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酒娘

第 4 部分

天魅也想带她去,但他不愿被那些兄弟们冷嘲热讽,因此还是单枪匹马前往为妙。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一旦天魅走后,她在这屋子里会更没安全感。
“顶多两天就回来。”他利落地穿好衣裤。
这一趟去求爷爷之行,对天魅来说,是破天荒的事,宁死都没求过人的他,这回要为笥侬而卑躬屈膝,一定会让其他三个世家的兄弟瞠目结舌,在背后看扁他。
他披上外套走到门边,笥侬依依不舍的跟随其后,眉头打结的她,看来心事重重,但却没有开口,他知道她是不愿再增添他的麻烦。
“我知道你很忧心,不过你别怕,我早就吩咐好白魁和黑魄,替我好好盯紧朵丽,至于燧人爷……我也跟盘古伯说好了他会好好保护你的。”天魅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顾忌。
虽然天魅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可他匆匆的一别,还是让她挺不习惯,过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一旦他要出远门,笥侬的心灵深处就感到异常的不适,严格说来,还相当的牵肠挂肚。
透过晶亮的玻璃窗,她看见天魅匆匆离去,她怕……万一他爷爷也不肯帮忙,那……那这件事岂不没完没了?
不行,她不能光是傻傻等着,她应该想点法子才行。
她想起在巴黎的酒吧中,常常有许多政商名流穿梭其间,若是她能趁天魅不在的这两天,到每家酒吧去询问一下,也许能问出一些线索,只要有人肯割爱,不管多少钱她都会想办法凑齐买来,让燧人爷看看,她并不是那种搞烂摊子让人善后的女人。
当天晚上,笥侬偷偷从西门世家后头一处破损的篱笆缝中跑出去,就着暗淡的月光,一路奔向繁华的巴黎夜色……
“不用说了,我绝对不会答应这件事的。”天魅的爷爷,也就是百岁入瑞老善翁,一听完天魅的长篇大论,不停的摇头摆手。
“爷爷,老二会千里迢迢跑回来请你开恩,一定是对这女人情有独钟,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回来作客的东方天魑挺身帮天魅的忙。
“对啦、对啦,太爷爷,不生气、不生气。”天魑的五岁大儿子嘟嘟,拉着老善翁的裤脚,替他的二叔叔求情。
“爷爷,我也认为天魅口中所说的女孩子不错,这年头肯为家里着想的小孩不多了,她也是因为要帮助家里才当酒娘,又不是自甘堕落。”天魑的老婆关允荞将嘟嘟抱起,好声好气的帮天魅说情。
“二哥,你眼光还挺不错的,咱家这未来的二嫂身材一定很辣喔!”南宫天魍一张干净却调皮的脸,凑到天魅身边糗弄他。
“天魍!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要没事就回美国去,少在这边穷搅和。”老善翁最受不了天魍这种隔岸观火的态度,拐杖重重的一敲,震得花岗石地板喀喀作响。
老善翁起身在椅子外围绕着圈踱步,面色沉重地说出难言之隐。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哪是在乎她的身家背景,而是你们燧人爷打电话来告诉我,说她将他珍藏三、四十年的名酒全喝得精光,你们想想,这样的女人,我哪能让她进得了西门世家的门?”老善翁在意的是笥侬的生活习惯,一个女人要是沾上酗酒的毛病,家庭是不可能会幸福的。
“那老家伙还挺懂得加油添醋,要是那些酒全是笥侬喝的,她不老早就酒精中毒了。”天魅之所以和燧人处不来,原因之一便是他老爱夸大其词,圆的都能说成扁的。
“天魅,说真的,这女孩的品行到底好不好?在我印象中的品酒师,应该是年纪稍长,且为男性的素质较好,不应该年纪轻轻就对酒这玩意那么在行,你应该多深思熟虑些。”天魑的个性向来谨慎,不似天魅全凭感觉做事。
“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老古板了?这年头职业还有分年龄、性别的吗?老大,我一直认为你思想很前卫,没想到你跟燧人那老头没什么差别。”
天魅的狂傲让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他说起话来跟开快车一样横冲直撞,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也不懂得委婉修饰。
“哇,老大、老二大会战,天魉这小子没来真是可惜啊……”天魍当场目睹这场口水战,还真应验老善翁所说的“穷搅和”。
“天魍,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允荞将食指竖在唇中央。
“天魅,你怎么老是和燧人处不来?他对咱们西门世家劳心劳力三四十年,将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光是这一点,你要我怎么开口去指责他?我看算了,你再去找个好对象,凭我们西门世家的条件,你还怕没女人吗?”老善翁考虑到万一燧人一气之下离开西门世家,凭天魅的本事要在商场上混得开,那还有待商榷。
“反正你就是胳臂往外弯帮着外人就对了,我想我说再多也没有用,你压根就不喜欢笥侬,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天魅不懂自己的爷爷怎会跟燧人爷一样,把地位、权利看得那么重,一点也不在乎年轻人对爱的执着与认真。
他真后悔跑这一趟,平白无故被刮了一顿,就算天魑夫妇帮忙,但只要老善翁一句免谈,谁还敢吭气?
