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监禁

第 4 部分

快点!不要拖时间!探视区负责检查的狱医叫道。
莫子木关掉了水龙头,像是很平静地赤身l体走出来,狱医是一个挺年轻的狱警,他见了莫子木的脸似乎是一愣,然後笑道:怪不得鲍威尔把你卖了这麽一个好价钱,你真漂亮,太漂亮!
谢谢!莫子木淡淡地道,然後弯下腰让狱警检查他的後面。
年轻的狱警将手中的填写表格放到旁边的凳子上,拿起手电筒转到他的身後照s他的後庭,那里一片红肿,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但却又很小心,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狱警没有像平常那样,将食指伸进後庭,看看犯人有无夹带,而是道:可以了!然後他又轻叹了一句,道:在玛门监狱,一是要狠,狠到除了自己的命,别人的都不是那麽回事;二是要忍,忍到不能把自己当个人,这样你也许有机会活下去。
他这麽说著,莫子木已经将衣服穿好了,他走到门边,突然转过头来,道:新婚愉快!
年轻狱警一愣,一低头,看到自己放在凳子上的表格,下面原本夹好的蜜月旅行的套票露了出来,而上面的铅笔不见了。
他大惊失声,骂了一句shit;转身往外奔去。
莫子木已经走到了大厅的外面,他的速度不快不慢,矮胖的鲍威尔正拿著咖啡跟人大声地说笑。
我的天,他叫了整晚上,真销魂……鲍威尔学著叫了两声,惹得对面两个狱警笑得前仰後合。
我想他被c得爽死了,那声音听得我都想进去弄两把!
他正得意忘形,突然听到远远的有人喊道:小心!
鲍威尔将脸转过来,他的左眼看到了从後面奔过来的同事,这是他最後一次用他的左眼,然後他的眼睛里显现出了最後的一幕──那是一个愤怒的少年。不过一瞬立即传来的是钻心的剧痛,他的左眼被c进了根东西。
鲍威尔惨叫著,莫子木圆睁著眼睛,他似乎想要将那根铅笔接著推进,但似乎终於放弃了。
两个被吓呆了狱警反应过来,他们连忙过来将莫子木狠狠按倒在地面上,压住他的脑袋,反剪住他的手。
鲍威尔惨叫著拔枪,狱警一把抱住他,道:鲍威尔冷静!
迈克放手,我要杀了这婊子养的!
诺顿与大嘴阿道夫赶过来的时候,莫子木很温顺地被铐在地上,鲍威尔的左眼里c著一根铅笔,血流满面地嚎叫著。
shit!阿道夫抽出警g将莫子木一顿乱抽,莫子木抱著头,蜷缩在地上任他抽打,诺顿皱著眉头道:行了,把他关到禁闭室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他出来。
莫子木被两名高大的狱警一路拖著,沿著城堡的楼梯不知下了多少层阶梯,才把他丢进了一个完全漆黑的,封闭的,位於地下室的囚室里,那里除了水滴声,几乎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他们将莫子木丢下,把唯一的那盏摇摇欲坠,昏黄的六十支瓦的灯关掉。
莫子木将整个人缩了起来,但在这透著浓重y气的地下室里仍然会觉得冷。
这样,他们也不知道把莫子木关了多少天,基本上也不过来送吃的,只会过个两三天丢进来一个硬且发霉的面包。墙壁上会往外渗水,实在渴了可以用舌尖去舔两口。
这种环境,莫子木根本无法知道到底过了几天,他拼命地将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有一天从外面的窗口丢进来一个面包,他都似乎已经没有冲动去拿起来吃了。
迷迷糊糊中,灯又亮了,他被人抱了起来,又是一圈又一圈地走楼梯,他似乎又回到了地面上。莫子木呼吸著外面清凉的空气,他从未感觉能回到地面就已经是一件极为舒服的事情。
他似乎又回到了探视室,在门外他迷迷糊糊又见到了鲍威尔,只是他这一次戴了一只眼套,正面目狰狞地看著他。他又回到了那张床上,可这一次唐纳德没有扑向他,而只是静静地坐在边上看著他。
莫子木一笑,心道很好,这麽多天的味道确实不太好闻吧。
可唐纳德似乎依然没有放过他,手腕上又开始有针尖扎入的微弱痛感。
莫子木已经完全没有了再去挣扎的力气,索性放任自己昏沈沈地睡了过去。
容清看著医生将注s剂推入莫子木略显瘦弱的手腕,然後淡淡地道:他全身做过检查了吗?
