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道自己的脾气发的没有道理,但是郑焰红却依旧是一口气下不去,加上又不能不听赵慎三的去酒店,更加有一种被他左右的懊恼。她只觉得心口处一口气堵得难受,如果不发泄出来非憋死不可,就顺手拿起座位上的一个文件卷了起来,照着赵慎三的脑袋劈头盖脸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骂道:“我让你嘴硬!我让你管我!我让你勉强我!我打死你这个混蛋!打死你!打死你!”
赵慎三咬着嘴唇憋住笑意,一动也不动的开着车,任凭她一个劲的抽打着他,当感觉到她越打越轻的时候,嘴唇边的笑意更加忍耐不住了,因为他明白,她打过了脾气就消了,也就算是原谅了他了。
果然,郑焰红打了一阵子,看人家一动不动的逆来顺受,自己觉得没意思起来,就把文件又扔回座位上,虽然明白双双的行为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也在心里已经原谅了赵慎三,却依旧拉不下脸来跟他和好,就继续没好气的问道:“你这个秘书怎么当的?吴处长荣升,我就这样两个肩膀扛着一张嘴去给他送行吗?”
赵慎三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唉……我帮您准备了一个小礼物,等下您拿给吴处长吧。”
“哼!什么小礼物?拿的出手吗?要知道吴克俭可是高市长的秘书,什么东西没见过?礼物轻了还不如不送呢,没的丢人!”郑焰红依旧j蛋里挑骨头。
赵慎三其实很受用她在他面前的无理取闹,这让他很有一种他心爱的小丫头撒娇的意味,就又幸福的叹息一声说道:“哎……这个小礼物是周大福的纯金一帆风顺摆饰,将近三十克,很符合您的身份,吴处长会很开心的。”
郑焰红终于无话可讲了,却冷不丁问道:“你哪里来的钱准备的?干嘛替我花钱?”
第68回 心有千千结
赵慎三听到郑焰红问他哪来的那么多钱,就又发出一声宠溺的叹息,微微扭脸,神色暧昧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拿不该拿的钱的,你只管做好你的领导,这些琐碎小事不用你c心,我也断然不会掏自己腰包的,我办事你还不明白吗?”
郑焰红心里一热,心想既然赵慎三已经准备好了,也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再挑剔他了,而且呕了这么半天,她的气也消了,也就不做声了。
吴克俭在宴会上自然是春风满面,虽然这次是平调,但是用膝盖思考也能算的明白一个区长跟一个市长秘书、政府办的处长相比,到底哪一个最具权威性,所以这处级跟处级相比,还是不啻于天壤之别的。
郑焰红一走进宴会厅,就发现政府办主任刘明军、政协主席以及政府办各处室的处长副处长们,还有顺风区的两个一把手、还有几个市直局委跟吴克俭关系近的局长们都已经在座了。她赶紧笑着说道:“哎呀呀,今天吴区长荣升,我应该第一个过来帮忙照应客人的,谁知道起了个大早却偏偏赶了个晚集,在你即将就任的顺风区政府门口惨遭堵车,一直到现在才到,所以你可别怪我来迟哟!”
吴克俭当着好多领导,自然很分得清上下尊卑,赶紧谦逊的笑着说道:“看郑市长真不愧是领导呀,一开口就占尽了先机,明明来晚了却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我是没权利说话啊,问问看别的领导有没有意见?”
刘主任就说道:“那不行!无论什么原因,只要来晚了一定要罚酒的,郑市长明显是想蒙混过关,咱们可不能答应了她!”
彭会平作为财政局长,再加上自持跟郑焰红私交很深,自然是说话分外的气粗很多,就笑着凑热闹道:“是啊是啊,罚酒是一概不能免的!来来来,拳酒一喝,迟到的罪过就算了!”
郑焰红在这样的场合是十分和气爽快的,二话不说端过酒就喝干了,这才说道:“这样行了吧?切!你们一群大男人,何苦为难女人?脸红不脸红啊?”
“哈哈哈!好像有个电视剧叫做《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今天居然被你篡改了,不过也好,女人难为女人还是为了男人,男人直接为难了你,也就省了别的女人的事了!”政协主席说道。
接下来喝了一会儿,郑焰红就示意吴克俭跟她到外面说话,她意味深长的伸出手说道:“祝贺你,克俭兄!”
