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晏子雷眼疾手快的请妄想逃出生天的那个人吃了一枪,然而由于钟鸣的从中阻挠,我一直未能干掉另一个,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跑越接近地下室……
我暗惊,实在太清楚明白对方此举为何了!凡在道上混的人特别是这些随时随地面临穷途末路的毒贩,每次都要事先留一手,待状况变得万不得已、无法挽回,总抱持着宁愿玉石俱焚不愿瓦全的y狠心态,地下室里毋庸置疑的事先放置了足以叫所有人统统玩完的武器。
我焦急的一心想追过去解决掉那个狗急跳墙的人,不过一旦我离开大块头这个遮蔽物,那么绝对会暴露在钟鸣的s程内,只消一颗子弹我立马上西天,可如果现在不制止便前功尽弃,我和晏子雷还得给钟鸣那厮陪葬!
大块头快被钟鸣s成蜂窝了,我靠,他到底想怎么样!?真是……tdm!无论伸头缩头都是一死!区别在于踏出一步要死死我一个,窝在原地要死死一双——身为高家人保护红门老大的安全是毕生的使命……
晏子雷瞬间知道了我的想法,他发出惊天动地的狂嗥:“高七七不许去!听见没有,该死的你不许去!”
我无奈的扭头朝他笑了笑,万般皆是命呀!银牙一咬使劲撕开早就脏兮兮的旗袍,露出里头紧身的运动背心短裤,踢掉高跟鞋,一边猛烈开枪自我掩护,一边越过大块头跳了出去!
“高七七!!!”晏子雷疯了似的,再捡起一把枪,左右开弓密集的朝钟鸣藏身的方位扫s,嘴巴仍不得闲的怒号:“高七七!tmd你就不能听话一回吗?!我草,停下来,给我停下来!”
钟鸣果然是豁出去了,他借着天然屏障迅速转移阵地,避开枪林弹雨,瞅准机会就极力向我发动攻击,铁了心要我“以身殉职”。
好几次子弹就落在我脚边,不晓得是老爸老妈保佑,还是老天眷顾,不然只能怪钟鸣打移动靶技术欠缺,我这条岌岌可危的小命险象环生,我冲进地下室,身后门框上像放国庆礼花一样噼里啪啦绽开,留下无数弹孔碎片……
“见鬼!见鬼!见鬼!”晏子雷人如其名,暴跳如雷的连连吼哮,老天,震耳的枪声都盖不过他,可想而知他有多愤怒了,哎,怕是侥幸逃过钟鸣一劫,到时候也逃不过他的惩罚吧。
我咋舌,脚步没有片刻怠慢的紧跟着那个企图要同归于尽的亡命徒,能让我如此舍命陪君子他赚翻了,我冷笑一下,笔直手臂扳机一扣s出化解危机的一枪——“呯!”
“呯!”
紧接着响起的这声是空荡的地下室传来的回音……或是?
枪口的硝烟不及散开,一枚凌空飞来的子弹倏地穿透了我的后心……我侧头瞥到出现在楼梯口的钟鸣,那双曾经闪耀着一万屡阳光般粲亮光芒的眼眸里汹涌着极其晦暗酷厉的冰森,一波一波吞噬掉我体内的温度,力气像被磁石一点一滴的吸走了,渐渐的我站不住脚,颓然跪到地上!
“高七七!!!”晏子雷又在嚎了,我叹息不已,他嗓子知不知道干?知不知道痛啊!?
“呯!”
“呯!”