做过了,克鲁斯先生,这位先生只有一点外伤,以及一点营养不良,其他的地方他很健康。医生毕恭毕敬地道。
容清点了点头,他走了出来,鲍威尔戴著一只独龙眼套,正满面献媚地站在外面。
他今晚就交给我了。
鲍威尔立刻道:他是您的了,克鲁斯先生,你只管玩!他说著脸上扭曲著现出了一个歹毒的神情,道:免费,克鲁斯先生。
容清笑了一笑,他道:您太客气!他说著取出一副柔软的黑皮手套,套在自己修长的手指上,然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又笑道:你知道seven哪里做错了吗?
鲍威尔一愣,但随即见到容清的手上拿的是一柄枪,他立即骇然失色道:先生……克鲁斯先生!他的话音未落,容清就一枪接著一枪打在了鲍威尔的身上,然後慢条斯理地又掏出一个弹夹,对著还在抽搐的鲍威儿又是一枪接著一枪,直到把子弹打光,然後手一竖,空弹壳掉了一地,他道:他既然伤了你,就该杀了你,不能杀死一头野兽,就不该让野兽见血!
莫子木听到枪声勉强睁开眼,他听到了鲍威尔的惨叫,然後一切归於平静。
这边的枪声一直传到了大仓内,那些囚犯又兴奋了起来,道:哇哦,这是要过中国节吗?劈劈啪啪。
大嘴阿道夫呸了一口,道:这死胖子,暗地里吞了这麽多钱,死有余辜,可惜了他那身皮,boss你完全可以拿来刺青。
诺顿摸著一幅精美的人皮画,道:其实就皮质而言,西方人的皮肤太过粗糙,远不如亚洲人的皮肤细腻,所以刺绣永远是丝绸最好,你有见过中国人拿麻布刺绣的吗?
大嘴阿道夫显然不甘於诺顿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他道:boss;那是因为白种人是优等民族。
诺顿抬起了眼睛,冷冷地道:猪皮更粗糙,快滚吧,y!
大嘴阿道夫脾气暴躁地推椅而去,诺顿叹息了一声,不满地道:真他妈的是粗人!
容清目视著枕著宽大枕头的莫子木,他的额头很饱满,睫毛也很长,看人的时候总是半遮著,因此会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似乎谁都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容清抬起了手,像是想要触摸一下他的额头,但最终在离那光洁的额头很近的地方停手了。
莫子木一夜长睡,清晨从迷糊中醒来,新鲜的空气,软软的床铺,似乎耳边还有和气的房东的叫醒声。该是时候起身,对著窗外碧绿的多瑙河拉一曲费奥里罗,然後拿起房东太太准备的三明治,轻吻她的脸颊说一句:ich liebe dich(德语:我爱你)。
他睁开眼睛,天花板很高,似乎就已经提示著这是玛门的这座像城堡一样的监牢,而不是维也纳河边的狭小公寓。
你醒了。
莫子木转过脸,才发现容清坐在窗下,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手里捧著一杯茶,看著他的目光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在里面。
第六章
请……问,你在这里做什麽?莫子木用双手撑著,缓缓坐了起来,背靠著枕头,他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得厉害。
容清喝了一口茶,道:我已经派人去联络你在奥地利的助养人,我会办理领养你的手续,办理好之後,我就会直接把你转到佛罗里达。
莫子木闭了一下眼睛,道:我在这里你还不满足吗?我还有什麽可以让你剥夺的?
容清垂了一下眼帘,淡淡地道:不,恰恰相反,我想到此为止了。
莫子木转过脸来,微扯了一下嘴角像是在微笑,道:到此为止……你不再报复我了吗?
是。容清又喝了两口茶,依旧淡淡地道:所以你不用担心,在佛罗里达你会得到比较好的照顾。
莫子木屈起脚,目光直直地看著对面的墙壁道:很感谢你说到此为止,但我希望不仅仅如此,我想要的是我们永远,永远结束,从此不要再见面。至於我,我自己会c心,就不再劳烦你的关心了。
容清笑了一声,道:你永远都很自信,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里是玛门,没有能让你如鱼得水的彩虹酒吧,也没有能替你挡住色鬼爪子的梅林。才不过两个星期,你就已经人不成人,鬼不成鬼了。好好考虑一下……他将茶放在边上的桌子上,站起身,道:seven,如果你去佛罗里达,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莫子木叫住了他,道:容清!
