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凤皇朝

第 36 部分

女皇沉声问:“何事?”
李雪悲愤地道:“二年前,臣等外放,闻听犬子李玉遭人抢夺,强聘为侍,因家中只余男子,无人敢出面讨回公道,只好忍气吞声,不想一年前又被无故强退回家,小儿遭此羞辱,几次寻死,均被家人救下,如今终日以泪洗面,卧病在床,怕是时日不多了。臣请皇上为臣等作主啊!”说着连连叩头。
王洁与陈风同样悲呼,大殿中一片死寂,只听到她们三人磕头触地之声。
陆风澜看到众臣的目光整齐一划地看向自己,脸刷地一下子没了血色,脑中一片空白。
那三人的额头已经出血,女皇忙让侍从把三人扶起,道:“三位卿家请起,此事再做商量。”
“请皇上为臣等做主啊!”三人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金夙蓝!”沉默片刻,女皇唤道。
陆风澜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被眼前的突发事件弄蒙了,耳边只响着刚才李雪的话语:“……不想一年前又被强退回家,小儿遭此羞辱,几次寻死,均被家人救下,如今终日以泪洗面,卧病在床,怕是时日不多了……”
“金夙蓝!”
女皇再次唤道。
旁边的人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女皇在唤她,陆风澜这才慌忙出列:“臣在!”
女皇问:“金夙蓝,你有何话说?”
“……”
“金夙蓝,朕问你,有何话说?”
“臣……”
陆风澜哑口无言,想当初自己为了甩开金夙蓝留下来的男人,连面都没见过,就让人打发了,当时不觉着什么,如今在深入了解这里的风俗人情,又与任芳菲相恋之后,此刻方才觉着当初的决定太残酷,不负责任。
看着眼前三位大臣愤怒地盯着自己,额上磕出的瘀青和着鲜血,更加显得神情凄厉。
“金夙蓝,虽然朕答应过你,你的亲事自己做主,但这件事你错在先,朕希望你要慎重处置。三位卿家,”女皇对陆风澜说完转对那三位臣子说:“请放心,这件事安靖王府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三人叩头齐声道:“谢皇上为臣等做主!”
女皇看着低头不语的陆风澜,说:“安靖王,金夙蓝御书房见驾。退朝!”
众臣跪倒拜送女皇退朝:“恭送皇上!”
女皇先走了,余下的众臣,看着呆立不动的陆风澜与沉默不语的安靖王,也不敢上前打扰,纷纷退出金凤殿。而李雪,王洁,陈风三人走到安靖王面前施礼泣道:“请亲王殿下救小儿一命!”
安靖王愧疚地扶起她们,说道:“三位亲家,是本王思虑不周,委曲几位公子了。”
扭头对陆风澜喊道:“还不过来见过你三位婆婆。”
陆风澜站着没动,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喊了势必要把那几位公子接回王府,不喊,可看眼前三位母亲悲愤的神情,想着那几位公子病榻缠绵的模样,竟想起当初自己被抛弃时的凄惨心境来。
“蓝儿!”
安靖王又喊了一声。
陆风澜缓步走上前,低声道:“见过三位大人。”
三人登时气得满脸通红,怒视着她。
陆风澜慢慢道:“当初夙蓝是有差人问过的,如果不愿回家,可以留在王府,他们可都是同意后才离开的。”
李雪怒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小儿如何能做得了决定?虽然当初无媒无凭,却也是郡主强行夺了去的,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我等也只好认了,只要小儿没有犯错,妻家就无权休夫,岂能说抢就抢,说退就退?这堂堂金凤朝还有王法没有?”
王洁问:“敢问郡主,我儿犯了哪条罪状?”
陈风也追问:“小儿可是妒忌成性?或是搬弄口舌?”
陆风澜愣住,她连人都没见过,如何得知道他们有无犯错?
安靖王上前道:“三位亲家,本王与小女还要御书房见驾,此事,容后再说。”
三人不甘心地瞪着陆风澜,安靖王喊了声:“蓝儿——”
陆风澜对着三位母亲施了一礼,却不说话,三人不再理她,只向着安靖王道:“此事还请亲王殿下为我等主持公道。”
安靖王只好说:“三位亲家休恼,本王会对此事给三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三人这才满意地离开,离开前仍愤愤地瞪了陆风澜一眼。
御书房里,女皇头痛地看着陆风澜,苦口婆心道:“蓝儿,再怎么说,这也是你的不对,当初既然收了他们,就要好好待他们,虽然你说有问过他们自己的意见,但你要知道嫁出去的儿子除非犯有重大过错,是不能遣送回家的,朕问你,他们可有过错?”