“爷爷,老二对那酒娘看来挺在意的,也许那女人有什么过人之处,我看,这件事我们最好从长计议才好。”看到天魅气愤的离去,天魑察觉这件事还有商议空间。
“你说的没错,以前不管有多少美女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都当作没见着似的,怎么这回反应会这么大?你不说我还看不出来。”老善翁捻捻胡须,对天魅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就和全家人翻脸,感到颇为纳闷。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能猜出天魅心里的想法,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亲眼瞧瞧这女人到底是何模样,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能擒住天魅那颗放荡不羁的心。
第七章
天魅的小飞机才在停机坪停妥,就听到笥侬失踪的消息,所有纷乱纠杂的事全搅和在一块,让他气得很想拿刀子砍人。
“我千叮咛、万交代,告诉你们在我出门的这段期间一定要将笥侬顾好,言犹在耳,你们就把人给看丢,亏你们还是西门世家最顶尖的保镳。”天魅劈头痛骂白魁和黑魄两人。要是笥侬有个闪失,他一定会抓这两个人的人头当祭品。
“我……我们忙着帮燧人爷清理地窖里的那些酒,还要理出一份清单,不得已整天都得待在地窖里,哪晓得才一天的工夫,她就……她就……”白魁猛吞口水,
接下来的话他讲不下去了。
“就怎样?你们是领我的钱还是领他的钱?王八蛋,吃里扒外的事你们也干得出来!”天魅五指朝发丛内爬梳,心里明白这样大吼大叫没什么作用,如今唯有赶紧想办法解决才是。“你们俩到市区好好给我找人,我到笥侬家去看看。”
“什么?我们两个去……去搜整个巴黎的市区?”两个人瞠目对望,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怀疑啊?要是在二十四小时内找不到笥侬的下落,我就把你们的人头做标本挂在墙上,让你们跟麋鹿头为伴。”
天魅一向说到做到,吓得黑魄和白魁两人苦脸以对,大叹家仆难为。
夜晚的巴黎天空,仍如往常般热闹,色情行业已经让这个花都充满庸脂俗粉的瑰丽色彩,几条风化区霓虹闪烁,大批的观光客和寻欢客流连其中,彻底将此处变成寻花问柳的粉色国度。
“各位客人你们有福了,甜心酒娘转移阵地,到我们疯奶俱乐部来表演了!”一间人声鼎沸的酒吧里,充斥着万头钻动的男子,老板还带动气氛,将笥侬隆重的介绍出场。
为了要找出燧人珍藏的那些洋酒,笥侬不得不出此下策,希望能在人群中找到能帮她的人。
她一袭轻纱薄衫,淡紫色的网状蛛丝披肩裹住光滑雪肤,里头除了无肩砖红胸罩和粉橘色的蕾丝底裤外,可说是一丝不挂、春光尽现。
她这样的大胆演出,只为了号召更多的人前来,如此才能借由口耳相传的力量,达到宣传的效果。
轻柔慵懒的音乐让她缓慢的伸展肢体,浓妆艳抹的她,早失去以往的纯真,两条眼线画得又黑又粗,嘴唇上涂着银粉色的唇膏,乌黑的秀发盘高成一座小塔,装扮出蛇蝎美人的模样。
“哈,甜心小妞,今晚给老子调几杯上好的j尾酒,我要你用你胸前那两颗大木瓜帮我调,哈哈哈……”一名看来油油脏脏的老外,满口粗话,手中捏着一把钞票,兴奋地徜徉在酒与色之中。