容清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却不转回头,而是道:seven,我依然想让你多考虑几天再答复我,用不著急。
不用考虑,你知道我为什麽叫seven吗?
容清微微侧头,见莫子木非常平静地道:因为我生在一个周末,那是礼拜天,妈妈说那天上帝休息,所以让我此生都不要再指望他!我指望过一次,显然她才是正确的。所以容清,请别再来扮演我的上帝。
容清低了一下头,他拉开大门什麽也没说走了出去,穿过前面长长的走廊,保镖在外面等候,低声问:少爷,回去吗?
容清没有回答,而是穿过整个c场向桑桑学院走去。
你可以返回监舍了!狱警进来冷冷地道。
莫子木起床,至少一周的囚禁,使他走路仍然有一点摇晃,但似乎整个人已经没有这麽难受了。他缓缓地通过c场,看到很多囚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正在发生著什麽大事情。当他经过的时候,他看到囚犯们转过脸来看他,那神情很复杂,像似在探究,又像似接受了他作为同类。
hunter这个词语不断地在空气中传来,莫子木心想大概是平静的日子快结束了。
他猜对了。
当莫子木回到监舍,发现监舍里多了一个人,那个被大嘴阿道夫敲伤肋骨的金发俊秀少年已经在了,他就在他的下铺。
你好!俊秀少年看上去一派很文弱的样子,他伸出手道:我是裘德,一直都想跟你说谢谢。
莫子木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淡淡地道:不客气,没能帮上你什麽忙。
他说著爬上了上铺,却见汤姆在对面朝他挤眼,笑道:真有你的,你那一铅笔扎瞎一个狱警可是一战成名啊!真没想到你胆子那麽大,手这麽狠。
莫子木面朝著天,心想:狠麽?若是再狠点,胖子鲍威尔大约已经死了吧。
汤姆笑道:你把那鲍威尔扎瞎了,才蹲了一个星期的苦牢真是太划算了。
你真的扎瞎了一个狱警吗?裘德站在他的床边满目敬仰地道。
莫子木拉过枕头笑了笑,没回答这句话,汤姆则不满地道:fish;你怀疑我说的话吗?
裘德激动不已,道:我早知道你不同了,你会中国功夫吗?
莫子木老老实实地道:不会!
汤姆似乎不太喜欢裘德,打岔道:seven,hunter季节又来了。
莫子木已经了解到,每一季的第一个月是hunter月,在这个月里,会有很多个hunter夜;囚犯们像按著菜单一般,被人点了当作猎物投到下面的玛门森林供人猎杀。
汤姆从被子里掏出一个小白布包丢给莫子木,道:你用得上!
莫子木打开一看,是一柄小挫刀,汤姆低声道:别小看这柄挫刀,它到时说不定能救你一命!我们手无寸铁,任何铁器在监狱里可都是宝货,这最少值三百美金,你可要藏好了。
莫子木看著那小小的方头利器,轻笑了一下,道了声谢,将它收了起来。
裘德有一些羡慕地看了看他手中的布包,却没有吭声。
一会儿,只听监狱外面一阵喧闹,汤姆立即起身,利索地下床道:第一批人回来了。
托米已经站在栅栏前观看了,他低声道:三个!
三个什麽?裘德随口问道。
剩三个活著回来。汤姆道。
裘德倒抽一口冷气,失声道:那麽,去几个?
十个。汤姆喃喃地道:这批倒底是什麽人,从没有过这麽狠的。
放风铃声一响,莫子木与汤姆、托米走到了c场上,裘德始终跟著莫子木,汤姆再不喜欢他,似乎也不好摆脱他。
莫子木看著远处的加勒比海,道:你能弄到一片老花眼镜吗?
汤姆笑了起来,道:你是十七,还是七十?
行,还是不行?