“唔……”我喷出一口浓浊的血,墙上红花朵朵,钟鸣这死小子担心黑白无常路上塞车耽误了,接着补我一枪,小小的金属头扎实的卡进背脊骨,我估计这会子怕是蹬上风火轮全速向阎罗殿挺进,没得抵赖了。
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啊……且让我无憾瞑目的是晏子雷下一秒便替我报了仇,正中红心把钟鸣的脑袋钻出了一窟窿,他应声倒地,到死眼睛仍睁得牛铃大,呵,比我差。
“神经病啊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冲到我身边的晏子雷抱起我破口大骂。
“咳咳……”我咳着血还是止不住的笑,“你不懂啦……”
“别说话,留口气。”他心疼的胡乱抹着从我嘴里、鼻孔里源源不断冒出来血,不一会儿修长的手上染得通红,我看着看着笑得更厉害了。
“咳咳咳咳……”
“小七,坚持住,再坚持一下!高哲他们马上到!”晏子雷有点着慌,我感到他抱着我的手抖得像秋天枝头最后一片枯叶。
我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你说过……不管…我想切割得多干净……划…划分得多清楚……你我之间永远断不了,咳咳……当、当时我就想……除非我跟老爸那样被炸得……咳咳,炸得粉身碎骨……才可以真正摆脱你……哈、咳咳……”
“高七七,你说什么梦话!?我也说过上穷碧落黄泉也要逮到你,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我们是天生该栓在一起的人!”晏子雷把我压到胸口,紧紧的,仿佛这样做就能阻止生命流失消亡。
“你这男人太霸道……太不讲理……太跋扈……太自大……”
“对对对,我霸道,我不讲理,我跋扈,我自大!”他一一承认我数出的罪状。
“太好色……太风流……太胆小,不敢对我说一句……我爱你……”
“没错,我好色,我风流,我胆小,我……”他猛的顿住,低头瞪我。
我笑:“看吧,我哪有一点冤枉你…咳咳……”
“喂,女人,你别趁火打劫,没完没了啊!”他警告。
“呵呵……快完了,很快很快……”
他y鹜的拂着我的颊,哑声喝道:“放p!快什么快?!哪里快?!”
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我半眯着,气若游丝的嗫嚅:“……拜托你一件事……把我的骨灰带去美国……和我老妈……埋、埋在一起……我喜欢……喜欢红玫瑰……清明的时候……有空送我一束……我就含笑九泉了……”
“高七七,你不会死的,听见没?你不会死!没有我的允许你敢死看看!”晏子雷气炸了,揪着我俯下唇狂乱的吮吻,激情的舌尖挑开牙关缠绵渴切的探索着我逐渐笨拙呆滞的小舌……
滴答、滴答……有温热的水珠跌落在我脸上,我惊疑不定的想撑开眼睛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竟没有掀开眼皮的力量,游离的意识模糊的飘出躯壳,惟听到晏子雷仿如在世界的另一头用沙哑得不像话,似乎参杂着哭音的呼喊:“小七……不要啊,小七……”
(本章完)
第57章 幸运儿
陷入深度睡眠的好处是什么都不晓得,什么都不清楚,惟一感觉便是累,很累很累,以至于老是不想醒来,脑袋、肩背、四肢各个部分都沉沉重重,让我觉得我几乎可以把躺着的地方压出一个深深的坑……
不晓得世间斗转星移如何变化,一个劲儿的睡且越睡越困乏,越睡越僵硬,直到背脊上尖锐的疼痛刺激到某根莫名的神经大发威力,不再叫我无动于衷,涣散的意识渐渐集中——首先恢复的是我的听觉,我清楚的听到放置在旁边的仪器发出尖锐的嘀嘀声,一下接一下,嘀嘀嘀嘀……
多么熟悉的声音,我在老爸病房里聆听了将近四年,如今换成了我,咱老高家的宿命怎么就这么衰?!但,表示我还活着对吗?
哎,好死不如赖活。我认了。
呼吸机闷闷的扑哧扑哧把氧气灌入我的鼻腔,棉弱到丧失自主呼吸能力的我只好被动的接受外力的入侵,任由续命气体穿过气管,胸肺随之震动颤抖,长久下来喉咙干干痒痒的真不舒服!
我曾试着转动脖子,吞咽口水来摆脱不适,可惜效果不彰,张着嘴却喊不出声音,我拼命的挣扎着——水!水!水!我要喝水!谁来帮帮我啊!
厚~~~希望哪个路过的混蛋发现我的迫切,好心赏我一口水喝,不然我铁定是天底下第一个渴死在病床上的伤患。
显然我这个单纯到不过是举手之劳的愿望硬是没人来理,我懊恼的想爬起来砍人!不过我却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于是命令自己冷静的等待,命令自己干脆睡着免得老想着……
睡睡醒醒间,朦朦胧胧的又感到很多人在我身边来回的跑动,甚至有几度听到仪器厉声呼啸,接着传来混杂的脚步声、医生护士紧急的团团围住我。
“脉搏……”
“血压……”
“呼吸……”
一个男人大喊:“准备电击,快!”
“嘭——!”
“再来!1、2……”
“嘭——!”
我被震上了半天高接着砰然跌回床榻,我诧异又难受……噢,老天,不要了吧?
“心跳恢复!”