吴克俭赶紧双手捂住了她的手,重重的摇了摇说道:“领导妹妹,一切尽在不言中,你哥哥心里有数!对了,我听高市长今天从省里回来,好像很幸灾乐祸的样子,说什么姓林的想撬走他,却没想到力气用大了,把自己也给带出去了!看来这一次省里要把云都两套班底都彻底动一动了,这样的话,你留下来的前景也就不是很明朗了,我看你在省里基础也很好,难道就没打算回省里发展吗?”
郑焰红心里“咯噔”一声,好似什么东西断了一样骤然一空,一阵好没来由的愧疚突然间袭来,她的神色就不自然起来,呐呐的说道:“唉!无所谓的,反正我是副职,就算新来的领导不欣赏我,顶多分工的时候让我轻松一点,我也懒得去省里重新开始,听天由命吧!”
吴克俭看她突然间变得这么消极,很奇怪的问道:“你今天情绪不对呀?一进来我就发现你好像在强颜欢笑,那豪爽都夸张的虚假了,难道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郑焰红心想范前进如此无耻,迟早是熬不下去的,与其骤然间离婚让大家猜疑,还不如先散布出一点不和睦的气氛为好,就低沉的说道:“唉!丢人啊……克俭兄不是外人,我也不怕丑了,不过告诉了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我们家范前进……唉!他……他昨天跟我家保姆……唉!”
“啊?嗨!不是我说你啊妹妹,你也是胡闹,我去过你家,也见过你们那位保姆,真真是一个小美人胚子。你说你整天忙的不落屋,却偏生弄了那么漂亮一个保姆在家里,也由不得前进兄偷腥了!不过这种事也很普遍,不是我帮男人说话啊,这种事对男人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吃了喝了也就罢了,就算是做了出格的事情,前进大哥的心还是在你身上的。你想开些,把保姆赶走也就是了,为这种事烦心不值得的!”吴克俭一看郑焰红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马上就明白过来,开口劝说道。
郑焰红委屈不堪的低声说道:“是啊,如果仅仅是我发现了也就罢了,顶多按你说的把保姆赶走,然后伸伸脖子咽下去就是了,怎奈恰好昨天林书记的妹妹跟林书记的女儿去我家做客,那副丑态被客人看了个正着……你说我的脸往哪里搁啊?看来……也只有离婚了……”
“啊?”吴克俭这一次才真的震惊了,这一声惊叫跟刚刚充满了见怪不怪、敷衍的第一声惊叫相比,无论惊诧度跟声调都强了好多:“怎么会被客人看到?难道前进兄居然嚣张到在客厅乱……额……那个吗?”
郑焰红苦笑着说道:“嘿!暗室亏心神目如电,天不藏j啊!昨天林书记的妹妹带着她儿子,那孩子也是个顽皮的,进门听到厨房有动静,以为是我儿子藏猫猫呢,猛的就把门打开了,谁知道范前进居然跟保姆在厨房那个……唉!不堪入目啊!我真不知道这张脸该往哪里搁……当着客人我一气之下把他们俩都赶走了,谁知道……谁知道范前进居然不要脸到跟保姆在外面都买了房子了,两个人昨晚就一起去那里同居了!”
这一下可就连吴克俭都觉得范前进不可原谅了,他气愤的说道:“哼!这个范局长还真是不明智,怎么能够这么无耻呢?一个小保姆,玩玩尝尝新鲜也就罢了,怎么能胡闹到还买了房子金屋藏娇呢?他可真是分不清什么是芝麻什么是西瓜了,为了一个小保姆失去你简直是糊涂透顶!既然这样,你就不能轻易原谅他,真不行就离婚算了!”
郑焰红达到了铺垫的效果,就见好就收的苦笑着说道:“呵呵,好了好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为了我家里的丑事弄坏了气氛呢?来来来,你荣升了我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祝贺,这个小摆设怪吉利的,你拿去摆着玩玩吧,希望你能够在仕途上一帆风顺,步步高升。”
郑焰红把赵慎三给她准备的那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了吴克俭,因为屋里就人声鼎沸,吴克俭也没有推辞就收起来了,两人进屋之后,又应酬了一会子,郑焰红心口好似一直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就悄悄跟吴克俭说嘶舒服想先走。
吴克俭明白她碰到了那样的烦心事,的确难以开心,赶紧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跟赵慎三上了车走了他才回去。
郑焰红一直很低落的在后座沉默着,因为中午的宴会实在哼的酒店里,所以车就沿着环湖公路行驶着。赵慎三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就轻声问道:“回家吗?”
