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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陆总这么多年过的挺不容易的(5000+)
见老板捅破纸把话挑明,老李闭上嘴没再接茬。
陆靖深一双长腿交叠,五官平静,深邃视线看着外边随着奔驰行驶而后退的宽阔街道,他把手提电脑从腿上拿开,似漫不经心的道:“再说那家蛋糕店,糕点师被大老板高薪挖走,也算是钱货两清的交易,至于蛋糕店会倒,与其怪旁人,倒不如说是没把握好机遇,没有哪个做生意的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李叔,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就给人开开车,在做生意这方面,哪能跟陆总您比。”老李呵呵笑。
陆靖深也淡笑:“您给我父亲开了二十来年的车,在您面前我不好班门弄斧。”
提到蒋行文,车里的气氛发生微妙变化。
老李犹豫了会儿才说:“这个月月底,是董事长逝世8周年的忌日,老夫人那边有打算大办,到时候您恐怕免不了也得忙活。”
陆靖深已经重新合上眼,他仰头靠着座位:“应该的,好歹我在蒋家住过那么多年。”
……
苏荞进公司,放下包后就到僻静处给徐慧回了电话。
有些事倒不是苏荞斤斤计较,只不过当初徐慧把次卧租给她,事后又让男朋友搬过来同租,这种行为,某种程度上算是坑骗了苏荞,想到徐慧男友还曾试图搔扰自己,苏荞在电话里怎么都不肯让步。
“主卧有阳台,面积比次卧大二分之一,厨房也经常是你们在用,你租主卧1300,我租次卧1200,现在房东把房租涨到2700,我在那住的日子不久,当初咱们私下签过一份租房协议,白纸黑字写了月租金1200,水电费平摊的前提还是只有咱们两个一块住。”
徐慧不悦:“你不也带朋友回来住过。”
“她住了几个晚上,刷牙洗脸洗澡加上手机充电,每晚不超过五块钱,你扣掉这些钱和截止到我搬走那天的水电费,把剩下的押金退给我就好。”
说完,苏荞按挂机键。
回到设计部,苏荞收到徐慧转过来的钱,不多不少,还是一千块。
“……”苏荞。
徐慧又发信息过来,表示苏荞在的那段日子,白天不上班,用电用水非常厉害,所以扣掉两百块水电费。
苏荞不想为两百块再找徐慧撕|逼,反正没打算续租,就当吃一堑长一智。
刚准备放下手机,慕安安又在线上找自己。
“这会儿应该起床了吧?偷笑。”
苏荞摁了手提的电源键,趁着电脑开机回慕安安:“上班呢。”
慕安安诧异:“没跟那谁在一块?”
苏荞回了个嗯过去。
她起身到茶水间倒水,再回来,手机里多了好几条qq微信消息,均是来自慕安安。
“怎么不在一块?”
“他千里迢迢从沈阳回来,你这女朋友,怎么也该请个假陪陪人家。”
“你真把人丢下自己去上班了?”
苏荞敲字回复:“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有各自的工作,再说他的时间比我宝贵多了。”
慕安安:“可能在他眼里,你比工作更重要,得意。”
苏荞发了个问号。
慕安安却突然改话题:“昨晚上,怎么样?挑眉坏笑。”
“没怎么样。”苏荞看懂她的暗示,有些无语:“喝多倒头就睡,还能干什么。”
“那是你喝多了,他可没喝,男的喝多后石更不起来,女的醉酒后就是躺在那里任君采撷。”
苏荞回:“女流|氓。挥手。”
慕安安打字更快:“你们这恋爱谈得,当初不会真说好追求精神共鸣吧,如果不是,我很担心陆靖深哪天会不会憋出毛病来。”
“你够了啊,再没下限我就只能举报你的账号了。”
“你对我残忍无情冷血没关系,有人却是不放心你大老远坐飞机赶回海城的,他到咱们唱歌的地方都凌晨两点多,我在包厢门口可都瞧见了,他搂着喝醉的你,动作要温柔就有多温柔,后来还让司机先送我回家,说真的,这种条件的男人能做到这一步,真的已经非常不容易,你在你小叔那里受伤的时候,我就想着能出来那么一个人把你带走,现在陆靖深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各方面不比你小叔差,还可能,略胜一筹。”
苏荞盯着慕安安发过来的大段文字,陷入自己的深思里。
想起陆靖深眼里的血丝,她怀疑,他是不是一晚上都没沾床睡过?