呼——
谢天谢地,我和抢救的人员同时松了口气,乖乖,这个游戏一点不好玩,一个弄不好心脏没停止跳动也被吓得休克……随即庆幸的安然入睡,但犹有一串耳语钻到耳鼓——
“高小姐千万别再出现什么意外啊……”
“有人已经放话她要是死了,我们全不能活……”
“对啊,恐怖着呢,整层楼里站满了人,个个凶神恶煞的,好像随时随地准备打架……”
嗯,挺嚣张的嘛,简直没有王法!彻底进入梦乡前我在心里大肆批评。
地球照常运转,不知过了多少天,我迷迷糊糊、陆陆续续的知道自己换了病房,除了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外增添了些鲜花、阳光的味道。
而那个罪该万死的呼吸机终于远离了我,遗憾的是我仍旧没得到一次痛饮的机会,只在干渴煎熬到火气上扬时,感到有人用潮湿的棉棒轻轻擦拭裂开破皮的唇,但更让我每每想一跃而起扁他一拳,并大声咆哮告诉他:王八蛋,tmd小气什么?不会多喂点?我要喝水啦!
嗓子干,身体痛,特别是后背,我深切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
浑浑噩噩的我听到一个磁哑的男低音不断的絮叨:“小七,该醒来了吧?别折磨我了……醒醒嘛,嗯?我知道你最乖了……”
“……小七,我们的新电影又上映了,票房大卖,年底的分红赚翻你,快点起来呀,你不是最喜欢听验钞机哗啦哗啦滚动的声音吗?快……快起来啦……”
“小七,你外公答应高阔和刘琛的婚事了,你高不高兴?下个月他们就要举行婚礼了,因为刘琛的肚子开始变大,她怕再晚点穿婚纱不好看,所以急得抓高阔赶快负责,你难道不想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我靠,我就知道你这女人犟!不听我说那句话,你不醒是不是?我发誓从此不把马子,不养情妇,不搞三搞四不行吗?我现在只有你,只要你,永远永远一辈子还不够吗?见鬼的,你给我醒来啦!我败给你了,好不好?小七……”
我才败给你了!我骂,这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里啰嗦的?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他不用睡觉,不用吃饭,不用上厕所?!天天有人死他怎么不去死!?
厚~~~烦!我要疯了!
我努力关上耳朵图清净,死死闭着眼睛就是不顺他的意,只要一感到他在,我马上睡觉,看谁比较厉害,耐心先用光!
再次“醒”来,果然没了他的声音,房间里安静得如同世外桃源,我吐了口气,眼皮上暖暖的,应该是热情的阳光作祟,伤口的疼痛也消失了不少,我舒畅得想开怀大笑。
试着动了动眼珠,嗯,不酸不乏了,又动了动手指,嗯,有三根指头应我的指令在床单上点了点……
霍然掀开的眼帘,明亮的光线刹那刺入,泪腺立刻涌出一阵湿意,我眨眨眼适应了一会儿,学乖了小心的缓缓的撑开眼睑,经过清洗模糊的视线清晰了起来,依次看到雪白的天花板,挂在一旁的点滴瓶,桌上堆得满坑满谷的鲜花,两只正在削苹果的大手……
穿着一件古意盎然褐色棉袄的房凯闲适的靠坐在椅子里,高高翘起二郎腿,一只脚有节奏的打着拍子,瞥见我苏醒一点不惊喜,削完最后一点果皮,他一边把玩着水果刀,一边往嘴里送那本该属于我的慰问品。
“哟!醒啦?”他呵呵笑,嘎嘣嘎嘣嚼着清脆多汁的苹果。
这只大狐狸怎么在这儿?
仿佛读出了我眼睛里的疑问,他大方解释:“雷不眠不休守了你半个月,眼圈黑得熊猫都不想认他当亲戚,所以被高贺打昏带回去休息了,我呢刚巧陪蔷来做产检,顺便帮个小忙,替他照顾你。”
靠,是来骗吃骗喝的吧!?
