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前妻

第 3 部分

医院的外头,像在战争;医院的内部,却静得只有男人轻促的呼吸声。
男人始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长长的腿不羁的交迭着,黑色长发任它披散在肩头,性感的唇此刻紧紧地抿成一直线,好看的双手环胸,一道浓眉紧蹙,像是怎么抹也抹不开似的。
他,竟然又让这个女人为他而受伤?
他,才刚刚大放厥词的说他是她的丈夫,他一定会保护好她,要她不必担不必要的心,不需要害怕,然后就在下一秒钟,她却替他挡了那发子弹……
该死的女人!
可恨的女人!
像她这样的女人待在世上,只会让一堆男人变得很没用,很想干脆一掌毙了自己比较快。
他感激她吗?才怪!等她一睁开眼,他铁定会先痛骂她一顿,白痴笨蛋加三级!明明一副看到他就想逃的样子,干什么见到死神来了还拚了小命想帮他挡?如果她是因为爱死他了才这么做,他可能还没话说,可明明不是啊,那她是怎样?被鬼附身吗?
因为她上辈子欠了他,所以老天爷派她这辈子来还?因此两年多前她才会倒霉的遇见被追杀又受枪伤的他?不仅要救他,还得被迫嫁给他!两年后,又被他威胁带到马来西亚来,才一下飞机就又倒霉的替他中了一枪?
是这样吗?
明明长得纤细娇柔,丰满可人,跑起来却永远都像鸵鸟那么快,连救人也是,丝毫没让他有反应的机会……
有没有搞错?是他学过武还是她学过武啊?
他是真的生气了,却不是非常确定他究竟是气她这个j婆鬼比较多?还是气他自己竟然空有一身好武艺,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比较多?
病房门被轻敲了两下,没得到他的应允就自动打开了。
麦格夫不悦的瞪着那扇门,门后出现的竟是优雅出众、满眼笑意的大师兄陶冬悦。
一身剪裁贴身的白衣白裤,衬着他倒三角形的好身材,意外难得闷s的穿著,却让这个男人像是从时尚杂志走出来的模特儿,而不是大名鼎鼎美国纽约最大华人银行尼顿财团的准接班人。
麦格夫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陶冬悦可不像他混黑又混白,消息怎么那么灵通?竟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啧,他如果不是太小看他这位大师兄,那就一定是这位大师兄在他身上装了什么追踪器。
我来看你自责又内疚的样子啊。陶冬悦笑道,透过细框的咖啡色镜片看了还在昏迷中的华棠一眼,眼中的笑意有一剎那被眸光中的沉着所取代,不过,稍纵即逝,快得根本让人捕捉不到。
啧,见鬼的我内疚什么?根本就是这个丫头自己笨!以为自己在英雄救美吗?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得紧!不知打哪儿兜出来的笨丫头,她以为我麦老大在道上是混假的啊?我的命由她来救,一次也就够了,竟然还来第二次?!存心是要把我的脸给丢尽才甘心!麦格夫生气的碎碎念,却念得很没有男子气概,一双眼全兜在病床上那个始终不醒的丫头身上。
骂不醒吗?
那如果上去用亲用抱的,她会不会就马上跳起来了?她不是怕他靠近怕得要命?也许这一招会比他一直在她耳朵边骂她来得有用一些……
想着,麦格夫起身走向她,飘散的长发非但没有减损他半分的男子气概,反而让他格外的浪荡落拓而迷人。
倾身,他将俊脸凑近那张美丽的小脸,近到他的长发全散在她的颊畔颈间。
我要吻她了,陶冬悦。麦格夫提醒道。
你吻啊。陶冬悦不在意地道,随手拿起桌几上的杂志心不在焉地翻两翻,唇角勾起的笑意十分明显而且碍眼。
闭上你的眼睛,陶冬悦。他又不搞三p,用不着他吻女人还得给另外一个男人在旁观赏吧?