“……哦……要不然,你把我放在哼吧,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先回去,下午等我电话再接我。”郑焰红说道。
“什么?大冷的天……”赵慎三下意识的反对。
“大中午的有什么呀,这大太阳底下还能冻死了我?让你停你就停,啰嗦!”郑焰红突然烦躁起来。
赵慎三果真不敢违抗,叹着气把车停下了,郑焰红拉开门就下了车,精神恍惚的沿着哼一直往前走,赵慎三一开始还开着车缓缓地跟着她,后来她感觉到了,很不满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他才无奈地把车开走了。
默默地踯躅在湖岸边上,冬日的暖阳把风也变得不那么刺骨了,凉凉的吹拂着郑焰红因巍薄的醉意而发红发热的脸庞,按道理应该是十分舒服的。但她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百味杂陈,一种成为了小人般的罪恶感深深地笼罩着她,想起上次跟乔远征吃饭的时候曾经很别有用心的提到高明亮走后如果留下林茂人对云都的整体局势不利,想必这次林茂人也要走肯定与这几句话有着很直接的关系,那样的话,岂不是因为她的一己之私耽误了林茂人的前程了吗?
平心而论,对于林茂人这个男人,她始终爱不起来,但却也始终恨不起来,总是处于一种躲也躲不开,接受又不甘心的被动状态,在一起的时候又能随时随地被他的真情所打动,但分开了也就分开了,虽然会时不时的掠过一丝因思念引发的隐痛或者是甜蜜,却也并没有达到茶饭不思的地步,越是日子久不见面,反倒越是平淡下来。
但是,虽然经过这么多次的纷纷扰扰,郑焰红已经彻底断了跟他藕断丝连的兴趣,撇开感情因素,林茂人并不是一个坏领导,说到暗算他,她还是于心不忍的。也不知道上次到底中了什么邪,居然会为了自保,跟乔远征说那么些混账话!
“唉!林书记呀林书记,我也不是有意的呀……但愿你不要恨我……”郑焰红呐呐的低语道。
“上车。”突然,一个不大却很威严的声音在郑焰红耳边响起,她吓了一跳,猛转身就看到林茂人开着他曾经无数次接过她的那辆车停在身边,车窗落下,露出他那张看似永远淡定漠然的脸庞。
“哦……茂……呃……林书记您怎么会在这里的?我不是……我是在……呃……您忙吧林书记,我中午在这附近有个饭局,喝了点酒出来走走,在等我的司机接我呢。”郑焰红一看到林茂人,那种负疚感更加明朗了,她居然有一种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到般的无措,好容易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调整好了思路,赶紧推辞掉了,忙不迭就想跑路。
“上车!”林茂人开车追上了她,声音里更加充满了命令。郑焰红不知怎么的就站住了脚步,木偶般走近了汽车,还没等她拉后面的车门,林茂人就伸手打开了副驾驶,用深邃的眼光盯着她。郑焰红就好似中了蛊惑一般迷失在他的两汪湖水里,迷迷瞪瞪的就坐了进去。
车沿着熟悉的路线没走多远,就到了那套学院楼,开进园子里郑焰红才清醒了一半惊愕的低喊道:“啊?怎么到这里来了?林书记,我下午还有会,坚决不能在这里待下去的!您让我下车吧,我要走了!”
林茂人却根本不理会她,用电动钥匙遥控打开电动门开进了院子,又有条不紊的把门紧闭了,从容的停好了车,才下了车走到郑焰红这边,把已经如同惊慌的小兔子般跳下车准备逃走的郑焰红拦腰抱了起来,大步就往屋里走。
郑焰红虚弱的挣扎着,因为愧疚而心虚的低声抗议着:“您干吗林书记?我不是说了我要走了吗?您放开我好不好?”
“别动也别说话,要不然我就在院子里吻你了。”林茂人低沉的一句话就把郑焰红制服了,她赶紧说道:“那我不逃了,您放我下来自己走好不好?”
林茂人果真把她放了下来,自己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先走了进去,郑焰红低垂着头慢吞吞也跟了进去,心跳的如同擂鼓一般,让她自己的耳膜都有些受不了了。
林茂人却并没有如郑焰红担忧的那样缠着她亲热,而是自顾自的走进屋沏了一杯浓茶端给了她说道:“喝点茶解解酒,看你一个女孩子家一身的酒味像什么样子?刚刚一个人在哼转悠啥?是不是想过来找我?”
