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室友 (

第 11 部分

没有回答。
看戴晓翔这个态度,我感觉心灰意冷,g脆也不再说话。
睡觉的时候我们依然躺在一个床上,只是我警告戴晓翔不要跟我粘乎,别说我
翻脸动粗。翔子果然没缠我,他只是问我圣诞节怎么过,我们去哪里玩儿。我回答
圣诞节就两天假,没时间玩。他说他也不想出去,要百~万小!说。
躺了一阵,我好奇心又起,随口问翔子那女的叫什么。翔子回答:陈舒亭。
心情再不好可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舒亭,还他妈shooting呢,什么
烂名字。”
“你取笑别人名字g什么!”翔子非常不满地说道。
自从知道戴晓翔j往女朋友,到我见识了那女的,到我们吵架,我都没感觉心
痛难忍。但刚刚他说的那句很正确也很有正义感的话,让我体会到“疼”的滋味。
四十七
圣诞夜,我和众人在老鲁家过的。老鲁已经转成博士后,他那四十岁当医生的
老婆在读计算机,老鲁对我讲一切都为了女儿和儿子,等他们在美国大学一毕业,
他和老婆肯定回国。我安慰老鲁说等儿女毕业了让他们养活你们,老鲁的头又摇得
跟波浪鼓似的,说:不可能,一点都不会指望小孩。
王芳也去了派对,我们聊了几句。听人说王芳又刚刚同老板开会回来,而且百
分之百的有人看见她早上从库克的房间出来。我眼前的王芳依然打扮得出众,依然
与大家谈笑风生,依然对我和蔼可亲。她让我想起白先勇笔下,《谪仙记》里那个
女主人公,并没有太多可比x,却不自觉地有这样的联想。
不少人对我问起戴晓翔,我告诉他们他念书呢,画画挣钱也很多,而且有了女
朋友。众人都一致为画家高兴。我玩得挺乐,打牌打得很过瘾。打累了,大家又继
续吃东西,我也拿个盘子站一边吃。
老鲁家的电视里不知道放的什么节目,大概是从店里租的录像带,是国内叫做
港剧的东西。屏幕上两个扭捏的男的,他们女声女气地对众人叫唤着说:你们不许
歧视同x恋,我们也有真爱,我们也追求美好的感情呢……
我听到有人在笑,是徐勇,他也跟我一样,边啃j腿边看电视。
徐勇是我见过的海外华人里最大方的,我这人在大方人面前不愿意小气,所以
跟这哥们相处真费钱,但很愉快。他是他老婆给办来美国的,紧接着他老婆跟他提
出离婚。离婚后徐勇一边打工一边念书,念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念完。有一次我请徐
勇吃饭,他对我讲述和他前老婆的那些事情,我们是当晚酒楼里最后离开的顾客。
在市大认识的人中,徐勇是唯一同我深入聊过个人感情的朋友。所以当我离开
市大前,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保留地对已经离开市大的徐勇说了一点关于我和翔子
的事情,徐勇惊讶过后对我说的话是:他能理解,上大学时他们宿舍有两个人很要
好,大家都知道。但这种事情还是要冷静对待,不能感情用事。
后来我遇到一个比较“激进革命”的同学,每当他看到同x恋遭到主流的歪曲
与歧视时,不是非常仇恨歧视者,而是愤恨不能勇敢站出来的同x恋,愤恨他们白
天享受着主流的y光,愤恨他们夜晚享受同x身体。美其名曰: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不愿意过多分析这很有意思的心态特征,弄不好就歪曲丑化人家了。但我要
说他的因果关系以及所得出的结论有问题。第一,即使理想化地全体同志都站出来,
也终究是少数人群,这是客观事实。大千世界,对于那百分之八九十的人群,不可
能将他们个个洗脑,而且对于有些人,当没有过切肤刻骨的体会时,他们或者永远
不想理解,或者永远不能理解,或者永远是肤浅、虚假、自以为是的理解。那肤浅
虚假表现在当他们的切身利益被同x恋者损害时,他们怨恨的第一落脚点就是“这
个同x恋”。
第二,全世界的同志们不可能个个都是y刚健康,心地善良,宽宏大量,乐善
好施,见义勇为,勤奋刻苦,聪明智慧,学识渊博、热忱忠诚等等等等的头等好人。
那部分在某些人心目中所谓不够优秀、不够体面、甚至不够资格的同志站出来,是
对周围的人表明他们仅仅是个不咋地的普通人呢,还是个不咋地的同x恋呢?
