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皇妃

第 71 部分

踢开,道:“我可以饶你们母子不死,但朱孝纯一定得死。”
那妇女道:“既是如此,我也只有同他一起死了。”转头看了一眼朱孝纯,道:“孝哥,我们母子先走一步。”说着抓起一块石头,砸在婴儿的头上,哭声顿停。她瞪着色无戒道:“你是魔鬼,你是个魔鬼,老天一定会收拾你的。”迎头便向刀上撞去。色无戒大吃一惊,那妇女已经头颅d开,倒在血泼中。
朱孝纯伤痛爱妻,也是哭的不成样子,道:“色无戒,你快杀了我,你快杀了我,我不想看到你。”忽然跃起身来,便向色无戒扑去。色无戒见他满眼血丝,也是一惊,手掌起处,正好打在他的额头之上,朱孝纯被震飞出去,脑酱崩烈,一命呜呼了。
色无戒看着自己的手掌,虽杀了朱孝纯,心中却一点也没有好过的感觉,他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心想:“莫非我杀错了人,我不该杀他。”随即又想:“不对,杀人偿命,令儿死在他的手里,我应该杀了他替令儿报仇,我之所以心中不快,是因为还有一人我还没有杀。”想到马戌梁,也便转过身来,忽见一人欺近身来,左胸便觉巨痛难当,原来已被判官笔刺中胸口,深入一寸有余,看那人面目时,原来是孔南飞。
孔南飞本想趋他不注意,从背后要了他的性命,没想到色无戒却会在这个时候转过身来,又见捅他不死,他冷森森的目光朝自己s出,吓得全身哆嗦,不知所措,色无戒道:“你杀死老伯伯,也该一死。”大刀一挥,孔南飞还没回过神来,已是身首异处,头颅滚到一边,埋入雪地之地。
如今眼前只剩马戌梁一人,他身知不是色无戒的对手,色无戒杀了千余条性命,也绝不会饶了自己,于其悲哀求饶,还不如痛快一死,所以一点也没有害怕,随手将判官笔抛在地上,道:“色无戒,你只要一刀杀了我,就可以报仇了,怎么还不动手。”
色无戒怒气未消,道:“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不敢杀你吗?”提起刀来,架在他的脖子之上,马戌梁眼见钢刀在前,却也一点不畏惧,反而哈哈而笑。色无戒被他笑得毛骨耸然,道:“有什么好笑的,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
马戌梁道:“我笑,是因为你太可悲了。”色无戒一怔,道:“我可悲什么?”马戌梁道:“你一夜之间杀了千余条性命,仇虽报了,但你日后必将活在痛苦之中,时时会想起自己满手沾满了血腥,简直生不如死。”说完哈哈大笑。色无戒一听,呼吸之气顿时变得沉重,眼神一阵迷离,似乎被马戌梁说中了一般,马戌梁又道:“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快动手,你的怨恨就将来临,你一定会痛苦的度过下半生,哈哈,哈哈。”
色无戒听了,仇恨又再燃起,道:“你还说!”刀上一紧,已在马戌梁的脖子上划开了一条血痕,心中想:“我只要一刀下去,令儿的仇就可以报了,令儿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她也不会再怪我。”想到这里,手上正欲用劲,忽听远处传来一声音道:“色大哥,不要杀他!”这声音远远的传来,讲完一个字,声音便近了一步。到的“他”字讲完,忽觉左耳边呼呼声响,一人快速的欺近身来。
色无戒不管其他,只想一刀砍了下去,免得多受煎熬,可钢刀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已被一根金鞭缠住,色无戒一看便知道是萧玉燕到了,知道萧玉燕与马戌梁的关系,她一定会阻止自己杀他。不待她开口,左手前探,便向马戌梁脑袋上拍去。
萧玉燕同时跃近身去,与色无戒对了一掌。色无戒极欲杀马戌梁,这一掌几乎用了全力,萧玉燕只觉全身热血激荡,身体被震飞出去,倒在雪地之中,顿时觉得全身热血翻涌,吐出一口血来。马戌梁回过神来,大叫着:“玉燕。”跑到她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色无戒看着自己的手掌,想不到萧玉燕竟会为马戌梁接自己一掌,顿时痛心之极,道:“你为什么这么做?”那马戌梁早已经骂了起来:“色无戒,你要杀我便杀我,何必再伤害别人,若玉燕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色无戒只有一个念头,不杀死马戌梁,不算是替令儿报了仇,虽心中迷茫,却也是不待片刻停留,跃到马戌梁身边,又挥掌向他打去。马戌梁本来不怕死,但突然看到萧玉燕,顿时觉得活着才是最可贵的,身体冷不防一缩,萧玉燕拦在马戌梁身前,双手张开,道:“不准你杀他!”
