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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然说完的时候,白狼已经转身向着上面温泉的位置走过去。片刻之后,它就消失在这条路的尽头。我们几个人的脸上都有些发苦,按着黄然之前说的,现在 是白狼最虚弱的时候,现在都付不了它,等它缓过来,再消化了青铜盒子,想想阮六郎的结局,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郝文明也顾不得黄然了,他说道:我们原路 回去,它不一他这句话没有说完,就听见上面一声巨响,紧接着听见白狼凄厉的叫声,听着声音就像是前年骟我爷爷家的二黄时,下刀时二黄发出的那种活不 了的声音。我们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上面又是一声巨响,我们同时向上看去,就见那只白狼又从上面跑了回来,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它,白狼跑得没头没脑, 一直跑到我们的近前,被佛灰挡住,它才停住了脚步。
白狼在佛灰前不停地转圈,显得特别地急躁。突然,它低吼了一声,向着我们这边冲了过来。它刚刚进了佛灰的范围,就看见它肩头的伤口处冒出了火 星,里面本来已经凝固的鲜血又冒了出来。伤口处鲜红的血肉瞬间变成了黑紫色。白狼身上的肌肉不停地乱颤,它实在受不了这种苦楚,只能退了回去。
这时,上面慢悠悠地走下来一个人,他不看白狼,却对着我们说道:你们能不能有点用处连一只狗都收拾不了,废物也要有个限度。
听这话,都不用看他那一头白发,就知道是谁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刻薄的话从吴仁荻的嘴里说出来,会那么的自然。郝文明哼了一声,端起了一室主任的架子,起码理论上来说,他还是和吴主任平起 平坐的。我干笑了一声,想打个圆场,却被吴主任抢先说道:七个人对付一只狗,还差点倒搭上三个。你们刚才和狗狼比,有什么区别吴仁荻这几句话噎得我 将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孙胖子喘了口粗气说道:吴主任,不是我说,你从哪儿看出来那是一条狗的咱们是不是叫它尹白什么的才合适我也跟了一句:吴主任,先不管它是不是妖物尹白的,起码它的底子是一只狼吧
狗就是狗,叫不叫尹白都是狗吴仁荻冷笑了一声,低头向着已经在瑟瑟发抖的白狼说道,你自己说,你是狼还是狗白狼好像有点不相信自己 的耳朵,抬头看了吴主任一眼。吴仁荻冷冷地看了它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我顿时感到空气中的气压突然降低了不 少。
白狼惊恐的目光在吴仁荻和我们几个人之间来回交替着,完全没有了之前龇牙咧嘴的气势。看到吴仁荻没有松口的意思,这只白狼趴到了地上,做了一个 很是怪异的动作。它以头触地,两只前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正奇怪它的意图时,白狼突然张嘴无力的叫了两声:汪汪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白狼的眼 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和孙胖子同样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对视了一眼: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妖的。
吴仁荻冷笑一声,抬头看着我和孙胖子:还有什么说的跟我讲道理我心里也在暗暗反省:冲动了,怎么能跟他讲道理
蒙棋棋看到吴主任走下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也直了。看到这个场面后,蒙大小姐用手肘撞了撞孙胖子,低声说道:是他吗孙胖子白了她一眼之后, 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这时恰逢吴主任的目光看过来,很少见地在蒙棋棋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蒙大小姐的脸色微红,对着孙胖子说道:你看见了吗他刚才看我 了。孙胖子翻着白眼说道:恭喜你,你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吴仁荻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蒙棋棋之后,就将注意力转到了还在抖个不停的白狼身上。他用脚尖轻轻地踹了踹白狼的脑袋: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了白狼似乎不敢接触吴仁荻的眼神,任由他用脚尖来回在自己的脑袋上摩擦着,只是偶尔发出几下呜呜的叫声。
