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蛋是怎样炼成的1

第 104 部分

谢文东嗤笑道:〃我知道里面的人不少,我也知道他们都该死,而且,我还知道,这正是国家、政府最想要的结果,你们当初我进政治部,给了我无限的特权,不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吗?!〃
好一会,电话另一头的东方易才说道:〃我没有说你做的是对还是错,我只是出于……就算是上级对下级的关心吧,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做事要留些退路,一旦做绝了,你自己也快倒霉了。〃
〃是啊!〃谢文东苦笑道:〃现在魂组灭亡了,我想我也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了吧。〃
〃既然你明知道,为什么不三思而后行。〃东方易和谢文东交情不算深,但他毕竟是把谢文东带进政治部的人,从内心里,不希望看到他有事。而且,他现在的地位并不坚固,上面人对他颇有怨言,而下面还有一位虎视眈眈的张繁友,一旦谢文东出事,他很有可能受到牵连。〃你的意思是说,国家已经想拿我开刀了?〃谢文东挑起眉毛,一字一顿的问道。
东方易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没听到风声,不过,日本若真是紧不放,你很可能成为牺牲品。〃
谢文东头痛的排排额头,这正是他所顾虑的,心里虽说担忧不已,表情上平静如故,笑眯眯道:〃无所谓,反正我孤家寡人一条命,已经换了魂组数百条,知足了。〃〃这叫什么话?!〃东方易气道:〃难道你觉得自己活腻了吗?〃顿了一下,又说道:〃告诉你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惹上姓杜的,杜庭威现在在上海,而且十有八九是针对你去的,你知道小心吧。〃
〃哦?〃谢文东眯了眯眼睛,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魂组能跑进军队里,为什么军方会帮助魂组的人,原来是杜庭威在搞鬼,他问道:〃杜庭威到底是什么人?他竟然能c控军方。〃〃哼!〃东方易冷哼一声道:〃他或许算不上什么,但他有一个很厉害的老子。〃〃是谁?〃〃是谁你就不要问了,我只能告诉你,他家老爷子掌管着全国的兵权。〃
谢文东寻思半晌,仰面呼了口气,笑道:〃嘿嘿,算了,左右已经一身腥了,也不再乎多大一个。〃
〃你想怎么样?可不能做傻事,如果你……那你可就真的要和这个世界上再见了。〃东方易嗅出谢文东话里的血腥味。
〃一些事情,总是要去解决的。好了,谢谢东方兄的关心,也谢谢你带来的休息,真的。〃谢文东半真半假道。
〃唉!我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人,喜欢你没事才好。〃东方易言语诚恳道,可是不是出于真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挂断电话后,谢文东疲惫的揉揉涨痛的太阳x,柔声说道:〃张哥,杜庭威你还记得吗?〃
三眼一楞,不知道东哥突然提起这个人干什么,说道:〃当然记得,东哥,你为什么……?〃
〃他来上海了。〃谢文东道:〃而且,上次魂组顺利的跑进军队中,十有八九也是出于他的手。〃
〃噢!〃三眼长长叹了一声,嘴角一弯,露出森白发光的牙齿,冷道:〃原来是他!想找还找不到,竟然送上门来了。〃
谢文东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来回把玩,说道:〃此人当除掉。〃三眼点下头,起身接口道:〃除掉自然当趁早。〃他走到门边,又道:〃这事交给我和老雷去做就好了,东哥,你放心休息吧。〃
〃恩……〃谢文东凝神片刻,思前向后还是摇头道:〃军队毕竟非一般等闲,和道上杂七杂八的帮会不一样,等等再说。〃
第一百七十章
日本政府闹得欢,矛头直指谢文东,所带来的影响却是谢文东始料不及的。国内各大新闻媒体高度关注此事,特别是对其中的主角谢文东更是争相报道。媒体的威力不可小窥,有时甚至超过国家政府的情报机构,不知道他们费了多少心血,竟然将谢文东的老底都翻了出来,虽然谢文东做事一向低调,特别是住进医院、炸飞魂组的总部之后更是如此,深居简出,可仍被无孔不入的记者抓住机会,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谢文东照片登于报纸上。