色无戒一愣,道:“你要帮他,你还喜欢他是不是?”萧玉燕泪流满面,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无论如何,总之你就是不能杀他。”色无戒恨道:“我就是要杀又怎样?”萧玉燕只觉心酸,她跟马戌梁是指腹为婚的,马戌梁虽对她有情,她却对马戌梁没有任何感觉,但想必竟是自己违背父母之命,也算是对不起马戌梁,便想救他一命,自己心里也安心一点。
萧玉燕道:“在华山上你让我放过别人,当时答应过我什么?”色无戒一怔。萧玉燕接着道:“你不肯说,我替你说。你答应过我三件事,我让你做什么,你无论上刀山或者下火海,都得答应我,如今我一件事情也没有求过你,如今第一件事就是求你放过他。”
第317章
色无戒只觉晴天霹雳,想起在华山上确实答应过她三件事情,就算不这样,后来萧玉燕多次以性命相救,她若要自己性命,自己自然是双手奉上,可如今马戌梁与自己关系到令儿仇恨,心里开始挣扎,该不该放过马戌梁,竟是呆住了。
萧玉燕见此,忙对马戌梁道:“你还不快走,我今天救你性命,以后我们再无瓜葛。”马戌梁见萧玉燕拼死相救,心中当真说不出的高兴,但见她救自己性命,原来只是为了补偿自己,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却不肯走。萧玉燕瞪了他一眼,道:“你不再走,色大哥若是改变了主意,你就走不了。”想到感情之事,马戌梁也是忍不住流下泪来,道:“玉燕,我不要你救我性命,我不要你求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只是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萧玉燕见他这个时候还问这样不着边的话,不免心中气恨,大声道:“你别在义气用事了,我叫你走你就快走。”马戌梁道:“我不走,你既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救我性命,还不如让他杀了我算了。”一时气愤,走到色无戒身边,道:“你快杀了我,你为什么还不动手。”他心中想,若是色无戒杀了他,萧玉燕定会恨他一辈子,致少这样心中反而觉得好过些。
色无戒本一千个一万个想将他杀死,只是一时决定不下,又见他咄咄相,如何能够忍下这口气来,道:“你以为我不敢!”举起手掌来便欲拍落。马戌梁却是一点也不畏惧,只是哈哈大笑。眼见这一掌下去,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忽见萧玉燕又再拦到身边,道:“你已经答应了我的事,难道不肯算数。”色无戒又是一愣,那马戌梁却也不知收潋,道:“玉燕,我见你别再求他了,他那个孬种,真有本事就叫他把我杀了。”忽觉脸颊巨痛,萧玉燕打了他一个耳光,道:“你给我住口。”
这一个耳光打在作马戌梁的脸上,似乎却把色无戒也打醒了一样,看到眼前一切,只是一怔。那马戌梁心灰意懒,只觉活着没有意思,捡起判官笔来,便即向胸口刺入,萧玉燕万想不到他这么做,虽在他的身边,却也是阻拦不及,眼见他望着自己,就此不再呼吸,可眼睛却没闭上,始终瞪着自己。
萧玉燕看着他的眼神,全身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又看看那满身是血的色无戒,忽然一阵大哈,腾空而去。一时间北风呼呼,大雪兀自飘落,一层层的白雪,掩盖不了遍地的尸体和那血腥味。色无戒杀了自己认为该杀的人,心情却是一点也不高兴,似乎整个人都变得盲目了。他只觉内心说不出的火热,心跳一阵快一阵慢,那血腥味一阵阵的传入鼻中,便有想呕吐的感觉。
他呆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忽觉筋脉开始跳动,鲜血开始倒流,全身说不出的难受,陡然间吐出一口血来,便觉眼前一阵晕眩,摔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世。
色无戒虽晕了过去,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但他内心空荡,思潮起伏,感觉有数千人围在自己身边。又感觉自己躺在马车之中,随着马车颠簸。他尽力睁开眼来,只可惜眼不能视物,眼前模糊一片,耳听着有人讲话之人,只不过声音极轻,使他听不清楚。