所以对于徐勇,我猜测今天他看到那个类似的情节,可能依然感觉有趣并发笑,
即使他知道了他曾经有我这么一个非常要好的同x恋朋友。
虽然我在学校里在众人面前很快乐,情绪不错,但我却有些小小的失误。我在
g活的时候脑子里想着帝克改好的文章,于是把一个阀开错了,亏得杰森发现,当
然如果没发现后果也不会特别可怕,但让老板或者其他人知道了够恶心的。在家里
做饭时,我忙着网上跟人下棋,最近老输,积分降得太快,所以想着这盘绝对不能
输,于是将面条当粉条下锅里了,结果发现面条完全可以当粉条那么吃,r汤炖面
条,连米饭都省了。
新年的夜晚,电视里,时代广场的直播现场一派节r景象。戴晓翔不知去向,
我也不会给他打电话。我在地下室呆着呆着感觉浑身难受,外面两天前堆的积雪还
没完全融化,雪光显得室外很亮。我于是穿上大衣,揣着烟,从地下室后门爬出来,
坐在侯太太家后院角落的台阶上赏雪。
无论是寒冷还是香烟都不能缓解浑身难受,或者说五脏六腑都不舒服的滋味。
怎么办呢?这么一个四下无人的自然环境,多么适合哭它一场啊。于是我就努力让
自己哭,我拼命放松,使劲儿任x地让眼睛里流出眼泪。不能说一滴没有,有那么
两滴,可再怎么挤也挤不出来。
敢情流泪也和s精似的,它要是没有存货或者存货用尽,你就是心里再怎么想
流泪或者想s,而且已经体会到流泪或者高c的感觉,可没弹药就是没弹药。请大
家原谅我粗俗的比喻,因为后者很多人都有体会,但前者不一定。
我一点不后悔在院子里酝酿哭泣这一行为。好比看病抓药,某种药你只有试着
服用才知道它是否对症。当然我承认自己下错药了,我还要继续寻找其他良方。
那天晚上其实翔子回来得并不晚。他问我要不要去时代广场那边等新年钟声。
我说现在根本进不去了。他又问我们俩个人怎么庆祝新年,我回答我不庆祝新年,
你可以找shooting去庆祝。如果shooting也找不到就赶紧回你画
画那屋睡觉。
我和戴晓翔不欢而散地各睡各屋。
我没有着急张罗搬家的事情,就一个原因:懒。找房子看房子,收拾东西租车,
请人帮忙,与侯太太谈,与戴晓翔j涉用品分配,太多的事情。尤其是与戴晓翔j
涉,我一说搬家他就忧郁就难过就对我特别的温存体贴,他将这个月的房租提前给
了侯太太,还莫名其妙地使劲往家里买食物买酒买烟,又拉着我要去买车,我对他
说你自己买自己开,我要是碰你买的车我是狗。我不想同他废话,就想躲他远点。
戴晓翔还是尊重了我的意愿,他没坚持买车也不缠我了,但经常晚上回家吃饭,
也从没在外面过夜。
☆☆☆筱禾说书于2006…06…14 20:22:4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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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刘正老板就是牛,三年竟然让刘正毕业答辩了,他的答辩派对是我一手c办的。
刘正已经在台湾找到份满意的工作。他回台湾前将他那辆破丰田白送我了,我坚持
给他钱,他死活不要。是我开车送刘正到肯尼迪机场,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刘正
不让他那些台湾同胞送他,而仅仅是我一个人送的他。
临走前,我给刘正饯行,他给我留了他父母家在台湾的住址,我先挑衅说等有
一天大陆的飞弹打过去你赶紧回美国,就住我那个地下室。刘正说他这个服兵役时
的台湾海军陆战队队员会誓死保卫国家。我说:好,那时我也回国,大陆青壮年男
人太多,不用我这一介书生扛枪,但我能够从事武器制造工作。刘正笑了,他说人