好,吻好了记得告诉我一声。陶冬悦二话不说的闭上眼。
他一向好说话,尤其是在一个大男人难为情的时候,他当然要好心的成全。
确定陶冬悦不是一个会偷看的人,麦格夫这才将目光转回华棠脸上,俯低脸,轻吻上她那有点干涩的唇。
真的太干了,需要水分。
他理直气壮的吻得更加忘形,灵巧温润的舌尖舔了她的上唇,又舔她的下唇,接着轻巧的钻进她的嘴里,挑逗着她的舌,更深入的吻着她……
实在是……看不不去了。
不,是等太久了。
陶冬悦摇首,起身,半点声音也没发出的闪出了病房外,还交代门口的保镳替他的主子把好风,因为他们的主子正在乱来,不方便给任何人看见,然后优雅的散步离开,转瞬便消失在医院的长廊外。
门外的保镳们闷着笑,却决计不敢笑出声。
门内的麦老大压根儿忘记刚刚还有人坐在一旁观看他的吻,一碰上那女人的唇,就像蜜蜂沾到蜜,越吻越上瘾!
一只手还不安分的自动滑进被子里,轻抚上她未着寸缕、饱满柔软的丰盈,那滑嫩极了的触感,像丝像绸,像是脱光了衣服纠缠着男人的女人那般,很难让男人挣得开……
胸口,痛痛麻麻的,难受得让华棠睁眸醒了过来.
不醒还好,这一醒,竟然发现一只大掌覆在她的胸脯上,两片性感得要命的唇瓣正密密的纠缠着她的嘴!
难怪她口干舌燥,身子越来越热,越来越渴……
全都是这个男人搞的鬼。
可是,她的胸口有点痛是怎么回事?华棠微皱起眉,她这一皱眉,瞬间提醒了麦格夫,究竟做了什么见鬼的不该做的事!
一只大掌瞬间从她柔软又丰盈的胸口上移开,悄悄地滑出了被单之外——
该死的!他这个大色鬼!竟然忘记她的胸口上有伤,还忘形的给人家乱摸……麦格夫屏气凝神,脸色不自觉的严肃起来,为的就是维持他的大男人尊严,先发制人的不让她有臭骂他一顿的机会。
通常,他摆个大臭脸别人都会吓得直打颤——这一招,他屡试不爽。
你……没事吧?
嘎?麦格夫突然脸上三条线。他以为她至少会因为他乘机偷偷吻她而先骂他个三天三夜的,她却一睁眼就关心他有没有事?
华棠一双眸子很认真的在他身上搜寻了一遍又一遍。回答我,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麦格夫沉了眼,心,揪得紧紧地,紧到竟会感觉到有点痛。
这个女人,果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她没感觉吗?她的神经都秀逗了吗?她的胸口不会痛吗?明明受伤的人是她,她还一再问他有没有受伤?简直就是……欠扁得让他觉得……心痛!
麦格夫!她还是很固执的要他回答。
他却又气又心疼的不想理她。
华棠想坐起身问个明白,但这一使力,被单滑落,露出她包扎的半边胸口不说,还一并露出她另外一只娇美动人的茹房……
啊!她惊叫一声,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痛楚。
麦格夫忙上前扶住她的l肩,让她再次安稳的躺回床上。不要乱动,妳被流弹扫到,虽然不是很严重,可是这几天一定会很痛。
对,很痛,华棠这回终于知道自己的胸口为何会那样灼热的痛着了。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她的脑袋终是恢复正常的运作,想起她一睁眼时这个男人正在对她做的事。
嗄?麦格夫变脸不及,尴尬的僵着一张俊颜。
我……是怕妳醒不过来,所以才……
不是说伤得不重吗?怎么会醒不过来?
突然间,这丫头又变得牙尖嘴利了。
麦格夫轻叹,无言,华棠则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又是生气又是害羞。
想到她醒来之前,这个男人正在对她做的事,她就全身发烧发热又发烫,羞死人了!不过,她才不要让他知道!最好让他内疚到死,赶快把那张结婚证书还给她,干脆利落的跟她离婚,一刀两段……
第五章
她竟然说我是她生命中的衰神?!只要遇到我,她就会有血光之灾,所以叫我滚远一点,永远不要对她有非分之想!有个高大迷人又帅气浪荡的男人在咖啡厅里狂吠。
喝咖啡像在喝开水,一杯又一杯。
坐在他对面那个男人,就跟他有明显的对比了,喝咖啡像在品酒,先察其色,再闻其味,轻轻地晃了晃杯身,最后才优雅的把咖啡含进嘴里,温润了一番才缓缓地吞下去。
你说,她是不是见鬼的非常欠扁?麦格夫没那耐性等陶冬悦品完他手中的上等咖啡,长手直接把它抢过来一口喝掉。快说!不然就陪我练拳!
