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十四孟琴

第 20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备椿睿?br /
果然,刘汉青正常的面色渐渐开始发红,直至憋涨成猪肝色时才迫不得已张开双目,飞快地拨开小苍炽的手大口大口的急促喘息。“呼……呼……呼……”
“呀哈!笨笨!笨笨!哈哈哈哈!”小苍炽从他身上滚下,拍手叫好,两只小脚兴奋的蹬蹬、踹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再也忍不住了,倒在榻上捧腹大笑。
听见我的声音,小苍炽朝我看来,“娘——”爬起身,欢呼着朝我扑来。
抱住他的小身子,我母子二人均笑倒在床,看那自讨苦吃者努力呼吸新鲜空气。
第六十三章 定要得到你
“臭小子,险些憋死我!”刘汉青半趴在毡子上懊恼,呼吸顺了,面色也恢复正常。发丝较先前更为凌乱,衣裳也有些许褶皱。
“小孩子不是好骗的。”我得意极了,一面说着、一面在小苍炽的嫩脸蛋儿上吻了一下。他才1岁3个月便晓得以智取胜,将来长大定不得了!
玩耍停止,劈晕我的随从走进,跪在刘汉青身后松散下他的栗丝,从怀里摸出牛角梳为其梳理、重新绑束。打理完毕,收梳,抚平他的衣裳,问道,“太子殿下,传膳吗?”
闻言,我唇边笑意即刻僵住,满面惊诧。太子殿下?!
“传,我在此与凌姑娘、苍炽一起用膳。”刘汉青点首,嬉闹褪去,换上惯有的痞子相。
“是。”随从颔首应,起身退下。
见我惊诧的瞪着他,刘汉青“噗哧”一笑,摆手道,“别这样一幅表情,我不希望你因此而拘谨,太子只是一种身份,在这军营中我与其他将士无区别,我们吃一样的r、喝一样的酒、坐一样的毡、睡一样的榻,我‘窝塞人’不似你们‘龙朝’那般将尊卑分化严重。”
我收起惊诧点了下头,从他与四位随从之间的相处便可看出,随从虽恭称他主子,但却无主仆那种身份差距,更像朋友。太子殿下……真不敢相信他的真实身份竟如此尊贵!
午膳摆上,我抱小苍炽下榻,坐在毡上与刘汉青呈对,中间隔一张矮膳桌。桌上摆着两只烤羊腿、三碟素菜、两碗米饭,还有一碗果冻状食物。
刘汉青将果冻食物推至我面前,说道,“这是专为苍炽准备的‘蛋奶羹’,膳材选用j蛋与牛奶,我让‘火头营’在羹里加了青菜与瘦r。”
听他这么说,我拿起勺子切开“蛋奶羹”,香味即刻扑鼻,羹内包着青菜与瘦r混合的沫沫,闻起来很香,就连那浅黄色的羹都是软软滑滑的!
有“蛋奶羹”作比,牛腿与素菜便显得粗糙,看得出,刘汉青为小苍炽的膳食用了心。
诱人的香味令小苍炽着急,玩耍半晌肚子饿了,直拍着我的手催我喂他。
“等一等,娘亲吹凉了便喂你。”我拉起他的小手亲吻,用勺子将包成一团的菜r沫分开,热腾腾的白气涌袅上冒,将内藏香味释放。
小苍炽馋的一下下吸着鼻子,伸出粉舌舔嘴唇。吹凉,我舀起一勺喂入他口中。他才嚼了一下便小巴掌拍上桌,含含糊糊的赞道,“香香!”
“慢点嚼,别噎着。”我一面叮嘱、一面舀起第二勺待他咽下后再喂。
“烈明野真有福气,能娶到你这样的好女人。”刘汉青手托腮,说出来的话笑意十足。
闻言,我喂羹动作一顿,脸颊羞红。欲解释,又咽回已到嘴边的话。“刘汉青是你的化名吧?”压下羞意,岔开话题。
“不错,我真名唤作‘伊斯卡’。”他点首,拿起匕首割下羊r放入我三人面前的盘中,放罢另道,“我今日请你来是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我侧首看向他,实为惊讶,我与他不属一个国家,更非同族,我能帮他什么忙?