“你先到外头去看看吧!看看我贴的海报上是怎么写的,如果你有我张贴的那几种洋酒,不管几百杯我都调给你。”跟这些大老粗说话用不着文诌诌,也不用拐弯抹角,她直接把交易行情说给他听。
“你有没有搞错?外头那些酒动辄要好几万美金一瓶,除非是有钱、有闲的老头会收藏,谁有那种本事拿到那种上等酒,”另一位貌似中东人的肥佬,手拿一瓶海尼根,摇摇头表示她少开玩笑。
“各位好心的帅哥壮汉们,我真的很需要外头贴的那些酒,要是各位能帮我找到的话,我……”笥侬顿了顿,她不敢随便在这种场合乱开支票,要是说出来没兑现,这些粗鲁男子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你……你要怎样啊?”下头有人开始鼓噪。
“我……我就免费帮他调一年的j尾酒。”她笑出一口白牙,这样的承诺她还有办法办到。
“什么?一瓶上万美金的洋酒才换来一整年的j尾酒,你唬我们一辈子没喝过j尾酒啊?”那位中东肥佬从鼻孔里哼出短促的气流,认为笥侬将他们当白痴耍着玩。
“要不然你想怎么样?”笥侬看他那模样,赌定他不可能会有那些名贵的酒,因此大胆提出挑衅字眼。
“如果你能在台上跳上一段钢管舞,并且三点全露的话,我拼死拼活也帮你找出来。”他大言不惭的开出条件。
“什么,三点全露?”这对她来说是不曾尝试过的,若真做了,别说是不能让天魅知道,就是让瓦西爷爷或是纳德听到,她这辈子也休想得到他们的谅解。
“是啊,三点全露才有看头,要不然我们回去翻花花公子杂志就够了,还挤破头来看你做什么?”另一位带有德国腔的老外椰揄说道。
这边一句,那里一句,全部的人都巴不得笥侬能放开尺度脱个精光,没有人会认真思考她需要那些酒做什么,更没有人会义务替她找这些酒,因为踏进风化场所的男人,几乎全是逢场作戏。
“好啊,如果谁有办法拿到外头那些酒的话,我就三点全露,外加劲歌热舞半小时。”被现场的气氛一激,奇侬大胆豁出去了,现在是分秒必争,先找到一些名酒再说。
她的承诺一开,整座酒吧顿时安静有一分钟之久,谁都不敢相信,这位在旧街酒吧里当红的甜心酒娘,竟会为了几瓶洋酒而衣衫尽退,她大胆开放的作风,让在场的男士啧啧称奇不已。
“怎样?都没人敢讲话了吗?如果没有的话,还讲得那么愉快做什么?刚刚那几位仁兄,你们不是要我三点全露,那得先把我要的东西拿出来再说!”面对一群瞎起哄的歪种男人,笥侬早没抱多大的希望,她算准这些男人是不可能有那些洋酒。
“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一位手抱火爆辣妹的男子,朝着狭窄的小舞台贼yy地笑着。
“是真是假又怎么样?反正你也不会有那些洋酒。”她似乎在哪见过这两个人……对了,坐在那男人大腿上的女子不就是燧人爷找来的品酒师,叫……叫什么朵丽的吗?至于那个满脸横r的男子,就是曾在瓦西爷爷的酒吧中,用三千法郎闹过她的那位法国佬!
“哼,我奈登什么没有,就是钱最多,又好死不死外头那些贴出来的酒在我好几年前就全买齐了,现在正在我的酒库里头呢!”他发出兽性的笑声,一只肥手紧搂着朵丽的腰,并不停磨蹭她的胸部。
“你说什么?你……你真的拥有全部的酒?”笥侬不可责信地朝他看去,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他酒库里的藏酒量,比燧人那老头子还要多,要不是燧人那老头子拿大把的钱请我去,说真的,我还不愿去呢!”