陶冬悦看着麦格夫,轻声一叹。瞧你,毛毛躁躁的像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哪一点像是麦老大啦?为了一个女人,有必要把自己搞得像只疯狗吗?除非,你爱上她了,那我可以原谅你毁了我一杯上等咖啡。
爱……爱上华棠?他?麦老大?
陶冬悦,你真的想太多丁,怎么年纪越大你就跟师父越像啊?你该像的是你老爸,不是师父啊。说话吓人喔,幸好他麦格夫不是被人吓大的,而是吓别人长大的。
既然你不爱人家,为什么非得把她带在身边不可?虽然他是不知道这位华棠小姐和麦格夫当初为何会结婚?又如何变成他的前妻?但,都已经两年多了,不是吗?
过去,没见他找过这个女人,如今,不巧遇上人家却巴着人家不放,无论如何,这样的行为真的很诡异。
麦格夫瞪着陶冬悦,陶冬悦则是微笑的望着他。
过了好久好久,才听到麦老大闷着声,把嗓音压得很低很低地道——
事实上,那是有原因的。
废话,这点谁不知道?只不过陶冬悦的好耐性是出了名的,温柔也是出了名,自然不会白痴的打断师弟难得想要吐露的心声。
好,我正在听。反正,他陶冬悦有的是时间。
在尚未正式接下老爸那庞大的银行财团之前,他足足给了自己两年的时间四处闲晃,这是他要求来的,只不过他还没决定这两年要在哪里晃,毕竟,他不是一个喜欢四处迁徒的男人,爱极了安定,终究得找个地方让自己好好的闲晃两年,过着与世无争的美好日子。
老实说,麦格夫真的很难把自己的宿疾说出口。
但,也许,这个老是深藏不露的陶大师兄,会有法子可以解救他也说不定,对吧?麦格夫非常努力的想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陶冬悦。
我人都在你面前了,虽然要查出这件枪击案的幕后主使者并不需要我来帮忙,但,你的私事也许我帮得上……陶冬悦伸手扶了扶镜框,若有所思道:话又说回来,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说,别把你那张脸挤成一副老头子状,我不想当你师弟。
啧,就是这张从容不迫的温柔俊脸,老是拿来骗死人不偿命……麦格夫看陶冬悦那副不在乎的样子就很不爽,当人家大师兄的至少得表示浓厚的关心和义气吧。
不过,算了,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计较这么多,不知道要杀死他自己多少细胞才够哩。
好,我告诉你,可是你不准笑,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席尔斯,否则我会跟你打架,而且一定会打败你。虽然大师兄的武艺高强到很难去量化的境界,不过,如果他敢嘲笑他,或是把这事当成独家新闻卖出去,他一定誓死都要想法子打败他不可!
打败他?陶冬悦挑挑眉。
看来事情有点严重了,否则麦格夫应该不会说出这么不自量力的话来。
好吧,我答应你。毕竟是师弟呵,再怎么不想被麻烦,还是得替他分忧解劳一点。
理当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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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棠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抓着饼干,阿克从台湾打过来的电话,让她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
伤口好点了吗?
