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那个领头的警察开着警车,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另一个警察跟在后边的货车上,向家中奔去。
很快就到了家,当我一进入楼d,想起这就是阿花的家,步履忽地变得沉重起来,心情既激动又悲酸。来到门前,举着钥匙去开门,手都哆嗦了起来。
打开防盗门之后,去开屋门时,手更加抖了起来,险些将钥匙掉在地上。
打开房门,看着屋内,心情沉重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没想到我第一次进入阿花的家,是自己开门进来的。
来到屋内,方才发现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面积大概在一百多平方。我似乎闻到了阿花身上的清香,禁不住悲酸凄楚起来。
扭头之间,忽地看到北边的一个卧室,我快步走到卧室门口,抬头一看,对面一副巨大的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中的人正是康警花,她穿着一身休闲套装,长发飘飘,站在一棵树下,双手托着一个通红透亮的苹果,正在美目流眄巧笑倩兮地看着我,我的眼泪忽地狂涌出来,忙低头抬手抹泪。再抬头时,却发现下面的柜子上也放着一个装裱好的相框,相框中的康警花身穿警服,相框前摆着一盘水果,我心中泣血地呼着:阿花,阿花……抬手抹泪,忽地又看到了卧室中那个大床,更是想起阿花生前睡觉时伸拳踢腿好掉床的可爱样子来,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即话声响起:把年货放在什么地方啊?
我知道那个领头的警察上来了,我忙擦干泪水,掉头从阿花的卧室出来,那个警察看我突然之间变得这样,不由得一愣,没再说什么,而是怔怔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客厅,接着向厨房走去。来到厨房,看到厨房的阳台比较大,正好有一块空闲的位置,便对那个警察说:放到这里吧。
嗯,好,我这就去吩咐。
我也下楼搬去。
他忙制止我,说:不用,不用,你在这里看着就行,有搬运工的。
哦,那就辛苦搬用工了。
接下来,我在屋内等着,那个领头的警察站在楼梯上,另一个警察在楼下看着,搬运工开始从车里往楼上搬运年货。
看着搬运工人不断搬进来的年货,我不禁愕然,乖乖龙的东,东西南北中,好酒好烟好茶饮料,j鸭鱼r青菜瓜果,油盐酱醋,就连礼花爆竹年画对子也有,所有的东西都是成箱的,这样康伯父康伯母过年什么也不用买了,都已经很是齐全了。
等搬运工人搬完年货后,年货堆的就像小山一样,都快到房顶了。那个领头的警察走了过来,问我:你看东西全了吗?如果不全我们再去置备。
我忙道:不用了,这已经很多了。
不多,康叔康婶的女儿虽然没在我们这里干过,但毕竟是我们公安战线中的一员,她是烈士,我们照顾她的家人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入情入理,让我更加感动,连声向他道谢!
置办如此丰盛的年货,虽然主要是姑姑的原因,但这个领头的警察很会说话来事,只字不提姑姑,只提康警花,以这个理由,即使送再贵再多的年货也会让人坦然受之的。这个警察真的很会来事,怪不得厅长会派他来。
这个领头的警察又将我送回医院,很是礼貌客气地和我道别。
此时天早已黑了,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康伯父康伯母刚吃完晚饭。我将家里的钥匙交给康伯父,康伯父问我都是些什么样的年货?我便一一陈来,康伯父听得直皱眉头,低声道:怎么送了这么多东西?心中很是不安。我安慰道:康伯父,为了茗茗,送这些东西不算多的,很是正常。康伯父听了却是连连摇头。
九点钟,等康伯父康伯母上床休息后,我和妮子又往旅馆奔去。
到了旅馆进了房间,妮子道:后天就是春节了,看来咱们要在这里和康伯父康伯母一块过了。
我一怔,忙问:后天就是春节了吗?
