吟……
他听着她幼嫩的音韵,那不只挑动了他的耳膜,激发了更强烈的雄性本能,心里竟然升起阵阵不忍和奇异的甜蜜感,他莫名地想让她更贴近他,他想温柔地待她……是他又把错觉当真了?
他短暂地退出,灼热的双眸注视着她,想看清她是否又耍弄他?
透用窗外的电光,他瞬间捕捉了她楚楚可怜的小脸,看见了她肿胀的红唇欲语还休似地微启,晕红的眼眸害羞地瞅着他,那美丽的身子像颤动的蝶儿……她诱人的影像在短促的光束后又没入黑暗中,却已深刻地烙在他的眼中,牵动了他的心……
他居然有个很反常的念头,他很想知道,若是不同的景况下,她会不会给他甜蜜的反应?
他禁不住轻柔地抚触她的小脸,她微颤着,却没有躲开,他压低身子,唇像风一样轻盈地拂过她的颊、她的唇……微微施压,火舌欺进她的口中,品尝她软嫩的滋味,卸去了严惩的武装,才知她其实比他想像中更加青涩,被动且怯怕着他。
她何需嘴硬,事实上他已轻易地驾驭了她……
他徐徐推送,制造了美妙的电流,传导给她,让她再度为他逸出醉人的低吟声,让她曼妙的身子为他摇曳生姿;她喘息,他神速冲刺,炽盛的烈火紧系着彼此紧绷的身子,欢愉的种子在交接点引爆,性灵一同窜上到达高峰,获得最大的满足……
他热烈拥住狂颤的她,她躲在他的怀抱中也伸手拥抱他,不自觉地沈沦在他醉人的做a方式,迷失在他突来的温柔中,她诧异着自己好像是被疼爱着……
怎会这样?是他要她求饶的方法之一吗?她又傻得陷落了,她真气自己总是找借口,就是恨不了他。
赫士爵放开她了,在她的身旁躺下。
她得以被释放,但她的心,却还好想留在方才那短促的一刻……
可她不得不着自己去面对现实,她不能妄想向一个“坏坏”索爱,那根本是不切实际的。
“再见了。”她坐起身,想走人,她一秒也不愿再待在他的床上,她怕徒留伤心。
赫士爵反s性地扣住她的小手,他并不想放她走,但面对她讶然的回视,他觉察了自己的鲁莽,他把心思表现得太明显了,简直像无言地透露出他的心已被她掳获,他对她有一份爱的渴望。
太傻了吧!他游戏人间的潇洒呢?他自始至终对爱的不信任呢?他根深柢固的心念竟然被这个小女生轻易地改变了?惩罚她不是唯一理由,而是他也喜爱着她吧!不幸的是,她终究是个小骗子,不是他可以放手爱的女人。
“你走吧!”他冷冷地说,理智地放了她。
黛儿的心清楚地感到情伤的疼痛,匆忙拾起散落在窗前的衣袍穿上,来不及找回失散的腰带,就像有野兽在后头追她似的,一溜烟跑走了……
赫士爵盯着她纤细的背影消逝,忍不住沉重地叹息;而同样的叹息声也在黛儿心底低回,他们彼此却不知道。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黛儿把自己关在房里,自愿囚禁起自己,她知道房门是开放的,但她不出门,她不想见到赫士爵,深怕自取其辱,而他也不再主动出现……
她和他像是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但她自己明白,他充满在她的思绪中,在她的梦中,在她的心中……他的影子时时缠绕着她,他的拥抱和他的吻总不时浮上心头,让她失神地想着他。
中午,侍女送来午餐,也送来一张字条,上头写着——
船将在下午四点靠岸,准备好下船。
字条上没有标上姓名,而她不用想也知道传来字条的人是赫士爵,他是船上唯一懂中文的人,他的意思是她可以回台湾了。
她心绞痛着,终于要曲终人散了,然而她一点也不感到开心,反倒像和情人分手那般的难过。
同时也令她觉得难堪,因为她身无分文,又没有护照,要如何回得去?他那坏人,要她求饶不成,现在一定是要她去求他送她回去吧!