郑焰红愣住了,她还真没想到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要求在哼下车,更加没有意识到她徜徉的路线居然是通往这里的,此刻被林茂人一点破,才觉得自己简直是昏了头了!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不是听茂玲姐说您跟您夫人住在市委招待所为您安置的套房里吗?这里……现在空着的吧?”郑焰红问道。
“你为什么来,我就为什么来。红红,别骗自己了,咱们俩谁也离不开谁的。”林茂人慢慢地说道。
“我没有!”郑焰红好似吓了一跳般的分辨道:“我只是参加了给吴克俭同志送行的酒宴,顺路在这里走走而已,您已经跟您夫人一家团聚了,而我也跟范前进和睦……呃……总之各过各的日子,说什么谁也离不开谁呀?没意思的。”
“切!收起你的夫妻和睦吧!寻常夫妻就算是不能做到相濡以沫,最起码还能保持貌合神离,可你跟你的老公还能达到这样最基本的境界吗?我看现在已经是一地j毛了吧?”林茂人少见的用讥讽的口吻说道。
郑焰红被他的话刺激的火冒三丈,因为愧疚引发的理亏瞬间消失,就气咻咻说道:“我们一地j毛也是夫妻,更加没有耽误了您林大书记夫妻相濡以沫,您一个领导注意我们的家庭状况干什么?是不是太闲了?还是太幸福了想晒一晒?”
林茂人一看郑焰红跟一只竖起了刺的小刺猬一般,却欣慰的笑了,抬起手就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叹息着说道:“唉……这才像我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宝嘛,刚才我在哼捡到你的时候,你就跟一只失去了主人的小流浪猫一样无助可怜,让我看的心头发疼呢!”
几句话瞬间吧郑焰红的防范之心尽数瓦解了,她低声嘟囔道:“什么流浪猫,人家还不是为你能不能留下担心?要不是……呃……对了,茂玲姐跟豆豆她们呢?”
林茂人又不傻,怎么袒出来郑焰红明明是关心他却又不愿意让他知道,这才赶紧转换话题的,一丝欣慰的笑意在他眼底火苗一般闪烁。他抬起郑焰红的下巴,把手里一直端着的茶凑到她唇边,用温柔的滴水一般的口吻低声说道:“来,喝点茶宝。”
又一次被蛊惑般,郑焰红张开了嘴,苦涩的茶水喝下去,仿佛带着清泉般的甘甜,一口气喝完了,伺明白这样的状况太过暧昧,赶紧躲闪的说道:“哎呀林书记,我下午真有会,您还是让我走吧。”
“宝,有些事其实跟你表面看到的是不一样的。”林茂人哪里肯让她走,放下茶杯就用一只胳膊拦住了她,轻声说道:“我跟刘佩佩之间有着你无法理解的约定,这一次她回来也并不是想跟我复婚,黏上我无非是想让我给她跟她的情夫办成一件难事,如果我不答应她就一直不离开我。你也明白,像我现在的地位,如果家庭出现什么绯闻的话,对于即将来临的调整有多么不利,即便是我想平调离开云都恐怕都难。我只有暂时保持跟她这种虚假的‘相濡以沫’,等待调整的尘埃落定,才跟她摊牌。在这段时间里,我可能会冷落你,但是你应该明白的是——此生此世,我的心里除了你,是再也装不下任何女人的。所以,等我好吗?宝。”
郑焰红心里一阵阵迷糊,听着林茂人解释的头头是道,分析一下却是很有道理,但她总觉着这个解释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漏d,仿佛她一开口就能抓住这个漏d痛斥他一番的,却在她仔细去抓这个漏d的时候怎么也触摸不到,一张口就说出了跟思想截然相反的话来:“你已经知道你可能要走了吗?那么,你怎么打算的?有什么应对措施吗?”
