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凤皇朝

第 5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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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闭上眼睛,可眼睛已经不听大脑的指令,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切,这些人有玉璃人,也有金凤人,昨天还生龙活虎、谈笑风生的大活人,一夜间便成了毫无生气的尸体。
任芳菲低着头,眼中空茫,脸色灰败,一句话也不说,从他紧握发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激动。他没有看陆风澜,只是茫然地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的玉璃士兵,眼中一点情绪也没有。
一只手,颤抖着抓住了陆风澜的脚,陆风澜低下头,一个内脏已经流淌出来的垂死之人凭着求生的意志抓住了身边的生气,她张了张嘴,发出了没有声音的呼救,从她的口形中,陆风澜明白,她是在喊:“救我……”
陆风澜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来,她想叫,喉咙却象被一团棉花给堵上,她想逃,两腿却象灌了铅动也动不了,而她身边的任芳菲却视而不见,只是茫然地盯着远方……
一人上前把那垂死之人的手给扳开,陆风澜这才尖叫了出来,向一旁便倒,任芳菲迟顿地伸出手,却没快过另一双手,陆风澜倒在了韩殿芳的怀里。
韩殿芳疑惑地看了任芳菲一眼,道:“你是郡主的护卫?叫什么名字?”
任芳菲没说话,只是无言地接过陆风澜,离开了战场。
陆风澜陷入了噩梦之中,她的身边到处都是那些断肢残臂,没有头颅的身子追着她,掉了半个脑袋的人喊着:“还我的命来!”
开膛破肚的人抓着她,苦苦哀求着:“救我,救我……”
陆风澜很害怕,她叫着:“不要找我……我不想的……我没想到……不要来找我,走开……走开……”
可是那些残肢怎么也赶不走,仍紧紧追着她。她惊慌地叫着:“芳……救我……救救我……救我……”
任芳菲无言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伸出双手乱抓,迟疑了片刻,才握住了她的手。
陆风澜象抓住宝贝一样紧紧搂着不放,张青云端进药来,任芳菲抽出一只手,接过来,轻声唤着:“澜儿,喝药了。”
陆风澜却哭了,道:“不要离开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真的没想到,原谅我……原谅我……”
任芳菲低声对青衣等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青衣等人出去后,任芳菲把药噙在嘴里,慢慢地喂了她喝下。
放下碗,看着呼吸渐渐沉稳的陆风澜心中百感交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形,他很后悔;不该来这里,如果不知道看不见听不到,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如果他只跟陆风澜呆在后方救治伤员,他也可以做到充耳不闻,如果他能早些听澜儿的话离开,如果……
再多的后悔也不能改变即成的事实,他看到了,听到了,也经历了,战争的残酷与瞬息万变的战况令人瞠目结舌。早些时候还占尽上风的玉璃国将士,转眼间便灰飞烟灭,死伤无数,溃不成军,而造成这一切的却是他最最亲爱的爱人。
这样的变化让他彷徨,让他负疚。对澜儿来说,她一点错也没有,她是在尽力帮自己的国家,帮自己的家人抵御外来入侵者,这是她的本份义不容辞。
但对他来说,却是另一种心情。虽然他背离了玉璃,诈死埋名嫁给自己的爱人,可他终是玉璃人,生他养他的是玉璃,他不喜欢君上,不等于他仇视玉璃,玉璃没有对不起他,他也不是冷血无情之人,看着战场上遭到残杀的玉璃士兵他做不到无动于衷,如果不是澜儿死死地抓住了他,他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做。
盯着澜儿那紧锁的眉头,他痛苦地闭上了眼。
章节62
“芳菲,芳菲……芳……”
陆风澜惊叫着坐了起来,任芳菲来到床前看着她。
陆风澜一把抱住了他,慌乱地道:“还好是个梦,不是真的。”
任芳菲没说话。
陆风澜放开他,道:“我在梦中梦到你要离开我,把我吓坏了。”
任芳菲垂下眼帘,还是不说话。
这时,张青云端来了晚饭。
陆风澜一见那菜里的r,胃里一阵抽搐,猛然扑在床前“哇”地一声大吐特吐。
任芳菲忙给她拍着背,张青云吓了一跳,赶紧喊来医官给她看。
夏医官看过后,说没什么,静养些时日就行了,饭食要清淡的。
送走夏医官,陆风澜躺在床上,心里仍在翻腾。
任芳菲不声不响地陪在她身边,很安静。但陆风澜却觉出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些什么。
因为此次完胜,主要归功于陆风澜,所以大将军不遗余力要陆风澜到军中参事,反正她在兵部里也是参事。陆风澜推辞不过,只好留在了军中。
只是任芳菲却日渐苍白消瘦,陆风澜很是心疼。日日拉着他外出散心,但任芳菲依然沉默少言。
这天,任芳菲把陆风澜约到外面,陆风澜看到他居然已经收拾好包裹牵着马匹,不禁大惊,忙问:“芳菲,你要做什么?”
