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在的时候, 他为了不让他担心,没有表现出来,可实际上,自从醒过来,他的心率就一直没有恢复正常,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笼罩在他身上,让他随时都有一种即将失去什么的预感。
他不怕受伤, 不怕磨难,就怕身边的人会有什么闪失。
因为那种不知来由的紧张,他整个人状态都非常不对, 连小徐都看出端倪来。
小徐打开保温盒,见枫眠溪脸色很不好,还以为他是因为麻醉过了受不了疼,连忙道:“要不我还是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吧, 看能不能再打一次麻药。”
枫眠溪点头道:“行,但麻醉就不必了, 还有,别让沈哥知道。”疼点不算什么,能不用药物就尽量不用。
小徐听了,连忙跑出去喊医生。
一番检查下来, 没什么问题,可枫眠溪的心率却一直没有恢复正常,甚至那种不安感反而加重了。
难道,是家里人要出什么事吗?
他实在不放心, 不顾还没恢复的身体,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为了避被妈妈看出来,他在病服外面套了个外套,还让小徐给自己化了个妆,让自己看上去脸色好一点。
电话视频里,枫俶华抱着小宝坐在客厅里,“米国那边怎么样,冷不冷啊,多注意穿衣服啊。”
枫眠溪道:“不冷,妈,你那边怎么样了?”
小宝在奶奶怀里不停地伸手,要去摸手机里的爸爸,好几次手指碰到了摄像头,把屏幕挡得只剩下一片肉乎乎的颜色。
枫俶华笑道:“你放心吧,家里一切都好,小宝现在走路越来越稳了。”
枫眠溪又问:“那家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枫俶华疑惑道:“没有啊,怎么了?”
枫眠溪又问:“那附近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人来往吗?”
枫俶华道:“没有,小区氛围好得很,你在担心什么?”
枫眠溪笑道:“也没担心什么,就是昨天晚上做梦,梦见家里遭贼了,就打电话问问。”
枫俶华笑道:“怕什么,梦都是反的。”
尽管打了电话,但枫眠溪心里的不安依旧没有消散,他不放心地叮嘱道:“最近尽量不要出小区,也别带小宝出去玩了?外面冷,别冻到他,我还要拍摄,先挂了。”
枫俶华笑道:“知道了。”她对怀里的小宝道:“来,跟爸爸说再见。”
小宝听了,便伸出手对着屏幕摇了摇,一边摇,一边在嘴里“发发”地叫着。
枫眠溪应了两声,说了几句再见就挂了电话。
小徐就在一旁看着他打电话,见枫眠溪挂完电话后脸色不好地捂住心口,还以为他枪伤又疼了,忙道要去找医生。
枫眠溪摇头道:“枪伤疼的话我会捂心口吗?”奇怪,到底要发生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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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霖休息了一下午,晚上还是来了,告诉枫眠溪道:“已经把买凶要害你的人很可能是任雪莉的事告诉陈老爷子了,以他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查清,另外,克斯汀说咱们可以先回国,一切以你的安全为上。”
枫眠溪道:“那拍摄的事……”
沈霖道:“可以延后几周。”
“这样啊。”
“没错。”沈霖带了东西,打算这几天在这里陪床了,他一边拾东西一边道:“克斯汀那些人还想过来看你,我给拒绝了,让他们明天再来。”
枫眠溪总觉得还有坏事要发生,毕竟从上午到现在,心口一直慌慌的,闻言便道:“也好。”
沈霖忽然抬头看他,“你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枫眠溪眼皮子一跳,“什么?”
沈霖皱着眉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但仔细看他的脸色,又确实不太好。他道:“我还以为你发烧了,脸色这么难看,说话都有点飘了。”
“是吗?”枫眠溪想抬手摸下自己的脸,却被沈霖止住了,“别动,你左肩还有伤。”
好吧,不到一天的时间,枫眠溪已经习惯沈霖把自己的当个玻璃娃娃对待了。
晚上,沈霖在这间病房里加了张长沙发,就睡在了枫眠溪旁边。
零点过后,夜深人静,整个医院都安静极了。
病房里的窗帘并未完全拉上,露出一条幼儿胳膊大的缝隙,有月光透过那缝隙从外面射进来,隐约照出病房内的物体轮廓。
枫眠溪侧头,看到沈霖一半浸在月光里的脸。
他应该是很累了,睡得格外沉,呼吸平稳,一动不动的。
枫眠溪有些羡慕,他被不正常的心跳弄得睡不着觉,索性起身,打算去一趟厕所。
肩膀上的伤还在疼,但对于他来说并不难以忍受。
他从厕所出来以后,刚要躺回床上,却忽然看见,病房门外站了个小小的身影。
这间医院的病房门是刷了白漆的木门,上半部分是磨砂玻璃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应该是个小小的身影,只有脖子以上的影子印在了磨砂玻璃上。
随后,枫眠溪听见了敲门声。
夜深人静的,忽然有人敲门……
枫眠溪的警惕几乎是立刻就升起了,与此同时,那股没来由的新慌感像是一根绳子缠住了他的心脏。
他往前走了两步,听见外面传来女孩稚嫩的嗓音,“请问里面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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