她如何说得出口?她推开午餐,忧烦得什么也吃不下。
傍晚,船准时到达了,黛儿抱着她唯一的行李——一个人偶娃娃和香水瓶,局促地站在甲板的角落,远远地看着所有皇家仆役忙着搬运行李,国王和他的新妾先下了船,码头上两行皇家卫队迎接他们离去,接着仆人们也全走光了。
甲板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船熄了引擎后,四下突然变得安静,令她更加心慌意乱,赫士爵人呢?他不会早就下船了吧?
黛儿不安地环顾静悄悄的甲板,终于她看见赫士爵单独从座舱里走出来,他面无表情,冷若冰山,远距离和他目光交接,她仍感觉得到他浑身散发着不可亲近的寒意。
“走吧!”他对她发号施令,没等她走过来,就迳自走向下船的阶梯。
黛儿硬着头皮,紧跟上去,等着看他要拿她如何。
一步出大船,她被等在船外—大群“黑衣人”阵仗给震住,他们个个高大威武,冷面骇人,站在最前头的那个,还蓄着一头闪闪发亮的长发,戴着墨镜,薄唇透着一股狠劲。
想必他们全是赫士爵的保镳吧!身处在中东这世界的火药窟,赫士爵本身就是座金山银山,那么该死的有钱,的确需要有保镳看顾他的安全……她挖苦地想。
“大哥假期愉快吗?”龚天擎上前来问候。
赫士爵微微点头。
黛儿听见了那长发男子的话,不由地一怔。赫士爵原来是上船度假的,那他把她拐上船来是除了“修理”她,还让她发挥“娱乐”的效果喽!这个坏坏,真是坏到家了,她气晕了。
“走吧!”赫士爵下令,所有人摆开阵式,簇拥他走出码头。
黛儿顿时被黑鸦鸦的人海给挤到最后头,再也看不见赫士爵,她茫然地跟着走出码头,从礼宾区出了关,她再也不跟着往前走。
他是要“走”去哪里?那座养着成群妻妾的华丽宫殿吗?她才不想跟着去他的豪宅,反正他不想理她,她也没打算求他,她现在就要去找看看此地可有台湾办事处,她要寻求协助回台湾去。她朝反方向落跑,没入人海中……
赫士爵到了停车场,手下开车门请他上车,他冷冷地回头寻找黛儿的踪影,但她不见了!她没有跟上来?
“黛儿。”他大声点名,却毫无回音。他排开手下,迈开大步走到最后头一看,仍是没人。
“她呢?”他问了跟在最后的保镳。
“总裁大人,您说谁啊?”走在最后的保镳压根儿就不知他说的是何许人也。
“刚刚下船的那个女孩。”赫士爵不耐地低吼。
龚天擎身为私人总管,见苗头不对紧急跟着来关切。
而另一名后卫保镳回了话。“我有看到,她跑向码头仓库的方向去了,我以为她是侍女,所以就没理她。”
赫士爵深黑的眸底风云变色,她竟敢给他乱跑?或者是落跑?在这危险的异地码头,龙蛇混杂,到处充满险境,她竟有这个胆?真是个……小笨蛋!
但他也太疏忽了,以为她会安分地跟来,真是失策!她若有个不测,他绝不原谅自己!
“立刻给我找人,快。”他震怒地下令。
“是,大哥,你别心急,我立刻分派人马找人。”龚天擎已了解状况,很快召集人马说明黛儿的特征,亲自和手下们分头找人。
赫士爵面容紧绷地立在原地,龚天擎竟说他心急。他有吗?他会为黛儿那只不听话的野猫心急?
他并没有和自己“拗”太久,他认了,他的确是为她心急如焚,且是近疯狂,他一定要她毫发无伤的回来,最好立刻就给他出现。
他在座车旁焦躁踱步,心里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深怕她那笨蛋要是不幸落入人口贩子手中该怎么办……思绪被她搞得乱糟糟的。但他不该怀疑龚天擎的能力,没有任何事难得了他这位能干的助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了,足足三十分钟过后,他听到小野猫的叫嚷声远远地传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
赫士爵喜出望外,但他沉住气,板着脸转身去见她——
她被龚天擎拎着,手里还抱着他送的娃娃及香水瓶,一路像抓狂的猫儿不安分地乱打乱踢,她全身湿淋淋,头发还淌着水,看来狼狈极了,是发生了什么事?