陆风澜垂头不语。
“既无过错,为何要送他们回家?”
陆风澜仍然不语。
女皇摇摇头,说:“蓝儿,你已经不小了,也是要成家立室的人了,如何还要做出此等天怒人怨之事?当初朕也有风闻,却没想到竟有朝中重臣之子,这事你不能一意孤行,让朝臣寒心,让臣民认为天家寡恩薄情,以为朕一味纵容于你,这对你也是不好的。”
陆风澜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接回来,她要如何面对任芳菲?况且自己对他们并无一分一毫的情意,让他们留在府里,又如何安置?除了闹心还要担心。不接,这可是金夙蓝那个魔头留下来的烂摊子,自己取代了她,又怎能不接手她所遗留下的债务?除非自己真能狠下心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关在家里做聋子,当瞎子。
安靖王开口道:“蓝儿,如果你是担心陆公子反对,那你大可不必,这几位公子是在他之前进的王府,非是之后,陆公子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如果不是,我想蓝儿也不会对他情有独钟,念念不忘的。”
女皇点头道:“是啊,蓝儿,既然陆公子是你心爱之人,那他就要接受你以前的夫侍,而那些公子可都是蓝儿自己选中的,谁也没有你迫你,如果蓝儿自己不好开口,那朕就下道旨意,赐他们三位与你们一同成亲,这样陆公子就不会为难蓝儿了。”
陆风澜想了又想,才艰难地说道:“谢皇上为了蓝儿想那么多,这事还是蓝儿自己解决吧,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不会让皇上与母亲为难。”
得了她的话,女皇放了心,满意地点头,笑道:“这才是朕最疼爱的蓝儿啊!”
第二十章 觐 见
凤后的鸾鸣殿中热闹非常,宫里的贵人们早得了信,知道安靖王府的郡主要娶亲了,均感到好奇,倒底是什么样的美人把那个小魔头给折服了?于是都打着给凤后请安的名头前来一看究竟。
待看到安靖王王夫身边那个完美无暇象个玉人似的人物时,惊叹之声此起彼伏,相较与其他美人不同的是,这个美人并不柔弱,目光炯炯,如闪亮的星子,气质高雅形容丰美,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风流多姿,比男子多了份刚强,又比女子多了份柔和,就这样一个独特的男子把众人都镇住了,人人心中均暗自庆幸,幸好此人是安靖王府郡主相中的夫郎,如果这样一位人物进了宫,只怕人人都要落得寂寞凄凉,独守空房了。
存了这种念想,平日里勾心斗角的贵人们难得齐心协力夸奖同一个人,有志一同地恭喜安靖王王夫能有这样一位好女婿,人人送上一份可观的礼品,生怕被其他人超了过去,任芳菲就这样发了一笔。
王夫乐得合不拢嘴,一一道谢,任芳菲也恭恭敬敬地谢过。
凤后看着任芳菲,微笑道:“陆公子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把我们的蓝儿降服。”
王夫笑道:“凤后说的是。”
一位贵人笑道:“听说郡主为了陆公子把皇上的赐婚都给推了,如今看来果然当得起郡主这般相待!”
另一人也笑道:“可不是,有了陆公子这样的夫郎,郡主的眼里那里还看得到其他男子?”
任芳菲被众人笑得脸绯红,只好低着头不语。
凤后也笑道:“是啊,没的倒误了人家的孩子。蓝儿这孩子倒真是长大了,知道替人家着想了。”
又一贵人笑道:“这大概都是陆公子的功劳吧,看郡主如此宝贝陆公子,哪里舍得让陆公子受些许的委曲?”
凤后淡淡看了他一眼,说:“这说明蓝儿把陆公子爱到心眼里去了,所以才不舍得让他吃这些无味的苦楚。”
那贵人不敢再言语。
任芳菲垂首听着这些人言来语去的暗藏机锋,心下暗自庆幸,自己幸得了澜儿的爱,不然眼前的一切就是自己的镜子。看着众多花样男儿一个个争奇斗艳,看似和乐一片,却不知心下里有着什么样的苦楚,这一切都只为了在这个看着豪华实为囚笼的皇宫里面获得生存,获得皇上偶尔的垂怜。
正说笑间,侍从来报:“启禀凤后殿下,皇太女殿下前来给凤后请安。”
凤后皱起了眉头,说:“快快让她进来。”
片刻,金凤鸣在从人的掺扶下缓缓走了起进来。见到凤后便要行礼,凤后连连摆手,道:“不用那些个虚礼,快坐下来歇歇。”
金凤鸣还是浅浅施了一礼,早有机灵的侍从备下软椅,请金凤鸣坐了下来。
凤后嗔道:“身子不方便,怎么不在府中休养,还到处乱走的?”
