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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掩面,低低的道:“至清!你在哪里?”她徒然一惊,至清?至清是谁?为什么自己的脑海中会突然跳出这个名字?是自己的家人?好友?还是爱人?
“宝贝,想什么呢?”丁之羽拉开车门,挤了进来,他用一种子荷从未见过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在打量着一件货物,冷静燃也坐了回去,透过反光镜,子荷隐隐看见,他的表情异常的痛苦。怎么回事?
丁之羽吩咐开车,拉开自己的裤链,将自己的东西掏了出来,“宝贝,你还没用过上面的小嘴吃吃看吧?”子荷忽然感到一阵恶心,急忙掩鼻,“不要!我不干!”声音凄厉,有如惨叫。
丁之羽一怔,意兴阑珊道:“不吃算了,不过你要坐上来。”车顶很低,他必须斜躺在后座上,子荷的脑袋也不用不时地撞击车顶,子荷犹豫一下,只能顺从的脱掉内k,分开双腿坐了上去。
已经干涸的敏感处被强行撑大,子荷感到一阵疼痛,不由呻吟出声,丁之羽一把抓住她的纤腰,开始律动,“天哪,宝贝。你怎么每次都那么紧?简直就像是处女!叫我怎么舍得把你送给别人?哦哦!”
他撕开子荷的礼服,凑上前咬住她双峰上的一枚红莓,舌头卷动,子荷渐渐潮湿,开始获得快感,自己也开始蠕动了,“小s货!小s货!小宝贝!小宝贝!”丁之羽口中胡乱叫唤着,下身却动的更激烈了,突然一把推开子荷,将自己的东西拿出,一阵喷s,将jy全部s在子荷的胸前,滴滴答答顺着r沟滑落向小腹。
“到了。”冷静燃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率先跨出车门,他绕到一边,为丁之羽打开车门。丁之羽用那件小礼服包裹着子荷,匆匆上楼,将她扔到她的房间,再次疯狂。
直到午夜,一共要了她将近八次的丁之羽这才面露疲惫之色,从她身上爬起,“宝贝,你怎么就那么诱人呢?想少吃你几次都不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脚步也有些虚浮,掩上门离去。
子荷只觉得下身有些肿疼,浑身满是jy的味道,不但这样,身上也被s满了这种r白色的y体,粘乎乎,有些恶心。子荷勉强起身,去浴室将自己冲洗干净,一连洗了数遍,用掉了大半瓶沐浴露还是浓香型的,这才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边下楼打算拿杯水喝,呵呵!刚才水分流失过多。
路过丁之羽的书房,门虚掩着,竟然传出冷静燃咬牙切齿的声音,“不,干爹!您不能这样做!”丁之羽冷冷道:“怎么?不舍得那个贱货?你可没和她干过,就舍不得了?我可是为了我们社团,难道你要眼看着我们被姓石的那小子打败?”
冷静燃道:“或许,我们可以给他别的东西,钱么,没有不贪钱的……”丁之羽“啪”的一声,似将酒杯捏碎了,“他说他最爱的女人不见了,如果我能为他找到一个比他的爱人还美丽的女人就来帮我们,我有办法吗?你没看见我刚才拼命似的干她?我也舍不得啊!”
子荷的心揪紧了,冷静燃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但是……但是你也不能牺牲子荷啊!把子荷献给那个该死的严振华!”