嗯,小伤啦,皮r痛而已,你不要担心我……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出事了?她要跟麦格夫来马来西亚这件事,并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连她出国一事也只有告诉她在乡下的娘而已。
小姐,妳忘了我在国际级超级八卦报上班啊?妳中枪的画面在机场被拍到了,我当然也看见了麦老大的脸,总之呢,新闻闹得好大,马来西亚政府被这次的事件吓坏了,听说那里的高级官员全跑到麦老大面前三鞠躬,如果这回伤到的人是他,他们可能就要下台谢罪了——不过,妳放心,这则新闻后来马上就被马来西亚政府封锁了,带子的相关画面也全剪了,我是透过特殊管道才知情的,台湾媒体并没有播送。
是吗?听阿克这样说,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所以说,我还救了不少人哩。华棠自嘲的笑着咬了一口饼干,口气听起来很雀跃,眼底却有丝淡淡的哀愁。
她的中枪,让麦格夫来到槟城的消息不得不曝光了吧?否则那些马来西亚的官员哪会出动那么多人替他办事?唉。
她想起麦格夫前两天离开医院时那冷漠的眼神,想起她骂他是她生命中的衰神时,他那受伤又懊恼的神情……胸口上的伤突然间好象变得更疼了。
两天了耶,这个男人竟然没有再来医院探望她一次,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亏她还帮他挡子弹。
对了,妳怎么会突然跑去马来西亚?虽然我收到妳请快递寄给我的车钥匙了,可是在那之前,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非但没开走我的车,手机也打不通,害我紧张了好一阵子。
对不起,因为事出突然,我没法子事先告诉你。关于她跟麦格夫那笔几年前的烂帐,她实在不想说。
没关系,妳有妳的隐私,妳没事就好了,如果真的有事,记得要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上一点忙。
阿克……她的心情真是郁闷透了。
嗯?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她在医院无聊到快被闷死了,抓着从台湾打来的电话根本就舍不得挂。
好,妳说,反正我用的是报社的电话,不必花我的钱。阿克开玩笑地道,长长的腿干脆跷上办公桌。其实,我说华棠,没有妳在我身边的日子还真无趣哩,每天跑一些无聊的财经新闻,照一些无聊得要命的照片,突然间觉得日子好漫长——
有没有搞错?我才走几天啊?算算离开报社之后被绑架,准备出国,然后搭机又中枪住院了几天,她也才离开不到一个星期而已吧?说得跟真的一样!你这小子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如果说我是呢?
那就飞来这里陪我啊,以表诚意。
我咧,机票钱妳出啊?
厚,你这个穷酸小子,一点义气都没有,就知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没人性,你是这样,王阿财是这样……麦老大也是这样!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好了啦,妳到底要说什么?否则到时侯电话账单出来,王老头一定追着我想要砍死我的.
我跟麦格夫说你是我的男朋友。
嗄?阿克呆了,一双长腿不自觉地从桌子上移到地面。不会吧?!为什么?我什么时候变成妳男朋友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席尔斯的婚宴上遇见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可是喊华棠我亲爱的前妻耶!当时他问过华棠关于那个男人的事,她是一问三不知,直接说她不认识,但现在他可知道麦格夫是何许人也了。
华棠若真是那个男人的前妻,而他阿克又是华棠的男朋友,结果会如何是可想而知的事。
这个华棠真够不安分的!连不干记者了都不能少惹一点麻烦!
帮个忙你会死啊?
我为什么要帮这个忙?
因为我是你的好朋友啊,而且我帮报社也帮大家解决了一个大麻项,看在感激我的分上,帮个小忙不为过吧?
可是……他是麦老大耶!华棠,不要说我不挺妳,麦老大的女人谁敢抢啊?除非妳存心要害死我。
他如果敢动你分毫,我下地狱都不会饶他的,你放心好了。华棠信誓旦旦地大声说道。
说完,眼角才发现有一双发亮的皮鞋停在床尾的地方。
完了!
心虚的抬眼,恰巧对上麦格夫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眸。
真的是y魂不散的家伙!
那个……我改天再打给你,挂喽。华棠说完马上切掉手机,还顺手关了机,冲着麦格夫给了他一个虚伪的乖乖牌微笑。你来啦?
麦格夫没说话,眼睛盯着她身上的衣服瞧。那衣服是医院里给像她这样上上半身受伤的病人穿的,其实只是披在身上再随意绑个细带而已,很容易走光,但穿脱会比较方便一点。
见他眼中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她的眼神带点警戒的望住他。很怪吗?可是不穿的话更怪,你别想叫我脱下来喔!她才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一丝不挂哩,因为他是个大色狼。
她,真的很聪明。
一个眼神,她就可以猜出他的想法。
刚刚在跟谁讲电话?
当然是……我真正的男人。她带点挑衅地道。
她要让他知道,她只是迫不得已才会答应留在他身边半年的,而这项决定不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
那个叫阿克的家伙?
嗯哼。
麦格夫玻a坌a耍雌鹄次o沼至钊瞬话病!肝壹堑煤孟窠袏吀质至耍园桑俊?br /
这个女人,好像永远都不会学乖。
我可没答应你。
可是妳答应过要留在我身边半年,当个乖乖的女人。
可是半年后我还是自由啦,我为什么要跟他分手?
