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想歪,连我自己不想歪都难!!
这模样分明是一副清韵想要对我不轨,随后我奋力反抗的诡异状态么!!
“咳咳……不是、咳咳咳……夜儿,你听师傅……咳咳……解释……咳咳……”清韵越是急着掩盖便越是失措,最后貌似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急咳了起来。
我看准这个时间赶忙裹紧被子偷偷的坐了起来,一双泪眼朦胧。
清夜师兄,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绝对是专一的……
“师妹,你没事吧?”清夜一双温柔的眉目格外担忧的望着我。
但他也知道此刻走上前抱住我是不妥的行为,于是只得站在一边gan着急的望着我。
我泪眼朦胧的望了一眼清韵,随后有些恐惧的转过了头,声如细丝慌乱地回道:“我、我没事……”
清夜那温润的眼随即心寒的扫向了清韵。
“不、不是……咳咳……柒儿……咳咳……你还不快解释!!”清韵在一旁咳得脸都红了,在看到清夜的神情后一脸恼恨的望着我,像是要将我杀之而后快一般。
我被他这个眼神吓得心肝一颤,弱弱的替他解释道:“师……师父方才……方才只是……只是想要扶我而已……真、真的……”整个一欲盖弥彰的神情。
显然,清夜绝不会相信我这般虚假的解释。只当我碍于清韵的压迫,不敢说实话而已。
“师父,师妹现在这样,我们两个男子在这恐怕不合适。况且师父您的衣衫也湿了,还是快点回房换一身比较好。”清夜望着清韵皱了皱眉宇,那向来温柔的轮廓顿时平添了一抹厉se。
我在一边抹着口水想着:原来清夜师兄也有如此男人的一面,真是千年难得一见……
“你!你……咳咳……咳咳咳……”清韵被我气过了头,这咳嗽更是停不下来。
在这一刻,我终于真真的体会到,师父是真的老了……
虽然他看上去而立未至,可这更年期的脾气,这虚弱的身子,无一不透露着苍老的迹象。
原来,有些人在我们毫不注意的时候,便不知不觉的老了;所以,在他还在你眼前的时候,好好珍惜吧。
别等到他去世了,你才后悔莫及……
清韵见这个时候也无法解释清楚,只得颓废的跟着清夜出了我的房门,至少还能弥补一些他在清夜心中的时候。
看清韵走出去后,清夜还体贴的替我关上了门。
我坐在地上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师父啊师父,并非徒儿存心要毁你在清夜师兄心目中的神圣形象。
而是现在这般暧昧的情况下,我们无论如何解释在他人看来都是欲盖弥彰,师兄是不会信的。到不如你牺牲一下自己,成全我在清夜师兄心中完美无缺的矜持形象。往后我与清夜师兄若是成了,定忘不了您的一片恩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在我们师兄妹三人眼中实在没什么形象。你若是人品好些,清夜会一眼怀疑你而不是我么?
所以,这也实在怪不得我啊……
新章节25
体贴道长
我头痛欲裂,浑身滚烫。无力地像是一条蚯蚓般在床上滚来滚去,努力地想要减轻一些自己的痛苦。
在这一刻,我终于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为何男人总是喜欢在女人二字之前加上容易受伤的这五个大字。
若是以往我听到了这话,定会嗤之以鼻,说得好似女人多么弱不禁风似地。可如今当自己昏昏沉沉躺在这床上之时,我不得承认,我也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
“呜……”我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凄凉地望着房梁。
口中gan渴却又无力起身倒杯水,只能浑浑沉沉等着人来发现我这么个受伤的女人。
清韵清夜他们也不知道来看看我么?难道就让我一个来葵水又发烧的可怜姑娘烧死在这屋里?果然,女人来葵水之时切忌着凉,不然不是发烧就是感冒的,讨厌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神经快要崩溃之时终于听到了对岸云水庵中公鸡的打鸣声。
“喔喔喔……喔喔喔喔……”
那头正值壮年的公鸡用宏亮高昂的嗓子尽职地胶换着沉睡的尼姑们,开始香火惨淡的又一天。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那只公鸡恐怕是云水庵中唯一一只雄xing动物了吧。
等那头公鸡打鸣后清韵他们也差不多该起身了,到时候发现膳房没有人做早点后便能发现我这个受伤的女人了,他们总是在该用膳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我的伟大存在。
果不其然,未果多久我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师妹?还未起身么?”清夜温润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师兄,我温柔的美人师兄来了……
我顿时泪流满面,努力地想要呼唤他,可从喉中发出的却只是几个gan涩到破碎的字:“师……啊……兄……”
“师妹?你怎么了?”清夜略微担忧地问道,像是听到了我微弱的求救声一般。
当然,这还要归功于古代的房间隔音效果着实太差……
“师兄……师兄……呜……”我使出吃乃的劲呼救着,若是清夜因听不到我的呼唤而转身离去的话,我随即咬舌自尽!
“师妹?”随着清夜这纳闷的一声,房门终于被推了开来。
“师兄……”我热泪盈眶的望着清夜。
哦,师兄!为什么你会是师兄!(请参照罗密欧呼唤朱丽叶的调调)
“师妹,你怎么了?”清夜一看我躺在床上便知道我不对劲,快步走到床前摸了摸我滚烫的额头。
“师妹你烧的很厉害,先乖乖躺着,我去给你请个大夫。”
“恩。”我听话的点了点头。
虽然在自己如此脆弱的时候想要清夜陪在身边,可是想了想还是抱住小命重要。再烧下去若是便成了傻子,到时候别说甚么情情爱爱,连上茅坑都会失禁。
清夜见我点了头后便赶紧走了出去请大夫,我这才想到方才忘了让清夜先给我倒杯水了,哭……
随后我又开始了饥渴的等待……
还好未果过久我的房中又来了一位访客,段桑墨又是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我如今已经开始怀疑这位段二公子是不是从小不与女子接触,所以不知道进女子闺房要先敲门的规矩了。
“师姐,你没事吧?”段桑墨站在床边心急如焚地望着我,俊朗的眉宇也深深皱了起来。
“你说呢?”我有气无力的反问道。
若是我现在有力气,定是要白他一眼。昨天忽然闯进我房中看我身子的仇还没和你算呢!今ri居然又敢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
段桑墨听了我这话后将手覆上了我的额际,指尖冰凉如冷玉。
“师弟,替师姐倒杯水。”我哑着声音使唤道,终于找到了一个使唤的人了。
我平ri里对段桑墨那么好,难得生病了使唤他一下也不为过吧……
“好。”段桑墨听话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可他毕竟是从小被人斥候大的主,呆呆的拿着杯子不知道如何喂给我。
“扶师姐起来!”我无力的说道。
心想这师弟怎么缺心眼缺到了这个程度呢,不过幸好他未想到甚么以口喂水的馊主意,不然等我病好了绝对放不过他。
段桑墨这才反应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我从床上扶起来靠在他怀中,随后将水放到我唇边喂着我喝了一杯。等再躺下身的时候我嗓子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头依旧疼的难受,难免又动起了段桑墨的主意。
“把手放在师姐额头上。”我冲着段桑墨使唤道。
养兵千ri用兵一时,师姐需要他的时候自然要全身心的付出!
“啊?哦……”段桑墨虽是有些纳闷,却还是乖乖的照我说的做了。
冰凉掌心覆在我的额上,异常有效的抚慰了我滚烫的额头。
段桑墨、清韵、清夜三人的体温各有不同。清夜的怀抱是温暖的,清韵是微凉的,而段桑墨则是冰凉。段桑墨是夏ri与发烧必备良药,而清夜则是平ri调情圣品。至于清韵那微凉的小身板小眼,说实在的,要不是昨晚条件苛刻,着实不是个值得依靠的怀抱啊。
我如此忘恩负义地看待清韵,不知道会不会被三清祖师惩罚?
稍过一会段桑墨那冰凉的掌心便被我滚烫地额头的温度给温烫了,段桑墨识相地又换了一只手。之后我便舒服的睡了过去,可总感觉在额际的那双冰凉的手有些湿湿的。之后的事便再也无从知晓。
“师姐?师姐,醒醒。先将药喝下去再睡。”段桑墨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望着段桑墨,此刻正端着一碗药坐在床边。见我醒了这次总算是体贴地将我扶了起来。
我望着眼前那碗褐se的药,浓浓地中药味,禁不住的皱了皱眉头。这段桑墨方才不见他机灵,怎么喝药的时候就那么积极了?
可毕竟生病吃苦的是自己,我紧紧地闭上眼心一横,屏气一口将那碗中药给灌了下去。随后被苦得咂了咂嘴,眉头皱得紧紧地望着段桑墨,等他给我点意思意思。
“师姐,你望着我做甚么?”段桑墨搂着我莫名地问道。
“……”
这娃子,脑袋瓜子长到脚底去了么?
段桑墨望着我的眼终于有些明了,将空着的一只手覆上了我的唇边,冰凉的指尖柔柔地在我唇边一扫而过,随后淡淡地对着我笑了笑。
“……”
我觉得我的头顿时更疼了……
师弟,你清夜师兄每次在师姐喝完药后都会倒一杯水给我,师姐只是要你给颗青梅子或者倒杯水让师姐解解苦,不是要你替师姐擦嘴角的药汁……
“倒杯水给师姐……”我终于被段桑墨弄得无力了,只能开口直言。
“好。”段桑墨这才会意放下我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
我茫然的望了望床边的一只脸盆,上面还搭着一块湿了的布巾。随后顿时心如明镜,万分心寒的望了段桑墨一眼,我还以为他多有孝心一直耐心的用手帮我覆着额头呢,原来到最后还是用了布巾来替代。
喝完水后我便躺下身继续睡,段桑墨依旧用冰凉的手心覆着我的额际。我不由得在心中嘀咕了一下,没孝心就没孝心了吧,居然还在我醒着的装模作样。有师弟如此,真是心都凉了……
微微地闭眼躺了一会儿便感觉额上的手又变热了,随后耳边传来了微微地水声,一只有些微湿地手代替了方才那温热的手覆在了我额间。我不由诧异地睁开了眼,只见段桑墨将方才移开的那只手浸入了床边的脸盆中。
段桑墨望见我又睁开了眼,皱了皱俊朗的眉宇,问道:“怎么了?不够凉么?”
“……”不知为何,眼眶霍的开始泛红。
正如莎士比亚大侠所说的那般:脆弱啊,你的名字就叫女人!
因为女人不但容易受伤,还容易感动。
“师姐,你怎么了?很难受么?”段桑墨望见我红了眼又不说话,不禁有些慌乱。
我含着热泪摇了摇头,道:“师弟,师姐向你保证。ri后若是你生了病,师姐一定会对你更好……”
呜呜呜……我门缝里看人,方才居然小肚鸡肠地将师弟看作了小人。三清祖师啊,我是罪人!我有罪!!
“呵……”
不知为何,段桑墨听了我这话后忽然笑了,随后问道:“那为何一定要等我生病了才能对我好呢?”
我这才想起这话说得不够妥当,这不是变相诅咒他生病么?随后立即改了口。
“往后不管你生不生病,师姐都会对你很好的。”不知为何,段桑墨明明不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得。可我望见他这么体贴的模样,居然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
“那师姐可记牢了今ri答应我的话,ri后可别反悔说是烧糊涂了说出来的胡话。”段桑墨望着我笑着说道。
“恩,师姐一定会牢牢记住,绝不反悔!”
保证后我还像是嫌不够似地,补上了一句:“师弟,你知道么?师姐这辈子最自豪的,便是有了你这么个师弟。”
都说男人说得话能信,那母猪也能上树了。同样,女人说的话若是能信的话,公鸡也能下蛋了,特别还是个发烧烧糊涂了的女人。所以,师弟啊,若是ri后师姐辜负了你,千万不要怪师姐,师姐也是情非得已。
谁让女人都是感xing的动物……
正说着段桑墨将一直浸没在水中的手伸了出来,在搭在一边的布巾上擦了擦,随后代替了原本覆在我额上微微泛暖了的那只手。
“师弟啊,记得下次把手擦擦gan。湿嗒嗒地不舒服……”我很会享受地指使道。毕竟嘛,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是……”段桑墨无力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微微的挫败感。
可我已经安然地闭上了眼,临睡前还想着,等病好了给段桑墨做鸡翅膀吃,可不知哪个角落一个声音略微不满的喊着。
段桑墨不爱吃鸡翅膀……
既然不爱吃鸡翅膀,那便鸭翅膀好了,总会有一样是他喜欢的……
新章节26
饥渴道长
不知又昏睡了过久,等再醒来的时候屋外已漆黑成一片,屋内点着的蜡烛也燃的差不多了 。
我晃了晃脑袋,不似白ri那般疼。只是额上像是压了什么似地,还染着温热的触感。
微微侧过了头,望见段桑墨正趴在床边睡着了,不知为何,段桑墨即使在睡梦中,俊美的眉宇都深深地皱着。
我不由暗叹,这师弟长的还真不是一般好看。
棱角深邃若雕刻,眉如远山般深远。
眼眸如……
抱歉,眼眸此刻闭着,看不着……
关键还是在那唇,se泽浅若梨hua,玉洁中却又晕染着一丝勾人的淡粉,此刻有些倔强地轻抿着,让我心水得差点抓狂……
顶住!唐柒!!你绝不是那种禁不住美□惑之人!!
小心翼翼的将段桑墨覆在我额上的手移开,正移到一半之时却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声响。而且与那夜清韵抱着我回清韵观之时的诡异声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额间顿时淌下了一颗冷汗,是不是这古人的消化系统都平均比现代人快一些?
不过再想想也有些心疼。昨ri我被人谋害落入了河中,他们本就没用晚膳,还都出去找了我半夜。结果今早我又一直发烧到现在,这道观除了我便只有清夜师兄会煮些稀粥了,满打满算段桑墨今ri也不过喝了一碗粥,可如今都已是深夜了。
呜……
正直发育阶段的师弟,让你饿着肚子伺候师姐,都是师姐的不好……
这么想着我便偷偷摸摸地爬了起来,怯手怯脚地将道袍穿上,随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正待蹑手蹑脚的摸出去之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还染着初醒的迷茫。
“师姐,你要上哪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跳,一个心慌脚步便被绊在了门槛上,顿时又呈现抛物状摔了出去。
我貌似和这个弧度非常有缘分啊……
可我依旧安然地闭上了眼,因为我知道,段桑墨一定会救我。随后二人一同浪漫地旋转旋转再旋转,道袍宽松的下摆将会舞动起动人心弦的弧度,如同梦幻华尔兹一般。
“嘭!”