我带你走
子荷将自己关在黑暗的屋子里,将头枕在膝盖上,痴痴呆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黑色将她笼罩着,宛如为她披上一层黑纱,是在哀悼吗?她是如此美丽,像是朵刚刚怒放的花,只是,愈美丽的花朵,愈容易被人采撷。
这几天,丁之羽仿佛感到她对他的计划有所知觉,特地派了几个人日夜轮流看着她,她似乎被软禁了,除了二楼,哪儿也不能去,就连吃个饭,也是由女佣人送上来的,一夜之间,她从公主变为囚徒。
石子墨则依旧毫无音讯。
毋庸置疑,子荷是个没有主见,随波逐流的女人,她相当容易受到欲望的控制,锦衣华服、山珍海味、男人的赞美声、女人的妒忌声还有其他的很多很多都能轻易的使子荷丧失理智,心甘情愿的成为俘虏。虽然,她不是没有过憎恨自己,也不止一次的想逃离这里,就算去精神病院、警察局也总比呆在这里做一个男人的性奴强。
只是,她身不由心。
她总认为,自己这样一个绝世美女,自己的过去一定也是异常显赫,虽然现在不记得了,只要依靠石子墨的势力,一定能找回过去辉煌的生活,一样的锦衣玉食,一样的华贵人。于是,她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留在丁之羽的身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丁之羽为自己准备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做a。
她的外表虽然美得惊人,有一种摄魂夺魄之势,所见男子无不为她神魂颠倒,她谈吐文雅,举止大方得体,一看便是上流社会的小姐。只有她自己和与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才知道,这张清纯的脸蛋下面,是多么的y荡无耻。敏感之极的体质,稍受刺激便会起剧烈反应得身体,每个男人都夸她是“能滴出水来的新鲜玫瑰花”,而她也的确简简单单便会“滴出水来”。
子荷用双手将自己的脸蛋掩住,下流无耻、下流无耻!自己的下流无耻终有一天要让自己尝到苦果,可是想到这里,她竟然开始幻想起,那个丁之羽要将自己赠送的“严先生”,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俊是丑?她可不想和一个丑人做a。
门缓缓地打开了,冷静燃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低低的唤了一声,“子荷小姐。”
子荷头也不抬,当作没听见。
冷静燃站在她身边,“对不起。”子荷慢慢站了起来,也不开灯,摸黑走到圆桌边,想倒杯水,“呯”地一声撞到了桌角,冷静燃连忙冲了过来,拦腰扶住她,“子荷小姐,你没事吧?”
子荷冷冷道:“你那么假惺惺干什么?是来通知我要上刑了吗?”
冷静燃甚是尴尬,搂着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能诚恳道:“子荷小姐,对不起。我是个无能的男人。”
子荷一把挣脱他的怀抱,冷笑道:“不错,你要不是无能,怎么会像条狗似的跟在丁之羽p股后面?”
冷静燃垂下头,“我不能背叛干爹的,没有干爹就没有我。我现在丰衣足食,都是干爹的造就,做人要知恩图报。”
子荷伸手推他,“滚吧,你去知恩图报吧!我反正是个小女人,干涉不了你们大男人的一丁儿事情却能成就你们的丰功伟业,哈哈!滚吧!跟p虫!”
冷静燃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痛苦道:“但是,干爹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对你?他不可能感觉不到不可能看不到,我对你……我对你……那天在石少爷的舞会上,我就对你一见倾心,不知不觉,居然说了那么多话,把我最最难以启齿的往事全部告诉你……后来我们再次见面,我以为……以为上天亏欠了我那么久,终于要给我补偿了……可是后来你竟然和干爹……要是是别人,我会毫不犹豫,一枪打死他,但是那个人是干爹啊!我忍着,一直忍着,天真的想,就算你不属于我,只要能天天与你见面,我也心满意足了,可是……可是为了那么点事情,干爹居然要把你送给别人……要是那个严警官喜欢你,或许还好,要是他不喜欢,干爹很可能会把不满发泄到你身上,你知道干爹怎么处置没有用的人吗?天哪,那是一种酷刑啊!”
子荷在黑暗中看不清冷静燃的脸,但是却感到有热热的y体流到自己的手上,她缓缓靠近他,踮起脚,伸出舌头轻舔他的眼睛,吮吸他流下的咸咸的泪水,柔声道:“静燃,静燃呵!”
冷静燃在她耳边道:“子荷小姐,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使我背叛我干爹,除了你。”子荷的手被他握紧了,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异常坚决,“不能把你留在这儿了,子荷小姐,我带你走!”
子荷的身体微微发颤,她忽然感到,自己似乎这次选对了人。谁能保护我
冷静燃退到门边,蹑手蹑脚的关上门,轻声道:“子荷小姐睡着啦,你们尽量不要去吵醒她。”门外的两名保镖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他忽然转身对刚才为子荷更衣的女佣道:“阿芝,你没事蒙着面纱干什么?学印度人啊?”
