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干什么?”苏盈袖一脸的不解。
“他们是长辈啊。”
她挥挥手,道:“不用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怎么可能找得到。”要不是他们满江湖的追杀她要她去完成那个婚约,她也不会自找晦气的跑到苏州去解除婚约,还给自己弄了一个这么麻烦的丈夫来烦恼。
纪吟风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当年会埋怨父亲定下的这门儿女亲事了,根本无从找起的儿女亲家,无论是谁都会感到不可信的。
“你从小就知道这个婚约吗?”
“怎么可能,”提起这个她就恼火,“他们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才突然告诉我,我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未婚夫在苏州等我去成亲。”
“可是你今年方到苏州。”他有些奇怪这一年来她做了什么。
“是呀,我被他们追杀了整整一年半,要不是最后达成协定,我也不会跑到苏州来解除婚约。”哪有父母追杀女儿的,可是偏偏她那对活宝双亲就会,让整个江湖以为他们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家事啊!
“真庆幸你来了。”他缓缓扬起眉头。
苏盈袖死命的瞪着他,“你在幸灾乐祸吗?”
纪吟风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如果你不来,我娘已经打算替我差媒求亲了,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你怎么不早说。”她一脸懊恼,“我要是早知道,我就再拖一年半载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啊。”怎么会那么背啊,今年明明不是她的本命年啊。
无可否认,这句话确实打击到了他,想他纪吟风好歹也是天下闻名的大才子,多少达官贵人想把女儿嫁给他,可是偏偏他自幼定亲的妻子弃他如敝屣,说不受打击,骗鬼都不信啊!
“我配不上你吗?”他问。
苏盈袖看了他一眼,耸耸肩,“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而是我从来就没想到自己还有自幼定亲的未婚夫,还是我老爹为报恩才定的,他干什么不把自己卖给纪家当奴仆啊?”
纪吟风忍不住想笑,能教出这样女儿的父母一定是非常之人,他有些想见见自己的岳父岳母了。
“况且,我作梦都没想过自己要嫁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唯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天晓得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酸溜溜的文人了。还是纵情江湖,逍遥快活的日子幸福。”
“你对读书人有偏见。”他肯定。
白他一眼,苏盈袖没好气的道:“就算有偏见好了,你们这样的书香门第,礼仪规矩肯定是多于牛毛,我这样的江湖野马怎么可能待得住。”
“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本来就很有道理啊。”她扬起下巴,很自负的说。
纪吟风笑了笑,放下碗筷走到床前打开包裹拿出一本书就着烛光读了起来。
苏盈袖眨眨眼,确定他没有跟自己交谈的意愿,闷闷的填饱肚子,让店伙计将碗盘撤了下去。
晕黄的烛光下,他坐在桌畔秉烛夜读,俊美的脸庞在灯光下竟有种说不出妖冶,彷佛致命的吸引力,让苏盈袖的目光死死的定在他身上。
他真的很俊美,也很有气质,如果没有平日那些类似无赖的举动,真的就是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春闺少女的梦中情郎。
他很想专心百~万小!说,可是被两道探究的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努力再三都无法让自己定下心来,只能在心头轻叹一声,慢慢阖起了书页,抬头看了过去。
不说话时的苏盈袖完全是大家闺秀的娴静典范,气质温婉动人,任再清高的文人墨客都会为之动情。可是有了肢体语言的她却是另一番风韵,让人目不暇给的欣赏她多变的风情。
“袖儿,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百~万小!说?”他不是指责,只是无奈,他真的想静下心来的。
苏盈袖无辜的眨眨眼,脑袋微微歪了歪,“我没打扰你啊。”
“你已经打扰我了。”
“第一次发现你读书的样子很迷人呢,这是不是就叫才子的气质?”她眉眼微弯的看着他问。
纪吟风心头一动,笑道:“你认为我有才子气质吗?”
“有啊。”
“可是,你平时不都说我假道学吗?”他笑着反问。
苏盈袖瞪他,“喂,你平日的表现像才子吗?”整天跟在她p股后面打转,就想着怎么来扰她的清静,让她时不时的怒火冲冠,这算是才子的人品气韵吗?
他的笑意更深,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脉脉情意,“那是因为才子想博得佳人芳心啊,你怎么能如此不解风情?”