“我希望你帮我说服烈明野,令他在开战前为我所用。”他认真言语,痞子相不见,但我却笑了,摇首,“很抱歉,我帮不了你。少爷有自己的思想,我不能左右他。烈氏一门忠烈,决不会做对不起朝廷、有辱祖宗的事。”
“错!”他伸出一根手指摇晃,果断反驳。“忠心固然好,但,不可愚忠!据我所知,烈老将军枉死,‘龙朝’皇上对此三年来不闻不问。烈明野忠心,但他却对烈明野心存猜忌,甚至因我的欣赏而甩脸色给烈明野看。单凭这两样便可证明他非明君,更未将烈明野当作心腹。他不过将烈明野当卒子丢去探路,这样的皇上有必要继续效忠吗?烈老将军一生忠烈,到头来却因无粮饷活活死,他的下场难道不是最好的例子?”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每多说一句我均瞠大一分双眸,待他说罢我也凸瞪双目惊愕难当。老天,他竟知晓这两件事!他背地里调查了烈明野多少?!
直到这一刻我才方晓表面上没个正形的他实质上拥有一颗甚密的心!我被他举出的两例堵得哑口无言。
“我不止一次说过欣赏烈明野,对于他、我誓在必得!我要他一则交心,二则希望他助我夺得天下统一版图。战争连年不断,百姓疾苦,这种日子该结束了!”他丝毫不隐瞒为何定要将烈明野据为已有,他的自信超乎寻常。
“话不要说得这样肯定,‘龙朝’地大物博,兵多将广,岂是你想统一便可统一?”我不赞同他的说法,若真能解决,为何统一大业一年拖一年,一代拖一年,甚至改朝换代仍无法得愿?
“哈哈哈哈!”听了我的话,他笑得眼睛都没了,饮一杯酒,继续说道,“‘龙朝’内忧外患,国库即虚,你们的皇上表面镇定,实质已是焦头烂额!三王封地各自拥兵自重,且不讲我‘窝塞’与西北的‘乌人’,单是三王谋反便够你们的皇上打上好几年的大仗!”说罢,将切成片状的羊r放入口中咀嚼。
“你……”我震惊的难以言语,他竟将“龙朝”国情摸得如此透彻!三王是哪三王?老天,我根本不知!好一个伊斯卡!好一个“窝塞”!为统一版图,他们究竟做了多少前期的准备工作?!实令人心惊、心寒、心刺!
“你对于烈明野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你的话,他会听。”
“你太抬举我了。”我颤抖着声音说出一个不是回答的回答,眼前的他睿智的与年纪不相符!
“战事即起,任何人均需依附一个强大的后盾力量方可存活,你与烈明野也不例外。”说至此,他顿了下,随即补续,“你可曾想过,若你落入他人手中将会为烈明野带来什么?”
闻言,我一怔,怔后大惊失色,结结实实地抽了一口急凉之气!我懂他的意思了,我若落入他人手只会成为要挟烈明野的筹码!错不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伊斯卡三言两语便将当下局势分析清晰,更为我指出潜伏的危机隐患。忽然间我有些慌,不晓得自己受烈明野重视究竟是对还是错,一个人若有了软肋,那便会成为任人摆布的对象!
攥紧手中勺,我瞅着为己倒酒的伊斯卡。他抓我来此莫非是为了要挟烈明野就范?此念才冒头便立即被否定,我觉得不会,他绝非卑鄙小人,就算要捉烈明野也会凭借自身的真本领好好打一场仗,赢得光明磊落才能服人!
他掀起眼皮瞅着我,璀璨的眸中盈满真诚笑意,不再多言点破,顾自进食。
“娘!”小苍炽的唤声令我回神,这才忆起忘记喂他用膳。忙牵动唇瓣挤出一个笑容给他,舀起“蛋奶羹”重喂。
膳后,小苍炽玩累睡了,我却在榻前来回踱步静不下心。伊斯卡的话似块巨石砸进我心湖,不仅激起千层浪,更将其搅动的翻涌澎湃!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想过伊斯卡不简单,却不知他竟为“窝塞”太子!更不知他拥有一颗清晰敏锐的头脑!
又一个“德亲王”!我只可这样形容,他二人均笑脸迎人,在笑容下慢慢地编织着天罗地网。但,有一点不同,伊斯卡不会背地里算计人,而“德亲王”却将算计铺弄于无形,无处不在!相较而言,伊斯卡更让人觉得舒服些,最起码他想做什么便大胆说出来,不怕人知、更不惧人阻。而“德亲王”却……过于深沉!
‘助“德亲王”一臂之力’庄妃的谋反信内容自动闪入脑海,我停下踱步蹙起双眉。庄妃这个女人真的很不简单,在她甜美的外表下掩藏太多,不亚于“德亲王”。朝中势力多半在“德亲王”手中,而她怕是在六年的宫廷生活中也勾揽了不少可为己用的人。若她与“德亲王”藕断丝连、强强连手,那又会令朝局变成何等模样?我不敢想,真的不敢!