“哎,打从医生说你这两天会醒开始,雷盼了盼,等了等,结果你楞是不醒,没想到居然是我等来你第一次睁眼,上帝啊,您太眷顾我了,我莫非是传说中的lucky。boy?”房凯骄傲的望着我问。
我翻了个白眼,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床头柜上的水杯,他立刻会意,扔掉果核拿起杯子,一手c到我颈后抬高我,一手将水凑近我嘴巴,一触到杯沿我迫不及待的用力吮吸,虽然大部分水滑出了嘴角,但喉咙里被清水刷过的爽快感,几乎让我兴奋得尖叫。
“咳咳……”我呛了两声,扯动伤处,我痛得浑身痉挛,不由得蹙眉。
“慢慢来,别把伤口撕裂了,否则蔷就要成寡妇,我未出世的小孩没了爹。”
夸张!我别他一眼。
房凯扶着我躺好,我恋恋不舍的看着他放回去的水,心想呛死也比渴死强。
“这次你真的吓到雷了,他差点没疯,高哲拿他没辙,不但高贺被召回来看住他,屈叔跟狗爷都拖着年迈的身子骨对他严防死守,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他也要寻死觅活,我总算见识到何谓生死相许。”
听他瞎掰,我撇撇唇,用沙石磨砺过的声音说:“p!”
房凯闻言嗤笑,摇头:“ok,你当我放p好了,不过,你不是早知道狸猫的事情了,怎么还搞成个鬼样子?一点不像我认识的无所不能的高七七该有的能耐。”
没错,当钟鸣也就是油鼠的亲弟弟狸猫,在元旦酒会上搭讪我那刻,我就知道他来者不善,居心叵测。
我不是神仙,上不通天文,下不通地理,更不能未卜先知,主要是那回晏子雷硬是赶在我前面干掉那票抢包小贼的举动太过蹊跷,而且有事无事都懒得登三宝殿房凯也在场,种种不寻常的状况让我警觉事情不单纯,偏偏他抵死不透一丝口风,反倒加深了我的不安。
那家伙对我三缄其口就算了,还为了防止我去调查真相,故意搞出一大堆花边新闻让我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好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确切点说全靠有个见钱眼开的房凯。
大狐狸当然也不是好打发的,既要他放消息给我,又要求他瞒住晏子雷,我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的高昂……
钟鸣不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晏子雷怎么玩死他哥的,他妄想在我身上耍手段报复晏子雷,我便将计就计装模作样跟他虚与委蛇,当着他的面与晏子雷决裂,使他误以为时机成熟痛下杀手。
因此我被大块头拎出地下室时,专门乱踢乱动,摸清他藏身的武器在哪里,后来才轻而易举的一刀阉了他……本来我是想一个人摆平所有的事,可没料到晏子雷来得那么迅速,在我没把握独自面对八个持枪核弹的大男人的时候,惟有退而求其次因地制宜的跟他合作。
挨了钟鸣两枪我也很不爽,很郁闷,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更怕遇到不要命的,他以命相博,我还能怎样!?
正在我思考着怎么回房凯话的当下,病房门口爆发出响彻云霄的怒喝:“tmd房凯!你这个j诈小人,你把老子骗得好苦!”
晏子雷像火车头似的冲进来,一把将房凯揪起来:“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tmd怎么有脸收我一大笔封口费!?”
房凯无辜的垂下眼皮看着扭着衣领青筋纵横的大掌,语气凉凉的说:“我有什么办法,七七连着几天拐走我老婆……”
“我哪有?我是好心陪蔷去选购育婴用品。”我澄清,“再说奶粉钱我也没少给。”
“你闭嘴!”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喝止我。
接着他们互相对视,晏子雷先开口道:“你忘了我答应过杰叔不让小七碰毒品毒贩的吗?你也在场,你这家伙有没有半点良知啊!?小心生孩子没p眼!”
“喂!晏子雷,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也不见得高尚到哪里去!”房凯不甘示弱,突然转头对我说:“你知道他在你昏迷,生死不明的期间干嘛紧张吗?他是担心一尸两命啦!”
一尸两命!?我狐疑的盯向立时气势矮了半截的晏子雷——
“晏子雷!你个畜生,你果然换了我的药!!!!”
(本章完)
第58章 新名堂
“换药?换什么药?”房凯立刻感兴趣的问,两只贼眼来回在我跟晏子雷之间瞄。
晏子雷黑脸暗红,拎着房凯拽到门口一把丢了出去,并不忘威胁:“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再惹我就告诉你老婆关于‘二奶’的事情。”
房凯在外面打雷似的吼:“你敢?!我发誓会宰了你,剁成r泥永世不能超生!”