“你哪里是博得芳心啊,你根本就是要惹得我大动肝火。”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
纪吟风从喉咙里逸出轻笑。是呀,长到二十春他第一次恶劣对待的就是自己喜爱的姑娘,难怪她会这么认为了。
听到窗外更鼓敲击,他们彼此对望了一眼。
纪吟风笑道:“二更已过,我们该就寝了吧。”
苏盈袖看看屋内那唯一的床和被褥,再环视房内一周,除了一桌两椅,再无长物,神情不爽的看着他,“同房不同床,今天怎么睡?”
“既然我们已经同床了,而且也没发生什么事,那么就继续好了。”他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
苏盈袖玉齿轻磨,口气也变得冷飕飕,“纪吟风,你很想被人扔到门外去,是不是?”
他握住她伸来的玉手,拉到自己胸前,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异常的真挚,“相信我好吗?”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真挚,也许是烛光太过迷蒙,也许是……总之,她点了头,这让她自己都很意外。
纪吟风动手除去外衫,苏盈袖挑了挑眉头,什么也没说。等他在里床躺好,她才掀起棉被在外床躺下,伸指弹出一缕劲风将烛火熄灭。
初冬的天气入夜温度更低,仅有的这一床棉被对他而言似乎有些单薄,她感到他在发抖。心思转了几转,她轻轻叹了口气,“纪吟风,你靠过来吧,天冷。”他毕竟是富家子弟,受不得这种江湖颠簸的。
下一刻,她就感到他靠到身边,并且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想要发怒最终却压了下去。
听着窗外掠过的冷风声,苏盈袖开始整理自己的心思。她应该是不讨厌他的,他虽然有士子的酸儒之气,但是他的性情却似乎并不迂腐,这让他有时显得有几分可爱又可气。人前他总是一副文质彬彬的富家公子形象,在她面前却多了几许赖皮与风趣,有时甚至让她忍俊不禁。她想那个人后的他才是他的真性情,而他似乎也只在自己面前展露这一面。
感觉他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身侧,莫名的感到心安,漂泊江湖这么久,似乎终于有一个根。
伸手缓缓的环上他略显单薄的身板,苏盈袖噙着一抹浅笑入睡,觉得其实有个学富五车的相公也不是什么坏事。
当第二日清晨纪吟风睁开眼看到自己再次踰矩的扯开别人的衣裳时,只能长叹一声,“柳下惠这样的品行果真不是人人具备的。”
苏盈袖见他居然还能如此调侃自己,不由得“噗”笑出声,将衣裳掩好,戏谑的扬眉,“我记得有人时常把君子不欺暗室挂在嘴边的,圣人的话是不是统统成了耳边风,读过就忘?”
他发现她竟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不禁大是惊讶,心底悄悄升起一抹雀跃,这说明她接受自己了吗?
“袖儿──”他激动的揽住了她的香肩。
“快点穿衣,我们还要赶路。”她不着痕迹的闪开他的手,趿鞋下地,去整理包裹。
心头闪过狂喜,她真的没有生气!
看着两个人神情愉悦的走下楼来,客栈掌柜露出会心的笑。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小俩口是不会有什么隔夜仇的。
上马前苏盈袖替他系上一件披风,“这种季节你真的不应该跟我一起出来。”
“我很柔弱吗?”他反问。
她抿唇笑了笑,“只是看起来单薄了一点而已。”她飞身上马,然后将帷帽戴上,再向他伸出手,拉他上马。
一马双跨,扬鞭催马上路,身后是数不清的羡慕目光,这对小夫妻真是令人艳羡啊。
“今天怎么想戴上帷帽?”他想一定有原因。
“我不想太招摇。”
确实,以她的样貌是很容易吸引世人目光的。记得初见面时,她的头上就戴着雪白的帷帽,原来是为了避免麻烦。
“可是,你昨天没有戴?”他疑惑问。
苏盈袖笑道:“因为我要让别人知道我已经离开苏州城啊,否则还会有人上纪家去找我的。”
他心头划过感动,她其实是非常有心的人。
马儿奔跑了大约两个时辰后,渐渐慢了下来,苏盈袖松了马缰任由马儿缓缓前行。
“纪吟风,问你个问题行吗?”
“问吧。”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三个月后把那封休书给我?”她凤眼微玻y目醋徘胺健?br /
纪吟风从喉咙逸出轻笑,环着她柳腰的手紧了紧,“这样如花似玉又可爱的妻子,我为什么要拱手让人?”
