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狂情

第 4 部分

“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著她。
“你听到了,维京人。既然我不会做你派的工作,你又不答应我自己的选择,那就如你刚才说的,我对你无用。所以我就离开好了。”
戈瑞缓慢地摇著头,双手抱胸。“不,妞儿,那是不可能的。你忘了你已不再有来去自如的自由,现在你是属于我的。”
“你这气人的笨蛋!”斐娜怒吼道:“如果我要走,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
戈瑞气得直起身于,他竟然能忍受她的不逊这么久。
“如果你离开我的土地,小姐,几哩内的维京人都会被召来追逐你,然后你会被锁在一个黑d里。”
她嘲笑他。“一旦我走了,就不会被找到,所以你的威胁吓不了我。”
“我已经容忍你太多,”戈瑞的声音冷得像冰,“但不再忍了,这次你该知道是谁掌权的。”
斐娜看看关著的门,却不愿逃——等她夺下戈瑞皮带上的刀,赢得上风时再说。
“你想干什么,维京人?”
“先好好鞭打你一顿。”他说著,开始接近她。
戈瑞以为她会逃,所以没想到她会冲向他,然后轻易地从他腋下溜走。吼出一声咒骂,他转身要抓她,却在看见她手中的刀时打住了。
她笑他脸上的愕然。“怎么样?”
“把刀给我,妞儿。”他狠狠地喝道。
“来拿呀,该死的!”
“你会因此尝到更糟的!”
“小心,维京人,”她嘲笑著,“这次你的狗不在此保护你啦。”
他一声低吼地冲向她。斐娜把刀摆在面前,只想防守他,并不想杀他。他是个自大的畜牲,但他并没伤她。她要流的是他父亲的血,不是他的。
然而,不攻击他结果是项错误,戈瑞扑向她,抓住她握刀的手腕。他要她丢刀的拧压痛得难忍,但她咬紧牙关忍住;然后把刀口转向他手臂,于是他放开她了,她盯著鲜血好一会儿,注意到那只是小割伤。但在那瞬间,戈瑞的拳头落于斐娜的手腕上,而刀子落到地板上了。接著他反手猛击斐娜,那一拳几乎使她失去平衡。
血由她嘴角沁出。她以手背轻拭著它,眼睛直瞪著他。她骄傲地站起来,毫不畏惧地面对他。
“糟的尽管使出来,维京人。”
他没说什么,但看了她好一会儿。部分的怒气消了。当他拿下皮带握在手中时,她并不准备逃,但她的眸子却闪著怨恨。
然后出乎意料地,他把皮带丢到地上。她一脸迷惑地看著他著手去脱衣服。当他弯身去解绑腿时,她倒抽口气。
“你在干嘛?”
“脱衣服。”唇上有抹残忍的笑。
她瞪大眼睛,“你不会光著身体打我吧?”
“不,小姐,”他冷冷地说,一面脱去皮靴。“我决定以别的方法制你。”
“什么方法?”
他扬起一眉。“我想这很明显了。我要以男人支配女人的绝对方式征服你,我要占有你。”
她瞪著他好久才弄明白他的话,生平第一遭,真正的恐惧渗入她眼中。她血色尽失地往后退一步。斐娜惊慌失措了。这不该发生的,每个人都说他恨女人。而他从未像别的男人一样色眯眯地看过她一眼。她如何受得了蒂拉所说这行为会伴随而来的极痛呢?如果她大声喊痛会是项耻辱吗?她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滋味的感受啊!
戈瑞疑惑地看著斐娜,看到她脸上掠过矛盾的情绪。但令他惊讶是她眼中的恐惧——她至今所表现的只是勇气啊。她曾站得挺直等著毒打,但现在她却因他要占有她而畏缩了。看来这一招是用对了。
“我是否找到驯服你的方式了?”他以种平静好奇的口气问道。
一听到这话,愤怒掩过恐惧了。“我不是要被驯的动物!”
“但你却是个狂妄得受不了的女奴。”他轻声回答道。
“但你并不要我,维京人。所以为何如此?”