“云都……”提到工作,林茂人意兴索然般的拖长了声音说道:“这个地方,我呆了六年。两年市长,四年市委书记……现在要走了,回头想想却发现没有一点值得一辈子回忆的东西。六年中的差不多五年中,我为了市长、市委书记的身份,泯灭了本性,泯灭了感情,把自己变成一架工作机器,每天活在事业构成的单调生活里,一天天就那样过去了,却没有一天是为了‘林茂人’而活着的……”
郑焰红听着他的声音,没来由的一阵阵伤感,谁知林茂人却猛然间改变了语调,很激动般的说道:“直到……遇见了你……红红,你是我在云都最大的收获跟最大的成就。你信吗?从一开始认识你,我就仿佛失去了知天命的男人的镇定跟坦然,时不时就会像陷进爱河的小男孩一样冲动,有几次半夜想你想的太厉害了,我居然一个人开着车在你家门口的楼下默默地看着你家的窗户,想象着你正如同一个婴儿一般甜甜的睡着,我就会心里安定下来,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有时候想到你可能是依偎在范前进的怀里睡觉时,嫉妒就会像跗骨之蛆一般啃噬着我的四肢百骸,让我痛不欲生,恨不能冲进你家拉了你就走……”
“您别说了……”郑焰红听得浑身发麻,一股又酸又热的y体仿佛梗在了她的喉头,让她难受的不得了。
“走……走……走啊!”林茂人突然间感叹的说道:“这一次我的确是要走了!我已经从省里得到了确凿的消息,我要去别的市当书记了。离开了你虽然是不得已的,但是我却觉得这样也好,咱们呆在一起免不了会因为工作互相干扰,分开了也能够避免不该有的影响,我只希望你能够等等我,在我处理好自己的家庭情况之前不要嫁给别人,行不行?”
郑焰红听他居然这么说,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好端端的原本就是人家的老婆,说什么嫁不嫁人的?真是糊涂了。”
林茂人不屑的说道:“行了,你就别替你所谓的老公遮掩了,就他那点丑事我早就知道了,你离婚是迟早的事情,就凭你的魅力,不愁没有好多男人愿意追你,我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
第69回 公司开张
郑焰红心里其实很受用林茂人对她魅力的肯定,但是却故意一晒说道:“你这个人真不可理喻,我有什么好啊,被你说的跟稀世珍宝一样?还不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半老徐娘罢了!这么说你觉得调走并不是一件坏事?阿弥陀佛,这样可算是解脱了我的负罪感了,我一直以为你……唉!算了不说工作了,阿姨的病有没有好转啊?”
林茂人并没有在意郑焰红差点说漏嘴的那句为他调走抱有的负罪感是因为什么,而是想起了母亲自郑焰红走后,就一直对他横眉冷对的,时不时的就哭天抹泪的叫嚷着要找他爸爸去,而且还不敢看见刘佩佩,一看到就喊头疼,弄得林茂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带着刘佩佩年假还没过完就回云都了。
“我妈老是提起你,总是骂我不争气,好好一个老婆放走了,却把个妖精弄回家当神仙敬着。从你走了之后,她的病又严重了好多,但也不愿意回我家见到佩佩,就一直在茂玲家躺着……唉!放心吧,我会尽快处理完我的麻烦,让她老人家如愿以偿的看到我把你娶进门的。”提起母亲,林茂人很有些神色黯然,但是却满怀自信的说道。
郑焰红近乎抓狂般的看着这个自以为是到极点的男人,最后才无奈地说道:“林书记,我要说多少遍你才会明白咱们俩这辈子都不能结合的?就算我跟范前进因为他的无耻实在够下去离了婚,咱们俩也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笃定呢?算了算了,我下午真的有会,要赶紧走了。”
林茂人却根本不去解释他的信心来自于哪里,却也一直没有纠缠郑焰红,此刻听她说要走,也就真的站了起来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下午有会,因为你要开的会是我主持的,那就一起走吧。”
郑焰红赶紧说道:“不行不行,我可不跟你一起出现在会场!我走到路边让司机接就是了,你只管走你的。”
林茂人就宠溺的笑了说道:“宝,告诉我,真有那么烦我排斥我吗?这么些天有没有想过我?嗯?”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郑焰红再一次有了那种头重脚轻般的眩晕感,哪里敢回答,明知道他离得那么近,一句话说不对说不定劈头盖脸的亲吻就降临了,吮着赶紧离开这暧昧到极点的气氛,就故意把腰一弯,从林茂人胳膊底下钻了出去,二话不说就拉开门跑出去走了。
林茂人开着车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停车说道:“别走路了,我带你到路边行不行?”