笨,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知道。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妮子,我们得抓紧时间和家里说一声,我给咱爹咱娘打电话,你给咱哥打电话。
嗯,好,你先打吧。
我立即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现在的通讯很是骇人,虽然远隔万里,但通话之后犹在身畔。电话响了没几下,接电话的是俺老娘。
第22卷 第193章 现在就走
老爹老娘知道我和妮子到了乌鲁木齐,但不知道我们还回不回去过年,当我说不回去过年了,老娘在电话那头又哭哭啼啼起来。
听老娘在电话那头不停地哭啼,我心酸地说:娘,去年阿花因为照顾我,她才没有回来和她父母过年,这也成了她的终生遗憾。今年我和妮子来陪康伯父康伯母过年是理所应当的,您和俺爹就不要难过了。
老娘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我这心里就是难受。
好了,娘,您和俺爹说一声,等明年我们会在一起过年的。
老爹忽地从老娘的手里夺过电话去,对我大声说道:什么过年不过年的?你要是不把康霄茗的父母请回来,就不要回来见我。说完,吧嗒一声就扣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我和妮子就到了医院。这几天康伯母的病情很是稳定,也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妮子的作用,她只是偶尔犯次糊涂,大部分时间都是清醒的,这也让我和妮子放心了不少。
今天一到了病房,我感觉康伯父和康伯母似乎有什么心事,都是心情沉重,神情忧伤。妮子坐在康伯母的床边,笑道:康伯母,我和大聪都给家里打电话了,今天过年我们在这里,咱们一起过。
按照常理,康伯母和康伯父听到这里,都应该欣喜万分,高兴的不得了才对。但妮子的话声一落,康伯母却是眼中含泪将头扭向了里边,康伯父也是轻声叹气。
我和妮子心中都是一沉,但想到可能是因为要过年了,他们也肯定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来,心里难过也实属正常。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康伯父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忙接听,他似乎一直在焦急地等待这个电话,但听了对方的一句话后,康伯父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嘴里不由得喊道:什么?没有定上?……
当他注意到我和妮子都在看他时,他忙又降低了声音,最后他对着手机说:那就拜托你了!我等你消息。
随之就扣断了电话,但康伯父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了,我禁不住问道:康伯父,有什么事吗?
他忙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但他的神情却是越来越显得焦躁,康伯母看着老伴这样,眨巴眨巴眼没有说什么,但却是不停地唉声叹气。
康伯父康伯母肯定有事瞒着我和妮子,我做出了准确的判断,但又不便明问,只好沉默了下去。
这一天,虽然我和妮子不停地说话,但康伯父和康伯母却都是少语寡言,都显得闷闷不乐。
晚上回到旅馆的房间内,我对妮子道:康伯父康伯母今天很是奇怪,怎么都心神不宁的?……
有什么奇怪的?肯定是因为过年更加思念姐姐的原因,好了,不要多想了,快点睡吧,明天就要过春节了,康伯父康伯母也该出院了,我们要好好忙碌一番,让二老过个舒心的春节!
我忙点头应道:嗯,好。
年三十终于来临了,清晨起来,在房间内便听到了时隐时现的爆竹声,爆竹声声辞旧岁,家家户户闹新春。
当我和妮子赶到医院的时候,没想到康伯父和康伯母竟然已经办理完了出院手续,收拾好东西正在等着我们。
我和妮子乐呵呵地道:那我们回家去吧!好好过个春节!边说边要去提东西,但康伯父脸色凝重,康伯母则是眼圈发红。我和妮子都是一怔,不解地看着两位老人。
屋内也顿时陷入了沉寂,康伯父面色郑重地对我和妮子说:谢谢你们两个孩子了!我和老伴感激不尽!今天是春节,无论如何你们也要回去。
听到这里,我和妮子都傻眼了,我的头皮阵阵发麻,康伯父又道: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我们真的不能那么做,不能给你们添累赘,你们年轻,你们今后的路还很长。这段时间你们悉心照顾我们,我们就已经很知足了!今天是春节,你们一定要赶回去和你们的家人团聚,不然我们会更加不安的。
晕,狂晕,我终于明白康伯父和康伯母从昨天开始为什么都不高兴的原因了。
康伯母眼圈愈来愈红,但她硬忍着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将妮子搂进怀里,颤声说:丫头,听康伯母的话,你和大聪今天必须要走,你想我了可以抽空来看我,我想你了,只要身体能行,我也会去看你的。
听康伯母这么说,妮子再也忍不住,趴在康伯母的怀里,嘤嘤地低哭起来。
我有些着急起来,忙道:康伯父康伯母,您们不要这么固执了,茗茗去年春节的时候,因为照顾我她没有回来陪你们过春节,今年就让我和妮子陪你们过春节,也算了却了茗茗的终生遗憾!