一石击起千层浪,一时间,谢文东成了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人们都想了解这个被整个日本政府所恶意指责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聪明狡诈如谢文东,这时候也不得不感到头痛。短短数月间,自己的身份整个暴露于公众,一举一动都倍受注目,最最可怕的是部分媒体已将他黑社会大哥、洪门大佬的身份抖搂出来,人们对这个看似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越来越感到好奇,每天围在医院门口想见识一下他真实面目的人数不胜数,有些年轻人对他的事迹崇拜得五体投地,简直当成了偶像,拉着长排坐在医院大门前,声援谢文东,抗议日本政府的无端挑衅和无理指责。
谢文东身上的伤已无大碍,不需要住在医院里,可是他却一个头两个大,面对从全国各地蜂拥而至的媒体个和群众,想找个躲避的地面都没有。〃唉!〃谢文东在房中度步徘徊,无意间眼角撇见窗外涌涌的人头,忍不住仰面一声长叹。
房中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三眼,东心雷,伤势痊愈差不多的姜森,任长风,高强等人。见东哥一筹莫展,三眼挠挠头发,半开玩笑道:〃以前东哥是黑道的明星,现在成了全中国,甚至全世界的明星,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嘛!〃
谢文东这时候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眯眼道:〃张哥,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顿了一下,有些无奈道:〃早知道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我会再忍魂组一段时间,可惜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当务之急,我希望张哥你能回j市一趟。〃〃哦?〃三眼楞然道:〃回j市?为什么?现在这种局势我怎么能离开呢?〃〃你必须得回去。〃谢文东正色道:〃电视,报纸,铺天盖地的报道,我想我现在的身份,我的父母一定已然知道了,而且,最要命的是,我的敌人也知道了我的家人在哪,只靠血杀那些兄弟保护还不够,我希望张哥回家一趟,将我爸妈送往国外,通过黑带,不管去哪都好。〃
〃啊!〃众人点点头,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暗道说道有理。三眼听后,亦是了解的轻轻颔首,说道:〃原来是这样,好,没问题,我明天一早就动身。〃谢文东坚定道:〃不妥,多耽误一秒就多一分危险,现在就走。〃
三眼能够了解谢文东现在的心情,他俩之间不只是上下附属关系,而且还是朋友,是兄弟。他恩一声,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就往外走。谢文东摆手又将他叫住,说道:〃将各位兄弟们的家里人也都带上,能送走多少算多少,我怕……〃他眼神一黯,转身看向窗外,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三眼不解,疑声问道:〃东哥,你在顾虑什么吗?〃
谢文东仰望天际,苦笑道:〃国家不会允许一个出名的黑道组织存在,特别是象咱们现在这样暴光的,被全国都熟知的。〃
〃呀!〃这一点众人倒都没有想到,见媒体报道不断,他们只是都觉得很好玩,上报纸上新闻的感觉也是很不错的,而没有象谢文东想这么多。是啊!现在全国都在反黑,而他们的黑道身份又被媒体暴光,而且是全国性的媒体,这么出名的黑道组织国家怎么能忽视它的存在呢,即使想忽视,可在舆论的压力下也会变成无法忽视。
三眼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也终于明白一向诡计多端的东哥为什么长嘘短叹,满面的心事了。他为难的看看众人,不知道自己离开这段时间会发生些什么变故呢,希望,不会是永别吧?!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永别这个词,摇摇头,想把这个词甩出脑外,深深点下头,说道:〃各位兄弟,请多保重。〃
姜森上前,微笑道:〃不要说得那么伤感,没什么好怕的,以前,我们不是没遇到过大风大浪。〃
〃嘿嘿。〃高强手臂上还缠着绷带,他冷笑道:〃混不下去了,大不了一走了之,世界这么大,总有咱们的容身之地。〃
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三眼看看谢文东,没再说话,转身走出病房,同时让手下预订飞往北京的机票。