金凤鸣笑道:“听说蓝儿今天要带她的心上人觐见凤后,孩儿很好奇,究竟是怎样出色的男子会让蓝儿如此紧张。”
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一贵人道:“原来太女也是为了看美人才来的。”
金凤鸣淡笑不语。
凤后看了那贵人一眼,笑道:“这么说来,诸位也不是诚心给本后请安的?原来本后也是沾了陆公子的光才得见众位弟弟们同时出现在鸾鸣殿啊!”
此话一出,众位贵人均吓得变了脸色,纷纷跪倒,齐声道:“凤后殿下误会了,我等皆是诚心前来拜见凤后殿下的。”
凤后笑道:“看这是怎么说的,本后只不过说了句笑话,众家弟弟就当真了,快快请起。”
众人同声道:“谢凤后殿下。”这才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敢有人信口开河。
金凤鸣打量了任芳菲片刻,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蓝儿口中的师兄吧!”
任芳菲上前行过礼,道:“陆风淇见过皇太女殿下。”
金凤鸣温和地笑笑,说:“免礼。”
对王夫笑道:“蓝儿果然好眼光,这样一位出众的人才,是要好好珍藏不能委曲了的。”
王夫笑得眼都眯到了一处,说:“谢谢皇太女殿下看得起这孩子。”
任芳菲从陆风澜口中得知皇太女对她好的缘故,不由对她心生好感,也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虽然身怀有孕,却掩盖不住她温润洒脱的仪容,那双深沉的眼中闪着令人看不透的暗光。见自己在打量着她,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倒让自己有些脸红,觉得失仪,便转过了目光。
金凤鸣看了看,问:“怎么这早晚蓝儿还没过来?”
凤后笑道:“是啊,明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也不快点散朝,待会蓝儿来了,就告诉她说,陆公子我留下了,不到成亲那天,不许她见他!”
金凤鸣呵呵笑道:“凤后不怕蓝儿大闹鸾鸣殿?”
王夫笑道:“太女殿下说笑了,再借她个胆儿,蓝儿也不敢在凤后面前胡闹啊!”
凤后笑道:“她若敢跟我闹,我便宣陆公子进宫做我的侍从官,整日随在我身边,让她天天念着去。”
众人皆偷笑起来,任芳菲也红了脸。
金凤鸣笑道:“那时只怕蓝儿天天要到凤后这里报道,朝也不上了。”
说笑间,侍人来报:“凤后殿下,御驾快到金水桥了。”
众人一听,都打起了精神。
凤后笑道:“大伙都一同去迎接皇上吧!”
众人齐声应道:“是!”
众人纷纷随着凤后向外走去。
到了鸾鸣殿外,便看到女皇一行人已经到了,凤后率众人行礼:“恭迎皇上!”
女皇笑着摆手:“免礼!”
看到金凤鸣也在,便笑道:“凤鸣也在啊!”
金凤鸣笑道:“孩儿在父后这里闲话,也想看一看蓝儿的夫郎是何等模样。”
女皇看着她笑道:“可看到了?蓝儿的夫郎怎么样?”
金凤鸣垂下眼,笑道:“看到了,跟蓝儿很相配。”
女皇笑笑,不再说什么,率众人进了鸾鸣殿内。
落坐后,王夫带着任芳菲叩拜女皇。
女皇定睛看时,暗暗吃惊,果然是个无可挑剔的美人,难怪蓝儿不愿再娶其他人,有了这样一个出众的夫郎在身边,眼中哪还看得见其他人。
笑着让他们平身,对着一同前来的安靖王笑道:“皇妹真好福气,竟有这样一位出色的好女婿,把朕都比了下去。”
安靖王忙笑道:“皇上说笑了,臣哪里敢跟皇上比。”
女皇一摆手,道:“皇妹,你也太小心了,今天这里都是一家人,没有外人,不用那么拘礼!”
安靖王笑道:“是,皇上说的是!”
任芳菲看着陆风澜脸色不好,有心想问,却没机会。陆风澜看了看他,扯出一丝微笑,没说话。
女皇问:“蓝儿成亲的日子选好了吗?”