还有,那拥兵自重的三王,这令我忆起康熙时期的吴三桂、耿精忠与尚可喜,他三人中以吴三桂为首、势力最大,有贼心、有贼胆反叛,可下场却……
纵览朝局,忠心者有几人?莫说文臣,武将中除烈明野外还有谁能替皇上分忧解愁?我原以为战争均是一步步演变的越发紧绷剧烈,却不知天下局势早在我对朝政的无知时一发不可收拾!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眉头锁深重踱步,缓慢而沉重。我与小苍炽落入伊斯卡手中,此事穆柳絮应早已告知烈明野,青天白日他绝不会入营来救,唯有等到黑幕降临才好行动!只是,我能想到,伊斯卡更能,我一方面盼烈明野早些将我与小苍炽带离此地,另一方面又怕他落入伊斯卡的陷阱。正所谓,兵不厌诈!
忽然间觉得好烦,我停止踱步用力坐在床榻上,双手胡乱抓扯发丝。我一遇到事情便控制不住自己东想西想,想来想去管什么用?无非是令己更加看清现实!倒在塌上仰望帐顶,全身有种使不上力的感觉。
东想西想最终还是回到烈明野身上,皇上对他的猜忌已令君臣二人的心里产生第一层隔阂,将来还会有第二层、第三层吗?若有,烈明野是否会率兵反叛?手背搭额,阖上双目,但愿皇上莫再伤烈明野的心,但愿永远也不会有君臣反目成仇的一日!

晚膳后,夜幕降临。
小苍炽挥舞着木剑在帐中玩耍,我坐在毡子上凝望着他。烛火挥映,拖长了他武动的小身影。他快乐的笑颜令我湿了眼眶,他出生的不是时候,偏偏生于乱世。
他还这么小便要亲眼见证世间的丑陋与无情,这会不会为他日后的心理造成影响?会不会令他变得像烈明野一样狂暴封心?想至此,心抽疼……
“啪”脑瓜中击,我回神,吊起眼睛上望……木剑入目,顺剑看去,小苍炽偷袭得逞的坏样子让人又想气、又想笑。
“娘笨笨!…他咧开小嘴,我伸臂勾他入怀打p股,边打边道,“臭小子,该罚!…做样子,哪舍得打,轻拍。
他扭着p股哈哈笑,小r手抓住我的衣裳钻进我怀里,往我大腿上一坐,晃着两只小脚丫。
“宝贝,还不睡?…我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问,现下很晚了,平日的这会儿他已进入梦乡。
“要玩!”他从我身上跳下,瞅着他挥动木剑再次投入到自娱自乐中,我忽然心生一个奇特的想法,觉得他与我相同,也在等着烈明野的到来,否则,为何过了歇息时辰仍不睡呢?
起身走至帐口掀启帐帘,外头夜色如墨,零星几盏营灯随风摇曳,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晕,月黑风高。“唉……”叹了口气,我放下帐帘转身。前足迈起未落,一股大力将我冲撞的向前扑去,随即,又有力量将我揽紧。
心惊,我欲呼喊,却在闻见熟悉的味道时喜悦的捂住嘴。飞快旋转朝身后看去,俊美深刻的五官即入目。“少爷……”压低嗓音喜唤,他到底还是潜进来了!
烈明野没有过多言语,用力的在我额头亲了一下,随即放开我走向小苍炽。小苍炽玩儿的正欢,被他握住木剑制止,当即疑惑抬首,见到他时“呀”地一声叫了出来。
烈明野的目光在帐内扫视一圈,扫罢盯住床榻旁烛台上燃烧的蜡烛。见状,我即刻会意,他是想放火引起s乱趁机逃脱!
我懂了,但小苍炽不懂。烈明野松开木剑将他抱起,而后抬锏朝蜡烛拨去。见状,小苍炽眼睛一亮,误以为他要与自己玩耍,故尔挥着木剑去打他的锏。“啪”木剑打在锏身上滑动,剑尖不偏不倚扫中蜡烛,蜡烛顺势倾斜倒下烛台掉在榻上。
见状,我与烈明野同怔。彼此对望,发现各自的嘴角均有所抽动,想笑、又怕引来窝塞兵。
烈明野想做的事小苍炽误打误撞做成了,但做成的他显然未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故尔瞅着遇火而燃的床褥大大的“咦”了声,困惑的瞅着我与烈明野,那眼神仿佛在问,‘为何会这样?’
“做得好!”烈明野低赞,牵起我绕过床榻,从榻后帐布钻出摸黑潜逃。我回望帐篷,帐内火光已起。
烈明野东绕西躲,避开军营正防直奔边防。一路逃来,由帐篷通往边防的将士竟全部躺地不动,看样子是被打晕了。
“着火啦,快救火呀——”
“快追,莫让那母子二人跑了——”
先后两道叫喊证明事已败露,烈明野加快步伐带着我们朝边防奔去……
“哪里逃!”厉喝与火光一前一后,前方漆黑刹那间明亮的宛如白昼!