每当他感觉饿的时候,便有稀薄的食物入嘴,他不知是在做梦,还是一切都是真的,但想开口讲话,却也是不能,他只觉天黑天亮,连续过了好几天,感觉自己被放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的温和,黑暗之中时尔会有点点柔和的烛火。他吃惊不已,他不知身在何处,只是身体好似不听使唤,他想要大喊,却叫不出来,想要起身,却也没有力气,似乎灵魂已经出鞘,在四处飘流着。
又过几日,忽听四周传来喊杀之声,惊天动地,兵器不断相击,以及熊熊大火都离自己很近。他一夜之间屠杀r山寨千余条性命,只以为那些人都来向自己索命,吓得直冒冷汗,接着喊杀之声渐渐远处,他又好似回到了马车之中颠簸,又过了几日才是安定下来。
色无戒晕迷之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时间过去几天,只觉很久很久。忽听身边传来窃议之声,讲的却是汉语,一人道:“宋君昏庸,乞料那赵佶的第九子康王构却是个不怕死的丈夫。想我大金长躯直入,兵临宋都城下,康王构奉命来我大金国为质,将军想吓吓他,乞料那康王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无论将军如何咆哮,竟是挺立不动,神色自若,而那随他同来的张邦昌,早已吓得涕泣,当真可笑。”
另一人道:“将军怀疑那康王构并不是宋朝亲王,恐怕是将门子孙,来蒙骗我军,不然怎么会如此大胆,如今已派人要求易王为质。”前一人道:“我说呢,那赵佶谈生怕死,见国将不报,赶忙吓得把皇位传给儿子,誓问有如此懦弱的父亲,生出来的儿子怎么可能不怕死。”
那日色无戒由于屠毒r山寨千余条性命,杀的血脉湃涨,以至呕血,性命堪尤。而萧玉燕和踵情随后赶到,踵情由于调集人马,迟了一步。当找到色无戒时,r山寨已满是血腥,色无戒也不醒人世,所以将他救回,是时金兵又分两路侵宋,只城下,赵桓吓得不行,准拟听从白时中、李邦彦的计议,出幸襄邓,暂避敌锋,经李纲多次劝阻,才是罢除前议。
宋庭正彷徨无计之时,金兵已抵城下,据牟驼冈,夺去马二万匹。白时中畏惧辞官,李邦彦为太宰,张邦昌为少宰,赵桓召群臣议和战事宜,李纲主战,李邦彦主和。赵桓从李邦彦计,竟命员外郎郑望之,防御使高世则,出使金军。途遇金使吴孝民,正来议和,遂与偕还。哪知吴孝民未曾入见,金兵先已攻城,亏得李纲事前预备,运蔡京家山石叠门,坚不可破。到了夜间,潜募敢死士千人,缒城而下,杀入金营,斫死酋长十余人,兵士百余人。干离不也疑惧起来,勒兵暂退。
越日,金使吴孝民入见,请宋庭遣亲王宰相,赴金军议和。赵桓允诺,乃命同知枢密院事李棁,偕吴孝民同行。李纲入谏道:“国家安危,在此一举,臣恐李棁怯懦,转误国事,不若臣代一行。”赵桓不许。李棁入金营,但见粘末喝南面坐着,两旁站列兵士,都带杀气,不觉胆战心惊,慌忙再拜帐下,膝行而前。粘末喝厉声道:“汝家京城,旦夕可破,我为少帝情面,欲存赵氏宗社,停兵不攻,汝须知我大恩,速自改悔,遵我条约数款,我方退兵,否则立即屠城,毋贻后悔!”说毕,即取出一纸,掷付李棁道:“这便是议和约款,你取去罢!”李棁吓得冷汗直流,接纸一观,也不辨是何语,只是喏喏连声,捧纸而出。粘末喝又遣三人,与李棁入城,候取复旨。翌旦,金兵又攻天津、景阳等门,李纲亲自督御,仍命敢死士,缒城出战,用何灌为统领,自卯至酉,与金兵奋斗数十百合,斩首千级。何灌也身中数创,大呼而亡。金兵又复退去。李纲入内议事,见钦宗正与李邦彦等,商及和约,案上摆着一纸,就是金人要索的条款,共列四条:一、要输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牛马万头,表缎万匹,为犒赏费。二、要割让中山、太原、河间三镇地。三、宋帝当以伯父礼事金。四、须以宰相及亲王各一人为质。
李纲看完条款,便抗声道:“这是金人的要索么;如何可从?”李邦彦道:“敌临城下,宫庙震惊,如要退敌,只可勉从和议。”李纲奋然道:“第一款,是要许多金银牛马,就是搜括全国,尚恐不敷,难道都城里面,能一时取得出么?第二款,是要割让三镇地,三镇是国家屏藩,屏藩已失,如何立国?第三款,更不值一辩,两国平等,如何有伯侄称呼?第四款,是要遣质,就使宰相当往,亲王不当往。”李纲见j国当国,便想以此为借口排除j相。赵桓却道:“据卿说来,无一可从,倘若京城失陷,如何是好?”李纲答道:“为目前计,且遣辩士,与他磋商,迁延数日,俟四方勤王兵,齐集都下,不怕敌人不退。那时再与议和,自不至有种种要求了。”李邦彦道:“敌人狡诈,怎肯令我迁延?现在都城且不保,还论甚么三镇?至若金币牛马,更不足计较了。”张邦昌亦随声附和,赞同和议。李纲尚欲再辩,赵桓道:“卿且出治兵事,朕自有主张。”李纲乃退出,自去巡城。谁料李、张二人,竟遣沈晦与金使偕去,一一如约。待李纲闻知,已不及阻,只自愤懑满胸,嗟叹不已。