慕安安又回道:“虽然我也怕你遇到经验老道的渣男,到最后失|身外加失心,其实任何恋爱都存在风险,结了婚还能离婚,有时候是我们困住了自己的脚步,他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能这么跟你牵小手溜马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你们现在都开始交往,你也得主动点,做不习惯可以慢慢来,平时多顾着他的想法一些,男人都要面子,你得往小鸟依人那方面靠。”
和慕安安聊完,苏荞把手机锁屏搁一旁。
她对着电脑工作了会儿,看向屏幕右下方的时间显示,十点半左右。
从三环这边到机场得四十分钟。
苏荞拿起手机尝试着拨陆靖深的号码。
很快,电话就通了。
“还没上飞机?”她听到那边有机场广播的声音。
陆靖深磁厚的嗓音传来:“已经过了安检在候机厅,怎么了,突然打电话,有事?”
“也没什么事。”苏荞坐在位置上,她一手捻弄鼠标,一手握着手机:“就是,安安说你半夜才到的海城,如果困的话,在飞机上睡一觉。”
他问:“现在工作不忙?”
听筒里传来的广播声比起方才减轻许多。
“嗯,下午要陪我师傅出去一趟,有个歌剧院的单子要谈。”苏荞顿了一顿,又道:“沈阳气温比南方低,别感冒了,什么时候回来,记得提前通知我。”
陆靖深声音里有一点笑意:“打算给我接机?”
“对。”苏荞回答,心中有几分窘迫。
电话那边出现短暂的噪音模糊。
苏荞不想耽误他登记,刚打算先挂电话,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不在海城这几天,要是有事可以找又臣,他的联系方式,我过会儿发信息给你。”
“我有他的号码。”苏荞说。
陆靖深显然不知情,她主动解释:“在悠然居打牌的那天,我下班去地铁站碰到江医生,他送我回家时有互留号码。”
挂了电话,苏荞握着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慕安安那些话的缘故,比起以往给陆靖深打完电话后,她的心情有细微的变化。
至于她喝多后在陆靖深面前有没有说不该讲的话……
苏荞回想陆靖深的态度,没异样,所以,应该没胡言乱语。
继而想到昨晚跟梁慕贞的争吵,袁卿故意烫伤自己,还有杨丽媛没能打下来的那巴掌,她闭了闭眼睛,心里很乱。
杨丽媛已经知道她喜欢苏衍霆的秘密,肯定不会瞒着苏永国。
苏家其他人可能也都会知道。
苏荞从来没想把事情弄到这么复杂的一步,她以为,在苏衍霆结了婚之后,那段不为人知的感情就会深埋地下,可是现在,袁卿却用这种方式捅了出来,袁卿先烫伤自己,在杨丽媛心里撒下怀疑的种子,所以,后来在住院楼外发生的那幕,是很顺理成章的结果。
中午,苏荞趁着下班回了趟天河湾。
家里只有方秀珍在。
苏荞在房间拿了换洗的衣物,方秀珍问起,只说要出差几日。
她清楚自己脾气,遗传了梁慕贞的,之前能和睦相处,不过是把有些矛盾掩藏起来,没法保证不会再因同样的问题跟梁慕贞争吵,最好的解决方法,她暂时搬离这里。
苏荞没在酒店開房间,去了慕家小住。
傍晚下班,慕安安开着那辆奇瑞qq到明盛接苏荞。
慕父慕母很欢迎苏荞来家里住,用慕安安的话来说,在慕父慕母眼里,苏荞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慕安安刚回国那会儿,慕母得知苏荞考了研究生,在机场就用手指头戳着她的脑袋瓜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同学苏荞,人都考上硕士了,你怎么就没人家这么争气呢!
除了苏荞,慕家还有其他客人,是慕父年轻时的同学。
客人到的时候,慕安安在帮慕母往餐桌上铺台布,苏荞小步跑着去开门。
门开,陆家的司机老李正站在外面。
老李看清来开门的是苏荞,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里已经传来老友熟悉的声音,老李笑了笑,开口回应慕父一声,又问苏荞:“你跟老慕他们——”
“安安是我大学同学。”
苏荞没忘那晚下雨老李的照顾,即便因为陆靖深现在看到对方有尴尬。
老李点点头,看到慕父系着围裙出来,立刻笑着过去打招呼。
苏荞转身关上门,慕安安已经溜到她旁边,用胳臂肘碰了碰苏荞:“我以前都不知道李叔是给陆靖深开车的,凌晨在奔驰车里看到他,把我吓得不轻。”
“是挺巧的。”苏荞轻声道。
她记起老李说过在卧泉山庄有朋友,没想到居然是慕父。
吃饭时,慕父问起老李怎么这么晚才过来:“不是说老板出差了么,他儿子也在学校。”
谈及陆靖深,苏荞动作慢下来,即使没提到他的名字。
老李夹了口菜,边吃边说:“中午从机场回来,公司法律顾问那边有点事,临时腾不出车来,我就开车送他去了趟b市,来回四小时,这不,怕你们等急,出了高速道口,马不停蹄往这边赶了。”
“鼎盛法律顾问,明峥?”慕安安问。
“对,就是他。”老李说着,抬头讶异的看慕安安:“你也认识他?”
