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是 狱霸

第 10 部分

长长的走廊,两人一路无话。
回到自己的房间,米良打水,洗脸,洗脚,无视在房间的印昊。
“我真的带不走你。”米良走到床边,准备脱衣睡觉了,听到站着的印昊沉沉出了声,“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楚尧说得没错,我没有那个能耐。”
“我知道了。”米良脱掉外衫扔到一旁,把绑好的头发松开,拿起梳子梳理头发。
“大概你真的需要找一个新的靠山。”
“就刚才那个男人吗?多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我也会好好考虑一下。”米良凉凉道,“祝你们越狱成功。”
米良爬上床,被子一直往上拉,盖住大半张脸,“出门之前把油灯灭了。”
印昊坐到床边,把她拉起来,“米良,我也很喜欢你……”
“要做就快点。”米良打断他,今天说着喜欢,明天就不管她死活,天各一方,此生都不会再见,现在还说什么喜欢显得多矫情,从他叫她去陪另一个男人的时候,米良已经被他彻底抛弃了。她眼睛没看他,不冷不热道:“我还想早点睡觉。”
两个人心情都不好,印昊最终放开她,自己回房睡去了。也许他一开始就该听楚尧的劝告,离米良远一点,他以为他可以干净利落地抽身,结果到了现在竟然舍不得。
米良现在不需要讨好印昊,傍晚出去的时候连石头都没叫,漫无目的又来到跑步的地方,却没有力气再跑,只是慢慢走着。走了一会,见地上又有一只玩具模型,这回是一个小猴子,怀中一只小鼓,摇一摇,小猴子开始自动敲鼓。虽然敲不了几下,但是咚咚咚的声音听着十分悦耳。米良唇瓣漾出浅浅笑涡,拿着小猴子,坐在墙根摇个不停。
过了一会,她站起身走远左右眺望,没看到丁原的影子,她不大不小地喊了两声,“丁原……丁原……”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米良觉得自己有点傻,又坐回墙根玩弄小猴子。过了一会,瞭望台后面出来一个人,目中淡淡窃喜,“你找我?”
“谢谢你送的东西。”米良摇着玩偶小猴子。
丁原对于印昊甚为忌惮,眼光左右查看,以防印昊或者石头突然出现,“你怎么今天不跑步?”
“累了,不想跑。”米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在提防印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边走边道,“我还想要别的东西,是不是我画个样子出来你都会做?”
“大概可以。”
两个人登上瞭望台坐在台阶上,米良找了一块石块,用拙劣的画技化了一个飞机的样子,“我想要飞机,长得像鸟,不过没有羽毛……”米良刚画好又用脚把地上的图案擦掉,“不要这种,我要战斗机,这样就不怕飞龙了……算了,还是加个螺旋桨比较像……”
米良画了一个老式飞机,比划了半天要丁原帮她做个小模型,丁原明白了大致样子,问她:“你为什么认为它能飞起来吗?”
“当然可以,人就坐在里面,螺旋桨转得非常快,就可以飞起来了。”
“螺旋桨怎么能一直转得很快?动力源是什么?”丁原觉得这是天方夜谭,这东西还不如大风筝实际,“你在哪里见过?”
米良是不指望在这个时代做出飞机,就是想做个模型放在床头看,她又不是工程师,动力源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我在梦里见过,反正它就是可以飞的,里面再装上炸弹,炸死那帮想阻止我出去的人。你帮我做一个,不会飞不要紧,做成这个样子就可以了。”
丁原瞅着米良,这就是一个做梦都想出去的主,才会梦到这种奇形怪状的东西,不过他应了下来,做个模型对他来说很简单。他和她并肩坐着,瞄着米良的鼻尖和侧脸,小心问起,“老大对你是不是不好?”