戈瑞沉思般地看著她。“我同意我不要女人。我很少要她们,只在我身体需要时。所以再美的女人我也不会看一眼。但似乎只有这方法,我才能结束你的不逊。”
他朝她走一步,斐娜的脸更白了。她僵立一会儿,然后疯狂地冲向地上的刀。但戈瑞早料到她的行动,并在她靠近武器之前抓住了她。
斐娜像临死困兽般地挣扎著,尖爪猛抓戈瑞结实的胸肌,却只换得有趣的笑声。
“你现在没武器了,妞儿。你得跟我比力气,但你知道你是居下风的。”
她的回答是咬住他的手臂。当他惊叫时,她立刻得到释放。她冲向门去,但他的手抓著她的后衣领,当她往前拉时,长袍裂到腰部,皮带使它没往下裂,而他则拉她回到他面前。她转身挥拳揍向他的脸,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反拉到她背后,使他俩的胸部相贴著。
“放开我!”她歇斯底里地叫。
“不,我不想。”
她本想再求,但当她抬头望他时,看到他眼中闪出激荡情欲。她全身贴著他,而且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双手紧压她的臀部。恐惧令她虚软了,当他低头要吻她时,她只能猛闪著头。最后他以大手固定她的头,而双唇朝她的落下。但在吻上之前,她猛抓他的金发往后拉。
“该死的妞儿!”他低吼,“你抵抗得好像你还是个处女似的!”
“当然!”她的低语吹在他的胸膛上。
他低头看著她的头顶,黑长发垂在她l背和他俩的手臂上。“我不相信我父亲的人不像我这样有这份欲望。”
“他们没靠近我。”她轻声说,希望这句话会使他改变心意。“你父亲命令他们远离我。”
他突来的笑声充斥全室。“原来这就是你现在怕我的原因罗?”
“我不怕你,维京人!”
“你怕的,”他声音相当温柔。“因为我是即将和你上床的人。你的话并不影响我要你,斐娜,不过我会对你温柔的。”
说著他抱她入怀,但她又扭又踢的,要弄她上床确实得费点力。他把她丢在床上,接著扑在她身上牢牢压住她。她挣扎要推开他,还抓他的背,直到他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她身侧。
“你为何反抗,妞儿?我说过我会温柔的。在第一次是会痛,但不会太难受的。”
“你说谎!”她叫道,无法挣脱他的手。
“安静点!”当她的膝盖抬高危及他的腰部时,他锐令道:“你对引致更多疼痛的鞭打甘之如饴,却咒骂这只会带来欢愉的行为。或是你怕的只是谦逊,因为一旦如此,你将无疑地属于我了呢!”
“你那说谎的舌头不会令我屈服的!”她受挫地叫道:“我知道你会更加深我的痛苦!”
“痛苦?”他看到她恐惧的眼神,怀疑她心中到底有何错误观念。“事实将会证明一切的。”
说著他移离了她,斐娜以为他改变心意了。但她受骗,因为下一瞬间她的皮带被拉开,长袍被拉出肩头丢到地上去。由于l体整个呈现在男人眼瞳中,她羞得倒吸一口气。这男人的眼睛真的饥渴地盯在她l体上,使她羞得闭上眼睛。
“原来这就是你想否认的身体?”他粗嘎地喃道:“我还以为像个男孩子般的,想不到竟如此曲线玲珑。是的,你确实是个十足的女人。我还没见过这么美的——而且是我的。”
“闭上你的嘴巴,维京人!我不是你的,何况你还没证明呐!”
他望著她怒闪的灰眸,泛红的脸蛋。“我很乐意这么做,斐娜。”叫她的名字有如爱抚般。“真的很乐意。”
他靠向她,身体紧贴著她,一脚跨过她的双腿,让她动也动不了。然后他把双唇移到她那傲然直挺的r峰上,揉搓地挑逗著她,轻吮著诱人的r尖直到它硬挺。斐娜因这缠击而痉挛。她作梦也没想到男人的双唇会这么烫,那似乎灼烧著每一触及的柔软肌肤。这灼热是她明知会来之痛苦的一部分吗?
“戈瑞——戈瑞。”
他抬头看她,眼中有著迷惑。“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宇。我喜欢你喊它的声音。”
“戈瑞,放开我。”她的声音几近哀求了。
他轻笑,眼中燃著情欲。“不,我的美人,已经太迟了。”
他的双唇快速地封盖上她的,情欲有如大海狂涛般地推动著他,他的双手爱抚著她的胴体,轻柔而渐狂暴。她从来没有与男人如此亲近过,这感觉令她不由战栗,那直起的惊慌几乎鲠住她的气,而喘息得没知觉到他将全身力量压向她,向她进了。当他慢慢地降低身体时,她知道她毫无逃路地被困住了。
“你表现得好像我要残害你似的,妞儿,别怕,你不会死在我床上的。”
“黄鼠狼给j拜年!”她咬牙切齿地斥道:“我警告你,维京人。如果你坚持己见的话,你会后悔的。我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
他不理她的威胁,而将双唇埋在她颈窝,在她耳边呢喃著:“放松,斐娜,我还是对你很温柔的。”
“一个笨拙的白痴怎么会温柔?”她讽刺道。
“那么就如你的意吧!”他怒道。
她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时,已被他强有力的男性体魄震慑住了。接下来的一阵剧痛像撕裂她肤r般,传遍她的身体。
然后,她可以感觉到他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量加大且连续不断,她期待她认为的苦痛或许即将来临,但是,哪有什么痛苦的事呢?这慢慢扩散于腰间,令她有如飘浮在白云上直升空而不知尽头的奇怪感受又是什么呢?