第22卷 第194章 无可奈何
我的话音一落,康伯母再也无法忍耐,忽地哭出了声,越哭越痛,康伯父也难过地掉下泪来,但却接着连连摇头,说:不行,你们必须要回去。
我立即又道:我们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定机票也来不及了。
我以为我这样说,会打消两位老人让我们回去的坚定念头,没想到康伯父却道:机票我已经给你们定好了,一会就会送过来的。
听到这里,我心中发颤,嘴唇发抖,感觉已经没有回天之力了。
妮子和康伯母抱在一起,都已哭成了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事情到了这一步,顿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极难境地。
果然,这时房门被推开了,那天来送年货的那个警察快步走了进来,说道:康叔,机票已经买好了。
康伯父说着谢谢,伸手接过机票来,拉过我的手,将机票塞在我的手里,说:大聪,听话,让这位同志把你们送到机场,是中午十二点的航班,现在就走,不要迟了。
我泪眼模糊地看着康伯父,已经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妮子忽地松开康伯母,泣声说:我们不走。
我此时已经慌乱不堪,大脑一片空白,听妮子这么说,我也忙道:对,我们不走。
康伯父脸色绷的更紧了,他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也难过到了极点,走上几步,将仍紧搂着妮子的康伯母一下子拽了过去,沉声说道:你们必须要走,现在就走,不然,以后我们再也不见你们了。
看着康伯父毅然决然的神情,我和妮子彷徨无助地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是无可奈何。
康伯母不停地哭啼,她看着那个身穿警服的警察,悲伤地念叨起来:我们的茗茗当了好几年的警察,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穿警服的样子……她边说边哭,边哭边又说道:她从小非要跟她姑姑学,非要当什么破警察,她要不当警察,也不会出事的……
晕,康伯母激动难过之下,又开始犯糊涂了。那个警察见康伯母如此说,神情很是尴尬,只好苦笑着陪着笑脸。
康伯父大声说道:老伴,你不要说话了,冷静一下。
但康伯母却是不停声地又念叨了几句,只不过声音小了很多,让人听得含糊不清。
康伯父对那个警察说:拜托你了!把他们送到机场,不要耽误了航班。
那个警察立即点头说:康叔,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安全地送到机场的。
看我和妮子仍是站在原地不动,康伯父嘴唇颤抖,脸色更加冷峻地说:你们走吧,现在就走。
我知道我和妮子如果再坚持己见,后果会不堪设想,康伯父和康伯母真的可能会永远都不再见我们了。我忙走过去,伸手拉着妮子,低声说:妮子,我们走吧。
妮子泪流不断,站在那里仍是不动,她关切地注视着康伯母,我用力拉着她朝外走去,那个警察紧跟其后。
到了门外,妮子边哭边停住了脚步,任我再拉,她就是不走,我不由得更加着急起来,忙低声劝道:妮子,听话,这都是康伯父和康伯母提前定好的事情,我们再不走,事情就会弄僵,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我接连劝了好几分钟,妮子方才随我向外走去。那个警察一直陪在我们身边,他这是在执行康伯父的命令。
出了医院,那个警察对我说:现在就去机场吗?
我客气地对他说:不,我们先要回旅馆取东西,那里的房子还没有退呢。
他看了看手表,说: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快走吧。
那个警察开着警车载着我和妮子向旅馆驶去。他边开车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只听他吩咐道:抓紧时间再派辆车到医院来,接康叔康婶回家过年!
看这个警察考虑问题如此细致,做事如此周到,我很是感激!
很快,警车就开到了旅馆门口,我和妮子跳下车来向楼上走去。妮子脚步很是沉重,她犹如在梦中一样,走路竟有些蹒跚起来。我知道她这是心中极度难过所致,但也不得不催她:妮子,快点,我们要赶时间,误了航班那就麻烦了。
妮子只是点头,但她走路仍是快不起来,我再催的时候,她鼻音浓重地说:你别催了,我腿很疼。
你的腿又疼起来了?