“别提他。”米良不想听到印昊的名字,“再做个坦克吧,很厉害的……”
米良乱画乱说,她想丁原肯定在心里鄙视她这个疯子,不过她不介意,她满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些强大而具有威力的东西,把他们做出来,看着它们,就像内心有东西在支撑她继续走下去。
两个人一直聊到天黑,米良肚子开始咕咕叫,才意识到天色已晚,听着远处的喧闹声,她十分抱歉,“好像你错过了晚饭时间。”
“没关系。”丁原的声音在夜晚听起来醇厚和煦,“你的想法非常新奇,明后天我要出工,过两天我把东西带给你。”
米良表示不急,和丁原告辞后,米良慢吞吞地朝自己的屋子走,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晚饭吃。刚拐上走廊就遇上印昊,印昊阴着一张脸,“你去哪儿了?吃饭时间都不知道回来。”
“没去哪儿。”米良淡淡地瞟过他,“不过是听你的话,出去物色新的靠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喵tt的霸王票,最近没时间回复评论,但每条都仔细看过,谢谢大家的支持,千万不要霸王我。
第三十六章
印昊脸色更黑;堪比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我还没走;你就想着给我戴绿帽子。”
“怎么是我想着给你戴绿帽子?”米良表示自己极为无辜;“我们本来就不是夫妻,根本没什么绿帽子的说法。再说;昨天你还叫我去陪那个谁谁;也是你叫我去找一个新的靠山,要真是戴了绿帽子也是你想戴的。”
印昊咬牙切齿,“米良,你现在胆子肥了;敢在这里跟我绕弯子。”
“不敢,不敢;我只是照你的话去做;你看我多听话,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再说,你过不了多久就走了,好歹我也得给自己找条活路。”米良一副纯良的模样,还不怕死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哦,老大,还有饭吃吗?我饿了。”
印昊冷笑,“消失了一下午,你还吃什么饭?”
“我天天陪你睡,现在连饭都没得吃,哎,人还没走,茶就凉了,看来不找别人不行了。”米良哀叹一声,眉间却略略有些不耐烦,跟他多说话也没意义,从他身边擦过向自己的房间走。
屋子里倒不是真没有饭菜,桌上摆着两盘,不过已经凉了,米良也不在意,反正炎荒天气热,凉了也可以照样吃,她拿着筷子吃得正欢的时候,门被推开,石头进来了,看样子被印昊训过,他走过来,问道:“米良,你去哪儿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吃饭的时候我和老大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随便出去转转。”米良答得风轻云淡。
“老大都生气了,好像他这两天心情都不太好,你是不是惹他了?”石头看她还在吃,过去把菜端过来,“我去帮你热热吧。”
“不用,我也没惹他。”米良拦住他,“石头,你有心情替他担心,还不如多替自己考虑考虑,万一他走了,你该怎么办?”
石头抓着脑袋,“老大怎么会走呢?没有人能活着离开炎荒,以前很多人试过,不过都失败了。”
石头啊,你太小看你家老大了,米良在心里叹息一声,又问道:“我说,如果没有老大罩着你,你怎么办?”
石头不知道米良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想了想道:“我一个男人有什么不好办的,大不了去矿区出工,我也能干活。”他看了看米良,又很有英雄气概道,“我会多干点活,米良,就算没有老大,也不饿着你的,我一定会保护你。”
米良打心底里觉得还是石头实在,成天帮她提水倒马桶还乐呵呵的,一点回报都不要,哪像印昊对她好那是要以睡她为前提。可惜炎荒是个充满暴力的地方,就石头那两下子,偷个东西还行,保护她,火候还不够。
这两天她受到的打击有点大,以往的日子里,她有明确的目标,至少心里还有希望,无论这个希望多么渺茫但总有个奔头。但是现在这个希望没了,米良心里空空的,有些酸楚有些涩然,钻进被窝的时候把被子裹得紧紧,似乎这样可以能获得些许安全感。
印昊是半夜的时候去的米良房间,没有点灯,像是黑暗中的猎手。他摸上了床,钻进了米良的被窝,将她的唇包含住疯狂地舔舐,一双大手从她的里衣探入在她身上不断煽风点火。米良还未清醒的时候就被他弄得有了反应,条件反s地搂住了他的脖颈,印昊喜欢这个时刻,她太清醒就不可爱了,会收起她的所有热情,不冷不热地跟他说话。
印昊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的心里堵得难受,可这就是现实的无奈,他的的确确带不走她。心头的滞堵越来越多,印昊毫不犹豫地进入她,冲撞得十分用力,每一下都要撞到她的极限之处,身体紧紧相连,那些距离、那些滞堵可以在这一瞬间暂时消失。
米良完全醒过来之后就松开了搂着他脖颈的手,她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栗,可她就是不要再搂他,他已经不是她的希望,她再也不要依靠这个男人,她紧紧地抓着床单,咬着嘴唇都不愿意大声地叫出来。印昊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抗拒,把她的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再俯□压了下去,米良整个身体像是被折叠起来,这个姿势让印昊进入得更深,硬物不断地刮动她最敏感的地方,印昊加快律动频率,又快又深地撞击他,米良根本受不了,完全忘了之前的想法,发出一声一声的浪叫,“慢一点……轻点,轻点……不要了……呜呜……”
她越说不要他c得越深,等到她尖叫声发颤的时候他又突然撤了出来,米良受不了突然而至的空虚,哼哼着扭着身体求他,“快给我,老大……我要……”
印昊用自己的硬物慢慢的磨着她的花x,在d口流连偏偏就是不进去,“求我,说你喜欢我。”
米良被他磨得受不了,身体叫嚣着刚才那种销魂蚀骨的飘飘然,配合着他,“我喜欢你……给我,老大……我想要你……”
黑暗中印昊唇瓣滑过一丝满足的笑意,然后重重地进入她的体内,听到她的尖叫声满足不已,他怎么会搞不定她?她终究还不是要臣服在他的身下。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印昊把软成一滩水的米良紧紧塞在怀中,她的确不可能永远属于他,但是至少在此时,她依旧是属于他的。
床上的米良是诱人的,不过下了床,米良不复从前的乖巧,成天见到他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连话都懒得跟他说,偶尔说几句话纯粹想噎死他,正是相见不如不见。
早上从矿区的回来的时候就见石头一个人左窜右窜,印昊走过去,“不是叫你跟着米良吗?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她不让我跟着。”石头特别无奈。
“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印昊没好气,“她人又去哪儿了?”
