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明日一早再行启程,这大半夜的赶回去漠北,莫非兰扣兄弟已经知晓漠北老窝儿即将被踏平?”
兰扣大惊,胸中怒气骤然高涨,嘶吼道:“你什么意思?”
大单于抬首望天,仿似观星赏月那般的悠闲自在,清凉道:“我估摸着,这会儿呼衍部一万铁骑快要抵达你的老窝了吧。”
“你——”兰扣咬牙道,但见大单于看似悠闲却是炯炯人的目光定在自己的脸上,着实令人脊背生凉,“单于果然机智过人。”
大单于的眼底闪过一抹狡诈的y光,威胁道:“兰扣兄弟,你大可放心,呼衍部不会伤害你的部民,至于你的家小,我就不敢保证了,不过我再三叮嘱他们,要好好招待兄弟的阏氏和孩子。”
兰扣骁勇善战、统领有方,心机、谋略上却是稍逊伦格尔一筹。只要抓住他这一点,便可牵着他的鼻子走。至于呼衍部挟持兰扣的家小,只是一个攻其弱点的心理战术而已,大单于早就料准,兰扣一定会乖乖就范的。
大单于笑眯眯道:“兰扣兄弟,我敬你是一条汉子,你若归附我漠南单于庭,自是不会亏待你,漠北,还是你的天下;兄弟若是执意分裂我们美丽的草原,那就勿怪我铁蹄无情。”
夜风扫荡而过,荡过鼻尖,生生的冷。兰扣胸口怒气化作丝丝凉意,消散于无形。原本想着,与韩氏里应外合,必能将单于庭一举歼灭,届时,兰扣就是单于庭新的主人,统摄大漠南北,兰扣的威名也将传遍整个草原。
如今,功败垂成,老窝危在旦夕,眼前,没有必胜的把握,该如何是好?远远的,禺疆大单于稳稳跨坐在战马上,威风凛凛,气度从容,仿佛天神、睥睨众生!
一刹那,兰扣目眩,竟是不知所措!
大单于精光一闪,黑眸微眯:“这事儿也急不得,这样吧,兰扣兄弟还是到单于庭暂作歇息,明日再议,如何?”
接下来的一章是《大漠苍狼》,之后就是番外啦,再之后就没啦,结束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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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快乐!五四青年节快乐!
明天外出,可能来不及更新,大家多多包涵啊。如果明天没有更新,后日会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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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大漠苍狼(1)
炎热消散,浓荫凋落,最初的一缕秋风冷了薄被。
杨娃娃拥紧被子,仍觉冷意入骨。远处的狼嗥撕扯着静谧的夜,令人毛骨悚然,在她听来,却是无比熟悉与安慰。拥被独眠的午夜,没有睡意,只有那针尖一般的思念细小而刺厉地扎入肌理,全身都痛,却又不知何处在痛。她知道,那是无处不在的思念,在啃噬着她,鞭笞着她。
这是北撤前的单于庭附近的一个小部落,回到匈奴,她便住在这里,过着一种与世隔绝的、平淡而真实的日子。
春去秋来,很缓慢,慢得令人发狂,又似乎很快,白驹过隙,转眼秋阳熏人欲醉。她知道,禺疆忍受的煎熬会是何等惨烈与残酷,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那种思念,就像流水对卵石的侵蚀,一点一滴的腐蚀、渗透,一寸寸的凌迟。
她不是不想回到单于庭、回到他身边,而是不能回去。一旦出现在单于庭,未蓝天潜伏在单于庭的耳目一定会知晓,而以未蓝天的脾性,恐怕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届时,铁蹄踏响,烽烟千里,将是可以预见的一幕。
而更深入的,杨娃娃是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对他的背叛。无论是被的,还是无奈的,终究是背叛了他。他是那么孤傲、自负的一个人,容不得一丁点儿的背叛,容不得妻子的心里装有别的男人的影子。
因为曾经的背叛,她不晓得如何面对他,不晓得是坦诚相告、还是深深隐瞒……
心怯也好,残忍也罢,她也料想不到自己竟能狠下心来。然而,在见到呼衍揭儿的那一刻,她所有的伪装和坚持顷刻瓦解。
那是十日前。大雁飞过,斜阳已尽,最后的一抹灿光坠入无边的夜色;秋风横扫,草絮飘飞,薄雾瞑瞑,草原上一片迷蒙的光景。
宁静的部落突然震动起来,远远的,一队骑马闯进部落,纵马奔腾,掠起滚滚烟尘,惊起栖鸟呜咽乱飞。紧接着,黄狗疯狂吠叫,牛羊乱窜,骏马嘶鸣,整个部落,陷入混乱之中。
骑兵气焰嚣张,高声大叫着:今晚左谷蠡王借宿在此,大伙儿不许乱走乱窜,安分地待在帐里,听到没有?