汤姆靠在铁丝网上,道:整个牢里有老花眼镜的只有送餐的卡巴斯基,如果拿了他的老花镜,我就怕他以後会报错消息,哈哈。
一片就行。
监狱里多的就是隐私,汤姆自然不会多余到细问他要老花镜做什麽。
莫子木与汤姆接近了卡巴斯基,他是a区的人,坐在属於a区地盘的篮球场看台上。
莫子木与汤姆一左一右地坐在了他的身边,汤姆道:老伯,我们需要一点消息。
卡巴斯基干涩地道:最近要消息的人很多……
汤姆拿出一张纸,道:我们出这个数字。
卡巴斯基似乎没见过这麽古怪的报价方式,但还是从怀里掏出老花镜,细看了一下,道:这个价钱你们只能问三个消息。
莫子木开口道:监狱的补给船是从哪里开来的?
卡巴斯基摘下眼镜看了他一眼,道:从圣洛伊的爱德华cca私有码头来。
莫子木又问道:是什麽样的船只?
这一次连汤姆也看了他一眼,卡巴斯基道:普通的千吨级杂货船,有淡水舱,通风口在甲板上,你还有一个问题。
有多少狱警押船?莫子木接著问道。
卡巴斯基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这是两个问题!一是有没有狱警押船,二是有多少人。
莫子木微笑了一下,道:有多少保安?
卡巴斯基看了他一眼,道:挺聪明啊,小子。有三个cca公司的保安,有枪,这是免费送给你的。
他站起了身,走下去没几下台阶,就听卡巴斯基在背後道:男孩,你还太年轻,在玛门还没有人成功越过狱,只要你一进入非hunter区,就会有警报器响铃,看到那边的高塔了吗,只要警铃一响,上面那盏探照灯就能打在你的身上,让你无所遁形,然後那些子弹就会跟著嗖嗖地飞过来,不要一分锺,你就被打成了筛子。即便是去运货的人,也不知道当晚那天的路线不会触发警铃。我见过很多聪明的越狱人,他们每一个都像你这麽聪明,但全部都死了。
不,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份运输工的活。莫子木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後跟汤姆离开。汤姆偷偷举起手,从衬衣袖口底下拉出半副眼镜,冲著莫子木眨了一下眼睛。
晚上莫子木回去,他从图书馆又拿回来一些封面,用封面卷成纸筒,然将自己的眼镜取下一片,又取下一片卡巴斯基的老花镜,调整了几次当中的距离,将它们组成了一个直筒镜。他举起了直筒看了一下对面,汤姆接过来也看了一下,然後压低了声音嚷道:shit,看得真清楚,我都没想到原来詹姆斯是在下面的那个,我一直以为是他干史蒂芬。他放下直筒镜,道:seven,你就是为了做这个望远镜才偷卡巴斯基的老花镜?
莫子木嗯了一声,将直筒镜取下来,在上面标好两块镜片的位置,又将镜片c回自己的眼镜。
你真的想越狱?汤姆问道。
他这麽一说,裘德与托米都把目光聚在了莫子木的身上。
只是无聊。莫子木道。
汤姆耸了耸肩,裘德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只有托米道:几乎每一批进玛门监狱来的犯人,总有几个会有越狱的念头,只不过他们不是还没来得及实施计划便死在了hunter夜里,就是在进入警区的时候被打成了筛子。
裘德道:为什麽不游泳,我是说完全可以跳到海里游泳走不是吗?
托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玛门岛附近的海流特别大,尤其是晚上,在这里你游上一百米就会比其他地方游上一里地还要累,没有人能在夜里游到十海里以外的圣洛伊岛去,跳到海里的都淹死了。
你知道为什麽这岛上没有椰树?汤姆摇晃著脑袋道:因为怕我们抱著椰壳逃走……哈哈哈……
莫子木跳上了床,捏著手里这块老花镜片默不作声。
第二天早餐开始了,干瘦的老男人卡巴斯基推著餐车过来,他走到监舍门口将吃的塞进来,然後道:把我的眼镜还给我。
汤姆笑著靠在栅栏边上,道:你的眼镜问我们做什麽?
卡巴斯基依然干巴巴地道:因为我有一条重要的消息是属於你们监舍的,如果你们不给我眼镜,那我大概也没法把消息透露给你们听了!
莫子木靠栅栏边,用手遮住老花眼镜,道:卡巴斯基,我可以用一条很重要的消息来换你一块镜片。
卡巴斯基浑浊的眼睛看著他,面无表情。
莫子木道:我可以告诉你,到底是谁陷害了你入狱。
卡巴斯基淡淡地道:把我剩下的眼镜还给我,那块镜片就当送给你了。
莫子木一愣,道:难道你不想知道……
这样我可以活得久一点。卡巴斯基接过老花镜,同时塞了一张张条给他们,道:good luck。他说完就推著餐车走了。
汤姆挑了挑眉,展开纸条,他立刻面色变了,道:下一场hunter夜的猎物是我们。
汤姆恨恨地道:这一次恐怕又被脓包给卖了!
