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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狂澜前的休憩

2020年11月10日
第九章·狂澜前的休憩
幽谷城堡之底(枪呆,莫崽,摩根)
「咦嘻嘻呵呵呵呵呵——看看啊,父—王,真弱啊,只是对付那种杂鱼caster
就已经用完力量了吗?」
大汗淋漓的lancer撑着手里圣枪,单膝着地跪于地上。尽管她全副武装,
但那淋雨麻雀般哆嗦气喘的模样将她的疲态展露无遗。
「呼呜呜呜……」
尽管那灰盔的骑士气焰嚣张,看起来却要比lancer惨了不知多少。她半身的
铠甲都被劈碎,袒露的结实胸腹上染满了泥浆和血痂。一道由腹至面的细长伤口
本已凝固,随着她的叫嚣再次撕裂开来,随着肌肉的收张汩汩迸血。昔日顽劣却
飒气的少女面孔,鲜血淋漓,披头散发之下也如罗刹恶鬼般怕人。
「和那时候一样连与我说话都不愿意吗?父王啊!」
这情景就像将军在斥责战败而归的部下,唯一的不同是身为「将军」的凶恶
少女反而丢盔卸甲,伤痕累累;那「败卒」的盔甲却连道划痕都无,依旧如上过
油般闪闪发亮。
「呜呜嗯……」
lancer一直低头不语,也不知是因精疲力尽而无回应之力,还是难以作答少
女的质问。良久过去,那狮面钢盔下也只传出喘息与极力压制的呻吟声。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恶龙」仰头狂笑起来,断角的残桩流出黑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如酸液般
嘶嘶作响。
「你这被母后奴役的蠕虫王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是个发抖的懦夫而已。」
她俯下身子,从lancer背后将被血染红的脸靠了上去。
「啊呃?呜——」
「啧……没错吧?父王,哪怕你在这城堡中总是躲着我,但是啊……你被召
唤的那一夜,你第一次被打败后,被母后侍奉的那一夜,你那些不堪的样子,我
都知道哦,咿嘻嘻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lancer当然知道,自被摩根召唤后的第二天,她就已经知道了面前的「恶龙」
是谁,更知道她是从何而来,又与曾经的她有何不同。只不过那时的她要安静许
多,只是以复杂而冷厉的目光看着自己,一经对视便被摩根吩咐着退下,仿佛她
也是那傀儡般「狮子骑士」的一员。
但现在这个在重伤之下,像是发狂了一般用言语虐辱自己的她,lancer确实
未曾料到。
「你以为仗着铠甲作遮羞布就完了吗?父王,那好……消失吧!」
骑士带尖的手爪扣紧了lancer腰际,霎时间她周身除头盔外的护具都化作金
粉消散。
「咕!呜呃呵呵呵呵……」
冰冷而黏糊的麻痒从lancer胁下涌入脑中,激得那缄口不言的齿关略微泄出
了笑声。
「是吧?是吧?父王哟,母后就是这么服侍你的吧?怎么样,还舒服吗?还
喜欢吗?哼哼哼……」
恶劣的骑士奸笑起来,被战败干扰的心情大快。她幼时曾对母亲征服自己父
亲的执念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低俗的施虐欲望,直到今天戏辱这头笼中病狮才
算是明白了为什么。
「莫德…呜呜咿!…雷德……你咿哈哈哈哈哈哈哈……」
先前摩根施下的噤声咒术终于失去了效力,lancer刚想开口说话,可身后钳
住自己的「恶龙」已不再给她机会。
「终于开口了吗,父王啊?让我想想该怎么回应你呢?嗯嗯,就让你这屡战
屡败的无能之王笑得再蠢一点吧,哈哈哈哈哈……」
「住呜呜……手!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不……」
无奈lancer身上封口的咒术虽去,定身的禁制却仍未解开,她无法闪躲身后
沾满血污的双爪,只得保持着那扶枪跪地的姿势大笑。
「哈哈哈哈哈,就是这声音,就是这声音,这也是不列颠之王会发出的声音
吗?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母后会想夺回你这庸王的位置呢。」
「呜呜!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恶龙」的手指要笨拙很多,只是照搬模仿着那时窥见的情景。可哪怕
不如摩根那般缠绵而诱惑,冷冰冰的钢爪戳点腰腋也足以让身躯敏感的lancer发
出最纯粹的笑声。
「啊啊啊,父王,如何呢?我毁灭了你的国家,现在又支配了你啊,这样的
威力还能不能坐你的宝座?国家当由强者统治,不管是让你露出最不堪模样的母
后,还是毁灭了你的我,都比父王你合适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呜呜咿嘻嘻嘻胡说,这呜呜呜——啊哈哈哈哈哈哈………」
尽管头盔还未摘下,但依然能
从被笑声分割的话语中听出lancer的怒意。
「哦?还敢质疑我吗,父王,呵呵呵呵,承认你的无能或许我还会放过你哦。」
哪怕指法拙劣,「恶龙」依旧掌握着lancer的一举一动,她明白只要自己的
手指不停下,身前的这位王就只能像个小丑一样傻笑不止。
窗台上,女巫豢养的几只小鼠翻了进来,一边嗑着坚果一边看话剧般瞧着这
二人所演的怪戏:那屡屡要赶它们走的「恶龙」这次像是发了癫,竟死死搂住了
主母新请来的仆役上下其手,以破损铠甲的叮咣声当伴奏,将骑士的粗野急色与
仆役的无助虚弱展露无遗。这一场戏演下来,演员的表演倒真是卖力,可无论谁
也说不清是何流派,有何深度……
躲在阴影中的女人看着二人折腾,阴沉沉地笑了起来,伸出左手轻打了个响
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够了!」
「呜咕咕??——啊,你??」
嘭崩——!
先被白羽,后被手指折磨的lancer本就几近虚脱,更何况还有诅咒在身,本
来绝不可能再做反抗。可就在身后骑士的手越发放肆,要自下而上探及隐蔽之所
时,一道亮白色的光芒闪过,享受肆虐快意的骑士不及抵御,胸口撞正枪头,嘭
隆一声直飞到了墙上。
骑士像条虫子似的扭起身来,呕出一大摊血。先前被兴奋情绪抑制的疼痛开
闸般在她体内翻涌,顿时痛不可当。定睛看去那lancer已是挺拔地立在原处,虽
然未曾身着银铠披风,面色也已苍白淌汗,可那表情却与旧时无二……
将圣枪刺入自己胸膛之时,露出的表情。
「啊啊啊啊,父王你—咳呕——嗬呜呜呜……」
骑士虽然既惊且怕,但一想这强弩之末的骑士王竟还有反抗自己的余力,不
由得脑羞成怒,暴怒之下牵动脏腑,顿时又涌出两口鲜血。
「呼呼啊……莫德…雷德……呜库……」
lancer的话语虽尽显疲态,仍是自带威肃之气。
「呜……」
面对lancer气喘之下的逼视,暴怒的骑士竟一时却步……
「你可以……尽情羞辱我……库咳咳……哪怕……现在杀了我都行……」
突兀充斥体内的魔力突然衰减,令lancer又只得以枪体为支撑站稳。
「但……若是只会以暴力……强权去凌虐他人……库呜呜呜……」
手臂一阵痉挛,让lancer扶着的圣枪剧振了几下。
「咳……这样的你……我只能说……并未将国家托付于你的决定是正确……」
「什么!啊啊啊啊啊……」
骑士瞪大了布满血丝的蛇瞳,lancer的这句话触及了她最不能容忍的逆鳞。
「不列颠……不……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允许像你这样狂妄无知的人去
统治……」
lancer离再次力竭倒地已差得不远了,怒气灌顶的骑士拔出腰间斧剑握于手
中,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啊啊啊啊,杀了你……杀了你!父王啊啊啊啊啊……」「就算我不是合格
的王……被你的母亲……和你毁灭……」
铛——
当胸刺来的斧剑击在枪头之上,二者俱无损伤。
lancer高大的身躯像冰山垮塌般再次跪倒在地,这一击对于靠意志力反抗定
身咒术的她来说已经是极限,再无一丝力气反抗。她不去管那面露杀气的骑士,
毫不畏惧地将最后的话一字一句地吐了出去。
「但你这样的人若是为王……呼呼啊……」
骑士已经走到了lancer面前,暴怒之下咆哮的她倒比lancer还像头狮子,她
俯视着lancer,而lancer亦抬头与她对视。那令人生不如死的毒刃就悬在骑士王
圆髻之上,但还未有落下的征兆,骑士明白身下的王已再无反抗的力气,她只想
听完lancer还有何话可说。
「……将你毁灭的,不会是出于私怨的某个人,呜呜……而是无数反抗你的
人民……不义的恶王就当是这样的下场。」
lancer语毕,骑士却又嘶声笑叫起来,黯哑而尖厉的笑声像是龙在咆哮。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恶王又如何,又如何?……绝对比你这
孱弱的王要好上百倍……啊啊啊啊啊,去死吧,你这——」忽而狂喜忽而暴怒的
「恶龙」骑士再也克制不住那源自本我对这位王的愤怒与怨毒,她扬起了那把诅
咒的短刃,不管原先的计划,不顾母后的刑罚,完全不带有一丝理性……
绝不能认可面前的「恶龙」对自己的否定,更不可能承认这样的人能成为王
者,lancer只是闭上了双眼,对她而言于自己逆子的
毒剑下痛苦死去,或许比在
祸国女巫的支配下偷生来的还要好些……
然后从阴影里显形的女巫让短剑冻结在了半空中。
「莫德雷德,你疯了吗?给我滚下去!」
「啊啊啊啊?母……母后——!」
被这熟悉声音吓一跳的骑士连忙收回凶器,满眼无辜地望向了从楼梯拐角中
走出的摩根。
「那个病怏怏的saber连你的脑子都削掉了吗?我还以为你只是断了只角呢。」
「不……不是这样,我……我是被她突然——」
看着骑士陷入尴尬,窗上的栗鼠们吱吱啧啧笑个不停。
「还敢顶嘴?」
骑士脸上愤恨恼怒的神态荡然无存,转而回到了与年龄相符的挨训孩子模样。
「呜呜!抱歉,母后……」
委屈又不甘的骑士仿佛被碰触的含羞草般垂下了双手,她丢开刀子,向后几
步与lancer退开距离。
「就这副模样还想取代你的父王?别逗我笑了。」
「哎啊啊啊……」
摩根扶着楼梯缓缓走下,口中默念起一段咒文。似乎是得到魔力补充,倒地
的lancer也站了起来,被训斥的对象并不是她,但她心中却也感到惊诧……
(那个孩子……不一样。)
「你父王可从未败给除我以外的人,而你呢,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
「可……可明明她刚刚?」
骑士并未忘记进入城堡后lancer的窘状,她试探性地问道。
「看来连洞察力都被砍掉了吗,呵呵呵呵……你可见到你父王身上有一处伤
痕吗?」
「呜呜!难道?……」
骑士想起了那几夜母后对lancer的「侍奉」,或许跪地发抖的父王只是因为
……
「打了败仗的是你,差点害了我的也是你,就这样的你也好意思质问你父王
配不配为王?至少你父王可不会莫名其妙地变成疯子。」
「呜?摩根……」
此刻lancer表情似是被寒风冻住了一般冷漠,这倒不是因为她个人性格严肃,
只是眼前的局面……实在让她一时说不出什么。
「滚回边境去巡逻,别让我再在城堡看见你,更别让我看到什么别的人大摇
大摆闯进来。」
摩根转过身子又上了楼梯,像是要回寝室休息。
「遵…遵命,但……母后,等等……我的角!它……」
骑士从腰间摸出了一只被黑褐血迹沾染的弯角,看她委屈的样子都快哭出来