吴仁荻突然蹲在地上,伸手在白朗的肚子上按了一下吃了不消化的东西就吐出来吧。白狼就像触电一样,整个身子抽搐成一团,接近着,它张开嘴一 阵地狂呕,在一摊黄褐色的黏液当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青铜盒子。这个青铜盒子看起来,正体都比刚才小了一圈,上面的花纹被白狼的胃液腐蚀得差不多了。看见 这个满是黏液的小盒子,吴仁荻有些纠结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青铜盒子再次现身之后,一旁的黄然突然啊了一声。他已经丧失的意识突然之间又重新恢复,黄然猛地从地上跳起来,直奔地上的小盒子扑了过去。看他这一套连环的动作,哪里像身负重伤的样子。
黄然将青铜盒子抓在手里,擦干净上面的黏液,又仔细地端详了一番之后,突然两只手紧紧地扣住将青铜盒,仰天一阵狂笑:哈哈只是他刚笑了没几声,就看见一个白头发的男人站在他的身边,白头发的男人也在笑,同时手指向着青铜盒勾了勾,说道:我的。
吴吴仁荻黄然好像才发现吴主任一样,颤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吴仁荻没有回答他,只将手伸了出去,说道:你拿了我的东 西。这时黄然脸上的表情就像刚才白狼回答是狼是狗时一样,他看了看吴仁荻,又将目光转向我们吴主任有些不太耐烦:你要拿到什么时候
和刚才的白狼一样,黄然也没有选择,他颤抖着将青铜盒交到了吴仁荻的手上。之后,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回身,向着出口的方向跑去。吴仁荻也不追赶,他把玩着手里的青铜盒子,任由黄然跑去。郝文明还有事要问黄然,看见他跑了,拉着我和孙胖子在后面紧追。
黄然一直跑到前面的拐弯处,却突然停住了脚步。面前又出现一个白头发的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来人怀里抱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猫,看着跑下来的黄然后,淡淡地说道:此路不通。这个人黄然倒也认识,正是已经随着高亮他们进了假妖塚的杨军。
黄然看见了杨军之后,刚才好像已经消失的伤痛瞬间又突然找了回来。他身子一侧歪,捂着胸前的伤口瘫倒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儿 地向下流。这时,杨军的身后有人笑道:黄然,知道我来了,你就要走吗现在我们是不是把以前的老账算一算了话说完的时候,从拐弯处接连又走出来几个 人,为首的一个正是我眼睁睁看着已经进入假妖塚的民调局局长高亮,后面的是陪他一起进了假妖塚的那几位主任。
看见高局长出现,黄然反而坦然了,他没有理会高亮,捂着胸前的伤口,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后,看着我说道:我终于想起来进地下仓库时,忘了什么东西了。
我顺着黄然的话问道:你想起什么来了黄然没回答我的话,他用那一只好手捂着自己胸前的伤口,慢慢地坐到了地上。看着已经到了跟前的高亮,黄然说道:高局长,做得漂亮我花费了三年的心血,连下辈子都赔进去了,想不到最后的便宜还是被你占了。
高亮的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他看着黄然有些颓废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高局长站在黄然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以前吃过你的 亏,还不小心一点吗黄然自嘲地笑了一下,说道:现在还不是连本带利都还给你了黄然擦了擦嘴角的血沫,继续说道:我还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结果连你藏了一个人,我都没有发觉。我还一直在想有什么东西忘了,现在才明白是忘了一个人。
高亮笑呵呵地听着,看到黄然说完之后,他才点了点头,笑着对黄然说道:接着说,看看你到底明白了多少。黄然也笑了一下,说道:当初你带着 几位主任来到上面哨所时,好像是跟着一个向导来的吧我只见了他一面,后来竟然彻底地把这个向导忘了,我就算记性再不好,也不至于把一个大活人忘了吧我 还假设过你进假妖塚的时候,会买个保险,带上张支言或者蒙棋棋其中一个,没想到你直接带着你的人就进去了,当时顺利得我都觉得意外。现在想想,你有底牌没 亮,自然有恃无恐了。