一声重物倒地的声响打破了寂静,我呈狗□状摔倒在地上。
令人惊叹的是,此刻我脑中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疼痛,而是终于又学会了一个新词汇。
它叫做:事不过三……
段桑墨能替我做人r沙包一次两次,却没了这第三次……
手肘膝盖还有掌心处都火辣辣地疼着,我疼得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只能发出幼崽一般的呜咽声,企图引发某人的良心不安。
“呜呜……”
我真走了甚么狗屎运啊!难得良心发现想做些好事,还遭到这等报应。
三清祖师,我唐柒在此立誓!
从今往后,再也不做好事!努力发粪涂墙,争取无恶不作、调戏良家少年为害乡里!!
“师姐,你没事吧!”段桑墨这才反应了过来,迅速扑过来连脱带拽地将我扶了起来。
“呜呜……”我哽咽,无语望苍天。
“师姐,你别哭,到底哪里疼了?恩?”段桑墨惴惴不安地问道。
“呜呜……呜呜呜……”我继续哽咽,不把你内疚得锤心挠地决不罢休!
“师姐,你别光顾着哭啊,到底哪疼了?”段桑墨见我不说话只顾着低头哭更是慌乱得不得了。
“呜呜呜呜呜……”不哭得你个天昏地暗哭爹喊娘我绝不罢休。
不过,师弟啊……
师姐这只是哽咽,并未有一颗泪从眼眶中掉落,你看不到只得怪你没事长那么高gan嘛,并不是师姐的错……
段桑墨见我只是埋头苦哭,居然手足无措拉起了我的手,随后凉凉的指尖轻柔地在我手上擦着尘灰。我偷偷斜眼瞄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只是有些许泛红,到并未磨破皮。真是可惜啊,不然某人的愧疚心就便可更上一层楼了……
段桑墨无措的擦了擦我的手心,随后又异常轻柔了帮我揉了揉手肘。见我还是在呜咽居然蹲下了身揉起了我的膝盖。
“呜呜……”继续。
我看着段桑墨蹲着身帮我揉着难免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师姐,还疼么?”
段桑墨手上不停歇地揉着,一直低垂着的头却忽然抬了起来。我始料不及未来得及收起那诡异的笑容,于是乎,被那双墨se的瞳仁顺利地捕捉到了。
“师姐……”段桑墨顿时黑了脸,收起手站了起来。
惨了……
被揭穿了……
我可爱的师弟貌似生气了……
“呵呵……呵呵呵……”我原本戏下垂的嘴角顿时转变了一个弧度,尴尬地向上扬起,想要巴结。
段桑墨只是一脸y冷地瞪着我默不作声。
好吧,我承认,我并不是有意要骗段桑墨的,只不过是看他可爱的紧想要逗逗他,增进增师姐弟之间的感情罢了。可现在这烂摊子……
“师弟啊,饿不饿?师姐方才起身正想去厨房给你弄些东西吃呢,谁知被你忽然一喊给吓到了,摔得好疼。”说着可怜兮兮的揉了揉自己的手心。
集巴结、体贴、关怀、哀怨、怨念为一身的一句话,顿时成功地让段桑墨的脸se又恢复了如常。
所以嘛,师弟还是要单纯一些好。
好骗!更好蹂躏!!
“师姐,你头还疼么?”段桑墨关心的问道。
“不疼了,走,师姐给你弄些好吃的东西去。”说着我笑眯眯地拉起段桑墨的袖子往厨房去。
“可师姐你病才刚好……”段桑墨有些欲言又止的。
欲言是因为他实在饿得快挠地了,又止是由于我病刚好,他不忍心让我病一好就做这些。我可爱又可亲的师弟此刻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可最终,我一个师姐终究未打败他肚子里的蛔虫……
段桑墨良心不安却还是随着我拉着他去了厨房……
我翻了翻厨房,昨ri去市集买的菜都落在了半路上,厨房也没甚么新鲜的菜,唯有几颗鸡蛋还有一些冷饭。看来只能做一顿蛋炒饭了。虽然未有其他甚么配菜,但用来填饱肚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我无奈的想着。
有了段桑墨这么一个大少爷,烧火这么艰巨地任务自然被我推到了他身上。如今段桑墨已经是我御用的烧火大师……
段桑墨对火候的掌控虽然不若想大就大想小就小,至少也学得个像模像样了。段老夫人要是知晓自己的宝贝儿子如今在这清韵观中给我做烧火大师,恐怕怒得让人拆了清韵观。
生火、下油、打蛋、入锅翻炒,倒入米饭随后撒上盐,再随便炒个两下,出锅!
我将一盆香喷喷地摆在了段桑墨的面前,又洗了一只调羹放在桌上,笑着对段桑墨说道:“快吃吧。”
段桑墨望了望蛋炒饭,又迟疑的望了望我,将蛋炒饭推到了桌子中间。
“师姐你不吃一点么?”
小样,算你还有良心。我甚是欣慰地想着。
笑了笑又将蛋炒饭推回了他面前:“不用了,师姐不饿,再说这么点分还不够你一人吃的。”
说不饿可不是在我多舍己为师弟,谁都知晓我不是那种人,而是病刚好,自然没甚么胃口。
段桑墨望了望我,知道我并未撒谎,便也不再客气,拿起调羹吃了起来。
我倒了一杯热水坐在桌边看着他吃,看着看着便提点道。
“师弟啊,嘴里多塞一些。”这么斯文的吃相完全体现不出我厨神做出的美味嘛……
段桑墨望了我一眼,口中的未咽下去便又舀了一勺放入了口中,那俊朗的脸颊顿时变得有些鼓鼓的。段桑墨还嫌不够似地,用一双好宝宝的眼征询着我,好似在问:师姐,这样可以了么?
“先别咽下去,再塞一些……”我依旧不满的指点道。
段桑墨倒也听话,口中两大口饭未咽下去又舀了一勺塞入了口中,两腮顿时鼓的像个包子一般。俊美的脸袋顿时被柔化了,像是r包子一般。
我这才满意的笑了笑,道:“现在,迅速的将口中的饭吃下去,同时还要保持口中一直有这些饭量,懂了么?”
那双墨se的瞳仁望了我一会,最后终是妥协了,低下头照着我说的吃了起来,尽量做到我要求的狼吞虎咽四字。可毕竟人家从小便是个有教养的公子,第一次难免有些失败,吞咽地动作有些僵硬。
我看着他狼吞虎咽了半盘,随后替他倒了一杯水,格外怜爱的道:“吃慢些,又没人和你抢……”
段桑墨听了这话后脸se顿时又黑了起来。
我不由暗叹,这师弟进道观未有多久,这变脸的速度也快抵上清韵了……
不过段桑墨方才那么狼吞虎咽的吃我一盆蛋炒饭,真是令我无限的满足啊。厨神不过这待遇吧?
段桑墨缓缓的将口中鼓着的饭全都咽了下去,随后便低着头只顾着自己用蛋炒饭,貌似不愿再搭理我。
我知他是耍小孩子脾气了,孩子嘛,甩甩脾气只是想引起大人的关注而已。于是也不再多说,只是在一边看着他用。厨房顿时寂静地只剩下了段桑墨的咀嚼声。
忽然,一阵低闷的轻咳声由远及近,未过多时厨房门口便出现了清韵那清癯的小身板儿。道袍有些随便的穿在身上,手中拿着一块素帕捂着口,从那块素帕中时不时传来几声轻咳声。
那双有些疲倦的眸子在望见段桑墨面前地那盆蛋炒饭后顿时泛起了j光,走到桌前望着我,素帕轻移,状似唏嘘地问道:“夜儿再用晚膳呢?为何不见为师的?”
看似在问段桑墨,实则那双眸子却一直望着我。
……
师父,现在都甚么时辰了。宵夜的时辰都过了,还晚膳呢?
“师父,你生病了么?”心中虽是有些怨念,终究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清韵虽说平ri里没少咳,可每次不是装模作样便是被我气得。可今晚咳得频率却明显高了许多,而且一直用素帕捂着口,嗓子也有些嘶哑,像是受了风寒。
清韵若是受了风寒,那我定能毫不谦虚的道,我便是那罪魁祸首!
昨夜清韵为了救我全身早已湿透,可我着实想不到,清韵的小身板儿居然能柔弱至此,湿个身都能受风寒的。虽然我也发了烧,可我毕竟是个姑娘家,又岂能混为一谈。
“无碍,为师也要用晚膳。”清韵毫不在意的回道。随后毫不知耻地在桌前坐了下来,摆明了不管我愿不愿都要给他做的架势。
“是……”我暗自翻了个白眼。
若不是看在害你受寒的人是我,才不管你呢!!
不情不愿的走到灶前生了火,昨ri剩下的冷饭早已成了段桑墨的蛋炒饭,此刻已没有多余的剩饭,只有两颗鸡蛋。
我记得上次我与师兄偷食水煮蛋之时,清韵曾无耻地说过,下次让我做糖水蛋,入口甚为细滑甜津。可如今他受了风寒,用不得这些甜腻的东西,免得到时候咳得更厉害,于是清韵想要的入糖水被我入了盐水煮……
清韵貌似也饿得厉害,也不管是甜是咸,吃的也是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夸两句:“甚好、甚好……”
我翻了个白眼,却恰好望见了门外那个温润的身影。
清夜站在门外,望见我望过去后这才跨了进来,j致的脸上有些许不自然,随后缓缓地道:“师妹……师兄也想要……”
“……”我顿时凌乱了……
这清韵观中的是不是都是蛔虫啊,深夜居然也能嗅到食物的味道一个个窜出来。
另一方面,这也证实了正如清韵曾说过的那般,我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融入了他们的生命,成为了他们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可我最爱的师兄,你可知那唯一的一些剩饭变成了段桑墨的蛋炒饭,两颗蛋又变成了清韵的盐水蛋。如今这厨房中除了米油盐酱醋茶还有甚么东西能食用么?
要不师妹相仿割r喂鹰,你觉得可好?
新章节27
十娘道长
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人是我万万拒绝不得,一旦拒绝便会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话,那人便是清夜……
“师兄,这米还有不少,你若是饿得慌,师妹可以为你做起……”
在说这话时我忽觉自己像是化身了悲剧人物杜十娘,正感人肺腑地对着清夜唱着:师兄啊,你是不是饿得慌?如果你饿得慌,对师妹我讲,师妹我给你做面汤……
师兄啊,你是不是困得慌?你要是困得慌,对师妹我讲,师妹我扶你上床榻……(注:歌曲《杜十娘》,甚雷!慎听!)
上了床榻之后……
师兄你要玩哪般师妹都应着你……
卡!还是先想想清夜此刻正饿着肚子吧!
他是想吃饭,可不是想吃我……
走到柜中取出了几个瓶瓶罐罐放到了桌上,尴尬地对着清夜说道:“若是配菜的话,便就只有这些了……”
茹黄瓜、腌豆豉、腌莴苣,皆是些配早膳的腌货。
“胡乱用些便好,有劳师妹了。”清夜温柔地对我笑了笑,随后便在桌前坐了下来,等待他的晚膳。
只可怜了我一个小萝卜头,正是夜深人静虫儿都跑去打瞌睡之时还要替他三人做晚膳,真是如此作孽为哪般……
淘米煮饭,又忙活着大半个时辰,清韵的两颗盐水煮蛋早就用完,而段桑墨的蛋炒饭也空空如也。可奇怪的是这二人依旧坐在桌边怎么都不离开。我暗自在心中将他们咒骂了一顿。
我劳辛劳费地带病给他们做晚膳,结果他们倒好,吃饱了也不懂得知恩图报给我一个与清夜师兄独处培养感情的机会,反倒赖在这不走了。这清韵更是过分,那空着的调羹早已探入了那罐子腌豆豉中,挖着啃了起来。
臭不要脸!!
啃甚么不好偏挑清夜师兄最爱的!!
等做好饭我盛了一碗放到了清夜面前,清韵在另一边拿着调羹敲了两下桌子,哑着嗓子叫唤道:“也替师傅来一碗!!”
段桑墨听了这话,随即积极地在一边道道:“师姐,我也要来一碗!”
“……”
我一人赏了他们一大白眼。
若说清韵饿倒还是情有可原,毕竟他一个大男人的只用了两颗盐水煮蛋能饱倒是稀罕了。可段桑墨足足吞了一大盆蛋炒饭,我还毫不吝啬的在那盆饭中添了两颗蛋,他还饿甚么!!
最后,心里不平衡的我gan脆也盛了一碗饭坐他们边上吃了起来……
或许跟风情节是在哪都会出现的戏码。清夜是爱吃豆豉,清韵是莫名其妙地偏吃豆豉。而段桑墨原本碰都不愿碰豆豉一下,今晚却像是转了xing子一般直对着那罐子豆豉发起猛烈的进攻。而我居然也不知所以然的和他们抢起了豆豉……
最后,一大罐的豆豉被师徒四人啃得底儿朝天,茹黄瓜与腌莴苣等在一边受到了极大的冷落。
一条蛔虫在吃饱喝足之后心满意足地回了房,段桑墨则是在一边望着我,甚么活都不gan。因为他不帮忙倒好,他一帮忙便只得是越帮越忙!他自己倒也识相,不说要替我洗碗,怕明天又该去市集买碗了。剩下的清夜体贴地说要替我洗碗,可我哪里会舍得,为了表现我的贤妻良母之面,也将清夜赶回房睡了。
洗完碗后回了房,由于白天睡了一整天,所以如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于是动了难免动了坏主意。既然我睡不着,为何不拉一人陪着我睡不着呢?这么想着立即起身穿上了道袍,兴致勃勃地跑到了一条蛔虫的房门口,那条蛔虫屋中早已黑漆漆地一片。
吃饱了便睡简直像是一头猪,偏生还不长r,简直就是浪费粮食嘛!我不屑的撇撇嘴,随后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极度困倦不耐的声音从房中传出。
“师父,是我。”我幸灾乐祸地回道。
我来了,所以师父你就休想睡了!!哼哼哼哼……
屋中沉默了一会,就在我差点以为清韵又睡了之时房门终于姗姗的被打开,清韵一双媚长的眸子此刻简直眯成了一条缝儿,身上也着了一件单衣,极度困倦地望着我问道:“柒儿深夜不睡找为师有何事?”
