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很少和别人来往,把自己当做什么不详之物,认为如果和我相识,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如既往的练拳,闹事,被父亲抓回来,家法伺候,然后用那个少女送给我的药箱为自己包扎。
长久以来,陪伴我的只有那个药箱。
直到那年我读高中。
其实我的学习也不赖,所以才会在没托什么关系的时候进了这个私立贵族高中,读的还是按照成绩来说排名前叁的班级。
开学第一天我就发现了那个叫昝又儿的女孩子,她长得和几年前的女孩子太像,一颦一笑,说话、性格,都非常相似。
但我迟迟不敢确认,因为她在我的记忆中已经变成一团灰烬。
就这样读了一年,我和她没有一点来往,只是会偷偷地关注着她,就像一个痴汉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老师突然把我转进她的小组,是没有小组敢要我了吗?
我其实也蛮配合的嘛。
(希望他写一下小组心得却因太烦而被杭霁允把之前所有的心得全部撕碎的某位同学抱着那堆碎纸心疼地哭泣:
“你配合个屁!!呜呜呜!!我的心得你死的好惨!!”)
不过我也没当回事,只是想着第一次小组商讨的时候去意思意思,免得他们报告老师,老师又报告给我父亲。
在某种意义上,我还是非常怕那家伙的。
可是背着包袋走到学校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上的仇家带着一堆小弟突然出现,花了半个小时才摆平他们,因为人数太多,我脸上也挂了些轻伤。
既然已经迟到了,就干脆不去了吧,我这样想着,走到后门开始吸烟,那个时候我钟爱的还是黄鹤楼的大金砖。
一根烟毕,我转身想离开,却被气鼓鼓地瞪着我的昝又儿微微吓了一跳,她拉住我的手腕把我带到一家店里坐下,拿出一个非常熟悉的医药箱,就如同五年前那样帮我上药。
我原本是不确定的,只想着世界上也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可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的昝又儿突然出声:
“打不过就跑啊,干嘛要逞强去打!”
我只是没有估算正确。
“拜托你再练练好不好,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没什么能力还要去打架……死了算了。”
喂喂,帮我上药的是你,咒我死的也是你,你不要这么矛盾好不好。
“你那小肌肉还没有我的大呢!”
我没办法再沉默了。
掀开衣袖亮出我结实的肌肉,不顾上面有些一道道的伤痕,然后凑到她纤细的胳膊旁:
“你的两……不,叁倍大。”
她只是用力锤了锤我的手臂,恶狠狠地给我贴上药布,疼得我眉间抽搐了几下。
递给我那个药箱,她到柜台结账,然后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拉着我往外走:
“快点走走走,因为你我们小组进度是最后啦!”
我抽出手,为了拿刚才没拿到的包袋,她却吓了一跳摆出防备的姿态,看我并没有要打她的意思,转过身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看得我很想发笑——还以为她真的不怕我呢,原来都是装的。
我看见药箱上面可爱的哆啦a梦贴纸,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但为了百分百确认,我打电话给父亲的助理,让他去查查当年火烧商铺的事。
拿到资料,我哑然失笑,真没想到自己活了那么久,也自诩天才了那么久,在面对关于她的事情时却会那么傻。
原来被烧掉的是对街商铺,不过又儿家也在之前的一个月搬走了,因为父亲的工作变迁。
所以我才没有在后来经常去的那条商业街上见过她。
柯弘名说的没错,我的确和他一样,是个胆小鬼。
原本想着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对她发起攻势,可她身边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了其他的男人。
劈腿的那个,虽然当场我没有打算去揍他一顿,但事后他被打到退学的事……谁知道是谁做的呢。
后来又莫名多了另一个隔壁班的男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直到高二下学期才分手……又儿似乎因为这件事伤心了几天,因为宋栾送给她最爱的巧克力才开始振作。
我也迷恋上了black nbspvil,巧克力味的烟身,总能让我回忆起那段时间她身上巧克力的甜味。
占有欲是无谓的东西,这件事早从很久以前我就明白。
每个人都是自由的个体,我只要管好自己就够了。
因此我一直在克制着自己要把她抢过来的心,夜里梦里却都是她的倩影,还为此找了几个和她相像的女孩子……但一点用也没有,她们在我身下的模样,除了让我烦躁以外,只是令我越来越想抱她。
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要了她,宋栾是个太爱牺牲的家伙,江泰然内心有什么东西已经坏掉了,柯弘名对她的执念极其深刻。
少年时代里一眼就倾心的少女,几乎扭转了我人生轨迹的家伙,不管过去多少年,也不会减少半分对她的爱。
她是我们的救赎。
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到阳台去拨打了一个电话,轻吸一口香烟:
“以后不要再找我,到杭霁兴开的店拿几个喜欢的包吧,我买单。”
挂断电话,删除并拉黑联系方式,再把手机关机。
看着房间里已经在享用又儿的叁人,我把烟丢进垃圾桶。
又儿,下一次,要继续玩游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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