她含泪点了点头,我只好说道:到了机场就好了,那里有暖气。
到了房间快速麻利地收拾东西,整理皮箱的时候,妮子看到阿花的那身警服,泣声说道:好不容易把姐姐的这身警服带来了,没想到却没有用上……
好了,妮子,不要说了,我们快点走。
收拾完东西,接着又退了房子,提着行李扶着妮子向门外等候的警车走去。
我伤感难过地看着对面的人民公园,似是在向阿花道别,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以后能不能再来都很难说。
第22卷 第195章 变化太快
那个警察看出我和妮子都不高兴来,也就不好意思再和我们多说话,而是只管集中精力开车。我和妮子坐在车中就像木偶一样,均默不作声。
一路沉闷,一路狂奔,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安全到达了机场。
警车当真是畅通无阻,那个警察也像何队一样,将警车直接开到了候机大厅的门口。
我和妮子提着行李下车,和那个警察道别,那个警察目送着我和妮子进入了候机大厅,方才调转车头离去。他临离去的时候,我看他又掏出手机来拨打电话,估计他是向康伯父报告一下,说已经安全地把我和妮子送到了机场。这个警察真的是很会来事,考虑问题周到细致,做事情更是滴水不漏,这样的人应该去从政才好,不该当这警察。当然了,像他这样的人,虽不是在政府机关工作,而是在警察队伍里,但想不被提拔都难。
我和妮子默不作声地来到候机大厅。候机大厅早已是人影寥落,今天毕竟是大年三十,该从这里离去的早就离去了,该从外地回来的也早回来了。估计现在准备赶飞机的,都是像我们这样,临时决定要走或者是被迫要走的。
我和妮子神情沮丧地坐在候机大厅的排椅上,谁也不愿说话。同样,我和妮子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这变化来的太快了,让我和妮子都是措手不及,更是无法接受。
现在静下心来仔细一回想,登时恍然大悟。那天我和那两个警察回家去搬运放置年货,康伯父送到病房门外,当我们走出十多米后,他又把那个警察给喊了回去,低头耳语了一阵,估计就是拜托那个警察给我和妮子买飞机票。昨天上午十点,康伯父终于接到了等待已久的那个电话,估计也是那个警察给他打来的,他当时听了对方一句话后,就着急地坐了起来大声问道:什么?没有定上?由此看来,康伯父本想让我们昨天就走,但飞机票没有定上,这才拖到了今天。昨天一整天康伯父和康伯母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看来他们都已经早就提前商量好了,要让我们赶在春节之前回去,好让我们回家和家人团聚。但总是不忍我们离去,这才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
想到这里,我的眼睛顿时湿润起来,心中更加悲酸,忍不住便对妮子说了起来。听我说完,妮子也彻底明白了过来。明白过来的同时,忍不住凄凄楚楚地又掉起泪来。她鼻子发酸地泣泣问道:大聪,我们就这样回去了?
不这样回去咋办?我们已经尽力了,这种事本就是两方面的事,我们再热心再努力,康伯父康伯母不同意,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妮子泪光闪动地看着我,道:那我怎么对得起姐姐?
看她这样,我心里更加难受,忙将她搂在怀里,对她说:妮子,我们不是没有尽力,而是竭尽全力去做这件事,虽然没有成功,但总也是问心无愧了,也对得起在天堂的阿花了,你就不要自怨自责了!
她趴在我的怀里,显得楚楚可怜,轻声道:说是这么说,但我的内心更加不安了……
妮子,不要说这件事了,你现在腿还疼么?
稍微有点,不像在路上那么疼了。
这样就好,你去洗手间洗把脸,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等会我们就要上飞机了。
她眼中无神,轻声缓道:我想坐一会儿,你先去吧。
嗯,好,你在这里等我。说完,我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来到洗手间,先撒了泡n,打开水龙头,发现水龙头里流出来的自来水竟然是温水,顿感冰凉的小体有了些温暖。我就着温水将脸洗了又洗,对着镜子仔细一看,发现我既憔悴又颓废,整个人也瘦了一圈。同样,这段时间,妮子也是瘦了很多,她比我还要更加憔悴。越想心中越是难以舒怀,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当我来到妮子身边时,她坐在那里,发呆愣神,显得娇弱无助,我忙走上前,心疼地对她说:妮子,打起精神来,快去洗把脸吧!