任芳菲没看她,只是痛苦地凝望着远方。
陆风澜开始心慌起来,连声追问着:“你要上哪里去?”
任芳菲沉默无语。
看着面色苍白的任芳菲,陆风澜迟疑地拉了拉他的衣袖,问:“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任芳菲没说话,陆风澜内疚道:“我当时,只想着怎样把她们的投石机毁掉,不让金凤的将士受到更多的伤害,我没想到会造成这样惨重的后果,我真的没想到……”
任芳菲茫然地看着远方,似乎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陆风澜很焦急,如果任芳菲跟她吵,她也不怕,但他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却让她忐忑不安,感觉他的心正在慢慢地离她而去。
“芳菲,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陆风澜带着哭音说。
终于,任芳菲有了反应,他转过头来,对着陆风澜,眼中闪着痛苦与迷茫。伸出手,想要去抚摸陆风澜的脸,却在离她只有一指的地方停了下来。
陆风澜急忙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芳菲,你终于肯理我了?”
他的手依然是那样温暖,他的人依然还是那样令她心动,他的眼中有一丝动容,却又被一闪而过的陌生的情绪所遮盖。他的手抽离了她,嘴唇轻动,陆风澜听他说了句:“我真的很后悔没听你的话,不该来这里,很后悔……后悔……”
他的声音清晰地进入她的耳中,让人心颤的悔恨如同钢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在她还未有所表示,任芳菲已经转过了身去。
陆风澜忙从背后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哽咽道:“别这样好吗?难道我能眼睁睁地看着金凤的将士被她们残杀无动于衷吗?她们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不被侵犯而起来抗争,我是金凤的郡主,更应该多出力。如果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我没办法装作看不见。她们来侵犯别人的国家前,就应该知道会有的下场,战争是要死人的,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难道我们一点也不做为,引颈等戮吗?”
好久,任芳菲才低声道:“这些我都理解,只是情感上一时难以接受,你让我自己呆一阵子,我回山上陪女儿,或许时间长了,我就忘了这些。”
陆风澜稍稍放了心,转到他面前,认真地看着他,道:“芳菲,我是个医生,本就是救死扶伤的,我不是好战分子,也不是嗜血的魔鬼,我只是凭着自己的心来做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惨烈的方式来回报。”
任芳菲盯着她的眼睛,想说什么,却叹了一声,终是没说出来。
陆风澜接着道:“到了山上,好好照看女儿,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我去找你,以后再不理这红尘俗世,我们一家人安安静静地在山上生活。”
任芳菲垂下眼来,好久,才轻轻点头。
陆风澜捧着他的脸,凝视了半晌,才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放开了他,轻叹着:“你走吧,一路上要多保重!”
任芳菲走了两步,陆风澜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突然,任芳菲转回身来到她身边,紧紧搂住了她,火辣的唇狠狠地蹂 躏着她的唇,陆风澜忍着痛让他发泄,直到口中尝到了血腥味。
任芳菲放开了她,眼中参杂着爱恋与痛苦,哑声道:“你也保重,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一个人外出。”
陆风澜点点,道:“我知道了。”
两人互相凝视着,终于,任芳菲狠下心来,翻身上马,一甩鞭子,马儿鸣叫着,撒开四蹄飞一般地离去。
陆风澜站在那里,任芳菲的身影早已经看不见了,她依然如木雕般立在那里。
女皇下来圣旨,嘉奖此次有功众臣,特意给陆风澜下了一道密旨,夸她是国之栋梁,命她在大将军帐下听令,一切听从大将军的调派。
随旨而来的安靖王与皇太女的信件也对她这次的表现很欢喜,信中要她一切小心。
陆风澜收好信,心中却隐约有一丝不安。既然玉璃已经退兵,为何还要她在大将军帐下听令不让自己回去呢?