她马上不客气的向他不老实的手拍去,嗔道:“你圣人的书白读了,这么没信用。”
“圣人也说过窕窈淑女君子好逑的话,我辈读书人也是奉为主臬的。”
苏盈袖啐了他一口,“有时看你一副谦谦君子样,一到了我这儿你就打折扣,我欠你啊。”
“是呀,说不定你前世欠了我的情,今生才要还的。”他笑着回应。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房。”她翻白眼。
“那学生就多谢娘子恩赐了。”他的手慢慢上移至她柔软的胸脯上。
“喂喂……”苏盈袖细若蚊蚋的叫,扭头瞪他,“收起你的禄山之爪。”
近距离欣赏着她雪白的颈项慢慢泛红,体温也在急遽上升中,纪吟风失声轻笑,“娘子,马背之上颠簸甚剧,学生也是无心之过。”
信你才有鬼!苏盈袖狠狠的瞪着他放回自己腰畔的手,“不许抱着我。”
“那学生会摔下马去的。”
“摔死活该。”她口没遮拦的脱口而出。
“啊,娘子,你这么盼着为夫出事啊,莫不是你对休夫不再感兴趣,却对守寡情有独钟?”他好生诧异的说。
“纪吟风──”她要抓狂了,他哪里是什么谦谦君子啊,明明就是无赖。
纪吟风发出爽朗的笑声,在官道上空飘扬,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知道这一马双鞍的小夫妻究竟在说些什么好笑的事情,让丈夫如此开心。
苏盈袖不着痕迹的偷偷掐了他一把,低声警告,“再笑就扔你下马。”
纪吟风强忍笑意,对妻子的小惩并不是很放在心上,他爱极了她又羞又恼却发作不得的娇憨模样。
手下一紧缰绳一提,枣红马立时飞奔起来。
“袖儿,不是不急着赶路吗?”
“让你吹吹冷风清醒一下。”隐隐有磨牙的声音传来。
纪吟风再次放声大笑。
飞鸟归林,晚霞映红了天际,勾勒出一副绝美的夕阳景致。
他们在城门前下马,这是座小镇,方圆不足百里之遥,却也是附近唯一可以打尖的地方,今晚他们就只能投宿在这个小镇了,再往前去只有漫漫荒野。
“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面对绚烂的天边,纪吟风慢声吟道。
苏盈袖暗自撇嘴,径自牵了马走向小镇。
进了城门才发现这座小镇小到何种程度,只有零星的十几户居民,镇上只有一间客栈,一处酒肆茶楼,在这里你就算有金山银山也没有消耗的地方可去。
镇上唯一的店栈坐落在街道的最后一间,店家是一对老实憨厚的夫妇,店面虽小,但是却收拾得干净整洁,让人看在眼里,暖在心头,那是一种家的味道,很容易让身在异乡的游子放心入住。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笑意。
“店家,还有空房吗?”
“有有,当然有。”
“一间上房。”
“两间。”
店家夫妇面面相觑的看着眼前的这对小夫妻,一时不知该听谁的。
“娘子──”纪吟风微微蹙眉。
“我要洗澡。”
“一间上房。”他转头对店家斩钉截铁的吩咐。
苏盈袖瞪着他,暗自咬紧了牙关。
店家打量一下她的神情,“哦”了一声。
用过晚饭,店家很快就将苏盈袖要的洗澡水打到房间。
“你,出去。”她素手一指房门瞪着他。
“外面更深露重,寒夜漫漫,你真忍让我出去受冻?”他轻笑。
“我要洗澡啊。”她低叫,赧然之色悄然上颊。
“我百~万小!说,不会打扰你的。”他一本正经的扬扬手中的书卷,尽管心律已经开始不稳,但是声音仍旧维持着平稳。
“真的?”她怀疑的瞅着他。不是她多心,而是这个男人已不太值得相信。
“真的,君子不欺暗室。”这话跟自己的妻子说感觉怪怪的。
苏盈袖似笑非笑的瞟他一眼,慢慢向屏风走去。
随着衣服一件一件搭上屏风衣架,纪吟风握书的手收紧,看见最后一抹淡紫的抹胸搭到了屏风之上,被热气吹拂得微微飘起。
屏风后水气氤氲,雾气蒙眬中隐约可见曼妙的身姿嬉戏于澡盆之内。
听着耳畔不断传来的撩水声,让坐在窗边百~万小!说的纪吟风始终无法收敛心神,目光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飞向春光无限的屏风方向。
雾里看花,花非花,意迷人。
听着脚步声移近屏风,苏盈袖柳眉轻扬,唇畔泛上一抹妩媚的笑意,“相公,你也打算洗一下吗?”
