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看过去,向睢便发觉那个戴口罩的男人正在紧紧盯着自己,只不过因为自己的目光转移而稍显不自然的挪开了视线。
“给他们煮点茶吧。”向睢说道:“这大热天的,他们也不容易。”
小保姆没想到向睢竟然是那么体贴的人, 很开心的便去了厨房,以后有这么个温柔的太太,想必之后的日子一定不会难过的。
向睢把手插进口袋,摸索着口袋中的小瓶子,他是刚刚在屋内的医药箱里面翻找的时候发现的安眠药。
因为只是普通家里的常备药,所以安眠药只有几颗,而且都是小剂量的,不过这并不碍事,反正全部都放下去怎么也能放倒一头牛。
家里没有瓶装的矿泉水,所以小保姆准备了一个玻璃壶,那种煮花茶用的,随后便插上电烧水,转身去厨房刷洗杯子了。
向睢看周围都没有人关注自己,便伸出手把那几粒已经被捏得有些碎的安眠药全都倒在了里面,在热水的沸腾下很快便都融化了。
不知道段景逸会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会带来多少人,好在现在屋内人还是很多的,向睢并不是很担心,可也不想亲自面对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男人,便和小保姆说了一声转身去了房间。
刚到房间里面,他就拿出了一直都处于振动状态的手机,意料之中是段景逸的电话。
接通了之后,里面传来段景逸焦虑的声音:“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你没事吧!”
向睢摇了摇头:“没有事情,我让保姆给他们准备一些茶水。”
“茶?”
“加了一些料。”向睢此时的心情也非常的紧张,握紧了手机便坐在了床上,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他一直要跟着我,而且我走哪里都能知道?”
段景逸想了想便问道:“你身上有没有多余的东西?”
向睢起初微微一愣,但是随即想到段景逸可能是想从他身上找到什么跟踪器之类的东西,毕竟段景逸的别墅不是普通人能够找过来的,更何况还是混在了别的公司里面,想必一定是早有预谋的才对。
“没有……”向睢仔细思考了一下便说道:“我来到这里之后便再也没有买过什么其他的东西,都是你给我准备的。”
段景逸此时也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现在的事情矛头会全都指向了向睢。
“你冷静一点,我们很快就到了。”段景逸看着身后一路高亮的警车,安慰向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十几分钟就可以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电话那头迟迟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段景逸有些奇怪的‘喂’了一声,却从里面听到了向睢一句奇怪的问句。
“怎么了?”向睢的声音有些远,他平静的说道:“我的房间很干净,暂时不需要处理螨虫。”
段景逸听了这句话,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可是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悄悄地把自己这边的话筒给关上了,生怕传出一丁点声音给向睢招惹了什么麻烦。
林慕栀也看到了段景逸的脸色不对,在看到他把话筒给静音的时候,便用口型对他说道:‘录音。’
向睢紧紧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依旧带着黑色的棒球帽还有深色的口罩,宽大的体型站在门口,把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此时向睢的内心非常的紧张,他不明白这人忽然出现在自己门口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打算来硬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男人并不打算说话,向睢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就在这时小保姆看到了站在向睢门口的男人,便开口招呼。
“那位大哥,不来喝点茶水么,刚泡好的。”
男人头也没有回,口罩捂住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他悠悠的说道:“我不渴,谢谢你。”
向睢发觉他的声音非常的低沉,似乎是故意这样伪装一般,此时外面已经响起了玻璃器皿碰撞的声音,想必外面他们那群人应该已经喝了起来吧。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安眠药竟然没有让这人喝进去,向睢却丝毫不觉得气恼,反而冲男人微微笑道:“不喝茶的话,有想喝的饮料么,我可以让人帮你们准备。”
向睢这样说只是试探性的说了两句拖延一下时间,他相信段景逸此时已经快要到了。
“向老师。”男人低沉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来,对向睢说道:“您不应该来这个地方,我们老板并不欢迎你。”
“你们老板是谁?”向睢平静的问道:“为什么不欢迎我?”
男人口罩下的面容似乎动了一下,好像是在笑:“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您只要离开就没有事情,不然的话您今天就需要和我一起走了。”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几声沉闷的‘咚咚咚’声,像是某个人摔倒的声音。
看着向睢依旧是平静的模样,男人微微侧开了身子,只看到外面的厨房门口躺着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和一脸茫然的小保姆,而小保姆此时的状况也不太好,她拿着那杯花茶有些纳闷的看了看,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药效竟然那么快?
向睢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倒在那边的三个人,而男人此时却替他回答了心中的问题。
“在进门之前我便在这栋屋子的净水系统里面放了些东西,只要喝了水就会很快发挥药效。”男人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来吧,既然你不愿意走,正好也陪一陪段家的二公子。”
听到了段景隽的消息,向睢的眼睛瞬间变得有些亮了:“那孩子还活着?”
“当然还活着。”男人笑道:“这次我们又不要他的命。”
这番话中有话的意思让向睢有些不解,可是再继续问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向睢便站起身对那人说道:“既然你不打算伤害他,那你们的目标是谁?”
“谁的命最值钱,自然就是谁。”男人微微笑道,之后便闭口不言。
段景逸听到两个人打开门离开的声音,便有些着急的拍着司机的座椅,冲他呐喊道:“开快一点!”
坐在他旁边的林慕栀赶紧拦住段景逸让他冷静一点,好言劝到:“景逸哥,你不是听到了么,那人说不会伤害向老师的……”
“劫匪的话你们也信!”段景逸现在简直着急的要发狂起来,他就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让向睢来这里,现在可好他被人带走,去了哪里根本不清楚!
段景逸有些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如果向睢出了什么意外,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着后排陷入失控状态的段景逸,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祁瑞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男人刚才说的话其实他也都听得一清二楚,‘谁的命最值钱,自然就是谁’,这句话说得让人感到很奇怪,却一时之间摸不着任何头脑。
祁瑞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眉眼看着段景逸,蓦然想起段铭丰的资产转移应该在上个月完成了。
当初段铭丰因为身体原因怕出意外,自己不能活着出手术室,便立了遗嘱把所有的不动产和资金全部都转移到段景逸的名下,现在段景逸可以说是腰缠万贯,虽然抵不过全国首富,但是稳坐前一百名还是绰绰有余的。
谁的命最值钱,自然就是谁的……
祁瑞有些紧张的搓着自己的大拇指关节,一直喃喃的念叨着刚才听到的那句话:‘谁的命最值钱,自然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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