郑焰红赶紧忙不迭的摇头说道:“不用不用,您走您的,再见再见。”说完,为了防备他追在后面被别人看到,赶紧拐到了一条不能行车的小路上,才算是摆脱了这次会面。
别看林茂人今天的态度依旧是非嘶娶,但郑焰红走在碎石铺的小径上,心里还是比刚下车时畅快了好多,最起码林茂人对于离开云都的那种乐观态度让她感到自己的负罪感减轻了好多,而且,林茂人从带她上车到放她出门,一直没有强行的亲昵她,这种尊重让她也很是高兴。
当郑焰红哼着小曲走到路边的时候,还没等她懊恼居然忘记了给赵慎三打电话接她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她自己的车居然好端端的停在路边,看到她走出来,赵慎三默默地下车替她拉开了车门。
“小赵,你一直没走?”郑焰红颇有些歉意的问道。
“也不是,心想你转不了多久,懒得来回跑了。风这么大你赶紧上车吧,中午你也没怎么吃东西,光喝酒了,给,把这杯热豆浆喝了,胃里舒服些。”赵慎三看着她上了车,把一杯热乎乎的豆浆从羽绒服里拿出来递给了她。
郑焰红看他怕豆浆凉了居然一直放在怀里暖着,十分感动,也就接过来一口气喝光了,车也就到了会议中心了,她走进去开会去了,赵慎三就跟秘书们一起在后排坐着等候,却猛然间接到了范前进的电话,他赶紧站起来走到外面接通了。
“小赵,我想明白了,双双还是跟你合适,她现在情绪不好,你现在马上过来劝劝她。”范前进始终是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声调,仿佛赵慎三是旧社会给他家当奴才的下人一样,可以任意的呼喝召唤。
赵慎三听得哭笑不得,心想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耻,到了现在了居然还以一副主子的样子跟他对话,他心里恨不得痛骂范前进一顿,让范前进明白他赵慎三是郑市长的秘书,可不是他范前进的秘书,而且范前进吃剩下的饭菜就算饿死,他赵慎三也不稀罕去吃的!
赵慎三脏话差点出口,但想了想终究他是老板的老公,而且那个人在当今的社会上,绝对属于极品中的极品,乃是倒了身份永远不倒架子的公子哥脾性,跟他较真只能把自己气死,也就把火气拼命往下压了又压,才平和的说道:“哦?范局长从哪里感觉我跟双双合适呀?昨天晚上你们俩不还如胶似膝的吗?怎么今天您就不稀罕她了?据我所知,双双心情不好的原因好像与我无关吧?为什么我要去劝她啊?难道我去了告诉她范局长您不会把她吃干抹净了不想买单吧?还是告诉她我赵慎三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王八,情愿替您把她给娶了?”
就算范前进脸皮再厚,赵慎三如此辛辣的讥讽他总能听得懂的,但是他毕竟是在平民百姓面前优越惯了,而且他一直认为赵慎三的确是他家的奴才一样,心想你一个二婚的小秘书,能娶到有房子又有美貌的双双已经是上天恩赐了,至于双双跟他的私情,他则很自然地认为无非跟赵慎三娶一个离婚的女人一样是个二手货色罢了,就赵慎三芝麻大的前程,还有的挑吗?
“小赵,你不要说话这么难听,双双就算跟我在一起过又怎么了?还不是跟你娶一个离婚女人一样的效果吗?顶多我向你保证以后不再找她也就是了!哎呀,你没有把你昨晚的誓言忘记吧?你们郑市长知不知道我昨晚去双双那里了?依我说你赶紧把双双娶了,我也可以另外再给你们一笔钱做双双的嫁妆,这样的话你们郑市长也就解除了顾虑,我们俩也就没事了。”范前进说道。
“我没有权利干涉领导的私事,郑市长知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您自己琢磨吧。还有,请你告诉双双,我已经跟我前妻复婚了,让她再找好的男人嫁了吧,就算是您想跟郑市长玩劈腿也无所谓,只要您手段足够高,我一个小秘书管不着,但我也没义务替您收拾残局。领导正在开会,挂了啊范局。”赵慎三平静的说完,挂了电话才恶狠狠骂道:“妈了个的,真是个二货!老子要娶你的女人,也是娶你猪屎蒙了眼看不到的宝贝郑姐姐,怎么会娶跟老子还没断就又跟你上床的小保姆呢?你想让老子替你儿子当便宜老子行啊,老子给范小虎当可以,却不稀罕去给你小姘头肚子里的小二货当!”
会议结束后,郑焰红出来看到的赵慎三就一脸的气愤,但什么也没说y沉着脸只顾开车,她就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摆出一副这样的脸色?谁惹你了?”
“唉!”赵慎三郁闷的叹息了一声说道:“你们家范局长真能异想天开的,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可以保证以后不再找双双了,让我娶了双双打消你的顾虑……你说天底下怎么有这么样的人呢?”