三眼风风火火回了j市,谢文东在医院里也住不下去了,他还有一件心事未了。
医院后门。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正聚集在门口相互谈论着什么,一各个眉飞色舞,情绪激扬。〃你们知道吗?谢文东是东北黑道的老大,听说和日本人有仇,祖辈都死在日本人的手里,说不定,日本山口大楼就是让他炸的。〃其中一个吊眼八字眉的年轻人口若悬河,仿佛亲眼看到一般,说得有声有色。旁边一个头发土黄的年轻人道:〃是谢文东炸得又怎么样,活该!把日本人都炸死他还成民族英雄了呢。〃〃对啊!小日本死有余辜。〃〃谢文东才二十多岁,就成了黑社会的老大,而且还敢炸到日本去,真想和他一起混呢!〃〃c!你算了吧,就你的体格,人家怎么能收你?!我还差不多。〃
几人正义愤填膺的发表意见,从后门内走出一伙人。呼呼啦啦不下二三十号,一各个皆是黑色西装,面带墨镜,快步走出来。〃嘎嘎!〃与此同时,从街道上驶来一行轿车,齐刷刷的在后门门前停下,车门一齐打开,每辆轿车里都站出一人,同是身穿黑色西装,集体向走出来的人群弯腰施礼。场面静悄悄的,如此一大群人没有一个说话,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中等偏瘦的年轻人,头发略长,刘海挡住眉梢,虽然带有墨镜,可漆黑的镜片仍遮不住他那犀利如刀的目光,左右扫动,如同实质,让人看了忍不住垂头躲避。他微微点头示意,首先上了轿车,其他人随后鱼贯而入。
几个年轻人只是在电视小说里见过这阵势,一时间有些吓傻眼了,张口结舌的看着。当从后门出来的一行人等都上了轿车,汽车开出好远,那吊眼八字眉的年轻人才跳脚惊呼道:〃谢文东,那伙人是谢文东。〃或许太激动了,年轻人有些语无伦次。〃真的吗?真的是谢文东吗?哪个是?〃黄头发年轻人紧张问道。〃绝对错不了,一定是谢文东,就是他。〃
年轻人说得没错,出来的人确实是谢文东没错。坐在车里,一旁刘波的手机响个不停,消息一条条接踵而至。〃东哥,后面有五辆车在跟踪咱们。〃〃东哥,可以肯定其中有三辆车是记者的。〃〃东哥……〃刘波将暗组传来的消息不时反馈给谢文东。他闭目凝神,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冷冷道:〃甩开他们,我要见向问天。〃
姜森亲自开车,他是侦察兵出身,跟踪与反跟踪是他的拿手好戏,甩开几个记者自然不在话下,方向盘一转,将车拐进主道边上的小街道,几个漂亮的转弯过后,身后的尾巴被甩得没了踪影。东心雷拨通向问天的电话,简明扼要的说明意图,后者欣然应允。或许向问天确实对南北洪门间的争斗不休都已经厌倦厌烦了,世界上没有解不开的仇恨,只是看你想不想将他解开。谢文东没有厌倦,欣赏对方的为人不假,但如果有条件的话,他还是希望继续和向问天斗下去,分个输赢高低,他对争霸的过程依然火热、着迷,可惜外界的环境已不允许他如此做,在众多媒体、公众眼球的注视下,他的一举一动都需要万分小心,别说组织与南洪门展开大规模的火拼,即使维持现状都是及其困难的事。
向问天与谢文东相见的地方在一处相对僻静的酒吧。客人不多,酒吧里充满了懒洋洋的爵士乐,旋律舒缓,婉转,却又很动听。没有人会想到,坐在本间酒吧最角落里的笑呵呵谈天的青年会是当今黑道最炙手可热的两位顶级人物。
向问天端起酒杯,向谢文东示意一下,说道:〃谢兄弟的伤还没有全好,可以以茶代酒。〃他和谢文东谈了很多,可一直没谈到正题,也没问对方约自己出来是为什么,反正谢文东约自己一定是有事,有事他就一定会说。
谢文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摇头笑道:〃以茶代酒,如此做作,不如不喝。干。〃
二人一饮而尽。谢文东低头沉思了好一会,才柔声说道:〃我觉得,南北之间再打下去,已没有意义,向兄,你说呢。〃
向问天摇首道:〃徒增伤亡,手足流血,确实毫无意义。〃其实谢文东并不甘心如此了结,可他又实在无路可走,苦笑道:〃与向兄斗了这么久,最后,还是我输了。〃〃为何这么说?〃向问天摇头笑道:〃谢兄弟一直占尽优势。〃
谢文东幽幽道:〃如果向兄的人品不是那么正直,我恐怕也未必会占到什么便宜。〃这是谢文东的心里话,如果还有什么人能让他倾服,向问天绝对算是其中一号。虽然他不认同向问天的想法。做事,本就只看结局,不看过程的,更多时候,不择手段,绝对是成功的捷径,当你功成名就了,人们只会看到你成功后的光环,谁会注意到你当初为追求成功所使用的卑劣手段,即使有人注意到了,也只会说一句,此人头脑才思敏捷,做事神鬼莫测。他不赞同向问天的刚毅、正直,却不代表他不佩服。向问天又何尝不是,他同样鄙视谢文东的y险诡异、狡诈无情,可是也实在倾佩他的头脑过人,年少早成。
〃谢兄弟最近真可谓一鸣惊人,现在,你绝对算是个名人了,各大报纸都有你的照片。〃向问天笑呵呵说道。