钦宗避殿减膳,括借都城金银,甚及倡优家财,只得金二十万两,银四百万两,民间已空,远不及金人要求的数目,第一款不能如约,只好陆续措缴。第二款先奉送三镇地图,第三款赍交誓书,第四款是遣质问题,当派张邦昌为计议使,奉康王构往金军为质。构系徽宗第九子,系韦贤妃所出,曾封康王,张邦昌初与李邦彦力主和议,至身自为质,无法推诿,正似哑子吃黄连,说不出的苦。临行时,请赵桓亲署御批,无变割地议。赵桓不肯照署,但说了“不忘”二字。张邦昌流泪而出,硬着头皮,与康王构开城渡濠,往抵金营。
第318章
会统制官马忠,自京西募兵入卫,见金兵游掠顺天门外,竟麾众进击,把他驱退,西路稍通,援兵得达。种师道时已奉命,起为两河制置使,闻京城被困,即调泾原、秦凤两路兵马,倍道进援。都人因种师道年高,称他老种,闻他率兵到来,私相庆贺道:“好了好了!老种来了!”赵桓也喜出望外,即命李纲开安上门,迎他入朝。种师道谒见赵桓,行过了礼,赵桓问道:“今日事出万难,卿意如何?”种师道答道:“女真不知兵,宁有孤军深入,久持不疲么?”赵桓道:“已与他讲好了。”种师道又道:“臣只知治兵,不知他事。”赵桓道:“都中正缺一统帅,卿来还有何言!”遂命为同知枢密院事,充京畿、河北、河东宣抚使,统四方勤王兵及前后军。既而姚古之子姚平仲,亦领熙河兵到来,诏命他为都统制。金粘末喝因金币未足,仍驻兵城下,日肆要求,且逞兵屠掠,幸勤王兵渐渐四至,稍杀寇氛。李纲因献议道:“金人贪得无厌,凶悖日甚,势非用兵不可。且敌兵只六万人,我勤王兵已到二十万,若扼河津,截敌饷,分兵复畿北诸邑,我且用重兵压敌,坚壁勿战,待他食尽力疲,然后用一檄,取誓书,废和议,纵使北归,半路邀击,定可取胜。”种师道亦赞成此计。赵桓遂饬令各路兵马,约日举事。偏姚平仲道:“和不必战,战应从速。”弄得赵桓又无把握,转语李纲。李纲闻士利速战,也不便坚持前议。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因与种师道熟商,为速战计。种师道欲等弟种师中到来,然后开战。姚平仲进言道:“敌气甚骄,必不设备,我乘今夜出城,斫入虏营,不特可取还康王,就是敌酋粘末喝,也可擒来。”种师道摇首道:“恐未必这般容易。”姚平仲道:“如若不胜,愿当军令。”李纲接口道:“且去一试!我等去援他便了。”
计议已定,待至夜半,姚平仲率步骑万人,出城劫敌,专向中营斫入。不意冲将进去,竟是一座空营,急忙退还,已经伏兵四出,粘末喝亲麾各队,来围宋军。姚平仲拚命夺路,才得走脱,自恐回城被诛,竟尔遁去。李纲率诸将出援,至幕天坡,刚值金兵乘胜杀来,急忙令兵士用神臂弓s住,金兵才退。李纲收军入城,种师道等接着。李纲未免叹悔,种师道语李纲道:“今夕发兵劫寨,原是失策,惟明夕却不妨再往,这是兵家出其不意的奇谋。如再不胜,可每夕用数千人分道往攻,但求扰敌,不必胜敌,我料不出十日,寇必遁去。”李纲称为善策。次日奏闻赵桓,赵桓默然无语。李邦彦等,谓昨已失败,何可再举?遂将种师道的计谋搁过一边。
粘末喝回营后,自幸有备,得获胜仗,且召康王构、张邦昌入帐,责以用兵违誓,大肆咆哮。才会后来康王面对金将的咆哮,却是一点也不畏惧,金军闻知也都佩服的很。那两人还在窃窃私语,在色无戒感觉两人离得很近,可不知为何声音却听不清楚,隐隐听着两人夸:“将军神机妙算,任那宋军再狡猾,也在把握之中。”“宋军简直愚昧,妄想半夜窃营,结果还不是一败涂地。”
色无戒本来无病无痛,只是一时间走火入魔,如今渐渐睁开眼来,见是躺在床上,桌边点着一盏腊烛,周身哪有人影,那两议论的金兵离他实则有数十丈远,只是他迷迷糊糊,似醉似醒,心静明,所以隐约可以听到。那金兵也怕议论被其他人听见,所以特地用汉语对话。