慕安安瞅了眼苏荞,含糊的道:“不算认识,就是见过。”
慕母在旁边哼道:“就她横冲直撞的样子,哪怕认识,也是因为得罪人家才会认识。”
慕安安在心里默默流泪,妈,你不亏是我亲妈,真了解我。
老李啧了声,作不经意的开腔道:“明律师那个人,本事是有的,就是花花肠子厉害,我要是有闺女,绝对不让她接触这种浪荡子。”
说着,摇摇头。
慕母立刻教育女儿:“记得你李叔说的。”
“我跟那姓明的怎么可能……”慕安安想解释又怕越描越黑,干脆埋头喝汤。
倒是慕父突然对老友说:“上回你问我现在做不做家教,我跟安安她妈前几天商量了下,考虑周末在家搞个补习,辅导几个学生,你老板的儿子要是同意这样,到时候可以一块过来。”
晚饭后,老李跟慕父夫妇在客厅喝茶聊天,苏荞她们承包下洗碗的活。
厨房里慕安安小声道:“李叔给陆靖深开车应该有些年头了,要不我去打探打探,问问他陆靖深是怎么样的人,至少能知道那些露水情缘是不是真的。”
“不用了。”苏荞把洗好的碗放到滤水架上:“现在这种状态,挺好的。”
慕安安靠着流理台问:“哪种状态?”
苏荞像在思考,过了会儿才说:“像普通男女那样交往。”
“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会有那么一点,只不过无论虚实如何,对我对他来说都是过去式。”
这晚,老李待到10点多离开。
卧泉山庄是老小区,没有电梯,慕家门口的照明灯还是从家里接出来的,至于楼道里的电灯,早已坏掉多时。
慕父转身要去找手电筒,苏荞已经拿出手机:“李师傅,我送您下去吧。”
话落,楼梯被她的手机照得通亮。
老李笑:“现在的东西就是高科技,连手机都能当手电来使。”
下楼的时候,老李跟苏荞唠了会儿家常,他对待苏荞的态度依旧和善,从楼里出来,老李突然开口:“陆总这些天出差,孩子要是知道了,恐怕又得不老实,”说着笑笑:“那孩子皮得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骂提拎甩褂。”
苏荞想到自己跟陆靖深的关系,在陆则冬的问题上,没找到发言的合适立场。
“就送到这里吧。”老李没让苏荞再往外走。
苏荞说:“您路上开车小心。”
老李离开前,想了想,对苏荞说:“有些话,其实轮不到我这个员工来讲,不过还是忍不住跟你啰嗦几句,陆总这么多年过的挺不容易的,那孩子,唉,小时候也受过不少苦,人这一辈子,哪怕再功成名就,落叶归根后,最想要的还不就是天伦之乐。”
晚上,苏荞躺在床上细嚼老李说的那番话。
是怕她以后虐待陆则冬么?
苏荞翻了个身,面朝窗户那边,望着皎洁的月光,在她打算真心接受陆靖深的那天、起,自然也接受了他的一切,包括他十五岁的儿子,虽然平时不做多想,不代表她排斥他的儿子,尽管最开始,她确实不怎么喜欢那个孩子。
第二天上班,苏荞刚从工地回来,手机响起,来电显示苏家的座机号。
看着那串熟悉的数字,苏荞过许久才按接听键。
电话那边是苏永国的声音。
捱到下班,苏荞在明盛门口拦了辆出租车,报上苏永国约她见面的地方,是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
进酒店大堂,她看到一块牌子。
牌子上写着祝贺苏永国老先生七十五岁生日快乐这类话语。
底下标识着在哪个宴会厅举办寿宴。
苏荞没想参加生日宴,之前也没听说会大肆操办,她直接乘电梯上楼去房间找苏永国。
到1206房间,来开门的是曹文善。
苏荞进去,苏永国正靠在沙发躺椅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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