那女佣身材苗条,脸上却盖着一层厚厚的面纱,听见冷静燃问自己,不由“咳”了一声,略显尴尬。左边一个高瘦的保镖笑道:“昨天阿芝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满脸都是红斑,我们都笑她是红斑狼疮,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找了块纱罩了起来。”
冷静燃“哦”了一声,“阿芝,子荷小姐说要买一瓶什么油,我不清楚,你陪我一起去看看。”阿芝“嗯”了一声,跟着冷静燃一直走到楼下花园,钻进汽车,匆匆发动,绝尘而去。
阿芝一把扯下面纱,露出一张光洁如玉的脸,赫然便是子荷的。
冷静燃道:“这些年来,干爹也打赏了我不少,粗略估计总有百多万,应该也够我们用一段日子了,干爹的势力不单单在本城,内地也有不少他的人,我们还是往南走,最好能去香港那边,再通过关系偷渡到国外。”
子荷注视着车窗外不断往后的树木、白云,淡淡道:“要去香港那得走多久?那么久的时间丁之羽可以布控好一切,等着我们落网。你说他现在正在公司开会?”
“是,”冷静燃将车子开得飞快,“今天社团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乱子,干爹最近麻烦事不小,几个元老都对他颇有微词,所以他今天一定要处理干净才回来。”
子荷淡淡说道:“既然这样,现在是下午一点,他至少还需要4…5个小时才会回来,这段时间内我们是安全的,给阿芝下的安眠药分量够足,不睡足10个小时她是不会醒的,保镖们自然也不会打扰她。但是我们现在去火车站需要1个小时,买票外加等待进场又要将近1个小时,2个小时之后情况就不由我们做主了。乘飞机的话我是个没有过去的人,没有身份证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航空公司根本不会卖票给我。呵!”
冷静燃腾出一只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柔声道:“子荷小姐,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子荷的手动了一下,却没有抽出,“我们不如仍然留在本市,他发现我们不在第一反应一定是封锁所有的交通要道,不会想到我们根本就没走。”
冷静燃叹了口气,“这本来也未必不能,但是子荷小姐,你美若天仙,要在本市找一个如你一般的人,他无须登报什么的,只需要报出‘美若天仙’四个字,多少人会想到你?我们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人出卖。”
子荷呆呆的眼望前方,一时无语,冷静燃手伸入怀,将一个塑料小包递给她,“打开看看。”
子荷狐疑的打开小包,里面赫然是一张身份证与一张护照,只不过上面的姓名变成了“冷静颐”。子荷惊讶的抬头,冷静燃自嘲道:“我是个无能胆小的人,虽然一直幻想着能带你走却迟迟不敢。这张身份证和护照都是我伪造的,姓名也是我胡乱帮你取得。总想着可能某一天你会跟我走,会用得着。”
子荷鼻子一酸,将证件紧紧抓在手中,自己是何等无耻,刚才竟然毫无能逃离丁之羽魔爪的庆幸,反而有一点点地不舍,还有一些责怪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被冷静燃说服逃走呢?逃走有什么好处呢?东躲西藏,还能过着公主般的生活吗?还能穿着抵上一般人家数月薪水的华服吗?还能在那些有钱男人滴出水来的眼神中自得吗?
丁之羽对自己毫不当回事,但是自己也贪恋他的r体,他三十多岁,正当壮年,身材高挑健硕,外貌潇洒,做a手段高明,总是能把她折磨得欲仙欲死,蜜汁如泉涌,还有那随时随地交配,像是一种诱惑,既让她恐惧又让她期待,她似乎觉得,和丁之羽在一起,身体对情欲的潜能完全被开发出来了,或者可以说,自己天生就是一个贱货。
惟有冷静燃,虽然对自己百般渴求,却始终隐忍着,可能是对丁之羽的惧怕,也说不定是对自己的尊重,只是尊重二字,多久没有在自己身上出现过了。他从始至终不曾勉强过她,压抑着自己为她善后,还为她准备了证件,就算那是一个梦,也费了他十分的心。
他是无能,这点他毫不否认。但是,怎能对他要求更多?他从小受尽欺凌,是丁之羽赏了口饱饭给他吃,一件新衣给他穿,一个屋檐给他避雨,还给了他一份别人没有的称呼“冷少爷”。不知道的人,永远不知道人前光鲜帅气,冷峻如冰,身手不凡,c纵着许多人生死的冷少爷,其实不过是个要饭的。人后在丁之羽面前,真的还不如一条狗。
冷静燃道:“我昨天订了两张去香港的机票,2点半的飞机,赶上没问题。等我们到了香港,我们立刻专机去加拿大,那边丁之羽暂时没有势力,我们先安顿下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他说到“以后的事”时,声音微微发颤,显然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子荷低着头,用力咬着自己的红唇,在心里郑重其事的告诉自己:从此以后,自己的男人便只有冷静燃一个人,别的其它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再碰自己,自己不能再为了20秒的快感而人尽可夫,自己甚至连妓女都不如,至少妓女还知道干完了要拿钱,自己呢?下贱!