色无戒见身在军黑营,也隐约猜到将自己救起来便是踵情,他屠杀r山全寨的人,只是一时气愤,如今心静下来,也觉自己杀戮太重,只是身体虽然无恙,却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色无戒常常听人说宋朝皇帝昏迷,亲j臣除忠良,难得见康王构如此豪气,甚为投缘,心想:“不管如何,我都要将康王救出,保全宋室一脉。”色无戒自认为一生之中没有为国家做过什么事,如今国难当前,报国之心顿起,偷偷的察探,得悉康王和张邦昌所在营帐。他虽身体虚弱,武功却是未失,趋着夜黑之时,便想闯进营去将康王救出,正欲动手,忽听营中传出说话之人:“康王殿下,你可让小的担心死了?”讲话的便是随康王构致金的张邦昌。
康王构笑道:“张少宰担心什么?”色无戒听这笑声有些诡异,也想要听听他们讲些什么,所以并不动手。只听张邦昌道:“都说粘末喝杀人不眨眼,刚才他双目瞪的好视铜铃,康王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康王构又笑道:“小王很怕,甚至怕得心中打鼓。”张邦昌更是不解,道:“但在微臣看来,康王大义凛然,好似一点都不把粘末喝放在眼中,我只当心康王会惹怒了他,他一气之下,会将康王……”下面的话不敢再讲。
康王道:“小王身陷敌营,生死已是由不得自己,于其怕死求饶,还不如装的什么都不怕,那粘末喝自负聪明,必会疑我是将军王孙所扮,定会易他王为质,小王才能从虎口脱生。”张邦昌听了一愣,随即附和道:“微臣糊涂,康王真不愧为足智多谋,不过微臣却在康王面前失礼了。”康王构道:“张少宰此言差点,若不是张少宰故意泣涕而下,怎么显得我不畏生死,粘末喝又如何会中计,小王计若能成,将来必将重谢张少宰。”张邦昌听康王构还替自己开脱,更觉无脸,又再奉承了数句。
色无戒听到这一对话,不免叹气,心想:“原来我看错了人,这位康王却是有点小聪明,不过大宋江山若是落在他的手上,恐怕比现在好不到哪里去。”想到这里,也不想多此一举,他眼见关心自己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不愿再跟任何人见面,出了金营,沿路满是尸体,房屋民舍统统毁在大火这下,好好的大宋江土,如今已成破城,他只觉心灰意懒,不知该何去何去,不知不觉,来了山里,他只觉全身无力,又自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醒了过来,他从附近摘了几个野果暂时添饱肚子,身体仍是虚弱的很,想起海静所教的四段功法,不但可以延年易寿,还可以医治百治,闲来无事,也便早晚练习,练了将近七天,伤势已好了大半,他勤加练习,早午晚三次不坠,只在深山之中待了一月有余,伤势总算恢复。但身体已免不了憔悴的很,鼻下留起了一撇浓胡,经历如此沧海桑田,只显得成熟稳重了许多,连他自己咋一看之下,都差点认不出自己,那种放荡不羁的稚气也不得存在,短短的几个月间,就好似脱胎换骨,成为了另一个人一样。
这一日下得山来,便见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向人一问,统说是京城已被金兵攻陷,皇帝赵桓已被虏到军营里,宋室江山已破。色无戒看到百姓流离失所,到处都能听到哭泣之声,心也一下子凉了大半截,不知不觉间,来到汴京南薰门不远处,便见门前守列着数百金兵,或持狼牙棒,或持长矛,或持大刀,在门前设立关卡,不准内城的人来往出入,喧哗之声大做,人心恍恍。
色无戒不由的有气:“金贼在我大宋国土如此欺人,当真欺我大宋无人不成?”随即又想:“连当真皇上也被虏到了金营中,大宋子民所受的待遇,自然是猪狗不如了。”心中气恨金人,更加婉惜大宋朝庭昏庸,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只觉大宋之所以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并不是金人造成了,实则是宋朝君主所致,想到这里,内心稍稍平复了一些。
色无戒本来无意到南薰门前,到了这里时,忽然想起了杨采莲,延途听说皇帝被虏,不由的担心起杨采莲,便想进城找她。就在这个时候,忽听金兵指着城墙大喊大叫,众人听到叫喊,无不朝着城墙上一看。只见一个女子高高飞起,跃到城墙中部,忽然从身上抖出来一条金鞭。只听嗖的一声,那金鞭好似利箭,向城墙上飞去,卷住了城墙上了旗杆,随着她一使劲,人已跃到了城墙之上。
色无戒看那人时,不由的大惊,认出那女子便是萧玉燕,便想大声喊出。忽见萧玉燕金鞭向城头垂了下来,又有一个少年跃到一半城墙,抓住萧玉燕垂下来的金鞭,两人手上各自起劲,那少年也跃上了城墙。那少年色无戒也认识,见是萧敬南,不由的诧异之极:“玉儿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他们甘冒大险闯进内城,到底为了什么?”想像的同时,城里城外又是喧哗一片,金兵纷纷喊着抓拿两人,大宋百姓却高呼天兵天将下凡来救大宋江山,吵吵嚷嚷,有人趋此闯出城去。