晏子雷的反应是直接关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我忍痛挣扎撑起身子,他回头见状大声喝咒:“发哪门子神经啊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说着闪电般冲过来环住我的肩,然后一p股坐到床上小心翼翼将我揽入怀里,低头仔细检查c在手臂上的点滴管线,发现没事后才松了口气,接着又骂:“才刚醒来,你傻傻的折腾个什么劲儿?!”
而我则大惊失色的伸手抓捶自己直挺挺的双腿,难以置信的抖着声音问:“晏子雷,告诉我…我的腿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半点反应?”
他不语,紧张着沉默着,我扭头求证:“我是不是残废了?”
我想到了钟鸣最后的那一枪,子弹似乎打中了脊椎,这会儿下半身一点感觉都没有,顿时心里凉了泰半,只怕凶多吉少了。
晏子雷装模作样道:“啊,病人刚醒不是应该叫医生过来看看吗?我去叫。”
“晏子雷!少左顾而言他,说老实话!”我不顾一切的揪拽着他的衣领,气息不稳。
他大手左右分别一握,牢牢的扣住我两只手腕置于胸前,不爽的抱怨:“啰嗦什么?也不想想自己那破锣一样的嗓音,简直糟蹋我的耳朵。”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想瞒我?!我用力的挣扎,气不打一处来,恨声说:“我高七七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没那么经不起打击,死都无所谓了,何况是废掉两条腿?!”
“小七……”他长长吐纳一声,将下巴搁到我肩头,宽阔温暖的怀抱熨帖着我的后背,继而幽幽的说:“别把死字老挂在嘴边,我会受不了的……”
我心咚的一动,激昂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下,问:“少跟我甜言蜜语,医生是怎么说的?”
“伤到了几块比较重要的骨头,还有几条杂七杂八的神经,不过放心,痊愈后只要坚持做好复健,你仍旧可以健健康康、正正常常、快快乐乐的过完下半辈子。”他细细的吻着我的脸廓,声音听起来没比我轻松多少,满是怜惜、不舍。
我不领情,躲开他的唇,冷声道:“那么摆在我面前的状况是,我不但瘫痪肚子里还怀了你的孩子?”
他一楞,想了想,好像突然发现全让我说中了,于是嘿嘿干笑了笑:“其实也挺好的,方便你安胎嘛,等你生孩子的时候,万一一个不小心运动到了哪根筋,孩子噗的生出来的同时不用做复健就能走了也不一定。”
“嗯?!你当是在拍魔幻电影啊?”哼,亏他想象力丰富,且最难以让我接受的还是怀孕的事情:“混蛋我见多了,就没见过比你更让人恶心,发指的!你怎么…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
他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长期吃避孕药对身体不好嘛,我是想说帮你补补维生素。”
“晏、子、雷!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今生今世要这么倒霉栽在你手里?你怎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那个混账王八蛋狸猫什么破烂枪法,本姑乃乃给你当活靶子打也打不死!我吐血,现在该怎么办?肚子里有了晏家的种,根本像是牲口身上烙了印,逃不掉了啦!
“喂,女人,公平点,是我栽在你手里吧?”晏子雷委屈得犹如惨遭迫害的地主家的长工。
我一听怒得口不择言:“ok,既然大家都难受,不甘愿,那请医生马上来,咱们一了百了。”
果然,这厮浑身一抖,瞬间掐住我,一字一顿的说:“高、七、七、别、再、说、这、种、话!”
知道自己其实是雷声大雨点小,讲得出未必做得到,但又很难立刻顺遂了他的意,所以无法遏制的心浮气躁,引发头痛、嗓子痛、伤口痛,我拼着全力嚷:“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滚啊!快滚!”
晏子雷哪里肯从命,他大手一拂,袭上我尚仍平坦的小腹,放柔嗓音:“小七,不要再对我残忍了,你知道自从你昏迷以来这些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吗?我差点就失去你,失去我们的孩子呀……”
我斜他一眼,果然看到他媲美熊猫的黑眼圈,面颊消瘦,人憔悴了不少,之前房凯也说他是被高哲硬着才回去休息的,如此看一天到晚真的是他衣不解带的守着我咯?
“你就这么看重我肚子里的孩子?愿意替你生的女人能围着地球绕几周,为什么非我不可?”我蹙眉。
晏子雷脸立时黑青了一半:“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喜欢钻牛角尖?!好说歹说什么都听不进!”
“不然你要我怎么想?”我深一口气:“你爱我吗?”
“……”
“你要娶我吗?”