烈明野猛收步,全身肌r迅速处于奋战状态,他将小苍炽交给我,双手握锏将我二人护住。
我才抱稳小苍炽,黑影从头顶翻过,紧接着怀中大空!我一惊,脱口唤,“苍炽!”
“烈明野,你单枪匹马便敢潜入我‘窝塞’军营,有种!”伊斯卡怀抱小苍炽笑眯眯的点点头,小苍炽在他怀里不懂发生何事,歪着脑瓜扫视在场众人。
我下意识揪住烈明野的衣裳,心提悬,现下……还走的了吗?
“刘汉青,放了我儿子!”烈明野寒眸凛冽,气息森冷而暴戾。
“不放,这小子我喜欢的紧。”伊斯卡一面说着、一面拍拍小苍炽的p股蛋子,小苍炽摸摸臀部、摸摸脑瓜,转首看向我唤道,“娘!”
我启唇欲言,伊斯卡抢先一步抱着他退后,随他一声“拿下”,数以百计的将士自手持火把者身后涌出,将我与烈明野团团围住。
我暗道完了,我既不会武功,手里也无兵器,有我在不是明显扯烈明野后腿吗!
无多余时间给我乱想,烈明野已与百名将士展开博斗。锏、刀、人、火,四影令人眼花缭乱。我还未反应是何状况便被他夹住腰抡起,并闻他喝道,“踢他胸口!”
来不及细想,我照着举刀上前将士倒动双腿一通猛踹,好似“佛山无影脚”一般快速。将士不敌,闷哼着顺踹力飞了出去。
“站稳了!”烈明野一面说着、一面将我放下地,握着双锏架开另两人的攻击,并飞起一腿横扫,将二人踢向一旁摔地翻滚。
我歪了下身稳住不倒,单手抚拍胸口吞咽唾y,方才那“佛山无影脚”我是怎样做到的?全无意识!
“哈哈哈哈,娘棒!娘棒!”小苍炽的笑声令我抬首,只见他拍着巴掌站在地上又蹦又跳,毫无一点危机意识。
伊斯卡捧腹大笑,指着我想说话又被笑声所取代。见状,我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兵器撞击声越渐激烈,我夹在烈明野与将士之间揪紧心,以一敌百,比例太悬殊!
腰二次被揽,这回我机灵了,顺烈明野抡势暗自运力、照准将士面门踹去,正中鼻梁!抡势不减,我又一口气连续踹飞五人。锋芒袭来,烈明野先一步将我拽回以免我受伤,他则在我回来时与我交替,抬起一腿朝将士而去,踹得将士人仰马翻!
不知谁的刀脱手掉地,我飞快捡起握在手中,见我有了兵器,附近将士不敢贸然上前,却也进攻不断。
烈明野一面拼杀、一面护我周全,我更是不愿扯他后腿灵敏挥刀不让将士靠近。我二人背抵背、肩并肩,同心协力,首次有了“夫妻同心,齐力断金”的觉悟!
一百人果然不好打发,我额头渗冒出大量汗水,有紧张、有用力挥刀。以眼角余光扫视烈明野,在他面上根本找不见半丝慌乱,他很镇定,面容沉凛,双目炯炯有神,仿佛现下只是小打小闹,并非动起真刀真枪!我心中对他暗自佩服,套用先前伊斯卡的话,真有种!
随时间推移,我时尔自保、时尔助烈明野,约摸两柱香的时候,一百名可媲美“小强”的顽强将士终爬不起来了,一个个倒地哀嚎痛哼,似虫子般蠕动翻滚,受创不小。
经长时打斗,我只觉手脚发软,握刀之手也颤抖不已。烈明野却不然,他潇洒威凛的将衣袂甩去一旁,双锏全部交由左手,右手缓慢负向身后。我看呆了,握在手里的刀就这样“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像个傻子一样无声念叨:好、好帅……
“烈明野,我一定要得到你!”伊斯卡跺脚发誓,眸中光芒尽露。
“还来吗?”烈明野剑眉轻轻扬挑,口气笃定。
伊斯卡摇了下头,弯腰拍拍小苍炽的脑瓜,对他说道,“你爹真是位难得一见的英雄豪杰,去找他吧。”
小苍炽“哦”了声,小跑着朝我方而来。
伊斯卡手一挥,拦住去路的将士们整齐分列两旁。
我抱起小苍炽,随烈明野迈过倒地哀嚎的百名将士,临走过边防时闻身后的伊斯卡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亲王主帅,叫他做好备战准备,我‘窝塞’绝不手软!”