安靖王回道:“是,就定在本月十五。”
女皇点头,说:“嗯,很快了。”看了看陆风澜,又看了看任芳菲,说:“既然日子定下了,那就抓紧办吧,不要让三位卿家伤了心才是!”
安靖王点头称:“是!”
陆风澜呆了一呆,禁不住又看了看任芳菲。
任芳菲对这没头没脑的话也是一愣,只听女皇唤他:“陆风淇!”
任芳菲忙上前垂听:“皇上!”
女皇道:“蓝儿与你情投意和,想来你们也相知甚深,蓝儿以前的事想必你也知道,虽说有些事蓝儿做的过份,但如果改过还是可以谅解的。朕看陆公子也不象似容不得人的人,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相亲相爱才是。”
任芳菲更是摸不着头脑,只好称:“是,谨遵皇上教诲。”
皇太女却瞧出了几分不对,认真看了陆风澜几眼,却看到她愁容满面,眉头紧锁,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以后,皇上的兴致很高,赏宴众人同乐。
宴上,陆风澜食之无味,为了不让任芳菲瞧出破绽还要强颜欢笑。
终于熬到结束,坐上回府的车子里,陆风澜紧紧握住任芳菲的手,盯着他看了半天。
把任芳菲看得莫名其妙,问:“澜儿今天怎么怪怪的?”
陆风澜问:“哪里怪了?”
任芳菲想了想,问:“是不是皇上跟澜儿说了什么?”
陆风澜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任芳菲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问:“是跟我有关的?”
陆风澜摇摇头,问:“芳菲,你可信我?”
任芳菲问:“澜儿想跟我说什么?”
陆风澜急切地追问道:“如果有事,你可相信我?”
任芳菲看她如此模样,顿生不好的预感,说:“我信澜儿。”
陆风澜松了口气,任芳菲等着她说话,陆风澜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待回去后再细说。”说着靠在他怀里不再出声。
皇太女走进御书房,见过礼,女皇赐坐,金凤鸣问:“母皇,今天朝上出了什么事?”
女皇看了她一眼,说:“凤鸣,你还是安心养胎才是,些许小事,不用担心。”
金凤鸣追问道:“是跟蓝儿有关?”
“凤鸣!”
女皇喝了一声,说:“蓝儿已经要成亲了,你也怀有身孕,就不要再想其她的了!”
金凤鸣垂下眼,片刻,说道:“凤鸣只是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并无其她想法!”
女皇盯着她,半晌才道:“李雪,王洁,陈风三位外放官员已经回朝,当庭奏本让朕为他们的儿子讨回公道,蓝儿已经答应要向她们有个交待。”
金凤鸣吃了一惊,看着女皇,女皇面无表情,也紧紧盯着她。
金凤鸣缓缓说道:“三位大人外放年满,此时回朝,谁也说不出来所以然。母皇大概已经升了她们的职吧!”
女皇点头:“不错,李雪任督察院左督御史,王洁任督察院右督御史,陈风任大理寺卿,官正三品,凤鸣还想知道什么?”
金凤鸣闭上了眼,好一会才看着女皇,问:“为什么?姨母已经把兵权交给了凤鸣,蓝儿也答应尽心辅佐,母皇为何还要这样做?”
女皇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金凤鸣惨笑,低声道:“这就是帝王之术吗?非要这样才行吗?”
以手抚着腹部,笑道:“难道只有这样即使不喜欢也要强颜欢笑,为了社稷为了平衡,就要为不爱的人生孩子?这也是帝王之术吗?”紧皱眉头,额上的汗顺着面颊淌了下来。
女皇见她神色不对,有些慌了,上前抓住她的手,问:“凤鸣,你怎么样?”
金凤鸣脸色发白,一手紧紧握住女皇的手,一手捂着腹部,颤声道:“肚子疼!”
女皇高声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门外的侍从一听女皇的声音,吓了一跳,不敢耽搁,飞快地去传太医!
第二十一章 遗 祸
回到王府,全家人都出来迎接,看到宫里赏下来的礼物,都为她们高兴。
辞别众人,陆风澜随着任芳菲来到他住的小院,让秋霜等人把礼物收好,吩咐不要前来打扰,屋里只剩下两人时,任芳菲把门关好,才看着陆风澜,说:“澜儿有话说吧!”