一路无语,冷静燃一路上是风驶电驰,2点正驶入飞机场。
他不待车子锁好,便下车拉上子荷,至售票处取了机票,匆匆入闸。可能只有马上坐上飞机,他才会感到丝毫的安心。
上了飞机,他为子荷叫了一杯薄荷酒定神,自己却心神不宁的望着机窗外,一会儿焦虑怎么还不起飞,一会儿担心丁之羽已经派人赶来,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到机舱口,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阿标,干爹呢?回来了吗?噢,好,知道了,没事。对了,子荷小姐千万不要s扰她,她吃了药在休息。”
挂上电话,他长长吁了口气,回到座位,子荷歪着脑袋有点昏昏沉沉,他伸手抚过她长长的刘海,爱怜的吻吻她的手,飞机开始滑翔了,冷静燃渐渐心定,丁之羽还没回别墅,他们的出逃尚未被发现,飞到香港大约要花3个多小时,不出意外的话,等到丁之羽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即将登上去加拿大的飞机了。
冷静燃心神一定,随即感到一阵倦意,他缓缓闭上眼睛,等到了加拿大,才算是完全摆脱了丁之羽的掌握,他和子荷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没有人可以伤害她,他最爱的女孩。
也不知睡了多久,飞机一阵震动将他惊醒,印入眼帘的是子荷惊恐的眼神,冷静燃一抬头,也不由大吃一惊,整架飞机竟然空无一人,除了自己和子荷之外,空荡荡的,空中小姐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竟是异常的y毒“飞往 的旅客注意了,飞机马上就要降落,请系好安全带……”
子荷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冷静燃更是面如死灰,怎么回事?其它乘客呢?这架飞机明明是飞往香港的,怎么会又回去了呢?空中转向,可以吗?
两人的手心都开始出汗,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啊!两位,你们醒啦?叶先生嘱咐过,要我千万不能叫醒你们。”一个外貌甜美,身穿制服的空中小姐款款而来,彬彬有礼道:“飞机已经在香港机场停靠过,之后由叶先生包下整架飞机飞往 ,不过叶先生吩咐千万不要吵醒二位,因此我也没有叫你们。”
冷静燃的眼睛留在子荷面前的那杯薄荷酒,刚才子荷便是喝了它之后开始昏昏沉沉,自己打完电话后也是口干舌燥,将残留的一些酒喝了,难怪会一睡不醒。
子荷蜷缩在冷静燃的怀里,冷静燃大声道:“就算是死也好,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子荷!”
忽然传来一阵突如其来的大笑声,笑得歇斯底里,“笑话!丈夫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妻子呢?是不是?沙沙?”
一条修长的人影从内舱缓步而来,带着无框眼镜,形象斯文有礼,只是双眉斜飞,嘴角微微上扬,有一种趾高气扬的感觉,“怎么?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认识了吗?沙沙?我的宝贝沙沙噢!”