王云诗却很高兴,非拉着她去喝酒庆贺。
陆风澜推辞不掉,只好带着青衣等人跟着她还有韩殿芳去了。
韩殿芳看着她身边的护卫,疑惑地问道:“郡主身边的那个护卫怎么不见了?”
陆风澜问:“哪个?”
韩殿芳道:“就是那天跟着郡主一同去看战场的?”
陆风澜一窒,强笑道:“我让她走了。”
韩殿芳想要问什么,但看她脸色不好,便又咽了下去。
到了酒楼,几人包了一个房间,王云诗兴奋地道:“真是没想到,郡主是怎么知道投石机的工序的?”
陆风澜苦笑道:“我是无意中知道的,不过也是大将军的计谋才会使玉璃一败徒地,你们不用再夸我了,该夸的是大将军。”
王云诗笑道:“如果不是郡主知道投石机的弱点与制法,我母亲的计谋也无法实施啊,所以还是郡主的功劳大。”
陆风澜不想在这话题上多说,主动端起酒杯,道:“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喝酒。”
说着昂头一饮而尽,王云诗与韩殿芳也端起酒杯喝了。
青衣等人诧异地看着陆风澜,张青云喊了一声:“郡主。”
陆风澜放下杯子,看了她一眼,笑道:“有事?”
张青云道:“郡主慢点喝,当心醉了。”
陆风澜呵呵笑道:“没事,我还撑的住。”
韩殿芳看了她一眼,道:“我们还是慢慢喝吧。”
王云诗想起她不能多喝,也道:“对对对,我们今天无事,慢慢喝。”
陆风澜对着她笑道:“拉我来喝酒的可是你们,怎么偏又不让我喝了?”
王云诗笑道:“谁说不让你喝了?只是如果郡主一下子喝醉了,未免不尽兴,还是慢慢地喝吧。”
陆风澜笑笑,不再反对,于是众人边喝边聊。
王云诗笑嘻嘻地说:“郡主酒量可是见涨啊!”
陆风澜呵呵笑道:“那倒是,不会一喝就醉了。”
陆风澜又喝了一杯,笑嘻嘻地问:“我说小诗,你当初跟本郡主打架的时候干吗出那么重的手?”
王云诗一杯酒刚进了嘴,一下子喷的满桌都是。
陆风澜咯咯笑得前仰后合,青衣等人忙叫伙计重新换上一桌酒菜。
王云诗黑着脸对陆风澜道:“郡主是故意的。”
陆风澜无辜地道:“我哪有?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当时是不是看本郡主特不顺眼?”
王云诗瞅着她,道:“郡主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陆风澜笑道:“自然是想听真话。”
王云诗上下打量着她,说:“好,既然郡主想听真话,我就实说。其实,当初我就是看郡主不顺眼,长得吧一副男人相,还仗势欺人,你说你抢到府里那么多人干吗?又不是真喜欢人家,弄到府里玩厌了就丢在一旁,下次还去抢。我早就想跟你打上一架,只是没有机会。”
陆风澜呵呵笑了起来,道:“所以,那次碰上了,你就下了重手?”
王云诗撇撇嘴,道:“我根本没用力,谁知道郡主那么不禁打,我只不过轻轻一推,郡主便撞上了柱子。”
陆风澜叹了一声,说:“你这一推啊,就改变了多少人多少事啊!”
王云诗笑道:“正是,我现在很高兴当初跟郡主打那一架,不然郡主还跟以前一样不待人见。”
陆风澜瞅着她,道:“这么说来,本郡主还要感谢王大侠为民除害喽?”
王云诗得意地道:“不敢,难道郡主还想回到以前那样不成?”
陆风澜摇摇头,半晌才道:“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过去了,还是向前看吧!”
王云诗一拍桌子,道:“正是,以前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是往前看吧!”
陆风澜端起酒杯,道:“让我们为告别过去干杯!”
王云诗也端起杯子道:“好,干杯!”
韩殿芳看着她们两个想说什么,一犹豫,两人已经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无奈,也只好喝干了自己的酒。
陆风澜咯咯笑着放下酒杯,道:“痛快,真没想到,喝酒竟然是这么有意思的事,你看,你都成了三头妖怪了。”
说着用手指着王云诗。
王云诗愕然,道:“不会吧,这么快就醉了?”
