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恪阖着眼并没有睡,声音懒懒的问:“对不起什么?”
“我尽给你找麻烦,那次你和魏西漫的事情,是我的想法太幼稚了,其实我之前就想和你道歉的……我以后不会再这样惹你生气了。”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她继续说:“还有这次,让我给碰到这种事情,你工作真的好辛苦,晚上都不能睡觉……”
说到这路恪忍不住出声打断她:“知道错了就好。”
仿佛是打趣的意味更重些,她仰头看见他眼角有笑意,路恪侧身过来,抬起一条手臂环住她轻轻拍了两下背、认真的看着她说:“那次的事情,我也不该说那么重的话…”
他沉吟片刻:“今天这个命案就算不是你发现的,迟早也会有人报案,我们依然会出警调查,你别挂心。不是你的问题,还有,你做得很好,及时地发现被害人还有没有生命迹象,还打了急救电话,通知了保安室。现场也没怎么被破坏。岑安,你比我想象中处理危机的能力要好很多。”
他是在夸奖她,岑安有些受宠若惊,心下柔软一片,脑子一热伸手抱住路恪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又能闻到了让她安心的味道。她喃喃地开口说:“表哥,我害怕死了当时。真的,差点就晕过去,这比恐怖电影吓人多了,你都不知道我都是连滚带爬的回办公室的……而且我不确定那个凶手有没有走远,太恐怖了…他会不会在暗中观察我,然后找机会来解决掉我?”
越想越后怕!
听着她这样说,路恪也觉得回到办公室里是最正确的选择,保护现场固然重要,可是周围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了,她完全没有这个能力办到。
摸了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安慰道:“好了,都过去了,这里是警局,凶手不会傻到自投罗网。”
岑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里的撒娇,只觉得现在和表哥话说开了,此时无比的轻松。靠在他怀里逐渐有了一丝睡意。
“不能再跟你说话了,天亮了你又要上班,还是抓紧时间眯一会儿吧……”知道表哥第二天会很忙,她赶忙劝他休息。
而路恪却回味过来此时两人亲昵的举动,岑安的外套被脱下来放在床尾,只穿着一件薄毛衣,和呢料烟管裤的她躺在他怀中,手臂环着他的腰一动不动。
明显感觉到她胸前的两团柔软抵在胸腹,一时间他的身体僵硬,只好保持这个姿势不敢再动,生怕触碰到她其他不该碰的地方。
“岑安,安安……”他轻轻唤她名字。
而怀里的岑安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明显已经睡着了。随着她上下起伏的胸口,那两团柔软竟不断地按压他,反复提醒着它的存在。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应该推开她的路恪,却只想到了,平常的她看起来挺瘦,想不到胸却挺有料。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路恪却不得不投降。因为他的下半身已经有了反应,并且正在逐渐抬头。
他心里暗骂自己龌龊,内心不断告诫着,这是岑安,是表妹。可是手却没能将她推出去,反而有些喜欢上她身体带给自己温暖又柔软的触感。
轻轻地,怕吵醒她。路恪揽着她背脊的手臂微微紧,好让她睡得安稳一些。
他无眠,清醒的意识在对抗着自己此消彼长的可耻的欲望。岑安在他怀中熟睡,乖巧地一动不动。他将思绪拉回在宁城的时光。
几乎一个暑假,他都被忙于生意的父母丢在岑安家。
烈日当头,高温持续不下。谁也没有心思想着出去玩。吃过午饭便都午睡了。
夏日炎炎正好眠,岑安也不知道学得谁,把凉席铺到客厅的大吊扇下,呼呼的风声伴随屋外的蝉鸣充斥了整个夏天。
岑安那时候小,穿着她最爱的可达鸭t恤和短裤,露出一截细胳膊细腿,和路恪一起躺在凉席上,他总骗她自己有特异功能,可以把客厅窗户的纱帘用意念拉开。岑安半信半疑,他就编一些荒诞可笑的故事吓唬她,她也总是能被吓到、也没少钻进他怀里撒娇。
时间一晃,大家都长大成人。
路恪在昏暗的光线中垂眸注视着岑安熟睡的脸,她现在是还像小时候那样撒娇么?
可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们这样亲近躺在一起,这很难让路恪如同从前那样习以为常,这样直观地感觉到岑安身体的发育情况,让他的情绪有点复杂。
复杂里的那一丝不舍得放手的念头,在这时候竟如同万里平原中拔地而起的山丘,那么突兀,那么明显。
呼吸一点点地沉下去,就这样吧。
这间小小的休息室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他的怀抱能够给她安慰。能让她安心的睡着,那索性就这样睡吧。
翌日清晨,岑安从睡梦里醒来,身旁空空,被角被仔细掖好,外套搭在椅背上,路恪已经不在休息室了。
睡意一点点的散去,关于睡着之前的记忆逐渐清晰,没有记错的话。她是抱着表哥睡着的,所以后半截她就睡的很踏实。
想到这是,她又不禁红了脸。
表哥怀抱的感觉怎么会这么好呢?
她昨天经历了那么可怖的事情,可他来了以后局面就可以控制,所以这个结论是有迹可循的。
更可况他们还把之前的不愉快也说开了,她找到了机会道歉,终于又能和表哥说话。
想到之前自己每天实习,加班心情都挺郁闷的。现在她松快了很多。
在床上欢喜地打了几个滚,像个瘾君子似的。岑安将脸埋进被子里猛吸一口,是路恪的味道。
真好闻…
正当她还沉醉着,休息室的门被轻轻地扣响,是李明芝的在门外问岑安是否起床了,如果起了和她一起去食堂吃早餐。
在表哥单位里,岑安当然不敢随心所欲。麻溜地洗漱完毕,又将房间拾妥当。岑安乖乖跟着李明芝去了食堂。
一边吃着小笼包和豆浆,岑安看着食堂里的人来来往往。小声问李明芝:“警察姐姐,我表哥去哪里了?”
从起床到现在,岑安一直都没有见到路恪。
“路队现在在组织大家开会,研究昨天的命案,一会儿还有被害人家属要来,他现在特别忙。”李明芝同她解释说:“不过,你表哥那么忙也担心你没吃早餐,特别让我带你来食堂,我之前不知道路队有妹妹之类的亲戚,现在看呀,发现他对你是真的很关心。”
“是吗?”岑安有点不好意思,心里也赞同,表哥真的很好。
听到李明芝这么说,也是很好奇,表哥在同事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是她问:“那,表哥他工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啊?”,
“他呀,我和他同事这几年,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工作起来很拼命,很专注的一个人。”李明芝笑着回忆,见岑安这么感兴趣的样子,李明芝忍不住给她透露了一个小八卦:“他对女同事都还好,只不过对男同事就严格很多了,跟在他手下做事的几个男孩子私底下偷偷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黑脸阎王。”
“……”
什么?岑安瞪大眼睛,一口豆浆差点喷出来。
怪不得,刚见到表哥那会儿,总给她一种不好亲近的感觉。不过起外号的人也挺有才华的。
昨晚的岑安还很紧张的模样,现在元气倒是恢复不少。李明芝看她笑咪咪的样子,两个人就聊得挺开心的。正说着,岑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正好是路恪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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