他会希望接手我碰过的女人吗?话说得暧昧,就是想要欣赏她那张保证会因此羞红的脸。
不管这羞红的脸是因为真的害羞,还是因为生气,总之呢,赏心悦目又好玩,这就够了。
我才不会让你碰我!
妳确定这半年当中,妳不会爬上我的床?
非常确定!
麦格夫扯扯唇,笑得很深沈也很y险。好,我就相信妳好了,不过,现在我要看妳的伤口,把衣服脱了。
什……么?华棠瞠大了眼,一只手下意识地扯住胸口那个带子的结。不行!我的伤口不用你来看,你又不是医生!
我非看不可,如果妳不自己脱,我就亲自帮妳脱。麦格夫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霸道的不容任何人拒绝。
哪有这样的?你是流氓啊!华棠拉拢领口的手越抓越紧,瞪着他的模样也的确像是恨透了他。
麦格夫却无所谓,上前几步打算自己动手解下她身上那套丑衣服。长手才一伸过去,就听到一个女人大喝一声——
慢着!我自己来,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给他的那只电手一碰,她可能会失去理智的朝他扑过去哩,她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话,骂得有点难听,华棠看到麦格夫挑高眉头,握紧了拳头,要不是她是女人,他搞不好真会失控的动手打她吧?
不过这要怪谁啊?谁教他这么霸道无理又自以为是……她就是要他讨厌她!快一点讨厌她!那么,她可能就不必留在他身边这么久的时间了吧?
他连要她留在他身边的理由都没法子给她,让她根本都摸不着头绪,不知该想什么法子来应对他,只好自己乱猜了,而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爱上她的美色……可是,他又说他不会强迫她上他的床?
他不强迫她,她却担心再这样不去,自己会不小心爱上这样危险的男人。
她不要!绝不!
所以,他最好还是与她保持距离比较好。
华棠懊恼的用单手把衣服前的带子扯掉,露出她的l身。伤口的部分已经由医生处理过了,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特效药,总之,她的伤口似乎好得还挺快的,不太疼,而且连绷带都没缠了,直接在伤口处贴上透气纱布。
那伤口她也自己偷偷瞧过了,有点丑,好了可能也会留下一块疤,但她已经觉得万幸,至少只是被流弹轻轻扫过而已,若真中了枪,那伤口可能会是一个大窟窿,穿筋入骨的吓死人!
长手一探,取下纱布,麦格夫很仔细的瞧着那雪白胸口旁的伤口。
她被他的举动吓一跳,但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还很痛吗?他瞪着那道破皮的伤口,像是瞪着这世上最大的仇人般,咬牙又咬牙,可是还是很轻手轻脚的把纱布给贴回去,修长的指尖不小心轻柔的划过她雪白的娇r,惹来她的挑眉瞪眼。
痛死了!看你怎么赔偿我!骂人的嗓音带着颤栗,被他的指尖一碰,她那雪白肤色全染成一片粉红,她赶忙想把衣服前面的带子给系上,却因为太过紧张,反而老是弄不好。
一双手自动接收她的工作,帮她把衣服的系带绑好。
她意外的扬眉,美丽的脸庞此刻已经比煮熟的虾子还要红。
麦格夫细细地瞧着她,那难得见到的娇羞竟分外让他觉得痴迷呵。
是因为她的美丽吗?还是因为这个女人曾经是那么拚死拚活的救了他一命,所以他才老是对她再三容忍?
要是有别的女人这样对他吼,他老早叫人把她拖走丢到外面去,可看她这样中气十足骂人的模样,他的心竟然不再像来医院探视她之前那般沉重了。
还想笑,大笑,然后再戏弄她几句,让她气得跳一跳脚他则乐得看她跳脚大叫的可爱模样。
可是呵,她现在有伤在身,真气得这女人乱跳乱叫,就算他从世界各地替她运来多少仙丹妙药,她的伤口也不知何时才能好得了。
妳想要什么赔偿?他的嗓音突然变得十分温柔宠溺。
好怪,前几天不是才被她气得快抓狂吗?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华棠瞅着他,忖度着他那诡谲难辨的心思。
我真的可以要?
