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段位

夜晚，丝丝凉凉的夜风，藏在云层里的月亮露出半张脸。
黎梨悠闲自在地坐在yan台的藤椅内，背靠抱枕，闭上眼睛，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怀里抱着的书，手机随意摆在一旁的圆桌上，屏亮，里面躺着一张照片。
咔———眉间跳动———砰———扭开门把手到门身撞上了墙。
被黎娆揪起来扔到地上的两三秒内，除了想笑还是想笑，像丢破布娃娃似的。“你是想当小三啊？你妈到是挺会遗传。”
“急了？”黎梨若有所思地说，“可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缓慢从冰凉的地板上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眼盯着她因怒气而起伏剧烈的x口到那张就差写上愤怒两字的脸。
“你在害怕什么？”黎梨问。“你可千万别和你妈一样，心x急躁。”
啪———
……
“嘶……”
真疼。
黎娆捏紧她的下巴，“你有什么资格，这张嘴怎么能如此若无其事地说出那个最无辜的人。”
说完，注意力被圆桌上的光亮x1引，走进拿起手机看着显示的照片。
“原来在这怀恋过去啊，连你妈都不要你，还有什么可怀恋的。”
黎娆的语气永远那么的让人……讨厌。
……
星期一，黎梨起得特别早，麻溜地收拾好自己，拿好书包直接出门，王阿姨正好撞见她从房间出来，扫视她一圈问了句不在家吃早餐？黎梨敷衍的嗯了声就转身下楼。
走到公交车站，街上人还挺少，有的差不多都是和她一样是学生。
等车的过程里人越来越多，大部分人都在抱书啃书，除去小部分人，尤其是她身后穿着校服的一群nv孩，手里拿着英语单词书，吃着热腾腾的早餐，扎着高高马尾，青春活力的对着小姐妹说自己最新得到的八卦资讯，谈论的左右不过是那几个人，听了前半部分jing神气还蛮懒散的黎梨抱臂靠着背后广告牌，突然后半部分耳朵进了三个字让她清醒，懒散一扫而空。
司煦野。
“三中司煦野真的直戳我帅点。”
“是啊，我前几天遛狗的时候还遇见他了，在篮球场，长得真的超帅。”吃着热狗面包的nv孩接话。
“可惜人有nv朋友了。”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另一个nv孩子x1了口牛n有点激动的说，“他nv朋友蛮漂亮的，我见过。”
“有多好看？”其他nv孩问她。
nv孩咬住x1管思考了一下，“嗯，娇娇媚媚的，看着就想让人去保护，就想去和她做朋友，反正我见了她就想和她认识。”
“在哪儿见的她啊？”面包nv孩咬下一口热狗扫了一圈她们。“我都没怎么见过。”
“我是因为上回我们学校和三中举办的数学讨论会，在休息室门口见到的，她好像在等司煦野，乖乖巧巧站着等男朋友的样子，特别温柔特别乖！”
听见特别温柔特别乖这句话，黎梨控制不住轻笑出声，如果是在没认识黎娆之前她也会产生这种错觉。
黎娆的外形是一张假面。
nv孩们还想接下话继续聊，兴致特别浓，对黎娆更加好奇。
车来了，还围圈聊天的nv孩见车来了，散开排在上车的队伍里，话里中心依旧不离黎娆。
看这样子是高一的。
黎梨忽然生出今天也不想去学校的决定，也就迟疑了一会儿，转身朝与公交车背道而驰的方向，安闲自在。
林迟头戴衣帽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一路上黎梨不是瞧那儿就是瞧这儿，走到一家网吧门口，旁边就是一个小区入口的长窄巷子，先去烟酒商店买了一包骆驼，侧身瞧着那个戴着衣帽假装东张西望的男生，问他。
“喂，喜欢什么烟？”
林迟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迟疑回身瞧了一眼，没熟人。
“问的就是你。”她说。