杨娃娃正要回帐,猛然看见骑兵的前方有一个小女孩儿号啕大哭,被吓得定在当地只顾着抹泪。抢头的骑兵紧急勒马,惹得座下骏马长嘶不止。骑兵大怒,气急败坏地朝小女孩甩出一记马鞭,吼叫道:“妈的,哭什么哭,还不闪开!”
小女孩惊吓之下,哭得更加汹涌、凄惨。杨娃娃不由得怒气升腾,快步走过去,抱起邻居大婶的小女孩,狠狠地瞪他一眼,径直转身离去。
骑兵接触到柔弱女子冰冷迫人、轻蔑挑衅的目光,陡然大怒,凶恶喊道:“喂,你什么意思?自家的小孩不好好看着,让我的好马撞死了,活该!”
杨娃娃感觉到胸口的怒气一层层的上升,霍然转身,凝住眸中腾跃的怒火,一瞬不瞬地瞪着他,一言不发,锐利得仿佛要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马上骑兵从未见过一个女子有这等愤怒、冰冷的目光,不由得呆愣起来。另一个骑兵驱马上前,拍着兄弟的肩膀,戏谑道:“咋了?你居然会怕一个娘儿们!不容易啊!”他转脸看向挺立如树的柔弱女子,脸上慢慢浮起色迷迷的笑,“这娘儿们长得够味嘛,想不到这小小部落也有这等娘儿们,怪不得你都看傻了。就让大爷我消受消受……”
说着,骑兵跃下马、朝她走来,一脸y荡的表情。
马上骑兵略有慌张,叫道:“喂,不好吧,左谷蠡王马上就到了,我们赶紧准备准备……”
杨娃娃放下小女孩,让她先行回家。骑兵不理会兄弟的劝说,窃笑着伸手摸向她的下巴:“你真美,住在这里的吗……啊……”
杨娃娃猝然捏住他的手腕,反向扭起他的胳膊,痛得他嗷嗷直叫:“给我老实一点!下次再让我看见,我扒了你的皮!”
骑兵没料到此等柔弱女子竟是手劲奇大,心下有些惊骇,却又不甘被一个女子教训,让兄弟们看笑话,便一言不发,只是弯腰强忍着胳膊上的疼痛。
杨娃娃手上加力,冷硬道:“怎么?不服气……”
“喂,你干什么?”
杨娃娃转首看去,但见十来骑骑兵并列在前,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便撒手放开眼前的骑兵,冷漠的目光扫过众等草原男儿,径直转身离开。
未走出三步,却有一声呼呼的鞭声自身后响起,裹挟着一股y冷的劲风从背后袭来,她知道,定是方才的骑兵不甘羞辱,愤而甩鞭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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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大漠苍狼(2)
她明澈双眸一紧,冷光乍泄,迅捷一闪,躲过劲道十足的一鞭,在他即将抽出一鞭之前,猝然转身、挥腿,朝他侧脸痛击一记,速度之快,力道之狠,让恼怒的骑兵防不胜防,让作壁上观的骑兵倒抽冷气,不由得心内赞叹!
那骑兵震怒,在兄弟面前被一个女子如此作践,焉能不怒不羞不忿?见她盈盈站立,藐视地瞪着自己、毫无畏惧之色,更加怒火中烧,黑着脸膛,握紧马鞭,扬手又要抽出一鞭——“住手!”一声断喝,远远地传来。
众等骑兵纷纷转首,脸色巨变,惊骇地驱马让出一方地儿。抽鞭的骑兵骤然收回马鞭,恭敬地耷拉着头,凶狠的表情消失不见,只余愤愤不平的余怒。
杨娃娃扬首望去,却在瞬间呆住。她很想转身离去,却迈不动步子,移不开身子,只是怔怔的定在当地。
一匹通身如雪的骏马缓缓策来,神骏非凡,马上男子一身黑袍,昂扬有度,俊朗之外略显苍硬,一双俊逸的眸子正紧紧望向她。
是她!真的是她!真的是朝思暮想的人儿!粗布衣裳掩不住香肌雪骨,散落长发遮不住清颜丹腮,身姿瘦削,莹莹楚楚;暮色四合,稀淡的天色之下,她的明眸一如湖水清澈照人;晚风劲吹,撩起她的墨染发丝,愈显孤洁清滟。
呼衍揭儿神迷目眩地跃身而下,缓缓朝她走去,仿佛走向墨黑天幕上一勾淡华纤细的弦月……
周边众等骑兵见左谷蠡王痴迷的样儿,大感惊讶,却不敢有所惊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
杨娃娃望着他不敢置信的眼神,淡笑徐徐:“好久不见,你怎会在这儿?”