子荷瞪大了圆圆的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冷静燃身后躲,那个男人不耐烦了,忽然一把推开冷静燃,将子荷抓了过去,力气大得惊人,冷静燃被他一推,竟然立足不稳,顿时跌倒在地。
“看见了吗?这个男人根本无法保护你,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带给你安全的,便只有我,叶至清,‘清联社’的龙头大当家!”真相之一
子荷不住在发抖,冷静燃伸手拥住她的肩膀,似乎想给她一点安全感,可惜自己同样嘴唇发白,拼命控制才能略显平稳的呼吸分明暴露了他心中有多害怕。
这是叶至清的别墅,比起丁之羽的别墅并不显得如何特别豪华,但是仔细辩别,可以看出主人的一砖一瓦,每一件摆设均是颇有来头的古董,色泽暗沉,价格不菲。叶至清身上毫无丁之羽的霸气,而是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不像是个黑社会,倒更似一个贵族或者说一个学者,优雅的端着一杯碧螺春,低头柔声道:“沙沙,你冷不冷?要喝杯热茶吗?新摘的碧螺春很不错,是新茶哦,酒要饮沉的,茶则要尝新。”
子荷往后一缩,叶至清想去拉她,冷静燃挺身挡在前面,好像已经不记得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在飞机上被叶至清一把推倒的情形了。叶至清呵呵一笑,将手中的茶杯递给身边一个女佣,“再去换一杯,对了太太不喜欢喝绿茶,帮太太冲杯奶茶,要现冲的,一杯红茶一勺鲜奶外加2块方糖。对吗?沙沙?”
子荷惊恐的望着眼前这个温和的男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沙沙是谁?我不叫沙沙。”
叶至清微微一笑,随后突然怔怔流下眼泪来,“沙沙,都是我的错。我根本没想到你会失去记忆,最后连我都给忘记。这全部都是我的错,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啊!”
他抹了把眼泪,忽然又笑了,“不过这样更有意思了,你既然失去了记忆,对我的负罪感也就消失了。这能更好的发掘你的潜能啊,哈哈,哈哈哈!”
冷静燃咬着牙,“你说你是‘清联社’的老大?可是我不认识你。”
叶至清微笑道:“那是,你只不过是丁之羽身边的一条狗,狗怎么会认识主人的主人呢?”他一阵击掌,丁之羽缓步从门外踱了进来,他走到叶至清身后大约一米左右的距离,立刻躬身道:“干爹。”
冷静燃突然爆发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可笑啊可笑,丁之羽竟然叫着比自己还小着几岁的叶至清为“干爹”。这不由让他一阵快意,这个弱r强食的社会,谁有实力谁就是谁的“爹”,无关乎年龄、学历、血缘!而这个实力靠的是什么?是一个人的努力吗?还是家族背景?或者简单的说是运气?恐怕统统都是,又统统都不是。
有实力的人可以将弱者玩弄于股掌之间,占用了绝大多数的资源,取得了绝对的优势还有种种不公平的与终点,最后弱者想尽办法都无法抵抗,只能顺从命运,乖乖的叫上一声“爹”!
冷静燃越笑越大声,最后他笑得泪流满面,弯下腰,不断地喘气,子荷吓了一大跳,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静燃,静燃。”
叶至清冷眼旁观,“你笑够了没有?”
冷静燃笑得太厉害,突然呛住了,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直咳的仿佛连肺都要咳出来,这才喘过一口气,冷笑道:“当然没笑够,我应该叫你什么?干爷爷?”
叶至清若无其事道:“你想这么叫也可以。”
冷静燃“呸”了一声,冷笑道:“我做了十几年的狗,今天为了子荷,我要做个人了。”
叶至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几眼,转头对丁之羽道:“之羽,你的这条狗不太听话了。”
丁之羽上前看了眼子荷,他的眼神很复杂,既有眷恋又有恐惧还带着一点点的专注,他转身冲着冷静燃吼道:“混蛋,你干什么?想带着叶太太逃走么?”
冷静燃毫不畏惧直视着他的眼睛,“哼,你现在一本正经像个人样,前几天夜里对子荷干了些什么?”
丁之羽一滞,为难的转头望向叶至清,双腿微微发颤,心中实在是害怕。
叶至清伸手拍拍丁之羽的肩膀,“没什么,我不是说了吗?你想对她怎样都行。我不介意的。”
子荷的眼睛越瞪越大,实在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吗?会有丈夫愿意让别人分享自己的妻子吗?她只觉得头痛欲裂,突然抓起身边的东西便往他们二人身上砸去,“呯”的一声,一只花瓶被砸得粉碎,一片瓷片飞了出来,击在叶至清的眉角,顿时鲜血直流,丁之羽吓了一跳,一时手足无措,叶至清摆摆手,也不去擦,淡淡道:“沙沙,你不能理解我对吗?其实我也不能理解我自己。不瞒你说,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就已经是‘清联社’的主人了,石老大也好、石子墨也好,都不过是用来瞒着条子的一个幌子。你知道我开了一家贸易公司,但是你知道这家公司是干什么的呢?就是用来清洗我们社团的黑钱!沙沙,我爱你,所以我一直瞒着你,假装是个小老板,你也毫不怀疑,几年来,我们相处的很愉快,我都要几乎忘记你是多么迷人了。”
这时,女佣人冲好奶茶端了出来,看见这一地狼藉,不由吓了一跳,叶至清道:“给太太。”那女佣小心翼翼的将奶茶捧向子荷,子荷不由自主地接过杯子,透过袅袅上升的热气,她眼前似出现了幻觉,看见自己赤身露体无助的蜷缩在车厢里,哀伤的唤了一声“至清!”