“我是想跟着她的,不过她吃完早饭说屋里没水了,叫我帮她去拎桶水,回来她就不在屋子里了。”石头说得有点心虚,“我马上去找。”
“成天到处乱跑,有本事吃饭的时候也别回来!”印昊骂一声,不过又担心米良跑到人多的地方,一不小心暴露了,又朝石头吼,“去找啊!”
米良不是不喜欢石头,而是石头什么事都会向印昊报告,有些事情米良不想让印昊知道,所以才不带他。瞭望台的台阶上,米良和丁原并肩而坐,丁原做的东西十分精巧,连飞机的机舱都做了出来,不过他没见过实物,米良又只是在地上随便画了几笔,只有个大致形状,做出来的东西和米良想象中的还是有差距。
米良指着小飞机的尾部,“这个不是鸟的尾巴,光滑就行,不要这种像羽毛一样的波浪……”
丁原做东西的时候也考虑到差异问题,所以拿了工具过来,右手拿起一把小刻刀,按米良的意思修改。米良跟丁原呆在一起觉得很轻松,丁原在旁边继续修改飞机模型,一会又问问米良的意见。
“这下面应该有两个轮子,哦,好像是三个,它先在地上跑,跑得足够快了慢慢就飞起来了。”米良上次忘了跟丁原说,“飞起来之后轮子还可以收起来。”
丁原对自己没有做出米良想要的东西十分抱歉,“我给你重新做一个吧,现在加的话,轮子也没有办法收起来。”
米良觉得自己就是个不付钱的客户,别人免费帮她做,她也不能挑剔太多,“那太麻烦了,这个也很好看,拿个架子支起来,就像在飞一样。”
“我反正没事做,重新做一个也不费事,你看看还要怎么改?改好后再抛光,会更好看一点。”丁原手中拿着模型问她。
“没什么要改的。”米良玩弄着手中的坦克模型,模型做得很好,轮子和履带都刻了细致的花纹,米良在地上滚动她的小坦克,爱不释手,“丁原你好厉害,居然还做了门,这个门不错,啊,里面还有小椅子……椅子上还有花,你的手怎么能做出这么精细的东西?”
米良对于他的技术佩服得五体投地,看着丁原的目光带着浓浓的钦佩之意,丁原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没做出你想要的那种东西。”
“做得很好,我都没想到你能做出这种效果。”米良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握着小刻刀一点一点修整飞机模型,精雕细琢连毫末都不能放过,因为太认真,额上出了密密的细汗,米良道:“好了,不用修了,挺好看的。”
米良看他还不停手,凑过去直接伸手去拿模型,刚把模型拿到手,就听到一个寒渗渗的声音响起,“大热的天,你们还挺会选凉快的地方。”
印昊站在下方台阶上,盯着在台阶上并肩而坐的两人,脸上似笑非笑。
丁原脸上掠过被人撞破j情的慌张,缓缓站起身,“老,老大……”
米良摆弄着她的模型,余光扫过印昊,“我请丁原帮我做点东西。”
只有这么一句话作为解释,而且她现在还坐在丁原身边。印昊脸色微凛,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像是狮子正无声地接近自己的猎物,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偏偏米良不甚在意,丁原看他有发火的前兆,倒是朝前走了一步,“老大,我,我只是帮她做个东西,你,你别为难她。”
“哦?”印昊淡淡地扫了一眼丁原,面无表情,“丁原,你最近长进不少,看来想找我切磋一番?”