“嗯,我去了南边一趟,正要回呼衍部,今晚在这儿歇息一晚。”呼衍揭儿竭力克制着语声中的激动与惊喜,陡然拉住她的手腕走向神骏白马,扶她上马,接着一跃而上,按辔执缰,在众等骑兵不可思议的注目中策马而去,消失于冥暗的天际,渺渺绝尘。
“就地扎营,半个时辰后回来!”策马之前,左谷蠡王抛下一句豪朗的命令。
晚风习习,夜色漠漠,广袤的草地青黄交接,零星的碧树渐老,枝叶飘黄,在秋风的拂荡下飘飞如蝶。
呼衍揭儿朗朗眉目之间皆是掩不住的欢欣:“见到你,真好……你怎会在这里?你不是……在月氏吗?”
杨娃娃含笑道:“我逃出来了,回到草原……一直住在这里。”
呼衍揭儿惊讶道:“逃出来?那你怎么不回单于庭?你可知道,大单于……”
“我知道,”杨娃娃温婉地打断他,转身望向别处,心里酸涩如海,多日来已经平复的绞痛一浪浪的袭来,拍打着千疮百孔的心房。她幽幽道,“我不能回去,一回去,月氏王便会知道,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会是何种局面,相信你也能料想得到。”
呼衍揭儿轻叹一声,暗叹眼前的女子确是草原上绝无仅有的聪慧女子,心思缜密,柔弱而坚韧,为了匈奴、为了广大部民,孤身一人流浪在外,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苦楚。
他与她并肩而站:“我明白……听闻,现今的月氏王是王子未蓝天,他……和老月氏王一样,不放你回匈奴吗?”
杨娃娃颔首:“此事说来话长……”
呼衍揭儿灿烂一笑,转首看她:“我们匈奴尊贵的大阏氏聪慧无双、仙姿玉骨,哪个男人见了,不是被迷得丢了魂儿?”
“哈,连你也取笑我……”杨娃娃横了他一眼,俏皮一笑。
呼衍揭儿握起她纤白细香的小手,暖暖揉着:“多年前,也有一个年轻人……第一次见你,便被你迷住了,无法自拔……你知道他为什么迷恋你吗?因为,他梦中的女子便是你这样的,看似柔弱,却胆识不凡;像湖水一样清澈,却让人捉摸不透;像蓝天一样澄净,又像冬日飞雪冰冷而绝烈……”
杨娃娃垂首静静听他低低絮语,嗓音哀沉,浸透了深而绵的情意,只觉他的目光如水如火……是呵,那已是多年前的事儿,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历历在目,确是很突兀的。当时,与他素昧平生,第一次见面他就要娶她,着实让人费解。此时听来他彼时彼地的心绪,令她心生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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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大漠苍狼(3)
突然,他拿起她的左手,微微欠身,在手背上落下温润的一吻。
她抬首望着他,眉目饱含歉意,乞求道:“你不要……这样……”
呼衍揭儿仍是握着她的手,黯然道:“听我说完,好么?”见她终于点头,他继续道,“大单于很爱你,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爱你有多深,而我……和大单于一样,却不够坚定,不够‘不可理喻’,任凭你留在他身边,正因为如此,他得到你的心,让你甘愿留在他身边。”
“从此,我失去了所有的机会……后来,我终于认识到,即使你我早先相识,你也会爱上大单于,我……比不上他。后来,我娶了珑玲,妄想以她代替你,把你忘记,然而,我误了她一生,我给她一生的安定,却给不起她一生的幸福……因为,我无法爱上她。”
杨娃娃叹道:“都是我不好,害了你,也害了珑玲……”
呼衍揭儿伤感地看着她,夜幕下,俊眸璀璨、似有晶莹的光色流动:“与你无关……你注定是我们匈奴的大阏氏,也只有大单于才配得上你!”
动情之后舍情,最是艰难与酸涩,那是忍痛割舍,那是连皮带r的撕扯,那是伤筋动骨的诀别。
杨娃娃清眸冉冉流动,玉腮凝红,抹上一丝娇羞:“不要这样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我只盼你能尽快回到单于庭,回到大单于身边,这样……我也放心了。”呼衍揭儿舒心一笑,心中多年的纠结顷刻间舒展,骤然轻松,清俊的脸孔顿时爽朗有如秋阳。
杨娃娃见他神清气爽,知道他已将多年的情感纠缠压下、深埋岁月深处,大感安慰,由衷道:“嗯,我会尽快回去,谢谢你。”
呼衍揭儿见她白衣悄然、清雅如斯,清婉眉目蕴着一缕轻愁,犹豫道:“月氏王未蓝天,是不是喜欢你?”