托米黝黑的脸上始终没有表情,接过食物,道:吃完去打听消息。
莫子木与汤姆各自拿起自己的那份咀嚼了起来,裘德紧张得连干面包都吃不下,手中的水几次都洒了出来。
吃过饭就是放风,汤姆马不停蹄地打听消息,然後回来讲给三个人听。
有一则好消息,有一则坏消息,你们想听哪样?汤姆回来说道。
先说好的吧。托米道:别吓坏了他们。
这一次追猎的人只有两位,而且这两个人跟其他的猎人不一样,他们都不用保镖。
裘德松了口气,莫子木道:那坏消息呢?
汤姆道:他们一位是深褐色头发,说著一口西班牙语,大概是哥伦比亚人,他喜欢用狙击枪,躲在某个高处,一枪一枪把你的腿脚打断,然後让玛门森林里那些养著的狼狗群把你咬成一块一块。另一个是亚裔,爱用一柄弯刀,他杀人的时候喜欢从上而下,哗啦一声,腹部整个切开,里面的肠子流了一地。汤姆说的时候完全没有表情,但是裘德却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托米的脸色更黝黑了,莫子木低头玩著手里的石头。
除了他们四位,其他人似乎很轻松,因为这个hunter月即将过去,c区显然就是最後一场,有了这四个替死鬼,别人似乎又可以高枕无忧地度过一季。
c场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劲,ivan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他高大的身材,板寸头,冷酷的表情,形成了一种气场,使人不由自主地给他让出一定的距离。
偏偏有一个人就是那麽不长眼,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身上。ivan顺手拎过那个吓得呆头呆脑的人,然後抛了出去,远远的只听呯的一声,接著是一个人的惨呼。
sticksy恻恻地道:美国政府应该为这些蠢货专门开一个监狱。
ivan挠了挠眉毛,道:别这麽说,你让美国的总统住哪里?
他这麽一说,别人捧场般大笑了起来,有一个人笑个不停,不停抽搐地笑道:伊万老大,呵呵呵,你太幽默了,伊,伊,伊,万……
ivan扬了一下浓眉,转头道:妈的,我现在支持你的创意。
他这麽头一撇,自然而然地就注意到了站在那个方向的莫子木。从这个侧面的角度看上去,莫子木的头微微低著,他的脖子弯成了一个美妙的弧度,让ivan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痒。坦白地讲,乍一眼看这个男孩似乎瘦小,戴著一副大眼镜,不起眼,可再看一眼会发现全然不是那回事情。
事实上他的身材很高挑,这一点ivan在第一次会面与他亲吻的时候便发现了,他的身上仿佛有一种很特殊的东西让人会想看一眼,再看一眼,尤其是那一双漂亮的手,修长,看上去柔软,触摸了才发现它很有力。
所以当听说他一铅笔扎瞎了狱警时,ivan反而没有旁人那麽吃惊。
ivan此时忽然生出了一种想法,想要看看这一副大框眼镜底下到底长了一副什麽样子。
这个时候莫子木将手中的石头一丢,向著图书馆走去。
ivan的嘴边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嘴里跟那群人说著黄色笑话,随便找了个借口甩脱了旁人,朝著图书馆而去。
自从图书馆上次被洒水器侵袭过以後,这里就再没有人愿意来,不再平整的洼底上积满了水,莫子木坐在一台电脑的面前,他的手指飞快地敲击著键盘。
当ivan靠近门口的时候,眼前便现出了一个气定神闲,神采飞扬的少年,阳光很好,打在图书馆略微残破的琉璃窗上,反s出来的光芒映在少年乌黑的头发上,令他好像头戴光环。
ivan沈默了许久,才悄悄走了进去。莫子木正凝神在电脑上,他突然敲了一下键,立刻屏幕上什麽也没有了,然後转过脸来,看到是高大的ivan,他也不由有一点慌乱,立刻站了起来。
ivan笑道:你很机警啊,不过我已经看到你在看什麽了!真看不出来,你果然是个电脑高手,还真能让你联到外面去!