米良知道印昊动起手来可不是玩的,连忙奔过去拉住印昊一只手,“老大,天气这么热,我们回去吧。”
印昊冷冷一笑,目光穿过米良看着后面的丁原,米良看情况不妙,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侧头对丁原道:“丁原,谢谢你的帮忙,快开饭了,你先回去吧。”
丁原识趣,从印昊旁边快速撤走,目光还瞅了米良两眼。
待他一走,印昊甩开米良的手,“他知道你是女人?”
“也许吧。”米良懒懒答道,丁原送过她小兔子,小猴子之类的玩具,这些东西可不像是送给男人的。
印昊嘲讽笑道,“你还真会勾搭人,这么快就有男人开始维护你了。”
“你都要走了,没人维护我怎么行?”米良看了看他,“这段时间你应该很忙才对,老大,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反正你也忙着逃走。”
印昊面色更加难看,鄙视道:“你还是离他远一点,他那点能耐根本维护不了你。”
“哦,多谢老大提醒。”米良作出诚恳之色,“炎荒有三百个男人,我跟他们不熟也太了解,要不然你帮我好好物色一个?”米良又抓了抓头发,“哦,忘了,你已经帮我物色好了,好吧,我明天就去找他沟通一下感情。”
第三十七章
“米良;”印昊声音冷凛;连头发丝都冒着丝丝寒气;“目前;我还是这里的老大,你;给我老实一点。”
“老大;我记得刚来炎荒的时候,你告诉过在炎荒最重要的有三件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重要的一件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其次才是听你的话。你说过的话我可是一直牢牢记在心里,我也不想违抗你;不过你要走是事实;总不能你走了,我就不活了吧?”米良口气不咸不淡,又瞧了瞧他,“外面天高海阔,你很快就能自由翱翔,以后美人在怀左拥右抱,好日子近在眼前。你都要彻底告别炎荒了,又何必对我管得这么紧?”
印昊咬了咬牙,脸颊肌r绷得紧紧,终是没再多说,愤愤转身,脊背绷得僵直。
回去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相距甚远,印昊阴着一张脸,米良面色略显暗淡,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石头看她不高兴,小心地问:“米良,你和老大闹矛盾了吗?以前你老粘着他,现在你们都不说话。”
“没闹矛盾,也没什么可闹的。”米良没好气道。
“老大特别喜欢你,每次一看你不在就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会出事,放下手中的事情到处找你。你不是也喜欢他吗?为什么现在我觉得你们都不高兴。”石头不甚明白。
“喜欢,不喜欢,在炎荒从来都没有意义。”米良不想和石头再说话,借口自己累了想休息一会,把他打发走了。关上门,米良把丁原做的飞机模型和坦克模型摆在里屋靠近床头的小桌上,那算是她的梳妆台,台上放着一支木制簪子,上面雕了梅花图案,米良目光扫过它,心上一阵阵酸楚。
她来到炎荒是出于偶然,讨好印昊是迫于无奈,可是她亲口说了那么多次“喜欢他”,两个人几个月朝夕相处夜夜欢好,无数次耳鬓厮磨温柔相吻,伤痛时期的温柔呵护,收到礼物时的淡淡窃喜,说她一点都不喜欢他那是假的。但是感情,在炎荒的恶劣环境下终究只是枉然。
他不会带走她,他的理智从来没有动摇过,正如他们每个夜晚的抵死缠绵,除却印昊初识人事的一两次,后来无论战况多么激烈酣然到了最后印昊都能把持住自己,抽身而出不s在她的体内,他不会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他在这里没有牵挂,两个人就如两条相交的直线,相交一点,此后各自滑向不同的方向,越来越远,永不再见。
他已经彻底拒绝了她,偏偏在这最后的时日里又要来表现一下他的在乎和依依不舍,一面把她推给别人,一面又在背后做痛苦惋惜状,米良觉得矫情,真矫情。
她把那只簪子收了起来,又想不好应该如何处理,找了一块布裹了压在衣柜底层,眼不见心不烦。
黄昏再见到印昊时,印昊脸上挂着他一向的从容,他把她叫过来,两人站在走廊的窗户边,居高临下看着不远处走过的三三两两刚从矿区收工回来的人。印昊指着远处走过的一个壮实男人,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那是我给你物色的靠山,叫航破海,以前是个将军,本事好没什么怪癖,为人稳重好相处,我把北面最靠里的屋子给了他,以后比较方便你藏身。再过阵子,你就去找他吧。”