了。
「断了是吗?呵呵呵呵,你自己留好吧。」
「请为我治——」
「别说胡话了,莫德雷德,这是你应得的惩罚,你就留着一只角好好反省着
吧。」
「不不不!母后,我真的……不想……呜呜……」
「我不是教过你治愈术吗?先拿你自己练练手吧,哼哼。」
「可是我……呜……求……」
「滚吧,先去把血污给洗干净……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不要——!」
随着摩根右足在台阶上狠狠一顿,骑士所在的地面立刻闪出一道光柱,接着
她便在亮光中惊呼着消失不见。
「摩根……你……」
「怎么了,王啊,要向救了你一命的姐姐道谢吗?」
「……」
「呵呵呵,别傻站着了,先和我好好商量下吧。」
尚有些疑惑的lancer尾随着摩根,向着二层的寝室走去……
皇帝庭院之中(兰陵王,坂本龙马,某位皇帝)
刀剑互碰,迸溅点点寒星。
「嗨呀——!」
半张脸戴着华贵面具的青年手中所持是把细剑,刃宽不过两指。他横劈一剑
拦下迎面而来的太刀,左脚一收身子一侧,以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一记突刺。
「哈啊——!」
那持刀的男子身手差了一着,对青年的回击毫无防备,就地一滚堪堪躲过刺
来的剑刃。
「龙马阁下,要留神哦,喝哈——!」
青年的细剑倏发倏收,并没有趁势追击,等对方站定才挥剑而来。
「咕呜呜,好好好,我会加把劲的,呼啊——!」
铛啷啷——
钢与钢碰撞的声音。
那细剑看似脆弱易折,实则是件寻常刀剑难抵的利器。刀剑相碰时非但没有
断裂,反而将那太刀死死压住,任男子手上使力也砍不过来。只急得他额上青筋
暴突,一声大喝出尽全力,才将对方的剑推开。
「好嘛,这才像话,龙马阁下认真起来,我才能真正领教东洋的剑技!」
连退数步的青年嘴角上扬,尽管被击退但语气中满是欣喜。
「哈哈哈……哎,我倒只是觉得很累,兰陵王啊,呼……」
「那就再陪我一会儿吧,要来了!哈——」
「喂喂喂,喘口气啊——」
飞步向前的青年并不允许对方有何懈怠,面具之下的笑容说明他对此战甚是
投入。而话语间都透露着抵触的男人也只是苦笑了一下,随即强打精神,严肃起
了面孔挥刀迎敌。
金铁相碰的锐音仍要再持续一会儿……
「呼……呼……我说……下次一定不会答应和你去……呼……较量一番?」
凉亭里小桌两侧的人模样截然不同,白衣男人已经摘下了帽子瘫在凳上,大
喘着气甚是疲倦。而另一位……
「呵呵,辛苦龙马阁下了,真是抱歉……」
依旧神完气足。他不好意思地笑着,脸上泛起了一阵好看的红晕。刚才为了
得窥东瀛武术的奥秘,确实把对方给累坏了。
「啊……也别说抱歉啦……呵呵呵呵,毕竟我的确是要找回一下挥刀战斗的
感觉,以后的话,只能一个人去面对比您还凶恶的敌人咯……」
「呜……这么一想,在下确实失礼,忘记您……」
「没保护好阿龙小姐是我自己的问题,这与您无关,或者说正是习惯了被她
保护,才会导致我现在刀法退步太多啦,呵呵呵……」
「……」
青年握住茶盏的手僵住了,他知道对方的挚爱已落入敌手,尚不知会有何遭
遇。其中痛楚真不知如何才能安抚。
「以后的敌人可不会像您一样避开要害,只是想领教一下剑术,那可真
的是要命的战斗啊……再说,被敌方放跑一次的机会绝对不会再有了,从海里被
捞上来的机会更不可能再有了,我需要高将军多鞭策一下哦。不过拜托下次让我
用手枪吧,只是道馆里的剑术可真敌不过久经沙场的将军,为了贴合实战还是这
样为好…要不您也把面具摘下来?哈哈哈哈……」
「呜啊?……这还是算了吧,对同伴用那个的话,还真有些羞。」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欣赏一下传闻之中您的美貌呢?哈哈哈哈……」
男子爽朗地大笑起来,将之前的尴尬一扫而空。
「龙马阁下,拜托别戏弄我了……」
音容兼美的青年被说的有些害羞,但也与对方相视而笑。
「说起来,好心收留我的那位陛下到底有什么安排呢?获取情报之后既没有
放我走的意思,也没有要排除我的意思……您能和我说说吗?」
「龙马阁下,陛下自有他的安排,还请恭候才是。」
「哦……说起来也是,被敌方召唤出来却脱离了控制,能将令咒的权限剥夺,
那位皇帝是比想象的还要高深莫测呢,他的计划想必也很周密吧。」
「正是如此,我作为陛下的臣子,只需献上忠心即可。而龙马阁下,您是客
人,虽不能要求您为陛下效力,但还望听从陛下的调遣……陛下与那座岛上的恶
党绝非同谋,您知道这点之后,也该会放心吧?」
兰陵王放下空茶盏,向龙马郑重说道。
「啊哈哈……哪里的话,陛下是很达观的王者,我已经领教过了。虽然我本
不该认同这种君臣关系,但是嘛……在这个特异点,的确需要一个聚合散沙,统
领全局的人物。」
陪了一杯茶的龙马笑答道。
「只不过呢……我确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让我去见那位御主呢?」
「嗯……在下也很好奇,但——」
呜呜呜——
自树荫亭影中窜起的浓重黑暗在亭前聚合为一体,惊讶的二人不由得肃立而
起。
「汝等都好奇这点吗?呵呵呵……」
黑影最终的轮廓显然是位头戴帝冕的皇帝。
「陛下——!」
二人之前只是闲谈喝茶,绝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动静。忽然出现的陛下着实
叫原本沉稳的两人吓了一跳——「不必行礼,往后也免了,战时省去些繁文缛节
颇有必要。」
那皇帝的全身只是模糊的一团漆黑,隐约可见五官与衣着的残痕。他正面看
向二人,接着又背过身去摆了摆手。
「啊哈哈哈,既然不用客气的话,那还希望陛下替我解解惑哦。」
龙马摘下帽子鞠了一躬,打了个哈哈问道。
「朕先说说昨天的战事吧,诸位。」
「战事?陛下您又独自亲征了吗?」
谦恭臣子的语气颇有些担忧之意。
「呵……不过是借影观战而已,乃是那狮王和妖妃,与龙马卿所言迦勒底御
主之战。」
「立香……他主动出击了吗?失去记忆,以为在参加圣杯战争的话……这倒
也很正常。」
龙马听到这名字心里一紧,但随即便镇定下来。
「是因为统领着两骑从者……就得意忘形了吗?」
兰陵王低头说道。
那皇帝将不可辨清的脸转向了二人。虽然被要求无需行礼,但看着那位陛下
脸上暗涌着的黑色雾气,他们还是微微垂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
那是对这等庞大威圧感发自心底的敬畏。
「迦勒底那少年人虽是莽撞,但也谈不上骄傲……能将被神与爱戏弄的魔女
安抚,能将以刀相逼的剑士收服,迦勒底之御主是有些本事啊。」
「嗯嗯!陛下也这么认为吗?」
维新志士的笑容灿烂,若是能让这位皇帝认可自己的少年御主,将是件非比
寻常的幸事。
「能看出是与诸多英灵缔结契约的勇士……但那两骑从者的力量过于弱小,
失去了从者他更是毫无战力可言……」
「呜……这也是实情,立香他……在人理危机之前,真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孩
子呢……」
「难以想象,解决魔神王人理烧却,消灭残渣般特异点,如此重任竟然托付
于一个未及冠的少年,这般羸弱的力量……人理大业可不容立于危墙之下。」
混沌的脸庞看向龙马,像是在发问。龙马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并非如此,陛下,拯救人理的使命可不只由立香一个人担负,他的话……
乃是把英灵们维系在一起的楔子。要证明这点的话,正如您所说,他将美狄
亚小姐与那位剑士小姐都收入麾下了哦。」
「呵呵呵……龙马卿是认真的吗?不过统领了两骑从者,就能向朕证明他的
力量?况且那两骑从者浴血之后都未能取得胜利啊。」
「呜啊!?输了吗……」
龙马面色一紧。
「这是理所当然吧……妖妇擅邪术,狮王有武威,逆贼逞蛮勇……若非他人
相助,迦勒底之御主恐怕会……」
皇帝似乎在冷笑,依旧不可辨清。
「所以……还平安对吧?……陛下?」
「呵呵呵,放心,哪怕他裂为了尸块,为了让贵客心安朕也会将其救活的。」
「啊?哈哈哈……多谢陛下,还拜托您了哦。」
「还没到那一步呢,魔女重创了妖妃,剑士斩下逆子之头角,就这点而言,
值得朕嘉奖。」
听闻此言,一旁沉默多时的兰陵王说道。
「骑士王的御主被重创了吗?若是这样,陛下岂不是可以……」
「还不急,虽然朕无法容忍祸国妖女仍存于世上,但这仍是骑士王之家事。
她能允许妖妃为其御主,想必也有自己的考量吧。当面言明之后,再做决断也不
迟。」
「当面?陛下是要再与骑士王交战吗?这……」
「唔……这可不太好啊,陛下,能好好交流的话,就不必动刀动枪吧?」
身为臣下的二人都表明了劝阻之意。
「呵呵呵呵,朕给汝等的印象是好战之徒吗?就算是暴君独夫,也不止于穷
兵黩武一条吧?」
「啊哈哈哈……」
「呜呜!岂敢……」
虽看不清面容,但皇帝的声音确实带着自嘲的笑意。二人的反应也截然不同,
一位从容应对(虽不知是不是装的),而另一位则是阵恐。
「并没有责怪汝,兰陵王,抬起头来。就算有如此印象,也是合情合理,历
代的儒生对朕可没嘉奖过几句呢。」
「……遵命。」
「如果不是交战,您是想与骑士王和谈吗?」
「和谈?若是骑士王给出令朕满意的答复就算是吧。不过先设好九宾之礼,
邀她们赴宴吧。」
「赴宴!」
二人的惊声交织在一起。
「先礼后兵,正是如此……兰陵王,就派汝出使吧,以防万一,将此物带上。」
皇帝脚边的影子游鱼般蠢动着,浮出了一团黑黢黢的圆球,其内隐隐有金光
浮动。他取出球中金闪闪的物事,塞在了兰陵王的手里。
「啊!这是……遵命!」
「陛下,那我呢?……总觉得吃白食可不太好呢。」
「龙马卿,汝不是很想去见迦勒底之御主吗?去吧,点醒昏睡中的少年,让
他明白这是怎样的虚假之城。做得到吧?」
「当然!陛下,谢谢您!」
「说起来,汝是很擅长合纵连横之术呢,若是敌国之臣,还真是不好对付,
汝应该……不会在见了旧主人之后就弃朕而去吧?」
「啊?哈哈哈哈,现在我可绝不是陛下的敌人哦。」
「呵哈哈哈哈哈……那汝千万别让朕失望哦。」
皇帝与「纵横家」的大笑之后,庭院内的三人也将迈向了不同的方向。
海边小阁之上(沙条爱歌,「saber亚瑟。潘德拉贡」,路人女生三名)
褪下钢盔的骑士相貌俊秀而英武,不过此刻他毫不掩饰的笑声正从窗缝中传
出。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爱歌……呜呜呜哈哈哈哈……master……请您呜
呜哈哈哈哈哈……这呜呜哈哈哈哈哈……」
「剑士」的笑声爽朗而又干脆,倒是与听了极为滑稽的笑话之后捧腹大笑类
似。他双手支在褥上坐于床尾,顺着那垂下的双腿看去,是一双不着鞋袜的赤足。
「还是这么敏感怕痒呢,saber哟,再多笑笑嘛~」
而他的御主,那位纯洁的少女只是恶作剧式的笑着,双膝跪地坐在床下毯上,
一手托起他的足踝不至乱动,另一手作撩拨状来来回回地滑过足弓,一轮又一轮
搔挠着足心。
「好……好的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可这很痒唔嗯嗯……我有些……呜……
哈哈哈哈哈哈您的呜呜——呜咿哈哈哈哈哈哈……」
坐于床边的「不列颠之王」此刻没有半分王的矜持与凛然,亦没有往日骑士
的英武,将双足交于御主之后,此刻的他只是承担着身为少女「挚爱恋人」的职
责,极力克制着抽回脚的冲动,任她嬉闹。他回应那份爱恋的,只是那双白净俊
足的丝丝萌动,与那双颊通红,羞涩却又欢愉的笑脸。
面对这勉强中的温柔,少女脸上又何尝不是晕满了暮春落樱般的绯色呢?