朵丽本来是奈登的情妇,为了拐骗西门世家的钱,才透过关系攀上燧人,自告奋勇要当他的品酒师。
“你听见没有?你要世界上哪种等级的酒我奈登都有,只可惜啊,上回你让我下不了台,想想还是别帮你得好。”奈登还记得上次被恶整的仇恨,那件糗事害他在巴黎整整三个星期不敢出门。
“我求求你,奈登先生,无论如何你都要将那些酒让给我,你要我一辈子帮你做牛做马我都甘愿,真的。”为了求奈登割爱,笥侬奋不顾身跑下台,双手拉着他的手,苦苦哀求。
“小宝贝,这话早在上回说不就结了,你不觉得现在说太晚了吗?”他勾着她滑嫩的下巴,并顺着下巴摸向她的r沟处。
“亲爱的,你真要帮她吗?她和上次恶整你的西门天魅是同伙的,你要是帮了她,无形中就是帮了你的仇人,这口气你吞得下吗?”朵丽在一旁醋海生波,上回她只听奈登提过恶整他的人大概样子,后来她去西门世家要当品酒师时,才知原来奈登所形容的人是天魅,而要不是天魅将她视为粪土,今天她还不一定会这么讨厌他。
“什么?你和那猖狂的家伙是同一票的?”奈登义愤填膺,一想到上回所受的屈辱,一把无名火便扬起。
“就是啊,你要是把酒拿出来给了这女人,他们就会双宿双飞过他们的神仙生活去,没想到你这么仁慈,人家都踩在你的头上了,你连个p都不敢放一声。”朵丽边玩着他胸前的几撮胸毛,边斜着眼瞪向笥侬。
奈登先生,对于上回的事我跟你道歉,只要你愿意把那些洋酒让给我,我可以给你磕头,我求求你,你真的要帮我这个忙。“一个大动作扑在奈登面前,笥侬双膝触地,跪着求起他来。
那张怯怜怜的模样竟让奈登兴奋起来,升起一股变态般的征服快感。心忖,这么秀色的可人儿,让西门天魅那臭小子一人独享未免太过便宜他,要是自己也能尝尝她的真材实料,呵呵,那不知该有多好!
“行,我这个人最爱帮助别人,而且也不计前嫌,遇到我,算是你的福报。”奈登一手抚摸笥侬光滑的肩胛骨,一手搭在自己的胯间,动作极为猥亵。
“谢谢你,奈登先生。”笥侬深深对他一叩头,她和天魅的危机总算能解除了。
“不过……”
他这个“不过”让笥侬才开心没多久的心,一下子又沉重起来。
“不过,你要先跳段艳舞给老子我欣赏,还得陪我洗个鸳鸯浴,最后再跟我做个鸳鸯爱,我就答应你。”
“你……你要我跟你……做……”在众目睽睽之下,笥侬尴尬异常,为难得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是做a,要把所有名贵的洋酒搬回的代价就是和我做a,小甜心,这种行情,别说是巴黎了,就算是全世界最高级的妓女,也没这种待遇。”奈登y荡荡地盯住她高挺的胸部,色欲之心早已写在脸上。
这真是天人交战的一刻,笥侬数着自己的心跳,天堂与地狱,仿佛仅在一线之隔……
天魅将车停在昏暗的巷口,徒步来到旧街的小酒吧,不过跟前次比较,现在这里不但没有人潮,连个猫影子也没有。
他看到酒吧的大门深锁,外头张贴着“停止营业”的告示,然而从窗户旁的小破d朝内望去,里面还有些微的灯光。
里头应该还有人住吧?他心忖。
“请问有没有人在?”
过了许久,并没有人来应门,天魅再敲一次门,并将嗓门提高,“请问有没有人在?”
这回他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打开门的是一位蓄着白胡的老头。“你没看到外头写着停止营业吗?想找乐子去别家吧!”说完便准备将门关上。
“等等,我不是来喝酒玩女人的,我是来找白笥侬,她有回来吗?”天魅用身子将门挡住。
瓦西一听是来找笥侬的,这才重新打量他,并仔细看了他一眼。“你找她有什么事?她现在人不在这里,不用再来找她了。”
“我是她的雇主,她不见了我自然要来她家里找她。”天魅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听到笥侬失踪,瓦西本来郁闷的心情此刻变得更加不满,“我一个孙女好好的到你们那里去,如今人不见了,你反而到我这里来找人,这不是很荒谬吗?你老实说,是不是你们欺负她,才会让她受不了而偷偷离开?”
他紧紧揪住天魅的衣领,一副不愿放开的模样。
“爷爷,你在做什么?干什么跟人家动手动脚的?”纳德本来在房间里,听到瓦西在外头大吼小叫,才跑出来看个究竟。
“我早就想修理这些拿钱欺负人的败类,要不是笥侬心地好,一直劝我别这么做,我早就拿刀子砍死你们这些王八乌龟蛋了。”瓦西隔着纳德对天魅叫嚣。
而颇令天魅纳闷的是——他是哪里招惹到瓦西了?