米良面上没什么表情,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身上衣衫。
“平时多呆在屋里,尽量不要出去,真想出去的时候也要等天黑,叫上你的靠山,或者石头一起。还有,不要和路伍谷子他们吵起来,在炎荒,活着本来就不容易,你收敛一点。”印昊一直没看她,目光落在远处,眸中却无焦点,声音淡淡冷凛,“最重要的是,不要再让人发现你是女人。”
“你把你屋里面那些女人才会用到的东西都收好,打包在一起,若有一天我不在了,那间屋子你也住不了,不要在屋子里留下女人的痕迹。”
米良心头沉甸甸的,“我知道了。”
“以后好自为之。”印昊转过头,他带不走她,以后她不会再是他的女人,“回去等着吃饭吧,待会石头会帮你端过去。”
他负手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晚饭会和他的手下们一起吃,都是相处多年的兄弟,再过段时间,他会彻底告别他们。
米良第二天又开始带上石头一起跑步,降低了强度,仅仅只是为了锻炼身体。早上跑步回来的时候见到了航破海,男人看上去沉稳内敛,迈着稳健的步子朝饭堂方向走,他不经意回头,正好和米良的目光相遇,无波无澜地扫了米良两眼,便挪了目光。
航破海之于米良只是一个陌生人,米良也收回目光,和石头说了两句话,她还需要给自己做更多的心理建设,才能去亲近一个陌生人。
一个男人走向航破海,那是他从前的副将良全,往日是并肩作战的战友,现在是最值得信任和依赖的朋友。两个人并肩朝前走,良全回头瞅了一眼米良的背影,“将军,印昊真的把他的那个男宠送去伺候你?”
“跟你说了多少次,我已经不是将军了,以后不要再这么叫。”航破海提醒他,前两天无意中跟良全提起印昊用他的宠物作为犒赏的事,“印昊稀罕那个小白脸,我可没有那个癖好。”
“可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将军。”良全执着道,他又回头望着米良的方向,看着远处的米良和石头一起消失在拐角处,道,“那个小白脸不是和我们同一批来的那个。”
“你什么意思?”航破海瞳仁一转,炎荒的人都知道印昊看上的是和他们同批进来的一个秀气少年。
“现在这个米良不是当时和我们一起进来的那个小子,估计那个小子已经死了,但是印昊却说米良是他,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良全道。
“你如何确定?你看清楚了?”
“那时候天都快黑了,我没看清楚,估计大家都没看清楚。不过,将军,你忘了我对人的声音非常敏感,听过一次的声音,再听到绝对回想得起来他是谁。我是没看清楚那小子长什么样,但我听过他的声音,刚才我听到米良和石头说话了,我可以打包票,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航破海若有所思,“算了,这是印老大的私事,我们来这里没多久,不要惹事。”
“我,我只是觉得那个米良……”他本来想说米良长得实在像女人,声音听着也像,不过他的话被航破海打断了,“良全,你都忘了我们为什么会被判死罪。既然在炎荒能保住一条性命,就要吸取教训,不该知道的事情不用知道。”
良全讪讪地闭了嘴。
他们无意探究,但他们的话却落进了旁人的耳中,跟在他们身后的刀疤脸满面深思,发现米良的时候他也在场,此事听起来颇为蹊跷,炎荒的男人又闷得无聊,他跑去饭堂拿了两个馒头,左右瞧了瞧,就朝不远处的铁不归跑去,迫不及待地把刚才听到的话告诉了铁不归。
铁不归眉心微蹙,“你确定你没听错?”
“我没听错,良全说米良不是和他们一起来的那个,他好像很自信。”刀疤脸握着馒头啃了一口,“如果良全没有判断错,那米良那臭小子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铁不归满面深沉,细想起来,此事的确有不对的地方,印昊既然想收了米良做宠物,却没有把米良关在自己的房间,而是放在禁区中如此隐蔽的地方;一向不喜欢男人的印昊突然间有了这种特殊癖好,就算米良长得像女人让印昊有了兴趣,但印昊对米良未免太好了点;还有印昊身边的石头,从来都瞧不起那些瘦弱沦为宠物的男人,但却和米良关系甚好……等等,米良长得像女人,铁不归眸色幽暗,那个秀气少年刚来那天虽然大家没看清脸,但是因为拉扯调戏造成衣襟半敞,至少能肯定那是一个男人,男生女相的人在这世上不是没有,所以米良再像一个女人,他们都只是觉得米良投错了胎,完全没有朝另一个方向想。但是,如果,米良不是当初那个秀气少年呢?