「啊,saber哟……呜呜,抱歉,我总是这么任性,你却……咕唔…喜欢你
哟~」仰起脸来的爱歌将指尖的舞步放缓,与她流露爱意的双目相对的,亦是一
双含情脉脉的碧色眼眸。
「咿嘻嘻嘻……master,若是您……呜呜哈哈哈哈……呵……」
笑意驱使下「剑士」的目光虽有些闪烁,但其中的柔情却让少女双颊越发烫
了。
就在这痴情的间隙,「亚瑟。潘德拉贡」温柔而又郑重地说道。
「爱歌……现在,我是属于你的从者,而并非什么骑士王……作为您的骑士,
又怎能拒绝……您那份真挚的爱呢,请安心吧。」
听闻这承诺般诉说的爱语,少女似被冰块触了脊背般微微一颤,随即托起了
手上「骑士」的右足……
「啊啊啊……saber哟……你……真的…好…呜啊……唔呣~」
已被爱恋眩晕了神智的少女不知如何回应,她轻启朱唇,对着「骑士」初显
赤色的跖球,献上了一吻。当唇触及那份「骑士」的柔软之后,又不禁探出了舌
尖……
「呜呜……啊嗯嗯……爱歌……」
足底湿热的触感传来,缠绵而悠长。「骑士」能感到那唇的震颤翕合与那舌
触于肤的湿滑。撩起的酥痒虽有些缠人,可却勾不起笑意,只是让他稍稍发出呜
声,让刚恢复白净的双颊再次印红。
「呜呜呃……啊……」
少女缓缓仰起细白颈子,带动着唇舌从跖球而起,沿足缘而上,滑过趾根舔
至足尖,最后檀口一张,半含住了「骑士」那只因受痒而微微翘起的大趾。
「唔唔……嗯……」
保持着那带着些许桃色意味的姿势,少女妙目之中情波涌动,长久地凝视着
上方已作羞态的「王子」,二人同时回以对方微笑。在那细嫩口腔之中,灵巧的
红舌已经在他的趾肚上滑溜,打转,摩擦,最亲密地感受着,这一趾在口中的每
一丝动作。这是曾经某个时刻的再现,似乎她已经将属于她的「骑士」含在了口
中,品味着他的全部……
「呃呜呜!……爱歌……咿嗯嗯呜……呜呃……」
「嗯嗯嗯……唔唔……」
「骑士」的娇声与少女品尝中的轻哼交织在了一起……
这过程虽对「骑士」来说像是禁忌的交欢游戏,可对少女来说,则更像是某
种崇拜与隶属的仪式。不过「骑士」并未因此有丝毫抗拒挣扎,而少女亦没有任
何停滞迟疑,她享受地闭上眼睛,贝齿轻咬着他的趾根,香舌缠绕勾卷着趾肚,
脸上的潮红也随之到了极致,那是如婴儿吮乳般的满足与欢喜……
这是以柔克刚的亵辱吗?不,只是以温柔将那阳刚包覆,为其献上的吻(恋)
罢了。
最终,「saber」并没有如之前一样羞到语无伦次,只是略显惊讶与好奇地
看着舔吻过后垂下脸来的少女,甚至他脸上还残留着一分天真羞涩的笑意。
「啊!……saber……抱歉……」
趁着少女娇羞恍惚的瞬间,那双俊足终于从少女手上「挣脱」,接着「骑士」
毫不介意地以沾着涎水的赤足踏上地毯,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呜啊啊啊!saber……这……这实在是……对不起……我有些……过分了
……对不起……呜呜……」
少女的声音越发低了,她以为自己所做实在操之过急,以至于吓到了那位深
爱着的「王子」。
他缓缓搂住了那位已陷入痴恋的少女,轻声说道。
「不用道歉哦……请如原野上的花朵一般,为我散发芳香吧,我的lady,我
定会守护好这份爱的……爱歌。」
「啊啊啊……saber,你……你真好呢……我的王子大人……」
「虽对骑士来说,这样的爱(痒),会让我有些羞耻,但……若是您赐予我
的,您想要的……这也是相当惬意的感受呢……呜!呼啊呵呵呵……拥抱的时候
呜呜……还请啊啊哈哈哈哈……先停一下吧……咿呃呃呃……若是无法给您安稳
依靠的胸膛……呜……我也会……」
少女的手指在「骑士」温热的腋窝中缓缓搅动,她并非想要再戏弄「saber」,
只是细听他那磁性嗓音之后,她情不自禁……可却让原本即使感受痒(爱)时,
也依旧从容的「骑士」,第一次有了些许慌忙。
「saber,我爱你哦……哪怕你如那时一般拒绝我……我也会将那份唯一的
爱恋全部浸入在你的身上哦……这样就好了……呜呜啊……你的气息,你的笑声,
你的触摸,这样……就好了……」
怀中的少女细嗅着那位「骑士」怀中淡淡的汗味,用侧脸轻轻蹭着他的身体。
「啊,怎么会呢,我的master,回应您的爱,正是我的全部意义所在啊。」
「剑士」闭上眼睛,任怀中的少女则更进一步拥入他的怀中。瞧她脸上的笑
意似乎并不只是爱恋中的反应。
(呵呵呵,全部意义吗?果然……我的妄想终究不能比得上真正的王子大人
呢……啊,assassin,不是在责怪你哦,你做的已经够好了……只是,依旧不行
呢……)
「喜欢你哦,saber~」
心中所想如云烟过眼,完全影响不了沉溺于一刻虚假的少女,她仍然可以再
让自己痴傻一些,享受着这同样虚伪的爱。
献出爱的「骑士」脸上亦不只是柔情,那双眼眸正在翡翠石般的碧色与如琥
珀的暗黄之间不断地变转着,就如交通灯的红与绿一般在危险的暗杀者与顺从的
骑士王之间轮转。
当然,他所要展示的,只是那位与根源相连的公主,所期望的爱之回应罢了
……
日沉入海,「骑士」已经是全副武装的模样。
「saber,要小心哦,如果遇到其他从者……能打倒就打倒,难对付的话,
就赶快回来……一定不要受伤哦,拜托了。」
西沉的日轮将拍打沙滩的层叠浪涛染成了橘色,看着温暖而令人有种莫名的
幸福感,不过少女却不为这景色所动,只是担心着即将踏上征程的「骑士」。
「放心,master,只是修剪花朵一样的任务,我不会有事的。」
「嗯……早去早回哦,不一定要摘很多……我们的时间很充裕呢,太早喂饱
圣杯的话……呜~我也会手忙脚乱。」
「我会的,爱歌,那么……暂且分别了。」
「嗯!」
看着化为灵体远去的骑士,少女露出了旖旎的表情。接着她挥了挥手,面前
的沙滩顿时起了变化,如蚁狮的陷阱般凹起了一个斗状的陷坑。
「看呐,就和那时一样呢,一个灵魂,两个灵魂,三个灵魂……哈哈哈哈哈
哈,丢下热汤,咕嘟咕嘟咕嘟冒泡泡……喂给可爱的孩子,只是可惜……妹妹不
在呢,她一定很想睡在沙床上吧……嗯,不过saber摘给我的花也很棒呢,睡得
都很香哦……呵呵呵呵,被saber剪下来,你们化为粮食之前的生命人生也
算有了些价值呢。」
少女不知所云的话语根本听不出是在表达什么,但是在沙坑底部缓缓浮现的
东西却是骇人之极——
如同陷入昏睡般并排躺靠在一起的十三位少女,肤色或黑或白,发色或金或
粽,面目也大不相同……唯一相同的东西,便是颈上一条齐整血痕。这些女孩们
的颈部被对齐到同一条直线上,俯瞰下去像是红色的虚线画过了她们细巧的脖颈。
「今晚,会给你们找几个朋友呢?呵呵呵……saber可别太累了哦。」
少女支起双臂,冲着夜空喊道。
「啊啊啊啊,真正的王子大人,几时会回到我身边呢?」
这个问题,取决于少(恶)女的行动力。
「哇哇哇,你们快看,那个人……是在cospy吗?」
「真的欸……明显是西洋骑士那类吧。」
「那把剑……现在的cos道具都这么发达了吗?还会发光的,呜啊啊!他…
…他走过来了。」
高中的晚自习已经结束,三名结伴的少女一边闲谈,一边向着相同街区的住
宅走去。可走到某个巷口时,她们都被震惊到停下了脚步……
巷内站着的是一位身着蓝白盔甲,手握大剑的骑士。
「lady们,晚上好啊。」
虽然戴着兜帽,但仍然能看到那是一幅相当英俊的面容,就如童话中的白马
王子一样,让少女脸红。
「他朝我们打招呼了欸!!」
「真的好帅气……是我们学校的吗?」
其中的两位已经惊叫出声。这也实属正常,这个青年的气质与外貌已经远超
了她们所见过的任何男人,哪怕这对话是何等突兀离奇,都可以暂且不管。
「现在男生泡妞都这么下功夫的吗。」
剩下的那位一向刁钻刻薄,但脸上的羞赦岂是一句酸言酸语可以掩盖的。
「不知道能否邀请诸位,去参加晚宴呢?」
「剑士」弯腰鞠躬,语气中的端庄雅致倒真如王室培训出的一般。
「啊啊!这怎么好意思……」
「也太突然了吧……是cos社搞活动吗?」
「喂,你这家伙太装模作样了吧。」
「若是能邀请到你们,将会是我的荣幸。」
青年身子微倾,横伸出一只手作管家般的姿态,兜帽下的半张脸露出含蓄的
笑容。
「我去,我去!带我走吧,正好爸妈不在家,我晚上很有空哦。」
这接连的攻势彻底俘获了三人中最感性的那位。
「你没问题吧?……啊?我?……算了,我还有事。」
「帅哥留给你一个人享用吧,保不齐是什么花花公子呢。」
另外两位一位推脱,而另一位则依旧抵触,拒绝了这份邀请。
很快巷口便只剩下了「扮作」骑士模样的青年与那心潮澎湃的姑娘。
「走吧,dy,时候不早了,错过晚宴,会是我的失职。」
「是哪里的酒吧呢?啊啊啊,会不会那里也有一堆和你一样奇装异服的帅哥?」
「在海边哦,dy,已经有十三位来客了,您去的话,刚好能打破这不详的
数字呢……」
「海边派对吗?哇哈哈哈,这太棒了。」
「走吧,dy,请允许我护送您过去。」
「呜啊!嘛……虽然你表演到这种地步还蛮奇怪的……但是还真挺好玩的呢。」
「是吗……宴会上有更好玩的东西哦,dy.」
「骑士」一手持剑,一手挽着女孩的手,翡翠石般的绿眸,在他冷笑的那刹
那,变为了如恶龙般的昏黄……
那位公主的问题,亦取决于化身为屠夫的「骑士」,效率如何。
鹈鹕岛(恶魔岛)的书房之中(,欧亨利)
「嘿嘿嘿,老板怎么有兴致到我这里啊,你不是说不喜欢看书吗?」