“徒儿想到今晚的清道还未背,所以这事一直压在心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我用一双异常好学地眸子真挚望着清韵,可惜他那此刻隙缝儿般的眸子看不着。
“柒儿如此好学师父甚是欣慰,不过今晚夜以深了,柒儿还是早些歇息吧,清道明ri再背也无妨。”清韵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完这话随后迅速的想要关上门,我立即将一脚伸了进去,阻挡了清韵要关门的动作。
“诶~~师父,今ri事今ri毕,明ri还有明ri的要背,你就让徒儿背吧!”今晚让你睡我就不叫唐柒!平ri里我困的时候你不是拽得狠么?不背出便不得回房睡,如今终于知道困倦难耐地感受了?
清韵揉了揉那双眸子望了我一会,终于清醒了一些,回道:“好,柒儿你先在这儿等一会。”说着便将我整个人推到了房门外,随后关上了门。
我倒也并未抗拒,他若是耍我不再开门我有的是法子可以整他,毕竟我若是一直将门敲个不停他又如何能睡得着?
果然,未过一会儿房门又再度被打开,不过这次清韵的道袍已经整整齐齐地穿在了身上。
这清韵怎么就那么封建保守呢?我不由对着他一阵长嘘短叹。走进屋在桌前坐了下来。
少了段桑墨这本清道便是我一人看,清韵便gan脆坐在了我身边对着我讲解。等将今晚地几页讲完地时候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今晚就讲这些吧,你将这些道论背出即可。”清韵对着我说道。
“是。”我乖乖地回道。
望着眼前几个向小虫般的字我的脑袋又禁不住诱惑开始偷偷摸摸地晃动了起来。就在时机成熟我的脑袋又该倒下之时额上忽然一个钝痛,瞌睡虫顿时也跑得光光,我紧张的望向了清韵。
只见他眯着一双锐利的眸子正冷冷的瞪着我,我尴尬地朝着他笑了笑,只得认真地背起了今晚的任务。长漫漫终于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可惜三清祖师并未给我反悔的机会啊。
头疼,我已经开始怀疑我深夜来打扰清韵不是在虐他而是自虐了!!
最后只得像颗小萝卜头似地开始挑灯夜读。正当我认真地背着清道之时,总觉得有一道令人心寒地视线直落在我身上,偷偷地转过头去,却见清韵正眯着一双深沉地眸子望着我。
“师父,你望着我做甚么?”
师父,请勿用这般深沉的眼眸望着柒儿,这会让徒儿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老鹰虎视眈眈盯着地小白兔,而不是风华绝代地佳人。
清夜并未立即回话,只是一直用那双深沉的眸子望着我,就在我背脊的内衫快要湿透之时他终于开了口。
“柒儿,想回去么?”
“恩?……”
清韵这么一问,反倒是我先愣住了。
“柒儿,回答师父,你想回去么?”清韵见我不答,又问了一遍。
“想。”我毫无疑问地回道。
我想回去,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那若是师父告诉你……你再也回不去了呢?”清韵顿了顿终于将这话说完,那双媚长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问道。
再也回不去?
“所以呢?”我颤着嗓子反问道。
“所以,往后你便要一直留在这儿了……”清韵对着我淡淡的叙述着,语气平静地像是在陈诉今天是个y天一般。
“胡说八道,谁会信你说的话!!”我拿起桌上的茶杯便重重地砸在了他身上,怒声对着他骂道,随后起身边往外走。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早知道回不去了……
否则如何一本坤道mi笈翻了两月还未翻完?
可知道是一回事,变成了事实又是另一回事,只能随着本能逃避。
杯子落到地上响起了清脆地破碎声,可与此同时我的手也紧紧被一双微凉的手拉住……
“柒儿!”
“……”
“柒儿……对不起……”
清韵涩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我并未回头,不想此刻狼狈的模样让他看到了。
“放开!!”我背对着清韵努力用正常的嗓音吐出这句话。
“柒儿……”清韵低低地唤着,手却紧紧的握着我,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我让你放开!!”我终于怒冲冲地转过身瞪着清韵,即使眼眶朦胧却还是要求自己瞪得要有气势!
清韵这乌龙道长,让我与段桑墨将那本清道统统背出,可自己呢!连一本坤道mi籍都能漏看一页!!又凭甚么我要成为他乌龙事件的牺牲品!!
“咳咳……咳咳咳……”清韵望着我忽然嘶哑地咳了起来,手却依旧紧紧地抓着我。
“咳咳……柒儿……咳咳咳……别、别哭……咳咳……是师父不对……咳咳咳咳……”清韵咳的身子一颤一颤,可另一只手却颤颤地触上了我的脸颊,轻轻地擦拭着。
“你知道就好!!”我心中又怒又气,却又不忍再挥开他的手。我并未忘记是谁将我河中救了起来,又是谁为我受了风寒咳成这样。眼睛涩涩的受不住控制,可就因为他对我好,所以我便理所当然的该在这一辈子么!
“柒儿……咳咳咳……”清韵边咳边将我搂住了怀中低低地唤着,沙哑的嗓音有些破碎,身子也咳得颤颤地,可偏生抱的紧紧的。
如此贴近清韵,近的甚至连他身子的每一次颤动都能清晰的感受地到,连带着心也颤颤地有些疼。迟疑了一会终究还是忍不住抚上了他的背轻轻地拍着,真不知是谁在安慰谁了……
“咳咳……咳咳咳……”
清韵咳了半响才好不容易停歇了下来,随后我便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问着:“柒儿,为何一定要回去呢?就留在这儿,哪都不去,和师父在一起……不好么?”
“就是和你才一起才最最不好!”我咬牙切齿地回道。
“为什么不好?”
“哪里都不好!”
“哪里不好了?师父给你买螃蟹不好么?”清韵轻轻的在我耳边回道。
“……”
锤地泪流满面……
这不是鸡同鸭讲么!!
新章节28
马卝道长
“师父,您先放开徒儿!男女授受不清!”我满头大汗地对着清韵提醒道。
方才回不去了的悲伤经清韵的这么一搅和,居然莫名其妙地退散了个七八,可怜我那好不容易才迸发出的悲秋伤春之感啊……
清韵经我这么一提醒,终于发现了二人此刻的姿势有些不妥,却是依旧镇定自若地松开我,转身坐回桌前。我站在原地望着清韵,思量着自己此刻该是退出去的好还是乖乖坐回去背清道的好。
结果倒是清韵先开了口,道:“柒儿,坐吧。陪师父聊聊……”说罢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自己取过一杯浅饮了一口。
“师父要与徒儿聊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桌前坐下,别扭的模样像是小媳妇似的。关键是自己方才还对着清韵苦大仇深似的拿杯子砸他,这下又如此听话,着实诡异的很
“你昨ri说你是被人推下河的?”清韵皱眉望着我缓缓问道。
“是”
回忆起昨ri的恐惧,一想到有人正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想要了我的命,身子便不可遏止地轻颤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温柔地抚上我的头,轻轻的揉了揉。
我诧异地望着清韵,只见他正清淡地笑着,语调异常舒缓柔和:“放心,有师父在。哪怕你再落到河中,师父也能把你捞起来”
“切”我不屑地朝着清韵撇了撇嘴。
清韵什么时候也改走清夜的温柔路线了?等我落入了河中再捞哪还来得及!这次若不是我自己福大命大,他捞起来的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可不知为何,随着覆在头上那只温柔的手,心也静静地安了下来。好似父亲的手一般,那么温柔、那么慈爱
什么?!!慈爱?!!
我随即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雷的外焦里嫩!
三清祖师,我中邪了!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速速退散!敕!
清韵望着我的表情后送还了怨怒的一眼,徐徐地收回自己的手把玩起了茶杯。
“柒儿,你可看清了那人长相?”清韵抬眼望着我淡淡地问道。
“看清了!是两个身着段府家丁服的壮汉!”
“段府?”那双望着我的媚长眸子微微眯了起来。
“对!”我肯定地回道。
随后,我将昨ri回道观路上发生的事都细细告诉了清韵。当然,乘机夸了一番自己是如何机智,求生意志顽强地等到了清韵来援救
谁知清韵听完后非但未夸我,反而专注地盯着手中那只茶杯半响无语。我以为清韵这是在推理,所以并未打搅他,直到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清韵还是那个姿势的时候,我耐心终于被磨光了
“师父,您想好了么?”
您若是再不想好对面云水庵中的那只公鸡可要打鸣了
清韵抬眼瞟了我一眼,神se自若地将杯中的茶饮尽,这才缓缓地开了口:“柒儿,你可知你昨ri错在了何处?”
“我错?!”我莫名其妙地望着清韵。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何清韵还问我错在了哪儿,他脑中涂浆糊了吧!
“便是你错!”清韵望着我毫无疑问地回道。
“那师父您说,我错在哪儿!”我怒冲冲地问道。
“你错便错在昨ri未带上墨儿!”
“师弟?”
其实清韵说的这其实我有些懂,昨ri那二人身着段府的家丁服,而且并未直接了断我,反而繁琐地将我迷昏后扔进河中,恐怕是要将我归入失足掉入河中意外死亡。
按这样看来,段桑墨从小克女的诅咒实在有待商榷
“你若是带上了墨儿,昨ri的一切便不会发生。”清韵在一边风轻云淡地说道。
我狐疑地望着清韵:“师父你可知这事是谁做的?”
如若不知,清韵的口气又如何会如此肯定?
清韵听了我这话后,嘴角忽然扯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弄得我的心也跟着凉了凉。
“柒儿,你这脑袋瓜是不是每ri光想着从为师的伙食费中扣出铜板了?”那双媚长的眸子意味深长地望着我。
脸颊的温度顿时升高
“师、师父、你、你、胡、胡说!!”我结结巴巴地反驳道。
仗着清韵并未当场抓包,便打死也不肯承认!!
“是不是师父胡说柒儿你自己心里清楚。”清韵一脸了然地望着我说道。
“”我望着清韵那双了然的眸子,顿时泪流满面。
我当初怎会无知地以为那些幼稚的小动作能逃得过清韵这人j呢?天那
所幸清韵并未卝问下去,甚至还主动带开了话题:“柒儿,你在这平安镇一直可说是可有可无,若非你不自觉地得罪了谁或是碍着了谁的路,断然不会有人如此狠毒地想要了你的命
“
清韵主动地引导着我挑开这层迷雾,可为何我这越听越不是滋味呢?
清韵并未理会我不满的眼神,径直说了下去:“身着段府家丁的壮汉也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栽赃,可当初他们定是料想不到你能侥幸存活下,所以不存在嫁祸一说。那答案只剩下了一种,便是段府中的人想要你的命。”
“是因为我碍着了师弟的克女之命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清韵忽然用一种极致欣慰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怜爱地伸手像是抚摸小狗似的摸了摸我的头:“柒儿啊,看来你并未如为师想的那般蠢得无可救药”
“”我顿时额暴青筋,重重地挥开了清韵放在我头上的咸鱼手。
甚么叫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便是!!
清韵收回了手后淡然地笑了笑,又问道:“既然柒儿你已知晓自己是碍着了墨儿的克女之命才会惹上这横祸,又如何摸不透这幕后主使之人呢?”
我努力地思考了一会,着实摸不透这背后主使之人为何定要段桑墨要有克女之命,更勿论这幕后主使者了。可又不能在清韵面前掉了面子让他小看,于是随便掰了一个。
“段老爷!”我怎么想都是他的可能xing最大嘛,毕竟他才是段府的老爷,家丁都该听他吩咐。
我承认我小白了
清韵方才那甚是欣慰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满目心寒的望着我说道:“为师还当你是开了窍,未想到还是那榆木脑袋!”说罢气得执起桌上的拂尘重重地砸了一下我的头。
“啊!”我吃痛捂住了自己可怜的小头颅,这下不笨也得笨了!
“愚徒不可教也!”清韵在一边长吁短叹地,像是遇到了甚么惨绝人寰的事一般。
“那师父你说说看这幕后主使者是谁!恐怕师父你也不知道,故意糊弄我的吧!”我怒冲冲地回道。
这可是道观暴力啊!清韵绝对有不小的暴力倾向!!
清韵取过桌上的茶杯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像是要借酒消愁似地。等喝完了水,这才对着我口气不善地说道:“你说这墨儿从小到大,唯一从他手中侥幸存活的女子是谁?”
我聪慧的榆木脑袋随即咕噜噜地迅速转了一圈,脑中冒出了一个最佳人选!
“师弟的娘!段夫人!!”段桑墨从小到大,除了他娘与他说过话还福星高照地活着以外,其他人皆是莫名其妙地死了。
“啊!徒儿懂了!!”经过清韵这么一提点,我顿时茅塞顿开,甚么都懂了。
段桑墨从小克死的女子无非是段老爷的妾室还有段府丫鬟,而段府外的女子在得知段桑墨有克女之命后便避他如蛇蝎,所以并未有死命非命的寻常女子。
可如今我这么明目张胆地与段桑墨亲近,弄得整个平安镇人尽皆知,如此碍着了段夫人的路,所以她想方设法地想要迫使我死于非命,这样,段桑墨克女之命这谎便能圆下去,段夫人也能借着他的幌子继续谋害其他女子,使得段老爷不得再纳妾!