书本坠地的声响传来,脚步顿时凌乱起来,她甚至可以想象纪吟风此时窘困的神情,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袖儿──”他气恼的低吼一声。
“你是君子,孔圣人的门徒,切记切记。”
无论纪吟风怎么听,都只能听到隐隐带笑的调侃意味,他唯有苦笑。
重新走回窗畔坐下,就着烛光继续百~万小!说,虽然心绪纷飞,焦距无法集中,但是他尽力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书上去。
慢慢的心神收敛,专注于手中的书籍之上。
侧耳倾听他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苏盈袖嫣然一笑,掬水洗涤身上的风尘。
淡淡的处子幽香钻入鼻翼,纪吟风讶异的抬头──
美人初浴,犹如雨后荷莲更显清新,发梢兀自有水珠滴落,玉面之上笑意浅淡,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苏盈袖一边拿起干燥的布巾轻拭着湿漉的长发,一边坐到了桌子另一边。
“你不洗一下吗?”
他扬眉,若有所思的看向屏风方向,唇边泛起一抹邪肆,“用你的水?”
与他玩味的目光一接,她不由得面上一热,将目光投向一边,“再让店家打来就好。”
“不用了,娘子洗过的水是香的。”他戏谑的看着她泛红的颈项。
“纪吟风──”她瞪向他。
纪吟风凑近她,嗅了嗅,“真的很香啊,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处子幽香?”
苏盈袖抬手就打,骂道:“你个假道学,满脑子的旖旎风情,找打啊。”
他轻轻的抓住她的手,笑道:“对着自己的娘子失魂落魄是正常的。”
“正常个鬼。”她空着的左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却反而让他笑得更加欢愉。
笑声中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走到屏风后脱衣沐浴。
苏盈袖继续擦拭发上的水渍,一边喃喃自语,“这样恶劣性格的人怎么会被外间传得那么好,没道理啊。”
“娘子在说什么呢?”
“洗你的澡。”她没好气的说。
“帮我擦下背。”
苏盈袖喷火的眸子看向屏风,玉牙轻磨,“自己洗。”他现在可是身无寸缕,她进去不就什么都瞧见了吗?这个家伙,绝对是圣人门中的败类。
“我们是夫妻啊,帮我擦一下。”他不屈不挠的继续要求。
“不擦。”她回绝。
“那我就出去了啊。”他笑,屏风后响起出水声。
“不要。”苏盈袖气急败坏的命令他。
“那你进来帮我擦。”
她的脸瞬间红透,下唇轻咬,犹豫片刻终于起身向屏风走去。
看着她闭着眼睛走到澡盆边,纪吟风坏心的一笑,伸手将她往近前一拉。
“啊!”她一惊睁开了眼,入眼的就是丈夫光l的肌肤,让她红云上脸,羞赧得无地自容。“纪吟风,你你……”
“帮我擦背啊。”他轻笑着,将布巾递给她。
苏盈袖别过眼去,接过布巾,转到他身后替他擦背。
“娘子没有看过男人洗澡吗?”
“你想光着身子被扔出去吗?”她咬牙。
“当我没说。”纪吟风没趣的摸摸鼻子,这样寒冷的天气他可不想这样出去,既伤风又有碍风化。
第五章
“娘子,你不能欺侮我没有武功。”在数次被人毫不留情面的扔出投宿的客栈房间后,纪吟风提出抗议。
“你也不能欺侮我没你脸皮厚啊。”苏盈袖也是颇多不满。
“不准再把我扔出去。”男子汉的尊严与读书人的气节已经快消失殆尽了,只好努力挽救。
她柳眉一挑,斜睨他一眼,凉凉的道:“看情况。”
纪吟风顿时傻眼。这样的回答真的很寒,非常寒!
看着路旁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发出彷佛下一刻就要断裂的“嘎嘎”声响,苏盈袖有感而发,“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还是换马车吧。”
“好啊。”他忍不住暗吁一口气,马背上颠簸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苏盈袖若无其事的扫过他,心头暗笑,他以为她真的怕冷吗?傻瓜!