谢文东报以苦笑,摇头叹息:〃人怕出名,猪怕壮,象咱们这种在刀口上生活的人,出名就代表着灭亡。〃
向问天心有痛感,收起笑容正色道:〃不过,我却是很佩服谢兄弟的胆量。能在日本的土地上将魂组收拾干净,至少我做不到。〃谢文东挑起眉毛笑问道:〃你也怀疑是我做的?〃向问天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说道:〃不是你,难道还是我?!〃
二人在酒吧里谈了很久,也喝了很多酒,甚至在有些方面二人已达成共识,有了不错的心情,酒自然越喝越痛快,越痛快喝得也就越多,不过,最后还是向问天醉了。谢文东是遵守原则的人,他的酒只要喝到七分饱的时候,不管是谁,都难以让他再多贪一杯,他和向问天不一样,他是从最底层一拳一脚硬拼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常年在生死线上徘徊,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何时何地都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只有这样,他才会活着更长。
他两人准备离开酒吧时,向问天已有些踉跄,谢文东看着神志有些不清的他,心中一动,现在,自己只要轻轻一挥手,就能解决这个曾是自己最大劲敌的性命,可是……他上前扶稳向问天,说道:〃向兄,你醉了。〃
向问天摇摇手臂,笑道:〃我现在还能喝下一整瓶红酒,你信不信?〃
对于喝醉酒的人,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他的话说。谢文东笑眯眯道:〃我相信。〃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向问天听后反而一呆,接着仰面大笑道:〃谢兄弟未来的前程一定不可限量。〃〃哦?为什么?〃〃因为,你很会说话嘛,哈哈!〃〃哈哈!〃谢文东也忍不住笑了,揉了揉金刀所在的手腕,最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若杀了向问天,只会令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沼之中。他拍了拍向问天的肩膀,学着他刚才的语气含笑道:〃向兄以后的前途也一定是一片光明的。〃〃哦?为什么?〃〃因为,向兄看人一向很准的嘛!〃〃哦?哈哈……〃二人同声而笑。
谢文东与向问天和解,冰释前贤,事前也问过金鹏的意见,后者没表示什么,老爷子倒是放心的将北洪门一手交给谢文东,自己享受天伦之乐,只是说:〃洪门已经交给你了,它未来的命运就应该由你来掌握,你认为对,就去做吧。〃
有了金老爷子的支持,谢文东消除顾虑,虽然t市方面还是有不少北洪门的顽固派在反对,可也无济于事,反对的声音对于谢文东来说微不足道,听不近他的耳朵里。别过向问天,回到久别的鲜花酒店。此时酒店早已打佯,江琳却没有睡,她在等谢文东。〃你回来了?!〃见到谢文东,江淋面带喜色,笑盈盈的端来一杯刚沏好的龙井,说道:〃我给你准备了茶水。〃
〃谢谢。〃谢文东含笑接过,并没有喝,随手放到茶几上。江琳上前关心问道:〃你的伤都好了吗?〃
〃不碍事了。〃谢文东心情很差,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憋得他喘不过气来。
见他态度冷淡,江琳心中一痛,一时间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谢文东见她站在自己身边不说话,疑问的抬头查看,江琳表情闪烁不定,知道自己无意中伤了她,堆笑道:〃你别介意,我只是有心事,不想说话。〃江琳是聪明的女人,听见他这么说也就释怀,轻道一声:〃你的伤刚刚好,应该多休息。〃接着,表情黯然的回到自己房间。
等江琳走后,谢文东看了看周围的兄弟,不是旧伤刚好就是又添新伤,能保持最佳状态的已没几个。他叹了口气,说道:〃南北和解,不再开战,如今我们在上海逗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而且,魂组一事让我们在上海也太招摇,应该是时候离开了。〃东心雷一阵伤感,问道:〃东哥,我们去哪?〃〃回t市。〃谢文东道:〃我能和向问天和解,但t市那些自以为是的头头们却未必能容得下南洪门,对我的做法必定心存异议,搞不好会弄出大乱子来。〃