斐娜不知道戈瑞一直看著那掠过她脸上的迷惑。最后他闭上眼睛拥得她好紧,似乎要将他俩融成一体般不停地吻著地。虽然他想放松警戒沉溺这亲密,尽情地享受它,但即使此刻他也不能信任她。
当他低头看她时,斐娜正锁著眉头沉思。戈瑞想不通她的情绪,为什么她现在这么安静而不命令他离开她。她已超乎他所想像地给了他很大的满足,而他有点讶异他竟已期待著再要她。
“你为什么停下来?”斐娜以一种不逊的口气问他。
他望著她疑惑的眼睛而笑。“你很美,想看看你。”
“但你对我还是不够温柔。”她不知羞地答道。
戈瑞十分讶然地盯著她。“你要我继续吗?”
她考虑一阵子,然后断然地答道:“不,没情绪了。”
他一听懊恼地咕噜著,怀疑他是否赢了这场战争。“我能认为你发觉它并不那么可怕吗?”他边问,边移到她身旁。
“对,一点也不,”她答道,在他面前伸著懒腰。突然一抹愤怒掠过她脸上。“但有人得为我会那么想负责任的!”
“谁?”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她答道,然后她的笑声响遍室内,搞得他莫名其妙。“今天我学了很多,维京人,多谢了。”
由于亚美和戈瑞没禁止她,斐娜就在屋子里优闲地度过一天,认识仆人们。戈瑞穿好衣服就冲出房间,情绪非常y沉。他只回来丢一件袍子给她,一言不发就走了。她知道他非常气恼他们做a的结果,他希望她会谦逊,而其实她却支配了情势。这对他并不好受,或许他现在正计画著压制她的其他方法呐,但她会沉著应付的。
在他离去之后,新经验的惊讶渐褪去,斐娜默想著她继姐。她几乎想偷匹戈瑞的马去找蒂拉。这泼妇的所作所为真是不可原谅。斐娜所承受的恐惧惊慌已够糟了,但最恼的莫过于她在那维京人面前表现出的害怕。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当他爱抚她时,那股扩散于全身的快感,但很快地她把念头推开了。蒂拉为何要灌输她错误观念,这点令她想不通——但总有一天她会弄清楚的。
斐娜坐在厨房的长桌旁,看著珍妮和玛佳忙著晚餐。她们俩都已向斐娜说过她们来此的经过,她们并不介意在这里的生活,因为这和她们在家乡时没有两样,况且生活供应都很好。唯一使珍妮抱怨的是戈瑞的客人可任意要她们上床,还好这不经常发生。
当斐娜叙述她的故事时,她们俩都渴切地听著,而且有点过分景仰她的出身。如今她双倍地庆幸她父亲违反传统地教养她,不然她太有可能像这些女人般地任人支配了。她绝不屈服,而且戈瑞·哈德到时会认清事实的,不管他接受与否。
“说说戈瑞,”斐娜一面剥著核桃一面建议道:“他是个好人吗?”
“他确实是。”玛佳轻快地说。
“除了当他把我们给他朋友玩的时候。”庆功宴那几天的情景仍浮在珍妮心头。
“我认为你抱怨太多了吧,”玛佳低笑道:“在稻草堆里翻滚的时候,我曾听你跟我一样格格地笑啊。”
“我不介意一次一个男人,但不喜欢庆功宴时那种一个接一个的,”珍妮愤怒地驳道:“告诉我你喜欢那种滋味吗?”
斐娜急忙想改变话题,因为她自己的经验仍然太新,她可不愿去想它。“他卖掉的奴隶会如何?他不关心他们的遭遇吗?”
“他不得不卖,斐娜,”珍妮解释著,“他实在有太多了——那些他自己掳来的,尤立克的,他父亲送的。他只卖难驯的、找麻烦的恶奴。”
斐娜因此脸色苍白,但珍妮和玛佳没注意到。她很快地恢复镇静,“他留下多少人?”
“大约十二个吧。我们和你前天看到那两个老的,还有伊林和老杜肯和五个年轻人。当然,也还有小孩。”
“小孩?”