陆风澜上前搂住了他,半晌没言语。
任芳菲见她如此,心生疑虑,回搂着她,轻声道:“澜儿有话就对我说,不管何事我都会认真听的。”
好一会,陆风澜才闷闷地说道:“芳菲,你是知道夙蓝以前的事的,也知道我出事后就把家里的夫侍们都送了回去。”
任芳菲点点头,说:“是啊,这事所有人都知道啊。”
陆风澜接着说:“当初,我让玉奴去问他们,如果想回家,就每人送一份嫁妆,各自婚嫁再无牵扯。如不愿回去的,就在王府里生活。”
任芳菲没接话,他知道澜儿今天对他说这些自是有原因的,还是与他有关,因此很平静地听陆风澜把朝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玉奴明明说是所有人都愿意回去的,而且这都过了一年多,怎么现在倒出了事?虽然当初我是有甩包袱的想法,却也是征求过他们自己的意见的,如今她们倒好,在朝堂上哭着求皇上为她们做主,要我把那三位公子接回来。”陆风澜看着任芳菲,生怕他为此事生气难过。
任芳菲没说话,只是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才平静地说:“澜儿把玉奴喊来再问问清楚,然后再说。”
陆风澜点点头,说:“是啊,当时玉奴只说他们都同意了,我也就没再细问就把他们都送走了。”
唤来秋霜,让他去把玉奴喊来。
任芳菲说:“如果真是玉奴所说的那样,澜儿还是要去见见那三位公子,看他们的态度如何。”
陆风澜皱起了眉头,说:“可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他们了,见了面又有什么用?”
任芳菲笑了笑,说:“自然有用的。”
陆风澜问:“有什么呢?”
任芳菲道:“当初他们要走,自是因为害怕澜儿的缘故,或是对澜儿并无情意,如能回去自然愿意。如今又要回来,怕是有其他的原因,如真是对澜儿有情意,那倒不妨接回来。”
陆风澜吃了一惊:“什么?接回来?”
任芳菲叹了一声,说:“一个男儿家失了身,又被退回娘家,他在娘家所受的苦楚是难以想象的,贫民小户人家或许还好些,但对于官宦人家的子弟来说,却只有死路一条。”
陆风澜不说话了,这点她当初确实不知道。
“可即使知道这一点,他们当初仍然要离开,想来是很惧怕澜儿的,因此,如今又要回来,这里面会有什么缘由?”
陆风澜点头,刚要说话,却见任芳菲示意来人了,便不再说,片刻听到玉奴在外的声音:“郡主唤玉奴前来,何事?”
陆风澜让其他人下去,让玉奴进来,问:“玉奴,我问你,当初把府里的公子们送走前,你可是一一问明他们自己的意愿的?”
玉奴愣了片刻才想起是什么事,便点头,说:“是的,郡主,玉奴都一一问明了,公子们都明说要回家去。”
陆风澜又问:“并无一人愿意留下的?”
玉奴肯定地点头:“没有,那些公子们一听说郡主放他们回去,都很高兴,有的连郡主送的嫁妆也没要就走了。”
陆风澜与任芳菲对望了一眼,陆风澜又问:“你可记得当时李大人,王大人还有陈大人家的公子是什么态度?”
玉奴想了想,说:“奴才只记得陈大人家的公子,他是最小的,听说能回去,高兴的都哭了,至于李公子与王公子,好象也没说什么,不过玉奴记得当时确实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的。”
陆风澜见问不出什么了,便让他回去了。
转眼看到任芳菲嘲笑地看着自己,问:“为什么这样笑?”
任芳菲叹道:“可见澜儿当初是如何的威风,身边的人连一个也不愿意留下来。”
陆风澜哑然,当初金夙蓝是怎样对那些人的,自己可不知道,但看玉奴所说的情况,只怕手段是够狠的。记得玉奴曾说过,金夙蓝当初活活打死个公子,只怕这件事让那些公子怕到了骨子里,所以宁愿回去遭受白眼屈辱也不愿留在王府。
“这倒奇了,”任芳菲说:“既然如此,为何他们三位又要回来呢?”
陆风澜问:“会不会是他们的母亲着他们回来?”
任芳菲点点头,说:“只怕有这个可能。官宦人家最重的就是名声,几位公子既然已经进了王府,哪还有回家的可能,除非是犯了错,被妻家休离,被休离的男子娘家是回不去的,除了遁入空门,或是流落污泥,再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此话听得陆风澜目瞪口呆。
任芳菲接着说:“或有那娘家姐妹大度的,心善的倒能容得,如果容不得,唉……”
任芳菲不再说下去,陆风澜惶恐地看着他,不禁对那些被送回去的公子的命运担起心来。
一骑快马在安靖王府大门外骤停,青衣滚落下马,早有眼尖的看到是皇太女府上的首席护卫,一边差人向里禀报,一边迎上前接过马来。
青衣顾不得说话,只是快速闯进府中,径直向安靖王书房里去。
陆风澜正要与任芳菲商议如何应对,便听人慌慌张张地来报,说安靖王唤她前去书房。
到了书房看到青衣,便是一愣,还未开口,青衣便急切地说道:“郡主,皇太女动了胎气,情绪不稳,属下大胆前来请郡主前去探望。”
陆风澜吃了一惊,忙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动了胎气?”