东心雷握拳,狠狠一砸墙壁,咬牙道:〃东哥,我真不甘心,与南洪门抖了那么久,流了那么多血汗,最后,却落得如此草草收场!唉!〃谢文东理解他的心情,的确,南北之争由来以久,搭进双方多少兄弟的性命没人能数得清楚,可是,他现在确实没有再与向问天争斗下去的环境,即使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灭掉南洪门,其结果也只能让北洪门加速灭亡。他拍拍东心雷宽厚的肩膀,再环视一圈其他人的面容,眯起狭长的双目,y柔的声音一字一顿道:〃你们,相信我吗?〃
众人不解他的意思,只是本能的点点头。谢文东无比坚定的说道:〃我之所以与向问天和解,那只是暂时的权益之计,不代表我们之间再无隔隙。在当今的大环境下,已不允许我们再与任何帮会发生火拼。不过,我敢保证,南北洪门会一统的,而且能够站到最后的,绝对是我们。〃众人心头一热,顿时,血y又从新开始燃烧,,连整座大堂的气温都为之上升。
谢文东简单的几句话,轻而易举的激起众人的斗志,很简单,他的话在每人心中的分量不下千万斤,简直快成了真理,他说能做到的事,绝对没有完成不了的。〃当务之急,我们应尽快赶回t市,一是为了稳定本部的军心,二嘛,我们也得先避避风头了。〃众人对他的话再无意见,齐声道好。低头想了想,谢文东又道:〃不过离开上海之前,我们还应该搞定一件事。〃
姜森接口说道:〃杜庭威!〃他快成谢文东肚里的蛔虫,只一开口,姜森已然知道他后面想说什么了。
果然,谢文东呵呵笑道:〃老森越来越聪明了。没错,就是他,留下此人,早晚坏事。〃
刘波担忧道:〃可是他的老子不好惹啊!我们现在已经在风头上了,如果这时候把他干掉,恐怕我们的情况更加不乐观。〃
谢文东含笑点头道:〃老刘说的我已经想过了,没错,如果我们这时杀了他,是很难解释,但是,一个人的死有上百种原由,不一定非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嘛。〃刘波眼珠转了转,挠头道:〃东哥,我还是不明白。〃谢文东摇头笑道:〃人的生命很脆弱,出门有可能让车撞死,走在街道上有可能被落物砸死,即使吃饭,也有噎死的可能。如果杜庭威突然得了绝症,谁也不会想到我身上。〃刘波苦笑道:〃绝症哪是说得就能得上的,再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只要有钱,什么病不能治好啊。〃
〃有!据我所知,还有一种病任何一个国家都拿它没办法。〃谢文东眼睛眯缝着。〃什么?〃〃爱滋病!〃〃扑!〃刘波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噎到,瞪大眼睛,结巴道:〃爱……爱滋病?〃谢文东耸耸肩,脸上挂着y笑:〃这个世界上,找出一个爱滋病的女人很容易,找出一个漂亮的爱滋病女人也不是难事,而杜庭威恰恰又是好色的人,所以,让他感染上爱滋病毒,并不难。〃
绝是绝到了家,损也是损掉了渣,但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因为贪图女色而染上病毒,又能怨得了谁呢?!
有钱无难事,就看你能不能出得起钱。谢文东通过自己的渠道,找出一个漂亮的爱滋带菌者实在很容易。他只是和老鬼提了一下,后者听后满口的答应下来,保证不出三天,将人送到他这里。最后,老鬼还奇怪的问道:〃你干什么?不是对爱滋感兴趣吧?!〃谢文东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算你说对了。〃〃你变态!〃
缅甸吸毒者成千上万,爱滋病患者也多不胜数,甚至有些婴儿一生下来就是带菌者,在这么大的群众基础里挑出一位漂亮的姑娘易如反掌,更何况老鬼又是金三角内很有实力的人,随便砸出一些钱,就有人主动来找他。老鬼很守信用,三天刚过,他送来的姑娘也就到了,而且不是一个。五位姑娘都很漂亮,除了皮肤黑了一些,随便挑出哪一个都是美人坯子,年纪都不超过二十,小麦色的肌肤更见活力,从外观上看,谁都不会相信她们是爱滋病的患者。
谢文东一边将五位姑娘及其送她们来的老鬼手下安排在一处隐蔽的地方,一边令暗组打探杜庭威的活动范围。
暗组与血杀齐名,是文东会内最锋利的两把尖刀之一,暗杀或许比不上血杀专业,但在侦察、盯梢、打探等方面,有它特有的长处。杜庭威性格狂傲,妄尊自大,又有高官的老子撑腰,处事高调,为人张狂,即使以前吃过谢文东一次大亏,也只认为那是对方使的小计量,自己不小心上了恶当而已,如今在上海,他低气更足,中央内不外乎两大派系,一是北京帮,二是上海帮,自八十年代末那场大动乱过后,北京帮一蹶不振,上海帮抬头,掌控政权,而杜庭威的父亲恰恰是上海帮出身,又高居要职,到了上海,他就和到自己家一样,忘乎所以,毫无忌惮,自谢文东受伤住进医院后,他行事更见嚣张、高调。
暗组对上海还不是很熟悉,可对于这位上窜下跳高干公子哥的行径,很容易的掌握一清二楚。