安乐椅上摇摇晃晃的作家放下手上的书,笑脸看着不曾敲门就走进来的男人。
「呵,我在你眼里只剩这点印象了吗?caster.」
挪过旁边的椅子,坐在了书桌的另一侧。
「当然不啦,除了没文化之外,您可是大商人,大地主,吝啬鬼,倒霉蛋…
…嗯嗯,好多好多称呼呢,哈哈哈哈,您想让哪个作代表呢?」
作家扬起手,像是要把这些标签罗列在空气中。
「该说你很客观呢,还是该说你可恶呢?呵呵,我倒是不想纠结这个问题。
找你只是想聊聊的,caster.」
「嗯?什么啊,我记得我昨天给你做过述职报告了吧?」
「藤丸立香……那个御主。」
他点上了一根烟,完全不顾对面作家那抵触的表情。
「咳咳……怎么了?我保住他了哦。」
「之所以派你去做这件事,就是因为你的能力只限于增强他人,没了依附者
便一无是处,也正是这样才不会引人注目。你的确完成了这个任务,只是为什么
要暴露在那个御主面前,你给剑士上的加护,不需要见了御主才能生效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来指责我和那个御主聊了几句吗?这有什么的,
他又不会知道背后的指使者是个躲在荒岛上的守财奴。」
作家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
「呵呵呵呵,你是真不客气呢。」
「嘛……你要我解释的话,那也成。相比于糊里糊涂的被救了一命,得知自
己是多么鲁莽愚笨之后,才会好好反省吧?至少那小子以后不会横冲直撞地跑到
皇帝的府邸,或是女巫的城堡,我也不用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擦屁股。」
「嗯……这个解释倒是能说服我。」
「不过呢,要说真正的一劳永逸,你应该让船长或者archer小哥直接把他绑
来,再用酒灌醉,让舞娘小姐好好伺候着,哈哈哈哈哈……这样的话,他大概会
直接投降吧?」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好吃懒做,caster.虽然我不认为那个御主是有什
么高明之处,但至少他还不是靠这种
拙劣的陷阱就能捕捉的对象。况且,在准备
没做好之前把他捉来,没有任何好处。」
「欸,我是在开玩笑啦。他是那种很老套的好人角色呢,呵呵呵呵,各方面
都是如此,不会抛弃同伴,不会因为弱小就止步不前,同伴消沉就会去激励,同
伴愤怒则会去安抚,最后还有那极强的气运……嘿嘿嘿,这样的主角(leading
role),怎么说也不会像我这废物一样被几瓶酒打发下来吧?」
「哦?看起来你挺欣赏他的。」
「才没有呢,这种角色我不喜欢,虽然不能否定趣味性,但不是我会写的那
种人。况且啊……他的那个caster,嗯……你让我写了那个剧本(梦),应该明
白这有多恶劣了吧?要是太投入其中,一不小心被苦主盯上,我可就要……哈哈
哈哈,相比之下,那个小姑娘要有趣的多哦。」
「海边的那个女孩吗?呵呵呵呵,我只觉得把她找来就是个错误,简直和不
定时的炸弹一样,根本不知道她会妨碍到哪边。」
「欸欸欸?我和你说的不是一位吧?……嘛,也无所谓了,我说的那位在你
眼里大概只是圣杯的一小份燃料吧。」
「那个召唤了archer的小姑娘?呵呵呵,她倒是要小心别被那位公主随
手杀了。」「呜呜!怎么能这样,才鼓起勇气踏上征途,就被陨石砸死这种事情。
不行,怎么说都不行啊,太机械降神(deusexmachina)了。如果真这么死了,
那让我扮恶人不就毫无意义了吗?不行,快让船长看住那个女孩(神)啊!」
「rider就在那附近守着呢,不过可不是为了你关心的那位,只是在监视而
已。她那个被扭曲了灵基的从者目前只是在杀害(狩猎)普通人,鬼知道接下来
会发生什么。」
「要说她的话,我倒是难得和你达成共识了。那种小姑娘啊……我更应付不
来吧,除了爱恋一无所知的女孩(神),啧啧啧……这种角色只适合在千年之前
的传说故事里出现啊。不过呢,说到她的从者,呵呵呵呵……老板,你知道城里
在流传什么吗。」
「嗯?」
掸了一下烟头,疑惑地盯向了作家。
「午夜的白马王子……呵呵呵呵,收割沉溺于奇遇与爱恋中的少女的骑士,
三流小报都这么说哦,这倒是挺有趣的。从虚构的中诞生,又被女孩(神)
碾碎成粉末,如今又化为了都市传说中的屠夫,虽然又有些恶劣了,但我真觉得
这样的故事太妙了!哈哈哈哈哈……」
「是很恶劣啊,caster,我之所以无法容忍那个御主,正是因为那个assassin
(saber)经历的事情,将他人视为连蝼蚁都不如的家伙,呵呵呵呵,这种东西
就该被一刀一刀切成肉丁。」
他说着,把所剩无几的烟头捻在了书桌上。caster只是皱起了眉头,但声音
却并没有任何不满,只是有些疑惑。
「欸……我说老板……你应该有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的自觉吧?虽然那
姑娘是挺那啥的,但真的有必要到这种程度吗?一视同仁的棋子不一直是你的态
度吗?」
「当然,我当然明白……我是恶人(avenger),要向这个城市,这个国家,
甚至是我的同族(人类)们释放我的恶意,把虚伪的幕布扯下,让这个世界明白,
被践踏过的某人(我),被遗忘的蝼蚁(我),要夺回本属于我的领地的时候,
究竟可以回报(报复)多少恶意。」
「哦豁~」
面前男人的话音越发阴沉,不详暗金色雾气蒸腾而起。作家倒是一点都不惊
讶这变化,甚至面露微笑。
「但是呢……如果是那种咬杀羊群却一口不吃的野兽(不通人性的畜生)。
哪怕是恶人,我也会愤怒啊……或者说,你会对龙卷风或者洪水报以好感吗?caster.」
他面露冷笑,问道。
「嗯,如果是能被遥控的野兽(畜生),又或者是能导向的天灾,这就要另
当别论了吧?那个中华策士的计谋是怎么说来着?……驱虎吞狼?嗯?老板呀。」
「呵呵呵呵,caster啊,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不去作家,而是去从政或是
经商的话,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哎呀哎呀,老板你怎么也会讽刺人了。副业的话,最多就在监狱里做做药
剂师的水平,从政,经商?那是不可能的啦,嘴皮子功夫,应付不来那些麻烦事
啦。倒是老板你啊,要是会变通一点,说不定也能混到八分之一个船长的知名度
哦,嘿嘿嘿……」
「真敢说啊,caster,是想让我先对你试试,被你增幅之前我的能力吗?」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差点忘了我被召唤出来是干什么的。」
「记得就好……我要的东西你写好了吗?」
「啊……还…还没呢。不过,船长,舞娘,还有archer小哥随时都行哦。老
板你的约稿可不像他们那样方便,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
「圣杯里的东西已经积攒了四分之三了,你最好快些。」
「截稿日前的最后一秒,我一定会把最后一个字母写好的,放心,哈哈哈哈
哈哈……」
并不在意这拖延症的发言,已经起身走到了书房门口。
「另外,明天要召唤最后一骑从者,给我做好准备。
「嘿嘿嘿,是准备好纸笔呢?还是准备好欢迎致辞呢?」
砰——
回应这带着玩味话语的,是摔门的巨响。
「啧啧啧,用不着这样吧……虽说毫无疑问是加班,但我也没理由拒绝就是
了。」
捧起膝上的书,大作家又微微晃起了安乐椅。
少年卧室之内(藤丸立香,美狄亚,冲田总司)
「呜呜欸!ca……caster?你……?呜……」
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不是白色的天花板,而是caster如往常一样透
着些许邪魅的面孔。
「你醒了啊,master,这一觉睡得还香吗?」
侧卧于立香身边,caster一边说着,一边替少年理着额头上散乱的发丝。
「嗯……很好哦……啊……说起来,昨天回来以后我……」
他对上了caster的目光,害羞中又有些许疑惑。
「没有记忆了吗?」
「欸?是的……我完全没有印象了……怎么会?呜呜呜嗯嗯……别……」
caster将食指从他的肩胛滑至了腋侧,目光也随之而下,打量起少年单薄睡
衣下若隐若现的赤身。
「真不让我省心呢,突然昏倒什么的,啊……也要怪我自己,为了给我补充
魔力,辛苦你了,master.所以,为了让你更好的恢复,我对你用了安神的术式,
所以才会有些懵吧?呵呵呵,这副模样也蛮不错的嘛。」
caster五指缓缓勾动,在少年腋侧荡起涟漪,她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呜呼呼呼呼……谢谢你,caster,呜呜……好…好痒……手…能不能?…
…不是说过…不惩罚我吗?呜呜?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可是背叛的魔女呀,呼……这种程度的约定,对我会有什么效力吗?嗯?