“哼,随时奉陪!”烈明野头也不回,冷哼着代“德亲王”接下战书。
远离“窝塞”军营,烈明野吹一记长哨唤来马儿,抱我翻身而上。
奔跑在回去的路上,我握着他揽住我腰的手止不住笑意,更情不自禁的喃喃说道,“少爷,你真棒……”他只有15岁便已成长这般,再磨练几年定当无人可敌!
我的称赞引来小苍炽仰首,先瞅瞅我,后看看烈明野,嘴一咧,笑道,“呵~~~爹好棒!”
音落,马儿奔跑嘎然而止,烈明野急急地勒住马僵,一把揪住小苍炽的衣领提起,既惊又喜,“你方才说什么?!”
小苍炽嘟一嘟唇,不理他,扭头搂住我脖子磨蹭,撒娇,“娘,困困。”
“等会儿再困,你方才叫爹了!再叫一次!”我轻拍他的脸颊不让他睡,心中喜悦不亚于烈明野。要知晓他谁都会叫,却唯独不叫烈明野,方才唤了一声太令人惊喜!
他张开闭阖起来的眼睛,抬起小巴掌拍打烈明野的胸膛,边拍边嘟嚷,“坏,坏,看娘,不让。”
闻言,我“呃”了声,迅速回首看向烈明野。他面上惊喜褪去,铁青取而代之,面部肌r更抽动了一下。
“睡吧,睡醒了再叫也是不迟。”忙掰开烈明野的手指护住小苍炽,以免他狂性大发丢掉自己的儿子。
烈明野气得浑身发抖,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愤热之气,沉喝一声催马重奔。
我瞅着怀中的小苍炽哭笑不得,原以为他不会叫,孰不知竟是记了烈明野的霸道故意不喊爹,这可真是……
第六十四章 他爱我吗?
回营,烈明野气呼呼的掀帘钻进帐内。
我将睡着的小苍炽轻轻交给穆柳絮,苦笑着对她摇头,“爷俩儿又怄气了。”说完,随入帐。
烈明野坐在榻上生闷气,薄唇时尔抿成直线、时尔微微撅起,腮帮子鼓鼓的,显然被小苍炽的故意不喊爹给气着了。
我走上前将他拉起,一面解开他的衣裳、一面板起脸孔训斥,“你身为父亲,言行举止对于苍炽来说皆为表率,你什么样他便学什么样,知道吗?”
音落,他立即横眉怒目,吼道:“我有像他那样气人吗?!”
闻言,我停止解衣,掀起眼皮瞅着他,反问,“你还少气了人?”
“我……”他发出一个字音没了下文,张一张嘴闭起,脸颊微微涨红、别向一边。
“上梁不正下梁歪,想让苍炽喊你爹必须改掉你的坏毛病。男孩子小时候和娘亲,长大了便与爹亲,懂吗?”我重新为他解衣,摇头晃脑碎碎念。他哼了声,没有言语,面色略有缓和。
除衣洗漱,服侍完他、我才打理自己。他爬上床铺开棉被钻进去等我,我散下长发、摘掉耳环,用梳子梳了头发也上了床。
“刘汉青与你说了什么?”他伸直左臂让我将头枕上,我躺在他怀里一五一十把在“窝塞”军营中的事告知,一字一句,哪怕是伊斯卡的一个眼神也没有落下。
听罢,他震惊的瞠大眼睛,眸中一连掠过四种色彩,前三种分别是对伊斯卡调查他的吃惊、失去亲人的悲痛、对“德亲王”的愤恨。最后一种我拿捏不准,这色彩有些特别,无法具体判定代表了什么。“他非池中物!”这是烈明野听罢沉默半晌后所说的话,口气沉而肯定。
“你说……伊斯卡与‘德亲王’是否已暗地里勾结?不然他为何能在东南边境自由行动?”我望着他的眼睛说出心中想法,他先点首、后摇首,双向说道,“不排除你所说,但,‘德亲王’绝不会真心与‘窝塞’联手。当下乃三足鼎立之局,三只老虎互相嘶咬,待死伤落定他再出手给予重创,这样对他才最有利!”
我听着分析不住的点头,他说的不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坐山观虎斗”,这才是深城府者善用的伎俩!“那,依你看,若打起仗来‘德亲王’会怎么做?打?还是不打?”我撑起身趴在床上俯望着他。
他未立即言语,眉头拧了一下,双目也有些许轻眯,片刻后推判,“若我没猜错,‘德亲王’会先做做样子杀一杀‘窝塞’气焰,之后松懈防守放他们入境。”
“什么?!”我大吃一惊,“这不是打开羊圈迎接野狼?!”太疯狂了吧?!