那米良就不一定是男人!
这个结论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云雾,铁不归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能说通,印昊要刻意把米良藏起来,米良在人前露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就算露面也会避开其他人……铁不归甚至大胆想到了米良的来历,这个米良是外面的守卫悄悄送给印昊的,作为上交紫晶的老大,说不定他有这样的福利。
妈的,紫晶又不是印昊一个人挖出来的,竟然独占女人夜夜纵情,让其他人天天空想,老大也不能这么当!
铁不归磨了磨牙,“如果良全真没判断错,那米良可不一定是男人。”
刀疤脸被这句话震惊了,“你……你是说……米良是女人?”
“不像吗?”
“像。”刀疤脸其实也只见过米良一两次,每次都只是匆匆瞥过,看得也不算太清楚,但整个炎荒的人都知道米良男生女相,所以得了老大的喜爱。
铁不归瞥他一眼,“那我们就去验一验。”
刀疤脸愣了一会,又摇头,“我不去,老大不许人碰他,如果米良不是女人,我们碰了他,老大会揍人。”
刀疤脸是无聊,但不是傻子,就凭良全那么几句话,他才不会冒险。一个女人出现在炎荒,听起来更像是在做梦。
铁不归双眼微眯,“我们当然不能无缘无故碰他,找个理由,就算我们搞错了,老大也无话可说。”
米良傍晚的时候依旧拉上去石头去跑步,她出入从来不走大堂,而是走另一条偏僻的道路从侧门出去,哪知她刚迈出门槛,一个黑物窜到她脚下,又从她脚边滚过,发出“嘎嘎”地叫声,她才看清是那只名叫黑豆的母鸭子。
黑豆似乎受到了惊吓,扑腾着翅膀尖叫而过,米良还未来得及抬头,就听到一个声音叫起来,“他把黑豆弄瘸了,这个臭小子把黑豆腿踩断了……”
那只黑鸭子果然瘸了,跛着一条腿一拐一拐尖声叫着,声音凄厉,听着极为痛苦,旁边一个男人在那里大呼小叫,一道刀疤横在他的脸上,他嚷嚷得很大声,似乎米良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不远处的男人全都奔了过来,个个义愤填膺,谷子摔了手中东西,骂道:“又是这个恶心的小白脸,黑豆是这里唯一的母的,妈的,你走路不看路……”
米良摇头争辩,“我没踩到它……”
“踩到了黑豆还不承认!”刀疤脸狰狞着一张脸,让他看起来更加凶神恶煞,“黑豆是我们大家的宠物,死了谁来赔给我们,你快点跪下来给黑豆道歉。”
说着一只大手过来抓住米良,后面的石头窜过来,一把打开他的手,“不许动米良!”
话还未落音,石头右手已经被人制住,铁不归轻松地将石头捞起,两步跃出几十米,将石头带出人群牢牢制住,“石头,你太护着她了。”
刀疤脸在旁边叫,“谷子,快来收拾这个小白脸。”
谷子一向看不惯米良,无奈印昊不许人动她,但今天伤了黑豆,就算老大在场,米良也是不可饶恕,他奔过来逮住米良,刀疤脸还在旁边助阵,“谷子,把他的衣服扒了,吊起来……干脆把他废了,反正他都是个宠物……”
谷子还不至于用这么阴损的手段,米良在他手下挣扎,“放开我,我没有踩到它……”
谷子对她的挣扎极为不满,扣了她的左手,用力一按引得米良发出一声痛叫。米良右手在前方乱挥,似乎在指望石头在救她,谷子翻转她的身体,正欲羞辱折磨一番,手臂擦过她胸部时觉得有些异样,再次按了按她的胸,面色变了变。他有些不确定,手对着她的腿间来了一招仙人摘桃,不过桃子没摘道,谷子大惊,“你……你……不是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秋夜生的霸王票。
第三十八章
谷子满面惊诧;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眼珠一动不动地盯在米良身上;制住米良的手却不知不觉松开;“你……你是个女人!”
周围的男目中全是难以置信,有人叫道:“谷子你发什么疯?”