莫子木微笑了一下,他的脑海在猜测ivan动机的时候,ivan突然色眯眯地道:能不能看色情片?
嗯?
片……ivan不耐烦地介绍道。
莫子木犹豫了一下,道:要看本能吗?
妈的,你当我是雏j啊?本能,给我找个胸大点的,能搞点的。
莫子木垂下眼帘,手一敲,屏幕又恢复了,他搜了一下,道:这个……可以吗?
ivan看了一眼,道:c,你不能找个乃子大点的?
莫子木深吸了一口气,一张又一张地浏览著图片,ivan看著他那优美的耳廓渐渐泛红,然後可以看得出来他竭力压制地问:这个可以吗?
ivan从他身上将目光移开,落在了屏幕上,赫然是美国最出名的那个巨r色情名星jenna。jameson,他暗骂了声老女人,但却坐了下来。
莫子木退到了一边,随手拿过一本书坐在电脑桌上乱翻著。
很快,略显空旷的图书馆就飘起了,如嗯……啊……我要……之类的声音,那些声音在泛黄泛潮的书籍,以及莫子木的头顶上飘著。
ivan长吐了口气,莫子木见他的裤裆都撑起了一个很高的小篷,便将头转过去,无声地骂了句流氓。
两人就这麽一上一下,一个看一个听放完了一整部色情片。
ivan走的时候,伸了个懒腰,道:看来,会电脑也不是一无是处,以後我叫你什麽时候来,你就什麽时候来,听明白了?
莫子木平静地道:知道了。
ivan看了一会儿他,莫子木始终没有与他对视,ivan从裤兜里掏出半个手掌大的十字架,道:给,小子,既然你有这麽一个用处,死了还是有点可惜,晚上出去hunter的时候,把这个别在你的右手臂上。别弄丢了,记得回来还我!
莫子木伸手接了过来,发现那十字架还算精美,只是上面盘著一条狰狞的蛇。
谢谢。他说了一声。
ivan见他既不显得特别惊喜,也不特别好奇,也不发怒,只是笑了一下,扬长而去。
莫子木回到监舍,见裘德还是一脸惊恐,汤姆则对他使了个眼色。
托米则坐在自己的床上,在一块石头上非常细致地磨著一根圆锥一般的铁器,细看那仿佛是一柄断掉了勺子或者叉子,托米很专注地将断口在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上磨成尖锐的锥状。
看上去似乎四个人都在静静地等待著hunter夜的降临。
莫子木他闭目靠在了墙上,他的手握著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空气中除了托米单调的磨铁器的声音,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声,一进一出。
汤姆似乎有点克制不住的紧张,他强笑著问:有没想过明天早上吃什麽早点?我或者可以找人弄点!
想要吃什麽早点,莫子木微微睁开了眼睛,这句好熟悉的话似乎将他拉到了很多年前的记忆里。
妈妈,明天你想吃什麽早点?莫子木站在门口问。
小笼包,好吗,seven?妈妈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懒洋洋地道。
你真是会找麻烦……莫子木有一点无奈地笑道。
虽然她在莫子木的眼里是最好的钢琴家,但在现实里,她是最便宜的弹钢琴的卖艺人,而且经常失业。可尽管收入微薄,她仍然固执地要莫子木去读贵族学校,要给他请家庭音乐老师,这弄得他们经常要挨饿,总是三餐不济。
母亲是一个很任性的人,即便如此,她还是按她的那套活著,她总是懒洋洋地抽著烟,道:seven,为什麽你总是要想这想那,等活不下去的时候再想吧!