陆风澜笑道:“我哪里醉了,我知道你在跟我说话,只不过我看你是三个头,她们在乱晃而已。”
青衣与张青云忙道:“郡主醉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陆风澜瞪了她们一眼,笑骂道:“混帐,谁说我醉了?我心里明白的很,现在打了大胜仗,大伙高兴,所以要喝酒庆贺一番,不要拦我,我从来没这样放开了喝,今天我非喝个痛快。来,给我倒酒。”
王云诗笑道:“好,既然郡主还要喝,我陪你,我来倒。”
张青云忙道:“王将军,郡主不能再喝了,会伤身体的。”
陆风澜推开她,怒道:“不许拦我,今天我非喝个痛快,谁也不许拦我。”
韩殿芳拿过酒壶看了看,说:“酒已经没了。”
陆风澜瞅着她,道:“小芳,你学会骗人了?怎么刚喝几杯就没了?”
韩殿芳把酒壶盖打开,道:“我没骗你,郡主请看。”
说着把酒壶递了过来,陆风澜接过来,把壶冲下倒了倒,果然,只滴了几滴残酒,笑道:“没了再叫。伙计,伙计拿酒来!”
韩殿芳忙说:“这样吧,我去让她们送个大点的来,好让郡主喝个够。”
说着便出去了。
陆风澜笑道:“呵呵,还是小芳好,小芳贴心。我给你们唱支歌吧,就是个叫小芳的好姑娘,你们听啊,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
陆风澜笑着唱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王云诗也傻了眼。
韩殿芳带着伙计捧着酒坛进来,陆风澜正唱到“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
看到她,陆风澜拉着她的手接着唱道“谢谢你给我的温柔,伴我度过那个年代。”
韩殿芳胀红了脸,挣开她的手,道:“酒来了,末将给郡主倒酒。”
说着让伙计把酒坛放下,让她出去,把手中的大碗放在桌上,倒满了酒,递给她,道:“末将敬郡主一碗。”
王云诗叫道:“大姐。”
韩殿芳不看她,只是把酒碗递给陆风澜。
陆风澜笑嘻嘻地接过来,道:“谢谢小芳,还是你好,我们一起喝。”
说着低头便喝,青衣等人惊叫着,韩殿芳摇摇头,示意她们不用担心。
陆风澜一气喝完,皱起了眉头,说:“怎么越喝这酒越淡,象水一样。”
众人松了口气。
王云诗笑着说:“就是这样啊,我喝多了,也觉得象水一样。来,我们陪着郡主痛痛快快地喝它个痛快,不醉不归。”
陆风澜笑道:“你不怕大将军把你的p股打开花?”
王云诗胀红了脸,尴尬地笑了笑。
陆风澜咯咯地笑得很开心,叫道:“倒酒,倒酒。”
众人纷纷应和着给她倒上酒,陆风澜又喝了,就这样,一直闹腾到半夜,几人才把她给哄回去。
第二天,陆风澜痛苦地抚着头呻吟,张青云给她端来汤药,陆风澜喝了躺在床上不愿起来,她已经记起来自己昨天是多么的失态。人们常说酒醉心不迷,一点也不假,她清楚地记起自己是怎么出丑的,还拉着韩殿芳等人大唱特唱《小芳》。
当时她明白自己失控,却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她心中的委屈与憋闷无法对任何人述说,只有借酒装疯发泄一番。但是,这样一来,她还怎么面对王云诗与韩殿芳啊?
“金参事好了吗?”
听到外面王云诗的声音,陆风澜把自己缩进了被中。
没听到青衣是怎么回她的,只知道有人进了帐中。
王云诗见她躲在床上不动,以为她还未醒,便小声对青衣等人道:“那我回头再来看她吧。”
听到王云诗走了,陆风澜才松了口气。
又在床上躺了半天,直到身子骨开始难受才起来。
青衣听到动静进来看她已经换好衣服,便道:“郡主醒了。”
陆风澜嗯了一声。
青衣一边给她准备洗漱一边说:“早起王将军与韩将军一同过来看郡主,见郡主尚未起身又离去,说回头再来看。”
陆风澜“哦”了一声,说:“知道了。”
青衣又问:“给郡主准备的清粥还热着,属下给郡主端了来。”
陆风澜道:“好。”
青衣出去了,陆风澜洗漱一番,等青衣把清粥端了来,喝了二小碗,放下碗说:“我想出去走走,吹吹风。”
青衣忙说:“待属下与郡主同去。”
陆风澜向外走着,说:“不用了,我去找王将军与韩将军,一会便回来。”
青衣见她这样说,便停住了脚步。
出了帐,外面的阳光刺得她眯起了眼,太阳x也一跳跳地痛,忙用手揉了揉。等适应了片刻才抬步向韩殿芳住的方向走去。
刚走近帐篷便听到一人在身后说着:“金参事是来找末将的吗?”