master~」
早已不在执着于那个污称的caster只是将之作为调戏少年御主的楔子。她呼
出一阵香岚,略过少年的下颌,看着他缩脖面红的样子,又露出了那带着些诡谲
的笑容。
「呜呜呜呜!咿哈哈哈哈caster!……动…动不了了?啊哈哈哈哈哈……为
什么?呜呜……」
再想挣扎时,少年才发现四肢都已经不听使唤,而那位魔女也已经占据了主
导的位置——类似猫儿戏弄落手鸟雀的态势。
「啊啦~master真是太单纯了哦,一点都不防备我,就不担心我忽然弃你而
去吗?呵呵呵,你太弱咯,只是一个小咒术,就像落于蛛网上的蝴蝶一样动弹不
得……很痒吧?」
「啊啊啊~不…不呜呜哈哈哈哈别摸了……腋下呼呼……真的呜……很怕啊
……啊哈哈哈哈……」
「那就听你的,换换地方咯~嗯嗯,锻炼的倒是很不错呢,摸起来挺舒服的。」
少年的肉身却无一处赘肉,无论是腰腹还是胸侧的肌肉,都柔韧有质,哪怕
没有caster此刻的「坏心」,都让人有想抚摸下去的欲求……
「咯吱咯吱~怪不得小saber会想欺负你呢,能拿捏住软肋的男人才比较可
靠,对吧?呵呵呵,说不定她投靠我们正是因为master你是个怕痒痒的小男孩呢
~」
「呜呜?别……别那样说,啊呜……别闹了,这……啊?呜呜呜!不!哈哈
哈哈哈哈……」
其实早在收服saber的第二天,立香就已经兑现了诺言任凭caster处置,那
一夜他只知道自己笑昏在了caster怀中。可现在,caster却佯装着这是她第一次
对御主的……
「来,啊~张口~该喝药咯~」
朱红色的药剂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caster手中。立香虽绝对信任caster,也
明白这只是她稍稍过分的玩笑,可此情此景,他不由得不得不抵触着摇晃起脑袋,
他可不想让这可疑的药剂入口。
可这又哪由
得他做主呢?虽抿嘴极力克制着腋窝的狂痒,但只是忽然戳挑于
侧腰的手指,就撬开了这并不牢靠的防线。
「呜呜呜呜呜!……不!呜呜呜呜——啊哈哈哈哈哈,咕咕咕!!!呃……」
「好不乖呢,master,不过喝下去总是好的,变得更敏感一些,才会更有意
思吧?呵呵呵。」
「啊啊?什么?我……我更敏感了?」
似醉酒一般的炙热立刻在全身涌动,立香的每一个毛孔都如张开了一般,放
下了一切戒备,彻底软了下来。
「对哦,只要风吹就会感觉到痒,呵呵呵呵,很美妙吧?呼……」
像是要证明这点似的,caster又吹出了一口气,这次的笑声确实比之前大了
许多,只是似乎因为药效,少年的挣扎不比之前。
「啊哈哈哈哈哈哈,呜呜!不要……这样我……我会……不行啊!呜呜呜…
…」
「怎么个不行法呢?更怕痒痒的话,小saber说不定会更喜欢你哦,我的话
……再一起捉弄小saber和master你,呵呵呵,乐趣可不止翻倍了那么简单呢~」
「呜呜哈哈哈哈哈哈住手啊!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哈……」
caster轻摸着少年那发烫的身子,那不是搔痒的姿势,可少年的反应却如同
百根羽毛同时于全身的痒穴作弄那般激烈。
「就是这样,呵呵呵,好可爱的boy(toy)呢~」
一手在少年光洁的侧颊轻抹,而另一手则更加「过分」,探入少年的睡衣之
下直触他的赤身,揉捏着肌肉,顺着纹路游走,在腋窝中撩拨……
「停…停呜呜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所能做的也只剩下扭动脑袋,可caster越发贴近的脸只叫他的耳根更加
酸软。
少妇戏弄幼子吗?不,这场景似乎还要越界一些,只是苦于痒与乐于痒的二
人对此毫无意识罢了。
灵体化声音的响起终打破了屋内的笑声。
「玩够了吧?caster,你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啊啊~saber?你什么时候?啊……」
慌忙从床铺起身,caster的惊慌似乎与被发现了偷情的少女相似。她立马站
至床侧,低下脸梳理着有些散乱的衣衫。
「呼呼……sa…ber?啊……太好了……」
立香大喘着气,只是庆幸着,自己终于逃脱了这折磨。
「亏你还是她的御主,藤丸立香,昨天我就说过,你对这家伙的管束太松啦,
肯定会——呜啊?——别舔啊,你这小东西!」
立于床另一侧的樱之剑士,闭上眼睛似是说教一般,可话到一半就被娇声打
断。那只金羊又奇袭了她裸露于凉鞋外的足趾。
「呜……都说了多少次,不许舔我!」
saber将金羊搂于怀中,避免它再「奇袭」自己。而金羊却依旧懵懂着,呆
呆看向有些羞愤的总司。
原本被捉了个现行,羞耻无比的caster看见这幕,都忍不住捂嘴直笑。
「真是的……就和你的主人一样没有羞耻心,哼。」
「呜呜!saber你!」
caster兜帽下的俏脸忽抬起,娇红着望向saber.「怎么了?我说的有错吗?
且不说最后居然还想折腾我,对自己的御主都这么无礼,亏你昨天还说自己反省
了。」
剑士亦怒目而视着caster.「小saber你有资格这么说我吗!明明是你最早
……」
「呵呵,那一次吗?貌似立香是在替你还债啊,caster.」
「呜呜呜!那也是你……」
caster咬着嘴唇瑟瑟发抖,与刚才的「魔女之姿」判若两人。
「好啦,别吵了,caster,saber,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哼,等着吧,你这样装好人,这家伙肯定会一次又一次欺负你。」
saber抱臂瞥脸似乎很是不满。
「呜,抱歉啊,master,刚刚……失礼了……」
caster低语道歉着,欠身坐于床侧,为立香梳理起凌乱刚刚因为大笑而凌乱
的仪表。与刚刚判若两人的她让saber有些不满。
「喂!——太狡猾了,caster!」
「我不怪你哦,caster……只是…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少年苦笑一下,再微仰起脸,盯着caster的眼睛颇为恳切地问道。
「欸……是哪一句?」
疑惑的caster也不避讳立香的目光,看着少年又莫名羞红忸怩的脸。
「呜呜……就是…变得更怕痒什么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快点解释吧,caster,给御主强灌魔药什么的,
这真的和背叛一样恶劣哦。」
这一次,saber的大笑声可不是由羊儿的舔吻而起,而是发自内心觉得好笑。
「啊啊啊……不是,不是的!」
caster又慌乱起来,虽然刚刚沉溺于对这孩子的戏弄,但她可不希望御主真
的因此对自己产生误解。
「只是提高魔力运转效率,以及增强体能的药罢了……昨天我和saber商量
一下,该怎么让你在战斗中更加安全,于是……我就调制了这剂药……」
「啊!是这样吗……如果真的是风吹就会笑个不停的话,我就丝毫派不上用
场了。谢谢你,caster!能更好地协助你们,真是太好了。」
「呜!这是我该做的……」
caster更加羞愧了。她联想到之前少年呼喊的「不行」「不要」,才意识到,
这些哀求或许不是想逃离「痒」海的意思,而是对无力战斗的恐惧……
「昨天她可是和我吹嘘这是能让体能翻倍的药哦,要不要马上和我比试比试,
要是不管用再惩罚她也不迟。」
saber将羊羔放下,并将它赶向屋外,接着也靠上了床头,盯着立香一本正
经地说道。话语间她还瞥了瞥另一边的caster.「绝对不行,即使变master被增
强了,普通人是不可能战胜从者的,saber.」
这一次,caster颇为严肃,更像是再警告。
「我想问个问题,caster.如果有这种药,为什么不给saber也调一剂呢?
能将力量翻倍,对战力是极大的提升吧?」
「谁要喝她的药啊。」
「啊……你是这样想的吗?是昨天那个神秘的从者给你的启发吧……很可惜,
这是不行的,那个支援saber的从者,按照你的描述应该是使用了宝具(noble
phantasm)那一类能力……而我的药终究比不上那种宝具。但如果是专精于此的
从者,像阿斯克勒庇厄斯(希腊神话中的医神)那样,那种药应该可以吧……」
「为什么啊?能对他管用,对我就不行?」
尽管刚刚十分抗拒,saber还是指着立香,表达了自己的困惑。
「嗯……这样解释吧,用master也能听懂的方式。现在这个世界,将柔软的
石墨转变为最坚固的金刚石,这种技术应该不稀奇吧?」
「啊?……嗯,的确是这样。」
立香先是对caster举得例子一惊,他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现代知识。但随即
肯定下来,这是初中化学课上就教授的东西。
「但是要将金刚石变成更坚固的东西……这应该很难吧?」
「…………」
这就超出了立香的学识水平了,他知道金刚石是自然界最坚固的东西,但是
这之上,如果可以,想必也要比将石墨变成金刚石难上许多吧……
「master你就是石墨,而saber就是金刚石,我的药可以将柔软的你变得更
加坚固,但是对于saber这样已经被增强了很多,被升华为英灵的存在的话,就
难如登天了。而宝具(noblephantasm),就是相比之下破格了的力量,能做到
我的药剂所不能做到的事情。况且,即使是宝具的增强,现在也该失效了吧?对
不对,saber?」
「嗯,还真是这样……那时候涌现的力量,可是超出想象呢。」
saber点头附和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caster.」
「啊!对了,master你没看破那个从者的真名吗?」
caster连忙追问,这是昨天立香昏迷前还未提及的内容,提及那个从者的宝
具之后,她立马想起了这点。
「没有,我的那个能力像是失效了一样,对那个从者不管用。除了衣着是上
个世纪的款式以外,别的一无所知。」
「嗯?……」
「……那家伙是说,不能让立香死掉,是这样吧?」
saber支着下颌说道。
「是的,虽然他像个话剧演员一样,长篇大论说了很多,我也不太明白是什
么意思……但确实在保护我,并且有提及,这是老板的任务,大概是御主指
派过来的吧。」
「保护master……真是奇怪,我记得立香你应该没什么亲戚之类的人吧?和
魔术师沾上关系就更不可能了,既然是圣杯战争……难道是想结盟,一起先收拾
别的主从吗?」
saber的回应确实有几分道理。
「如果召唤出来的从者是这种只能增强他人的类型……确实只有找盟友这一
条路。」
caster也肯定了这一推测。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对方为何
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啊,抱歉,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但如果真的要结盟,总不会是帮个忙就走吧?」
立香看向二人,疑惑地说道。
「是很奇怪……难不成是想日后亲自来找我们?」
「呵,好别扭的家伙,我看只是那时情况危险,怕出来会丢了命吧?所以才
急匆匆逃了。」
「先不管这个了。如果是想结盟,那一定会再与我们相见,如果是其他目的
……他救了saber与我一命,至少目前不会与我们为敌。」
尽管两骑看法不同,但确如立香所言,对方不管是何种目的,暂时都不会与
他们为敌。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忙问caster.「caster,那个小岛你有派出使
魔吗?」
立香所说的小岛正是恶魔岛。它原称为鹈鹕岛,因为关押囚犯而有了这个外
号。这座岛屿是不知来由的某位少女,在立香梦中向他做出的报告。另外一处是
红木森林公园,正是昨日激战的地方。
「啊,说到这个……我的确派出了使魔,只是速度有些慢,目前还没有回应。」
「又是有人做了手脚,妨碍勘察吗?」
saber问道。
「似乎是这样……使魔入海之后,速度几乎是骤减下来,但不像上次那样直