色无戒趋着这场大乱,反向内城进去。四处一望,已不见萧敬南和萧玉燕的影子,四周都是逃难的百姓,那金兵左一队右一队,好似土匪一般,闯进民宅大院,便是抢劫一空。他们大多露出难看的笑容,任何值钱的东西都不放过,有人若是敢阻拦,便即挺刀杀害,实不将大宋百姓当做人看,似乎杀死一人,就好似杀死臭虫一般简单,见有美妙女子,更有金兵当真污辱起来。
第319章
色无戒看到眼前的一切,只觉怒火中烧,一掌拍出,打死了一个正在污辱少女的金兵,其他金兵见人,纷纷上来缠斗,色无戒掌力所及,便有一人毙命,其他金兵不敢恋战,纷纷逃开,不一会儿招集了近百人围攻色无戒。色无戒接连打死十几人,忽然在脑袋中又闪过屠戮r山寨的情景,顿觉热血翻腾,身体上的血y都似乎不听使唤,要从七窍中喷出来一般,别提有多难受了。
眼见金兵越聚越多,宋人所受的耻辱几乎满城都是,他不由的心想:“仅凭我一人到底能杀多少金贼,仅凭我一人又能救得了多少受苦的百姓?”一时间彷徨无计,不理会眼前的是是非非,展开蛇行术,便向皇宫奔去。金兵自然无法将他追上。
色无戒一路狂奔,不听道旁有人哭泣,不理金兵如何狂杀无辜,他只当自己一切都没有看到,可内心却是难受之极。延途除了看到金兵和那受苦的百姓,几乎见不到一个大宋将士,不免心寒,平日戒备森严的皇宫内院,如今却好似街市一般,人人都可去得,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人阻拦。
进入皇宫内院,吵嚷与叫喊声中,色无戒终于看到有大宋的官兵了,可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的让他更加耻为宋人,只见大宋官兵正在狂搜皇宫,所有皇亲贵族,公主王孙都被他们捆绑在了一起,色无戒不明,捉得一士兵问的清楚,原来这些宋兵是奉了金国左副元帅粘末喝的命令,将这些人押出京城。想到这些人不知国耻,为虎作伥,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赵佶如今已经做却了太上皇,可还是被人搜出,要送往金营,大将大叔夜见此,赶忙上前阻止道:“皇上一去不返,上皇不应再去,臣当率励将士,护驾突围。万一天不佑宋,死在封疆,比诸生陷夷狄,也较为光荣。”色无戒束闻张叔夜的威名,如今见他誓死相谏,心中更是佩服。
那宫娥太监皇后王孙们早已泣不成声,听了张叔夜的话,更是不肯起行。那些宋兵见此竟用鞭抽,混没当这些人放在眼中,口中讲着也是汉话:“死到临头,哭哭泣的干什么,到了金营,统统给我做了刀下之鬼。”
张叔夜听了怒极,骂道:“你这个小人,试问你自己是不是大宋的人,如何讲得出这丧尽天良的话。”那兵士却也不惧,道:“如今还说什么大宋,连皇上太上皇都成了亡国奴,我们不替金人办事,难不成都不要命了。”张叔夜听得怒火中烧,拔出腰间佩刀,便向那士兵斩去,那人没想到张叔夜竟敢反抗,躲闪不及,顿时身首异处,其余人大惊之色,纷纷上来围攻,张叔夜一人寡不敌众,身上多次受伤,已被擒住。
色无戒佩服张叔夜,又恨这些仗势欺人的宋人,便想出手救出张叔夜,但又想:“就算将他救了出来,那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改变大宋的国运不成?”脑袋只觉涨得生痛。赵佶见张叔夜忠义如此,忙乞求那些宋兵,念在都是同胞的份上,不要杀他性命。可怜他曾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君,如今却向一个小兵求饶,不知他以前有没有想到会有这一日。有宋兵听了,却是哈哈大笑:“抓张将军回去,我们可以得赏,怎么就这么偏宜的将他杀了。”
赵佶听了,只觉无地自容,心想:“连大宋的士兵都如此,大宋乞能不亡。”只觉悔恨已是晚矣,接过张叔夜手中的钢刀,便向脖子上抹去。众人统是大惊,纷纷大叫,表情却是一二,有人劝他不要做傻事,有人却怕他死后无法向粘末喝交待,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人快步的抢近身来,劈手夺过赵佶手中的钢刀,便即抛在地上,道:“太上皇,什么事情想不开,弄得要自刎,如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如今后悔也是晚了。”色无戒听他这句话讲的却是万分在礼。
