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爬上床

破碎

眼泪并不总是一种展现软弱的方式,更多的时候它只与最激荡的情绪有关。你起伏的心绪找不到什么更加有效的方式发泄,于是人类自出生开始就能够用来表达自我的哭泣成了你今夜唯一的选择。
处在这种极度悲伤又极度迫切的心绪中的你对于任何生理上的反应都毫不保留地奉献出你最真实的反应。即使是最轻柔的爱抚也能让你像孩子依恋母亲一样不愿分离,他的进退太快时,你拉着他的手腕哭泣,而当他以为你承受不住放慢速度的时候,你又像深怕他离去一样向他的方向拱去。
语言太单薄,只有原始的身体相缠才能把一个灵魂的温度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另一个。从前总是蜘蛛借着步足的优势牢牢扣住你,现在你反客为主,像一朵寄生在他身上的花朵般汲取他的一切。蜘蛛只当眼前都是在梦中,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你有这样的一面,骄傲的母狮子变成了哭叫的奶猫猫,让人心柔又情欲荡漾。
你的呻吟原本是让蜘蛛知道你是否能承受他的速度的标杆,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他听见你逐渐大声的叫声时,本能地缓下来亲吻安慰你……
可感受到他故意慢下来的你哭声更大了,直往他怀里钻。
你在求着他放开了对你,就当这是你们的最后一次情爱那样激烈吧,就像没有明天一样相爱。
就当你在深渊面前自愿沉沦,就当所有法则被你彻底背弃。
“我的恶把我的灵魂熊熊燃烧,我不要明天,我要在火焰里舞蹈。我不怕报应,我要和世界一起迎来死亡”
这是你写给小说里的人物注解,原来虚构与现实的界限从不分明。你用哭哑的嗓子对他说:“阿墨,爱我,就现在。”
被肢解的尸体在楼下进入腐烂进程,楼上异类的性器宛如要将你的花穴捣烂一样把不断分泌的滑液捅的到处都是,天堂与地狱只有一层楼板相隔。
你终于沉沉睡去,手攥着他的手指不放。蜘蛛万分依恋地吻着你的睡颜,最终还是把手指抽出来,爬窗下楼。
“睡吧我的清清,我保证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楼下的尸体是蜘蛛计划的道具之一,不过更重要的道具是他自己。锋利的螯牙咬合力极强,你该感谢他从来都极度克制自己,不然能够轻松咬碎颅脑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是让你在接吻的时候不能后退呢?
站在一地碎尸之间的蜘蛛才真真正正像一个黑暗中的异类,血腥气滋养着他非人的恶意。纵然血液已经冰凉粘稠,但还是散发着迷人的气味。蜘蛛贪婪地闻着或许只有他才能欣赏的香气,控制自己不要忘乎所以地把这些人的脏血抹到唇上。
“吃了他们的话就不能亲清清了。”蜘蛛这样对自己说。
天色微微亮,蜘蛛的螯牙咬向了自己的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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