杨娃娃垂下眸光,轻轻颔首。
呼衍揭儿双眉微蹙,语音沁凉:“好,我知道了。”
“你先不要跟大单于说我在这里,好不好?”杨娃娃抬首,殷切地望着他,深瞳幽远,一如夜空、令人直想堕入其广阔的情怀。
“好!我先不跟他说!”呼衍揭儿按住她细弱双肩,轻轻一揽,将她拥入怀中,“我知道你心里苦,哭出来吧,会好受一些的。”
一瞬间,杨娃娃愣愣地哭不出来,须臾,便放肆地大哭起来,伏在他肩窝抽噎不止。是呵,多月来的隐忍、思念、痛楚、酸涩,顷刻间爆发,仿佛洪水决堤,气势汹涌。
他,是了解她的。
呼衍揭儿轻拍她的肩背,柔声安慰,口鼻中吸入她清冽的幽香,不由得深深的迷醉;他轻轻闭上眼睛,脑中慢慢浮现另一张熟悉的小脸,眨着灵俏水眸无邪地望着他,猛然,他惊醒过来,艰涩道:“瞳瞳很好,你不必担心,只是夜里会想妈妈……”
一听到天瞳,她迷蒙着双眼离开他的怀抱,渐渐止住哭声,心底却始终萦绕着乌丝说过的话,长大后,瞳瞳与呼衍揭儿会有什么交集呢?守护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杨娃娃自是无法预知女儿的未来,当天瞳十六岁的时候,已然是单于庭另一个杨深雪,酷似其母,俪影翩跹,深瞳点墨,眼波如醉,容色妍秀,灵婉动人,惹得单于庭众多男儿竞相爱慕。她却独独钟情于叔叔呼衍揭儿——单于庭第二任大单于,且如愿以偿地嫁给他,老夫少妻情深意重携手到老,成就一段永世流传的佳话。
当天瞳大礼之时,杨娃娃已经看不到了,早已与大单于长埋广袤的草原,长草萧萧,野花离离,以春夏秋冬的各色妍姿祝福神仙眷侣。
胡天八月即飞雪。一场纷纷扬扬的碎雪过后,大单于亲帅六万铁骑秘密开赴月氏,立志给予月氏狠狠痛击,以此夺回深雪阏氏的筹码。
苍穹高阔,银汉暗沉,尖啸的冷风肆无忌惮地鞭打着夜幕下一座座临时搭建的帐篷,帐顶呼啦啦作响,直欲随风而去。一夜冷风呜咽,一川荒草苍凉。
帅帐内,帐帘猎猎飘荡,冷风不时灌涌进来,冷了一帐暖火。烛火飘摇,辉照在各人的脸上,昏光影绰,面色却是无比坚毅。众人围着矮桌而坐,伦格尔,塞南,须卜隆奇,兰扣……
“大单于,时辰不早,今晚就到这儿吧!”伦格尔含笑道,饮尽杯中剩酒。
大单于微微一笑:“好,散了吧,各位都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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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大漠苍狼(4)
众人躬身退出帅帐,只余大单于背向帐口、负手而立,挺直的脊背凝定不动,仿似漫出一丝悲怆的意味。
雪,你还好吗?快了,我就要接你回家了!
帐外侍卫低声呼唤,说是急事禀报。侍卫掀帘进帐,禀道:“大单于,外面有一人求见大单于,说……只要大单于听到她说的两个字,便会见她。”
大单于精眸盯着他,奇道:“哦?哪两个字?”
侍卫心虚地颔首,低声吐出两个字:“……娃娃!”
瞬间,大单于震慑的呆住,只觉胸腔里的心被一把铁手揪住,死死不放,令他难以顺畅地调息。娃娃!娃娃!这是雪的小名儿,无人知晓,莫非,是雪回来了?怎么可能?莫非,是雪命人前来传递消息?