“不错,这是一步险棋!”他用力点首,续,“‘乌人’入侵‘龙朝’的野心比‘窝塞’有过之而无不及,‘乌人’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突破聂大哥防守的西北边防,唯有进入‘龙朝’境内方能更近一步高涨自己的气焰,痛击‘龙朝’军队!而‘窝塞人’也必定要经过这一关方可。”
“话虽这样讲,可是,可是这样做不会脱离掌控一发不可收拾吗?万一‘乌人’与‘窝塞人’攻入皇城,那么一切就晚了!”
“没那么快,单单只是突破边防便需做出极大努力、付出极大代价,聂大哥排兵布阵甚是精妙,他绝不会放任‘乌人’轻易破境!只是……”
见他欲言又止,我连忙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三王拥兵自重,不论他们自行谋反矣或与‘德亲王’、‘乌人’、‘窝塞人’哪一方联手,必定会天下大乱,对朝廷造成巨大威胁!”他将话补充完整,道出心中顾虑。
听罢,我无力的躺回他怀里,脑中空白,眼睛盯着他的颈子,半晌无语。“我被伊斯卡捉走时你害怕吗?”良久,我转了话题,实不想再谈论军情。
他握住我的手,拉起来放在他的胸膛上,肯定回答,“起初闻穆姐姐说时确实怕了,但转念一想伊斯卡不会伤害你与苍炽,因为他有求于我,所以心便静下。”说至此顿了一下,续,“只是,若你落在他人手中我会怕,因为他们对我没有所求。”音落时将我搂紧,脸颊紧贴我的额头。
我鼻一酸,湿了眼眶,从他掌中抽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又想哭、又想笑。
“你呢,怕吗?”他磨蹭了一下我的额头,小心翼翼的试问。
“未曾想你会揽着我破敌,第一次时害怕,但当我拿起掉在地上的刀与你并肩作战后就不怕了。我相信你,若无把握,你绝不会冒险。”我轻轻地笑出了声音,现下回想起来真有那么一股子的惊险与刺激。和他在一起,生活总是充满创新与挑战,想闲都闲不住。
他向后仰一仰头,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惊讶中露出几许笑意,抚摸着我的脸颊说道,“为何你总是这样特别?若换作别的女子早已吓哭、吓晕。”
“哭了、晕了有何用,还不是会更拖累你。我并不是坚强勇敢的人,我怕痛、怕伤、怕打仗,但是我晓得怕也没用,若不率先站起来只会被吃,我不想做被吃的一个,只希望能帮上你的忙,尽献我微薄的力量。”说完时我已满面通红,虽说的是心里话,却有一种暧昧表白的感觉。我钻进他怀里不敢抬头,脸颊火辣辣的烫烧,若换作从前决计说不出如此r麻的话!来到古代什么都在变,我已变得再是自己。
“凌筱落!”他动情而呼,紧紧的拥抱着我,气息一下子变得急促。
他抱得好紧,我有些喘不上气,扭动身子挣扎。“少爷,轻点。”
他猛地松开手臂,抓住我的双肩翻身压我在床。俯首,热情的吻住我的唇;手掌,游走开来。
我浑身一颤,燥热感由内向外散发至每一处汗毛孔。仰起头,自喉间溢出纤细的呻吟,“啊……”

翌日一早,烈明野洗漱完毕去了中军大帐将伊斯卡的战书口述转达给“德亲王”。
午后,“德亲王”召集营中所有副帅、副将、先锋于大帐议事。出人意料,竟也点了我的名字!
我立在烈明野身旁极不自在,一双双探究疑惑的目光仿佛要将我看出窟窿,每一道视线均十分灼热,高温聚压,令我恨不能拔去帐篷让冷风吹进从而缓解热度。我始终垂首不抬,如遇芒刺!
等候不长,帘掀,“德亲王”入帐。见状,我等均行礼,同唤,“参见亲王。”
“德亲王”走至首位回身而立,笑吟吟说道,“免礼。”音落,即刻有人摆上桌子,并铺开实体地形图。
“今‘窝塞’向我‘龙朝’宣下战书,本王召集众位前来便为商讨此事。”说完,他伸手比着地形图,“众位有何御敌之术但说无防。”
众将研究着地形图,半晌后方才各抒己见。
我听着他们的建议与各自的想法,时尔抬首看一眼聆听的“德亲王”。他嘴角含笑,神情泰若,俨然已胸有成竹,召众将来此不过走一走形式。以眼角余光扫向烈明野,他静静地望着地形图不发表任何言论,怕是心中也有了谱。
除他二人外我还注意到了,当日奉“德亲王”之命迎我等入城的那位年轻将士矣不多言,顾自敛眉思索,时尔掀起眼皮瞅一眼“德亲王”,并不加入各抒己见的行列。此人乃“德亲王”旗下右副帅,名唤宋先,深受“德亲王”器重,忠心不二!
