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清的治疗过程,让黎莘来说,就是怵目惊心。
素日清泠的天之骄子,这会儿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之上,双眸微阖,眉宇紧蹙。他脖颈处青筋暴绽,虯结浮络,宛若初见那日,却又更为凄惨一些。
黎莘只在一旁看着,虽想上前,却也知道这会儿自己是没有一席之地的。
那老者为禇清施针,不过片刻工夫,他心口便隆一块铜钱大小的鼓包。最令人震惊的是,那鼓包似是活物,竟沿着他心口一路往上,直达脖颈,被那针拦了下来。
黎莘默默咽了口口水。
莫非,禇清身上还有个蛊不成
那活物在禇清脖颈处横冲直撞,每一回,禇清的脸色便苍白一分。直至它安分下来,盘踞回禇清胸口,那肌肤已似雪一般。
这可不是好看了,当真是面无血色。
老者又等了半盏茶的光景,见那蛊不动了,方才松了口气,将针取出,又让黑衣人将早便准备好的药丸喂入禇清的口中。
彼时,禇清皱起的眉才微微放松。
这回是抑制住了,公子却不能等了,
老者叹一声,对床上看似昏迷的禇清道:
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这蛊也愈加厉害,若是再不寻到下蛊之人,老朽也只能为公子撑一年罢了。
禇清虽未睁眼,意识却已回笼,这蛊发作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每回都叫人生不如死。
他瞧上去并不如何,这也是凭着他的耐力,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早一死了之了。
……多……谢……
禇清仍旧阖着双眼,喉间却挤出一声嘶哑。
黎莘听了,心口一揪。
她还记得禇清之前的嗓子,最是温润清和不过。
老者摇摇头,又开了方子交予黑衣人,被另一人请着走了。说起来,这事发生至结束,也是极快的。
禇清床边缺了一个空,黎莘也顾不上那些黑衣人,忙快步走了过去,伏在他榻边道:
还不适吗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握禇清的手,另一边的黑衣人见状就要拦她,却被旁边的扯住了,冲他使了个眼色。
黑衣人这才不动了。
黎莘顺利牵住了禇清的手,只觉得触手冰凉,竟不似活人的体温。
为何这样凉……
她喃喃道,只得用力攥紧他,试图将自己的体温渡过去。
系统被她乱吼了一通,也丝毫没有出现的意思。
禇清却没有气力说话了,只是对她弧度极小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事实上,他也微讶黎莘这颇为惶惶的表情,他还当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黎莘不知该说什麽,她垂了眼,眼睫密密的颤着,只留给禇清一个乌黑的发旋。可她的手却是温暖的,紧紧的握住了他不放。
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如他们来时。
禇清有些复杂的望着她,他眼前其实还有些模糊,看不大清晰。但黎莘的神态,却是格外的分明。
这个女子,他自始至终都看不透。
……去……
黎莘听到身前人低吟一声,她忙抬了头,见禇清蠕了蠕唇,却是声若蚊蚋。
她将头凑到禇清唇边,听他一字一句道:
你随我去。
某亘:昨晚被带到外婆家了,没有及时更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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