叶至清的声音带着一种淡淡的倦意,“你还记得吗?一年前,你和我一起出席你高中同学的婚礼,那天你也就蛾眉淡扫,穿了件小小的礼服。可是却震惊全场,所有的男人都直直的看着你,就连新郎也乘着新娘不觉,悄悄的看了你好几眼,那种眼神,像是透过你的薄纱,直到你的身体里去。那时候,我陡然惊觉,呵呵,我那美貌绝伦的妻子啊,她多久没有接触过社会了?大学毕业之后,你便与我结婚,之后一直没有工作只是做些设计参加比赛。我当天晚上回家,想了很久,便鼓动你开始工作,其实是想让更多的男人看到你,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反应。”
子荷手心一抖,半杯奶茶倾泻了出来,她“哎呀”一声,冷静燃赶忙对着她的手心吹气,拿出一张纸巾为她擦拭,丁之羽冷冷瞧着二人,叶至清却当作没看见,继续说道:“事实果然不出我所料,只不过第一天上班,一个傻瓜便痴痴的恋上你,每天都在我们家楼下呆望,你以为我看不见?更让我吃惊的是,你居然自动红杏出墙,参加完校庆后,一次我来接你中午吃午饭,想给你个惊喜,却看见一个白净俊秀的小白脸把你接走,接着就去了个宾馆。哈哈!真有出息!”
子荷开始站立不稳,她像是被催眠了似的,眼前竟然一幕幕闪现他所说的,校庆时的初遇、汽车里的哭泣,还有以后的种种欢爱,全都历历在目。
她握紧了手,指甲刺破了掌心,点点血痕,她却丝毫不觉得疼,冷静燃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放在自己心口,子荷默默流泪,将头靠在冷静燃的肩膀上,冷静燃无视丁之羽愤恨的目光,他仿佛已经不是几天前还对丁之羽言听计从的“干儿子”了,可能在与子荷初遇之时,他便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冷如冰、忠诚如铁的冷静燃了。
“我悄悄派人通知那个姓丁的笨蛋,他果然中计,为了你真是不惜一切代价,用尽心机,哈哈!后来我几乎不去管它,任由事态的发展,果然开始,一步一步,乱了套了。”叶至清笑得眯起了眼睛,“我注意到那次婚礼上有一个紧紧盯着你,一眼都不移开的男人,他就是严振华,居然还是个高级警官。我自演自导了一场被下等女人冤枉的无妄之灾,沙沙啊,你是真的爱我啊,居然为了帮我,自愿跳进严振华的陷阱。我索性假装要去出差,走得远远的,在远处观望你们,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我发现事态已经乱的不象话,居然还有人死掉了。哈哈,沙沙,你知道吗?你以前的那个上司老头说你什么?他说,你们年青人都看她是美若天仙的七仙女,我看起来却是带着无边厄运的玉面罗刹!”
子荷垂着头,她此时思维一片混乱,整个天地都仿佛在旋转,她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物,几乎怀疑自己到了无间地狱,正在忍受煎熬。
叶至清突然又哭出声来,“沙沙,我一开始,真的好妒忌,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有那么多别的男人在追求我的老婆?怎么可以有那么多别的男人为了我老婆斗得你死我活的?沙沙,你只属于我呀,只能和我一个人在一起呀,那些个男人,统统去死吧!”
他语调一变,又恢复成了冷静、彬彬有礼的声音,“你在医院突然跑了出去,还失了踪,我真是心急如焚,要是失去了你,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幸好石子墨那个贱人把你捡了回去,你以为他安着什么好心么?他一见你的面,就爱上你啦,还打算利用你挑拨丁之羽和他那条狗的关系,之后便权色双收。偏偏我一口气把他干掉了,他们姓石的从此在我们‘清联社’绝迹。你猜猜看,谁起了关键作用?”