类在向前发展,民主终将取代独裁,会和平独立的,我说聪明的中国人不打聪明的
中国人,和平统一我们都是赢家。
玩笑过后,刘正问我真的回中国,他认为我不该回水深火热之地。我说你看过
去台湾的学生很多人念了书都留在美国,现在你们几乎都回去。也许若g年后未来
大陆出来的学生也都回国了,一切都在改变,我们难以预见未来。
机场上,在刘正准备进安全通道前,我们都有那么一点点离别情绪,毕竟相处
几年,这一走有可能永远天各一方。刘正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到台湾玩时一定找他。
我回答他到大陆旅游时我带着他逛北京城。
如今我与戴晓翔已经恢复从前名符其实的室友关系。因此倒让我认清一个事实:
如果我不主动“s扰”翔子,一般情况他不会主动与我亲热,当然躺在一起抱一抱,
耍个赖之类的除外。现在我不让他动我,我也不去碰他,也许……对于戴晓翔来说
求之不得。
我有一个在大事上善于自我反思自我检讨的“毛病”,所以渐渐我得出结论,
翔子的所作所为是必然的,搞得我措手不及是因为我极力回避去猜测去怀疑去预见
未来。八个字,飞蛾扑火,咎由自取。
认清“敌我”、认清形势,依然不能解决浑身上下五脏六腑都不舒服的问题。
我在继续寻找良方。于是我就同那个热聊过一个星期,然后断了音讯,当我告诉他
要见面时他立刻热情起来的网友见面了。
那之后,我见识了一些事物也见识了一些人。晚上酒吧里gogoboy表演
秀值得一看,不仅仅因为他们挑逗的动作火爆的身材,最后一脱暴露出那具有专业
水准、够直够粗够长的家伙令人振奋。但我从不蹦迪,没那天赋和兴趣,只能买酒
自饮,相当无趣。再以后bathhouse我也见识了,还参加过唯一一次私人
派对,为了那次派对,我特地到百货公司里买的内k,在浴室那小破镜子前提气收
腹左照右照。
所有以上这些经历的最大收获是我的审美趣味越来越不拘一格,感情冲动越来
越罕见稀有。
至于我见过的那些人,省去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以及来龙去脉仔细讲解,只说说
体会。首先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市场中,高肖华的市场价格,市场定位,人气
指数,受欢迎度指书都需要全新的认识。本人曾经的与异x的经历虽然没任何辉煌,
但我对自己从没有过市场意识,我非常不喜欢自己的市场价值。
其次这里有人种问题,有选择范围问题,有现实问题。那时,我对开放式关系
难以接受,对一夜情心有余悸,甚至对目的明确、所谓认真地寻找另一半都感觉可
笑,自尊心从没有过的强,自信心从没有过的弱。
前面我曾说过,我是基于得到深刻感情寄托,而立志成为一名同志。当我发现
除了可能得到r体与最肤浅的精神慰藉外,对于我这个还没从戴晓翔的光芒中走出
来、总感觉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的死心眼儿来说,不太可能得到自己寻求与渴望的东
西时,于是开始对很多事情产生怀疑。
我是个靠近化妆品柜台都头疼的主儿,有可能做面膜往脸上招呼保养品以求保
鲜保值吗?我需要时刻带上面具掩饰自己另类的举止?我是想到女x下t就感觉恶
臭无比?跟女人上床难道没有过快感嘛?答案是彻底的否定。那我为什么要选择g
ay的生活方式?我为什么要给自己贴个标签?
y影与混乱再次笼罩我,导致对所见所闻所作所为里负面部分的夸大,然后抵
触与厌恶。最后得出结论:我入不了那群,不是那人。除非……除非我能和一个象
戴晓翔这样的男人自然而然地一直鬼混到底。
还有一点,这也证明,本人再次下错了药,那么良方应该是什么?
