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书生(一受多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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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惨嚎,淋漓的鲜血大片大片地染红了血衣人的下摆,一滴一滴缓缓流下,将血色的地面沉浸得犹如九幽地狱……原来、原来这血衣人的衣衫竟然并不原先就是红色,而是被鲜血染就的!
柳大高手脑子一时僵住,他跑到哪儿不好,怎么就会冲进了如此诡异的场所?
那血衣人享受地将蠕动的活人,一片片削成了森森白骨之后,终于转过了身,长袖带着飘逸划出血色的圆弧,走到了柳寒江的面前。
这俊美的长相,这异常透明的皮肤,这及膝而又如同北极冰雪的洁白长发。这明明没有什么凶横残厉的表情,却偏偏散发出比左手凶剑更凛冽寒气的人是……卫、卫长瑞,卫魔头?
看到柳寒江这个大活人,卫魔头眉头一皱,手中长剑毫不怜悯地刺了下去!直到柳寒江眼睁睁地看着剑尖划破空气刺进了额头……剑尖却停了下来,没错,停了下来,只是扎破表皮,极其精准地在头骨的位置停了下来。
卫魔头维持剑势不动,头突然扭向一旁,朝着空荡荡的门口问道:
“准备好了?”
门口鬼魅般地飘进来几条血色的身影,双膝一跪:
“启禀教主,婚礼一切事宜都已准备好!”
“嗯。”卫魔头冷冷应声,再次扭头转向柳寒江,锐利的目光直射入柳寒江的双眸,仿佛要把柳寒江看穿看透!
柳寒江下意识地两眼一瞪迎了上去,谁怕谁啊,就算你是卫魔头,在我柳某人的梦境中你也得叫我柳某人一声老大!拽什么拽,真当我柳某人怕你了?
两人目光交错,一时间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天地变色……
卫长瑞终于轻哼一声,手腕微抖,长剑化为点点荧光飘散在空气中,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好!好个柳书生、柳寒江!好狠的心肠,这么多人死在面前,眼中却不露一丝悲痛。利剑入体,也没有一丝胆怯。果然天生适合当我卫长瑞的夫人……也罢,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就跟你拜堂成亲!”
“哈?”柳寒江的下巴壳“吧唧”掉到了地上。
柳寒江傻了,卫长瑞的那些个手下可没傻,“哧溜”窜到了柳寒江身后,数只手一按,柳寒江的脑袋无比利落地磕了下去。
“一拜天地、二拜祖师、夫妻对拜……入洞房喽……”
“啊——————————————”随着一声惊天的惨叫,柳寒江汗淋淋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睁眼看到的就是福伯老成菊花般的丑脸:
“福、福伯?”
福伯立马将早就准备好的帕子伸出,擦拭自家少爷额头的冷汗:
“少爷,您又做恶梦了吧?少爷,新娘子已经进门了,就等着跟您拜堂了,咱们这就出去吧?”
“呼——”柳寒江长出一口气,果然是噩梦,不要在意、千万不要在意,就算武林高手当不成了,至少还可以作为男子汉堂堂正正地娶新娘子,而不是被人当新娘子娶!
今天可是他柳某人娶媳妇的大好日子,可不能让坏心情搅黄了这辈子最重要的喜事。伸手让福伯将一对刻着“大喜”的玉佩挂在身上,柳寒江又整理了一下火红的新郎装,在顾笑春几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大厅里。
随着新郎官的到来,顿时大厅里鼓乐声大作。全羊、美酒、香案一应俱全,几对大盆炭火,烧得通红。
拜天地之前,主持礼仪的顾笑春需要先以刀割肉祭奠神灵。这时候,撑着福伯胳膊的柳寒江总算有空从下到上打量了一番新娘子。
脚,大了点儿……没事儿,天足总比畸形的三寸金莲要好。
身材,结实了点儿……没事儿,说明人家是个勤勤恳恳能干活的。
个头,高了点儿……没、没搞错吧?竟然足足比他柳寒江高出了大半个脑袋,这、这婚后夫纲能振吗?顾笑春,你确定你真的是按猪的标准找的媳妇,而不是巨猿的标准?