她高兴的时候,任何日子都是节日,她会包饺子,打扫卫生,弄得莫子木会突然升出了对生活无限的希望。
她会捧著莫子木的脸无比深情地道:seven,你知道你很捧,总有一天你会成功。你会是最出名的音乐家,在维也纳的音乐厅里开独奏音乐会,你会功成名就,迷倒众人,所有上流社会的人都会拜倒在你的脚下,他们愿意倾其所有,只为了能跟你说一句话……
每逢这个时候莫子木就知道前半段是在说自己,後半段就变成了她自己的假想。
莫子木尽管对她类似红角的梦想不甚感兴趣,但是只要她觉得高兴就好,因为即便如此,这种时候也是很少很少的。
通常她总是抑郁,不开心,经常酗酒,因此常醉醺醺地误了表演的时间,这也成了她经常失业最大的原因。莫子木尽可能地宠著她,只要她不再难受,不再喝醉了酒去跳楼。
他愿意一直让母亲留著一种假想,自己的儿子还在贵族学校里跟住在最高档社区人的孩子们一起上学,然而事实上莫子木已经失学快整整一年了。
家里从来不会有多余的衣服,也不会有多余的食物。
莫子木翻著放钱的小铁盒,里面只剩下了四十几便士,甚至不够买上一袋面粉,更不要说r了。他悄悄披上大衣,拿起琴盒,走上伦敦的街头,像往常一样在地铁口拉琴乞讨。
真是个漂亮的小男孩。莫子木一直知道自己很有吸引力,如果有女士路过,他总会适时抬头与她们对视,女士们的手就会不由自主从几便士跳到英镑上面。
这样,他就能解决这几日的夥食了,虽然房租一直是个问题,但这个就留到後面去想吧。
可今日他的运气显然不太好,一辆跑车停在了旁边的马路,从车里跳出个半大的男孩跟两三个高大的保镖,他们似乎根本不在意这条路上不可以随意停车,就那样任意地将昂贵的车子丢在马路上,向莫子木走来。
那位被众星拱月一般围在当中的一个淡金色头发的男孩,笑道:看,这是谁?这不是我的同学seven吗?
莫子木一看到他们,立即收起琴盒打算走人,但却被他们迅速包围了。
淡金色的头的男孩嘴边露著冷笑,道:这不是那位给他一百万,他也不会为我拉一曲的seven吗?
莫子木往旁边走去,但却被他又挡住了,道:怎麽,你现在会为了区区几便士就拉了吗?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皮夹子,从里面抽出几张五十英镑的票子,在莫子木的眼前晃了晃,道:拉一曲吧!
莫子木犹豫了一会儿,在男孩的冷笑中打开了琴盒,拿出小提琴,道:想听什麽,先生?
淡金发男孩冷笑了一声,道:就拉你最擅长的帕格尼尼的随想曲吧!
莫子木拿起琴弦,犹豫了一会儿,终於还是拉起了曲子。
他很快就沈醉在琴弦奏出的乐曲中,帕格尼尼高超的技巧仿佛能在他的指间重现,当莫子木在单弦上演奏的时候,金发的男孩的眸子不由自主地收缩。
很多路人因此而停下脚步,却被凶悍的保镖给吓跑了。
一曲终了,金发男孩沈默了一会儿,手一扬将钱洒到了空中。
莫子木朝他鞠了一躬,伸手去捡地上的钱,他的手指突然被一双优质的软皮鞋狠狠地踩住,莫子木猝不及防,惨叫了一声,那个金发男孩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穿著校服乞讨!
他脚一缩,莫子木捧著受伤的手指跪倒在地,那男孩扬长而去。
莫子木忍著痛,将地上的钱都收拾好,才提著琴盒往回走。当他走到破旧的公寓楼前,却看到母亲裹著披肩站在门口,他吓了一跳,但随即笑道:妈妈,你怎麽出来了?
我一觉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去哪里了,seven?母亲看起来很平静,莫子木松了口气。
他笑道:同学们开个小型的音乐party。
他们这一次终於邀请你了?
是的,妈妈。他扶著母亲走进屋去,道:天气凉,下次不要在外面等。
母子一阶一阶上著楼梯,母亲突然道:seven,去维也纳上学吧。
莫子木轻笑了一声,柔和地道:好!
这是母亲最後对他说的话,第二天莫子木做好小笼包,就像往常一样出门了。他在附近的网吧找了一份活,这样他就能装作每天提著去书包上学。老板是个华人,很喜欢这个聪明,要求不多,工钱也不多,但却干活很多的小男孩。
对於莫子木来说,能找到这麽一份不计较他年龄的工作已经谢天谢地,更何况老板是一个很高明的玩电脑的高手,闲来很愿意教莫子木两手,以便应付网吧里有可能会出现的技术问题。
莫子木很珍惜现在的日子,尤其是今天。虽然手受伤了,但是昨天晚上收获的几百镑,不但解决了房租问题,还让他多了一些宽裕的钱。他急需一些钱来购置衣服,当年昂贵的校服已经显得越来越短小,而他正处於疯长的年纪。
莫子木的心情因此变得轻快了不少,在网吧里一整天都显得很愉快。
当他替一位客人解决了一个小问题後直起腰,突然听到老板在叫他,道:seven,过来!