张叔夜认得他便是都巡检范琼,便道:“范大人,你怎么可以对太上皇如此无礼?”范琼冷笑一声,道:“太上皇,国已不保,皇上都被虏至金,太上皇又算得了什么?”张叔夜气得无法可说,也不顾身份,破口大骂。范琼也不与他计较,只道:“张大人,你若要骂,趋找骂个够吧,恐怕以后没有这个机会了。”赵佶听到这里,虽伤心欲绝,却也是欲哭无泪,徒惹伤心。
那范琼命令手下兵士,便劫上皇、太后乘犊出营,并郓王楷及诸妃公主附马,与六宫已有位号的嫔御,一概从行。色无戒知道一人之力无法婉回,见那范琼如此欺人,却也要教训他一番,忽然闪近身去,一个耳光打中了他的左颊,那范琼只觉莫名奇妙,左颊竟痛得麻人,忽右颊又吃了一记,两边脸颊肿起老大,顿时大呼大嚷,说有刺客行刺于他。兵士左顾右盼,哪里看到有人,范琼吓得冷汗直冒,还以为鬼魂作怪,吓得魂不附体,押着众人匆匆出城去了。
色无戒看那些妃嫔之中,没一人是杨采莲,心中替她担心:“不知杨姑娘如今在哪,是不是已经被抓住。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无论眼前是刀山火海,我都要将她救出来。”
一路找寻,无意闯入一殿,只见店中空空荡荡,毫无声音,忽见一人坐在龙椅之上,表情严肃,端坐极严,凝望着眼前,却不是杨采莲是谁。色无戒一看到她,是又惊又喜,便欲大呼出来,忽见杨采莲的眼神中散发出凶狠的目光,全身不由的为之一颤,就这么愣了片刻,只听身后有声音道:“哥,李师师恐怕就在殿中?”
色无戒听这声音正是萧玉燕,在城外的时候见她冒险闯入内城,不知所为何事,遂躲在一边,想看个究竟。只见萧玉燕和萧敬南向殿里跑去,不由的心想:“她叫萧敬南为哥,原来萧敬南是她的哥哥?我当真糊涂,玉儿为使幻影指法,萧敬南也会,而且两人都姓萧,我早该想到两人的关系了。”只见两人闯进殿中,一看到杨采莲,便好似见到了仇人一样。
杨采莲看到两人,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只微微冷笑,道:“你们终于来了?”萧玉燕道:“你知道我们今天要来?”杨采莲走下龙椅,只道:“不知道,但我已经等了你们好久了,红巾教全军覆没,唯有左右护法成为漏网之鱼,你们早晚会找我报仇。”
色无戒听了大惊,万万没有想到红巾教竟会全军覆没,听她的口气,似乎这件事情跟她有关,更是摸不着头脑。萧敬南道:“你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女子,今天我两兄妹不但要娶你性命,还想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能将我教一举歼灭。”
杨采莲呵呵冷笑,道:“你这是威胁与我,我李师师难道会贪生怕死,我敢在这里等你们,自然早有准备。”萧兄妹一惊,心想:“莫非她已在四周设下埋伏?哼,就算如此,我们又怕什么?”杨采莲看他俩眼神有异,便即想到他们心中的想法,只道:“你们想错了,我所说的早有准备,是说我已经等着你们来杀我,如今我就在你们眼前,还不快动手。”
萧兄妹见她如此不畏生死,还真出了意料之外,萧敬南道:“本来杀你这个手无缚j之力的女子,我萧敬南绝不会做,但我红巾教数万兄弟的大仇不得不报。”从琴底抽出长剑,便向杨采莲刺去。色无戒一惊,正想上前阻拦,却被萧玉燕抢先一步,只听她道:“慢着,她的生死已在我兄妹的掌握之中,我们要向她问清楚,到底使得什么手段,能将我教歼灭,如此黄泉之下的兄弟才会死的安心。”萧敬南也觉有理,却听杨采莲道:“要杀便杀,何须多言,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得。”萧敬南有气,长剑一抖,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杨采莲笑道:“我早就说过,今天敢在这里等你们,便没想着要再活着。”萧敬南又气又怒,一时之间却也不知如何是好。萧玉燕忽生一计,接过萧敬南手中的长剑,走到杨采莲身边,道:“哼,你想死的这么干脆,哪有那么容易,你自恃美貌,我先毁了你的容,再将你的眼睛、鼻子、舌头、耳朵一样,一样的割下来,接着砍你双手双脚,最后挖你眼睛,让你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杨采莲听了,也不免害怕,道:“你敢!”萧玉燕接着道:“我有什么不敢,你要不要试一试。”长剑一抖,杨采莲的几缕发丝缓慢飘落。杨采莲的全身也不由的一颤,额头冷汗直冒,道:“妖女,你当真会这么狠毒的对我?”萧玉燕道:“说到狠毒,我哪里比得上你,你到底说是不说。”