“老先生,我与你才初次见面,不知是哪儿得罪到你,要是你能讲出个道理,我任由你打骂也不还手。”他是来找人的,并不想挑起无谓的是非争端。
“爷爷,他是西门世家的大少爷,就是他亲自挑选笥侬当品酒师的。”纳德曾陪笥侬去参加比赛,对天魅的印象颇为深刻。
“你……你就是西门天魅?”提到西门世家,瓦西一把无名火便熊熊燃起,突然记起笥侬的老板是西门世家的人。十年了,他整整忍气吞声了十年,若不是身旁还有两个需要照顾的孙子,他才不愿只将以往的仇恨搁在心头,而今,对方自动找上门来,他正好借此机会清算旧帐。
“没错,我就是西门天魅。老先生,请你务必把话说明白。”天魅和这些人并无瓜葛,因此不怕对方的恶意挑衅。
“好,事到如今,我就把事实说出来,你最好给我听清楚。笥侬的父亲就是在十年前被你们西门世家到走投无路,最后投河自尽,这些事或许你不知道,不过,回去问问你家那两位杀人凶手,他们最清楚不过了?”闷在心里头的秘密,如今总算能一吐为快,瓦西满心的怨恨。
“我家的杀人凶手?我不懂……”
瓦西将十年前的往事说给天魅听,活灵活现的阐述,让事情的真相历历在目,听来真不已。
“你是说,笥侬的父亲是被燧人爷给害死的?哼,我们西门世家做的是正正当当的生意,绝对不会做这些j鸣狗盗的事。”从他懂事以来,便知道燧人爷做生意的风格是强悍些,但还不至于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这点,天魅对人有把握。
“是啊,你当然是帮你们自家人说话,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不也遗传到你这一代,你敢否认你没有用卑劣的手段把笥侬骗走?我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没一个好东西!”瓦西一口气把话说完,他想要不是自己年纪过大,一定会好好和天魅打上一架。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次!我是真心诚意的对待笥侬,并不会玩腻就丢,你讲话措词给我谨慎些,上一代的归上一代,我是我,别混淆在一块!”天魅痛恨自己的感情被抹黑,听在他耳里令他感到很不是滋味。
“西门少爷,你且息怒,我爷爷他脾气比较暴躁,加上笥侬不见了,他心里也很慌,你就多担待些。”纳德再一次将两人给分开。
“纳德,你这死兔崽子,你叫他什么少爷?他们西门世家的人不值得别人尊重!”瓦西一手便朝纳德挥过去,幸好他闪避得快,才躲过一劫。
“爷爷,如果十年前的事真是他们西门世家所为,那也跟西门少爷扯不上关系,算起来当时他的年纪跟我差不多,连我都想不起来了,他哪会有什么印象?又不是神童!”纳德冷静的分析事情脉络。
“这还有点像人话,不过我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要跟你吵架,而是纯粹来找笥侬的,要是她没回来的话,我想,我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天魅懒得在这舌辩,p股拍拍便想走人。
“慢着,你还没说笥侬是怎么不见的!”瓦西喝住他,这样交代得不清不楚,他哪能放心得下?
“这一切说来话长,短时间内跟你讲也讲不清。”
“我看是你作贼心虚,把她给活活气走!”瓦西不信他会有什么狗p苦衷。
“你除了会记仇之外,还会在乎笥侬的死活吗?”天魅怒瞪瓦西,若非是他一手养大笥侬,自己才不愿理会这愤世嫉俗的老头。
“废话,笥侬就跟我的亲孙女一样,我怎会不担心!”
“那就好,我们现在就暂且放下所有恩怨,站在同一阵线上找回笥侬,至于西门世家亏欠你们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们。”天魅一心只想找回笥侬,其余的并不重要。
瓦西考虑许久才答应他的建议,要是笥侬发生什么三长两短,再多的争执恐怕也是枉然。
第八章
这年头当人家的下人可真苦啊!