我的低低话声,竟把她吓了一跳,她忙点头说:嗯,好。便站起身来,当她刚一站起来时,身子犹如风摆杨柳般晃了一晃,我忙伸手扶住她:妮子,你没事吧?
她脸色苍白,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事,我去洗脸。
看着妮子有气无力的样子和步履沉重的走路姿势,我心中更加难受,但也无可奈何,除了叹气没有别的办法。
第22卷 第196章 这是最后的机会
我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妮子。十分钟过去了,妮子没有出来,又等了会,妮子还是没有出来。我开始焦急起来。因为马上就要到登机的时间了。
我耐心又等了几分钟,看妮子仍是没有出来,便赶忙提起皮箱向洗手间走去。
当来到洗手间门口时,方才意识到这是女洗手间,我无法进去,便站在门口大声喊了起来:妮子,你快点啊,马上就要到登机时间了……
我接连喊了好几声,妮子方才缓缓从洗手间出来,她已经将脸洗净,但她的脸色却是更显得苍白了。
她看着我,沉声说道:大聪,我们不能回去。
啥?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现在走了,以后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妮子,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在里边洗脸的时候,考虑了很久,我们如果真的就这么走了,康伯父康伯母心里会更加难过的。尤其是康伯母,她的病情又会反复的,这几天她都正常起来了,但我们临出门的时候,她又突然糊涂了,我真的放心不下……
妮子,你的意思是……
她点了点头,说:我们再返回去,现在康伯父康伯母已经到家了,我们直接回家。
我摇了摇头,说:妮子,你不要想的太简单了,康伯父康伯母之所以这么毅然决然地让我们走,他们早就经过深思熟虑了。我们现在再返回去,他们不接受我们,把我们撵出来怎么办?
撵出来就撵出来,大不了我们再回旅馆。
妮子,今天是春节啊!旅馆要是不营业了,我们到哪里去啊?天这么冷,你的腿又时不时地疼……
我没事,不要紧的,暖和过来就不疼了。
妮子,我现在真的担心你的腿出问题,我们先回去,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再回来不行么?
不行,我们回去了再回来,意义就不一样了,到那时康伯父康伯母可能更不会接受我们了,这是我们的最后机会。
看着妮子坚定的神情,听着她坚定的语气,我的心比候机大厅外边的天气还要寒冷。这丫一旦认准了的事,就会不管不顾。执拗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何况老子还不如一头牛的力气大,我不禁更加愁苦起来。
这时,候机大厅传来了我们这架航班要检票的声音,我不由得更加着急起来,说道:妮子,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做无谓的努力了。
妮子摇了摇头,更加坚定地说:直觉告诉我,我们再返回去,事情会有希望,也是我们唯一的一次希望,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听她这么说,我真的绝望了,焦急地道:一旦康伯父康伯母把我们撵出来,又没有地方住,我们要在大街上过夜么?
她看我急赤白脸的样子,禁不住也生气地说:在大街上过夜就在大街上过夜,有什么了不起的?
晕,这丫的执拗劲果然上来了,我只好偃旗息鼓,这种时候,我不能再和她硬顶了,只能是智取。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却是无法智取的,看来我要真的陪她再返回去了。
她看我默不作声,知道我同意她的意见了,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我无奈地说:妮子,实际上这件事没有办成,我也很是着急,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她柔声说道:你到那边坐着等我一会儿,我给姑姑打个电话。
妮子,这段时间你不是每天都和姑姑通电话么?
是啊,我一般都是晚上和她通电话,但今天这事来的太快了,我现在就给她打。
好吧,你把今天这事委婉地告诉姑姑,别让她着急。
我知道。
我提着皮箱来到排椅上坐下,妮子则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姑姑的手机号码。我看着排队等候检票的乘客,更加无奈起来,不知道再返回去是个什么样子,禁不住愁完眉又苦起脸来。
妮子和阿花的姑姑很是有缘,虽然只是见过一次面,相处的时间也就那么一两个小时,但她们之间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亲的就像亲娘俩一样。
十多分钟后,妮子终于和姑姑通完了电话。看妮子的脸色有了些红润,我心中也轻松了不少,忙问:妮子,你和姑姑都说了些什么?