陆风澜停住脚回头看去,见韩殿芳正在身后看着她,尴尬地笑了笑,说:“昨天我失礼了,特来向韩将军来赔下不是,还请韩将军不要记在心上。”
韩殿芳盯着她看了一会,才道:“末将有些话想跟金参事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风澜狐疑看了看她,韩殿芳脸上看不出来什么,陆风澜笑笑,说:“好啊,请。”
两人便向营外走去。
陆风澜跟在韩殿芳的身后,韩殿芳刻意放慢脚步等着她,直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陆风澜笑问:“韩将军,你有什么悄悄话要跟我说,还找这么安静的地方?”
韩殿芳转过身来看着她,陆风澜不明所以,问:“我身上有什么不妥?”
“郡主有心事!”
韩殿芳盯着她,开口说。
陆风澜一愕,不自然地问:“这话从何说起?”
韩殿芳看着她,好一会才说:“自那天在战场上郡主昏过去后末将便心有疑惑,那个人是谁?”
陆风澜心中一跳,躲开她探寻的眼神,笑道:“都跟你说了那是我的护卫。”
韩殿芳道:“郡主,你在撒谎。”
陆风澜有点恼羞,大声道:“你凭什么说我在撒谎?”
韩殿芳忽然一笑,柔声道:“郡主生气了?”
陆风澜一愕,韩殿芳又说道:“自那日后郡主便有了心事,开始闷闷不乐,是因为什么?我们不是打了胜仗吗?这都是郡主的功劳,郡主为何不高兴呢?”
陆风澜轻叹了一声,不说话。
韩殿芳问道:“郡主愿意把末将当作朋友吗?”
陆风澜轻笑道:“既然是朋友,为何还郡主郡主不停地叫?”
韩殿芳也笑了,问:“那末将该怎么喊郡主?”
陆风澜想了想,说:“就叫我风澜吧。”
韩殿芳道:“好,风澜。”
韩殿芳面带笑意,问:“你那天很不开心,是吗?”
陆风澜叹道:“是啊,我很不开心。”
韩殿芳说:“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陆风澜看到她诚恳的黑瞳望着自己,含着期待含着关切,还闪着一种令她不明白的一种光。心中有些奇怪,这韩殿芳一向对自己敬而远之,即使见了面也是没有多少话,今天怎么转了性了?
却还是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没见过那天那种场面,心中有些震憾有些难过。”
韩殿芳微微有些失望,便不再说话了。
陆风澜迟疑地问道:“小芳,你说,皇上把我留在军中是为了什么?”
韩殿芳回答道:“自然是为了参事军情啊。”
陆风澜苦笑,道:“真是这样?”