安靖王也有些急,便说:“不要再问了,蓝儿还是赶紧去看看,我随后便来。”
还好陆风澜回到家里尚未换衣服,闻言便随着青衣急急离开。
路上陆风澜问:“大皇姐怎么会无缘无故动了胎气?”
青衣道:“皇太女在御书房跟皇上不知说了什么,后来便听皇上让传太医。属下虽然不知道殿下是为何事,却知道殿下与郡主亲厚,因此便自作主张请郡主前去劝劝殿下,让殿下安心才是。”
陆风澜不再说话,只是催马快速前进。
待见到皇太女时,陆风澜吃了一惊,顾不得向皇上行礼便上前抓住了金凤鸣的手腕。
金凤鸣似有所感,眼开眼来,看见是她,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陆风澜问一旁的陈太医:“陈太医有何建议?”
陈太医一脸的苦恼,说:“殿下情绪波动得厉害,脉象也极为凶险,如果不能让殿下安下心来,只怕……唉!”
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陆风澜看着金凤鸣,问:“殿下为何心绪烦乱?郁结于心?要知道母亲的情绪对胎儿有很大影响,如果殿下不能稳下心来,放开心胸,不仅胎儿危险,就是殿下的身体也会受到很大的损伤。”
金凤鸣看着她关切的目光,眼睛有些湿润,只拉着她的手,却不说话。
陆风澜说:“殿下,你要知道,孩子是你生命的延续,既然要了它,就要对它们负责,孩子现在虽然小,但它们能感受到母亲对它们的情绪,如果它们感觉到母亲不开心,它们会很伤心,有可能会选择离开你。
殿下如今怀的是双胞胎儿,难道你不想看一看它们出生后是什么样子的?它们是男孩还是女孩,或者是一男一女?它们是长得一模一样,还是一个象殿下,一个象父亲?”
看着金凤鸣有些恍忽,又说:“殿下想一想,如果它们长得一模一样,又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殿下会不会也认不出来哪一个是大的,哪一个是小的呢?”
见她眼中有些神彩,接着说道:“如果一个调皮,一个文静,只怕文静的那个会被调皮的那个欺负,那时候殿下是怎样罚那个调皮的孩子呢?或许文静的那个还会为调皮的那个求请,请母亲饶了它呢。”
随着陆风澜轻声细语的述说,金凤鸣也被那种幻想所吸引,眼前好似真的出现两个可爱的小娃娃,她露出笑容,说:“如果它们象蓝儿一样调皮,我怎么办呢?”
陆风澜笑呵呵地说:“如果它们象蓝儿一样调皮,蓝儿就教训它们,罚它们关黑屋子里,还要给它们讲些鬼怪的故事吓唬它们,看它们还调不调皮。只怕那时候殿下就要心疼起来,要责怪蓝儿太狠心了。”
金凤鸣也笑了起来:“蓝儿很喜欢孩子吗?”
陆风澜顿了一下,笑道:“是啊,蓝儿很喜欢孩子,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孩,又是最小的,受尽了家人的宠爱,却很孤独,因此很想有比蓝儿更小的人儿出现,殿下如果生下了孩子,蓝儿真想把它们都要走呢,只是怕殿下舍不得,所以啊,等殿下生下它们后,蓝儿只怕要天天去太女府上报道了,那时候殿下可不能把蓝儿往外轰才是!”
金凤鸣笑道:“怎么会,只要蓝儿喜欢,太女府的大门随时都为蓝儿打开。”
陆风澜道:“那感情好,殿下说话可要算话,蓝儿等着天天到殿下的府上去看这对双胞胎儿。”
金凤鸣紧紧握住她的手,笑道:“好,我等着。”
陆风澜笑道:“为了我能天天到太女府报道,殿下还要好好保养才是,让陈太医给殿下开些药,好好睡上一觉,等睡醒了,一切就好了。”
金凤鸣看了看陈太医,陈太医忙说:“药已经煎好,就等殿下同意喝了。”
陆风澜道:“把药端来,蓝儿伺奉殿下喝药。”
早有侍从把药端了过来,陆风澜接过,试了试,不烫,才用调羹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金凤鸣含笑喝了下去,伸出手来接过,说:“我自己喝。”
陆风澜把碗递给她,金凤鸣一气喝完。
这下子,屋里的众人才放下心来。
第二十二章 开 解
待金凤鸣睡去后,陆风澜才走过去拜见女皇。
此时,安靖王也赶了过来,见皇太女无事也放下心来。
女皇苦笑着带着众人到了外室,吩咐人细心照料。
陆风澜见女皇精神有些萎靡,看着她却仍然笑道:“唉,没想到蓝儿如今还会医病啊!”