接报废掉。」
「该不会又是某个御主的据点吧?」
「几乎可以肯定是了。」
caster点头应道。
「好奇怪啊……这次圣杯战争到底?……嗯?……」
「嗯?」
听到立香的自言自语,两骑几乎同时看向了他。
他定了定神,忙解释道。
「先是caster的噩梦,梦中伊阿宋与caster曾经的可恶御主融合,差点取代
我这个现在的御主,再是saber的御主在召唤之际就被偷袭杀死,杀死她的人居
然与我模样相同,而且在弥留之际也跌入了梦境,只是被caster与我的介入打断
……」
这是caster与saber各自经历的不幸,她们如今都是藤丸立香的从者。两人
虽已经淡去了这过去的哀伤,但面色都凝重起来。立香接着说道。
「而我在梦中则与某个类似情报机构的地方连接上了,那里的人告诉了
我两处御主的据点,而且他们似乎对我是像旧相识那样态度语气……」
「梦……」
caster念出了这之中都提到的要素。
「对。我们三人都经历了奇怪的梦。caster和saber的梦是明显的敌意,是
有人想排除掉你们,而我的梦,则像是向导那样的作用,将有价值的情报透露给
我。」
虽瘫软在床,少年的分析有条不紊,继续说道。
「我的梦暂且不论,caster,saber,你们的梦都像是某人要在战斗开始前
就排除掉你们吧?」
「!……」
两人先是一惊,接着微微点头。
「不觉得这太巧合了一点吗?在我召唤caster的初夜,梦境中他们妄图奴役
无力化的caster,又有人在saber的御主召唤从者的时候偷袭……都盯住了你们
最虚弱的时刻,这种取巧的方式,简直就像是提前计划好的那样。」
「幕后黑手吗?」
caster点破了立香暗示的意思。
「对,又或者是某个御主已经强大到能干涉圣杯战争的运作。」
「真是可恶的家伙,杀害我御主的混蛋……」
saber咬呀忿忿说道。
「但与此同时,还有我的梦,又似乎是某人想帮助我。他们和我说的话很多,
只是我只记下了那两处地点,可这两处地点都恰巧是御主的据点。所以,他们掌
握的关键情报一定不止这些……」
「也像是掌控全局的人物呢。」
又是caster替立香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嗯……如果我们三人的遭遇都是一人所为,那未免也太诡异了,先不管这
种情况……但如果是不属于同一方,那就是说有在一场圣杯战争中有两方强大到
不可思议的势力。而且……」
「………不止两方,昨天与我们交战,也是不得了的家伙。」
saber沉下了声音,提醒道,这正是立香接下来想要说的。
「没错,saber,昨天森林里的城堡……先不论也有两骑从者,也不论lancer
的强大。只提那个与caster交战的御主……」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魔术师。」
caster冷冷说道,这是她昨天告诉二人的信息。
「嗯,一位御主,拥有与从者匹敌的能力,还并非来自现代,这也相当离奇
吧?而且,她
居然能看破caster的真名。想必也是规格外的人物……」
立香分别看向两人,继续说道。
「一次是巧合,两次也是巧合,那么三次呢?如果这场圣杯战争已经存在了
三方神秘莫测,强大到离奇的势力,而且各自都是能掌控全局的人,那么……」
「这场圣杯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
saber惊叹道。
「正是如此……这已经不是存在一两位神秘势力的问题了,而更像是这场圣
杯战争本身招致了诸多异常,才能容许这么多巧合存在。啊……当然,说这
么多也只是我的推测,自顾自定下了因果关系,先入为主的推测。caster,saber
你们别被我带偏了啊。」
「不,master,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我又想到一处奇怪的地方……你昨
天遇到的那个从者,没有刀枪,也有理智,废话连篇,听起来像是作家那类的caster
……而我也是caster,这是如何存在两骑相同职介的从者的?」
「啊……这么说来,和我交战的那个铁罐头,职介也相当可疑……啊啊,越
想越可怕了呢……」
saber自言自语道。
「假设成立的话,我们昨天的行动是太冒进了一点……saber交战到力竭,
而caster更是,呜……是该小心一些……我之前太莽撞了……」
立香面色凝重,她想起了鲜血淋漓的saber,与被羽毛所戏狼狈不堪以至于
丢了鞋的caster,似乎是在责备自己为何不早想到这点。
「这不怪你,立香,是我……呜嗯……」
caster亦是愁容满面。
「喂喂,你们两个,刚刚在床上笑得那么开心,现在又唉声叹气的,是怎么
一回事啊。立香,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你现在认识到了这场圣杯战争的诡异,那
么接下来有什么作战方针吗?陪着忧郁的小姐哭鼻子可解决不了问题。」
看着愁眉苦脸的两人,saber高声喊道。
「呜啊啊!saber!」
「啊……差点要说丧气话了,谢谢你的提醒,saber.」
不顾caster的娇羞,立香立马回过神来,向saber道谢。
「那快点说吧,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saber郑重地看向立香。虽然她刚刚颇为不满,但在与他相处的这几天,她
已经明白这位御主是值得信任的人,而就在刚刚她更意识到这位御主不只是纯真
的少年,而是有着自己缜密思考的参战者。
「可能你们会觉得有些窝囊吧……但我的想法是——不要出战,暂且观望一
阵……如果假设成立的话,肯定会有人来找我们,不管是结盟的,或是寻战的…
…能掌控全局的角色,绝对不会放着两骑按兵不动的从者不管。而我们静待时机
即可。」
「很合理的建议,正好可以让master你好好休息一阵,也容我做些准备。小
saber你觉得呢?」
caster亦找回了状态,同意了这一提议。
「哼,是有点胆小了……不过,我也同意,冒然出战,说不定会比昨天更惨,
我可指望不上这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神秘人的援助。」
saber白了caster一眼,把头扭向一边。
「saber,你!……」
「哈哈哈……这样就没问题了,两位都辛苦了哦。」
立香忙打着圆场,虽然不担心二人产生什么怨恨,只是要是吵下去可有些不
妙。接着他布置下了任务。
「caster你这些天多派些使魔出去侦察,尤其留意一下恶魔岛的动向,最好
能详细掌握整个旧金山的情况,再多备些药剂以备不时之需。saber,你好好修
养,为了尽可能抑制咳血的症状,呜……嗯,还要你多多包涵那只小羊了,caster
你也要配合好哦。」
「遵命,我可爱的master呀~我会好好和小saber相处的。」
「我会照做,不过只要有那只蠢羊就好了。呜……哼,治病的时候我可不想
这家伙在我身边。」
caster恢复了那标致的魔女式微笑,而有些羞恼的saber自然是因为知道了
那治病之法是羊儿的舔舐,她可绝对不想让caster看到这一幕。
「欸……那个…还有一件事,caster.啊呜呜……为什么我还是动不了?而
且……呜呜……身体依然好热啊。」
苦笑着看向caster,虽然之前她解释过那剂药只是增强体能的药剂,但直到
现在他都是以脑袋枕着枕头的姿势与二人说话。
「啊啊,抱歉,这大概是药的副作用,可能会持续两小时左右,就拜托你先
静躺一下吧。」
「嗯?caster,这真的是副作用吗?你连一剂没有副作用的药都做不出?呵
呵呵呵……怕不是故意的吧?毕竟,动不了的小男孩,更方便玩弄呢~」
saber一边笑着说道,一边起身走到了床尾坐下,再缓缓掀开了被子……
「欸?saber……」
凉意由足底而起,立香面容不由得一紧。
「呜~是副作用啦,刚刚只是忍不住……趁机做了那种事情,而且我,欸???
——」
caster还想解释可身旁立香突然的大笑打断了她。
「嗯嗯呜呜?——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saber!啊呜呜嘻嘻嘻嘻,怎么
突然要……别…别挠脚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等?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哈…
…住手!呜呜哈哈哈哈痒呵……」
「啊saber!你怎么能,呜……?喂……」
一切都这么突然,saber已经挠起了立香的足心。趁着药剂的效力还在作用,
这双脚丫连一丝挣扎都做不出,只能任凭着她的手指画抵着足心画着各种各样的
纹样。
「你真的很怕痒呢,原来以为只是上半身,没想到全身都是死穴呢~明明是
男孩子的脚丫,居然也会怕痒痒,羞不羞啊你?」
saber嘴上嘲笑,一手掰起他的足尖,将立香的足心彻底舒展开来,另一只
手则顺着这颇有弧度的足弓来来回回,一边戳挑,一边搔滑而过。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双脚的敏感程度可能要大于上身,光滑而白净,触感
绵软舒适,只是摸一摸都能激起少年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要呜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
saber拜托……呜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哈……caster救…救我呜呜哈哈哈哈哈……」
刚刚沉稳分析形势,冷静思索的立香,此刻又变回了那个柔弱无力,只会哈
哈大笑的怕痒小子。哀求着saber的同时,他极力向caster寻求着「援助」。如
果刚刚是在想着谋划战略方针的话,那么想着,他脑海想的除了不想再笑了以外,
怕是空无一物了。
「啊……这……」
倒不是caster不想「救」他,只是她实在没想到,刚刚对自己行径百般嘲弄
的saber居然「同流合污」,也开始戏弄起自己的御主,并且是如此突然,没有
任何征兆。一向反应力快的她,因此都有些懵了。
似是看到了caster此刻迟疑的机会,saber一边搔着那只白净的脚丫,一边
「引诱」道。
「还有一只的份额哦,caster,不想试试这里吗?正好也满足那只蠢羊,蜂
蜜和奶油你应该可以准备吧?」
「不……不要啊cas…ter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求你了!真的不能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
少年依旧狂笑着哀求,甚至被麻痹的身体都因此震颤起来,他实在不敢想象
若是两人与一只羊同时折腾自己的双脚,会是怎样可怕的地狱。可caster已经起
身走向床尾,脸上的冷笑已经给出了她的答复。
「欸~难得和你达成共识了呢,小saber,那么,就辛苦你一下咯,master,
你的脚丫,就让我们来好好开发一下吧~」
「master你刚刚不是问为什么吗?我这就告诉你~反正不论如何,事后你也
不会在意,不玩一下也太说不过去了,况且既然已经成为了你的从者,那么我要
求享受和caster一样的待遇(福利),这不过分吧?嘿嘿嘿~话说,脚丫也太白
嫩了点吧,怪不得这么怕痒痒~以后肯定会吃亏的,不如先适应一下~」
她边说着这近乎是无理取闹的理由,边顺着足底的细纹来来回回沿着足弓撩
拨溜滑,这倒没有先前的痒感那么激烈,只是似乎是在等待着已经坐于床尾的caster,
她会有何表现。
「不行……不行啦,我真的受不——啊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不……caster你
别呜呜!啊哈哈哈哈哈……脚底凉凉的,呜呜呃……还黏糊糊的……呜呜?是什