珍妮骄傲地笑著,“我有一个:席登,两岁了。玛佳有三个,其中有对双胞胎。”
“白天老妇看管他们,”玛佳说,“以后当你来跟我们住时会看到他们的,但愿你喜欢小孩。”
“我喜欢,”斐娜笑道,“我在家乡做孩子王,带他们去打猎哩。或许等你们小孩大点时,我可以带他们去。”
斐娜惊讶地发现她竟谈及在此的将来,她根本没有打算待太久啊!她必须自我警惕,别跟这些人太亲密,不然她也许会舍不得离开。
她继续探听维京人。“他们是戈瑞的小孩吗?”
“主人从未碰过我,”玛佳噘著嘴说:“虽然我曾尽力要他注意我。”
“我刚来时他找过我几次,”珍妮答道:“不过,他对我失去兴趣了。他会到他父亲家去找他的女奴玩。伯凌是席登的父亲,这点我很确定。”
“伯凌?”
“他是戈瑞最亲密的朋友,他们是歃血誓盟的兄弟。那是六年前,戈瑞才十九岁,而伯凌二十三岁时。”
“是的,他常来看我,而且告诉我很多事。”
“伯凌知道席登是他儿子吗?”
“当然。”
“那他为什么不娶你?”
两个女孩盯著斐娜看,好像她是个白痴。“维京人不能娶奴隶,那是不准的。”
“如果奴隶自由了呢?”
“我在这里不会自由的,斐娜。我知道获得自由的唯一方法是在战争时替酋长杀死一个敌人。甚至那样,自由也可以被否决的。伯凌曾想向戈瑞买我;他正在找机会提出,等戈瑞的冷漠稍微融解时。”
“我们刚来时,戈瑞是个快活的青年,对每个人都温和亲切。一年前伯凌的妹妹改变了他。现在他怨弃所有的女人,而且会嘲笑伯凌爱上我,伯凌的妹妹好让我们生气,尤其是戈瑞。”
斐娜的兴致来了。“她就是那个莫娜吗?”
珍妮谨慎地看看门口,确定没有人才答道,“就是她。我说她是个冷酷的泼妇——一点也不像伯凌。呃,戈瑞爱上莫娜,以为她也回报之。其实,他们是要结婚了。但有个有钱商人经过此地后,莫娜跟他跑了,财富胜于爱情。从此,戈瑞就不同以往,他发誓怨弃女人永远不娶。他变得狠心、残忍且事事挑剔而失去很多朋友。有两个冬季他爬山涉水去狩猎,聚得上百件毛皮,弄得他精疲力倦。去年春天他东航去把那些毛皮和奴隶卖掉,他要成为暴发户的需求很强,至少他得到了。伯凌说他现在是个有钱人了,也不再对我们那么粗暴。但他还是冷漠且不信任人。”
“你认为他想以这些新得的财富赢回莫娜吗?”
“或许,”珍妮答道,“我不了解他的心思。我只知伯凌告诉我的,即是戈瑞不会为另一个女人付出真心了。他爱的唯一女人是他的母亲,那女人在他眼中不会有错的。”
“是的,我在大厅曾看过他对她的尊敬。告诉我,她为何只教戈瑞我们的话,而没教另一个儿子?”
“浩夫是长子,且是继承人,所以必须是道地的维京人。她不能公开表现她对他的爱,因他是众人瞩目的,她把他给了他们。戈瑞是她二儿子,她可以尽情溺爱他。他懂我们的话,我们的神就如他自己的一般精通。他的亲切、温和就源自她给他的爱,直到莫娜抹灭了它。”
“我难以相信一颗破碎的心会有这么大的伤害。”
“看来你还没付出真心过,斐娜,不然你会了解魔鬼会如何摧残悲伤的心灵。在戈瑞,他变成有恶意、轻蔑。有人戏称他硬心肠的戈瑞,那并不是嘲讽而已。”
斐娜沿著小路走到马棚,发现伊林正替一匹马包扎伤脚。
“我已怀疑你对马棚失去兴趣了,小姐,”看到她走近,他说:“今早我本需要你来安抚这只被踢伤的母马。”
斐娜轻抚马鼻。“我还以为没有戈瑞允许,你不接受我的帮忙哩。”
“他准了,昨晚。”
“真的?”斐娜惊问,然后开怀大笑。“原来我赢了。”
“我不知道什么输赢,他说要我让你工作到受不了。”
“呃,我就知道他输不起。”斐娜笑道,觉得好乐。“不过,我甘愿卖力工作。来,让我替你完成那个。”
伊林慢慢站起身,她弯身替他照料那匹马。他挑剔地看著她工作,但她不介意。她知道要向这老人证明她的能力得需要时日。
“冬季快来了,”斐娜聊著,“我爬上山坡时觉得有点凉哩。”
伊林低笑。“如果你尝过这里的冬天,你会喜欢这清凉的天气。不久之后,你会祈祷地狱之火来暖和你的。”
“绝不会,”斐娜硬著嘴。“或许冬雪来时,我可以跟马睡在这里。”
“胡说!”他喝道,“戈瑞主人绝不会准的。”
“你说他不准我在此工作,但他准了。戈瑞并不难说服。”她好奇地问,“冬季他都做些什么?”