换马车自然就要去找车夫,而车夫只有集市、车市才有。而这座繁华的城镇并不缺少这样的车市,所以他们轻而易举的找到一辆中意的马车。
车夫是个面相忠厚的中年人,他的车虽然朴素却不难从四角垂落的流苏看出车主的巧思所在,车厢整体被青布幔过,车帘之上兀自绣上了两只翩翩飞舞的彩蝶,看了就感觉与众不同。
暖意融融的车厢内与车外寒冷的天气彷佛两个世界。
“这样速度不会太慢吗?”纪吟风担心的看着她,马车的速度与马相差了几乎一多半的路程。
苏盈袖拨弄着炭火,笑道:“不会,因为我相信无论林南英与飞月教的人谁先找到万事通,江湖都不会是如此的风平浪静。”
看着她神采飞扬的表情,他会心而笑,江湖人自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
苏盈袖将一块薄薄的青石板架到炭盆之上,待石板红热,再从竹筐内夹出几片鲜嫩的r片放上去,一股浓郁的r香在车厢内缓缓飘散,引人垂涎。
看她专心的烧烤着r片,纪吟风笑道:“这种吃法倒还从未见过。”
“这是江湖人发明的嘛,出门在外哪里有锅有碗啊,山林之间自有炊具,而且味道十分的鲜美。”她将烧烤好的r片夹入一个木碗递给他,再夹起数片,盛好递出车厢外,“大叔尝尝。”
“谢谢夫人。”车夫笑着道谢,他为人赶车几十年头一次碰上这么和气的夫妇。
苏盈袖钻回车厢,继续翻烤架上的r片。
“我们究竟要赶到什么地方去?”纪吟风一直很好奇最终的目的地在哪里。
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嘿嘿怪笑两声,“先到金陵城,不过最后……”她露出愉快的笑脸。
“最后如何?”他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只待证实。
“我们还是要回到苏州城去的。”她快乐的宣布答案。
果然,他笑着摇头,“你这是在玩耍吗?”
她哼了一声,扬起下巴,有点小人的说:“我的婚礼耶,搞不好这辈子就一次啊,他居然敢千里迢迢的去破坏,不让他兜上一圈我心里会很难过的。”
“可是,他知道后不会找你算帐吗?”他有些担心。
苏盈袖笑着指指自己的鼻子,“我苏盈袖是什么人,怎么会怕他来算帐,况且我可是他未来老婆的结拜姐妹,他的大恩人呢,他最后也只能打落门牙肚里吞。”
纪吟风哑然失笑。是啊,他怎么能以看一般人标准来看待自己的妻子。他现在反而有些替那个叫什么血剑无情的林姓男子担心,惹到苏盈袖这样的女子绝对是他的不幸。
“喂,纪书呆──”
“我是你丈夫。”他提醒她。
“好吧,纪吟风──”
“连名带姓喊啊。”他有些抱怨。
苏盈袖当下柳眉一挑,凤目微玻В懊植还歉霰砑牵闳沸乓恢痹谡飧鑫侍馍细易鞫月穑俊彼换峤橐獍阉映荡叭映鋈サ模坏愣疾弧?br /
“不敢。”他没趣的摸摸鼻子,唉!每到此时,他就忍不住痛恨起自己是手无缚j之力的读书人,郁闷啊!
“去过闻名天下的秦淮河畔吗?”
纪吟风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苏盈袖撇撇嘴,“我只是问问,没说你一定去过。”
“没有。”他肯定的回答。
“那我们就到金陵去好不好?”她笑逐颜开的捉住他的手。
他顿时哑口无言。
“到底好不好?”她追问。
“不好,你一介女流去那里干什么?”
“因为万事通住那里啊。”她理所当然的说。
“咳……”很不幸的某人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苏盈袖一脸的不以为然,“青楼妓馆与洒肆茶楼一向是消息最集中的地方,他身为江湖万事通当然会选择最佳的地理位置了。”
“你常去?”他仔细回想她说过的话,彷佛跟那个万事通很熟的样子。
苏盈袖摸摸自己的鬓发,笑容带上几丝迟疑之色,“我没说吗?”
“你肯定没说。”
“那个万事通,他是我舅舅。”
纪吟风瞬间睁大了眼望着自己的妻子。她舅舅?这不是真的吧?他真的很想昏倒给她看,如果那个万事通真是她的舅舅,为什么要让人去破坏自己外甥女的婚礼,又为什么一点儿都不担心给外甥女带来血光之灾?
“我舅舅是个很欠扁的人。”她小小声的咕哝。
“没错,真的欠扁。”这一次他无条件支持她的论点,那样不良的舅舅有不如无。
“所以你会陪我去,对吧。”她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他忽然感觉自己上当了。
苏盈袖倚向他的怀抱,温声软语道:“吟风,你在生气吗?”