韩殿芳奇怪地反问:“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陆风澜轻叹一声,她有一种感觉,女皇肯定对大将军另有密旨,内容她隐约有些猜到,却不敢确定。如果真象她猜测的那样,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章节63
任芳菲离开陆风澜却没有立即回翠梦山去,而是偷偷离开了金凤去了玉璃,他担心随在军中的几位姐姐。玉璃此次惨败,死伤无数,他最揪心的就是这个,不亲眼看到她们安然无恙总是难以安心。而一路上看到的情形更让他痛心,时有一些伤重的士兵挺不过去而倒卧路旁,急着逃亡的将士也无暇顾及将她们掩埋,生怕金凤的将士乘胜追击把她们一举歼灭。
任芳菲假扮玉璃的士兵混在队中,倒也无人过问。他不知道几位姐姐是在哪个番队,问了许多人,都说不知道,怕引起别人的注意,还不敢见人就问。因此,跟了好多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心下着急,不知不觉赶到了前面。
只是头前领队的军容却不象后面那样混乱,还保持着整齐的队形与番号,人员也稳定,他问了两个人,反让人追问他是谁,只好含糊过去。
夜晚,他躲开哨兵,在营地里探查,看着前面帐篷里亮着灯光,本想过去,只是卫兵太多,无法靠前。
大帐里,正在激烈地讨论着此次惨败的原因。
此次统领大军的是玉璃君上韩潇的姨母定王韩霜,她是韩潇的亲姨母,很得韩潇的信任与重用,所以此次出征让她统帅大军,开始还好,虽然与金凤各有胜负,但总的来说也算是旗鼓相当。若不是天音的皇太女背信不肯出 力 夹 击金凤,金凤早就一败涂地了。
对于天音的背信,好在韩潇也有后着,最终,天音还是迫于无奈与玉璃联手夹击金凤,金凤虽有精良的武器,还是吃了大亏。
而玉璃的秘密武器的也让韩霜得意忘形,认为攻下金凤边关重镇指日可待。果然,秘密武器一出,立即让金凤将士成了待宰的羔羊。听着城上惨呼阵阵,看着一片片倒下去的金凤将士,韩霜得意的哈哈大笑。如果不是金凤将士不怕死的一个接一个地往上涌,金凤已经被攻破了国门。
只是,韩霜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对方竟然快速地想出了对策,用火轻而易举地破坏了她们的秘密武器。即使这样,韩霜依然有恃无恐,反正这秘密武器的制作材料随处可得,坏了即时可以修好,倒一点也不担心。
但是夜里的骤变却让她失去了冷静与沉着,那天上飞来的火球夹着大石落在军中,让玉璃的将士们陷入了地狱般的境地,随之而来的偷袭更是让玉璃将士如看到了妖魔。
而受到玉璃秘密武器痛击的金凤将士们,奋力斩杀着这些侵略者,她们毫不留情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把没有防备手无寸铁的玉璃兵士们当成了没有生命的物体,随意砍杀。
被这一变故弄傻了眼的韩霜在亲卫们拼死保护的情况下带着残留的将士落荒而逃。惊魂稍定后,韩霜招集人马商量着对策,众将士都劝回兵,因为金凤朝已经把她们的秘密武器破掉,天音知道玉璃惨败后,肯定不会再下劲攻打金凤,而金凤的武器又比她们的精良,正面拼杀,玉璃很吃亏的,尤其现在玉璃新败,士气不振,反观金凤正气势如虹,跟她们硬碰只会更加吃亏。不如回兵,休整过后再与金凤决一死战。
韩霜看着众人,眼睛转到了一直很少说话的任氏姐妹头上,便开口问道:“任将军,你有何看法?”
任连城对韩霜道:“大将军,我等与众位将军的看法一致,还是避一下对手的锋芒是上策。”
韩霜又看了看任倾城,任倾城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见韩霜看着自己,便微微一躬身,道:“我等一切唯大将军马首是瞻,大将军怎么说,我们怎么办。”
韩霜叹了口气,却又恼火地道:“这攻城车是我们玉璃秘密研制的重要武器,她金凤是如何得知的?”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问题谁也想不透,单看金凤开始的情形,她们对攻城车是束手无策的,怎么没多久便知道破解了?还居然也制出同样的攻城车反扑?
一人道:“大将军,会不会有j细把我们的军情透露给了金凤?不然,她们怎么会知道攻城车是怎么造的?”
韩霜一拍桌案,怒道:“定是军中出了j细,把军情出卖给了金凤,你等回去给我严查,不把这j细查出来誓不罢休。”
众将齐声应道:“是,我等一定奉大将军严命!”
韩霜道:“好,今天就到这里,散了吧。”
众人行礼纷纷离开了大帐。
任氏姐妹跟在众人后面,正准备与众人分开回身家帐篷,却听一人叫道:“任三将军。”
任氏姐妹停下,看向那人,却是玉璃君后戚氏的姐姐,正一脸假笑地望着任倾城。
任倾城满脸堆笑,道:“戚将军。”
戚家与任家同为玉璃大族,只是任家出了几位君后与众多贵君,名气、威望与影响是玉璃所有家族不能望其项背的。而如今的玉璃君后却是出自戚家,加上玉璃所有大族的心里都知道,君上早有打压任家的意思。以前因为君上定下任家的六公子,做事总是留有几分余地,只是任公子命短福薄死在了异国她乡,倒便宜了戚家。按理说,君上该在任家再选一位即使不为君后,也要册封一位贵君的,但君上没有任何表示,而任家也不动声色,只是各大家族都是人精,知道君上动任家也是时间的问题了,但看此次出兵将任家的精英份子都派上了战场,便知道玉璃君上的打算。
因此,戚家决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来找任氏姐妹的麻烦。
戚友安道:“出征前任三将军特地在金凤打探消息,而以前与金凤的二殿下也来往密切,怎么就一点也没听说过她们在我军中的j细一事?”