清韵听了我这话后余气总算是下来了一些,又对着我道:“墨儿从小克死的便是段老爷的妾室,而且前些ri子段柳烟也该坠入池子溺水身亡,谁料到她会魂魄互换落到了方经世身上,还让为师给救了回来。这便罢了,你这边又破了墨儿克女之命的诅咒,段夫人从此失了墨儿这个挡箭牌,你说,她能放过你么!”
我顿时被这个真相震得言语不能,只能张大了嘴作呆愣状。
“你去把墨儿换过来,自家的家务事让他自个处理,免得再祸害到你!ri后唐柒这命便是你的命,好好悠着点!别再动不动落入河中,并非每次都能如此侥幸!”清韵皱了皱俊朗的眉目,对着我说道。
“告诉师弟?”我好不容易才从方才的消息中缓了过来。
“你已看到段府那两个家丁的长相,你以为段夫人会放过你?不告诉墨儿要不你再死一回?”清韵的眸子略微嘲笑地望着我。
“可是师弟若是知道了”我望着清韵有些迟疑。
若是要段桑墨知晓自己从小到大的克女之命都是自己母亲的y谋,年少气盛还不知会做出甚么事。
再退一万万步地将心比心,若是我的母亲如此待我,那简直犹如如天塌下来了一般。段桑墨指不定一哭二闹三上吊。从此蓝颜薄命一命呜呼的去了,我也再没了这可以任由我蹂躏的师弟,真真叫我情何以堪!!
“你就那么在乎墨儿?”
就在我迟疑之时清韵忽然出了声,媚长的丹凤眼凌厉的眯了起来,看得我背脊透心凉
“他是我师弟,我怎么能不在乎呢!”我大义凌然地回道,打死也不得让清韵知晓我心中在打着甚么主意。
“那便随你死于非命好了,反正与为师无关。你为墨儿死得其所,也别指望为师替你伸冤!夜深了,为师困了,你回屋吧!”清韵说罢站起了身,凌厉的眸子望向了门口,赶人之意不言而喻。
呃
其实怎么看都是命比蹂躏对象重要啊
“师父,您千万不要不管徒儿。您是徒儿心中的最可亲最可敬的师父,徒儿除了你,还能依靠谁呢?”说罢我眨着小鹿斑比似的可怜眼神望着清韵,企图攻陷他坚如磐石的心房。
清韵听了我这话后忽然异常风轻云淡地笑了,问道:“那师父与夜儿墨儿相较,谁在你心中占得更重些?”
最重的当然是清夜啦!他可是我未来准夫君!
不过我再傻也明白此刻若是说出了这真实答案,那便等着死于非命吧!
“当然是师父您在徒儿心中最重!”我欲语还羞却又异常诚恳地望着清韵说道,唯恐他不信我说的话。
清韵听了我这话后才满意地笑了,又道:“既然是师父在柒儿心中最重,那柒儿只要想着师父便好,墨儿的事便胶由为师来办罢。”
“”额上青筋暴跳。
这死清韵臭清韵,我拍了他那么多马卝居然依旧如此坚定地要告诉段桑墨,强迫他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那我拍了他那么多马卝有甚么用啊!!
新章节29
拯救道长
清韵望见我铁青的脸se,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只是依旧直勾勾地望着我。
“看甚么看,没见过美道姑啊!!”我冲着清韵怒冲冲地骂道。
既然不肯帮我那我也懒得给你好脸se看!虚伪道长!!
“咳咳咳咳”
谁知清韵一听我这话居然剧烈地咳了起来,而且咳声中夹杂着明显的笑意,分不清到底是咳多些还是笑意多。
“哼!”我在边上不屑地撇了撇嘴。
咳吧咳吧!咳死了你最好!!
虽然我承认自个是美貌不足,但论清秀还是有余地吧!有必要笑话成这样么!!
清韵咳到最后腰都快直不起了,gan脆在桌边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好不容易才将这咳止了下去。
“哟,咳好了啊师父?”我冷笑着问道。
“咳好了。”清韵望见我脸se不善,识相地回道。
“不用再继续咳咳么?”我讽刺道。
“柒儿,其实若要师父帮你也并无不可。为师不但能随着你的意不将事实告与墨儿,更能保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清韵缓缓地说道,嗓音还夹杂着咳后的暗哑。
“哦?”我异常谨慎地望着清韵。
此刻的状况着实诡异得很那,清韵向来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人,此刻又怎会那么好心地要帮我?更何况他方才还偏执地要将真相告诉段桑墨!
此刻定是挖了一个坑再等着我往下跳!!
“只是,你必须允诺师父一件事”清韵抬眼直勾勾地望进了我的眼底。
果然,这天下没有白用的午膳!
“师父所谓的是何事?”
我并未立即允诺,万一清韵要我做的这事是将所有家当胶出或是杀人放火该如何是好?
“若是有朝一ri,你发现师父骗了你,原谅师父”那双媚长的眸子复杂地望着我,里中混杂成一片,犹如浑浊不堪的深潭一般,怎么都望不清底。
“就这样?”我诡异地望着清韵。
他还能骗我甚么事?偷偷藏了两只螃蟹在水缸中还是偷了我的私房钱?
“就这样,能做到么?”清韵望着我缓缓地问道。
“能!”我异常肯定地说道。
清韵再骗我还能有什么大事!这么便宜的事不赶紧,让清韵后悔了可怎么得了!
“那好,记住你近ri所说的话!”清韵听了我的允诺后忽然笑了,眼中闪烁的光彩比起望见五huar之时都要略胜一筹。
不知为何,我望着清韵的这个笑容心肝忽然颤了颤,强烈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随后清韵让我坐了下来正式讨论保命政策。
“段夫人所编织的谎言最致命之处便是经不起多名女子同时与墨儿说话,一名两名段夫人能让她们死于非命,可若是十位二十位皆是如此,定会惹人起疑。所以,柒儿你必须在最短的时ri内成为何仙姑转世,随后借着为师之力当众化解墨儿的克女之命,这谎言便能不攻自破!”清韵神se正经地对着我说出了这一袭惹人发笑的胡话。
“噗!何仙姑转世?!哈哈哈”
我听了清韵这一席话顿时忍不住笑了出声,简直像是在讲玄幻似的。
“师父您明知道我不过是因为您的乌龙事件而前世今生魂魄错位的可怜鬼罢了!那有可能是何仙姑!”清韵若是不愿开道观了,倒可以开家茶馆做个说书先生,我保证每ri的茶水钱定会很可观!
随之我这话惹来了清韵恼羞成怒的一暴栗:“你究竟还想不想保命!不想的话回屋睡觉!为师也困了!!”
“想!”我捂着额头可怜兮兮地回道。
“是!”
可你今ri打我的仇是结定了!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你化解墨儿克女之命之前万事皆要小心,否则天有五行,柒儿你必灾其上!”清韵提点道。
“甚么意思?”甚么天地五行yy的,无事讲那么深奥的话做甚么,乌龙道长这是想显示自己道法高深么?!
清韵挫败地望了我一眼,气虚地道:“天有五行,金木水火土!金必是不可,否则即便你死了那也是谋杀,官府必然追究。随后便是木与火,清韵观后院四屋相连,你的屋子便是位于四屋中央,若是着了火,墨儿那儿必然祸及。所以段夫人绝不可能让人烧了道观。至于水,这次你能侥幸存活段夫人断然不会令人故技重施将你扔入河中。随后的土,他们更是不可挖坑将你活埋。那剩下的便只有石”
“石?”我纳闷地问道。
“石乃土石沾染天地灵气化成,所以五行俱全。从市集到清韵观的路上有不短的一段石路,其中有不少石块甚是嶙峋。所以段夫人差使家丁下手也必然在这一段路上!到时你若是死了,便是失脚磷石磕中头部,意外身亡!”
“师、师父”我傻傻地望着清韵,嘴角有些抽搐。
“怎么?”清韵微微皱起了疏朗的眉宇,望着我不解地问道。
“师父,您乃神人!”我顿时被清韵惊愕地泪流满面。
我总以为清韵是个半吊子的乌龙道长,可他居然能从五行中推理出我的死法!
师父,徒儿从未有过一刻是如此地崇拜你!一直以来皆是徒儿我狗眼看人低小瞧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徒儿!
清韵听了我这话后格外出尘脱俗地笑了笑,道:“柒儿过誉了”
正当我想夸赞一番清韵大智若愚之时,他又施施然地补上了一句:“其实师父懂的,还远不止这些”
“”
“师父,徒儿能收回方才对你说的那句话么?”
清韵这种人绝对夸不得,给点颜se便能染hua布!给点y光便灿烂得像是一朵向ri葵!
“不能。”清韵断然回道。
“”
拿甚么拯救你,我的师父!
清韵望见我绝望的眼神也不理,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去市集买菜之时让墨儿跟着你虽说能保证你的安危,但终究治标不治本。段府家丁这事知道的人越少柒儿你便能更安全,所以这几ri你独自去市集买菜。”
“那谁来保护我!!”我瞪大眼瞪着清韵,不让段桑墨跟着我不是让我去送死么!!
“自会有人跟着你!”清韵淡淡地回道。
“清夜师兄?!!”我灿若星子地望着清韵期待着,若是清夜陪我一同去市集买菜,那真是最幸福不过再圆满不过了!
“你脑中除了夜儿与墨儿就再无其他人了么!!”清韵y着脸对着我问道。
“难道是师父您跟着徒儿?”我悲痛欲绝地望着清韵。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
清韵望着我不置可否,可那恐怖的眼神分明肯定地告诉了我一个字:是!!
“师父能换一个么?”我怀着最后的希冀哀求道。
谁知我不说这话便罢了,一说这话清韵居然怒了起来,一把领着我扔到了门外,怒火朝天地对着我道:“要不师父跟着你,要不你一人去寻死!”说罢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将我隔离在外。
师父啊师父,并非徒儿有甚么歧视,而是您这小身板小眼的能对付得了段府的两个壮丁么?别到时候两人一同死于非命啊!!
正当我为了自己暗无光ri的明天哀叹之时,清韵的房门忽然又被打了开,随后一本厚厚的清道被扔在了我怀中。
“今夜将为师讲的五页连带着后面十页通通背出!否则不能睡!!”话音未落房门又重重地被合上,连带着屋中的烛火也被熄灭,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我哭丧着脸站在清韵房门外望着手中的这本清道,能背出五页都已是我的极限了,清韵今ri哪gen筋搭错了居然要我将那未讲解过的十页都背出那。这不是天亡我也么
捧着清道悲痛欲绝地回了房,迷迷糊糊地背着背着便睡了过去。第二天自然是吃了清韵一顿暴栗,我着实不明白我那原本道貌岸然的师父何时居然变了兴致开始有暴力倾向了!
可悲惨的ri子才刚拉开帷幕,从那ri以后我便不用再在前殿端茶倒水,每ri除了外出市集买菜便是窝在了清韵房中背清道。由于事情紧急,清韵如今教的几乎都是些实用的。
比如如何卜卦画符,随后便是看相,鼻型尖细者皆为狡猾之辈,两眉太开者较为被诱惑,鼻中有节脾气较为倔强,狐眼者善妒多疑。我每ri听得昏头转向,暴躁易怒,简直服用十个人参都补不过来。
可奇怪的是两ri过去了,我每ri去市集买菜清韵偷偷摸摸地跟在我身后,着实大大的折损了他不少道貌岸然的形象。可都未再遇到过那两位段府的家丁来谋害。我不由得有些好奇,清韵让我不得掉以轻心,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自从清韵揭穿了我偷偷私扣香油钱后,我便转变为光明正大地扣。毕竟清韵早已知道,他并未挑明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得清韵那么大方任由我扣!真是不扣白不扣!
由于清韵的这一纵容,我对他也显得格外体贴。看他咳得厉害,便贴心地熬了一碗冰糖熬梨水给他。结果意外的,那晚背清道之时,清韵对我格外温柔,只背出了三页看我困得慌便放我回去睡了。
不由感叹,往后该多拍拍师父马卝啊
这ri,我在市集买完菜后小心翼翼地往道观走,虽说清韵偷偷地跟在身后,可我那小心肝着实是凉凉的。
正走到那出怪石嶙峋之处,身后忽然响起了两个熟悉的脚步声,我佯装镇定地并未回头,可脚步却忍不住加快。随后口鼻便被一块布紧紧地捂住。本能地立即屏住气息。身后的一人捂住我的口鼻,另一人紧紧地抓住我的后颈,随即重重地往一处异常尖锐的凸石上撞去
心惊r跳地闭上眼。心中却在念叨着,清韵若是再不出现,我可就真被砸死在这儿了!
“”
并未有意料中的疼痛,整个人撞到了一个凉软的物体。
随着一个熟悉的闷哼声,身子也被紧紧地搂住
我颤颤地在这个怀抱中惊魂未定,方才、方才我差点一命呜呼了!这个念头使得我浑身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清韵这次并未食言,否则我做鬼也纠缠着他不放!
“二、二少爷!!”身后响起了一个张皇失措的声响。
二少爷?
我震惊地抬起头望向了那个紧紧搂抱着我的人。
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颊此刻正弥漫着浓重的冰霜,一双墨瞳凌厉刺骨地望着我身后的人。还有那出奇苍白的唇se,紧紧地抿着
“师弟”我瞪大眼望着眼前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段桑墨。
他不是该乖乖地呆在道观中么!为何会出现在这!!
新章节30
可怜道长
段桑墨轻轻地松开了环着我的手,却是并未低头看我一眼,那双墨瞳冰冷刺骨地望着我身后的人,冷笑着问道。
“忠共,忠央,你们两个不好好呆在段府怎么会在这?”
“二、二少爷。”身后两个家丁慌乱地跪了下来,看都不敢看段桑墨一眼。
我望着此刻周身显得格外危险的段桑墨,尴尬地笑道:“师弟啊,你怎么也会在这?”
明明我为了保护他这朵温室中的小hua朵儿与清韵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可谁知最后还是让他知道了,那我付出的代价还有甚么意义啊!
段桑墨这才垂下了那双墨瞳冰冷地望着我,冻得我毛孔都竖了起来。
“这两ri你与师父总是先后偷偷摸摸地出道观,当我和师兄是傻子么!”
“”
呃
为何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像是我与清韵偷偷摸摸地跑出来偷情似的?