“大单于……”侍卫低低唤了一声。
大单于双目炯炯发光,急道:“快让她进来!”他目送侍卫转身出帐,竭力平复着心口的跳荡,垂在两侧的手指克制不住的发颤……不多时,一双纤纤素手缓缓挑开帘幕,一抹绰约黑影慢慢浮现……
大单于怔怔地看着静静站在帘口的娇小女子,却见她黑色头巾包住整个头部,只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双眸清澈如雪、光华流转,悬着的泪珠莹然摇坠。
她解开黑色头巾,露出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庞,风霜染鬓,露湿双唇,娴雅雪颜清减了几分,却是愈显潋滟如波,令人迷醉。
两人凝定不动,似乎不相信眼前之所见,似乎担心眼前之一切立即消失不见,似乎唯有四目相对方是永恒……四目相顾,目光胶着,再也无法分离,任凭帐外冷风呼啸,任凭夜冷侵衣,任凭沧海换了桑田。
那目光,平静而热切!湿润而辛涩!历久而弥新!恍然如梦而隔世永恒!
大单于握住她的手,嗓音低迷:“雪……”轻轻的一个字,已是梗塞难言。
杨娃娃设想过千万种相见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他那么宁静,只是默默凝视着她,俊豪黑脸流淌着幽暗的潮水,黑眸凄迷的蹙着、一汪深沉的水光粼粼晃动……
她没料到他会如此平静、平静之中似乎竭力克制着某种情绪,抬手搂住他健壮的腰部,轻轻靠在他胸前,嗅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
陡然,大单于狠狠地抱住她,铁臂箍紧,势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胸内,让她再也不能抽离。
一行热泪,从他的眼角缓缓滑落,顺着眼角、顺着鼻梁,滴落在地……
杨娃娃觉得快要窒息,上身骨头被他压得生疼,可是她不在乎——好久好久,她都没有这样被他抱着,紧窒的拥抱,真切的融为一体的感受,方能证明,她确实真真切切地回到他身边。
大单于手臂微颤,感受着她沁凉的娇躯蠕动在怀中的亲密与火热,捧住她清滟的脸庞,冷凝地注视着她,久久的,终于,哀恸开口:“雪,真的是你吗?告诉我,是不是你?”
骤闻他喑哑的嗓音、酸楚的语调,杨娃娃心中一痛,玉颊抹红,轻笑道:“是我,真的是我……”
大单于缓缓俯身,湿热双唇吻在她的前额,婉转而下,眉心,鼻尖,下颌,腮边,轻缓而有力,缠绵流连,仿佛隐忍着极大的悲痛与情火……见她雪腮一抹胭红,苍白双唇透出淡淡粉色,一如春天的娇红野花摇曳绿枝,他再也禁不住全身情潮奔涌,颤抖着吻了下去。
他双眸迷离,层层叠叠的、是揉断人肠的刻骨相思,销魂了眼前威武、傲岸的草原男儿。她强忍着翻涌的凄痛,含住他温热的双唇,与他深入地缱绻,亦是全数倾泻多月来浓得化不开的思念。
昏火愈加暗沉,打在她白瓷似的脸颊上,晕红透肤,清滟中漫生出一丝妖娆。帐外长空寂寂,冷风裹挟着狼嗥远远的传来,悉数散入幽寂的天地,这个浓情的一刻,自是不关风与月。
他觉得怀中的人儿渐渐的娇软无力、温柔如水,星眸微敛,满目迷乱,一声轻淡的娇吟自她的灵魂深处低低漫出,仿似再也承受不住这浓郁的心火。
大单于满脸眷恋、满腔热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跨出穹庐大帐,走向只属于璧人的寝帐……
将她放在简易的床上,轻轻拨开她的黑衣,昏暗帐内,细香萦绕的清肌莹然生辉,微弱的红光细细流转,令他血脉贲张。情深意重,他将她裹进怀里:“雪,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杨娃娃见他一直患得患失、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禁不住鼻端酸涩,默默箍紧了他的背,哽咽了嗓音,细声呢喃:“是我,你的雪回来了,不要怀疑,真的回来了……”
今天四节,补上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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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大漠苍狼(5)
他低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离开月氏了吗?”
她一惊,即使他陷于痴迷、仍不忘这个最让人惊心的疑虑。稍一犹豫,应答便慢了:“嗯,月氏王宫中有一位夫人见我可怜,帮助我逃出来……”
大单于迷乱的目光中皆是怜惜,声声低语仿佛从胸腔内挤出来:“茫茫大漠,千里风沙,一路上,一定很辛苦吧!最近才回到匈奴的吗?”