“这不可能……”谷子小声嘟囔;又把米良抓起来;对着她的脸一番仔细审视,目光不断下移,扫过她的颈部,胸部;手试探性地在她胸上按压,尽管米良出门前缠了胸;但那里摸起来依旧有软软的突起;被袭胸的米良打开他的手,“不要碰我!”
谷子脸上的神情复杂又微妙,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可能……”
远处的铁不归变得激动,米良果真是女人,他松开石头,快速奔过来,一把抓过米良,“脱了衣服,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让大家看一看她到底男女。”
说着就欲扒米良的衣服,石头跳过来,死死拽着铁不归的手不让他继续,“铁二哥,你不要碰她。”
“石头,你放开!”铁不归喝道,“你早就知道她是女人是不是?”
石头什么都不说,还使劲扯着铁不归,欲把米良解救出来,铁不归甩不开石头,对着石头一脚踹过去,旁边站着的谷子从惊讶状态回过神来,怒道:“铁老二,你不要对石头动手。”
说着谷子过来一把拎起石头,“你给我到旁边去。”
铁不归准备继续扒米良衣服,米良被吓坏了,使劲挣扎,“放手,不要脱我的衣服……”米良的挣扎毫无意义,铁不归大力扯破了半边外衫,布帛破裂发出“嘶”地一声,米良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住手!我是女人,我是女人行了吧!”
吼过之后周围静了下来,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铁不归手中这个娇小的女人身上,眼珠一动不动。
石头摇晃着谷子的胳膊,恳求道:“你让铁二哥放开米良,不要欺负她,她身体不好,很容易受伤。”
谷子有些发愣,机械地对铁不归道:“别把她弄伤了。”
铁不归也有些愣,米良趁其不备从他怀中挣脱,双手死死拽着被扯破的衣服前襟,往后退了两步,“你们身强力壮,不要对我动手,我死了你们就只剩黑豆那只母鸭子。”
男人全都盯着她,有人说了一句,“她长得可真漂亮,怪不得老大那么喜欢她!”
“是漂亮,”旁边站着的矮个男人搓了搓手,“皮肤像是能掐出水来,我要摸一把。”
说着伸手就朝米良摸过来,米良一把打开他的手,“都说了不能动手,你没听到吗?再说,你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是不是想吓死我?”
后面的男人哈哈笑出声,推开前面的那个人,“你闪开,长着一张鞋底板的脸,还想摸女人。”他自己两步上前,裂开嘴朝米良笑,“美人,不要管他,他长得就欠抽。”
一双狼爪伸过来,米良连忙朝旁边闪,大声骂道:“摸什么摸,你手都没洗!”
旁边的男人大笑出声,米良裹紧衣服警惕又厌恶地看着周围的男人。站在外围的刀疤脸就是为了摸女人才来的,大声叫道,“妈的,有什么不能摸的!老子不但要摸,老子还要做。”
刀疤脸跳进人群,一把逮住米良,扛起来就跑,米良发出一声惊叫;谷子扔开石头,一脚对着刀疤脸的腿踢过去,刀疤脸抱着米良闪避不及,跪倒在地,差点把米良摔出去,还好旁边一个高个子男人连忙从他手中将米良接过。谷子喝道,“放下她,要做也轮不到你!”
高个子呸一声,“凭什么轮不到我!美人这么软……”
他话还没说完,铁不归朝他一拳打过去,“我在这还没说话,轮不到你放肆!”
高个子抱着米良闪避,石头在旁边叫:“把米良放下再打!不要打到米良!”
铁不归和谷子左右夹攻高个子,又恐伤了米良,下手颇为顾忌,高个子亦无法展开拳脚,把米良放到旁边。
争夺女人的战斗,是男人都不会退缩,高个子叫道:“有种一对一,别以为我怕你们!”
铁不归继续对着高个子挥拳过去,高个子血性大发,也不管是不是铁不归的对手,开始全力迎战,拳拳生风;这里地方不宽,周围的人又站得近,扬起的石块到处乱飞。谷子把米良扯到一边,石头也跳了进来,站在米良前面要带米良走,被谷子一把扔开他的手。
刚才被谷子打倒在地的刀疤脸不死心,趁着谷子不备一个扫堂腿,谷子摔倒之前不忘把米良推给石头,又快速起身,回过头和刀疤脸打做一团;石头还未来得及抱稳米良,旁边的矮个男人又开始来抢。
打架难免会伤及旁人,又有新的人加入战局,局面变得混乱不堪,本来这里是偏僻之地,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后面来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好几对人动了真格,打得难分难舍,有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来看热闹的!”