么?啊哈哈哈哈……」
摸索着另一只脚丫,caster已将那覆着紫丝的指尖勾滑在了足心的那几寸嫩
肉,不同于saber的是,指尖所过之处,竟涂上了一层晶莹的液滴。湿漉漉,滑
溜溜的触感从足底涌来,让少年又笑又惊。
「呜啊,caster你这么做看得我好害怕啊。不过,看看立香的反应,那些可
怕的回忆都暂且会被封印哦~」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不要让它舔呜呜呜呜哈哈哈哈哈哈……这
呜呜呜……会笑昏的呜呜哈哈
哈哈哈哈……」「放心,master,有我在绝对不会
让你晕倒的哦~小羊多舔舔的话,对master你也是有好处的。saber你应该能证
明吧?呵呵呵……」
虽然她绝不会让立香因这「游戏」受到一点伤害,只是这时候caster的保证
可没有任何安抚作用,想起之前saber的遭遇,这只让立香于狂笑中更加害怕了。
「嗯嗯,之前caster可是让我好受呢,呵呵呵,被自己从者背叛的滋味
如何呀,藤丸立香。」
即使知道saber所说的背叛并非那个可怕的意思,但立香着实像遭遇了「背
叛」一般,在这痒的涌动下,神智涣散,几近崩溃。
「啊啊啊不……啊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别…别过来…小羊,呜呜呜呼呼
呼呼哈哈哈哈哈,我…我对你很好啊……求…求你了……咿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哈哈……」
此刻少年在这狂笑中已经丢了先那似「策士」的理性与缜密,妄图向小动物
讲情讨饶的少年反而显得有些滑稽可爱。
「别听他胡说,来吧来吧,小东西,看看这美味的脚丫,不想舔舔吗,这次
可以随便吃哦。」
「咩……」
其实saber是否引诱都不再重要,嗅到那甜腻气息的金羊已经走到了床前,
扬起脑袋,伸出了那布满凸起的肉舌。
「呜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不要啊——别舔呜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少年的脚丫虽不如saber的娇嫩可爱,也不如caster的别致有形,但却蕴藏
着另一份少年的稚嫩与男子汉的阳刚交合的质感,那十根圆鼓鼓的趾头,布满蜂
蜜折射诱人光泽的足心,确实勾起了那小羊的食欲。舌舔尝到那久违的美味之后,
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嘻嘻嘻嘻嘻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求你们了……停…呜呜呜我……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御主啊……你们…拜托…停…呜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立香实在是苦恼,虽明白她们并无恶意,但他实在不明白为何明明是御主的
自己,会被自己的从者如此戏弄。
「是master又如何呢,哪有这么怕痒痒的小男孩master,说出去都会被笑话
吧?呵呵呵,别找借口想溜啦,就当是放松下嘛~享受一点,说不定会真的好受
些哦~saber,你说呢?」
caster游戏一般,依次捏过少年的趾头。足趾之下,被蜂蜜装点的晶莹足心
上,正是羊儿肆意撒欢的肉舌,狂欢般舔食着由她术式作用下源源不断冒出的蜂
蜜大餐。
「是啊,刚刚你说了那么多话,一定很累了吧?就听你caster的话,好好受
着吧~就当是你忠实的从者给你做足底按摩了~是不是啊?小~男~孩~mas~ter~?哈哈哈哈~」
saber颇为享受这只脚丫的肉感,依旧是亲自用手指抠挠着趾缝,搔滑着足
掌。她瞥眼看向立香那笑到涕泪横流的面孔,仿着caster称呼立香的口气说道。
接着她与caster会心一笑,似是成功干成某件大事一般得意。
「这词不错呢,小saber啊,足底按摩,要不要趁着休战,每天都给master
做一次呢?~」
「我看行啊,正好找找乐子,哈哈哈~」
「不…不要啊呜…呵呵呵呵……呜呜呜!啊啊哈哈哈哈哈让我……呜呜呵呵
呵呵何……喘口气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哈……脚心真的不能再呜呜呜……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饶了我吧……」
立香的狂笑愈演愈烈,可两位从者的手指,与羊儿的舌头可丝毫没有放过之
意,曲伸,卷舔,乐此不疲……
但不可否认的是,不管是狂笑,还是微笑,房间里的三人都在笑着,这是相
当极乐的一副画卷。而少年也不得不反思起来——是不是因为昨日自己默许了saber
对caster的「侵犯」,才会有了此刻的「报应」。
(呜呜……难道搞好关系就会一起对我下手吗?啊啊……拜托你们放过我吧
……我不想再笑了啊……)
协同作战的二人,各自分管一足,搔挠挑逗,大概也能算是某种作战的演练
吧?
总之,从这一刻开始,藤丸立香与他的从者正式开启了静待时机的观望战略,
直到那位唤醒记忆,告知真相的从者到来……
城堡闺阁之中(枪呆,摩根)
如之前几次一样,lancer的四肢被抻成x型缚在了床上。唯一的不同是,摩
根这次全解了她的甲胄,只留下了里衣,正骑坐在她的腰胯部,居高临下俯视着
lancer.「怎么不说话,哑
巴了吗?」
摩根用拇指与食指捏起lancer的脸蛋,揪着肉晃了晃她的脑袋问道。
「…………」
而lancer只是任凭她作弄着,依旧将双目瞥向一边,不作回答。
「又闹脾气?嘛……虽然把你晾在一边是我不好,可是……」
理所当然的「忘记」了是自己施下了那几片让lancer几欲昏厥的白羽,她俯
下身去,双手也顺势悄悄溜到了lancer胸侧。
「呜……喔?……」
即使并未看着摩根,lancer也知道她要干什么,可似乎并没有如预料那样…

「我毕竟救了你一命,我的王啊~哪怕再怎么恨我,也不该忘恩负义吧?骑
士道难不成不对我适用?呵呵呵。」
摩根追上lancer斜视的目光,微笑中静待她的回应。
「呵呵,先叫人溺水,再将其捞起,这样的戏码姐姐你也是很熟练了吧?」
这一次lancer没有回避摩根的目光,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并不是作为王者的
那份凛然,也不是对恶人的鄙夷,更不可能是妹妹对姐姐的不满……那是相当无
神而淡漠的眼神。
「哦?突然这么污蔑我,王啊,你是又想尝尝极乐的滋味嘛?」
「你不过,啊呜!……呜呜呜呜停…停下!……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姐
姐,你如果想戏弄我,也不差这一个借口。」
胸侧的几根手指依次落在了腋下,可并没有动作。lancer支吾一声后,又回
归了那淡漠的眼神。她知道摩根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而摩根也清楚这一点——
将自己以从者的形态召唤而出,妄图永恒奴役自己的仇敌;对自己百般亵玩,挑
战自己底线的姐姐……这是自己所受一切羞辱的起源。哪怕是刚刚摩根所说的
「救命之恩」,那也是因自己在「救主」之后,遭受了只是出于摩根恶趣味的惩
罚所致。
「呵呵呵呵何,是啊,不差这一个,妹妹哟……已经是我玩物的你,大概也
习惯了吧?」
「谁习惯了,你这……呜!咿嘻嘻嘻啊……给我……呜呜呜呼……住手!呼
……」
忽然开始在腋下点拨的手指将lancer的话噎住。她怒视着摩根那狡黠的眼神,
勉强妥协了下来。
「真是的,明明都被我套上了锁链,小狮子就别总想着咬人啊,阿尔托莉雅
~被我玩弄也就算了,居然被那孩子逼入绝境,王啊~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摩根将双手从lancer腋侧抽开,转而按住了她的双臂,似是在表明自己「绝
对掌控」的态势一般,居高临下,带着轻蔑的笑意问道。
「相比于被你侮辱,我倒希望那孩子将我杀了。」
lancer冷眼看向摩根,而摩根倒也不生气,只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移向腋
窝。
「哎呀~妹妹哟,你可爱又糟糕的样子是那么让我喜欢,那我,呜嗯……又
怎么会让你死了呢~呵呵呵呵……」
手指又一次按在腋窝的同时,魔女的唇也随之堵住了王的笑声,舌撬开了,
接着齿将那饱含「爱意」的魔力传输过去……
「呜呜呜呜呼——给我住手!咿哈哈哈哈哈哈不,咿嘻嘻嘻嘻哈哈哈,放开
我!——」充满做作感的声音亦是lancer习惯的,只不过那不太安分的手指依旧
是那么叫她难熬,何况连唯一能发泄的「口」此刻都被塞住。她使出全力挣脱开
姐姐的拥吻,那笑声便立刻泄出。
「好吧,好吧,遵命,毕竟再怎么糟糕,王也是要面子的,呵呵呵~起来吧,
现在魔力应该够用了吧?」
看着「心爱」的妹妹挣脱之后慌张而气恼的样子,摩根只是坐在床边,斜视
着狡黠一笑。
「你……你以后别再用这种方式供给魔力!」
意识到至少现在摩根不会再折腾自己,lancer也坐在床边,理了理凌乱的衣
衫,颇为不满的说道。
「好啊,那么下一次,就让王的枪亲自从我这坏女人的身体里征用魔力就好
咯?呵呵呵——嗯?啊啊,生气了吗?」
魔女淫靡地笑着,只是突然具现在自己面前的光之枪,打断了她那梦幻的臆
想。
「我说过,摩根,你如果胆敢再对我做那件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哪怕…
…」
先前的娇羞与气恼在那荒淫的说辞中被一扫而空,lancer的眼瞳之间是如被
惹怒的女神一般,叫人畏缩的神色。
虽然,她也不知道,已经被完全掌控的自己,到底有什么能抹杀这所谓姐姐
的能力。
「呵呵呵,抱歉,抱歉,我只是开玩笑的啦,真是的,王啊,心平气和些,

不是已经教会你该怎么笑了吗?」
摩根轻轻推开了那把散发着杀气的枪身,转过脸来朝lancer解释着。
「希望你遵守诺言,姐姐,至少要有些底线。」
将圣枪收回,lancer亦不回避摩根的充满玩意的笑脸,回应道。
「当然,我会守信的,王的意思,就是——除了那件事和滥杀以外,随我怎
么玩弄,对吧?啊啊,真是大方的王呢,啊呵呵呵呵,你终于有点我可爱懂事妹
妹的模样了,呵呵呵呵~」
摩根从床边起身,伸出了手臂像是要做什么宣誓一般,在那戏虐揶揄的话说
完之后,转身向「亲爱」的妹妹邪魅地一笑。
「呜——!胡说!——啊啊,才不是这个意思。摩根,别得寸进尺——」
又是一次霎时之间的转折,怒气与严肃在一瞬之间又变为了羞恼。lancer明
白自己不可能逃离姐姐的魔爪,只能够争取到这一点最后的尊严,除此以外,她
并无拒绝的权利,只能扭过头去,不再看那阴谋得逞的魔女。
「别什么?把我为王您濯足,为您打扮这类的事说出来嘛?呵呵呵,好的,
好的,臣子侍奉君王不求嘉奖的道理,我懂哦~」
摩根又走进王的面前,俯下身子,食指微勾,刮了刮那已被羞到低垂下头妹
妹的鼻尖。
「摩根!你……你够了……」
「可我就喜欢看妹妹你这副样子啊,呵呵呵呵~抬起头来吧,该好好聊聊了。」
「欸?聊什么?」
摩根转身向窗边的茶桌走去,坐下后,示意lancer也坐过来。lancer犹豫了
几秒,但还是走了过去。
「来救我之前的任务,你还没忘记吧?」
「啊?……嗯,我记着呢。」
「那说来听听吧,lancer,圣杯战争的其他参加者们都是些什么可悲的家伙
呢?」
lancer惊叹于摩根转变之快,但随后也同样恢复到了战时军议的状态,将外
出寻探的所见所闻,一一汇报给了自己的御主。
………………………………………
「有点意思,被称为恶魔的岛屿暂且不论,大概是个胆小御主选的据点罢了
……王啊,你说感受到了圣剑(excalibur)的气息?这笑话未免太好笑了点吧?