这一阵子杜庭威不太爽,自从谢文东见报率急升之后,他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黑社会的流氓竟然比他还出名,简直在民众当中快成为民族英雄了,敢在日本首都东京炸毁一整座大楼,打死他也不信谢文东能有那个胆量,有那个实力,日本政府那群人都是笨蛋,竟然会找上谢文东,脑袋锈逗也就算了,连眼睛也瞎了。没他妈天理了!杜庭威坐在一间夜总会的豪华包厢内,自顾自的喝着闷酒,对身旁左右贴身而坐的小姐们提不起半点兴趣。
〃呦,今天杜少爷怎么了,对我们的姑娘不满意吗?〃包厢门打开,一阵诱人的香气迎面扑来。
杜庭威抬头一看,原来是这间夜总会的妈妈桑,已过四十岁的年纪,打扮得妖姿招展,低胸的连衣裙象是一块破布缠在身上,胸露大半,腿露大半,只要稍微弯腰,上面和下面的风景都可让人一览无遗,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连杜庭威都有些担心,她笑的时候脸上是不是会掉渣。〃出去,出去,滚出去!〃 杜庭威心烦意乱的连连挥手,若再看她一眼,恐怕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妈妈桑干这一行多年,经验丰富,阅人无数,懂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否则,本间夜总会的老板也不会请个半老徐娘来,虽然心里把杜庭威骂了不下二十遍,脸上依然笑如桃花,哎呦一声,说道:〃今天是谁惹咱们杜少爷生气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去。〃〃去你妈!〃杜庭威不给她好脸色,指了指周围的小姐们,没好气的说道:〃每次来都是这么一群货色,就没有新鲜的吗?我看,你们这间夜总会也是快开到头了。〃他不是开玩笑,搞垮一间夜总会,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站在一旁的保镖们听后无不暗笑连连,同时也奇怪杜先生那么厉害一位人物,怎么生出这么个难成大气的阿斗来。
妈妈桑熟知杜庭威的身份,知道他这种人要当真,真能说得出来做得出来,连忙赔笑道:〃杜少爷说得哪里话,我们夜总会可是远近闻名,最豪华,更新最快的夜总会,这不,听说杜少爷来了,我特意领来几个新来的姑娘与您老人家认识认识。〃
〃老人家?我七老八十了吗?!〃杜庭威叽叽歪歪的嘟囔道,眼神却不时的向妈妈桑身后飘去。
妈妈桑暗笑,故做神秘道:〃这几位新来的姑娘可不一般啊。〃果然,她的话将杜庭威的好奇心挑起来,疑道:〃怎么个不一般法?〃妈妈桑笑道:〃不只长得漂亮,还是从国外来的,而且,还是雏呢。〃
〃哦?〃杜庭威顿时来了兴趣,盎然道:〃领来让我看看。〃妈妈桑面带难色,出言欲止,好一会,才懦懦道:〃只是,这个……在价钱方面嘛,这个这个……〃〃行了,我知道。〃杜庭威翻了翻白眼,从怀中掏出钱夹,甩出一沓钞票扔在桌子上,撇着嘴,道:〃先去把人领来,我高兴了,好处不会少给你的。〃
〃呵呵,杜少爷太客气了,什么好处不好处的。〃话是这样说,妈妈桑可没闲着,贪婪的把桌子上的钱拿起来,随手揣进两只肥r的中间,轻飘飘的走出包房。杜庭威连正眼都没看他一下,所有心思都飞到妈妈桑所说的外国妞身上。
妈妈桑出来后,刚到走廊拐角,从光线照不到y暗的角落里突然闪出一人,此人身形健壮,如钢针般的胡须布满面腮,一身黑色劲装,两眼锃明雪亮,好象裂食中的黑豹,浑身上下充满y气与杀机。〃怎么样?〃他的声音与人一样,低沉而有力。
妈妈桑被他吓了一跳,先是一惊,看清之后放舒缓一口气,拍着胸脯道:〃哎呀,原来是刘先生,真差点被你吓死。放心吧,有我在,什么事搞不定,这不,姓杜的小子正猴急的准备看看那几个丫头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恩!〃黑衣人满意的点点头,手臂一晃,双指间多出一张支票,递到妈妈桑的眼前,冷声道:〃这是谢先生给你的,应该怎么做,不用我交你了,事成之后,这笔钱也够你去任何一个国家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了。〃
妈妈桑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黑衣人手中的支票,差点流出口水,只是那一长窜的零就足以让她心动的了。〃呵……呵,谢先生真……真是太大方了,举手之劳,我怎么好意思呢?!〃说着,她已经伸手将支票接过来,生怕黑衣人抢回去似的,紧紧握在掌中。〃收人钱财,与人消灾。钱你拿了,如果事办不成,谢先生会很生气,你的下场也绝对会悲惨到你无法想象的程度,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黑衣人转身边走边说,眨眼之间在走廊尽头敞开的窗前消失,不过,y沉沉的声音依然从窗外传来。