妳可以说说看。
把结婚证书还给我,让我回台弯。
麦格夫提唇。可以,半年后我就会做到。
就知道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根本就没有补偿我的诚意!华棠把被子拉高,整个人藏进被子里,不想理他。我累了,睡喽。
她闭上眼假寐,虽然看到他终于出现在医院里,让她的心莫名其妙的感到非常快乐,但是,不行,绝不可以!她不可以对他意乱情迷,更不可以被他那双性感的唇和炽热的眸子所迷惑!
她的心呵,她要好好的守护着,绝对绝对不可以遗失在这个危险的男人身上。
有一件事我想问妳。麦格夫还没走,反而跷起二郎腿在她病床边的沙发椅上坐下来。
眼睛继续闭得紧紧的,装睡吧,快睡吧,她告诉着自己。
妳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会在机场暗杀我?那一天她中枪前的举止本来就不寻常,如果他当时听她的话快步往回走,那么,她就不会受他的连累而被流弹扫到吧?
当然,他也有理由怀疑她根本就认识那些暗杀他的人,不过,很奇怪的,这样的怀疑几乎从来不会被用在她身上,潜意识里,他便把这样的怀疑给否决了。
很怪吧?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竟会这样莫名地去相信一个女人。
闻言,华棠的眸子终于缓缓睁开——
麦格夫审视着她的眸,带着犀利与迷惑。
她望着他的眼,带着一丝犹豫与挣扎。
你想听实话?
当然。
对,我应该是知道的。
应该?
华棠望着他,笑了,笑容还带着淡淡的凄楚。我常常梦见你,不是被枪杀,就是被刀砍……那个机场,所有的一切都和我的梦境一模一样,所以我说,我应该是知道的。
第六章
在华棠的伤口痊愈得差不多时,麦格夫派人用一部专机从马来西亚护送他们飞往澳门的沃尔赌场饭店,那里,正举办成立一周年的盛大庆祝酒会,庆祝活动足足会办一个星期,他这位赌场饭店的大股东当然没有不到的道理。
而他本来要明察暗访马来西亚麦金赌城的计划,因为华棠机场中枪事件而暂时划下休止符。
警方高层目前锁定几个可疑份子,依然在做最严密的监控与侦察工作,而在另一方面,麦格夫也出动地下势力秘密动员,非得比警方早一步抓到那天开枪的幕后主使者不可。
坐在前往沃尔赌场饭店的黑头轿车里,一身银白细肩带礼服搭配细带低跟凉鞋的华棠,正无聊的甩着手上抓着的银色绣花包,因为身边的男人不理她,从头到尾把她当空气,专注的看着手中一迭厚厚的报表,她真的真的快被闷死了。
本来还想可以找司机聊天,但这辆座车的设计,司机和后座的中间隔着一层可以自动升降的气密隔音窗,诡谲的是上头还装着黑色绣花窗帘,这很难让人不联想这辆车的主人常常会在车子后座干的坏事,而这一想,竟让她觉得空气更闷了。
甩完了绣花包,华棠又无聊的托着腮,眨着一双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身旁的麦格夫瞧。
老实说,她从没想过这个外传浪荡落拓的风流麦老大会有这么正经八百工作的时候,她以为他只要做一些没事吼吼人、骂骂人,再随便使个眼色就让人断手断脚等等这类事就可以了呢,想不到还要跟一堆数字奋战。
想着,华棠又探头瞄了麦格夫此刻正在瞧的报麦一眼,她的身子故意靠他靠得很近,但他还是不理她。她再把身子挪近些,直到她柔软的胸脯隐隐约约的扫到他有力的臂膀为止……
还不理她吗?
华棠挑高着漂亮的眉瞪着他,虽然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招蜂引蝶的女人,但,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被严重冷落的待遇啊,这个男人是存心的!
小心眼!小鼻子!小眼睛!
她知道他还是非常在意那一次她骂他是她生命中的大衰神那件事,不过,事情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这男人还在意着那件事,会不会太说不过去了一点啊?
一星期前,他跑来问她是否早就知道有人会在机场s杀他,她诚实说了,他却不信,冷冷地看她一眼后便起身走人,再见他的时候便是现在了。
整整一个礼拜,她在医院里度日如年,他不来看她,也没找人陪她说说话,她想偷跑出院,门口守着一堆保镳,想跳窗出去透透气,可是她的病房在高高的十二楼,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讲手机,看一堆英文版的杂志报纸,和马来西亚文的电视。
他究竟要她待在他身边半年干什么?