“……”
我眨了两眨眼:“好了,我问完了,没事你回吧。”
“小七……”晏子雷张口欲言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我伸手阻止他讲话:“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什么都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你什么意思?”他捧住我的脸,眸子里闪着不容错认的忧心忡忡。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意思,如果你真不懂,相信你很快就知道了。”不愿再多说,甩开他往后躺,疲惫的阖上眼皮。
他屏气凝神的僵坐着,病房里霎时除了机器运转的声音外,静悄悄的,尽管觉得多余,但我还是忍不住支起耳朵仔细的聆听,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床榻一轻,接着房门被打开,他走了出去。
一串晶莹的泪珠子蓦地滑出眼眶,打湿了脸侧的雪白枕头,我拉高被子盖住自己,心情随之陷入一片莫名的悲戚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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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清早,医院的走廊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噼里啪啦的还夹带着某位长者特有的大嗓门。
屈叔一边得得得的拄着拐杖,一边冲着身边的高哲嚷:“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这是?”
高哲默不吭声,一个劲低头在前面带路,身后与屈叔一起出现的狗爷也忍不住呼喝:“人醒了不就没事了吗?急急忙忙的把我们这些老人家叫来干嘛?啧啧,真不吉利,来医院这种地方!”
盘手斜靠在病房门口的高贺看到他们马上喜笑颜开,点头哈腰打过招呼后说:“二老别着急嘛,有什么事情待会儿七七自然会说明的,请进吧。”
屈叔和狗爷狐疑的瞅瞅高哲又瞅瞅高贺,屈叔猜测:“莫不是雷那小子又干了什么好事,惹到孩子的妈了?”
“哎哟,七七也太大惊小怪了,大男人出来混,花天酒地走走过场,何必那么计较呢?”狗爷先不论事实是什么,忙着帮晏子雷开罪。
我端坐在床头,看着刚刚从律师手里拿到的文件,仔细阅读上的条款,听着他们故意弄出的动静,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唇。
随后红门资历最深的两位元老走了进来,狗爷一看到我笑得那叫一个春暖花开:“哟,七七,你气色不错嘛,听说你昨天就醒了,那敢情好,你呀乖乖的养伤,保重身子,将来才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屈叔跟着点头附议,说:“对对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吩咐他们去置办,千万甭客气。”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不好意思,麻烦二位老人家特地跑一趟。”
“哎,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咱们红门的宝,护主有功而且母凭子贵,身价非同一般,来探望你是应该的,麻烦什么?”狗爷不愧是老江湖,说起话来油滑得很。
性子较为刚烈的屈叔则猛的表示赞同,大咧咧的说:“就是,就是,我们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来了红门未来的继承人,过来看看有什么关系?哪怕直接要我们帮你跑腿都没问题啊!”
说着说着两人开怀的相视大笑起来,场面可以形容为其乐融融,好不温馨热络。
我默默的点点头,等他们各自落座,高贺奉上茶水,二老天南地北东扯西拉闲聊起来,话题不外乎紧紧围绕在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我虚应着,过了一会儿他们感觉到不对,面面相觑,屈叔首先问:“七七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说:“嗯,的确有事情要宣布,不过人还没到齐。”
“谁没来啊?”狗爷放下茶杯,眼睛转了转。
这时晏子雷刚好踏进房门,我望着他说:“来了。”
今天晏子雷穿着一身黑皮衣,更显得他冷峻迷人,短发梳理得整齐服帖,双眼深邃饱含重重沉郁,仿佛有道不尽的愁绪。
他施施然向屈叔和狗爷随意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坐到我旁边的凳子上,问我:“到底什么事?”
我用眼神示意,高哲随即关上门,高贺过来把桌案上事先准备好的文件分发给他们,屈叔立刻说:“什么东西啊?别为难我老人家,用说的好了。”
我从善如流:“那好,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是我请律师拟定的,请总裁放弃孩子监护权以及抚养、赡养等等一切所有权利的证明文件。”
“什么!?”我话一说出口,立马将病房里的三个大男人震呆了。
晏子雷倏地抬起头,怒不可遏的质问:“高七七,你在搞什么鬼名堂!?”
(本章完)
第59章 莫须有
我无奈的撇唇,抖了抖手上的文件:“什么名堂白纸黑字写得分明,如果实在要我一条一条念出来也可以,请问总裁需要吗?”
晏子雷一把将文件甩到地上,怒喝:“该死的女人,你哪来那么多花花道道?!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我伸手一摊,说:“冤枉啊,总裁先生,我这么做完全是站在您的立场,以您的利益福祉出发,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您的。”
“什么!?”