陆风澜笑道:“回皇上,蓝儿跟着师傅学了些时日,懂些皮毛。”
转头对陈太医说:“陈太医以为殿下身子如何?”
陈太医道:“殿下的身子一向很好,只是这些时间被一些事烦心,所以才导致思虑过重,如不开解散,只怕胎儿不稳。”
陆风澜点点头,说:“一般的双胞胎儿也是很难足月产下的,殿下如果不把心事开解,不要说对胎儿,就是对自身也是不好的!”
女皇听着她们讨论,一言不发,最后才叹了一声,对陆风澜说道:“蓝儿,凤鸣与你亲厚,日后你就多开解一下她吧!”
陆风澜应道:“是的,皇上,这是蓝儿应该做的。”
女皇看着她,心头涌上难言的情绪,走上前拍着她的肩,笑道:“蓝儿,你是个好孩子,朕,朕希望日后你能全心全意帮着凤鸣把这个国家治理好,凤鸣这孩子心思重,前些日子又因为凤鸾的事伤了她的心,唉,说来也怪朕,不该她这时候怀胎,是朕太心急了些。”
陆风澜看着这个素日威严的女皇,此刻也就是一位为女儿担心的母亲,不再难以亲近,多了份软弱,不禁有些可怜她,说道:“皇上请放心,殿下一向待蓝儿不薄,蓝儿自是全力以赴帮着殿下,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女皇拍拍她,亲切地笑道:“好孩子!朕看好你!”
陆风澜道:“谢皇上的信任。”
女皇看着她,半晌幽幽叹了口气,对安靖王说:“朕不是个好母亲啊!”说罢便带人离开了。
陆风澜跟陈太医交换了一下意见,陈太医说:“郡主,依臣之见您还是留在这里多陪陪殿下,跟她多说说话,这样殿下心里高兴了,自然就没事了。”
陆风澜点头道:“好的,我先回去梳洗一下,再换身衣服,跟母亲她们说一声,然后再过来。”
陈太医点点头,说:“正是,小臣在此处等着郡主。”
陆风澜离开凤怡殿,去到御书房把陈太医的意见向女皇汇报了,女皇点头,对陆风澜道:“难为蓝儿费心了。”
陆风澜跟安靖王忙道:“这是应该的!”
女皇回身拿出一面金牌交给她,说:“这面金牌你拿着,有了它蓝儿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陆风澜双手接过来,小心地收好,辞别女皇跟着安靖王回府。
回到王府,洗漱一番,把情况跟任芳菲说了一下,任芳菲也挺担心,问:“殿下会不会有事?”
陆风澜笑道:“只要殿下不再忧虑,开开心心的,就没事。”
任芳菲叹道:“不知道殿下会有什么心事郁结于心,只有把心结打开,才能开心啊!”
陆风澜点头,说:“回头我问一下,看能不能问出来。”
任芳菲有些犹豫,说:“澜儿还是不要问的好,皇家的事多有隐晦,知道多了并非是福。”
陆风澜知道他说的对,可是金凤鸣是真心把自己当成姐妹,如果不让她开心,自己也不会开心,做为一个医者做为一个姐妹,她都应该这样做。不过为了不让他担心,便点头答应。
“鹞子追赶麻雀,麻雀乱飞乱窜,一下飞进了和尚的衣袖里。和尚抓住麻雀说道:‘阿弥陀佛,我今天有r吃了。’ 麻雀听后紧闭眼睛,一动不动,和尚以为它死了,把手一张,麻雀便飞走了。
和尚说道:‘阿弥陀佛,我把你放生了吧。’”
金凤鸣“呵呵”笑了起来,说:“蓝儿是在哪里听到这种笑话的,这不是在糟践出家人么?”
陆风澜笑道:“这不过是个笑话,博殿下一笑罢了。”
金凤鸣叹了一声,问:“蓝儿再过几日便要成亲了,这样天天陪着我,新郎会不会怪你?”