就只是这样把她晾在一边,当他身边的美丽花瓶吗?
华棠又把身子靠过去一点,软软的茹房这次是直接贴在他手臂上了,她就不信她都已经做得这般明目张胆了,这个男人还可以不理她!
她知道自己的作风过于大胆,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形同挑衅,但,在她的目光越来越移不开他的当下,在她的一颗心完完全全都快要系在这个男人身上、被他的一举一动搞得七上八下的同时,她必须采取一些行动,把一切搞得更清楚些.
不想爱上他,也受不了他冷落她,更想弄明白的是——究竟,这个男人把她留在身边的目的为何?
终是,惹得这男人抬眼,把注意力放在她脸上。
妳在干什么?他低哑着嗓。
这个女人是在挑战男人对自己身体本能的控制力吗?
穿成这般性感的坐在他身边就已经够惹眼了,竟然还一路不住地扭动身体,拿她那双漂亮的眼一直盯着他瞧,到最后干脆整个人直接贴过来?
我才想问你,你究竟在干什么呢?
听不懂。
我要知道你非得把我留在身边半年的原因。她直截了当地问,却意外的见到他一脸的别扭。
打死……他都不会告诉她的。
那个陶冬悦竟然说,他之所以会一直记住这张脸是因为他爱上她了?
啧,见鬼了,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爱上一个女人?如果他真的爱她,他早该在两年前就派人将地球翻过来找一遍才对啊,哪会等到现在?
所以,陶冬悦的话是p话!一定是p话!
他绝对绝对不会把他的话当真的!他会每天早上都把别的女人的脸看成是她,绝对是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他一定要把它找出来,也一定会把它找出来,等着瞧好了。
麦格夫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把手边的文件推到旁边的座位,长手一勾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就要吻她——
唇,却被一只柔嫩的小手给封住了。
她迎视着他那迷死人又性感得不得了的双眼,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大得十分扰人。
你想干什么?华棠被他的举动吓傻了。
麦格夫没理她,封住他唇的柔嫩掌心到最后竟沦为他亲吻她的第一个性感带,她惊慌的叫出声,忙不迭抽回手,那霸气的唇蓦地乘机覆上她的唇,勾住她颈项的手轻柔地在她颈间按抚。
他要她放松僵直的身子,享受他给她的恩泽,另一手非常技巧的从她银白礼服裙襬下滑入,抚摸她性感迷人的小腿,再往上,往那雪白滑嫩的大腿中间轻俏的溜了进去……
华棠惊骇,下意识地要伸手挡住他那双在她裙下放肆妄动的大掌——
他也由她,转个方向轻柔地抚触着她挺俏的臀,让她暂时放下戒心。
她的戒心是放下了些,但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呼吸困难,细肩带早已落在两旁,被这个男人狂肆的吻给扯落……
这样还不够似的,他的唇齿在她胸前的雪白锁骨上轻咬,她敏感又愉悦的颤抖不已,却又理智的想起等一会儿还要参加的晚宴。
不可以……她想制止他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却半分也没有罢手的迹象。
就在她情不自禁将头和身子往后仰的同时,他的舌尖探进了她礼服内的丰盈,啃着、吻着、咬着她那泛着粉红色的挺立蓓蕾……
啊。她感到一股激烈的快感窜流上胸口那一点,愉悦得让她有一种快要死掉的感觉。她的指尖紧扪住他的臂膀,在他尽情放肆的舔吻之中,那奔放到极点的愉悦感几乎折腾得她想哭……
住手……她快要承受不住他那极富技巧性的吻了。
妳确定吗?亲爱的?他看得出来她在这方面很生涩却又非常具有潜力,是那个叫阿克的不懂得如何让女人快乐?还是她根本就还没有跟那个她口中的男朋友阿克上过床呢?
她享受得很痛苦,他明白。
他可以马上解脱她的痛苦,让她到达天堂的顶端,只要她愿意。
银白色的礼服上半身早已落至腰间,此刻,她的上半身赤ll的呈现在他眼前,她眼神迷离又无助的望着他,这对她而言极为陌生的情欲,折磨得她看起来更加生涩动人。
不要……她娇喘,全身因为欲望而发疼发热。
她必须理智一点,他说他不会迫她陪他上床的,她绝不可以自己花痴的去投怀送抱,绝对不可以!