“一下雪,谁都没啥好做的。主人不是打猎就是召集好友痛饮,通常他会和他哥哥浩夫花一个月北上找北极熊。”
“他现在在那里?”
“在做他的晨骑。”
“他每天早上都骑马吗?”
伊林奇怪地看她。“为何问这么多,小姐?你看上主人啦?”
“才不!”斐娜驳道:“但如果我留在这儿,我得弄清楚这里主人的所有习性。”
“如果?”他扬起眉,“你别无选择的,小姐。”
“我有,伊林,别怀疑。”她有自信地说。
他皱起眉头了。“你有何念头,女孩?为了你好,我得警告你,主人对逃走的人是很严厉的。”
“如果他找到的话,没人从这里逃过吗?”
“有,两个。有个女的在酷冬时想逃到山里,但主人轻易就找回她。她在黑d里待了两天,放出来时几乎快冻死了。去年她被卖啦!”
“你说两个?”
“另一个年轻人去年逃走。因为戈瑞不在,浩夫办他。那人在众人面前被鞭打至死。”
斐娜打颤了。“那黑d真存在啊?”
伊林严肃地点点头。“是在地下室。尤立克建的,因他不喜欢鞭打人。只是个小房间有扇很重的门,门有个d通气,也灌入冷空气。那不是个好地方,但主人偶尔会用。”
“呃,别怕,伊林。我不会到那房间的,如果我走,我会离开这土地而不会被找到。”
“搭船?”他失笑。“怎么搭,小姐?这峡湾只有三艘船。主人的,他父亲的,而另一艘是另一族的。这些都要到春天才会开航,而你单独一人也无法应付的。”
“我没有幻想我能。”斐娜有点失望地应道。
就在那时他们听到有人骑马靠近,没一会儿,一匹大黑马踱进马棚里。戈瑞直坐在马背上,一身黑色骑士装。
斐娜的眼睛欣赏著马和骑者。马是那么俊美有力,而骑者也是一样,她不害臊地暗赞。他的身体强壮有劲,而脸笑时是那么孩子气,严肃时又那么英俊。说真的,斐娜从没见过这样的一个男人。她有点不安地想著,她能看他好几小时也不烦哩。
戈瑞不动地坐好久,讶于斐娜对他大胆的品凝。他很快地注意到她似乎过于自得。无疑地,她以为她胜了他一局。
戈瑞唇角渐渐浮出一抹微笑,他下马后把缰绳丢给斐娜。她接著,不等吩咐地牵马到马房去。伊林向前要移下笨重的马鞍,但戈瑞伸手阻止他。老人回到马棚后,低喃他的骨头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马需要清洗,小姐。”戈瑞终于故示恩惠地说。
“你认为我不会?”她驳道,“这是个试验罗?”
“不,这是命令,妞儿。你早被试验过了 做吧。”
“你——哦!”
她闭上嘴,怒瞪了他一眼,然后去解马鞍。用力拉几次才移下,而那重量几乎使她往后退,她使尽力把马鞍挂在棚栏上。她胸部因用力而起伏著,却胜利地看著他。
“喏!”
戈瑞双手抱胸靠在棚柱上。“喏什么?你还没做完呐,要我告诉你下一步该做什么吗?”
“我比你更会照顾马,维京人。我打赌我更能应付它们!”她斥道,拿块碎布去擦马身。“如果今早是我骑它的话,它就不会踢那匹母马了!”
“你抓住每个机会要当男人,”他讥笑她。“但我已看过你的另一面,妞儿。”
“去你的!”斐娜怒喊著,满脸通红。“我不必你监视!”
戈瑞开怀大笑。“现在你竟命令我离开我自己的马棚。你的无礼是没限度的吗?”
她看著他,忍不住笑了。这次她是越限了,她知道。
“你对。”她说,不生气了。“爱待就待,虽然我不知你为何要待在这里。”
他不但不指出他不需要她的准许,反而平静地观察地,注意到她确实知道她是何许人。当她拿燕麦给马时,戈瑞又说话了。
“你昨晚过得如何?”