任倾城笑道:“谁不知道那位二殿下草包一个,指望她能打听到什么消息?而自从出了二殿下一事之后,金凤加大了对来往客商的盘查,这j细想来也是早就潜伏在军中的,一时难以打听到也是有的,再说,此次前去并非只有任某一人,请问戚将军,戚少将军可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传了回来?”
戚友安被反诘得哑口无言,任倾城露出狐狸一样的笑容,道:“任某倒打听到一件趣事,不知道戚将军愿不愿听一听?”
戚友安问:“什么趣事?”
任倾城笑问:“还是找个背人的地方任某单独跟戚将军说吧,否则众位将军知道了,不免让戚少将军丢脸。”
听她这样一说,戚友安还真不安了,只是任倾城说话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让众人都听见了,如果不让她说出来,只怕众人都会认定戚家人出事了,让她说出来,却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来,不禁左右为难。
众人难得一见两大家族的人对决,都不肯走了,支着耳朵在听。
任连城一见,沉下脸来,道:“倾城,不得跟戚将军开玩笑,快给戚将军赔理道歉!”
任倾城笑嘻嘻地盯着戚友安,口中却依了任连城,道:“戚将军,倾城只不过跟戚将军开了个玩笑,您不必当真。”
戚友安也借坡下驴,笑道:“呵呵,我也是跟任三将军说着玩的,三将军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哪里哪里!”
任倾城假笑着,众人见没戏了,也就一哄而散。
双方假惺惺地告别,任连城瞪了任倾城一眼,任倾城嬉皮笑脸地挤了下眼,任双城笑道:“还是三姐有法子,一下子便堵住了她的嘴。”
任溶城哈哈笑道:“三姐再有法子也怕大姐瞪眼。”
任倾城还要说笑,任连城却喝道:“闭嘴,回去。”
三姐妹一吐舌头,便乖乖地跟在任连城身后向自家帐篷的方向而去。
任倾城走着走着,狐疑地停住脚,回头看了看,任双城见她落后,便站那等她。任倾城没发现什么便追了上去,任双城问:“三姐在看什么?”
任倾城心有疑惑,却不敢说出来,她刚才好象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却不敢确认,只说:“没什么,是只飞鸟。”
任溶城笑道:“三姐真是太小心了。”
任连城却道:“小心是好事,这一点你们要跟你三姐学。”
走到帐篷前,任倾城忽道:“哎呀,大姐,你们先回去,我内急。”
任连城皱起眉头,道:“快去快回,当心点。”
任倾城应了一声便转身向僻静处走去。
待走至无人处,才小心翼翼地出声问:“是谁?”
任芳菲轻轻叫了一声:“三姐姐,是我。”
说着出现在她身前。
任倾城虽然心里起疑,却没想到真是他,禁不住吃惊地叫道:“你疯了,怎么到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很危险的?她怎么会让你出来?”
一连声地追问,任芳菲待她停了下来才道:“我不放心姐姐们,所以来看一看,三姐姐,你们没事吧?”
任倾城连声道:“我们没事,好得很,你快走,千万别让人见到你。”
任芳菲轻叹道:“姐姐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任倾城狐疑地问:“你是从哪里来的?”
任芳菲道:“当时我也在天水关,看到了那种惨状。”
任倾城道:“怎么,你家小美人也来了?她怎么肯放你来?”
任芳菲闷声道:“她只道我转回家去,并不知道我来看你们。”
任倾城道:“好了,你也见到我们没事,还是赶紧回去,不要再随便出现在这里听到吗?你放心,我们几个哪有那么好对付的?就是那天夜里的突袭也没伤着我们几个。”
任芳菲想了想道:“姐姐还是跟家人说一下,早点脱离这个地方的好。”
任倾城看着他,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任芳菲没说话。
任倾城问:“你既然是跟她在一起的,应该知道是谁破了我们的攻城车,是谁?”