郑焰红一听气得满脸通红,破口骂道:“的这个人简直是越来越混蛋了,连这样的事情都能想得出来?小赵。这件事你别管了,我自己处理。”
赵慎三赶紧劝说道:“郑市长,我刚才可不是为我自己生气,而是为你不值,更加怕你为了这件事气坏了身体,其实家庭无非是一个形式,如果需要维系就各过各的却不离婚就是了,那个男人那么无耻,顶多你权当白替你家小虎养个亲爹也就是了,让自己心里难受就不值得了,这还是小事,如果因为家庭原因影响了下一步的调整,可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郑焰红默默地想到了林茂人说的近期就要调整,他面对着那么对不起他的、已经离了婚的前期的无理勒索,尚且为了防止出现负面新闻而敷衍委蛇着,自己也很有希望再进一步成为常务副市长的,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范前进闹出离婚丑闻来呢?就算是责任不在自己,外人谣传起来,却还是很值得忧虑的啊!
她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今天中午吴克俭劝说她的跟现在赵慎三劝说她的都是对的,就算是恨不得马上把范前进踢出家门,也要忍耐到调整过后才行。
她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接下来,这个家庭就彻底陷进了冷战状态,范前进明知道理亏也不敢搭理郑焰红,看她没有提出离婚就已经庆幸不已了,天天避猫鼠一般在家里灰溜溜的只想隐形,范小虎也因为目睹了他跟双双的丑态开始十分鄙夷的无视了他,更加拒绝双双到校门口接他,想带他去吃饭的举动,完全的站在了妈妈这一边。
家庭的事情不提,赵慎三却要在工作之余紧锣密鼓的c作他新公司的事情了,经过公司三巨头的一致商议,招工的细则、营业执照的办理也都逐步到位了。临近开业前夕,有一天方天傲为了尊重乔远征,瞒着朱长山带着赵慎三跟流云特意去了一趟省城,跟乔远征说明了公司的事情以及有乔百分之十的股份的事情。
乔远征又不傻,省里关于暗中放松民间信贷控制力度的绝密消息原本就是他透露给方天傲的,连这个生意的点子都是他想出来的,此刻一听给他百分之十的干股,自然心里十分顺畅,略微谦让了一番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关于公司的运营,乔远征毕竟手面活一点,既然现在有了自己的股份,他自然是分外的关心,当即提议说虽然信托投资属于换汤不换药的民间信贷,但名目换了,也算是新形势下新兴的产业,而且现如今对银行的调控已经开始,房贷正成了一块看似香味扑鼻却没人能吃的红烧r了,在此银行跟开发商都忍受着相思的饥渴却没有媒妁的情况下,他们的公司应运而生,正是给暗送秋波的银行跟开发商两家雪中送炭,所以可以适当利用一下媒体的力量,把公司的营运形式用公益化的面貌出现,说不定能够带动官方的参与跟支持,这样的话,可就给了公众大大的一个诚信度,生意还不是很快就财源滚滚了?
这一番点拨,还真是让原本没想弄那么大动静的方天傲跟赵慎三惊喜不已,三人详细的商议了怎么行动,乔远征就说他可以让省电视台经济频道给他们拍一个专题片,还可以让省报也出一个消息,至于市里的协调,就交给赵慎三了。
果不其然,“二号首长”一出马,自然是一路绿灯,省台经济频道在黄金时间专门播出了这期以“新形势下新产业”为主题的专题片,煞有介事的邀请了经济类的专家讲评,从社会经济背景开始谈起,一直说到房价因为地价以及建材的价格无法降低,楼市的价格必然水涨船高,投资房地产属于稳健性理财,最后才讲评到信托投资行业在早些年的储金会等民间融资企业灰分湮灭了十几年后再次产生,其创业者的勇气胆略丝毫不亚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愿能够顺应社会的大趋势,在百业俱兴的商界站稳脚跟。
紧接着,省报也刊出了同样性质的文章,让大众对这个还没开业的这个行当产生了一定的印象,然后赵慎三又在市内多方运作,联系了好几家大银行,拿出报纸以及电视专辑说服他们,这几家银行也都是手里有钱放不出去的主儿,看有人愿意替投资者担保自然喜欢,也就先后表示愿意跟他们合作了。
终于,赵慎三春风得意的等来了新公司开张的大喜日子,正月二十六,原本就是一个好日子,更加十分巧的是星期天,他兴冲冲来到了云田大厦,看着流云身穿合体的主管服装仪态万千的站在那里,招收的工作人员也都穿着一样的工作服各就各位。
第69回 公司开张
郑焰红心里其实很受用林茂人对她魅力的肯定,但是却故意一晒说道:“你这个人真不可理喻,我有什么好啊,被你说的跟稀世珍宝一样?还不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半老徐娘罢了!这么说你觉得调走并不是一件坏事?阿弥陀佛,这样可算是解脱了我的负罪感了,我一直以为你……唉!算了不说工作了,阿姨的病有没有好转啊?”