被发现的林迟从脖子到脸爆红如烫稀烂的西红柿，羞耻于自己的跟踪行为被发现，抬眼瞧去，黎梨手肘搭在透明玻璃柜台上，右手指尖转着刚买下的骆驼烟盒，注视他被发现后的一切举动，伸手主动朝他g了g。
林迟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喜欢什么烟？”她又问一遍，侧头看着商店老板又说一句，“麻烦再给我拿一包春泉，谢谢。”
说完又瞥一眼林迟，原本爆红的脸好不容易消了许多，这眼一瞧那红又想si灰复燃。
“红塔山…一包红塔山。”
黎梨脸往商店内点了点，示意他自己叫，随后低头撕开骆驼烟盒外壳的透明塑料薄膜，翻开小盖ch0u出一支，食指与中指之间夹住，从衣包掏出打火机，烟进嘴里，打火机嚓一声，一簇烛心火，烟醒。
一缕青烟从她嘴里吐出。
林迟彻彻底底瞧呆了，手里还拿着刚得的红塔山，柜台上还摆着一起来的春泉。
他从没有见过黎梨的这副模样，这样世俗的x感。
付完钱，黎梨瞧也没瞧他一眼，拿好春泉，深x1嘴里一口烟吐出烟雾，步伐轻跃地踏进那长窄巷子。
飘散的烟雾扑过黎梨的脸，散到林迟的周身，ch0u气深闻，那模样似享受似是感知她的味道，想她存留在自己的身t里，味道也不放过。
黎梨ch0u出一眼的时间瞧见了。
变态。
跟进巷子，黎梨背靠红砖墙，一点儿不嫌红砖墙会给她的衣服带来的后果，脚边落着几根别人扔的烟头，高扎的马尾此时已经放下，尾尖微卷，搭在锁骨以下。
她问：“你很喜欢我？”
他说：“嗯。”
“是喜欢我还是对我有x趣？”
她问得开放大胆，林迟怔住半秒。
“我的照片很好卖对吧？赚了不少钱对吧？能持续喜欢我对吧？”从烟盒里继续ch0u出一支烟点燃，放开心思的问。
“我……你……”三连问让林迟完完全全的不知所措，心里不断有一个声音在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了多久。
黎梨摇摇头，侧扬脑袋望着头顶纵横交错的粗细电线，“算了，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接下你买的礼物？不可能是喜欢你，是因为你买礼物的那笔钱，不该是我的吗？”
她问得小声，却直敲他心脏。
“那些照片，是黎娆给你的吧？”她问。
“你怎么知道？”林迟惊讶反问。
“我知道的事，多了。”她又问，“照片，你卖给了哪些人？”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使那包红塔山在他手中，早不成形。
“就一个……就一个人。”
夹着烟的手止不住颤抖，睫毛低垂微颤。
“一个。”低头ch0u了一口烟继续问。“价钱？”
“……一百以内。”这话说得颤颤巍巍。
黎梨：“卖给了谁？”
林迟：“我，我不清楚，我们是在网上交易的。”
黎梨：“现在把账号和密码发给我。”
林迟乖乖回答：“嗯。”
发完账号和密码，黎梨拿过他的手机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删除g净后还给他。
接着冷眼看着他继续：“我会改掉你给我的账号密码，你以后再也不会收到那个nv人发给你的任何照片。”
黎梨停顿了一会儿：“既然你做到这个时候，也赚了一些恶心钱，现在，就没必要害怕失去。对了，千万别去找她告状，我会盯着你的。”
食指抖了抖烟灰，这时天边乌云层层叠叠一声又一声闷雷轰轰响，长窄地巷子本就昏暗无光，这下更甚。
沉默深x1一口烟后，抬眸看他，“我已经不能认认真真认为你是一个人，你是生活在黑暗臭水里的蛆虫，恶心肮脏！不想再看见你，也请你不要再故意制造偶遇和跟踪，否则，我会报警。”
语毕，拇指与食指转动烟头，一声闷雷响，动作停住，烟直接扔向林迟站的方向，他难堪往后退一步，眼睛透出满满的受伤，烟头依旧碰撞他的衣服到坠落着地，火星子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