第320章
杨采莲虽不畏生死,但想一时半刻死不了,而身体要受那么多痛苦,不免有些害怕,但脸上依然很镇定,道:“你们既然要知道,我也不妨相告,只不过我告诉了你一切之后,为了报仇,你还不一样要折磨我。”萧玉燕道:“这你不必担心,我们同为女子,虽想不到你为什么会这么狠毒,但我不像你,我会让你死的痛快。”
杨采莲道:“我与姑娘已见过一面,姑娘说过的话,自然算话,好,我就将事情告诉你们。”说着从手上拿出一物,色无戒望将过去,不由的大惊,一摸胸口,那物已经不见,心想:“怎么会在她哪里?”萧玉燕见杨采莲手中拿着的是自己的银哨,银哨的缺口没有补上,跟随她多年,如何认不出来,不由的道:“怎么会在你这?”杨采莲道:“哪日法门寺里,你可曾看到我用刀砍中了他……他的胸口?”萧玉燕道:“这是从他的身上掉下来的?”杨采莲点了点头。萧玉燕心中不明:“又怎么会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杨采莲道:“我见这银哨上刻着一个‘燕’,知道是姑娘之物,无意中发现,这虽是一个小小的银哨,作用却极大,红巾教的人见了这银哨,就好似见到萧左使一般,唯命是从,我正好就从这银哨下手。”杨采莲虽只讲到这里,但萧兄妹已经清楚了大半,定是她用银哨假传消息,红巾教不辨真伪,中了她的计谋,以至全军覆灭,一举成歼。想到兄弟们的仇,萧玉燕再无法忍耐,挥剑便向杨采莲胸口刺去,杨采莲却是不闪不避,脸上毫无惧色。
眼见一剑就可以要了她的命,萧玉燕忽然感觉一股极大的劲力压到剑上,长剑竟脱手飞去,一人快速的闪到身边。萧敬南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见那人一出手便能将萧玉燕的长剑震脱,已知他武功极高,忙拉着萧玉燕向后一闪,道:“妹妹,小心了。”
两后跃后一丈之青远,只见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色无戒,不由的吃了一惊。杨采莲感觉情况有异,也转过头来,见到色无戒时,起初满脸堆欢,说不出的高兴,忽然间又沉下脸来,恶狠狠的瞪着他。色无戒又看到了她怨毒的眼神,整个人愣住。
萧玉燕咋一见色无戒,高兴的便欲扑上前去问候,但见他救的是杨采莲,心中肚火又起,道:“你要救她性命,无故坏我好事,是不是又想跟我做对?”色无戒回过神来,正想解释,萧玉燕已挥鞭向杨采莲打去,不免惊道:“杨姑娘不会武功,又如何惊得起她这么一鞭。”赶忙挥掌向鞭上推去,嘴上道:“玉儿,你听我说,我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为了赎罪,我一定不能看着你杀她。”萧玉燕只觉一股极强的劲力压到鞭上,不免手上一震,接着又再击出,道:“你不让我杀,如今我偏要杀,你要对我怎样?”金鞭连点杨采莲三处x道。
色无戒连推三掌,道:“你一定要跟我为难。”萧玉燕只觉哭笑不得,道:“到底是谁跟谁为难,你已不是第一次救她,更不是第一次阻碍我办事。”色无戒回想起往事,手上不由的一松,嗤的一声,胸口被金鞭抽出一条血痕。萧玉燕手一抖,又狠下心来,道:“你要救她,就是跟我过不去,既然我们没有好结果,不如就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回。”转头对萧敬南道:“哥,你去杀了李师师。”
萧敬南虽也知道色无戒和自己的妹妹关系非凡,也知道萧玉燕跟色无戒动手,出手伤了他,心中是多么的痛苦,恐怕她以后都会闷闷不乐,便想帮她躲脱,道:“妹妹,你去杀李师师,我来对付色无戒。”萧玉燕一听,便知萧敬南有意为自己开脱,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高兴,金鞭陡转,朝杨采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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