白魁和黑魄虽是武功了得的高手,但要他们沿着大街小巷找人,体力照样吃不消,像今晚都快要十一点了,巴黎大大小小不下数十家风化场所他们都已跑遍,也找不到笥侬的半丁点身影。
“白……,白魁,我不行了,回去跟主子说,我们真的找不到。”黑魄靠在路灯上,累得不停张着嘴巴呼吸。
“你不想活命了吗?主子说我们要是找不到,脑袋就要做成标本耶!”白魁虽然也是筋疲力尽,但一想到自己的下场,便不敢轻言说累。
“这种大海捞针的事,就算我们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要不然你去找,我在这里等你。”黑魄累得动不了,把事情全丢给白魁。
“你想得倒美,快点找吧!再混下去你就要倒大霉了。”白魁正准备拉起黑魄时,突然有一大堆人不停朝他们前方二十公尺的一间酒吧内挤去,并把他们两人给推倒在地。
“去你的!没看过波霸跳脱衣舞啊?”黑魄已经够累了,还遭人推挤,火气不免旺上喉咙。
“这女人可是够劲够辣,而且还是破天荒要三点全露,听说是为酒卖身,不去抢个好位子看岂不可惜。”一名戴棒球帽的年轻男子,欣喜若狂的朝两人报告好消息。
只听过有人卖酒不卖身?怎么会有人卖身是为了酒呢……那不就是……
白魁和黑魄同时电波一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们断言这个人所说的便是笥侬。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两人才突破重围进入这间水泄不通的酒吧,满满的人头推来挤去,只见一名正准备轻解罗衫的脱衣舞娘,和另一位法国佬贴身厮磨,共跳香艳辣舞……
“你可别脱啊,白小姐,要是让少爷知道,他不会原谅你的!”白魁个头高,伸长脖子便是一喊。
薄薄的小蕾丝胸罩眼看就要滑到下r线,突然的一阵喝止,中断笥侬除却薄衫的举动。
“干么,为何停下来了?”奈登觉得有异,才亢奋的情绪整个抽凉。
笥侬看到白魁那张急迫的脸,心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黑魄趁着混乱之际,钻过众人的腿缝,直接来到舞台下方。
“白小姐,你……你快下来,要是被少爷看到你脱衣服给这么多嗯心的男人看,你这辈子就甭想挽回他的心了。”黑魄眉头打结的说着。他真怕她一个不留神,让那法国佬扯下胸前薄布,便宜现场这些臭男人。
“妈的,你这又矮又黑的小子,鬼叫什么?”上回因为看不清白魁和黑魄的长相,因此奈登并不知道他们的来历。
“又是你,经过上回的教训你还不知道收敛!”黑魄有练家子的底,不怕打不赢奈登。
“亲爱的,他就是西门天魅身旁的保镳黑魄,你不要看他个头小,他可是空手道的高手。”朵丽提醒奈登,黑魄并非是简单好对付的角色。
“原来你这女人专门干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我早看出你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幸好少爷胃口好,不挑狐狸r来吃。”黑魄才说完,白魁及时凑到台前。
“想不到该来的全部来了,很好,今天我要你们直着走进来,被横着抬出去,不过……嘿嘿嘿,本大爷今天心情好,让你们在临死之前,看一场精彩的美女钢管秀,你们就陪我好好欣赏吧!”奈登并不怕这两人,他早已作好准备。
“我倒怎看你跳纲管秀,还想看你被我们绑在钢管上!”白魁才刚冲上前要抓住奈登时,却在奈登面前不到一公尺处僵住。
“别乱动,你要是敢乱动,这子弹是不长眼睛的。”奈登以极快的速度取出一把白朗宁手枪,对准白魁鼻头。只要他敢再出言不逊,就让他的头像摔西瓜一样爆开。
“我去你妈……”黑魄想抢第一时间进攻,哪知奈登左手往后腰际一抽,又是另一把左轮手枪,还不偏不倚对着黑魄的额心处。
“你最好也乖乖地别乱来,在我脚边好好蹲着,双手抱在脑后勺,快点!”奈登让黑魄背对自己,也让白魁如法炮制。
“太帅了,我从来没看过这两人这么听话过,亲爱的,我愈来愈爱你了。”朵丽忍不住在奈登脸上香一记吻,在西门世家所受的委屈,今天总算是讨回一个公道。
看着白魁和黑魄因她的关系而跪在舞台下方,接受众人鄙夷的眼光,这使得笥侬觉得万分愧疚,要不是她,怎会牵连到别人,现在天魅想必也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着急地在找她……
“还愣在那做什么?快脱啊!我相信他们也很想看看他们主子到底找了什么好料,有福大家同享喽!”奈登两把枪抵着两人的后脑勺,让白魁和黑魄连动都不敢动。
情势迫在眉睫,笥侬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空间,顺着肩带逐渐下滑,饱满的茹房就要呼之欲出,呈现在百位男子面前……
“啊?!”场内灯光突然一熄,众人惊叫声四起,场内顿时漆黑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谁把灯关起来?快打开来!”奈登对着空气大喊,四周弥漫着一股诡谲难测的气氛。
“保险丝烧断了……”黑暗中传来老板唯唯诺诺的应答声。
“不是保险丝烧断,而是你们这些猪头狗脸不配看美女的身材。”
顿时,超强的手电筒光束照在舞台上,笥侬身边多了位英挺冷峻的男子,而原本穿在朵丽身上的名牌外套,则神不知鬼不觉地穿在笥侬身上。
“少爷?”