冷静燃冷冷道:“一定是贵叔。他是石少爷最不会提防的人之一。”
叶至清笑着鼓掌,“干孙子,你还挺聪明的,难怪之羽要把你留在身边。不错,贵叔早就倒戈相向了,可怜石子墨那个白痴到死还不明白,哈哈!不过,沙沙,那小子对你倒是很痴心的,他求我放他一马,还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管了。哈哈,哈哈!”
叶至清又哭又笑,子荷已经觉得惊恐万状,眼前的这个人真是自己共眠四年之久的丈夫?记忆中的确有“至清”这个名字,可是,真的是眼前这个明显不正常的人吗?我是冷静颐
子荷环顾着这套复式居间,一楼是一间客厅、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外加一个会客室和一个露台,二楼包括两间主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卫生间、一间起居室和一间洗衣房,还有一个比一楼更大的露台。
整幢房子大约有三百多平米,不算太豪华,但是看得出来曾经的主人有过精心布置,给人的感觉非常舒适、温暖。霜华街19号1505室,这是位于霜华街的一个高档小区中的一套住宅,里面居住的大多都是些中产阶级,虽不是大富大贵,却皆为社会的精英。
子荷迟疑的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来,心中犯着疑问,这里,便是我以前的家吗?
严振华为她到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边时,子荷微微往里一缩,严振华叹了一口气,将杯子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上,柔声道:“来,喝杯热水。这儿是你的家呵!你还记得吗?”
子荷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高大、瘦削,脸部棱角分明,样貌英俊,但是自己却有种无可名状的陌生感和畏惧感,严振华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都是我的迷恋,是叶至清有了一次又一次捉弄你的机会。”
子荷顿感好笑,捉弄?这是捉弄吗?
严振华眼望别处,“那日叶至清说要出国,其实晃了一圈又回到了本市,暗中观察我们。一切他都了如指掌,他还托人假惺惺的从加拿大寄来明信片,其实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为什么不发邮件给你呢?就是担心万一在ip地址上露出马脚。”
子荷端起那杯水,放在唇边,却久久不下口,她的嘴唇可能是干燥的缘故,看起来有些缺乏生气,严振华抑制住想吻她的冲动,“自从你一个人跑出医院之后,我一直在找你,却毫无音讯,照理说,如你这样的女子,一定不会默默无闻失踪,因此那时我开始怀疑,是否有什么力量,阻止我找到你。不瞒你说,很久之前,我和石子墨就有了联系,他始终是个空头老大,早就心怀不满,他答应我说,他透露给我‘清联社’真正幕后老大的信息,我带领部下一举捣破,由我领功,新的社团由他领导。那天丁之羽找我谈判,要我开个价码,我说我失去了一个珍宝,如果他能找到另一个珍宝,那我就与他合作。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我估计,他一定知道你的下落,还一定见过你,不然的话,他怎么会那么有把握一定能够能找个一个倾城绝世的美人?”
子荷突然嗤的一笑,一口热茶喷了出来,这样一位美人居然如此失态,不由让严振华都愕然,“倾城绝世的美人?你是说我啊?哈哈!哈哈!”她笑的花枝乱颤,严振华忽然心中一颤,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似乎已经不是自己当日识得的那个了。
子荷摆摆手,“说吧,继续说下去,我还想知道你后来是怎么查到他们的别墅,然后把他们统统抓起来的呢!”
严振华道:“最主要是石子墨的突然失踪,让我想到其中可能会有变故,幸好我早就买通了张廷贵,哼,叶至清以为自己是螳螂,却不料到我这只黄雀在后面。张廷贵向我汇报了丁之羽收买他的消息,一直以来,清联社的大当家只和丁之羽一人联系,这次我要他一定要见到真正的老板,并且他们无论提什么要求都要答应下来。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我万万料不到貌似老是的叶至清竟然会是本市最大黑社会的老大!还好他当时急于对石子墨痛下杀手,石子墨来不及将我和他的交易告诉他,不然的话,我行动起来会麻烦很多。”
子荷有些发呆,然后想回过神来似的,“后来你通过情报得知他们别墅的确切位置,然后布置行动,包围那里,乘机一网打尽?”