亲热
这边儿柳寒江在心头嘀咕着新娘子过于壮硕的身材,那边的顾笑春也没闲着,用蜗牛爬的速度把刀子在全羊上一点一点地比划来比划去,就是不真的动手割。顾笑春心里头着急啊,这怎么还没人来阻止婚礼呢?割肉祭奠神灵之后,可就是货真价实地拜堂了!
仿佛听到了顾笑春呼唤,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喝,一个魁梧的身影抓小鸡似地将看热闹的人扔到了两旁,扫清了前进的障碍之后,来人在柳寒江等人面前露出了真容……不是顾笑春想象中的卫长瑞等人,却是谢子游彪悍的祖母大人。只见祖奶奶一手插着水桶腰,一手指向了柳新郎官,满脸怒气:
“他妈的,小柳子,你这个负心汉,竟然敢有了新欢忘旧爱?你跟小游子的孩子还要不要了,不要老娘炖了吃!”
向来与祖奶奶孟不离焦的谢老帅哥紧随其后冲了进来,急忙纠正道:
“纤云、纤云,错了,你又搞错了,是小游子的爹刚添了个娃,那是小游子的弟弟不是他儿子!你也不想想小游子跟小柳子哪儿能生得了孩子啊!”
祖奶奶愣了那么一下子,可不是,确实没听说过男人跟男人能生孩子的。但是祖奶奶的架势是那么轻易就能倒的吗?当然不能!祖奶奶就是祖奶奶,马上又眉毛倒竖:
“屁!没生孩子就可以见异思迁、另结新欢了?”
“……”老帅哥用手捂住了脸,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天哪,当年他到底发得什么疯,娶了这么个不着调的悍妇唉。
门外那些被祖奶奶摔得鼻青脸肿的街坊邻居们、路人甲乙丙丁们,让这天雷的爆料刺激得嗷嗷直叫,也顾不得找祖奶奶的麻烦了:
“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柳扒皮没这么简单吧?他这么抠门的人,哪能那么简单就成亲了呢?总得骗钱骗人,总之先骗了其他姑娘的钱,才能死心塌地地以后一棵树上吊死啊!”
“指不定柳扒皮成亲之后也不消停,我说咱们可得看好家里的姑娘,别一不小心步了人家小游子姑娘的后尘,柳财迷绝对是那种为了一个铜子儿能豁出命去的人啊!”
“有道理!这柳缺德鬼,比人贩子可歹毒多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骗钱骗人?还小游子姑娘?柳寒江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了。祖母大人瞎出拳也就罢了,怎么连这帮子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路人也在这儿添乱啊!
顾笑春则是一脸讶异,正主一个都没来倒是这些个闲杂人怎么来了?提溜着账房的领子质问道:
“这死老太婆哪来的?”
账房很委屈:
“掌柜的,您别装不认识啊,这位不就是谢大少的祖母大人嘛!您不是吩咐过那边儿也送请帖的吗?您自个儿说的,虽然您已经算有钱了,可这蚊子腿儿也是肉啊!再说了,一份帖子一千两,怎么也比蚊子腿儿有油水多了。”
顾笑春恍然,感情这还是自己造得孽!赶紧朝柳寒江赔罪:
“浩然,你千万别误会。我是真没想到能招来这么个主!我这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你啊!我也就是想着给你多赚些钱,免得你万一娶了个败家的娘们儿,最后搞得饭也吃不饱嘛。”
柳寒江嘴角抽搐,他算明白了,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顾大掌柜哪天不爱钱了!他这位传说中的柳扒皮跟厚道的顾大掌柜一比,那就是两袖清风的刘墉跟贪污腐败的和珅的差距啊。
但是此时,柳寒江也顾不得理会装可怜的顾大掌柜了,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门口又走进来的两人。瞧瞧、瞧瞧,这是吹得什么风啊,就他柳某人的一个小小的婚礼,竟然把忙着打江山的这两位大人物也吸引来了。
这后来的两人,正是上官潋晴和司马重锦。上官潋晴一进门,首先笑眯眯地用手摩挲起自己妖艳的红唇,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柳寒江一身的喜袍:
“啧啧,柳先生,你成亲之前是不是忘记什么了?按理说,柳先生这么好的记性该不会忘了啊?不过……忘了也不要紧,本将军再、提、醒、你、一、遍!你既然亲口说过喜欢我上官潋晴可就要负、责、到、底!”