妈妈桑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看手中的支票,再看看黑漆漆空荡荡的窗外,嘘叹一声,默默走开了。
正当杜庭威等得不耐烦时,妈妈桑领着一群姑娘从飘然而至。五个姑娘,各个如花似玉,美艳过人,面着淡妆,掩饰不住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身材瘦弱,双腿却修长匀称。杜庭威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眼睛都快不够用了,摆手将坐在自己两旁的小姐推开,盯着五个姑娘,招手笑道:〃来来来,这边坐。〃五个姑娘好象很害羞,互相看看,没敢上前,其中一个忍不住还咳了两声,秀气的眉毛皱起,在包间柔暗的灯光下,更现一丝病态美。杜庭威看得心痒难耐,狠不得马上抓住一个按在身上,好好蹂躏一番,不过有妈妈桑在场,他还不好做得太露骨,故做从容的又拿出一大沓钞票,往妈妈桑怀里一塞,笑道:〃够吗?〃妈妈桑多机灵,知道他给钱是假,让她离开是真,她倒是乐得轻松,省了口舌,笑容满面的接过钱离开了。
刚把门关好,包房内顿时传来杜庭威的y笑声与姑娘的惊叫声,妈妈桑呼了口气,知道谢先生托自己办的事已成大半,心情畅快,乐得合不拢嘴。她不想知道也不想管这几个姑娘是从哪里弄来的,更不想知道更不想管杜庭威会用什么变态的手法摧残这几个姑娘,只要有钱拿,她什么事都可以不顾。进到换衣间,换好日常穿的衣服,快速离开夜总会。她怕万一杜庭威瞧出其中的毛病,自己这条老命不保,离开这块是非之地自然是越快越好,护照她都老早的办妥当了。不敢走正门,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悄悄从后门溜出来。夜总会的后门通向一条y暗隐蔽的胡同,常人不易发现,正因为有这条后路在,警方几次大规模的扫黄,均被此间夜总会逃过劫难。妈妈桑边走边回头张望,查看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后身,前面路中站定一人她反而没看清楚。〃咚!〃妈妈桑和一人撞个满怀,那人闻丝没动,她倒是被撞得连连后退数步才勉强站稳。
瞎了眼你?!妈妈桑心头火烧,刚要破口大骂,可抬头一看那人,到了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只见那人个头不高,却粗壮异常,胡同昏暗,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可他身上透出的阵阵杀气却令人不寒而栗。〃你是谁?〃妈妈桑一哆嗦,本能的产生了恐惧,壮着胆子问道。那人没有回答,反问道:〃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你是谢先生的人?〃妈妈桑一听对方的语气,狐疑猜测道。〃没错。〃对方的话里不带一丝感情。
知道是谢先生的人,妈妈桑终于松了口气,脸上挂着献媚的笑容,向前凑合贴近,好象与那人很熟的样子,说道:〃刚才刘先生找过我,我都和他说了,绝对没问题,现在,杜小子正在包房里和几个姑娘飘飘欲仙呢。〃
〃很好!〃那人点点头,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是褒还是贬。妈妈桑又问道:〃那,请问这位先生贵姓啊?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我是姓名,你无须知道。〃那人嘴角一挑,唇边透出一丝y笑,语气冰冷的寒人心脾,说道:〃我来送你上路!〃
〃啊?〃妈妈桑还没弄懂怎么回事,那人手中已多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当妈妈桑的惊叫声发出没到零点一秒的时候,冰冷的刀尖已经刺进她的心脏里。妈妈桑惊恐的张大眼睛,看着对方无情的眼神,那进如自己身体只留刀把在外的匕首,她什么都明白了,可也太晚了,她想大声呼叫,但嘴巴张开,喉咙里是满满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汩汩流出。
〃扑!〃那人侧身拔出匕首,在妈妈桑身上擦擦血迹,从新揣如怀中,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谢先生说,世界上有一种人,即使死一万次,也不值得让人可怜,你恰恰属于这一种。〃〃哦,哦……〃妈妈桑还想说什么,发出的只是无力的呻吟,眼睛瞪得大大的,表达着她的不甘心。很快,她吐出最后一口气,生命在她的身体里流失殆尽。这时,黑暗中又走出一人,正是那位一开始出现的,身材健壮的汉子,他看了看妈妈桑呲目而亡的尸体,摇摇头,苦笑道:〃东哥还是不让她活。〃