“什么!?”
“什么!?”
屈叔、狗爷以及晏子雷三人又楞住了,我的视线滑过他们,不愠不火的淡道:“大家应该知道我之前曾经有其他的交往对象吧?所以我自己也不确定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为了不让总裁当这个冤大头,导致您成为道上人人耻笑的对象,而又避免我成为红门的罪人,让高家人蒙羞,那么现在做一个彻底的切割是最实际,对大家都好的办法。”
晏子雷额际青筋一根根迸绽鼓凸,眼白处红丝密布,凶神恶煞的切齿道:“高七七,有种你再说一遍!”
屈叔呐呐的觑着狗爷,后者满是皱纹的嘴角抽搐着,好一会儿才问:“七七啊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
“放p!”
我和晏子雷异口同声的回答。
被搞糊涂的两位老人家顿了顿,屈叔开口道:“这种事情不能拿来开玩笑的,七七,这可关系到你的名誉……”
我举起右手做发誓状:“屈叔,七七一点欺骗之心都没有。”
“你见鬼的才没有,你根本就是在撒谎!”晏子雷急了,他跳起来大呼大吼。
我泰然处之:“总裁心胸宽广,不介意替别人养孩子,将来甘愿把红门交给外人掌管,那我无所谓。”
这绝对是句狠话,狗爷听了立刻抓住晏子雷的袖子,对他说:“红门百年的基业不能儿戏,七七不愧是忠心耿耿的高家人,她确实想得周到,咱们就按她的意思办吧。”
晏子雷气得差点暴毙,他瞪着狗爷喊:“她说什么你就信啊?你忘了你自己常说女人的话不能信吗?!”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我答应过你爸爸要守护红门,绝不允许出任何纰漏。”狗爷摸摸鼻子道出自己的理由。
屈叔忙点头称是,说:“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你年富力强又不是没有能耐,以后想生几个也没问题,何必急于一时……”
在这些大男人的观念里,畜生都需要有血统证明,师出有名,何况是至高无上的红门老大晏家的种?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担不起只有百分之五十可能性的风险。
晏子雷铁青着脸,冷眼睨我:“这是你的计谋对吧?!”
我不语,坦然的睇着他,若不是看在二位元老仍有余威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的份上,否则吃饱了撑的找他们来打扰清静干嘛?
一切尽在不言中,让他知道我的决心有多大就好。
晏子雷目不斜视,眼如利刃一刀一刀凌迟我,片刻后硬生生的说:“屈叔、狗爷,麻烦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她说。”
被点到名的二老对视了一眼,又不放心的看看我,我用轻松的微笑向他们保证一定能说服总裁妥协,然后他们慢慢吞吞的站起来,高哲打开门,一干人等鱼贯走了出去。
晏子雷一见清场完毕便迫不及待的钳住我的手腕,恨声:“高七七,你搞出这一大堆无聊事情的目的是什么?!你那么想嫁给我吗!?”
我冷笑:“那也得红门有当家主母的位子给我觊觎才行啊,不然怎么想?!总裁,人人都晓得晏家是没有女主人的,我贪图一个莫须有的东西做什么?”
他频频吐气:“孩子明明就是我的,你休想要我放弃!”
“孩子同时也是我的,他是我的骨血,他是我身上的一块r,有了他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得不提前替他考虑到将来所有一切利害。”我捂着小腹说得极其恳切,“晏子雷,我告诉你,我的孩子是不会踏入黑道的,哪怕用我的生命也要换得他享有简单平凡却正大光明的生活。”
晏子雷闻言收敛了一些外放的贲张情绪,说:“难道我不希望吗?”
“但,你办不到,不是吗?”我定定的看着他的黑眸,“只要他姓晏,等于一辈子烙上帮派的印记,不管愿不愿意有朝一日他都得继承红门,和当年的你一样,然后游走在黑白之间,随时面临生命危险,运气好的话遇上一两个替死鬼,接着呢?蹉跎岁月,无法体会人间的真情,没有亲情,没有爱情,庸庸碌碌一直到死。”
“小七……”晏子雷懊恼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内里全是无尽的落寞。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对你对红门来说没什么用处了,我只有这个孩子了,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他。”
“我呢?!”晏子雷激动的低咆:“你不还有我吗?你应该清楚我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受到一丝委屈,为什么要独独把我排开来,撇得一干二净?”