柳先生啊柳先生,咱俩的事情没解决之前,还是先别急着成亲的好!
相对于上官潋晴,司马重锦就厚道多了,也正经多了,绝对没有什么情啊爱啊的唧唧歪歪,只是硬邦邦扔了句:
“柳寒江,既然你是本帅看中的人,就别想逃跑,敢跑……跑就打断腿!”
自从他掌管虎贲以来,手下还从来没出过逃兵!这次也不例外,不管是柳寒江还是亲兵东方,都别想逃出他司马重锦的手掌心!
本来吧,司马重锦的话里头绝对没有任何让人想歪的意思,人家就是一个来抓“逃兵”的上司。可架不住前有祖奶奶胡说八道,后有上官潋晴暧昧的发言,导致那些八卦的街坊邻居们、路人甲乙丙丁们不得不误会,不得不想歪……这柳扒皮,真是!太、太邪恶了!
竟然男女通吃!骗了女人还不够,连男人都骗!!那个一看就是娘娘腔的男人也就罢了,另一个看起来特正派、特男人味的竟然也被柳扒皮骗上了钩……狗日的,好女人、好男人都被柳扒皮勾搭了!这还让别人怎么活啊!柳扒皮这已经不是流氓、无耻、下流可以形容的了,根本就是全天下未婚男女(以及仍有“抱负”的已婚人士)之公敌啊!
听着人群越来越大的嗡嗡声、讨伐声,柳新郎官无力地扶住了墙,然后低头看了看地上,自己的影子,头好像很大!
这时,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外头又来了一个身穿官服的老头,拄着拐杖,鼻子里哼着两股怒气,双眼死死地盯着柳新郎官踏进了门槛里:
“孽子!你这个不孝的孽子!娶媳妇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连父母都瞒着!我、我今天不打得这小子三天下不了床,以后我跟你姓!”
老头自说自话着,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操起拐杖就朝柳寒江冲了过去。
“爹、爹,您身子骨不好,慢点儿,千万慢点儿……”老头身后一个中年书生拉扯着老头的袖子,使劲朝柳寒江使着眼色,快跑啊,你倒是快跑啊!
“爹,大哥……你们来了?”柳寒江硬着头皮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跑?我倒是想跑,可也得身子骨跑得动啊!顾笑春啊顾笑春,我算明白了,你这是诚心不让我柳某人安安稳稳地成亲啊!
老头正是柳寒江的生父柳儒鹏,而那个中年书生则是柳寒江的大哥柳寒云。
话说,柳老爷子自从小儿子离家出走以后,就没收到过小儿子一封家书,有什么消息都是大儿子和谢子游转述的,心里头早就对小儿子憋了一股气,再加上小儿子这次成婚先斩后奏,两罪并发,柳老爹早就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于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之后,也不废话了,直接气冲冲地扬起拐杖就要先教训一下儿子。
谁知道拐杖还没落到某孽子身上,就被一身喜服的新娘子挡住了,老爷子跳起了脚:
“让开,本官不打妇道人家!”
这话其实还蛮有男人风度的,可惜谢大少的祖奶奶听了不高兴了,从旁边插了进来,撇嘴瞪眼:
“妇道人家惹你了?妇道人家怎么了?就你这样的大老爷们,我一个妇道人家小手指头就能把你戳翻了!”
柳老爷子这才发现了祖奶奶,脸顿时变成了紫红色,似乎突然间受到了极大地刺激,连嗓音都尖了:
“你、你怎么也跟来了?老妖婆!你再死缠烂打都没用,我家江儿打死也不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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