白魁和黑魄喜出望外,只要见到天魅出面,事就迎刃而解。
“又是你这家伙!上次来破坏我的好事,现在又要来捣乱,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就着微弱灯光,奈登的脸看来更加血腥残暴。
“没错,我就是存心要跟你这色欲薰心、下流龌龊的狗儿子过不去,怎么?你有意见吗?”天魅不畏惧他手上的两把枪,大胆地对他下挑战帖。
“亲爱的,他把我的香奈儿外套拿走了,你帮我拿回来。”朵丽看到自己昂贵的外套披在笥侬身上,娇嗲地对奈登哭诉。
“你闭嘴!你没看到我正准备修理他吗?”他火大的对她吼着。
“天魅,不要激怒他,他手上有枪。”笥侬依偎在天魅怀中,提醒他不可掉以轻心。
“别担心,我们金粉王朝又名恶魔世家,恶魔是不怕破铜烂铁。”他紧搂她的腰际,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好个英雄救美,上回让你装神弄鬼摆了一道,这次你可没那么幸运了。”奈登紧紧握住枪枝,可是面对天魅那张满不在乎的脸,竟被那股气势吓得不知该如何扣动扳机。
“这回我照样装神弄鬼,而且我还会比上回幸运。”趁着奈登还没扣动扳机之际,天魅一跆脚便将舞台上的几瓶酒踢向奈登,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的鼻梁。“这瓶莱姆酒先送你喝!”
奈登两手捂着被天魅打得鼻血直流的鼻头,蹲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妈的!看我不毙了你……”奈登才要伸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枪,谁知枪早已被白魁和黑魄拿走了。
“我就说我主子要是出来,你就要倒大霉了,你偏不信。”两人各拿一把枪对准他,喜孜孜地互露笑意。
“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天魅用力一喊,整个酒吧才又恢复光明。天魅抱着笥侬走下舞台,停在狼狈不堪的奈登面前,拍着他的光头道:“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在巴黎出现,要不然不管你到哪家酒吧,我都会让你不停的出糗,看你还有多厚的脸皮混下去。”
“好。你听好,你这辈子休想得到那些至贵的酒,我宁可全部摔破也不会给你!”无法对天魅叫嚣,奈登只有把怒气发泄在笥侬身上。
“奈登先生,求你一定要把那些酒让给我,不管出多少钱我都会付给你……”笥侬一听奈登改变主意,急得求他。
“不用了,何必对他摇尾乞怜,如果燧人爷真要告你,我会全力替你作证,你还不一定非赔不可,咱们做人要有骨气,求这人渣有什么用,”天魅把笥侬拉回身边,不愿看到她为了钱而出卖尊严。
“是吗?你真的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笥侬两眼水汪汪,望进他深不可测的黑潭内。
“翻遍整个巴黎,才把你找出来,你不觉得你问这句话显得太笨了吗?”天魅摸着她红润的脸庞,见她微微颔首应承才稍稍宽心,他对女人很少给予承诺,笥侬则是让他破例一次。
他亲吻着她的额心,抚慰她受创的心灵,要让笥侬放心把一生交给他,让她明白他是可靠又值得托付的人。
“妈的,少在我面前搞r麻,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好看的!”奈登两腿胡乱一爬,学狗一般的爬出酒吧。
“主子,你……你就这样让他走了?”白魁不懂主子为何对这种人大发慈悲,觉得杀了他也不为过。
“谅他也不敢对我怎样,就让他走好了。”天魅懒得与这种人计较。
“哼,咱们就走着瞧,我会加倍把这笔帐讨回来的。”奈登爬到门口时,又转过头来撂出狠话。
“别忘了把这垃圾女人也带走,记住,这垃圾从此不准再进我西门世家大门一步,否则,我会把她脱光衣服挂在艾菲尔铁塔顶端,让她扬名立万!”他冷冽地警告着朵丽。
“哼!”朵丽抢过笥侬身上的外套,悻悻然离去。
没戏可唱,大伙皆败兴而回,独留下他们几人。
天魅将笥侬带到后台,让她一见朝思暮想的亲人。
“笥侬,你没事吧?我一直想到前面去帮你,可是这家伙和纳德非要我在这里等,简直快把我急死了。”瓦西一见到笥侬,便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紧张的检视她身上是否有受到伤害。
“瓦西爷爷,我没事。对了,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笥侬将笑容拉开,她并不希望瓦西为她担心。