“德亲王”旗下有一位副帅、四位副将,五位先锋,而烈明野却独身一人夹在这些豺狼虎豹之间。在场哪一位年纪不在20岁以上,哪一位不是身经百战,而烈明野15岁的年纪便要上战场浴血杀敌,我这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心疼。
约摸一柱香的时候,各抒己见完毕,“德亲王”笑点首,将手指从地形图上拿开,直起身来。目光扫视众将一圈后定在其中两位副将面上,说道,“你二人各率一万精兵分别驻守左右两侧边防,随时监视‘窝塞人’以防突袭,每5000人为一队轮换。”说罢,转向另两位副将,“你二人各率两万精兵驻守‘洛阳’东西两门,只许进、不许出。”说罢,继转一位先锋,“你率领3000精兵前去边界支援了望,一旦发现‘窝塞’动向即刻禀报。”最后转向烈明野与另四位先锋,“烈明野,本王命你为先锋元帅,负责驻守正防,本王这四位先锋随你调遣。”一一交待完毕,他将双手负向身后二次环顾众将,声音略有所沉,“都听清了吗?”
“听清了,末将遵命!”众将纷纷抱拳响应。
“即刻起全军进入备战状态,下去准备。”
“是!”
“德亲王”一声令下,众将先后离帐。
听完部署的我随烈明野离去,当行至帐口时闻身后传唤,“凌筱落,你留下。”
闻言,我脚步嘎然而止,烈明野掀帘动作为之一顿,双眉蹙,瞅了我一眼,出帐。
望着晃动的帐帘,我心一紧,缓慢转身走回桌旁,福身行礼,问道,“不知亲王还有何事?”
“德亲王”上前一步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狭长凤目弯出漂亮的月弧,笑问,“你打算如何助我‘一臂之力’?”
闻言,我全身血y于这一刻凝住,惊愕的张大双眸。
“你不会以为庄妃娘娘只给你一人写了信吧?”他轻哑的笑声具有酥筋麻骨之效,但听在我耳中却异常的冰冷可怖!
好一个庄妃,她是料定写给我的信会被烧掉才会另写一封致“德亲王”,如此一来我想赖也赖不掉了!我觉得可怕,更觉得想笑,庄妃竟如此深信我是贵人可为她带来好运!
“民女尚未曾想……”我侧首躲开他的手指,后退一步谨言。
“大战在即,回去将你所会的通通写出交给本王,本王要看看你有何本领能使娘娘寄予重望。”他笑着说话,口气却是十足的命令,不容反抗。
他的话令我心头刹然起怨,听听,多么的神气活现,高高在上,仿佛我天生下来便要被他使唤一样!他与庄妃不安分守己企图颠覆朝廷,却要将我拖下这池越渐黑深的浑水!
想至此,我抬首直视他含笑的眼睛,大声质问,“谋反就这么有意思吗?!非得鱼r百姓、残害生灵才可令你与娘娘感到胜利的荣耀与快感不成?!”我真不懂权势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为何如此之大,不论古代还是未来,没有一个男人可逃过权势一劫!更甚之,女人比男人加个更字!
闻言,他似听见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般仰首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的双肩颤抖、笑的英俊面庞上染沾丝丝红润。
我不解他为何笑成这样,拧眉反问,“有何可笑,难道不是吗?”谋反的人是他与庄妃,为何却觉得错的人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步一步向我近,笑容令我反s性退步,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恨令我恐慌。
“谋反?哈哈哈哈,凌筱落,你以为当今的皇上有多么的威严高贵?你以为他天生便是做皇帝的料吗?”他笑得越发深郁,却让人觉得寒冷彻骨!
“难……难道不是……”我的嗓音开始颤抖,一步比一步退得急,一颗心“砰砰砰”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他话里有话!
“砰”地一声,我后背撞上沉重的兵器架,退路封止,震得兵器连连晃动。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令我呼吸一窒,心儿紧提喉咙口,双目惊恐大张。
“事已至此本王不妨告知于你,先皇临终遗召传位于本王,然而当今皇上却篡改召书夺走帝位,更以皇帝之名强行命庄妃娘娘入宫侍寝。若非他,娘娘早已是本王的王妃;若非他,这‘龙朝’早已是本王的天下。”从始至终他都笑着言语,甚至听不出话中的情绪波动。
我震惊了,这是我来到此地听过最惊人的消息!双手掩唇难以置信,恨不能将瞠圆的双目瞪出眼眶。老天,当今的皇上竟做出此等夺位、夺妻之事?!