我嘲讽道:“我从不曾拥有,更从不曾想要拥有,事实并没有因这个孩子的到来发生改变,虽然你是j子的提供者,也仅此而已,你仍旧是你,红门的老大,电影集团的总裁,你继续享受你一手创造出来的荣华富贵,继续享受用之不竭的红粉温柔。”
他倒抽一口气:“你没有一刻不打着离开我的主意,是不是?”
“世界上没有不散的筵席,总裁,我承认我是吝啬的,自私的,惟有祝福你在将来的某一天找到一个跟你母亲那般忍辱负重的痴情女子给你生儿育女,把你家的香火延续下去。”我叹息。
晏子雷咬牙瞠目盯人,恶魔似的黑色羽翼仿佛再度重出江湖,巨大的y影笼罩着我,夹带着铺天盖地的飞沙走石叫嚣着向我扑杀过来,我无惧的毫不退缩,这一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输掉得太多,没有任何可以赔他的了。
须臾他僵硬的说:“只要为了孩子好,他的归属问题我可以依着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松了口气,外表却不敢有丝毫动摇,依然冷漠的问:“什么条件?”
“你永远不离开我,永远做我的女人。”
我一怔,讶异的瞪他看,这什么烂条件?
他掏出钢笔,捡起地上的文件,说:“你同意,我马上签了它。”
“为什么?”我真是不解,我都残废了啊,比我健康,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听话的女人一大把,他何苦死死逮着我不放呢!?
“没有为什么,要么你如愿当个慈母,要么我多个继承人。”他一副你怎么选择,我怎么配合的表情。
这个杀千刀的卑鄙的无赖,他切中了我的软肋,我气结的注视着他握笔的大手,修长有力的手指掐着我一生的命运,要挟我就范!我该怎么办?顺了他的意做他的禁脔任他鱼r?可孩子的前途又不能不管不顾……厚!恨啊,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耻!?
“想清楚了吗?”他催促。
我愤愤的拉高视线,看到他笑得一派惬意,英俊的脸上每根线条都散发着完美的魅力,好整以暇的蛊惑人心。
“……好。”一个字说得我泣血,失败啊失败,难道咱们老高家就没人能逃得过姓晏的手心!?
晏子雷爽快的在文件上签字画押,接着从左手尾指上拔下一枚镂花豹纹的白金戒子,用力套进我左手的无名指,我们都明白这个戒子的意义,它是统领红门的至高信物,等同将红门交给了我。
我下意识缩了缩,他携紧我:“别躲,这是承诺。”
“用不着多此一举,答应你的我自然守信。”我还是想拒绝。
“不行,你我都要有一个约束,除非刚才说的全部作废。”
我怔忪的望着指间璨亮却冰冷的那圈银白,暗叹自己这下逃无可逃了,哎……
(本章完)
第60章 我来扛
达成目的晏子雷离开了,跟着高贺走进病房,不见踪影的高哲估计是接替我负担起保护总裁的责任,幸亏有这些哥哥们总在必要时刻递出肩膀为我遮风挡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们不懂事又老惹麻烦的小妹妹。
高贺站在床边默默的看着我良久,我屏息等着他开口,果然过了一会儿他长叹了一下,说:“你何苦这样为难总裁呢?在你中弹入院,特别是你生命垂危的那几天,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总裁有多么在乎你。”
高贺边说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接着道:“我不相信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其实总裁是非常爱你的,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名分真就那么重要吗?”
我转动着戒子,淡道:“随便你们怎么以为。”
为什么所有的人有志一同的觉得说是我一定要晏子雷娶我?我看重晏太太的头衔大过天!
有没有人想过我硬拗个空头名分干嘛?
为钱?光凭我替红门立下的汗马功劳,甚至这次险些搭上一条性命,可能下半生要在轮椅上度过,晏子雷不会不给我优渥的待遇,即使他翻脸不认账,高家人、红门的长老们、兄弟们会放任我自生自灭吗?再者我从来不愁没钱花,老爸老妈留下的和我自己多年来积攒的钱,足够我吃喝用度几辈子了。
为情?我十分了解我除非找到一个对我坚贞到不计较我的过往;无论发生什么;依然不离不弃,用心呵护我、包容我的男人,不然我很难敞开心扉去接受被世人称颂的所谓的爱情,而这个人如果是晏子雷的话,我已经没有任何筹码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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