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数情况下,?阎一纯是个极其冷静的人。哪怕在青春期的时候,她也极少有真正情绪化的时刻。
她的早熟,使得她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能够制定详细的出逃计划,并朝着这个方向执着地努力。
从小到大,她的冲动,几乎只和性有关。
性是人类本能,也是她仅有的叛逆,是她最为隐秘而沉默的反抗。
对她来说,要获得快乐实在过于困难,但是获取性快感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将手或其他工具深入自己的腿心,做一些机械的抽插,就能让自己产生类似快乐的幻觉——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有没有人爱她。
然而,直到认识连城,她才明白,这件事情其实是可以有温度和力量的。
是连城真正教会了她肉体交合的曼妙,也是他让她知道,性交并不等同于做爱。
就像这一次久别重逢,阎一纯本想放任自己重新堕入欲望的深渊,把这一次交合当作纯粹的肉体碰撞。不让自己回想起任何往事,只抓住所有能刺激她感官的东西。
她抚摸着连城腹肌的线条,配合着他的节奏扭动腰肢,呻吟哭喊。但她不敢直视他,不与他产生任何与性无关的交流。
两人纠缠了一会,连城意识阎一纯看似投入,实际上却关闭了自己一部分的感官。她永远回避自己的视线,在吻着他的时候,也并非完全投入。
连城当然不允许阎一纯这样将自己封闭在情欲的世界里,他要击溃她的保护层,他要直达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于是,连城将阎一纯从沙发上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下腹,和她面对面交流。他非要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爱意。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近得嘴唇随时都能相碰,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连城用手指轻轻抬起了阎一纯的下巴,逼迫阎一纯直视那双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在回忆里,她常常会想起这双漆黑的眼眸,这双眼睛常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目光温柔而深邃。她能背诵他眼尾上扬的弧度,细数他长而密集的睫毛。她常以同样温柔的目光回望他,从这双黑而明亮的眼睛中寻找自己的身影。
时隔七年,她再一次凝视那双眼睛,然后再一次在他的目光中,看见了自己。
全身赤裸的,无处可躲的,小小的自己。
他的眼睛里仿佛只剩下了她,仿佛她就是他眼中的全部世界。
他太坏了,只用一个眼神就让她产生了一种两人之间从未分开过的错觉。他太坏了,他一定看穿了自己心中的不舍与依赖,所以故意要这样引诱她。他明明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
连城松开了阎一纯的下巴,改为搂住她的腰,同时开始加快下身的动作。他紧紧搂着她,让她既无法逃避他的侵占,也无法逃离他的眼睛。
阎一纯即使闭上眼,也能用想象勾画出那一张英俊的面庞,和那对深情的眼睛。这个画面,让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心动。
终于,阎一纯被击溃了,她投降了。
她放任回忆和不断上涌的爱意将自己淹没。她用再一次不小心流泪的眼睛回望他,向他坦诚自己的思念。
恍惚间,她想起了许许多多个燥热的下午,他们在同居的公寓里,无法停止做爱。
又或是那个冲动的中秋夜,醉酒的他们,急不可耐地在对方身体上寻找未知的快乐。
她也想起一些和性完全无关的事情。比如她想起自己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出发去看见他,然后在下车后,寻找到他身影的时刻。那一瞬间,哪怕天再灰暗,她依然会觉得世界突然明亮起来。
他们牵着手在林荫道上奔跑,在光秃秃的树枝下接吻,在球场的内外相视而笑。
而此时,明亮的阳光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在明亮的日光之下重新占有对方的身体。
他们不断需要清晰的画面和真实的触摸,来提醒自己这样的团聚并不是幻觉。
“抱着我,纯纯,抱抱我吧……”连城微微喘着气,在阎一纯耳边轻轻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祈求和期待。
阎一纯像到蛊惑,伸出手揽住了他宽阔的肩膀。他们拥抱着交合。
刚才还强势无比的连城,在获得了阎一纯的回应后,突然变得脆弱起来。他紧紧拥抱着她,将头埋在阎一纯的肩膀上。这样的姿态,让她感到心酸和心疼,同时却也感到淡淡的欣喜。
因为,她依然被他所需要和依赖。
他们从沙发转战到床,又从床来到落地窗。
直到用完了酒店提供的一整盒安全套,才一起相拥着倒在床上。
在失去意识之前,阎一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感谢连城又带自己重温了一次短暂的美好。但在欲望消退之后,她还是需要连城履行之前的承诺。
在他的耳边,她用疲惫而坚定的声音说:“连城,我们分手吧。”
连城沉默了一会,回答:“好。”
两人回到酒店大堂时,天已经黑透了。
那个之前出现在连城身边的女人,此时正恭敬地站在门边等待他们。她向两人点点头,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就对连城开始了今日工作进度的汇报。
上一次见到这位看上去应该是连城秘书的女人,阎一纯就觉得很是面熟。这一次,她盯着眼前的女人看了许久,在她汇报完工作后,终于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是李妍妍?”
李妍妍这时才终于转向阎一纯,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阎一纯理解她的尴尬,毕竟两人在学校时便不是很熟,在宿舍里几乎没说过话,直到搬出宿舍成为邻居,才多有了些来往。但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人,她们之前聚会往往是靠贺郁夏来调剂氛围的。
这一次相见,李妍妍的五官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具体是哪些变化,她又有些说不上来。而且,她似乎对自己抱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敌意。
“你们之前是室友吧?”看着沉默的两人,连城突然问。
李妍妍马上回答:“对,不过我们很早就搬出宿舍了。”
在这一问一答后,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还是连城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寂静,原来,是正在加班的下属打电话来询问一个只能由他拍板的决定。
放下工作一整天,已经是处于高位的他任性的极限。
于是,他将阎一纯送回家,再赶回办公室处理今天落下的公务。
在分别的时刻,他们只向对方挥了挥手,并没有说话。
阎一纯在心中很郑重地向连城道了别,她很感谢连城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正式“分手”的机会。因为那一次她的离开确实过于匆忙,不只是连城,她自己也很难接受两人的感情就那样戛然而止。
所以她想:这一次,他们之间的关系便真的到此为止了。
连城向她点点头,松开刹车,往公司驶去。
他心里想的却是:说完再见,我们便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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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欠的一更会找机会补上。
前两天累到崩溃,今天起就要忙到头秃了,明天我又要出差不知道能不能在高铁上码出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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