系里的秘书给大家发了电子邮件,告之王芳阑尾炎手术的消息。我是在王芳手
术后第二天独自去看望她的。她告诉我后天就出院了,我说我可以来接她,王芳说
不用,已经安排好了。我没问她怎样安排的,不过我在医院里呆得大半天中没看见
库克或者其他男人的影子。
王芳说她要上厕所,我说我抱她去,她就是不同意。
“别扭什么劲儿啊!”我皱起眉头责怪她。
王芳不再固执,我们相互望着对方,意味深长。
我将王芳抱到厕所,然后出去将门关上。等听到冲水的声音,我敲门问她好了
没有。当我把王芳抱回床上后,王芳的话比先前少了。我们似乎沉浸在暧昧的气氛
中。
我在想有些人能做到把女人g了后可以同没事儿人一样,大大方方地做普通朋
友,为什么我就难以做到?现在我既不想同王芳上床更没兴趣同她谈情说爱,可我
总是能嗅出我和她之间某种特殊的味道。我应该改掉这“坏毛病”。
好在我和男人可以做到。比如我的某位炮友。他的信我一封不回,他给我打到
手机上的电话,我可以做到听出他的声音后立刻关机。如果他也写篇小说,那么他
笔下的高肖华该是薄情寡意的一个烂人。
晚上回家时翔子已经在家里了。他问我怎么九点才回来,我刻意告诉他在医院
里陪王芳。戴晓翔看看我,什么话没说。
我也不说话。
我上网的时候,听见身后戴晓翔的声音:“你和王芳和好了?”
我没看他,对着屏幕回答:“有可能。”
“你们想结婚了?”他问得倒是一句接一句。
“你有意见?”我扭头瞪着他问。
“真的假的?”翔子又问,并笑了。
我也笑了。我不知道这玩笑在戴晓翔心里有什么反应,反正对于我,非常难受。
“周末再出去玩儿吧,现在天暖和了……”类似的请求王芳也有过,那时我一
口就回绝了她。
“……我最近累得头疼,有时候心脏都乱跳,真受不了了,还不如去画画。”
翔子还在说
我猜测自己当时一定是眉头紧皱,因为我也感觉头疼,心脏乱跳,筋疲力尽。
“你要精神放松,就算哪门课没过,大不了就是浪费一门课的钱,瞎紧张什么。”
“一门课?一门课的钱要是在大街上挣也不容易呢……”翔子说着伸了个懒腰
打了个哈欠,然后他走到我身边,双手搭在我肩上,说:“帮我按摩吧。”
“上午一直拧管子,手上一点劲儿没有。”我在做徒劳地抵抗。
“那我帮你揉……”翔子的双手真的在捏我的肩膀,然后又抓过我的一只胳膊
在手腕处又揉又捏。
戴晓翔的举动让我很舒服也很难受,很难受又很舒服。这大概就是sm的精髓,
我当时热衷于这个。翔子象征x的按摩换来的是躺在床上痛快地享受一番。一边享
受,他还一边问我:“咱们去哪儿玩儿?”
“你想去哪儿?”我反问。
“只要是开车出去放松,上哪儿都行。”
“你不是想去dc嘛,找个long weekend去一趟。顺便还可以到
virginia,我有个同学在那边,离dc很近。”我建议。
“我c,我现在就想去……对了,你那车行嘛?”