没有,他高兴还来不及,她第一次投怀送抱啊!纪吟风心头的不满马上烟消云散。
面对如花娇颜、软玉温香抱满怀,就算是柳下惠重生,纪吟风相信他也会把持不住,何况他一介凡夫俗子呢?慢慢的贴近肖想已久的那两片樱唇,在她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含入口内,辗转吮吸,手也慢慢的滑向她的腰际──
晶亮的水眸直直的看向他,紧紧的按住他伸至自己腰际的狼爪。
还玩?纪吟风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的妻子近在咫尺,他却要过着苦行僧一样的日子,简直天理不容。
二话不说狠狠的吻上她已然殷红的唇瓣,紧紧的将她搂入怀中,彷佛要将她揉入体内似的挤压于胸。
情欲在窄小的车厢内慢慢升温,喘息在加重,理智在逐渐背弃它们的主人。
如雨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在车前戛然而止。
“强盗!”车夫发出一声惊恐的喊声。
“车里的,识相的就把金丝细软给交出来,否则大爷的刀可不认得你们。”
非常标准的打家劫舍开场白。
车内苏盈袖快速的将衣裳重新掩好,最后不忘狠狠的瞪了某个始作俑者一眼。而纪吟风看着她重新掩上的衣襟只有满腹的不甘,只差一点点而已,该死的强盗啊!
苏盈袖娇躯一矮钻出了车厢。
几十个身形剽悍的大汉将马车团团围住,在看到钻出车厢的女人时俱露出惊艳的神情。
一身月白锦锻做的长裙,腰际环佩相扣,玉质晶莹剔透,一望便知是难得一见之物。容颜秀美绝俗,身姿绰约,风流暗隐,让许多人不由得心发痒,y色浮上眸底。
纪吟风也钻出了车厢,看到那群人的眼神不禁俊颜一沉,就算是泥人他相信此时也会生气的。
“各位好汉,咱们夫妻二人只是赶路之人,并无多少盘缠在身,还请高抬贵手让我们过去吧。”苏盈袖温声和气的说。
为首的大汉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小娘子,如果你肯留下来陪我,你丈夫我当然会放他离去。”
纪吟风俊面一寒,冷冷道:“你也是人生父母养,岂能说出如此禽兽不如的话来。”
“小子,我们老大是给美人面子才这么说,你想死我们也乐于成全。”喽啰在下面喧嚣。
苏盈袖眸光流转,笑道:“你们要我守寡也得我同意才行啊,岂能这样枉顾当事人的意愿。”
那样温润甜美的嗓音让人听得骨头都忍不住要酥上一酥,强盗也不例外,露出一脸的痴迷神情,“小娘子,只要你肯留下来当我的押寨夫人,你丈夫我自然会放行的。”
她露出为难的神情,“可是我既不愿留下来,也想让我的丈夫平安无事,这可如何是好?”
“只要小娘子的丈夫不介意咱们就以天为被、地为席风流快乐一番,我就放你们夫妇离去。”
纪吟风俊面铁青,“无耻鼠辈,你就无姐妹在世吗?”
苏盈袖伸手按住他的肩头,缓缓环视了一周,脸上虽有笑意,眸底却一片冰冷,“好汉既然如此说,小妇人就算心有不满也别无他法。”
众强盗露出兴奋的神色。
白影轻闪似一抹亮光s入盗匪群中,一阵刀剑坠地声响过,几十个强盗已如泥雕铜塑般动弹不停,摆出各种可笑的姿势定在马背之上。
苏盈袖轻轻拍拍手掌,像要弹去什么污秽之物一般取出一方丝巾将双手擦拭一遍然后双掌一搓,布絮纷飞飘散四下,让一干强盗看得目瞪口呆。
“高手”二字不期然浮上心头,恐惧从脚底升起。
可悲的是他们现在就算想求饶也无法说出只字片语,他们的声音也离他们而去,口不能言。
“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纪吟风观察着妻子的神情,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猜不出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美目流转,漫不经心的看向远方,“自然会有人处置他们,咱们赶路吧。”说完登车钻入车厢。
纪吟风纳闷的跟着进入车厢。
马车重新开始移动,车上的人继续在颠簸中进行自己的旅程。
车子离开不久后,一个人从道旁的树林中慢慢走出。那是个很霸气的男子,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狂傲不羁将一切踩到脚下的气势,一身黑衣的他彷佛来自地狱的素命夜叉,又恍若幽冥的黑无常。
动弹不得的强盗顿时感到一股沁心凉意直透背脊,或许明年今日就是他们的忌日。
黑衣人冷眼看了一眼被人点x的强盗,手腕起落之间寒芒乍现又隐,片刻之间道上已是尸横交错,无一活口。
无主儿的马匹四下飞奔而去。
寂静的大道上除了冷风吹拂着冷却的尸体,黑衣人已踪影全无。
六朝金粉地,金陵天下富。
当马车缓缓驶入金陵城,入目皆是繁华街市,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酒肆茶楼青楼歌馆生意兴隆,一片歌舞升平。
纪吟风发出轻轻的喟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果然。”
苏盈袖看了眼熙来攘往的街道,继续嗑自己的瓜子,漫不经心的道:“这句话好像书上早就有吧,不要告诉我你才领悟其中的含意。”那她会决定从现在起鄙视他。
他笑着睨她一眼,“家有高堂,子不远游。”
“哦。”她若有所悟的点头,柳眉微扬,吊诡的看着他,“难道你现在就没有高堂在上了?”