“本王现下所做的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王位,抢回属于自己的女人,这也有错?”他将凤眸弯成月牙儿,缓慢俯身,压下面庞。
我不能动弹,掩着嘴唇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眼里,大脑仍在消化他所暴出的惊人消息。
“本王步步为营、精心部署、忍受丧位、丧妻之耻为的便是这一刻,战争一旦打响,任何人均无回头路。不论对象是谁,阻挡本王者,杀无赦!”说至最后三字他才加重了口气,面上的所有笑意瞬间化作寒冰封人心脉使之冰残!他埋藏的恨竟如此浓烈,不亚于烈明野对他!
我双腿一软坐地,双手撑住地面止不住的摇头,猜来想去料不到竟是这样的结果!我总以为“德亲王”心术不术,想不到心术最不正的人是皇上!中国古代兄弟夺位残杀的历史在这架空世界真实上演了!
我终于懂得为何“德亲王”晕迷醒来后笑着送庄妃入宫,怕是他二人私底里想好了日后的对策,以及今日的战局。皇上登基已有11年,原来这漫长的痛已是这样深,难以拔除!不得不佩服“德亲王”与庄妃掩饰的非常好,他二人竟可克守住为臣、为妃的底线这么多年!若换作是我绝做不到,我无法与自己所爱的人分开,更无法夜夜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甚至强颜欢笑!那不止是对身体的侮辱,更是对心灵的践踏!
当想到“爱”这个字时烈明野的刚俊面庞浮现脑海,惊得我喘一口气,心脏的跳动也顷刻间失去了节奏!我对他的感情从几时起不再是姐姐对弟弟那样单纯了?不晓得!我对他从几时起有了“爱情”的元素?更不知晓!深深地阖起双目,全身颤抖不已。我垂下头,眼泪掉落,透过“德亲王”与庄妃的艰难爱情,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我心里有了烈明野,我看着他从一个残暴封闭的少年逐渐打开心扉迎接光明,学会撒娇、吃味、闹脾气、展露笑颜,这些我都记在心里。我们在一次又一次的惊险中对彼此产生信赖,更将对方一点一点纳入心中。我对他的求欢从拒绝到力不从心,再至情不自禁。我竟对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产生了爱情,老天,这是不是很荒唐?我们之间相差着12岁,这算不算禁伦?!若他知晓我其实已是27岁的老女人会不会厌恶?会不会觉得我变态?会不会觉得我恶心?!双手抱头痛苦蔓延,泪水越掉越多、越掉越急,这些潜在的问题我为何至今才想到?古人的思想不比未来开放前卫,相差12岁,他怎能接受?!
双臂被“德亲王”握住,将我从地上提起,他那双可d察一切的眼睛透s进我的心里,闻他低笑问道,“你服侍烈明野10年,至今仍唤他‘少爷’,不觉得冤吗?”
一句话好似锋利的刀子般扎割着我的心,好痛!“住口,你别再说了!”失声大喊,用力推开他,飞快转身奔出中军大帐。一面奔跑、一面流泪,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什么也看不清。
我与烈明野经历了那么多,关系也已亲密无间,他却未曾让我改一改对他的称呼。他知晓我不是真正的“凌筱落”,却从不问我真实的姓名是什么,更不问关于我的一切事情。他将我当作什么?“凌筱落”的替身吗?他对我的依赖是本能的占有还是后天的发展?他对我……有爱吗?
想了许多,唯有这最后的疑问令我停下脚步扶树而靠,缓缓地滑坐在地将脸埋入臂弯。我原来是这样的在乎,更是如此心痛!
第六十五章 德亲王的挑拔◇生死相随!!
压抑住想放声大哭的冲动,我靠树许久迫自己止住泪水。抬首,那一道道为备战而忙碌的身影令我觉得自己很差劲,大战在即,我却仍有心思顾及儿女私情。
哭得身上失了力气,扶树站起,抹一抹面上的泪水,用力吸鼻。仰首望天,让那阳光给予精神上的刺激,深呼吸、吐气,装作无事一般返回营帐。
长时不归,烈明野急得于帐前来回踱步,见到我快步上前,欲言又止,双手扣住我的肩头沉声说道,“你哭了!”
我笑摇首,摸一摸眼睑撒谎道,“即将开战,又要死伤许多性命,一时未能忍住泪水。”我不能问他对我是否有爱,现下不是时候,国家遭难匹夫有责,这件事放一放再说,我不想让他分心。
我掩饰的很好,他未能发觉异样,闻他缓了沉声说道,“古往今来若想成就大事必有牺牲,战争的崛起为了新天下的诞生,与其连年征战民不聊生,不如早些决定成败还天下一个太平。”
“嗯”我点首应,这些道理我懂。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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