黄然说到这里的时候,孙胖子碰了碰我,低声说道:辣子,不是我说,你记得有什么向导吗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我这时也在回忆那时的情景, 但是高局长带人进哨所那段的记忆,却越来越模糊,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一个人跟着高亮他们一起进的哨所,但是死活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了。
这时,听见黄然接着说道:不用说了,这都吴仁荻吴主任的手段吧一个假妖塚自然难不住他,不过以他的脾气能伪化身成一个向导,也难为吴主任 了。听到这里,高亮多少收敛了一下笑容,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能说动他在你们屁股后面跟着容易吗他当时就回了我一句你怎么不去我能想象到 当时的样子。黄然笑着附和了一句后,又说道:高局长,有件事情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你是怎么把吴仁荻骗到手的高亮笑着对黄然说道:你猜我会告诉 你吗
看着这两个笑呵呵的胖子,眼前突然有了一种错觉,看他俩这副样子,这哪里还是刚才斗得你死我活的对手,倒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在叙旧一样。
先等一下。孙胖子突然打断了这两人的对话,他对着高亮说道,高局,你刚才是说,我们进到这里的时候,吴吴主任就一直在后面跟着不是 我说,好几次,我们都差点死了,吴主任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高亮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想知道你就自己去问吴仁荻。孙胖子喘了口粗气后,低着头,小 声地嘀咕了一句:敢去问他,就不用问你了。
这时,高局长做了个手势,让我和孙胖子把黄然架起来,他回头对着杨军和那几位主任说道:我们上去看看尹白吧。说到尹白,高亮表情有些兴奋, 看着黄然说道:这次是托你的福了,我都没想到现在还会有尹白这样的妖物存在,这么多年了,我那里接到有关妖物的报告,也就是几条黄鼠狼和狐狸什么的。咳 嗽一声就能把它们吓跑
向上走了没多久,就回到了刚才的位置。我们去追赶黄然的时候,这里又出现了变化。本来弥漫在空气中的佛灰,就像被排风机抽走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那只白狼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地面上趴着。
除了吴仁荻之外,现场又多了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他将已经没有意识的张支言从温泉那里扛了下来,把他和破军并排放到了一起,随后,这个白发男人 就像跟班一样地站在吴仁荻的身后。杨枭我一眼认出他来。不过他什么时候换的造型六室一共三个人,都整得一头的白发,弄得跟三胞胎似的,有意思吗
那边蒙棋棋正围着吴仁荻打转,蒙大小姐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竟然去张支言的身上翻出来几块不知从哪淘换来的压缩饼干递给吴主任,距离太远,听不清 她在说什么。吴主任做了一件令我大跌眼镜的事情。他面无表情地接过饼干,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蒙棋棋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之后开始紧紧地盯着吴仁荻。
吴主任也沉得住气,没感到丝毫不适,除了偶尔和杨枭说几句话之外,就是把玩着手里的青铜小盒,见到我们上来,随后将青铜小盒子向我们这里抛了过来,被高亮稳稳地接住。这就是妖塚的镇物高局长明知故问地向黄然说了一句。
黄然再一次看到这个小盒子的时候,竟然还是有些激动,刚才和高亮说笑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紧盯着青铜小盒的眼神显得有些狰狞,直到高亮将小盒子收起来,他才算稍微恢复了一点正常。
这就是尹白高亮走过去,看着吴仁荻脚下的白狼说道。上来的人多了,白狼开始有些急躁,虽然不敢龇牙,但是脖子后面那一圈狼毛已经竖了起来。
高亮笑呵呵地看着白狼,却没敢再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我和孙胖子将黄然安置到一个垂到地面的钟乳石旁,让他靠着休息。不算上吴仁荻,还有二杨加上这位主任在四周守着,就算黄然现在没有受伤,也跑不出去这个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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