陆风澜笑道:“没事的,师兄知道我进宫陪殿下,他没意见。”
金凤鸣沉默了半晌,才问:“蓝儿,李大人她们家的公子,你做何打算?”
陆风澜想了想,笑道:“我还没想好,不过,如果他们真想回到王府,那就把他们接回来,总之是我当初思虑不周的缘故,才让他们受这份委屈的。”
陆风澜笑着对她说:“好了殿下,不要说我了,说说你吧,几个皇姐夫,你最喜欢哪一个?”
金凤鸣愣了一下,笑道:“这倒没想过。”
陆风澜笑道:“不会吧?依我看殿下定是喜欢郦姐夫多一些吧!”
金凤鸣淡淡一笑,问:“何以见得?”
陆风澜说:“就拿这孩子来看啊,不然怎么会是他呢?”
金凤鸣没说话,只是拿着一个荔枝慢慢剥着,陆风澜又说:“郦姐夫挺好的,很文静的一个人,就不知道殿下这两个孩子是象殿下多一些还是象郦姐夫多一些?”
金凤鸣把剥好的荔枝递给她,笑道:“象谁都是一样的。”
陆风澜接过来含在嘴里,点点头:“是啊,象谁都是一样的。”
金凤鸣笑问:“好吃吗?”
陆风澜一边吃一边点头:“很好吃,不过殿下还是少吃一些,荔枝好吃就是上火。”
金凤鸣笑道:“我没吃多少,都是给你吃了。”
陆风澜这才想起,一直都是金凤鸣在给自己剥荔枝,不禁笑了起来,说:“亏我是来陪殿下的,倒让殿下给我剥着吃,真是该打!”
拿起一片削好的梨子递给她,笑道:“殿下吃这个,水多,清热的。”
金凤鸣接过来吃了一口,笑道:“是啊,挺好吃的。”
陆风澜笑着说:“好吃你就多吃点!”忽想起前世一个广告就是这句话,不禁笑了起来。
金凤鸣奇怪地看了看她,问:“蓝儿笑什么?”
陆风澜忙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件事便笑了起来。”
金凤鸣问:“如此好笑,能让我听听吗?”
陆风澜“啊”了一声,想了想,说:“有一个老师问学生她讲的课听懂了多少,一学生答道‘ 七窍通六窍。’老师觉得她上课很认真,就准备要她坐下,而她却说:‘我还一窍不通。’”
金凤鸣一下子笑喷了,连青衣等人也都忍不住地乐。
金凤鸣笑问:“蓝儿哪里听来这许多怪话来?”
陆风澜笑道:“这都是蓝儿在江湖上乱跑时听来的山村野话,殿下听得开心就行。”
金凤鸣叹了一声,说:“难为蓝儿跟我说这么多笑话,我很高兴。”
陆风澜笑道:“殿下高兴就行了,只要殿下天天都这么高兴,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生下的孩子也会是健健康康的!”
金凤鸣沉默片刻,说:“你们放心吧,我会把自己的身子养好的。”看着陆风澜与众人,笑道:“不为其她,单是蓝儿为我说这么多笑话我也会把身子养好的,这样才不辜负蓝儿的一片苦心啊!”
陆风澜笑道:“殿下既如此说,那就算是为了蓝儿把身子养好吧!”
金凤鸣点头笑道:“我会的。蓝儿放心回去吧,还有几天就是你成亲的日子了,再不回去,只怕新郎要怪我不通情理了。”
陆风澜见她精神很好,也放了心,笑道:“那蓝儿就回去一趟,把一些没来得及做的事办一下,免得成亲那天弄出事来。”
金凤鸣点头,说:“那就快去吧!”
回到王府,陆风澜跟安靖王见过面后,便去见任芳菲,她让任芳菲扮与玉奴妆扮了一下随她先去陈府见一见陈家公子。
陈家公子陈青莲只有十六岁,当初被抢时也才只有十四岁,是金夙蓝众多夫侍中最小的一位,在王府里因他年幼,金夙蓝倒也没怎么着他,只不过他胆小,看到那些公子被郡主折磨便吓得要死,当听说郡主要放他们回家,高兴的哭了,也不要郡主送给的嫁妆,便急急地离开了王府。
回到自家里,父亲跟姐姐怜他年幼遭此劫难不忍责怪,倒也生活得平静。不想母亲回来后,见到他大怒,斥责他不守夫道,说陈家只有守节的义夫,没有休离的弃夫,就要把他送回王府,可把他吓坏了,哭着肯求母亲不要送他回去。
陈风不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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