“想什么呢?当然是租车了。”我回答。
戴晓翔的身上的骨骼肌r得到放松后,他仰躺在床上,我坐在他身边,我们再
次无言相对片刻。
翔子对我笑。我也微微一笑。我想站起身,离开他,可翔子一把抓住我,非常
用力,我被他拽倒在床上。
“还生我的气?”翔子笑问。
“不是生气与不生气的问题。”我g脆也倒在床上,看着翔子,认真回答。
翔子笑了,没有接我的话。
“你现在和陈舒亭到底怎么着了?”我很平静地问翔子。
戴晓翔的脸s立刻沉下来。他象被割了舌头,就是不说话。
我把脸转过去,不想看他。
翔子开口了,他问我:“上礼拜五晚上你到底g什么去了?四点多才回来。还
有一天晚上,你一宿没回来。”
我的舌头也被割了,我也不回答。
“是不是在王芳那里?”翔子问。
“就算是,你想怎么着?”我再也沉不住气。
翔子没立刻回答我,他也不看我,两眼望天:“不是我说坏话,她真不怎么样,
实在不配你。”戴晓翔的语气非常认真。
我没反应,不知道是该乐还是该哭。
“我困了,睡觉去了。”翔子说着要起身,结果被我按在床上。
那是我们冷战之后第一次亲热。依然是我主动s扰他,我发现他没有兴趣,非
常沮丧,于是我放弃了。接着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戴晓翔突然翻身压在我身上,
我们又是沉默着注视对方片刻,然后他很浪漫的、艺术的、温存的、在我看来还有
讨好地和我接吻。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将积压已久的欲望与诸多复杂情绪宣泄在与戴晓翔的身体
j流之中。翔子表现得特别随和,就像个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老公似的宠爱着我、
纵容着我,象个乖巧、温顺的老婆一样迁就着我、顺从着我。当激情过后,我搂住
翔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怀疑自己必须有强大的外力才能摆脱目前的局面,如果找
不到这外力,我就只能坐以待毙。
我情绪饱满地开始安排行程,联系哥们儿,查地图,算时间,到处找租车和旅
店的减价折扣。
四十九
星期六下午3点,我一个人在家里,有人敲门。我以为是侯太太,结果是那位
……shooting小姐。
“嗨,你好!那个……戴晓翔在吗?”她音调音s柔和,可语气很冲。
“他去画画了……”我回答,也懒得冲她笑。
“啊?我们说好的他来找我呀,他怎么回事呀?cell phone他也不
接……”陈舒亭大呼小叫着。
听陈舒亭的叙述,我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心想戴晓翔既然没画画也没去
找你,那肯定是有更好的事情,比如嫖妓,比如陪另外个女朋友什么的。
“他这个人有时候迷迷糊糊的……”陈舒亭继续叫唤。
我心里一点没有那意思,可嘴巴却说:“你要不要进来等他?”
“我等他吧。”陈舒亭说着就往里走,那架式挡也挡不住。
没办法,好歹我是主人她是客人,好歹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所以我打开电视建
议她看电视,还给她拿了罐可乐。
回到房间呆了一阵,我感觉卧室太小不舒服,于是想g脆去图书馆算了。
我来到客厅对陈舒亭说:“我去图书馆还书,你慢慢坐,估计翔子下午就回来
了。”
“你们那个图书馆是不是好多中文书呀?戴晓翔说那里中文书很多。”
“还可以吧。”我皮笑r不笑着回答。
“离这里远嘛?”她问。
“走路……六七分钟。”
“戴晓翔说你现在有车了,可以开车去……”
“那里没地方停车。”我回答。我不记得自己脸上是不是已经没有笑容,就是
感觉这个丫头真他妈可以。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和你一起去好吗?这么g等着太无聊了……”二
不赁的shooting小姐终于客气了一句,但要求是一点不客气。
“要是翔子回来了呢?”这是我想到的问题。
“他回家又不会再出去的,正好咱们也回来了。”
看来这陈舒亭是粘上我了,甩也甩不掉,于是我回答:“你给翔子留张条吧。”
我给陈舒亭找笔找纸,看着她写了便条。字倒是不难看,有点内秀。
外面y天,偶尔还飘几滴小雨。我们一路走,陈舒亭一路对我盘问,真是从里
到外关心个遍。于是我不得不反盘问,否则我们家祖上三代都瞒不过她。
“你怎么b1能签来?”我问。
“我也没想到,当时我去北京签的,那里排队的所有的人都说我肯定要被拒签,
我是学对外贸易的,二十二岁那么年轻,又是女孩子,根本签不出来。结果那个大
胡子就给我签了,我也吃惊死了,所有人都说我好运气哎……”陈舒亭不停气地说。
都怪我,半天没给陈小姐诉说的机会,把人家憋坏了。
“你来这里有一年了?”