难不成是贼喊捉贼嘛?呵呵呵呵,真是有趣啊……」
「哪怕是面对你,作为从者,我至少不会说谎,摩根。我的确感受到了圣剑
的气息,而且掺杂了某些异样的魔力。」
看着仰头大笑的摩根,lancer依旧面容严肃。
「你这意思是还有一个你,同样参加了圣杯战争?呵呵呵呵,欸?……难不
成你是认真的?」
笑到捧腹之后,摩根惊疑地看向了没有一丝开玩笑意味的lancer身上。
「和湖中仙女有相近血脉的你连这种程度的异常都接受不了吗?姐姐。」
「哦呀?小狮子真是认真的吗?我的使魔可完全没告诉我这方面消息呢。」
「看起来能躲过你的使魔感知的,不止那个皇帝一个。姐姐怕不是独居久了,
荒废了技艺吧?」
lancer故意不看摩根,只是终于举杯喝了一口茶,接着看向窗外。
「呵呵呵~也会教训我了?好吧,我相信你。只不过我能确定的是,贝德维
尔丢进湖里的剑,现在可好好的呆在星之内侧哦,绝无可能再现于世间。何况你
已经被我以lancer的职介先一步束缚在世上……」
「圣杯战争中不排除会有不同侧面的同一英灵被召唤,摩根。但是……」
对于圣杯战争,摩根只是知道「可以奴役曾经的王」这一点,其他部分还没
有登上英灵座的lancer熟悉。
「哦?这还真是让我不爽啊,竟然有人也在享用我的妹妹,太可恶了啊。」
「若是圣杯战争的御主都如你这样只想着欺辱从者,对于英灵而言可真是有
够悲哀的。」
「谁说不是呢?毕竟毁灭你的,只能是我啊,我可不允许有另外的人打断这
一次美味的重逢,呵呵呵呵~你刚刚但是什么?继续说下去吧。」
「我不觉得那是另一个我的气息,圣剑的气息与那把只是相似,而且存在明
显的差异。就算是阴暗侧面的我,那种不祥气息也是缘于我本身而非其他人强加。」
「哦呀?阴暗侧面的亚瑟?呵呵呵呵,好想看看呢~」
尽管对于不同侧面的妹妹十分感兴趣,摩根还是继续听了下去。
「那种不祥的异样感也不同于你,你是将魔力渗透到我的全身,为了完全控
制我,使用了那种术式,我的护具与圣枪只是被你掌控,本身并没有任何变质。
而那股疑似圣剑的气息,则是像被调整篡改了一般,让人感觉……」
虽然被这女巫操控,但lancer敏锐的直感尚未消失,在这对比中,她已经快
要言明那异样所在。
「呵呵呵呵,不会是什么伪造的圣剑吧?我是有听说,后世有你的死忠粉国
王什么的,抓着什么剑都当作excalibur,类似于这种人成为英灵,是会散发作
伪的圣剑气息吧?」
同样直觉敏锐的神代魔女也立刻明白了lancer的意思,提出了她的猜测。
「唔欸?……会有那种人吗?」
lancer一时被这样「粉丝」所震撼,不免有些诧异。
「故事书里的王可是闻名世界呢,相比之下,作为邪恶女巫的我,也是因此
从另一个极端有了不小的知名度啊,呵呵呵呵~怎么样呢?lancer,你觉得我这
种猜测有没有可能性呢?」
「伪造的圣剑吗?的确可能,只是到底是从者本身的原因,还是御主的手段,
尚且无法定论,倘若是御主伪造了圣剑,又或是篡改了圣剑,那他作为魔术师的
实力或许不在你之下。」
「是在关心我吗?王啊?真好呢~只不过,这世上的魔术师,能超过我的,
大概只手可数吧?就算是用些小手段达成了什么奇迹,呵呵呵,终究不过是被腐
肉吸引相互撕咬的鬣狗罢了。」
摩根冷笑着,也喝了口茶,她虽然能相信妹妹不是在欺骗自己,但终究不太
相信会有现代魔术师威胁到自己。
「别太大意啊,姐姐,你这总喜欢摆布他人的女巫,也有差点成为别人玩物
的一刻,不是吗?虽然我深恨着你,可也不希望我的御主会因为一时淫心被俘虏
啊。」
lancer语毕也同样举起了茶杯,不过她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带着些邪气的笑
容。
「啊!亚瑟你这家伙,胆敢?呜呜呜呜啊!……哼哼,是又需要我侍奉
一下,冷静冷静了吗?」
听到了lancer这少有而又刻薄的揶揄,摩根从先前的冷笑变为了咬紧嘴唇的
嗔怒模样,一时无语的她发出了如母狮低吼一般的声音,最后只得以那lancer早
习惯了的威胁还击回去。她无法否认就在几小时之前,正是大意的自己沉浸在敌
人的淫欲的陷阱里,要不是lancer及时出现,她早就成了一具同类的肉偶,「抱
歉呵,姐姐,是我自不量力了,毕竟你那时再怎么难堪,呜……嗯,也不如我现
在这般受制于人的处境糟糕呢,抱歉了,还请宽恕我吧,呵呵呵。」
佯装示弱的话,却反而刺中了那女巫少有的羞耻心,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她
也没法用那无理取闹的白羽让这「叛逆」的妹妹闭嘴。
「好了,好了!就算不是和那个caster一样厉害的角色,我也不会大意。实
在不行就让无敌的王,哼,您用这把货真价实的圣枪把那个御主和从者轰到灰也
不剩,行了吧?……你还探知到什么?那个皇帝的据点找到了没?」
摩根终于也有自己的羞臊时刻,只是搪塞着转向下一个话题。
………
「好了,没什么别的事的话,今天就先休息吧,我也该去修缮一下这破破烂
烂的城堡了。」
情报交流完毕后,已经进入了夜晚,摩根一时也无兴致,并不想在今晚与lancer
玩那痒与笑的游戏。
「等一等,姐姐。」
「嗯?」
起身要走开的摩根被这一声加重了的「姐姐」停下了脚步。
「还有什么吗,妹妹啊?如果是去调查什么连环凶杀案,那我已经拒绝过你
了。我是允诺过不会指使你滥杀无辜,可没有说要让你去多管闲事啊?呵呵呵,
王啊,您的善心还是别在我这坏女巫面前显摆了。」
刚刚商讨的一项内容就是城市里的连环杀人案,对此有所疑惑,并且无法容
忍此等极恶之事的lancer想去继续勘察,但被摩根以「这与我何干」的理由拒绝。
「不,不是这件事,姐姐,我很清楚就算我那么恳求你也不会答应。我想说
的,是关于那个孩子。」
「孩子?……孩子?……你难道是说这个莫德雷德?啊哈哈哈哈哈哈,王啊,
若是要嘲笑我为何又养了个这么不像样的东西,我很乐意承认。至于威胁要杀你
什么的,还望您宽恕哦,毕竟再按原样造一个还挺费时间的。」
在意识到lancer指的正是那个断了角的莫德雷德时,摩根大笑着回了头,她
面容僵直,大睁双目,仿佛又进入到了那个疯病发作女巫的状态。
「呜……不,我不想嘲笑你什么,也没要让那孩子赔罪,我只是不明白……
你为何要让那孩子变成那副样子?毫不掩饰的恶,根本不是她……」
「为什么不呢?她又
和那个反叛你的莫德雷德有什么区别?我的东西怎么处
置都由我决定吧?就和您现在一样,归我所有哦~」
一指跳起lancer的下颚,摩根继续露出那副刻意诡谲的笑容。
「你大可以摆布我,羞辱我,出于你对我的憎恶和愤恨。但是……她不一样,
那是你的孩子,不是什么死物,就是叛逆的骑士,也不该走上极恶之道,你不该
——呜,又要让我闭嘴吗?」
只留下声带的控制权,大概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听到那仇敌痴傻的笑声,lancer
不知道第多少次这么想到。
「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王啊,你是在教我做事吗?我的孩子?我的孩
子?我的孩子?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由您的枪迸射的种子,难道不也是您的
孩子吗?啊啊啊,你那时候是怎么对她来着?——」
癫狂越发激烈,摩根面部五官各自鼓动起来,那模样并非丑陋,更不是美丽,
而是……可怖……
「呜,不——」
「我没有你这个孩子,我拒绝和你交流……就是这样说的吧?原来那个
孩子都已经弃我而去,但就是你啊,我的王,就是你亲手把她推到了毁灭自己和
你的那个位置吧?这样的您也配教我吗?最早放弃了父亲职责的你,难道也会有
什么育儿心得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巫没有作弄那具僵直的躯体,也没有淫戏那位跌入泥潭的王,她只是大笑
着,嘲笑着……
「呜……嗯,姐姐,你说的对,我根本不配被称为父亲——」
「嗯?是啊,在这么一出滑稽戏里,最为失职的您,还有什么可说的啊?」
在女巫别样的欺凌下,lancer黯淡下去的脸,没有如前几日那样化作失态任
人玩弄的模样,而是露出毫无惧色凛冽的表情。
「以沉默回应孩子的父亲是值得唾骂的,但是,将自己的恶意灌注给孩子的
母亲,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是应当斥责的。」
「啊?呵呵呵呵,您何时变得如此虚伪了,王啊,从未直视过这孩子的你,
如今却又开始一本正经的关心起来……我的恶意吗?库呵呵呵,我的恶意不过是
要把你从那位置上扯下来,听到你恸哭的哀嚎,为此而生的孩子就该为此行动,
又有何问题?」
女巫继续用力掐住了lancer的下颌,赤身上的纹路绽放起光芒。
「嗯,极恶的女巫孕育极恶的孩子吗……或许对你来说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吧
……看来我没法说服你呢,姐姐……」
「呵呵呵,难道不是吗?」
看着lancer闭上的眼睛,摩根可怖的表情舒缓了,似乎是因为她取得了某种
胜利。
「我只知道一件事……」
lancer重新睁开的眼睛是如此有神,她看着狞笑着的,仍然疯狂的女巫,缓
缓说道。
「如今只靠意识就能支配我的你……已经将我捏碎在手心的你……真的还需
要饲养一条恶龙来宣泄恶意吗?你到底是在惩罚谁,你到底是在向谁复仇……」
「啊?呵呵呵呵……你想说的是这些?妹妹啊,你果然总是让我感到恶心
(意外)呢……」
「我的话完了,倘若又激起你的恨意,就杀了(折磨)我吧。」
摩根松开了手,她冷冷地看着仍然无法动弹的lancer.只要催动意念就能将
这傀儡摆布成最滑稽的样子,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听到那悦耳舒心的笑声……怒意
消散,就是如此简单,这是连受刑者都已经习惯的事情,可是……
「……」
她背过了身,缓缓向屋外走去。
「呜……」
习惯了羞辱的王应当是可悲的,但对于这悄然离去的女巫,她依然感到无比
惊讶。
「啊,lancer,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现在第二次获得生命的你,成为我所有物的你……」
女巫转过了头,那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难道打算承担起……那分曾经丢弃的责任吗?」
「呜……我不会否认我畏惧这份情感,因为那是我从未感受过的……」
「哦?」
她不会撒谎,她如此承诺过。从未具体考虑过那分职责,从未拥抱过那分情
感,哪怕否认那个女巫所为,也不是出于什么父亲的觉悟……强大的王,高贵的
王此刻即是无知的。
「但至少我会试着……试着弥补曾经欠缺的那分目光……」
这就是曾经自己憎恨的那个人,这就是如今自己支配的那个人,可为什么…

「呵呵呵呵,真是让人期待啊……晚安,祝您好梦……王啊。」
「晚安,姐姐……」
为什么……
那刺眼,让自己恶心(惊讶)的光芒还在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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