我尴尬地笑着望着段桑墨无言以对。那边一人已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来便是对我从头到脚一通摸,随后用力地将我搂入了怀中
“柒儿,幸亏你没事!”语中夹杂着浓浓的焦急与心慌。
“师父!方才你人在哪呢!!”我咬牙切齿地问道。
“师父唯恐离得太近容易暴露,所以离得稍远了些,对不起”清韵搂着我还在粗重地喘息着,明显是一路八百里加急赶来的。
“”我额际再次暴出青筋。
自从遇着了清韵,我的青筋似乎总是处于活跃状态,时不时要出来暴一暴
此刻甚么尊师重道地通通给我退散!!
“清韵!你给我去死吧!!”我用力地一把推开了清韵,暴跳如雷地骂道。
方才若不是段
桑墨及时出现,我此刻都前往苏州卖鸭蛋了!哪还容得他心急如焚地抱着!
清韵被我推开后神se有些尴尬,望了望别处正紧盯着我们的三双眸子,将执着的拂尘风轻云淡地甩了甩,轻咳了两声,平静地道:“柒儿无碍为师便放下心了”
虚伪!!
段桑墨漠然地望了我与清韵一眼,随后又转向了两个垂首跪着的家丁:“所以,唐柒上次坠入河中也是你们做的?”
“是”那两个家丁老实地回道。
毕竟事情都落到了这份上,他们若说不是也不会有人再信!
“是师姐!!”我在一边不满地提醒道。
我对清韵并未尊师重道是事出有因,而段桑墨对我直呼其名便是大不敬之罪!我年纪本就比他小,能压住他的便只有辈分了,如今他直呼我名讳更是弄得我像他师妹似的。
严重抗议!!
“是我娘吩咐你们做的,对么?”段桑墨在说这话之时声音早已嘶哑破碎。
“不、不是,这事与夫人无关,是、是老爷吩咐的。”一个家丁反驳道,可却是心虚地低着头望都不敢望段桑墨一眼。
“不是?!你们两个不是我娘带入段府的么!甚么时候站在我爹那边了!”段桑墨望着眼前的两个家丁,墨瞳之中满是戾气涌动。
段桑墨此话一出,两个家丁顿时反驳不出半句。
“回去告诉我娘!若是她敢再让唐柒受到半点伤害,我亲手送她进县衙牢房!”段桑墨说完这句后便紧紧地闭上眼,努力地压制着情绪,可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却是紧紧握着。
“是、是、小人知道。”说罢两个人立即起身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便不见了人影。
段桑墨依旧站在原地半响不动,原本唇se便极淡此刻更是苍白得几近透明,那双紧握着的手背上清晰地浮现了每一gen经络。
我在一边看着段桑墨这副神se,不知究竟该说些甚么。当初让清韵瞒着他便是不想让他知道这残酷的事实。他的亲生母亲为了独占丈夫,居然狠心地牺牲他的幸福,让他从小背负着克女之命的诅咒孤独长大。
这残酷的事实叫段桑墨如何接受
“师弟,我们回道观吧。你不是说吃鸡会泛鸡皮疙瘩么,师姐今天特地买了鸭翅膀!”我笑着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口往回道观的路上拉。
我是他师姐,所以除了蹂躏差使他以外也该在他伤心的时候安慰他!
没错,就是这样!!
我顿时被自己这种伟大无私的情怀感动地涕零
谁知段桑墨被我这么一拉脚步居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我纳闷地向他望去,脸se苍白得实在不对劲。
这时,清韵惊愕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墨儿,你受伤了!”
我认真地将段桑墨从头扫到脚,都并未发现他哪儿受伤了,纳闷地正想绕到他身后却被段桑墨一把抓住。
“师姐,别看!”段桑墨冰凉的手拉住了我,语中有些失措。
段桑墨越是这么说便越便是有鬼,我用力地将手抽了回来,幸好段桑墨并未用力,否则我怎么可能那般容易得手。绕到了他身后望去,只见原本素净的道袍上早已染上了一片殷红,鲜血正沿着伤口源源不断地溢出,泛着se泽极为浓郁的朱红。
我错愕地往方才段桑墨站着的地方望去,只见身后一块甚是嶙峋的石块凸起上沾染着微微的血迹。正是方才两位家丁拽着我的头撞去的位置。方才那家丁抓着我往凸石上撞去的力道我自然知道,段桑墨又是半路窜出来的,这冲力自然全都受在了他身上,可我居然到此刻才发现他受了伤。
段桑墨自从遇到了我,似乎总是在充当人r沙包的角se。我总说要安慰他要对他好,可为何每次都会令他受伤?
眼眶忽觉酸酸地
“师弟,走,我们回道观。师姐给你找个大夫替你包扎。”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块素帕替他捂住了伤口,重了怕弄伤他,小了又怕捂不住伤口。
“不必了,师姐。”段桑墨侧身闪过了我的手。
“我还是不回去了,这段时间多谢师姐还有师父的照顾。”
“段桑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瞪大眼望着段桑墨。
任谁都听得出这话后的意思,谢谢我与清韵的照顾,所以算是告别,所以不准备再回去了么!!
“唐柒,你就当从未有过我这个师弟。我这人天生便是个灾星,哪个女子和我走得近了便倒霉。”段桑墨说罢苍白地对我笑了笑,可那双墨se瞳仁中却慢慢都是苦涩与嘲弄。
“墨儿,别胡闹!”
一直在边上默不做声的清韵这下终于出了声。疏朗的眉宇微撅起,媚瞳也有些凌厉地眯了起来。
“清韵道长,往后”
“甚么清韵唐柒的,没大没小!谁叫你这么喊的!!”段桑墨话未说完便被我打断,怒冲冲地伸手揪住了他的耳垂。
“我被你祸害得两次差点命丧黄泉,如今去市集买菜不踏实,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时时刻刻心中惶恐不安,你便想一走了之了?段桑墨,你出去打听打听,这世上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儿?除了我福大命大被你祸害了两次不死,你还想祸害哪家的姑娘去?”我怒冲冲地怒骂道,手中的力道也不轻。人在气头上哪还顾得了你是不是伤员!
段桑墨倒也不喊痛,只是苍白着脸低垂着眼默不做声,最后倒是我看到他那可怜的小样心疼了起来。
师弟啊师弟,不是师姐心狠,你如今这副模样不回道观还能去哪儿?以你的脾气还会回段府么!指不定便流血过多死于荒野!本来你死了也没甚么,可你这伤既然是为我受的,我自然不可能这么将你落下。可你一旦伤好了,要死要活都任凭你,我眼儿都不眨一下!!
“段桑墨我告诉你,如今你可是我唯一的护身符,若是没了你保不准我哪一ri便一命呜呼了。所以你今ri跟我回道观也好不跟我回道观也好,都得回!!”
“柒儿,你的脾气稍稍收敛一些”清韵在一边紧皱着眉宇劝道。
那眼神好似望见了老虎吃人一般
“”
我忍住脾气松开了拧着段桑墨的手,可口中依旧不依不饶。
“段桑墨,一句话!你回还是不回道观!”
问是那么问,可我丝毫没准备给他不回的机会!
我这么问只是想要证明段桑墨他还是有人生自由权的,不过这个权利在他说不的同时将会被剥夺!
段桑墨抬眼望着我,墨瞳晦暗成一片,口中漠然地回道:“回。”
既然他说回我自然也不多说,用素帕捂住他背后的伤口,随后拉着他冰凉的手便往道观走。这狭私报复捂着他伤口的力道自然不小。谁让他敬酒不吃吃罚酒的!
走了几步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转身对着身后的清韵道:“清韵,将地上的菜收一收带回道观!”说罢拉着段桑墨继续往清韵观走。
方才被那两个家丁谋害之时菜篮子中的菜都落到了地上,只可惜了那几颗鸡蛋,碎了一地啊
浪费可是极大的犯罪!!
身后传来了清韵暴跳如雷的声音:“唐柒!你这不孝劣徒!”
新章节31
出走道长
段桑墨一回道观便沉默地钻入了自己房中。
我看他背后的伤口定是要处理一下,可这清韵观中并无伤药,只得去镇上请了一个大夫回来。这一来一回又hua了将近半个多时辰。
回来的时候段桑墨背上的伤口早已连着道袍结成了血痂,无奈只得用剪子剪开了道袍强行揭开。在空气中的修长背脊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狰狞的伤口,足足有碗口大小,揭开了道袍之后顿时显得血r模糊。
段桑墨只是脸朝着床内趴着,连哼都未哼一声,我却在一边看得触目惊心言语不能。
大夫上完药包扎后又胶代了一通,甚么在伤口未愈合前切忌沾水,饮食切忌辛辣。最后留下了一瓶伤药,说每三ri替段桑墨换药一次,不足半月便能愈合。我连声称好,付了诊金之后便送了大夫出道观。
“师弟,你今ri便好好歇息吧,午膳师姐待会会送到你房中。”段桑墨一直朝着床内趴着,也看不出此刻表情。
“恩。”段桑墨闷声应了一声。我只得无奈地退了出去。
中午做好了午膳我第一时间便替他端了过去,还毫不吝啬地夹了不少好菜在他碗中。可终究只落得一句放在桌上,待会会用。无论我怎么劝都死活不肯用,弄得我愁得头发都快挠白了。
于是一个人开始了胡思乱想。
若是我可爱的师弟得了自闭症,从此神智痴傻言语不能那该如何是好?
怀着这个心事,那ri我在清韵房中将清道背得一塌糊涂,以至于又吃了清韵不少颗糖炒栗子。
“师兄啊,你说师弟的事该如何是好?”
趁着清韵被那团hua红柳绿纠缠之时,我偷偷地从清韵房中跑出,拉着清夜在后院角落中‘幽会’。
“师弟?”清夜听我提起段桑墨后温柔的眉目也稍稍皱了皱。
“恩,他方才连午膳都不肯用,我怎么劝都不听。”
“师妹,这几ri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前ri你忽然落入了河中,今ri师弟又受了伤回来?”清夜茫然地望着我,满目忧愁。
“”
我这才想起这几ri我与清韵一直都是偷偷摸摸地瞒着清夜与段桑墨的,如今清夜自然是迷茫无比。
于是,我只得将这事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这其中有一半是真担心段桑墨这样低落下去不是个法子,可另一方面我就是心怀不轨,想多与清夜独处独处,培养培养感情
有歌唱得好: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还有一个人人爱!毫无疑问,清夜便是那个人见人爱的男人!
原先我还要顾及着若是能回去了,清夜师兄该如何是好,如今少了这个顾虑,自然要勇往直前了。不趁着现在这大好形势将清夜甜言蜜语地骗过来,若让别人占得了先机那可真是哭爹喊娘都没用了。我可不准备一辈子都呆在这清韵观中侍奉三清祖师!
清夜听我这番来龙去脉后沉默了一会,好半响才甚是忧虑地回道:“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过,如今我们能做的,便是陪在他身边了”
“是啊”
至于师兄你能做的,便是陪在我身边了
这么想着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异常纯洁的主意。
“师兄,往后你别再唤我师妹了,显得怪生疏的。”我对着清夜嫣然一笑。
一个好的开始便要从称呼开始!试想两人若是互相喊得亲密惯了,这关系自然一ri千里~~
“不唤师妹唤什么?”清夜纳闷地望着我问道。
“这”这我倒是还未来得及想
柒儿是清韵唤的,若是唤了柒儿,那着实显不出我与清夜这独一无二之感啊
正在我陷入沉思之时,耳边传来了一个温润的嗓音。
“小柒?”
“啊?”我本能地回了一声。
转过头见清夜眉目含笑地望着我,午后的y光投设在他j致温润的五官上,那双清浅的眸中微微漾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小柒,你觉得怎么样?”清夜笑着又唤了一遍。
“好,就叫小柒”我羞涩着低下了头,遮掩住自己像偷腥了的猫似的笑容。
这算不算向成功迈进了一大步?
可惜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甚么大柒小柒的!”一个格外y冷的声音豁然在身后响起
随后清韵那张y魂不散的脸便出现在了我眼前,媚长的眸中有些许薄怒。
“柒儿你不老实地呆在为师房中背清道跑到这儿来做甚么,是不是嫌背的太少了?!若是嫌少了,为师那还有一本上清经,今晚通通背出!否则别回屋睡!”说罢捏住我的鼻子便往他房间拉
我一听这话脚一歪差点倒了下去。
师父啊,您那本清道徒儿背了好几ri都未背完三分之一,如今您要徒儿一夜之间背出那本比清道还要厚上一半的上清经不是要徒儿的命么!!
清韵边扯我边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清夜说道:“夜儿,前殿甚忙,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此时我也不顾上那本上清经有多厚,还是快点解救自己的鼻子吧!
“师、师父!您、您轻点!!”我用早已变调的嗓子唧唧咋咋地解救着自己。
原先我呆在清韵房中背不出清道又犯困之时,清韵总会狠狠地扯我耳朵将我扯醒。可自从我泪眼朦胧声泪俱下地抗议了之后,清韵总算是有了一些人xing,开始拧起了我鼻子。虽说这姿势有些不雅,但至少也没了那么疼,所以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清韵扯了。
这才真正叫牵着鼻子走路
我呆在这清韵观中的遭遇足足可以写本唐柒血泪史了!
被牵着鼻子领回了房,清韵将那本厚厚的清道又扔到了我手中,随后又在屋中古脑了一番,弄得尘灰漫天飞,像是在寻甚么东西似的。好半响才停了下来,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可奇怪的是门外忽然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响,我越听越不对,上前用力地扯了扯门,居然完全扯不开。
门被人从外反锁了!!
这一认知对我而言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师父!师父!你这是在做甚么呀!放我出去啊!!师父!!”
“柒儿,你老老实实地在房中呆着背清道!到了晚膳的时候为师自会放你出去!!”清韵云清风淡的嗓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师父!!师父!!别啊!!徒儿一不去红院二不去酒楼,三不去赌坊的!!您快点放了徒儿吧!!”