他应声走到了吧台边,老板手里拿著电话,他顿了顿,道:seven,你快回家,你母亲出车祸了……他在莫子木的惊愣中提笔写了一个地址,道:她在这个医院里……你快去吧!
莫子木抓起纸就往外狂奔,但是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李莫依然还是永久地离开了他。
旁边一个秃顶的中年人絮絮叨叨,不停地解释说不是他撞的她,是她撞到他车子上来的。
莫子木呆呆地听著,他从小就乖巧,因为母亲总威胁他,说要是他不听话就把他送给别人,他很害怕李莫这句话会当真。可尽管他努力了,母亲依然还是抛弃了他,以这种方式。
他整个人所有的信心,勇气都像被抽走了,只知道傻傻地看著蒙著白床单的李莫。
那是一个倒霉的事主,他因为开著一辆老板的宝马跑车而被李莫挑中,事实上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到极点的中产者。因为李莫临死的时候手中拿著申请维也纳学校的表格,而她本人又是一个钢琴演奏者,也许是出於对艺术的尊敬,法庭最终相信了李莫是死於意外,而非故意自杀。
秃顶的事主出於愧疚,不但努力赔出了大部分的赔款,还找到了一个维也纳的远亲,帮助莫子木申请到了维也纳的学校,那位远亲就是後来莫子木的助养人梅林。
莫子木这四年来一直在陆陆续续偿还这笔赔款。每一次填写金额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那个晚上,也许是李莫悄悄地尾随了他,终於发现了生活的真相。
可以点早点的清晨是一段幸福人生的开始,而他们不具备这个资格。
没有特别想要的,谢谢。所以莫子木这麽说道,然後进入了梦乡。
第七章
四人休息了一下午;傍晚用过晚餐之後,大嘴阿道夫居然亲自过来带他们,把他们放到监狱门外面,才y阳怪气地道:祝你们好运。
所有的hunter都发生在晚上,整个玛门岛的形状有一点像一柄中国的古如意;玛门山脚底下为头顶灵芝形;山下的森林略呈狭长形;有一些丘陵跟小山坡;山下到处是灌木丛,高大的阔叶树木,以及玛门监狱放养著的狼狗。很多人都希望逃离玛门,然而在hunter夜,几乎所有的犯人都从心底里迫切地想要回去。
走了几步,裘德颤声道:seven……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汤姆一笑,道:好啊,不如你躲在这里。
莫子木道:他们选择晚上,不光光是为了让我们恐惧,而是有可能他们有如红外线,热线跟踪仪之类的东西,如果你躲起来,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托米与汤姆不由欣赏地看了他一眼,裘德道:那……那该怎麽办?
汤姆道:跟著托米跑吧。他参加过六次hunter,对这片地形比谁都熟。
托米也不推托道:从现在开始,要不停地跑。记住这是逃命,谁也顾不上谁,如果谁跑丢了,就只能自认倒霉。
说完,他与汤姆朝前跑去,裘德还在打颤,莫子木塞了一样东西给他。
裘德一看,就是那柄小方刀,他嘀咕了一句,道:这能有什麽用啊?
他说著,但是莫子木已经跑了出去,裘德只好跟著跑。
四个人不停地移动著位置,穿过整片整片的灌木丛,亚热带海洋气候下,那些过去繁盛的灌木叶子落在地上,与藻类一起积了厚厚的一层,加上丰沛的雨水,成了泥泞的沼泽地,脚一陷进去,往往要拔上好久。
天边乌云密布,果然後半夜开始下起了小雨。
shit!汤姆骂了一声,道:整个冬季都在下雨,要是换了春季倒还好些!
四人又冷又累,裘德小声道:我……实在不行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莫子木看了一下托米,很显然,尽管汤姆看起来机灵,但无疑托米才是一个真正的玛门监狱的老把手。
不行!托米冷冷地道: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在这个森林里,他们不是也要用走的吗?裘德道:他们没可能开车啊!
听他这麽唠唠叨叨,原本就心烦意乱的汤姆推了他一把,道:妈的,要留你自己留。
而被他推了一把的裘德倒退了一步,一脚踩在什麽地方,卡在了那里,他低头一看不由失声尖叫了起来。莫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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