严振华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叶至清手下还有一些蛮厉害的军火力量,当时我煽动白虎会与他们火并,调去了他们大部分的实力,不然的话,我们警方一定损失惨重。”
子荷笑了起来,笑颜如画,严振华看得有些发呆,“沙沙!”握住她的手,子荷轻轻挣脱,“呵呵,有意思。我算不算好市民协助警方勇破黑社会啊?”
严振华道:“你和他们混在一起的时间不短,如果不是因为我,很有可能一起坐牢。”子荷淡淡笑着,仿佛混不当回事。
严振华起身踱到露台前的落地窗边,幽幽道:“你失踪后,我发了疯似的找你,毫无音讯。丁恺宇头部受到撞击,伤了小脑,再也无法拿起画笔进行设计了,他在本市没有亲人,一个人辞职后不知所终。罗翼的坟墓被罗家夫妇迁往了国外,他弟弟好像听说了丁恺宇在墓前与我发生冲突的事情,他说,不愿意他的哥哥在死后还要受到s扰。而叶至清,现在也正面临我们警方的指控,如果罪名成立,至少要坐牢30年。”
他转身注视着她,“曾经那样爱过你的男人最终都将遭到厄运,可是也只有我还能在你身边守护你,沙沙,我们重新开始吧!”
子荷淡淡道:“你搞错了,我不是沙沙。”
严振华一愕,“对,可能你还没有恢复记忆,那我叫你子荷也可以……”
她依然摇头,“我也不叫子荷。石子荷这个名字是石子墨为我取的,他都已经死了,我也不需要假装他的堂妹了,石子荷当然也不复存在。”
严振华不解的望着她,“我不明白……”
她缓缓起身,走到他身边,凝视着露台外落霞满天,红得耀眼,“反正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与其听你们各个自圆其说,不如做我自己想做的。”她忽然微笑起来,发自肺腑的,由衷的微笑,“已经有人为我取好了名字,静颐,非常好听,是不是?”
严振华一窒,“那是、那是冷静燃为你取得……”
她倚在窗前,纤细的身形微微倾斜着,“可能我比他还大都说不定,呵呵……但是这一次,是真正有我自己作主的,不由任何人阻挠的意愿。”
严振华默默凝视她的侧影,深深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两张证件,“给你。”她有些迟疑的接过,竟然便是冷静燃秘密为她制作的两张身份证件!
严振华微笑道:“做得很好,至少现在的技术还区分不出与真的差别,你放心使用吧!我这个人一向看不穿,但是经过那么多事,我知道勉强是没有什么意思的,爱她就算不能给她幸福,至少也要尊重她,对吗?”她蓦然回头与他四目相对,他微微一笑,“冷静燃是从犯,可能四五年就会出狱的,那时如果你还爱他,那就请好好珍惜他。”
他上前拥住她的肩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忽而转身,疾步离开,为她掩上房门的瞬间,忍不住泪如雨下,苦苦追寻、苦苦守候,最终不过是水月镜花。
“冷静燃!有人看你,快点!”冷静燃有些睡眼惺松,昨天在监狱干了一整天的重活,非常劳累,好不容易今天中午可以休息一会,居然会有人来探访自己,谁呢?他的干爹因为冤家太多,在拘留所就被混进来的杀手干掉了,自己还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但是得罪的人也还不少,但是奇怪的是狱警们都对自己还算客气,狱警都这样,同牢房的犯人们当然乐得做个好人。
有一次曾经隐隐约约听见几个狱警们在窃窃私语,什么“严长官”啦,“指名道姓”啦,想了很久,不解其意。
“快点啊!”看见他有些磨磨蹭蹭,狱警不耐烦了,“你可真好命,那么个大美人来看你,是你姐姐还是妹妹?”
冷静燃愕然,“你说什么?什么姐姐妹妹的?”
狱警拍了下他肩膀,“混小子装什么蒜,冷静颐!名字都和你差不多,还说不清楚?”
冷静燃大吃一惊,顿时泪眼婆娑,狱警打开那一道门,钢化玻璃后面赫然一张绝美的脸,眉眼之间,满是盈盈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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