可回应我的只有离去的脚步声,并且越走越远
“喂,臭清韵!!死清韵!!”最后我暴出了粗口,可惜门外早已没了半点动静。
我顺着门板缓缓地滑坐在了地上。所以,这便是传说中的闭门思过么?
可我究竟犯了甚么错还要闭门思过啊!
清韵这是滥用私权!!
我是一只向往自由的小小小小鸟儿!绝不能就此拜倒在清韵的黑势力魔爪之下!!
这么想着我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处寻找出口。
当寻到之时额间顿时滴下了一颗冷汗。
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无论清韵那乌龙道长了!将门锁得紧紧的,却忘了自己窗户边开在那儿,完全没有上锁
我想想这么走了还不解气,吹了吹案桌上那满是尘灰的砚台,倒了一些茶水后用墨锭研磨了起来。等到差不多之时将那只早已gan枯未洗的毛笔沾上了些许墨汁,找了一张gan净的宣纸,写下了歪歪扭扭的离道观出走书。
师父,徒儿走了!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收留。虽然本着是您将我魂魄胶错这一罪名,该是赖着您一辈子的。可在清韵观中的这ri子着实没法过了!每ri起得比鸡早,做得比牛多,吃得比猪差,这样的人生还有何意思?
徒儿此去并非挑战师父您的师威,只是想要您知道,这世上是不存在独裁政策的!哪儿有压迫哪儿便会有反抗!你的徒儿唐柒如今站起来了!!
此去不知何时能归,也不知该容身何处。可徒儿相信,天大地大总会有徒儿的容身之处,望师父勿念!
唐柒绝笔。
写完后我将宣纸整整齐齐地叠成了豆腐gan状压在了茶杯之下。随后爬出窗子逃窜了出去
自然,我不会傻乎乎地真离道观出走。
我这么一个人见人爱hua见hua开的少女若是流落在外,还不知被多少歹人垂涎!
回到自己房中取过了几两银子,先去茶馆听戏,晚上恰好是平安镇一月一次的夜市,自然会热闹。我随便逛他个一两个时辰。等到清韵急得团团转之时再回去,让他知道我的重要xing!
晚膳饿他个一顿也当是教训!至于清夜与段桑墨,我相信清夜师兄是不会怪我的。段桑墨那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偷偷摸摸地又去看了一回。中午送去的午膳依旧放在桌上,趴在床上背对着我也看不清脸。我叫了几声未有回应,好像是睡着了,于是我悄悄地退了出去,独自去了市集。
今ri茶馆中说的段子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我啃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等讲完的时候已近申时三刻。随便找了一家店随便用了些晚膳便开始在市集上瞎逛。恰好遇到了上次我看中簪子的那个小摊贩,可惜那簪子早已被挑走。
失落的我只得选了另一只菊hua簪,淡淡的嫩黄,细密的hua瓣,中间一点沁人的朱砂红,倒也格外讨人喜欢。(此为变相ws)
晃着这只簪子心情不由得大好,随后又在夜市出来之后买了几块麦芽糖,甜得将牙齿全都粘在了一块却还乐得慌。不由得又多买了几块准备带回去哄哄段桑墨,让他开心些。虽然只有一人,但倒也并未觉得孤单,玩得不亦乐乎。
等回道观的时候已近亥时,想想清韵此刻该是饿着肚子入睡便将我乐得。让你关我紧闭的,报应!!
转身正想入道观,余光却望见河边站着的人,纳闷地瞟过去。只见一个修长俊挺的身影站得离河面极近,零星的月光映设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凄凉,夜风吹得那身着单薄的道袍,好似那人下一刻便会不见了似的。
我心豁然提了上来,立刻扑过去将他扯了回来。
“段桑墨,你疯了么!!”我望着他怒骂道。
我原以为他只不过受了刺激搞自闭,未想到他居然已经到了轻生的程度!!
“师姐,你怎么了?我不过是想吹吹夜风罢了。”段桑墨纳闷地望着我。
“呃这个这个咳咳”我尴尬地笑着。
貌似是我想太多了,方才段桑墨稳稳地站在河边,好像并未有跳下去的举动
定是月光惹的祸,渲染出那么凄冷绝美的画面,使得我想歪了
段桑墨见我尴尬也只是定定地望着我半句不吭。我望着他那双深se的墨瞳,好似最上等的黑曜石般光华,让人不自觉地深陷其中。
段桑墨望着我嘴角忽然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道:“师姐,若是师弟没记错,你还欠我一个拥抱。可以现在兑现么?”
新章节32
求婚道长
经段桑墨这么一提,我倒想起了真有那么一回事。
当ri我原本答应了段桑墨,等到月下无人孤男寡女独处之时便给他一个爱的拥抱,谁知最后却莫名地被清韵一句女儿家要矜持些,莫要投怀送抱给打发了。
恰好今晚夜黑风高风大雾浓,如此良辰美景,不如
这么一想,我便义气gan云着对段桑墨回道:“可以!”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豪气。
段桑墨笑了笑,随后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微微一拉,我一个踉跄便扑在了他怀中。
“唉、唉唉!师弟!不、不该是这样的!!”我瞪大了眼努力地拍着段桑墨想要推开他。
虽说同样是拥抱,可这中间的讲究可多了!
方才段桑墨那么做弄得像是我投怀送抱扑入他怀中的一般!让不知情的人看去了,还以为我是那种投怀送抱不懂矜持的女子!
可段桑墨却并未理会我的挣扎,伸手搂住了我将我环在了他怀中,明明那么小心翼翼地抱着,却又禁锢着我怎么都逃离不开
“唉!师弟,我们先停一下!重新来行不?”
不知为何,在说出这话的时候,我总有一种自己神经大条到了无药可救的错觉。
“师姐,别说话”段桑墨轻轻地贴在我耳边说道。
“”我僵在段桑墨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顿时四周除了风吹动道袍翻飞之外寂静成了一片。试试在百度搜索“”
慢着!!明明我是师姐!为何我要那么听段桑墨的话?!!
这个念头使得我在风中更显凌乱
可惜段桑墨连凌乱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低沉哽噎地轻声在我耳边呢喃着:“师姐你知道么?从小到大除了我娘,你是我第一个抱的女人”
“师姐知道。”
这时代的女人抱过了便要娶回家的,哪个有师姐我这般大方,抱过了还不用负责?
段桑墨并未理会我的回话,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涩哑地在我耳边叙述着
“从我有记忆开始,除了我娘,似乎所有的女人见了我都像是蛇蝎猛兽,唯恐避之而不及。哪个女子和我说过了话便会死于非命我像是个扫把星一般,永远只能躲在暗处,我时常会想自己是不是个gen本不该存在这世上的怪物”
我静静地窝在段桑墨的怀中听着,不知该如何安慰。有些事,你若不是当事人,便永远体会不到这各种的辛酸苦楚。而我能做的,也只是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罢了。
“这些年清清静静地住在别院,看得少了听得少了,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老天爷却像是嘲弄我一般,告诉我这一切只是我娘亲手导演的一场戏原来我从小到大所有克死的女子都是我娘利用我谋害的,我像是我娘偷偷藏在背后的侩子手一般,满手沾满了血腥可为何那个人偏偏是我的娘生我养我的娘”
段桑墨说道最后之时,嗓音早已低哑得凌乱不堪
我的双手不受控制地环住了他的腰,轻柔地拍着。
这个总是勇敢地充当我人r沙包的师弟,看上去那么俊美英挺,可骨子里有的,还只是一颗正太的玻璃心。也会受伤,也会孤独,也会祈求温暖
“师弟,师姐给你唱一首歌吧?”我抬起头望着那弯得犹如月牙儿一般的月亮,笑着对段桑墨说道。
“好”段桑墨倒也不拒绝,微微收紧了些搂着我的手,下颚在我发间蹭了蹭。
“师姐很少给人唱歌,若是唱得不好你可不能笑哦!”我有些威胁的在他耳边说道。
若是我不能抹平他过去的伤痕,那便让此刻的快乐一点一点将那些悲伤吞食,直到再也找不到一些痕迹
“好,我不笑。”段桑墨听了我这话也染上了淡淡的兴致。
“咳咳咳咳咳”我稍微清了清嗓子,随后格外深情地唱到。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师弟想师姐。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师姐的心呀,鲁冰hua”(请参照鲁冰hua的调调囧rz)
“噗”
不知为何,我明明唱着如此深情的歌,段桑墨却在我耳边笑了出声。
“别笑!认真听!”我佯装微怒地拍了一下他的头。
“是!”段桑墨虽然乖乖地回道,可声音中却染着掩盖不了的笑意。
“清韵观的河边长满草,师姐的心肝在咫尺,夜夜想起师姐的话,闪闪的泪光”
“师姐,你还能再感人一些么?”段桑墨满含笑意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呃可以”
我明知道段桑墨这是反问句,可该展示的才能还是该展示,总该给师弟留下一些崇拜自己的理由,好稳固自己的地位!
“哦?”段桑墨忽然轻轻地推开了我,那唇上极淡的菱唇微微扯起了一个弧度,饶有兴致地望着我,好像是要邀请我继续唱下去一般。
“世上只有师姐好,有师姐的师弟像个宝,投进师姐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没有师姐最苦恼,没师姐的孩子像gen草”
我唱到一半便自觉脸皮已厚到了极限,再也唱不下去,可望见段桑墨那双饶有兴致的眼。本着要将他悲伤的心事全赶跑的壮志,终于又脸上贴了一层轮胎皮将这首歌唱了下去
“没有师姐最苦恼,没师姐的师弟像gen草,离开师姐的怀抱,幸福哪里找?世上只有师姐好,有师姐的孩子不知道。要是他知道,梦里也会笑”
段桑墨一直关注地望着我,那双近在咫尺的墨se瞳仁此刻淡淡地洒落了一层清寒的月光,浓郁而迷离,唇边还扬着醉人的笑意。像中枪了一样,此刻我的眼中只剩下了段桑墨满含笑意的眼。
随后耳边响起了他低沉蛊惑的声音:“既然师姐说世上只有师姐好,有师姐的师弟是个宝。除了我娘,师姐又是唯一一个没被我克死的女人。那不如我们一同还俗成亲吧?”
段桑墨这一番话说得自然,可落在我耳中顿时震得我呆呆站在原地不得动弹,就像是在我心头砸下了一块巨石。
段段段桑墨、他他他此刻该不是在和我求婚吧!!
心顿时像是在水上的鱼丸子,扑通扑通地上下急促扑腾
这、这可是我第一次被求婚啊!!
慢、慢着!!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喜欢的是清夜!不是段桑墨!!绝不能这般容易地被勾了魂!
定是今晚的月se太美段桑墨太温柔!!
没错!都是月亮惹的祸!!
我气弱地对着段桑墨怒骂道:“所以,你是不克死师姐不罢休么!!”
“不是师姐说投进你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么?如今这是反悔了么?”段桑墨听了我这话后俊美的眉宇稍稍皱了起来,格外受伤地望着我。
我望着他那双失落的眼着实不忍心拒绝,可婚姻大事又并非儿戏!一失足成千古恨!如若今ri贸贸然接受了段桑墨的求婚,往后后悔得我肠子青了都没法子反悔!!
“修道之人说这些话,你、你知羞不知羞!!”我只得佯装凶恶地怒骂道。
“那师姐你倒是说说看,何为羞何为不羞?”段桑墨望着我锲而不舍地问道。
“”
不知羞就如同随地大小便!!
可这话叫我如何说得出口
“臭、臭不要脸!!”我莫名其妙地骂了这句。
骂完这句后便惊慌失措地跑入了清韵观,身后传来段桑墨焦急的嗓音,皆被我自动过滤
仓惶地躲回了房,幸好段桑墨并未追来。跳上床用被子包住了整个人在里面直翻滚。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躲得了今ri还有明ri,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若是段桑墨明ri再问起,我该如何回答?
师弟,万恶银为首,割了吧!!
不对不对!师弟又未对我做出甚么逾越的举动!若是我这般说了不是倒显得我有那个主意么?
要不这么说:师弟,这世间万般情爱皆是过眼云烟,唯有信三清祖师,才能得永生!
没错,好主意,就这般说!
想好了借口后我这颗鱼丸子一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可不知为何,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像是忘了甚么重要的事一般
第二ri
正睡得困倦对岸云水庵中的那只公鸡又不识相地打起了鸣,睡眼朦胧地起床梳洗。将清韵清夜他们的早膳做好,怕见着了段桑墨会尴尬,于是匆匆地用了自己那份之后便直往清韵的房间退散。
可推开清韵房门之时我纳闷了一下,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在床上,丝毫没有睡过的痕迹。清韵那懒家伙向来不叠被子,最近都是我看不过去才替他叠的。今ri绝不会转了xing子忽然变得如此勤劳。
唯一的理由便是
他昨夜未睡
忽然环顾了一下房间,依旧是我昨ri走时的那副模样,除了桌上少了我昨ri压在茶杯下的那封豆腐gan状的离道观出走书。心忽的闪过了一个令人背脊发凉的念头。
匆匆忙忙地在清韵观中搜寻了一遍都未发现清韵的身影。跑到前殿方想推开殿门出去寻,却见前殿满地的碎纸,细细一看,正是我昨ri的那封离道观出走书。心猛地一跳,在前殿随便扫了一遍便寻到了那个清癯的身影。
此刻正不知为何正像只刺猬一般蜷缩在那一小团的拜垫上,头埋在膝盖中看不清脸孔。
在望见清韵的那一瞬间心终于忽的落地掉了下来。
我就说嘛,清韵向来不是那么关心我的人,怎么可能彻夜出去寻我不归呢?
不过他如今这副刺猬模样又是在练甚么神功?刺猬功?软骨术?
我走上前推了推清韵的肩,无语地唤道:“师父,你窝在这做甚么呢?”
谁知不推他倒还好,我这一推就像是启动了什么开关似的。清韵原本深埋着的头霍得抬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更恐怖的是那双媚长的眸子中此刻布满了血丝,正像见了鬼似地望着我。
“柒儿?”那清润的嗓音此刻有些颤颤的。
“是啊。师父,您怎么了?”我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清韵难道是练刺猬功走火入魔了?