她以眼角瞄他,怀疑他的关心。“还好。”
“你不想念我的软床吗?”他问她,眼中有著恶作剧。
她因此扮鬼脸。“我发现我的新床更好,因为我不必与人分享。”
他靠近她,利用她的好情绪而托起她的下巴。“你凭什么认定你不与人分享它呢?”
在她回答之前,他搂住她吻下来。这吻对她的感受是项震惊,感觉上他的吻与浩夫那次强吻是如此的不同。戈瑞的唇轻轻柔柔地盖住她的,然后他以舌挑开她双唇甜美地探索著,这又给了她一阵颤悸。
斐娜吃惊地发现这种亲密好令人喜悦,她血脉偾张得头昏眼花。她也发现她想要更接近这男人而双手圈上他后颈,把身体牢牢地贴在他那身结实。她觉得他惊得一跳,接著他搂得更紧,吻得更深,好像要整个吞下她似地。
难道她那简单的举动激起他这强烈的反应吗?她喜欢它而不要他停止,觉得欲火正烧著她。他是敌人,但那似乎不影响她那背叛的r体。
这不对的,她告诉自己,即使在她心荡神驰的时候。她必须阻止他,她必须。她终于使出力量移开双唇,取得恢复神智的时间。当他不放开她时,她在他耳边轻笑。
“你不顾伊林在附近,而在草堆里占有我吗?”
他双手迅速放开,害她踉跄一步。他脸色y沉地看了她好久,然后转身走开了,而她不得不忍住笑,免得他听到更加生气。她又赢了一回合,虽然这次是困难得多。
第五章
过了两星期,如今斐娜每天都见到戈瑞,在他晨骑时,还有大部分下午也是。每次他回来,他会把汗流浃背的马交给她。他们不说话,其实,从那天起他就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他甚至不承认她的存在,除了把缰绳丢给她;然后他就僵挺地走开了。
斐娜非常困惑他为何故意这样忽视她,而怀疑他所说的话是真的了,除非生理需要,不然他懒得理女人。她对他没影响力这点多少令她气恼,因为她开始有别的想法了。反之,他却有能力令她深深意识到他的存在。她经常发现她满脑子都是他,而使她心绪不安。最气人的莫过于她忘不了他占有她的那一夜。戈瑞显然已完全忘掉了。
斐娜浸在小浴缸里,头枕在缸缘,浓密黑发浮在水面上包围著她。她心思平和、情绪轻松。小木屋里只有她一人;珍妮和玛佳还在大房子里服侍戈瑞用晚餐。
斐娜没听到门开的声音,但当一阵冷风令她打颤时,她意识到有人侵入。她抬头看到一个很高的维京人站在门口,惊讶的绿眸正盯著她。
“滚回去,维京人,把门关上免得我感冒。”
他关上门,却从里头关的,然后走近她。斐娜低头确定一下头发是遮盖著身体,然后存疑地回看那侵入者。她以前没有见过这人,但他的身架使她想起戈瑞,于是眼睛慢慢地欣赏他。他的脸俊秀悦目,而且有著幽默及亲切之神。
他显然不懂她的命令。这语言障碍实在真烦人。她本可说清楚,但她仍不愿。反之她以手势要他走,但他只是摇著头,仍然带著笑容。
“滚,该死的!”她挫折地叫道。
“你不必生气,小姐。”
她眼睛瞪大了。“你说我的语言。”
“是的,年轻时戈瑞教我的。”他说道。
“你是谁?”她终于问道。
“伯凌。”
她的表情了然。“如果你是来找珍妮,她不在。”
“我看得出,”他说且靠得更近。“原来你就是戈瑞的新奴隶,我久闻大名了。”
“彼此彼此,”斐娜怒驳道:“我不尊重一个不承认儿子的人。”
伯凌显得好震惊,然后他皱起眉头。“原来珍妮是个长舌妇。”
“别怪珍妮,”斐娜冷冷地说:“她谈到你时只有爱和骄傲,根本没怪你的懦弱。你不在乎别人抱你儿子的母亲吗?”