她凄苦地看着他,滞涩了气息;终是别开脸,不发一言。
他将她瞬间发冷的表情尽收眼底,一层愁烟涌上眉心:“我听闻,新的月氏王封你为‘雪夫人’……”
骤然,一张俊美如削的沉敛脸庞、一个丰神俊逸的朗傲男子、一种痴心绝对深情脉脉的眼神切入眼底,涨满心间,硬生生地揪住了她的心……那是未蓝天,无辜被她耍弄、伤害的孤寞男子。
还是夏季的时候,她听闻月氏王封匈奴阏氏为“雪夫人”,心下疑惑,自己逃出王宫了,怎会还有匈奴阏氏呢?如果消息无误,定是云夫人暗中安排好一切,她才能顺利回到匈奴。然而,未蓝天是甘心放她走,还是根本不知情?
诸多疑虑,却也是无可奈何。
杨娃娃满心苦涩,怔忪地望着眼前男子,哽咽着:“不要问了,好不好?不要问……”
如说早已回来,那为何不回单于庭——势必牵扯到她与未蓝天的纠缠;如说刚回来,她在月氏王宫滞留多月,难道两任月氏王就没有任何企图与不轨?他一定会猜疑、一定会吃味、一定会愤怒、一定会疯狂……
大单于见她恍然失神的神情,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心痛如海,勉强一笑:“好,我不问……你累了,好好歇息!”
他拉过毛毯盖在她身上,默默凝视她一会儿,眷恋地拍拍她的脸腮,绝然起身坐在床沿,整着衣袍。
杨娃娃知他心里猜疑、冷了心肠才不愿与自己同眠,心口抽痛,涩涩问道:“你去哪里?”
大单于转首看她一眼,笑得艰涩:“到外面巡视一下,过会儿就回来。”
眼见他起身欲走,她霍然起身,抱住他的身子,用尽全身气力抱住他,侧脸贴在他发热的后背上,恳求道:“不,不要走……你舍得留我一人吗?”
他僵直了脊背,任凭她的双臂箍紧自己的身子,轻叹一声:“雪,你累了,先歇息一晚,有事……明儿再说!”
他可以给她一晚的时间,让她仔细思量到底要不要将月氏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他只是要知道真相,只是想要知道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是她自愿告诉他。他不强迫她,而方才,她犹豫了,她迷惘了,那么,就给她时间好好想想。
“我不要你走,不要……你去哪里,我跟去哪里……”她耍赖道。
大单于僵硬的身子软了下来,语声含笑:“不要闹,我马上就回来……”
杨娃娃松开他,跌坐在床上,一字一顿坚决道:“不,只要你跨出这个寝帐,我立即从这里消失。大单于,你将永远找不到你的阏氏。”
他徐徐转身,眉峰微动,蕴满薄怒,眼底到底是春回大地、暖意横生:“雪,多月不见,倒是多了些小孩脾气,究竟是谁宠的?”
“谁宠的?”她侧坐在他大腿上,明澈眸子如痴如醉地凝视着他,“你说……还有谁?”素手轻抚他略蹙的剑眉,柔缓地摩挲着他紧抿双唇,蜻蜓点水一般拂过他喉间凸起,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撩拨着他原已躁动的心火,“你瘦了、老了,相思催人老,你想我的,是不是?草原深夜,帐外冷寒,你忍心让你我满腔相思任凭冷风吹散吗?”
但见他黑眸蹿起火苗,渐渐炽热;全身绷直,仿佛顷刻间就会绷断。她轻笑着慢慢拨开他的衣物,凑身轻吻他的侧颈,轻轻吐气在他耳畔,软语蛊惑:“我知道,你要我,我也……想要你……”
老了?她竟敢说他老!
大单于一手捏住她下颌,一手迅捷扒下她身上衣物,眸底清寒几许:“你说我老了?嗯?”
杨娃娃拍掉他的手,急速后退,俏皮一笑:“你就是老了,莫非大单于比我年轻?”
大单于疾手扯住她的身子,裹在身下,俯身罩住她全身……
天地间疾风劲吹,猎猎扫荡着草原浓重的夜色。低吟细细,喘息沉重,烛火低垂,袅袅青烟蔓延开来,与低迷、浓郁的暖意融汇,交融出一帐秋韵与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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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大漠苍狼(6)
……万籁俱静。大单于半靠半躺着,搂着慵懒的人儿,大手轻轻摩挲着她嫣红雪腮,轻咳一声,低沉开口:“如何?我老了吗?”
杨娃娃趴伏在他胸口,揪扯着他散垂的发丝,“噗哧”一声,含笑道:“大单于神勇非凡,怎么会老呢?”
大单于沉声朗笑,是满足与欣悦的笑声,仿佛弦月破云而出,再无一丝遮蔽。
她抬首望他,望进他神采奕奕的精眸:“我回来了,我们回单于庭,好不好?曼儿和瞳瞳想我了吗?有没有把妈妈忘了?”