我把今天的事都给姑姑说了,姑姑说她猜也是这样,她太了解她哥嫂了。
你和姑姑说要再返回去吗?
嗯,说了,姑姑让我们见机行事。
姑姑会不会给康伯父康伯母打电话啊?
应该不会的,姑姑也说了,她如果现在给他们打了电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哦,现在姑姑倒和你成了一条战线的人了,呵呵。
她抿嘴一笑,道:把皮箱给我,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你要干啥?
等会你就知道了。她边说边提起皮箱来转身走去。
第22卷 第197章 酷寒朔风
我不知道妮子提着皮箱去干什么,困惑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却发现她提着皮箱走进了候机大厅的更衣室。
候机大厅的更衣室真的为乘客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天南海北,来来往往的乘客,从不同的地方来,到不同的地方去,出发地和目的地存在着较大的气候温差,有了这么一个更衣室,真的是太方便了,能把猴子变成熊猫,也能把熊猫变成猴子。从别个温热地带来到这个苦寒地带,下了飞机后就得立马进入更衣室从猴子变成熊猫出来。从这个苦寒地带要到别个温热地带去,临上飞机前,就得立马进入更衣室从熊猫变成猴子出来,当真是方便之极。
当妮子提着皮箱进入更衣室之后,我忽地醒悟过来,这丫该不会是进去换衣服吧?乖乖龙的东,这丫可不是到别个温热地带去,而是从温暖如春的候机大厅再次进入能把人冻成冰g的苦寒地带去。
想到这里,我忙快步走了过去,想要制止她,但已经晚了,这丫已经进入了女更衣室。我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后悔自己反应的太慢了。
此时我们本该乘坐的那架十二点的航班早已停止了检票,现在也该起飞了。今天是春节,这也是飞往我们那里的最后一架航班。现在再想回到老家去,除非自己能生出翅膀来。
无奈,真的是无奈,现在只能是破釜沉舟了,想想康伯父那冷峻的脸,我就浑身发冷,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了冰冷的深渊里。
过了十多分钟,忽地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扭头一看,发现妮子已经出来了。我定睛细看她,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丫果真更换了衣服,她已经将康警花的那身警服穿上了,只不过警帽没有换上,她还是戴着那顶橘红色的棉皮帽,她将貂皮大衣罩在了警服的外边,但最要紧的是她把保暖皮裤给换了下来,想起她那腿遇冷就疼,我不由得着急起来,禁不住埋怨道:妮子,你要是换阿花的警服,到家了再换不行么?
到家了就来不及了,只能是现在换。
但你这腿受得了么?外边这么冷,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妮子似乎又找回了自信,巧然笑了笑,道:不要紧的,我们从这里出去就打的,直接到家。
妮子,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自信了?洗了把脸前后判若两人。
嘿嘿,天无绝人之路,人在绝境中往往是逢生的。
说是这么说,但做事最好是往坏处想,往好处办。如果我们真的被康伯父康伯母给撵出来了,那该怎么办啊?真要在大街上过夜,不被冻死也能被冻僵。
呵呵,这你就不用c心了,刚才我和姑姑通电话的时候,已经和她说了最坏的打算,姑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我们真的被康伯父康伯母给撵出来了,我就立即给她打电话,她安排我们到省公安厅招待所去住,那里条件又好,更重要的是免费的,而且是食宿全免,嘿嘿。
晕,你这丫头也学得这么聪明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嗯,我们走吧!
好。我接过妮子手里的皮箱提着,和她向候机大厅外走去。
刚从候机大厅出来,仿佛从赤道一下子进入了南极,真tm冷的出奇,我缩了缩脖子,妮子也打了个寒颤。我知道如果再在外边待久了,妮子的腿肯定又会疼起来,老子的手也会疼起来,必须尽快坐上出租车才行,最起码出租车里也有暖气。这个地方在冬季如果没有暖气,真的没法让人活。这破地方,不但苦寒还tm更是酷寒。
此时天空y沉沉的,厚厚的云层几乎快要压到头顶了,似乎预示着一场特大爆雪的来临。这还不算,朔风紧吹,就像刀子一样,无情地摧残着大地上的一切,顺风几乎要被吹倒,迎风则是举步维艰。我们走的方向恰恰就是迎着寒风,我和妮子都紧紧地缩着身子,努力向前迈步。
走着走着,我发现有点不对劲了,机场内平时停放出租车的地方,竟然空荡荡的,一辆锯锯齿也不见了。纳闷地道:怎么回事?出租车司机集体罢工了还是咋地?怎么一辆出租车也不见了?