他脸上掠过一抹深痛。“我在乎,但我对它还没办法。她是属于戈瑞的。”
“而你不敢向他要她。”斐娜不屑地说。
“小姐,我是怕他拒绝,因为那样我就不能再提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拿我所要的,你们维京人似乎一向如此呀。”
伯凌突然令她吃惊地笑了。“原来你真如他们所说的,自大且直言无讳。我看戈瑞还没驯服你。”
斐娜不顾原先的愤怒而笑了。“如果你看清楚点,你会看出戈瑞才是被驯服的人,他斗不过我的。”
“我怀疑戈瑞是否同意那点。”他说,走到缸边。
斐娜顽皮地盯著他。“你喜欢所见的吗,维京人?”她逗著,讶于自己竟会如此。
“绝对地。”他答道。
“呃,如果你想多看点,现在可以忘了。我会自己选爱人,不是他们选我。而你,绝对地,不是其中之一。”
他开怀大笑,绿眸闪烁著。“那是个在我摆布下女孩的大话而已。”他以一根手指泼水,笑脸朝她。
“小心点,维京人。”她的声音冷硬了。“如果我伤你的话,珍妮永远不会原谅我的。”
“哈!”他低笑。“而你无疑地会告诉她,是不?”
“是的。”
他后退。“呃,你不必怕我,小姐,我不会动你。”
她对他笑。“我不怕你,伯凌,我不怕任何人。”
他扬起眉毛。“甚至戈瑞也不?”
“尤其不怕戈瑞。”
“你最好怕,小姐。”他认真地说:“别太看轻他了。”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她疑想著他那意外的警告。
戈瑞单独坐在长桌,吃完烤鱼,兀自沉思。狗躺在他的脚边,尾巴拍打著地板,耐心地等吃一块r。大部分时候戈瑞喜欢这份宁静,但有时像此刻,他几乎希望他留在他父母家而没搬进这寒冷空d的房子。他想念家人的温情,谈天和作伴。甚至亚美也不陪他吃饭,因为她只在他出门时才待在这房子里。当他在家时,她就和儿子住她家。而今他要她管理的奴仆又少了,她一星期只来两次。
戈瑞心不在焉地丢块r给牧羊犬。不久仆人们就完工要回到他们的木屋过夜了,然后他会完全孤独地待在大房子里,只有狗儿陪他上床。三年前他想的并非如此,他错得离谱了。他本希望有个能增加人生乐趣的新家庭,一些能看著长大的儿子,一个能暖他床的心爱太太。没有比坐在这桌子上还傻的笨蛋了!如今他不再与任何女人共享人生,不再信任得足以付出他的爱,他绝不再受那种伤害了。
当珍妮的笑声从厨房传来时,狗儿抬起头来。不久伯凌走进大厅,唇上有抹满足的笑。他跟戈瑞打了招呼。
“我打赌你来拜访时,陪那女人的时间多于我。”戈瑞愉快地说,乐于有人打断他的沉思。
“我承认她的陪伴比你的更怡人。你的性格太尖酸,而她,哦!那么甜美。”伯凌笑道。
“哈!我早该知道她是你来的唯一理由。”戈瑞说,假装受伤害。“那么去吧!我放她假去侍候你享乐。”
“你伤了我,戈瑞,”伯凌双手捧心地说:“一个人追寻女人作伴胜于知心朋友的日子才是遗憾呐。”
“啊,”戈瑞不再逗笑了。“那么你为何好久没来?庆功宴我没见到你,该说从我们回来后就没见到你了。”
“我一直在收割我那几块田。不像你,我人手不多,得亲自去烦那些作物啊。”
“你该求助的,伯凌,我的田一个月前就收割完成了。奴隶们都没事可做,我也是。”
“或许明年我会——但得付工钱。”
“去!你对友谊也要谈价钱啊?现在是你伤我了!”
“那么我可要你兑诺喔,戈瑞,如果你东航及时回来的话。”
戈瑞一脸惊讶。“春季你不跟我一道去?”
“我还没决定,”伯凌严肃地说:“冬季我不在时,我母亲过得不怎么好。”
“我们第一次贸易时做得不错,这次是为了卖奴才耽搁得太久,但下次不会了。”
“到时候再说吧!”伯凌说道。
珍妮端来一壶麦酒,两人都沉默了。戈瑞看到伯凌和那女孩交换的眼神,几乎嫉妒他们共享的关系。但愿他能那么轻松地要个女人,而不让自己涉入。
在珍妮走了后,伯凌笑著靠近戈瑞。“我来这里的途中碰到你的新女奴。”
“哦?”
“是呀!我先弯到女奴屋去看珍妮在不在,但却发现那黑发美女在洗澡。”
戈瑞的眼睛y沉了。“哦?”
“我不懂你为何让她远离,你的床大得够两人睡呀!”
“哼!”戈瑞哼道:“你一定没跟她说过话,不然你不会这么说。她是朵玫瑰,没错,但是太多刺了。”
“哦,我跟她说过——还不少。”伯凌笑道:“她大胆地挑逗我,然后,转头又威胁我如果我敢动她的话。”
“你动了没?”戈瑞寒著脸。
“不,但我打赌下次碰到她的人会。你不介意共享那妞儿吧?”