龚天擎铁面无情地把她扔到他面前,她全无悔意,还一脸气呼呼地瞪着他。
“大哥,我在街上逮到她时正好看见一位大婶从楼上泼水下来,把她弄得一身湿。”龚天擎报备。
“嗯。”赫士爵低应,转而面对黛儿,抬着下巴问她:“你去哪儿了?”
“你管不着!”黛儿瘪着嘴,头偏四十五度角斜视他,她恨透了他用鼻孔看人的傲慢态度,她又不是仰他的鼻息而生的小奴才。
“回答。”赫士爵伸手扫住她倔强的下巴,“矫正”她看人的眼神。
黛儿不以为然地当着众人的面挥开了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不过是到处逛逛。”
赫士爵冷睇这没良心的小女生,她让他担心得厉害,居然还态度这么差?“我警告你,别想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哼!”她不想妥协。
“给我上车。”他命令她。
“不要,你不是说我可以回台湾了,我现在就要回去!”她委屈地嚷嚷。
“我改变主意了。”赫士爵不怀好意地说:“决定罚你不能回去。”
啥米?!黛儿拧着眉,不信任地瞅着他,一颗心陷入黑暗中。
“来人啊,把她给我送上车。”赫士爵立刻就要手下照办,可是……现场一片安静无声——
众黑衣人,包括龚天擎,全都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敢和总裁大声抬杠的小女生,也很稀奇总裁大人竟这么好脾气地任由她耍性子。
“你们都聋了吗?”赫士爵压低了眉,森沈的目光扫s他们。
手下们这才回魂,上前去包围住黛儿,把她送上一辆箱型车里。
“我不要,我不要……”黛儿绝望地大喊,但这群鸭霸的黑衣男硬是把她塞上车去,左右各有人看守着她。
赫士爵看她上车,也乘了另一辆车。
所有人纷纷上车,十多部车依序离开码头,目的地是赫总裁的私人宫殿。
黛儿坐在冷气车里,浑身的躁热终于得到舒解,但她的心还滚沸着无法平静,她以为自己顺利地远离了那个“坏坏”,完全没想到他会派人把她抓回来,可是就算他并没有要弃她于不顾,也该快快送走她,而不是绑架她!
她真不晓得他目的何在?她望着车外的沙漠,心悬在半空中,很不踏实。
太阳下山前,车子进入沙漠中唯一的绿洲,驶过椰林层层围绕的道路,进了一道围墙内的一座景致宜人的热带植物园,缓缓降低车速,驶向一座壮观的金色宫殿前。
有几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骑着骆驼朝车队走过来,黛儿隔着车窗看见她们全是身材姣好,肤色如麦芽,相貌端正艳丽的中东女子……她们就是赫士爵的妻妾吧!她心底像有万根针在刺痛她,她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啊!
车门被保镳打开了,黛儿被动地下了车,她瞧见赫士爵也正从最前头那辆车里走下,那群骑骆驼的女子,一见到他,全都动作俐落地下骆驼,奔向他;他左拥右抱,走进他的宫殿,似乎并不记得还有她这个人。
“请吧!”长发保镳过来跟她说。
黛儿垂着头,像个囚犯,走向未知的未来……
走进气势非凡的大厅,她觉得恍若进到了一个黄金打造的世界,这宅第比皇宫还气派精致,望眼所及一片澄黄的金色,可是这一切吸引不了她,她的目光落在赫士爵身上,心好苦闷。
他大哥正坐在价值连城的黄金沙发上,周围美女如云,有的喂他吃萄葡,有的帮他按摩,称得上是帝王般的享受。
“带她去客房,把她弄干净。”他以阿拉伯语指示立在两旁的侍女。
黛儿有听没有懂,并不知他要她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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