妮子也是四顾眺望,说:可能因为今天是春节的缘故,出租车司机也要回家过年了。
我不由得叫苦不迭起来,这要是找不到一辆出租车那可就麻烦了,总不至于步行着回去吧?真要步行着回去,估计半路上就被冻成冰g了。
我忙挡在妮子的身前,替她挡着凛冽的寒风,问道:妮子,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还没有疼,我们快点往前走,看前边有没有出租车。
嗯,好。我边应着边心中狂骂:mlgbd,就是基地的恐怖分子开着锯锯齿,老子也绝对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第22卷 第198章 傲然挺立
当我和妮子迎着寒风艰难地走出机场后,仍是没有看到一辆出租车,我更加担心起来。
这时,凛冽的朔风慢慢缓了下来,不再那么肆虐似刀狂吼咆哮了,我和妮子顿感也轻松了不少,妮子道:这里也没有出租车,我们再接着往前走吧。
嗯,只能是走了,光等也等不来啊。狗日的出租车放着大钱不赚,回家过什么年啊?
不要骂人,快点走吧。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慢慢缓下来的朔风彻底停止了,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和妮子相视一笑,快步向前走去。
但走了没多久,天空却飘起了雪花,晕,来到这个苦寒地带好多天了,这还是第一次赶上下雪。天空y的更厚了,这才是下午,感觉就像是黑天了一样。
妮子,坏了,下雪了,这雪要是再大点,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就该封路了,我们可就惨了。我边说边惶恐起来。
妮子抬头看了看天,也明显地焦急起来,忙说:我们快点走,前边就是高速公路,那里应该有出租车的。
我和妮子不由得小跑起来,很快就来到了高速公路上,我和她站在路边,焦急地等待着出租车的出现。
tmd,高速公路就是高速,过往的车辆也明显地多了起来。车多肯定就有出租车,果不其然,很快就过来了一辆出租车,我和妮子忙伸手招停,但出租车连停也没停,因为车上有乘客。我看着坐在出租车上的乘客不住地看着我们,神情竟然是幸灾乐祸的鸟样,气的老子直瞪眼,忍不住狂骂了几声。
我和妮子站在路边连连跺脚,以便取暖,但这暖怎么也是取不来,脚丫子越来越凉。天空中的雪花稀稀拉拉地往下飘着,我不由得祈祷道:老天爷啊老天爷!您老人家要是下雪,就这么下吧,千万不要再大了,不然我们可就惨了……
过不多时,接连又过来了几辆出租车,但每辆出租车里都载有乘客,我的耐心被一点一点地磨光了,直想跑到路中央去拦住那些载有乘客的出租车。
雪虽然不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的不断下降,路上覆盖上了一层薄白,高速公路上过往的车辆明显地更加快了起来,都是卯足了劲地提速,想赶在大雪封路之前离开高速公路。
这时,我想站在路中央也不行了,因为过往的车辆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都是从身边刷地一声就过去了,带起来的风几乎能把人刮倒,很是骇人。
我和妮子焦急地等待着,我瞪大眼睛仔细辨别着,我哪里也不看,就看每辆车的车顶,只要发现锯锯齿了,立即抬手招停,但总是没有招停住,因为车速太快,光线越来越暗,也不知道是车上载有乘客还是那些司机急着赶回家过年,反正就是不停。
此刻,用叫苦不迭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了,用彻底绝望似乎也表达不出我悲观焦躁的心情。
开始我和妮子还在不停地跺脚跳动来取暖,但到了后来,我和她都是一动不动了,因为我们的心思都放在盯注出租车上了。
越盼什么越不来什么,慢慢地高速公路上的车辆锐减起来,越来越少,有时过去几分钟方才开过来一辆车。
我开口问道:妮子,你的腿疼不?
她想点头但却是立即又摇了摇头,说:不疼,你的手疼吗?