“百行孝为先,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他们的儿媳妇都不一定能保住,孙子当然就更不知道在何方了,所以说──”
“你在行孝?”她接着说,将手中的瓜子皮撒向他,笑道,“原来读的书越多,徒增口舌之利而已。”
他笑着闪向一边,“被娘子发现了,惭愧惭愧。”
看着他酸儒的作揖,苏盈袖笑意盈满心怀,漾上眉梢,霎时阳春三月春回大地冰河解冻,让人为之呆滞,无法动弹。
“喂,你傻了?”发现他突然神情呆滞的盯着自己,苏盈袖调侃了一句。
纪吟风的嘴慢慢咧开,“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果然不假。”
怔愣了一下,红晕慢慢浮上脸颊,她神情顿时有些羞赧,啐了他一口,将脸转向了车窗。
像发现天下奇观一样,他凑近她悄声道:“袖儿,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闭嘴。”苏盈袖气恼的转头瞪他。这个死书呆,明明是个登徒子嘛。
纪吟风暗笑于心,伸手指向街上一角,“那个酒楼看起来很不错,我们就到那里吃午饭吧。”
苏盈袖抬眼去看,“八仙楼”三个烫金大字映入眼帘,三层高的精舍楼阁,飞檐挑角,灯笼高挂,巨柱之上两副对联道尽世间商贾之心──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横批四个金光大字,照耀四方:恭喜发财。
纪吟风无心欣赏酒楼建筑风格,心神迷失于妻子不经意露出的魅惑神情──水袖轻抬微掩樱唇,凤目微玻嘎冻鲆荒ㄝ付?br /
水眸轻转,微露娇嗔,“纪吟风你整天盯着我难道不烦啊。”真是够了,时常对着她发呆,让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不烦,虽说百年之后再美的人都是一堆白骨,但是秀色可餐还是有道理的。”他一副找到真理的表情逗笑了佳人。
“我不像书了?”她笑问。
“你是书中的颜如玉。”他很认真的回答。
笑意不禁攀爬上眉梢眼角,苏盈袖第一次发现一个男人的赞美会让她觉得心花怒放。
马车在酒楼前缓缓停稳,立时有眼明手快的店伙计上前迎候。
“客倌吃饭住宿咱们八仙楼是第一选择,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当一身蓝锻锦衣,玉簪束发,面似冠玉,眉宇之间风采无限的纪吟风走下车辕时,店伙计立时明白大主顾上门了。不是大富之家不会有这样的气韵神采,不是学富五车,更不会有如此形之于外的不凡气度。
“娘子,下车了。”纪吟风伸手挑起车帘,扶住探出帘外的一只红酥手。
幽香扑面,暗香袭来,纤手如玉,十指尖尖,莲足轻踏,裙裾轻覆,身姿曼妙,体态轻盈,薄如婵翼的轻纱后隐约可见如花娇颜,让人不经意间失了心魂。
“客倌里面请。”小二不亏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在微微的怔愣失神后迅速的回复正常,在前头领路。
“美人如珍宝一旦现世,必引起世人觊觎之心。”纪吟风发出感叹之言。
苏盈袖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应声。
一楼大厅尚有一空桌,但是纪吟风却决定去雅间吃,因为他突然发现酒楼食客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自家娘子身上,彷佛非常想看看她摘掉帷帽后的绝代娇颜。
“何必太过认真。”她不以为然的轻笑。
“第一次发现世上的色胚这么多。”他颇有怨怼之色。
打开雅间的窗扇,苏盈袖漫无目标的看着街上往来的行人,淡然一笑,“那是你太过出色才引来的,往日我独身行走江湖之时,反而没有这么引人注目过。”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纪吟风不由得满心疑惑,然后仔细回想,方才跨入酒楼的瞬间似乎是挺引人注目的,但后来众人的目光就移到了自己身边的妻子身上。