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句,“这里有个女人,谁打赢了今晚就归谁!”
后来的人不知道是真是假,全都伸长着脖子在看情况;有的人遇到平日里结了小梁子的人误伤了自己,逮着机会毫不犹豫打过去。打架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之前的人为了什么打起来,反正闷久了就想动手。
被称为铁老二的铁不归到底还是实力更强,很快解决了高个子和后来的一个男人,跑过去抢米良;石头已经被打趴在地,还在那里叫:“不要伤到米良……”
他的声音在混乱中直接被忽视掉,米良抱着脑袋,一有机会就往角落躲……
矿区的人刚下工,还未走到住宿区就听到有人在喊“米良是个女人,炎荒有了女人……”,这句话简直跟银行免费发金条引得人哄抢一样,众人如潮水一般全都朝打架的地方跑;走在后面的印昊大惊,知道米良暴露了,连忙用最快的速度奔过来。这边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黑压压如蚂蚁一般,喊声震天,几对人还在动手。他远远地看见米良被扔在角落里,瑟缩着身体抱着头以防被误伤,印昊又松了一口气,至少目前米良还没受重伤。
印昊目光幽深,在远处握紧了拳头,遥遥看着但是没有冲进人群。
“最终还是暴露了。”楚尧叹一声,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乱成这样你还不过去?”
“都已经乱成这样,我过去也保不住她!”印昊眯着双眼,像盯着猎物的狼,一动不动观察着人群中每个人的动静。看到丁原正匆匆朝那边跑,叫了一声,“丁原,你过来!”
铁不归很快控制住了战况,将几个挑事的男人打翻在地,发出震天的吼声:“都给我住手——”
谷子也觉得再打下去谁都得不到好处,搞不好米良那个女人在混战中被打伤或者打死就没戏了,作为印昊左臂右臂的他也喝道:“都住手!”
铁不归环视四周,将缩在墙角的米良拎起来,“我们自相残杀有用吗?看好了,这是个女人!以后炎荒人人有份……”
人群安静下来,他还正在发表宣言,不防有人藐视权威,从人群中突然掠起,抱起米良便跃出,一路狂奔,此人正是丁原;旁边石头推了铁不归一把,让铁不归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再去追丁原时已经慢了一拍。
丁原跟吃了兴奋剂似的,用了最快的速度抱着米良朝远处高台奔去。印昊刚才把他叫过去,似笑非笑地激他,“丁原,米良说你人好,她非常欣赏你,你现在不去救她,她以后都会瞧不起你。”等到混乱刚被铁不归控制住,印昊又把丁原推了出去,还不忘提醒他去找石头配合他。
楚尧不解,“你是不是嫌不够乱?”
印昊盯着远方人群,咬牙切齿道:“我就是嫌不够乱。”
丁原这一举动让刚刚平静下来的人群又起来,丁原一路狂奔,后面追兵无数,他把米良放在一个高台之上,“你躲好,小心点。”
说着回身一踢,将后面一个男人踢下去;不过又有人紧接而上,丁原很快被拍飞……热血愤张的男人们又打了起来,个个面色赤红,像是在沙场拼杀红了眼的士兵,又像到了发情期为了配偶权争得你死我活的雄兽。
远处有围观者陆续加入战斗,有些人有自知之明,“我们去打什么?既打不赢又抢不到,再说,印昊的女人又岂轮得到我们?”
旁边男人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你傻啊!女人在睁着眼睛看,大家都在打,你现在不去,美人还以为你没种!”
旁人附和,“对!既然是男人,打不赢也要打,不然以后会被美人瞧不起!”
男人立马撸起袖子,“走!”
又有一伙人风风火火加入战斗,只要有人靠近高台,后面的人就潮涌般把人拉下来。有些人是为了争夺女人在打,有些人是为了在女人表现一下自己的实力,有些人是借着机会和平时看不顺眼的大动干戈,有些人纯粹是手痒……炎荒所有的人都过来了,打架的人出手越发凶恶,有些人直接出了杀招,还有一大堆人在外围看热闹,随时准备加入战斗,惨叫声,助威声,呼喊声,怎一个乱字了得?
男人打架,实力说话。远处印昊看铁不归又要占上风,朝楚尧道:“该你上了,把铁不归打下去。”
楚尧挑眉,“你怎么不去?”
“我是老大,当然要最后去!”印昊斜眼,“叫石头只管保护米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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