我该如何是好?
施咒唤回?
可清韵若是半吊子,我就是十分之一吊子,哪敢随随便便地给人施咒啊
清韵定定地望着我,眸中神se复杂无比,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好半响才缓了神,随即便是‘啪’的一声
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我身子一歪跌落在了地上。那双血红的眸子此刻正怒不可遏地望着我,连带着瞳孔也剧烈地颤动着。
“你不是走了么!还回来做甚么!!滚啊!滚得越远越好!你真以为我没了你活不下去么!!”
新章节33
暴躁道长
我捂着脸愣愣地呆坐在地上,半响也不能反应过来清韵方才对我做了甚么
“每ri起得比鸡早!做的比牛多?!那你倒是说说自己平ri里究竟是几时起的床!为师又让你gan过多少粗活重活!吃的比猪差!唐柒!你见过猪吃甚么么!米糠!!”清韵不知何时已站起了身,血红着一双眼望着我怒骂道。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何时吃过米糠!!我每ri给了你四十个铜板当伙食费!你多余到了从中扣下了几个铜板,我何时同你计较过!你落入河中,是谁半夜不睡彻夜去寻你,又是谁浑身湿透地将你救起抱回道观的!你写那些话的时候究竟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我捂着脸歪坐在地上,原本该有的愤怒被清韵这一席话骂得无言以对。
昨ri写下那番话时不过是抱着一种玩闹的心思,又何曾想过清韵会如此勃然大怒。
细细想来,清韵虽说吝啬又抠门,却着实并未亏待过我。可我总占着是他将我魂魄错位这一理对他百般挑剔。其实我与清韵原先也不过是普通的陌生人罢了,他要是心狠一些完全没有必要收留我,更勿论千方百计地从段夫人手中留住我的命,又帮着我瞒住段桑墨。
看清韵现在这副模样,定是昨夜彻夜出去寻我了。我像是个任xing胡闹的孩子一般,到处惹了麻烦还自以为是受害者。
“师父,对不起”我捂着脸低着头小声地道歉道,声音弱的像是蚊子叫。
“别叫我师父,你不是离开清韵观了么!我没那个福气有你那么孝顺的徒弟!”清韵未有丝毫动容,反而转过了身绝情的对着我说道。
清韵此话一出,我的泪水顿时溢出如潮水。
若是清韵真不要我了,那我该何去何从
我甚么都不会,光靠着前任唐柒留下的那些银子,保不了几个月便饿死在街头了。即使不饿死,指不定会被卝无奈沦落红尘,每ri以卖笑为生。天那
那样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
顿时便觉得脸颊没那么疼了身子骨也硬朗了,赶忙挺起身子抱住了清韵的双腿,哭道:“哇师父,您别不要徒儿”甚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啊
清韵听着我这凄惨得如死了爹娘一般的哭声,显然也有些动容,俯下身想要掰开我的手也松了一些。
“放开!”清韵板着脸对着我怒声说道。
“不放!徒儿死都不放!”
傻子才放!!我才不想沦落红尘呢!
我要做清夜夫人!!
“为师让你放开!”
清韵的嗓音虽听上去依旧微怒,可已然改了称呼。
我心中不由得一喜,既然自称为师了那便说明这事有转机了嘛!
方才他一直我来我去的,还真是铁了心不再要我这个徒弟,吓得我一颗玻璃心都差点碎了。
“一ri为师终生为父!师父,最爱您的人是我,您怎么舍得丢下我”我抬起头眨着一双泪眼无辜的望着清韵。眼中的泪水欲落亦不落,不知能萌倒多少大叔早已冰封了的心。
甚么r麻不r麻狗血不狗血的,先留下来再说。不然离开了清韵观,上哪儿找那么温柔的师兄那么孝顺的师弟啊!
清韵自然被我如此酸楚绝望的眼神给打动了,无奈的望着我道:“你先起来”语气相比方才好了不止一些。
“师父您若不原谅徒儿,徒儿便长跪不起!”我豁出去了的说道。
其实是打好了算盘清韵定不会让我这么跪下去,这么做更显我对他的忠心
清韵神se复杂的望了我半响,终是挫败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下不为例!”
“是!”清韵此话一出我泪眼即收,美滋滋地站了起来。
哎呦喂,方才跪得我腿都要折了
清韵双眸疲倦的望着我,指间轻轻的触上了我的脸颊抚了抚,无奈的问道:“疼么?”
清韵这变脸玩得可真好,方才还毫不留情的扇了我一巴掌,此刻又能如此温柔的抚着我的脸
“疼”我委屈的回道。
从小到大连我爹都没舍得打过我啊,脸颊此刻感觉像是火烧一般,还有一些刺刺麻麻的。
“待会弄些冰水敷一敷,为师方才也是气急了才失手打你,下次别再随随便便闹出走了,也休得再说那些混账话。”清韵皱着眉宇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我回答的虽是乖巧,可心中却是不满良多啊!
失手?
我呸!
明明是借机报复!
哪天我也失手送你一巴掌行不?
“为师困了,先回屋歇息。今ri清道你就不必背了,同墨儿一起帮师兄照看着点施主。”清韵说罢又深深的望了我一眼,随后往后殿走去。
我望着清韵的背影,一夜之间像是苍老了十岁。不由得想起了朱自清的那篇背影,忽然感同深受,心酸的像是打翻了醋坛子
将前殿撕落满地的离道观出走书收拾gan净,随后到后院打了一盆井水敷了敷通红的脸。不由又龇牙咧嘴了一番。这清韵懂不懂得怜香惜玉,打得我疼死了
段桑墨见了我之后也不由惊愕了一番。
“师姐,你的脸怎么了?”
“不小心撞门上了!”我极假的回道。
心中暗自衡量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比起说是被清韵打的,还是撞门上更有面子一些
“哦。”段桑墨的眼神虽是有些怀疑,可还是顺着我的意没再问下去。
快到午时之时同段桑墨 一起去了市集,路上我一改往ri话痨的形象改走大家闺秀路线,半话不多说。其实是对段桑墨昨ri的求婚心有余悸,怕他再问起,不知如何作答。
总不能真用信三清祖师得永生来敷衍吧
“师姐,今ri要买些甚么菜?”段桑墨转过头,那双墨se瞳仁直勾勾的望着我问道。
“东坡r。”我简洁的回道。
晚膳的时候用东坡r来巴结清韵,免得他再暴力因子作祟
慢着!清韵打了我一巴掌我还给他做东坡r吃?!这未免也太没骨气了吧!!
“师姐,最近天气已经转凉,再过两ri便该添衣服了。”段桑墨状似闲扯的说道。
“呵呵,是啊”我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进发。
我这师弟,什么都好!就是对情这一字单纯的犹如一张白纸一般。可万一我不好好教他,哪天让他被一狐狸魅子给拐跑了,那该如何是好?
“师姐!”
耳边忽然响起了段桑墨有些不悦的声音。
“恩,怎么了?”我纳闷的转过头去。
“师姐是不是在躲我?”段桑墨早已停下了脚步,眸子有些不悦的望着我。
“呵呵,师弟你想多了,师姐爱你还来不及呢!”此话一出,我顿时恨得想要咬掉自己那惹是生非的舌头。
同清韵呆久了,巴结的话也顺得随口便能一句。可如今这个时候对着段桑墨说一句师姐爱你还来不及这不是没事找事,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师姐,其实你不必这样躲着我。你若是不愿我定不会强求,你就当我昨ri说的都是胡话。”段桑墨认真的凝视着我,墨se的瞳仁一片浑浊。说罢一人独自往前走去
难道是我闪躲的太过明显,让段桑墨发现了?
“喂,师弟,师姐不是在躲你!你等等师姐啊!”我赶忙追了上去。
向前进!向前进!师弟的冤仇深!师姐的责任重!
段桑墨貌似非常不悦,所以并未理会我的呼唤,径直往前快速走着。我追得气喘吁吁,最后着实赶不上了,便一卝股的往地上一坐,哀号道:“哎呦!”
此哀号一出胜过千言万语,段桑墨果然成功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望见我坐在地上一脸的痛苦,终究还是不忍心走了过来,蹲下身担忧的望着我问道。
“师姐,你没事吧?”
段桑墨不理我也就罢了,他一理我那他就惨了!我最擅长的就是顺杆子往上爬啊!
“你不是不理师姐了么,只管自己走啊!还管师姐死活做甚么!”我挑眉望了他一眼,随后把脸往边上一转,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是师姐不想理我吧”段桑墨闷闷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
唐柒,打死也不能承认!!
那就恶人先告状吧!!
“谁说师姐不想理你了!你还真是丝毫不了解女儿家的心思啊!这叫欲语还羞!欲语还羞你懂不懂!”我理直气壮的说道。
“欲语还羞?”
段桑墨纳闷的望着我,显然不能理解我到底是甚么意思。可我的目的便是让他不懂,那才好糊弄过去啊
“傻子!”我故作娇羞又恼怒的打了段桑墨一下。
“”
我望着段桑墨有满是迷茫呆愣的脸,暗忖自己这算不算是调戏了自己的师弟?
“还不快扶师姐起来?再不去市集买菜人家农妇都收摊了!”我说变脸便变脸,立即收起娇羞的脸怒瞪着段桑墨说道。
这欲语还羞四字都就够糊弄段桑墨一段时间了。至于一段时间后等段桑墨明白了,那便开始耍赖咯!
买完菜回道观的时候段桑墨忽然变得沉默了许多,我望着他那皱得紧紧的剑眉,满是困惑的墨瞳,着实不忍心打扰他。
领着满是迷茫的段桑墨回了道观,远远便见清韵观外停了两顶轿子。
原本来清韵观中祈福的不乏夫人小姐,有两顶轿子也不足为奇。可这两顶轿子着实熟悉,再加上那几个站在轿边等候的下人。我的心顿时凝固了起来,不敢再迈入清韵观半步。
身边的段桑墨显然也愣了愣,望了那两顶轿子半响,终于转过头拉起了我早已发凉的手。
“别怕,不会再有事了。”段桑墨淡淡的说道,随后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笑容。
“恩。”我话虽这么说着,可小心肝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毕竟谁要见预谋杀害自己的杀人犯总归会心有余悸吧!即使那人不能光明正大的对你动手
段桑墨拉着我缓缓步入了道观。
清夜正一脸温柔的跟着几只hua红柳绿聊着,一个人忙得有些不可开胶。殿堂一边坐着两人,一位妇人握着秀绢擦着脸上的泪痕,另一位与段桑墨长的极像的男子正在一边劝着。
我不由得微微的紧了紧握着段桑墨的手,可令我奇怪的是段桑墨并未朝他们走去,而是径直拉着我直往内殿。我虽有些纳闷,可是能离这个段夫人越远越好,便任由段桑墨拉着我后殿走。
“墨儿!”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嘶哑破碎的声音,还染着浓浓的哭音。
段桑墨拉着我的身影顿了顿,可随即并未理会,拉着我依旧往内殿走去。
“墨儿!”段桑墨的衣袖忽的被一人从身后扯住,迫不得已停下了步子。
我漠然的转过身望了一眼段夫人,此刻正满脸泪痕的抓着段桑墨,泪水不住的从那双微显苍老的眸中流出。若论相貌,段夫人年轻时候不说倾国倾城也该是一个秀美佳人,所以即使老了,那眉那眼依旧显得慈祥温婉。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够料想得到她能一手谋害了那么多女子的xing命。一个女人为了男人,是不是真的甚么事都能做得出?
我忽然想起了她随着段老爷一同前来清韵观的那ri,为了不让段桑墨入道观,哭得是如何肝肠寸断。当时我心中还有一丝不忍,我与清韵为了各自的目的将段桑墨骗入了清韵观。可如今想来,她哭昏过去的缘由该是没了段桑墨这个挡箭牌吧?
“请问施主有何事吩咐?”段桑墨转过身漠然地望着段夫人,语气平静的问道。
可唯有我知道,段桑墨那只冰冷的手紧握得我生疼生疼
新章节34
调戏道长
“墨儿,你听娘解释!”段夫人扯着段桑墨的衣袖声泪俱下。
“施主,贫道道行尚浅,故不能为施主卜卦,还望施主多包涵。”段桑墨答非所问漠然的回道。
“墨儿、墨儿你听娘解释,娘不是有心害你的”段夫人也不管段桑墨如何作答,只是固执的拉着段桑墨,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
段夫人不说这话也就罢了,此话一出段桑墨原本漠然的脸也终于伪装不住。墨瞳冰冷刺骨的望着段夫人冷笑道:“不是有意害我,所以是有意害爹的妾室,有意害唐柒么!”
是师姐
我无奈的在边上翻了个白眼。
所谓一过二不过三,这段桑墨如今怕是一点都不把我这师姐放在眼底了,一来人便唐柒来唐柒去的!让我这师姐情何以堪啊!
段桑墨这话出口之后,段夫人随即谨慎的望了望四周,显然怕是让人听了去。这个时候还顾着自己的y谋会不会败露,着实得说这位段夫人处变不惊了
一直在边上默不做声的段桑殷也终于开了口,甚是镇定的对着段桑墨道“桑墨,有甚么事我们找个地方再好好说,自家事让外人听去了毕竟不好。”
“不好?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了,还怕让人听去了不成?”段桑墨冷笑着望向了段桑墨,讽刺道。
“段桑墨,无论娘做了甚么她都是你娘!况且这事也不全是娘的错!”段桑殷眉目虽是比段桑墨温和一些,可皱起眉宇来,凌厉程度比段桑墨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不是娘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生在这世上!不该害死那么多条人命!”段桑墨听段桑殷这么一说,自然淡定不起来,墨瞳中涌满了戾气。
兄弟两个的战争一触即发。而这角落的争吵也显然将不少施主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段家的事若让他人听去了定然会惹起事端,且说段夫人这牢狱之灾必是免不了,严重些甚至会丧了命。到时候受伤的还不是段桑墨
“师弟,你先冷静一些,这儿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还是同段夫人一起去后院将事说清楚吧。”我在一边劝道。
“师姐,我与他们没甚么好说的。”段桑墨漠然的对着我说道。
“墨儿”段夫人又哭着喊了段桑墨一声。
“师弟乖,听师姐的话!去吧去吧!”说罢我松开了段桑墨的手,死命的将他往后院推。
这事又不是像葵水来了这般的小事,拖也没用,总有一ri是要解决的,否则便是永远的心结
段桑墨神se复杂的望了我一眼,终究未再推拒,随着段桑殷与段夫人去了后院。
我自是不会傻乎乎的跑去偷听,这事我巴不得少知道一些才好!望了望被那群hua红柳绿包围着的清夜,我还是决定先变身为美少女战士。毕竟我不能无情的看着总是救我于危难的夜礼服假面大侠被困hua裙不得脱身。
慢着!总是救我于危难的夜礼服假面貌似是段桑墨,而不是清夜吧?