是呵,她今夜来此的目的,便是让他撤兵,阻止匈奴与月氏的烽烟战火。前两日,她无意中听闻大单于亲率铁骑攻打月氏,便马不停蹄地赶来。
她被月氏掳去,他却隐忍至今,背负着巨大的痛楚,训练鸣镝亲卫队,惩戒犯上作乱的韩氏部落,收服兰氏部落等漠北大小六七个部落,基本上统一大漠南北,至此,单于庭成为匈奴唯一的统治中心,雄风再起,铁蹄再响,震慑邻邦诸国。
这样的大单于,让她安心,让她不由得万分敬佩。他真的变了,变了很多,沉稳英睿,霸气内敛……因何而变,她不知道,却是由衷开心。
“嗯,好,你回来了,也不需要让兄弟们死伤了!”大单于爽快应道,拿起一绺发丝轻嗅,“两个孩子很好,很乖,就是不想妈妈,每晚都缠着与爸爸睡。”
“哈,你骗我!”杨娃娃娇嗔一声,柔柔抚过他细毛均匀的胸口,倏然低沉了嗓音,“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更紧地搂着她,不发一言——他等着,等她自己开口告诉他,无论何种结果。
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回避的问题,她轻叹一声,极其淡渺的叹息,融入漫漫长夜,几不可闻:“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大单于平静道:“你怎么说,我怎么听。”
“我……早于四月就回到匈奴了。”她审视的目光流连于他风平水静的的脸上,鼓起勇气,静声道,“月氏王宫中的‘雪夫人’,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眉宇暗敛:“不是你?那就奇怪了,月氏王未蓝天为何声称是匈奴阏氏呢?他不知道你逃出来了吗?”
杨娃娃垂下眸光,低语如丝:“嗯,我也觉得很奇怪……”
大单于手臂略紧,声音陡然急促:“那你怎么不回单于庭?你可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她心慌地打断他,语音却渐次低弱,“我担心……我一回到单于庭,一定会传遍草原,月氏王便会听闻……”
见她默默垂首、脸色尴尬、眸光不自在地流转,听她欲言又止的话语,他已然有所明了,月氏王未蓝天与他心爱的女子,怕是有着纠扯不清的牵绊。他懒懒道:“你担心未蓝天会发兵来袭?”
杨娃娃不得已轻轻颔首。
大单于勾起她的下颌,炯光迫视着她,语音沁凉:“未蓝天要你嫁给他?他……喜欢你?”
杨娃娃坐直身子:“是,是的……他还是王子时,我勾引他,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让他不得已迫老月氏王退位。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娶我,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逃出月氏……”
说着说着,鼻端一涩,泪水决堤……她也不晓得为何会哭,自然而然的,便哭了。
大单于抬起身子,痛惜地将她拥入怀中,软声安慰:“我知道你不容易……我知道的,都是我不好……”
她哭着呢喃:“是我自己不好,我背叛了你……我……”
他倏然吻住她的唇,将她冲口而出的话语悉数咽下:“不要说……不要说……”
“不,我要说,是我勾引他的,我对不起你,也伤害了他……”
见她哭得悲伤,他无言地拥紧她。她终于说了,他就知道,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然而,心中一点一滴汇聚的,是怜惜与心痛,一寸一寸剥落的,是对她的猜疑与疏离……
杨娃娃伏在他胸前,语调悲切:“他吻过我……我背叛了你……”
大单于只是更紧地抱着她,埋首在她柔亮的凌乱青丝中,微闭眼睛,轻轻摩娑。亲吻?背叛?那又怎样呢?是呵,他的雪值得每个男人去爱,而拥有她的爱,他是何尝有幸!
一方烛影摇曳,一帐明灭斑驳,两腔心火纠缠,两具躯体相拥,却是萧瑟满怀,销魂蚀骨。
她哽咽道:“我……我与他,只是……他没有强迫我……”她抬眸深深凝视他,眼眸水雾弥漫、含烟如波,“你相信我所说的吗?”
他轻轻抵着她的鼻端,眸中绵绵情意不经意间流泻而出,嘶哑道:“什么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不会再离开我……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是的,他不在乎,只要她回到自己身边,永远不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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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大漠苍狼(7)
天色大亮,明媚的阳光透过帘幕投s在地上,抖落一帐旖旎秋光。简易床上,黑色发丝散落一枕,黝黑的面容坚毅如石,平缓的唇角勾出一抹几近于无的笑意。
他缓缓睁眼,眉梢拉出一丝惬然,移手一摸,悚然大惊,霍然翻身坐起,举目四望,旋即呆呆的失神……那么真实,那么深切,不可能是做梦,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雪已经回来了,回来了……
可是,为何不见人影?是梦,还是真实?