任芳菲道:“三姐姐,别问了,你们既然无事我也放心了,我走了,这一别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姐姐一定要保重啊。”
任倾城见他不肯说,忽道:“不会是你家小美人吧?”
任芳菲背过脸去,道:“姐姐保重,我走了。”
说着便要离开,却被任倾城一把抓住了胳膊,她拉过任芳菲,虽然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他那晶亮的眸子却闪着痛苦矛盾的光来。
任倾城吃了一惊:“怎么会是她?她怎么知道的?”
任芳菲低声道:“三姐姐,别问了,我要走了。”
任倾城听他声音不对劲,便说:“六弟,不管两国之间出现什么情况跟你都没有关系,你已经嫁人成家有了孩子,你要为自己的家人着想,这些国家大事不是你能管的,你要做的只是把自己的家人照顾好,看紧你家小美人,别让她在外面偷吃,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在为自己的国家出力,你不能误解她,知道吗?只要她对你好,你就不用管其他的,记住三姐姐的话,好好回去,别再乱跑了。”
任芳菲难过地道:“可是,死那么多人,那么惨,我心里不好受。”
任倾城用力握住他,道:“战争哪有不死人的?这场战争结束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你不用想这么多。”
想了想,又道:“你是不是跟小美人闹别扭了?”
任芳菲没说话,任倾城笑道:“你倒是有勇气离开她,好了,记住我说的话,别跟她生气了,快回去吧。”
任芳菲道:“好,三姐姐,我回去了,你们一定要多保重。”
任倾城笑道:“知道了,快走吧,一路上小心。”
任芳菲嗯了一声,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章节64
任倾城回到自己大帐,却发现任连城正在等着自己,便笑道:“姐姐怎么还没去休息?”
任连城盯着她,任倾城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自己身上,问:“怎么了?”
任连城微微一笑,道:“倾城,你去了哪里?”
任倾城笑道:“我不是跟大姐说过去方便了。”
“这么久啊?”
任连城依旧看着她微笑。
任倾城嘿嘿地笑了两声,道:“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姐的眼睛啊,不错,我刚才跟个小美人约会去了,大姐你也知道这军中生活太苦闷,不找点乐子怎么熬啊?”
任连城收起笑容,恨恨地点着她的脑门说:“你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形还这样风流无忌,如果被戚家抓了把柄如何是好?”
任倾城不以为然地道:“大姐,你不用怕她,戚家那个小东西怕我怕的要死,她戚家如果敢跟我过不去,我就把她的丑事给掀出来,到时,只怕丢人现眼的是戚家。”
任连城看着她叹道:“那你也不用当着众人的面给戚友安难堪,在这个风头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她在暗中施诡计怎么办?”
任倾城安慰她说:“姐姐请放心,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自是不去与她计较,如果她胆敢再惹我,哼哼,看我怎么整治她。”
任连城摇摇头,任倾城想了想,说:“姐姐,你看,我们是不是趁乱时……”
任连城犹豫着,任倾城道:“如果金凤朝追过来,最好让小四小五跑出去,其实那天夜里都应该让她们跑。”
任连城想了想,说:“还是不能一下子都走,一个一个的来,这样才不至于让人怀疑。”
任倾城点点头,任连城道:“以后,我们更要小心才是,千万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任倾城笑道:“那是自然。”
姐妹两人又叙了片刻,任连城才回自己帐里休息。
这是个无月的夜晚,天空只有数不尽的星星在不知疲倦地眨着眼睛。风,轻轻吹着,树上的鸟儿也静静地睡着。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偶尔有几只夜虫发出轻微的声响。
突然,一阵鸟儿惊慌的鸣叫与匆忙展翅逃离的声音划破了静寂的夜空,近处的鸟儿们也惊醒了,它们来不及细想,也跟着自己的族人们一同离开了舒适的家园展翅高飞。
飞鸟的动静引起了放哨巡逻士兵的注意,她们敲起了铜锣。
大批突然出现的金凤朝士兵们已经冲到了近前,她们带着对侵略者的仇恨,向来不及抵抗的人挥起了自己手中的屠刀。
……
混战中,任倾城喝道:“双城、溶城,你们带着人马断后,我等护着大将军撤退!”
任双城与任溶城高声应道:“末将领命!”
带着一队人马返身向金凤的阵营冲去。
任连城对韩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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