“半年多。入境时就给三个月的签证,然后就赶紧找语言学校,又在中餐馆打
工,又转身份,天啊,辛苦死了……”
陈舒亭这番话倒让我对她有些好感,毕竟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在外奋斗让我同
情。算是怜香惜玉吧。
“听说中餐馆里很累。”
“真的累啊,开始做bus girl时人都散了架似的。戴晓翔是舒服死了,
随便一画,钱那么好赚,所以说啊人真的要有一技之长,有手艺。”
对中x美不需要怜香惜玉。我也懒得多看她,只是随口问一句:“今天星期六,
餐馆不是最忙的嘛,你怎么不上班?”
“我刚辞的工,先休息两天。戴晓翔也不想让我做了,他让我慢慢找其他的工
作,秋天就注册queens college。戴晓翔说实在不行他供我先念出
来,等我找到工作再供他。”
我扭过头观察陈舒亭,观察这个穿着牛仔裤,短上衣,走起路来大步流星,说
起话来滔滔不绝,让戴晓翔准备用街头卖艺的钱供养起来的女人。她的脸令我难以
适应也就算了,上下身一丝看点没有,个子也不高。陈舒亭可能意识到我在关注她,
她会意地与我对视,那自信的劲头,好象就等着我触电呢。
到了图书馆,我还了书又在里面看了看杂志。我想回家,却见陈舒亭抱着一摞
书在翻看。我对她说我在图书馆外面等她。室外,雨停了,我找个角落吸烟,过一
阵看见陈舒亭向我走过来。
“高肖华,你有借书证吧,给我用用,我想借几本书回去。”
我乖乖掏出借书卡递给她。
等陈舒亭抱着一堆书从里面出来,走到我面前后,她笑着说:“原来我没留意
男孩子抽烟的动作,因为戴晓翔总抽烟,我才发现你们抽烟时一点也不一样。他吧
很悠闲的,头一直抬着,你呢低头抽烟,好象要赶紧抽完似的……”陈舒亭说完咧
着嘴笑。
我不得已也对她一笑,然后说:回去吧。
走在路上,我对陈舒亭说我帮她拿书,她这次很礼貌,说没关系,不重,拿得
动。
“我不是怕你累,我是怕在路上遭人白眼,给我吧。”我说的是真心话。并从
陈舒亭手里接过书。
陈舒亭笑嘻嘻地看我,我已经知道了她有高见要发表。果然。
“你和戴晓翔真的很有意思。戴晓翔根本不是我原来想象中的艺术家的样子,
留长发啦而且应该很神经质,他真是一点都没有,有时候好木讷的样子。你也不象
个做科学研究的,没有一点书卷气……”
陈舒亭不说了,害得我还真好奇:“不至于象匪徒吧?”我问她。
“没有啊。”陈舒亭笑得开心坏了“你好象比戴晓翔还不喜欢说话,原来餐馆
里有个做炒锅的很象你,平时话不多,相处起来蛮有意思。”
我又对陈舒亭微微一笑,算是感谢她的抬举。
翔子回来时我和陈舒亭已经在家里好一会儿了。然后我就听到客厅里他和陈舒
亭的争论。
“你怎么回事嘛?也不通知我也不开手机,你去哪里了?”
“我刚从你那儿过来,你在家等我不就完了,上这里g什么!”
“你说是下午过来的,你看现在已经几点了?我不找你我在家里等得着急嘛。
你去哪里了?”
“我上午在学校,下午一直在画画。”
“骗人……”
“你现在去问老方他们!”戴晓翔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是火了。
“你的cell phone呢?”