“幸好纳德提醒我们,当初这家酒吧的老板想要把你从我们店里挖走,所以我们就从这家酒吧开始找起,想不到还真被我们猜中,一来就发现你在这里。”瓦西忧喜参半,喜的是能再见到笥侬;忧的却是不太高兴她在这地方赚肮脏钱。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己捅出的楼子,我当然要自己解决。”脸色一沉,笥侬为自己闯下的祸感到自责。
“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快说出来让爷爷替你解决,如果你真不想在那边做事,我会想办法让你回来住。”此时瓦西决定说什么也不让笥侬再到西门世家受苦。
“这事不能怪别人,全是我一个人的错,我对不起燧人爷爷,不该把他珍藏的酒全都开封,还把它们全……全喝光了。”为了避免瓦西误解天魅,笥侬决定实话实说。
“你说你喝光燧人那老家伙珍藏的酒?”瓦西并不生气,倒觉得这还挺让人雀跃不已的。
“爷爷,你那表情好像是我做了什么丰功伟业似的,亏你笑得出来。”笥侬皱着眉,认为瓦西幸灾乐祸。
“我当然要笑,你这件事做得太漂亮了,最好气死那黑心黑肺的死老头。”瓦西额手称庆,爽朗的笑声盈满后台。
“瓦西爷爷,你说那是什么话,我愧疚都来不及了,你还落井下石。”笥侬不喜欢他把这件事看得如此草率随便。
“我当然要开心了,今天既然大家都在场,我就告诉你实话好了,其实燧人这老家伙……”瓦西决定把憋在心里十年的秘密,当着众人面前告诉笥侬,但他开口时,却被天魅给挡下来。
“瓦西老伯,你先让笥侬休息一下好吗?有什么事以后可以慢慢再说。”他想如果在此刻让她知道西门世家就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他和她之间的情感必定会就此中断。
“对呀、对呀,笥侬是该休息了,爷爷,我们回去好了,明天我们不是要将酿好的麦酒送到批发商那里去吗?我们得要赶紧回去把酒装到木桶里,要不然就来不及了。”纳德帮了天魅一个大忙,他知道这件事能不说就不要说,话说回来,要是天魅能一生爱着笥侬,把那件事当是他对白家的补偿也不无可以。
“那笥侬呢?”瓦西很想让笥侬回到他身边,别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她当然是跟我回去,我们之间有契约在,所以不能跟你回去。”天魅拉起笥侬的手便要往外走,不容瓦西有半点额外想法。
“笥侬,你……你还要回去吗?要是你再无端失踪,我……我怎么放得下心?”瓦西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不舍和忧心。
笥侬不能当个毁约的人,况且经过这次事件,她的心早被天魅无形的链条锁住,扯也扯不断。
“瓦西爷爷,我……我还是跟他回去好了……”她将天魅的手握得更紧,虽不舍瓦西,但更不愿离开天魅。
“唉!命运真是捉弄人啊……”瓦西从她的眼中看得出她已把情感全委托在天魅身上,若是他执意把事实真相对她说,也只是有害无益。
笥侬听不懂瓦西最后说的话。她在瓦西爷爷身边那么久,通常他的心意她都可以揣摩个八、九分,不过,从瓦西爷爷的眼光中,她知道他对天魅并不友善,特别是最后要离别时,还对天魅投以睨视的目光,莫非……,这其中有着她所不知道的内情吗?
看到四周的人全闭嘴不语,纳德的表情也有些怪异,而白魁和黑魄更是低垂着头,她知道事有蹊跷,或许盘古伯会知道内情,就回去套他的话看看。
就这样,告别瓦西和纳德后,笥侬靠在天魅的身旁,随着车子缓缓驶离巴黎,她渴望知道所隐瞒的秘密,渐渐强烈起来……
车子停在西门世家大门门口,笥侬的脚步却迟缓下来,她遥望铁门内的豪宅,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慨。
“怎么,还不进来,快点啊!”天魅走进门,才发现笥侬还站在门外。
她摇摇头,“我……我不敢进去。”
“里头没鬼也没妖,你有什么不敢进来的?”他走回原地,拉着她的手要往里头走时,发现她还是有着犹豫。
“不行啦,我没替燧人爷将酒买回来赔他,他一定不想见到我。”绕了一大圈,还是没把事情办妥,笥侬很失望“
“谁规定你回来就是要见他?反正你尽力就不要怕愧对谁,再说,搞不好他早就忘了,你也知道老人家说说就算,不会跟你认真的。”天魅好言安抚她。
“真的吗?他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她小声的问道,还张大眼朝白魁与黑魄看去。
“真的,有事我负责,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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