那矮个汉子回头笑道:〃东哥说不把事情做绝,就是对自己的冷酷绝情。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尸体怎么办?〃〃现在还不能让人发现,我准备车了,黄浦江是她最后的归属。〃矮个汉子象拎小j一样将妈妈桑肥胖的尸体提起,轻若无物,几个闪身消失在胡同尽头。高个汉子叹了口气,随后跟了上去。
这两个人,正是谢文东麾下两员得力干将,掌管着文东会内最神秘的暗组与最无情的血杀,刘波、姜森。
此事一了,谢文东了去一块心头大病,杜庭威就算马上死不了,无药可救的病毒也会象恶魔一样缠绕着他,命不久矣。他开始着手准备领北洪门主力回t市,继续在上海停留毫无意义。北洪门异动,大批门下弟子撤出上海,道上的议论纷纷,看来,南北之战在上海打到头了。如此大的动作,南洪门和杜庭威自然都发现了,可双方的感想却大不相同。
向问天心情舒缓,谢文东无疑是他所遇到过最难缠也是最可怕的对手,能不战,当然是最好不过了,省下无数门中弟子的性命,何乐而不为呢。杜庭威和他想法正相反,他在上海如鱼得水,正是对付谢文东的最佳时机,而现在对方要走,他怎能甘心。本来他想派人阻拦,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一时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情烦躁。这两天,杜庭威着急上火不打紧,身体也变得不舒适起来,经常出现浑身乏力,头晕,巨咳等现象,开始也没在意,只是以为普通的小感冒,哪知道这种状况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发展到后来,连起床都需要别人搀扶。派来保护他的保镖们见状况不对,生怕他有失自己担不起责任,将他送到医院,没出两日,检查报告出来,说他的血y呈阳性。一看这报告,不只保镖们傻了,连杜庭威自己也傻了。血y呈阳性代表什么,他哪会不知道,爱滋病的可怕之处在于破坏人体的免疫系统,平时看来很普通的疾病,在爱滋病患者身上却是致命的。杜庭威彻底被惊呆了,方寸大乱,头脑一片混乱。下面的保镖大急,有些失态的问他不是每回上床都带套的吗?怎么突然会得这种病?杜庭威听后想都没想,回手给那问话的保镖一耳光,咆哮道:〃我他妈怎么知道?〃
其他的保镖吓得一缩脖,本想问清原由,一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又都忍了回去,无不在心中暗骂一声:该!
杜庭威喘着粗气,冥思苦想,终于记起不久前那家他常去的夜总会里玩了几个外国的小姐,或许当时姑娘们未经人事的呼救与反抗击起身体里的兽性,一时兴奋,竟然连套子也忘记带了。他狠狠一排脑袋,叫道:〃妈的,贱人,竟敢用有病的女人y我!〃他一把揪住一名保镖的脖领子,喝道:〃去,你们把那家咱们常去的夜总会老板、妈妈桑,还有那几个外国的贱人统统抓回来,妈的,我活不了,你们谁也别想活!〃保镖们见杜庭威象疯了一般,手脚乱舞,吐沫横飞,生怕粘在自己身上被传染,悄悄退后,一听他要找夜总会老板的麻烦,正和心意,无不自告奋勇,主动前去抓人。
可惜,保镖们到了夜总会之后,毛都没捞到一根,夜总会的妈妈桑,还有那几个外国妞都不知去向,而老板正身在国外,主事的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经理,保镖们为了交差,还是把那倒霉的经理带了回来,听后杜庭威的发落。
〃听说,杜庭威病得很严重?〃谢文东站在镜子前,斯条慢理的整理衣服。笔挺而合身的黑蓝中山装,让他消瘦的身形更加挺拔,英姿勃发,越见清秀。站在一旁的刘波暗叹一声,东哥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面对什么事都是胸有成竹,了然在心,即使自己跟随他多年,也难以看穿他的心事。刚才东方易又打来电话,语气急迫,说有一位地位级高的中央领导人要见谢文东,希望他能马上来北京,临挂电话前,东方易状似无意的叮嘱一句道:〃自己小心。〃东方易不是爱说废话的人,他的每一句话都有一定的含义,一句小心,谢文东已然明白此行恐怕不会那么风平浪静。姜森更是劝阻道:〃东哥,恐怕中央已准备拿咱们开刀,我看还是不去的好,趁现在我们身在上海,不如……〃〃不如怎样?〃〃出国!随便去哪一个国家都好。〃
〃呵呵!〃谢文东笑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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