真不要吗?大掌轻柔的捏着她未受伤的那一边茹房,麦格夫的唇边逸出一抹勾引的笑。
对。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却不想因此臣服。
为妳真正的男人守身吗?话问得极轻极淡,却只有他自己明白心里头竟因为这样的认知而感到非常不舒服。
嗄?华棠被问得满脑子浆糊,
她真正的男人?谁?
麦格夫失笑,提醒了她一句:阿克,我说的是妳的男朋友,妳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他了吧?一脸迷惑。
经他一提,华棠这才恍然想起她把阿克拿来当挡箭牌一事——
当然,我怎么可能忘了他?
但她却轻易的就把他给忘了……麦格夫挑挑眉,他相信她不是真忘了,而是故意忘了。那天,她不是说他是她生命中的衰神吗?如果没有遇见他,她的日子将会是多么多么的美丽。
沈了眼,麦格夫不太想想起那天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每一句都严重的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还没抱过妳,对吗?
嘎?她被他这样挑明的问法给吓了一跳。
她刚刚的表现真有这么笨拙吗?笨拙到让他感觉到她是第一次?不,她想她还不至于这么差劲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年头男女生交往还有不上床的吗?她如果说没有,不就没戏唱了?不过,他跟你不一样,我跟他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不是像你这样今天抱一个、明天抱另一个……
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麦格夫笑了,倏地把她压在后座的椅子上。妳忘了妳已婚?我才是妳的丈夫。
又来了……
华棠咬牙,不,是很想咬他,咬掉他脸上那可恶的笑。
半年以后就不是了!是她笨是她瞎是她白痴,才会去救这个坏男人!惹得自己一身腥!
半年……还好久啊,对吧?他暧昧地凑上唇,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又一下。
你说过不会我跟你上床的!
我当然不会,我保证不会,我麦格夫要什么女人没有?除非妳愿意,除非妳求我,不然,我绝对绝对不会跟妳做那件事的……亲爱的老婆,我这么说,妳安心点了吗?
她安心了吗?
华棠静静的一个人坐在晚宴的角落里,铺着白色桌巾的小圆桌上是她亲自挑选的一堆蛋糕和点心,外加她觉得很好喝的一种调酒,颜色淡蓝晶透,像海一样的美丽。
这是一场非常华丽盛大的周年庆祝酒会,也是她第一次踏进澳门近来最著名风光的沃尔赌场饭店。挑高二十米的大厅,天花板上是古希腊罗马时代的彩色玻璃天窗,脚下踩的地板是从国外进口最上等的白色大理石,四面的采光窗嵌着七彩玻璃,就像是来到了天堂圣地。
赌场和天堂,真是个讽刺的对比,却又极具诱惑力,在诱拐着人类贪婪之心的同时,却又地处如天堂般美丽的地方,仿佛享受就是如此的顺理成章般,放纵,成为解脱生命束缚的唯一借口。
沃尔饭店的赌场设在二、三、四楼,占地万坪,四楼以上是供赌客住的豪华客房,间间面海,揽尽澳门最美的星光与夜景。
举办庆祝酒会的大厅外头,除了一处又一处的彩色喷泉、约莫有三层楼高的椰子树,让人最为震撼的绝对是那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
沃尔赌场饭店,彷佛就盖在海洋的中央,填海造城,明明是一座孤岛,却又是夜夜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百分之百热门的不夜城。
奢华美丽,让众人梦醉之所。
拉斯韦加斯的麦格赌城是盖在沙漠中,而这澳门的沃尔饭店则是盖在海中央,麦格夫这样的男人,眼光奇特,见解独到,与其说他大胆投资,还不如说他有小男孩冒险犯难的精神,偏又爱玩好胜,所以才会在世界各地都开起他的赌场来。
华棠猜着,唇角轻轻地勾起一抹笑,拿起叉子把盘子里的甜点蛋糕全都吃了一小口。
那家伙是牵着她的手被众人像神一样迎进门的,可之后,他忙得没空理她,也不想理她吧?周旋在一堆女人之中,那双两个小时之前还紧搂在她纤腰上的大掌,此刻正流连在一个接一个的女人腰上。
气吗?
不,她为什么要生气?她只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而且,她还一点都不想当他的妻子,这里也没有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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