“我何必?或许那可教训教训她。”戈瑞尖酸地说。
伯凌笑了。“你还没实现庆功宴上所作的诺言吧?那妞儿还没驯服,是不?”
“你不必提醒我那醉后的承诺。”戈瑞苦著脸。他记得太清楚了,那天若非酒醉,他不会被激得当众承诺要驯服斐娜。
“那她不替你工作罗?”伯凌问道。
“不,她在马棚里工作。”
“你允许?”伯凌显得好惊讶。
“这是她唯一同意的事。”戈瑞勉强承认。
伯凌的笑声响透大厅。“那么她说得对!你才是被驯服的人,不是她。”
“她那样说?”
伯凌笑声止了,看到满脸怒容的朋友而皱起眉头。“算了,戈瑞,别因我的话而伤了那妞儿。”
“她不会被伤害,但明天她就不会那么自得其乐了!”
一股黑云似乎裹住了戈瑞。伯凌看著他内心叹息,他好后悔他那轻率的快语,但愿那女孩别因此而受伤害。
戈瑞走向奴隶舍区,每一步都带著酝酿的愤怒。他悄悄地推开女奴的门走了进去,余烬的红光助他找到目标,于是他走向她。
斐娜熟睡在炉房旁的草垫上,蜷盖著一张旧毛毯。黑绸状的秀发散在身后,长睫毛像把小黑扇盖著眼帘,微张的双唇像粉红玫瑰花瓣般地娇润。她这般甜美无邪的睡相扰动了戈瑞的血脉,因而已忘了她清醒时是个女魔的事实。
他弯身轻轻地拉开毛毯。当冷风袭上她l露的脚时,她娥眉微皱地把脚缩到胸前寻求失去的暖和。她那娇小的身子掩在一件粗劣过大的睡衣里。戈瑞清楚地记得那柔软的手臂,修长的脚,圆实的r峰和平坦结实的小腹。他也想像得出那柳腰的曲线,诱人拍打的圆翘臀部,柔滑的后背和他亲吻的颈窝。
戈瑞赶紧把这些幻象摇开,免得它们混淆他神智,使他像只发情的雄马般地不顾隐私性了。他迅雷般地用手盖住斐娜的嘴,以免她惊叫吵醒其他人。她的眼睛立刻张开,但在她看出谁侵袭她之前,他就抱起她搂在胸前,然后抱著她走出屋外。
当他走到马棚时,才放下她。她愤怒地面对著,长发垂到腰际像件黑色大斗篷。然后她认出他,而怒气全消了。
“哦,是你啊!”她说,口气中有著不担忧他之意。
“还会有谁?”
“你朋友之一呀!”她回嘴道:“那个被我所伤叫拜洋的会为报复暗算我的。你老哥也想找我算帐。”
“你怕他们?”
“不,但我不会傻得小看他们。”
“你只小看我是吗?”他吼道。
她吃惊地看著他。“我何必怕你,维京人?你已使出最坏的一招,但事实上那并不怎么坏。”
他靠近她一步,怒气再次直冒。“剩下的路要我抱你走,或是你要自己走?”
“不,我不跟你走。我不喜欢为了供你享乐,半夜被吵醒。”
“供我享乐并非我们的目的,妞儿。”
“哦?那么是什么?”
“你来不来?”
在她因好奇心而说好之前,他就抓起她手肘推她走在前头了。她拍开手,而当石块使她意识到赤脚时,她停住脚步。
“你为什么停下来?”他不耐烦地问。
“你希望我的脚流血吗?看来你得抱我了。”她说,脸上有著淘气的笑。
他犹豫地怒瞪她好一会儿,然后才抱起她。她立刻用手紧紧地圈住他脖子,而听到他不赞同的低怨声。他迅速地走向后门通往二楼的石梯,三步作两步地上楼去。她的体重在他怀中似乎不比一堆羽毛重。
一进房内,他立刻放下她,但斐娜故意让双手在他脖子待久点才放下。他面无表情地推她走在前头。
从他占有她那晚后,她就没进过这房子,而今她立刻注意到这地方已有些改变了。地板上已铺上地毯,黑银色边缘镶金丝,整个气氛显得相当温暖。
当斐娜看到他们正走向他卧室时,她犹豫著,但他推她进去,然后关上门。她转身向他,双手叉腰,眼光怒闪。
“你骗了我吗,维京人?我们来此有何目的?”
“我们的‘目的,我想会是漫长的。由于知道你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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