算了!不管了!还是先解救清夜要紧!就当他是我的白礼服假面
打定主意后我便使出了吃乃的劲挤入了那群hua红柳绿的包围圈,眨着一双惊恐慌乱的眸子望着清夜不语。
清夜自是以为我被段夫人的到来给吓到了,温柔的朝着我笑了笑,转身对着那群hua红柳绿道:“贫道有些事需要处理,暂且失陪一会。”说罢便拉着我入了内殿。
我美滋滋的被清夜拉着,虽说是隔着衣服拉着手腕,可我已经满足。做人不能太贪心,欲速则不达,感情这事还是慢慢温着的好。
清夜拉着我入了内殿,眉目甚是温柔的望着我问道:“小柒,怎么了?”
我欲言又止的说道:“师弟同段夫人一起去了后院”
其实这事真不能怪我欲言又止,我分明就是没事找事想同清夜单独相处嘛。但总不能说今ri天气真好,hua儿开得别样红。只得找了个较为正经的话题来闲扯。
“小柒,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段夫人不会对自己的儿子怎么样”清夜温柔的对我笑了笑,劝慰道。
“我知道”说着这话,脑中却是高速的运转着。
该扯些什么话题来拉着清夜继续闲聊呢?
“既然没事,那小柒你先在这儿呆一会,师兄先出去招待施主。今ri师父不在,道观中有些忙不过来。”清夜见我不说话了,便开口淡淡的说道。
“”
不知为何,我忽然伤感的想到了雪莱的那句名言: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
“恩,师兄你先去忙吧。”我忍着内心的心痛,故作贤惠的回道。
师兄,我给你最好的温柔是手放开
“乖乖待在内殿。”清夜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随后笑着伸手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
“”
我呆呆的望着清夜离开的背影呈向ri葵状。
哈利路亚!圣母玛利亚!
被清夜如此温柔的揉着自己的头,好温馨好浪漫!!
简直想立刻化身为一条狸猫钻入他怀里了
于是直到清夜走出了内殿,我还是一脸向ri葵的hua痴状,撑着自己的脑袋满脸爱心的望着清夜离去的方向。
爱情啊!
这就是爱情!
一个小小的亲密举动都能让你心醉神迷
等我好不容易从hua痴状态再度变回人的时候已不知过了多久,走出内殿望了望,清夜依旧被那群hua红柳绿包围着,停在道观外的两顶轿子早已不见,再环顾了一周却未看到段桑墨的身影。
纳闷的走到后院,却见段桑墨正独自一人坐在后院的阶梯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甚么。我有些担忧的走了过去,我这玻璃心的师弟总不至于躲在无人的角落,偷偷落泪吧!
“师弟,你没事吧?”
我走到段桑墨身边坐下,轻声的问道。
只待段桑墨抬起那满是泪痕的脸,随后我使出八年抗战的毅力来劝服他,不要沉迷于往事,人要勇敢的往前看!
谁知当段桑墨抬起头来望着我的时候,俊美的脸颊却是gan干的。不知为何,我居然有些惋惜
“师姐,你说我该原谅我娘么”段桑墨虽是望着我,可墨se的瞳仁浑浊的看不清在想些什么,只是有些空dong的望着我。
“这事还是要问你自己。”
若是要我说真话,定是不原谅了!
可毕竟不是我母亲,我说得是轻巧,段桑墨心中必然是难过的。所以这自家的事啊,还是自家解决的好。
段桑墨望着我苦苦的笑了笑,道:“我还以为这事只是我娘一手策划的,可我哥却告诉我,这事他也有份”
我不由得被段桑墨这番话惊愕了一番,段桑墨克女之事不但他娘有份,连他哥哥都凑在了一起。这不等同于一家人一同设计段桑墨一人么?他们段家还真是人才辈出!!
“他们说的头头是道,可终究是为了自己的地位”段桑墨低声可笑的说道。
“师弟,为了自己的目的,让自己的亲身儿子从小背上克女的骂名,孤独长大。这样的母亲又如何称得上是一个好母亲!一个母亲,并不是给与子女足够的衣食便够的。”我语重心长的对着段桑墨说道。
“所以,师姐的意思是不原谅?”
“师弟,一个母亲,从十月怀胎直到产下孩子,这并非是件易事。即使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可她终究并未伤害你分毫。我看得出来,你娘还是爱你的”我继续劝导道。
“那照着师姐的意思,到底是原谅还是不原谅!”段桑墨果然被我弄得一团混乱,一脸无奈的望着我问道。
我望着段桑墨明显好了许多的脸se,贼贼的笑了笑,道:“师弟你有原谅你的娘的权利,因为她是生你养你的娘。但你也可以不原谅她,毕竟她利用了你害了那么多条人命。所以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要不要原谅还是你自己来决定吧!若是现在还不能原谅便暂且放下,等哪天能拿起的时候再想吧!现在你只要快乐就好,因为这是你娘欠你的”
我才不是圣母玛利亚,差点被人害死了还替自己的杀人凶手求情。可她毕竟是段桑墨的母亲,段桑墨本身也是受害者,他若是总将这事放在心中定是像朵枯萎的小玫瑰,怜香惜玉若我定是不忍心。
其实我想要的,不过这个可以任由我蹂躏的师弟开心一些罢了,他开心我才能开心嘛!可若是段桑墨要他母亲死了才能高兴,我定毫不留情的将段夫人告上官府!
唉
先师弟之忧而忧,后师弟之乐而乐!
多么高尚的情c啊!!
我不由被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有师姐若我,真不知是段桑墨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段桑米听了我这话后垂下了头沉思了会,半响后才听到了他恍若如释重负的叹息声,随着也不知在对着谁说话:“那便等我哪ri想原谅了再原谅吧”
“乖。”这才对了嘛
我笑着揉了揉段桑墨的头。师弟嘛,还是高高兴兴的脸,任由师姐蹂躏的好。
不得不说段桑墨是个好师弟,为了配合我的身高,好让我更容易蹂躏些,还特地稍稍低下了些身子。
我不由得心中一喜,揉得更加起劲了,正当我准备将段桑墨的头蹂躏成鸡窝而努力之时,段桑墨忽然对着我格外俊美的笑了笑,笑容灿烂的犹如八月灼人的y光,晒得我头脑直发晕。
随后,我听到他用格外低沉磁xing的嗓音对着我说道:“唐柒,有你真好”
此话一出,我顿时从那八月的y光中掉入了十二月冷冽的寒风中
毫不留情的伸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怒骂道:“叫师姐!!”
段桑墨笑望着我,无奈又气馁的回道:“是,师姐!”
我这才算是满意了一些,从阶梯上站了起来,瞟了一眼段桑墨,随后往殿后的屋子走去,口中还不忘念叨道:“还不快跟着师姐来?”
“去哪?”段桑墨在我身后纳闷的问道。
“换药!!”
“师姐你换?”段桑墨惊愕的问道。
“不是师姐难不成是师父么!”我用望傻子的眼神向段桑墨投去了一眼。
大夫吩咐过段桑墨的伤口三ri要换一次药,他伤在背后,定是要别人来换。清韵是别想了,他那种懒人定是不愿。至于清夜,如今正忙得团团转,哪儿有空替段桑墨换。再说了,男人毕竟笨手笨脚,不适合做这些细致的活,最后剩下的,就唯有我这个任劳任怨的师姐咯!
同段桑墨一同回了他的屋子。我一脸坦然的坐在椅上望着显得有些拘束的段桑墨,猖狂的说道,“脱!”大有强抢压寨夫人的豪气
“师姐,这样恐怕不妥吧”段桑墨俊美的脸颊明显有些泛红,再过一会恐怕都可以煮鸡蛋了。
“有甚么不妥的,快脱!你再不脱师姐动手了!”挑眉!
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上次大夫换药之时我在边上该看的都看过了!还遮遮掩掩的做甚么!!
段桑墨一听这话,顿时也不再多说,转过身背对着我慢慢的褪去了外袍。随后有些尴尬的转过身望了我一眼,又褪下了里衣。
我一脸淡然的坐在桌边替自己倒了一杯水,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副身子。
背脊修长俊挺,肩裸棱角分明,勾人骨感的脊梁一直从颈项没入亵裤,诱人遐想。唯一的瑕疵便是肩处包裹的层层纱布,如今已隐隐的渗出了血迹。
但不可否认,段桑墨这个身材还是很对我口味的
“乖乖躺床上去”
我欣赏过后,漠然的对着段桑墨继续指挥,着实有些霸王硬上弓的意味。
其实我也并非是想调戏段桑墨,着实是上次我来葵水之时发生的事让我无法接受!段桑墨完全没有女子闺房不得随便入的自觉!在我换衣服之时冒冒失的闯了进来,将我勾人的曲线全都看在了眼中。
后来还导致了清韵乌龙的闯入,让清夜望见了清韵调戏我的乌龙画面,真是想想便头疼。而这乌龙事件的始作俑者便是段桑墨!
只要是仇,无论是段桑墨欠下的还是清韵欠下的我都一笔笔的记着呢!总有一ri必定双倍讨回!虐得你们哭爹喊娘!!
这次段桑墨并未迟疑,乖乖的躺在了床上。我这才不再调戏他,走到床前将那层层的纱布揭了下来。伤口依旧结了一些血痂,还有一些血脓,粘着纱布揭不开。
“师弟,你忍着点。”我用异常温柔的声音安慰着段桑墨,可手中并未留情,话音未落便用力的揭开了粘连着伤口的纱布。
背后的伤口微微的好了一些,只是伤口中心位置依旧有些血r模糊。
“师姐,疼”
段桑墨趴在床上,俊朗的眉宇皱得紧紧的。可语气却是漠然无比
师弟,没人教过你撒娇不是那么撒的么?
至少也该呻吟得痛苦一些吧
“真疼?”我故作关切的问道。
“恩。”
“别担心!师姐有法子!很快就不疼了,你先忍忍,这世上的事啊皆是先苦后甜!”我用异常温柔的声音诱惑着段桑墨。
“恩”
段桑墨虽是不知我要做些甚么,但还是乖乖的应了一声。
得到他这句肯定后,我邪恶的笑了笑,随后手掌便毫不留情的避开了段桑墨的伤口在他背上一顿打
“嗯”
段桑墨始料不及的闷哼的出声,痛苦又挣扎的问道:“师姐,你做甚么呢!”
我在段桑墨背上乱打一顿后才停下了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气喘吁吁的对着段桑墨说道:“这叫疼痛转移法。你若是顾着别的地方的疼痛,那伤口的疼便不显得疼了不信你现在感觉感觉,背上的伤口是不是不怎么疼了?”
段桑墨沉默了一会,随后那双墨se瞳仁复杂的望着我,回道:“伤口是不怎么疼了。”
“看吧!师姐没骗你!”我格外得意的说道。
什么伤口吹吹便不疼的都是骗小孩的,这种方子才最管用!
这招可是专人教授!
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可除了伤口,其他地方都疼了”段桑墨趴在床上无奈气弱的对着我说道。
“”
师弟啊,你怎么不懂得师姐的苦心呢?
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啊!!
新章节35
送礼道长
在我温柔体贴的照料下,段桑墨的伤口折腾了一月总算是愈合
十一月的天凉了下来。每ri与段桑墨呆在清韵房中背清道背得手动冰凉的。清韵倒是好,替我们讲解完清道后径直上床睡了,也不管我这一个女儿家呆在他屋中。总说我不知礼义廉耻,恐怕真正不知礼义廉耻的人是他吧!
这ri,我终于含着热泪将清道的最后一页给背了出来,激动得直想摆上三百来桌的酒席庆祝。可惜,这梦想在我成为地主婆之前绝不会实现。等我成了地主婆之后自然也不会这么做,攒着钱养老!
“柒儿,既然这本清道你已完全背出,那为师便来考考你。”清韵清淡的望着我,那嘴角的笑容着实不怀好意。
“好”我颤颤的回道。
这本清道算是全部背出了,可我背了后边忘了前边的xing子也不是一两天了。如今前边背了些什么早已不记得
“若是施主来卜卦,你该说些甚么?”清韵状似随口问道,可那双魅长的眸中却泛着锐利的光芒。
“大凶或是大吉,若是大吉,看着施主直接掏出香油钱。若是大凶,从袖中掏出符咒赠与,可普扫不祥!依旧是看着施主掏出香油钱!”清韵这种骗钱的把戏每ri重复得我耳朵都快生老茧了,反正掏钱是关键
清韵望着我淡淡的笑了笑,夸道:“答得不错。可若是施主只从观前路过呢?”说罢格外邪恶的朝着我笑了笑。
“”
人家路过你还管?
未免抠的太过火了吧
要不来一句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钱?
“若是施主单单只从道观前路过,便说:施主,贫道看你头顶上方有不祥邪气凝结,恐有邪祟覆身啊!”我皱着眉宇异常慎重的说出了这话,当年在段府门口清韵不就是这般对着段老爷搭讪的么
“噗”清韵不知为何,听了我这话后忽然笑了出声。
那双魅长的眸子闪烁着动人光芒,语调舒缓的对着我说道:“柒儿,你对一路人说这番话,不是存心讨骂么!”
“让施主骂两句又有何惧!道观是我家,香油钱靠大家。为了能将清韵观发扬光大,徒儿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拿出气冲霄汉的气势热泪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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