“我今天没带。”
安静了片刻。
“走吧,出去吃饭去。”翔子的声音。
“外面又下雨了,出去g什么?我不去。在家里随便吃一点就好了嘛。”
“还要自己做多麻烦,你又什么都不会做。”
“我帮你呀……”
我从房间里出来,对他们两口子打个招呼,说我出去一趟。
“外面下雨了天都快黑了,你g什么去?”戴晓翔可能与他女朋友刚吵完,余
火未消,所以气哼哼地问我。
“开车怕什么雨。”我看他一眼,满脸轻蔑地说。
“你在家跟我们一起吃吧?”陈舒亭对我热情邀请。
“我有点事儿,你们吃吧。”我说完就走出了房门。
没开出太远,翔子的电话打过来,我看了看,将电话扔在旁边座位上。电话依
然在响,那音乐还是戴晓翔给我建议选的。挺好,也算是个回味。我承认我是个看
重金钱的人,所以戴晓翔要供养陈舒亭上学的计划让我彻底清醒,我想我已经得到
了强大的外力。
那天晚上我在车里睡了一宿,或者说在车里静坐了一宿。坐到最后,什么痛苦
伤心气愤恐惧那些感觉都不强烈了,就剩下刻骨的,丧失所有般的无力与孤独感。
五十
开车去首府华盛顿的计划已经被我取消。我建议戴晓翔同陈舒亭坐旅游巴士去,
一样能放松。翔子听着眨眨眼睛,回答我:以后再说了。
赵敏给我打来电话。我告诉她我准备回一次国。赵敏好象很兴奋,她说我上次
没告诉她就不应该,她这次会来北京看我。我说我已经买好机票,回去时我在上海
停两天,我们见个面。
我给国内的一个表兄打电话,因为几年不同的生活环境所致,大家的共同语言
越来少,所以只能大说特说洋妞儿的手感问题,我就把网上曾经兴趣十足地阅读过
关于讨论洋妞松紧的文章、再加上被我开发过的中年洋哥经验混在一起胡编乱侃了
一番,结论是漂亮的中国姑娘将成为我的最终归宿。我问他如今国内经济迅猛发展,
人民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我这样的还能不能有机会弄个美貌又高素质的老婆过来,
他说没问题,去美国这事儿依然在各大专院校流行。
与戴晓翔是没戏了;一头扎进寻觅与r欲的同志j往中也不顺利;又没有辉煌
与忙碌的事业;更没有心系全人类的宽广胸怀。于是我在动脑子琢磨着讨老婆,我
要过一过被大多数人赞赏的,有利于社会安定团结,可以降低汽车保费,未来有机
会减税的小康r子。
我仍在寻觅良方。
对于婚姻及婚后生活这些事情,我当时有些混乱的思考,如今反思再整理下来
大概是这样:
当今社会,特别是国内的情况可以说是世风r下,道德界线越来越模糊。当然
美国也发生过纽约警察们与老鸨勾结在值勤时间集体嫖妓、华府从自身利益出发看
谁不听话就海扁谁一顿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当一个男人被骂凶暴残忍时,某种层
面上会有褒奖的意思。当一个男人被女人骂卑鄙下流时,不能否认里面有更多的无
可奈何。但当一个男人被指责胆小懦弱时,无论如何,它都是一个绝对的贬义。
世界上有的男人以玩弄女人的身体为乐;有以玩弄女人的感情为乐;有的在找
对象前会主要考虑老丈人的社会地位、未来老婆的经济收入问题;有的要努力划了
个能嫁给他的女人好解决生理需要及传宗接代这两大事宜。无论他们是何种类型,
哪怕是y萎和早泄者,他们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蒙着骗着、情愿地不情愿地、甚至
因为粘在手上被无奈地去结婚,都不能说因为他们懦弱。但如我这样的同x恋结
婚它就懦弱、害人害己了。
差别只在一点上:所有那些人他们都有主动将自己的yjc入异xyd的意愿。
那么就我高肖华的个人状况而言,我也有主动将自己的yjc入到女x身体的
意愿。不过我要坦白,不是所有的异x我都想c入,而且条件是越来越苛刻。问题
是其他人也并非希望c入每一个异x的身体,否则岂不成了种猪?抱歉,不该诬陷
种猪,如果有机会好好观察,会发现种猪绝对有喜欢与不喜欢甚至厌恶与之作爱的
母猪之分,而且无须怀疑它的x取向。
所以那时我立下雄心壮志:找一个至少在当时渴望与之过x生活的女x作为妻
子。那么我这样的同x恋男人结婚,同那些“凶暴残忍卑鄙下流y萎早泄”的异x
恋男人结婚相比,应该没有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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