林茂人并没有在意郑焰红差点说漏嘴的那句为他调走抱有的负罪感是因为什么,而是想起了母亲自郑焰红走后,就一直对他横眉冷对的,时不时的就哭天抹泪的叫嚷着要找他爸爸去,而且还不敢看见刘佩佩,一看到就喊头疼,弄得林茂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带着刘佩佩年假还没过完就回云都了。
“我妈老是提起你,总是骂我不争气,好好一个老婆放走了,却把个妖精弄回家当神仙敬着。从你走了之后,她的病又严重了好多,但也不愿意回我家见到佩佩,就一直在茂玲家躺着……唉!放心吧,我会尽快处理完我的麻烦,让她老人家如愿以偿的看到我把你娶进门的。”提起母亲,林茂人很有些神色黯然,但是却满怀自信的说道。
郑焰红近乎抓狂般的看着这个自以为是到极点的男人,最后才无奈地说道:“林书记,我要说多少遍你才会明白咱们俩这辈子都不能结合的?就算我跟范前进因为他的无耻实在够下去离了婚,咱们俩也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笃定呢?算了算了,我下午真的有会,要赶紧走了。”
林茂人却根本不去解释他的信心来自于哪里,却也一直没有纠缠郑焰红,此刻听她说要走,也就真的站了起来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下午有会,因为你要开的会是我主持的,那就一起走吧。”
郑焰红赶紧说道:“不行不行,我可不跟你一起出现在会场!我走到路边让司机接就是了,你只管走你的。”
林茂人就宠溺的笑了说道:“宝,告诉我,真有那么烦我排斥我吗?这么些天有没有想过我?嗯?”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郑焰红再一次有了那种头重脚轻般的眩晕感,哪里敢回答,明知道他离得那么近,一句话说不对说不定劈头盖脸的亲吻就降临了,吮着赶紧离开这暧昧到极点的气氛,就故意把腰一弯,从林茂人胳膊底下钻了出去,二话不说就拉开门跑出去走了。
林茂人开着车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停车说道:“别走路了,我带你到路边行不行?”
郑焰红赶紧忙不迭的摇头说道:“不用不用,您走您的,再见再见。”说完,为了防备他追在后面被别人看到,赶紧拐到了一条不能行车的小路上,才算是摆脱了这次会面。
别看林茂人今天的态度依旧是非嘶娶,但郑焰红走在碎石铺的小径上,心里还是比刚下车时畅快了好多,最起码林茂人对于离开云都的那种乐观态度让她感到自己的负罪感减轻了好多,而且,林茂人从带她上车到放她出门,一直没有强行的亲昵她,这种尊重让她也很是高兴。
当郑焰红哼着小曲走到路边的时候,还没等她懊恼居然忘记了给赵慎三打电话接她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她自己的车居然好端端的停在路边,看到她走出来,赵慎三默默地下车替她拉开了车门。
“小赵,你一直没走?”郑焰红颇有些歉意的问道。
“也不是,心想你转不了多久,懒得来回跑了。风这么大你赶紧上车吧,中午你也没怎么吃东西,光喝酒了,给,把这杯热豆浆喝了,胃里舒服些。”赵慎三看着她上了车,把一杯热乎乎的豆浆从羽绒服里拿出来递给了她。
郑焰红看他怕豆浆凉了居然一直放在怀里暖着,十分感动,也就接过来一口气喝光了,车也就到了会议中心了,她走进去开会去了,赵慎三就跟秘书们一起在后排坐着等候,却猛然间接到了范前进的电话,他赶紧站起来走到外面接通了。
“小赵,我想明白了,双双还是跟你合适,她现在情绪不好,你现在马上过来劝劝她。”范前进始终是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声调,仿佛赵慎三是旧社会给他家当奴才的下人一样,可以任意的呼喝召唤。
赵慎三听得哭笑不得,心想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耻,到了现在了居然还以一副主子的样子跟他对话,他心里恨不得痛骂范前进一顿,让范前进明白他赵慎三是郑市长的秘书,可不是他范前进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