已经疼过了,现在没有感觉了。
我知道妮子是怕我担心,才说不疼的,估计现在她也感觉不到疼了,因为我和她都被冻的麻木了。nnd,就连嘴头子冻的都不愿开口说话了。
此时天色越来越暗,雪也越下越大,路上的积雪更是越来越厚。完了,高速公路上的车辆也几近绝迹了。
我活动了几下快要被冻僵的嘴头子,悲观绝望地说:妮子,我们快回机场候机大厅去取暖吧,我们今天是回不去了。
再等一会儿。
还等什么等啊?就是有出租车,也早封路过不来了,你没看到路上都没有车辆了么?
妮子也着急地用牙齿紧紧咬住嘴唇不再说话,但还是站在路边不动,没办法,我也只好咬牙陪着她。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我和妮子都快要被冻的不能动的时候,老远看到灯光传来,终于过来车辆了,我忽地看到那车的车顶上有锯锯齿,禁不住狂喜起来。但再细看之下,心却凉了,那车的形状绝对不是出租车,那车体似乎是辆大面包车,我又绝望起来。
妮子忽地对我喊道:快接住这车,这车好像是警车。
啥?警车?
哎呀,快点截啊。妮子焦急地喊着,看我没有动,她忽地一步跨到路上,双手连连挥动。我一看,也忙跑到路中央,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高高举起皮箱来,就像董存瑞高举着炸药包一样,傲然挺立在那里。
第22卷 第199章 很是温馨
车终于来到了近前,这车的速度不快,可能担心路上的积雪太滑,离我们十几米远的时候就刹住了车停了下来。
我仔细一看,这辆车顶上的锯锯齿要比狗日的出租车上的锯锯齿大的多,还不时地交替发着红蓝之光,果然是辆警车。老子想当把董存瑞都不成了,忙将高举着的皮箱放了下来,迈着小碎步和妮子迎了过去。
走进一看,司机果真是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车上还有另外几个警察,不由得心中狂喜,遇到困难找警察叔叔,此话当真不假。
没等我开口说话,那个开车的警察摇下车窗玻璃,问道:你们是干啥的?
警察同志,我们要急着赶回市区,在这路边等出租车,等了半天也没有等着,实在没办法了,能帮个忙,让我们搭你们的车回市区吗?
我的口气既充满了激动又充满了哀求,那个警察扭头和旁边的警察低声说了几句,又问: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刚下飞机吗?
对,对,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中午下的飞机,下了飞机之后,就一直在这路边等出租车。
你们是赶回来过年的?
是,我们是赶回来过年的。
该早赶回来啊,干啥非得要赶在年三十回来?这不是找罪受嘛。我们这是巡逻车,正好也往回赶,算你们赶巧了,以后记住,不要赶在大年三十出门。好了,快点上来吧。
谢谢!谢谢!太谢谢了!给您们拜个早年!
我边点头哈腰地鞠躬边忙不迭声地说着谢谢,往后走了几步,将后车门拉开,拽着妮子钻进了车里。车子又缓缓开动起来,向前驶去。那几个警察都坐在前边,我和妮子坐在后边,这是一辆高速公路巡逻车,车上坐着的都是交警。
谢天谢地!终于坐上车了,危难时刻,多亏了警察叔叔,我又连说了几声谢谢!
我冲妮子笑了笑,没想到妮子却忽地用双手紧紧捂住脸,低下头忍不住悄悄哭了起来,还好,她没有发出声音来,我忙伸手搂住她,趴在她耳边低声说:终于上车了,怎么哭了?
她不说话,仍是忍不住地在哭。我知道她这哭是喜极而泣,在寒风冰雪中站了那么长时间,几近冻僵,才万幸碰上了这么一辆巡逻警车,要没这辆警车,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妮子哭了一会不再哭了,将眼泪擦干,这才露出了笑容。但没过一会儿,她却是低头用双手紧紧捂住双腿,我悄声问:是不是腿疼?
她低头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要和我说话。
我不知道她这是腿疼还是怎么了,只好不再说话。往车窗外看去,雪越下越大了,竟然变成了鹅毛大雪,乖乖龙的东,这样大的雪,偶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警车行驶的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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