“想明白了?”她笑问。
纪吟风无奈的苦笑,彷佛真的是那么回事。
“所以了,世事何必太过计较。”她洒脱的笑,继续向窗外张望。
纪吟风溢满深情的眸光追随着她的身影。是了,就是这种洒脱之气,让她秀雅的容颜平添几许江湖儿女的飒爽英气,犹如单调的原野突然出现清泉般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菜香飘入鼻翼,店伙计端着满盘的佳肴走入雅间。
“夫人,有人送帖子给您。”摆好菜肴,小二将一封请帖递上。
苏盈袖伸手接过,“麻烦你了,小二哥。”
“这是小的份内的事,客倌慢用,有事叫我。”小二退出雅间,替他们掩上了房门。
“你似乎一点儿都不吃惊。”这是纪吟风观察她神情之后的结论。
苏盈袖笑了笑,径自打开了请柬,“果然是飞来楼。”
“你早知道?”他更惊讶。
“来到了飞来楼的地界,收到他们的帖子是很正常的。”
“要尽地主之谊吗?”他猜测着可能性。
“或许。”她的答案模棱两可。
“为什么?”他不明白。
“飞来楼”为武林第一楼,亦正亦邪,黑白参半。上一刻有可能主持武林公义,下一刻就可能去打家劫舍。
以上就是纪吟风听自己妻子介绍的概况,他想只能算概况。
“这酒楼的菜做得不错。”她回味着唇齿间的美妙滋味,颇为享受。
纪吟风轻笑,他知道她在故意岔开话题,她似乎并不想多谈那个飞来楼主。
“要小酌一杯吗?”他替她倒上了两杯酒。
“你想灌醉我吗?”她似嗔非嗔的瞅着他。
“娘子不能喝吗?”他笑得促狭。
她推开酒杯,“不喝。”
“只有一小杯。”他殷殷相劝。
“我滴酒不沾。”她坚持自己的立场。
纪吟风只好放弃,随手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想到一杯香茶下肚俊面马上就泛起了红晕,眼神开始迷离。
苏盈袖傻眼。茶也能醉人吗?看着歪歪斜斜走向自己的人,她的眼神收紧。
眼见他被椅脚一绊马上就要摔倒于地,她急忙伸手扶住了他,没想到他顺势抱住了她,醉意蒙眬的看着她笑道:“娘子,你晃得好厉害。”
一丝异样的香味飘入鼻中,她神情倏然一变,一把抓过茶壶凑到鼻翼一闻,愠怒之色闪过眸底。
“小二,滚进来!”
有人推门进来,却不是店小二。
玄衣如墨,神情倨傲,看到纪吟风搂抱着苏盈袖的娇躯,眼底顿时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楼主大驾光临有何见教?”苏盈袖直直的迎上来人的目光,毫不退缩。
云飞来冷冷看着陷入昏睡的纪吟风,嘴畔的笑意染上几丝血腥,“当年我说过的,你是我的,而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楼主说过吗?”她讶异的挑眉。当年她当他发癫而已,哪会放在心上。
“你的记性确实该让人提醒一下了。”他嗜血的一笑。
“云飞来,你贵为飞来楼一楼之主,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传出去就不怕江湖非议吗?”不着痕迹的把住纪吟风的脉搏,心头略定。
“只是寻常的三杯倒。”他语音一顿,“下次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了。”
苏盈袖眸光一紧,“这话是什么意思?”
“像苏姑娘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会不清楚其中的含意吗?”
“云飞来,我现在已嫁作纪家妇,用姑娘称之怕是不妥吧。”她挑衅似的说。
“你在我吗?”他跨上一步。
“你又如何?”苏盈袖是半点儿都不怕他。
云飞来狠狠瞪了一眼兀自往佳人怀中贴近的人一眼,右掌直击而出。
双掌接实,双方各退一步,云飞来扬眉,似乎颇感诧异,“你的武功又进步了。”经年不见,想不到她的武艺越发的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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