大单于一骨碌下床,胡乱披上衣袍,惶急地跨步出帐。冷不防,一只素手掀帘进帐,正巧与他撞个正着,单薄的身躯硬生生地反弹出去……
大单于及时勾搂住她的腰肢,急切地抱住她,温热的大手摩娑着她的肩背,揉搓着她黑亮的长发:“我以为只是一场梦,就像以往每次醒来,只有我一个人,只有空荡荡的寝帐……”
杨娃娃抱住他发颤的身躯,心知他的内心深处仍是患得患失,怕是他尝够了绝望的滋味,才会如此担惊受怕的吧!他霸道、甚至不可理喻,对她却是一腔赤子之情,坚如磐石,矢志不渝,不因岁月流光的侵蚀而减了半分。
她淡淡而笑,是幸福的笑靥:“不要担心,不要怀疑,我不会走,再也不会离开……”
他松开她,颊边浮起宠溺的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昨晚不累吗?”
提及昨晚——不止一次的颠鸾倒凤、极尽缠绵,她香白双颊顿生红晕、一如红梅吐蕊,惹人呵暖:“不要紧……”
“大单于……大单于……”
应声而来,是伦格尔焦急的脚步声。他不明情况地挑帘进帐,却看见一幕令他尴尬不已的情景:昂健的大单于搂抱着一个身姿倩然的女子,浓眉笼笑,柔情流溢,而他怀中的女子,如雪容颜散发幽幽暗香,红腮犹如苍茫雪原中一抹红影。
伦格尔一愣,惊喜道:“阏氏!阏氏回来了?”
杨娃娃抽出身子,拿开他的手臂,却被他一手揽到身侧,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她横他一眼:“你们谈正事吧,我先去……”
“无妨!”大单于打断她,揽着她的腰肢,朝伦格尔开怀笑道,“什么事?”
伦格尔一脸凝重,正色道:“月氏王未蓝天亲率大军,昨夜驻扎在边界,士气高昂。”
杨娃娃胸口蓦然一紧——此等形势,怕是一触即发了!她愣愣地看向身边的男子,但见大单于眉尖微蹙,黑眸凝聚出一束凌厉的冷光:“想不到未蓝天的消息如此之快!”
“妈的,单于庭一定埋伏有月氏的耳目。”伦格尔咒骂道。
大单于抚拍着她秀静、恬淡的脸蛋,温煦一笑:“乖乖地待在帐里等我回来,嗯?不要让我担心,好么?”
杨娃娃望着他略显不安的脸孔,纯静笑道:“别担心我,去吧!”
他大跨步而去,朗朗秋阳下,宽厚的肩背挺立、沉敛,从容不迫。她失神地望着他,玉容渐渐清冷,笑靥渐渐凝固、消散于冷意飒飒的秋风中。
回帐稍稍收拾,她牵过一匹白马,与一个侍卫低语几句,便绝尘而去。
抵达月氏营地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她已经打定主意,即便他会生气、会猜疑,她也要见未蓝天一面,了断某些纠葛,阻止两方战火。然而,月氏守卫听不懂她的话,不耐烦地轰赶她,推推搡搡的。
恰时,她望见一抹熟悉的人影行走于帐篷之间,惊喜唤道:“秋霜!秋霜!”
远处一抹粉红身影转身望来,静静地望着,仿佛思考着什么似的。杨娃娃高高挥手,扯高嗓子叫了两声,她方才狐疑地走过来,蹙着眉望着杨娃娃:“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会说匈奴语?”
杨娃娃舒心一笑:“秋霜,你不认得我啦?”
秋霜瞪大眼睛,终于认出她的嗓音——她将头部包得严严实实,当然不易辨认。秋霜正要迎上去,却硬生生地止住脚步,转首朝守卫说了几句,便拉着她走出营地的范围,走了很远很远,来到一处广阔的草地上。秋霜亲昵地握住她的手腕,恳切道:“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阏氏。阏氏,你怎会来到这里,阏氏不该来的……”
秋霜的真心真意,杨娃娃尤为动容,展颜笑道:“我知道的,谢谢你,秋霜!但是,你怎么也跟着大军……”
今天也是四节,昨天在路上,12点才到家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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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大漠苍狼(8)
“阏氏慢慢听我说来。”秋霜轻叹一声,眉心浮动着缕缕的愁绪,“云夫人早已安排好一切,帮阏氏逃出王宫,却带着另一个女子入宫,阏氏你知道吗?这个女子与阏氏的容貌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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