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愛系列之三夜寝

第 5 部分

我会吃醋。没有看她,向震宇轻轻地吐露他的心情,我一直在吃沈约的醋。而且这个醋已经吃了十年了,至今还没有淡去。
吃醋?为什么?他抱得太紧,安娣有些难受的挣扎,却反而被他搂得更紧。
这是男人间的心结,你不懂。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朋友,不准再跟沈约太亲近。
为什么不可以,阿约就像是我的哥哥。
我会吃醋,你不懂吗?向震宇在她细颈间咬了一口。
啊,好痛,你干嘛乱吃醋,我跟阿约才不是那种关系。
我不管是不是,反正你要离他远远的。男人的占有欲,教向震宇见不得安娣与沈约的亲昵,还有,日本箱根我会陪你去,温泉我会陪你泡,你不准跟我以外的男生泡温泉懂吗?
向震宇,你会不会太霸道了一点?明明昨天还那么温柔,今天却又变回原来的向震宇了。
我只对你霸道,谁叫你是我的女朋友。
好啦,我答应你不跟别人泡温泉,这次毕业旅行,我只找你泡温泉,这样可以了吗?你快点放开我,你把我的睡裙弄湿了啦。
安娣才不要答应他,她跟沈约一直都像兄妹般,是以她没好气的推他,怎知向震宇竟然揽腰将她抱起,既然湿了,那就一起洗吧。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向震宇使坏的说。
这人的话,怎么感觉有点色色的?安娣挣扎地要他放她下来,我不要,你快点放我下来,小心你的手又要裂开了。
放心,伤口已经快好了,现在陪我一起洗,还有,过几天的毕业旅行,你只准跟我一起。一贯的霸气又出现了。
就这样,安娣一大早被向震宇给抱进浴室,洗了近一个小时的澡后,出来时全身无力的被他抱出来。
第八章
原来恋爱是这么美好,安娣从不知向来不爱讲手机的她,竟然会吃完晚饭,连最爱的日剧都不看了,直接回房间缩在被窝里跟向震宇热线。
为什么要躲在被窝,因为她怕被沈约听到,那肯定又是一场无止无尽的唠叨。
她当然明白沈约不是排斥向震宇,但毕竟爷爷不在家,沈约是她的代理监护人,如果让沈约知道她跟向震宇已经滚上床了,她肯定被沈约给劈死!
不过,向震宇只有第一次失控,之后她每次假借看猫的名义跟他约会时,向震宇每次都把她带回家,不过却是亲她抱她,有时拉着她滚上床,但最多是将她全身摸个遍,其余的他不再逾越。
每次他都忍得俊脸涨红,炽热的双眼像要吃了她似的直瞪,粗喘的鼻息在她耳畔边显得烫人,她不明白,她都不反抗了,向震宇为什么不把她给吃了。
因为这个疑惑,忍了几天,今晚的安娣再也忍不住了,透过电话跟她话家常的向震宇,她决定问清楚。
向震宇,我有件事要问你。安娣手指缠绕着电话线,女孩的矜持她豁出去了。
嗯,什么事?那头是他低沉好听的嗓音。
那个……那个你是不是不行?最后面那二个字不行,安娣说得很轻,也很小心,她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字眼可以代替,索性直接问了。
那头,向震宇沉默了一下,安娣,对男生说不行这两个字的含意有很多种,你所谓的不行指的是哪一种?向震宇没想到她会突然转移话题,本来两人还在谈日本行的事。
不行就是不行了,哪还有哪一方面,就全部啊。男生那里不行,应该是身体有病,既然有病,那应该就是全部都有一点关连。
她说完,那头的向震宇又沉默了,不过这次电话那头多了呼吸急促的声音。
喂?向震宇?你害羞了吗?不要紧的,我不是想要你当夜夜七次郎的女生,不过如果你需要,我陪你去给医生看……安娣在这头安慰着,却不知那头的向震宇已经捉狂了。
安娣,闭嘴!
你干嘛那么凶?她不过是说出事实,本来就是了,你每次都只是抱抱我,亲亲我,把我的衣服脱了,却什么都不做……
安娣!这回声音有些怒气了。
干嘛?她被吼得也有些不爽。
我不要你,是因为我怕你疼。他每次都忍得快要内伤了,她竟然还敢怀疑他的能力,向震宇这回是气得快内伤了。
疼?安娣在电话这头怔了好半晌,想到第一次时,她好像因为他的那里太大,疼得直喊停,还不停地对向震宇又拍又捶的。
原来是我想太多了,既然这样,我现在马上去找你,我们来看看,到底是我不行,还是你跟我求饶。那头有人开始出声恐吓了。
不要不要……笑话,如果被沈约发现,她肯定不是被唠叨就能罢休的,我知道你很强,你很大,你很猛……某人很心虚的夸着,只是她的话人家根本不领情。
是吗?刚才不是有人说我不行?向震宇在那头冷言讽道。
呵,你不要生气嘛,那是我乱说的……这也不能怪我,谁叫我又没有经验,只有跟你有过而已,我以为男生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冲动起来什么都停不了……
安娣干笑,急着安抚电话那头被引出兽性的向震宇,她怎么会忘了呢,电话那头的向震宇活生生就是头野兽嘛,那晚她都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差点下不了床。
安娣,我很期待日本毕业旅行。向震宇忽然轻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呃?他怎么会忽然扯到日本毕业旅行的事。
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下半身到底行不行?我记得上一次,好像有人做到一半,哭着求饶,直说不要了……
向震宇!他那些大胆的话,教安娣忍不住羞得大叫。
明天记得准时在家门口等我,不准睡过头。安娣气得不想跟他回他,安娣,边仁来了,我先挂电话可以吗?
那头一直不回应,向震宇知道她是又羞又怒。
随便你!这一次,她连再见都没有说,恼火的直接将电话给断线。
只是一个小时前,安娣挂了电话气冲冲地进浴室洗澡,当她走出浴室时都一小时后了,坐在化妆台前,才刚要吹头发时,就听到管家林妈敲她房门。
林妈,什么事?她边用毛巾擦头发边朝房门喊。
门外,管家林妈语带焦急的说:小姐,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闻言,安娣连忙丢下手中刚才按下开关的吹风机,不顾自己此时只围着一条浴巾,连忙冲去开房门,有些失措的问着门外的林妈,林妈,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刚才老爷的朋友从英国打国际电话回来,说老爷病了,电话现在已经被少爷转进去书房去。
听完林妈的话,安娣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二话不说,也不知该说什么,衣服也不换的冲去书房。
阿约,爷爷怎么了?安娣脸色苍白的冲进书房,见沈约正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讲电话,她的心猛地一沉。
沈约这人,心思一向藏得深,不管什么事,从不会将情绪外露;可现在,他沉重的脸色教安娣不安的全身发颤。
沈约示意她过去,要她坐下,然后继续与那头的人谈:好,江爷爷,谢谢您,我知道了,我跟安娣会马上起去英国。沈约边说边拿纸笔抄下对方说的资料,江爷爷,如果爷爷还有什么情况,请您一定要马上跟我联络。
好的,我知道,我一定会带安娣一起去。沈约停笔,转头看了一下安娣。
嗯,没问题,好,再见。
直到沈约挂了电话,安娣都不知该如何出声,她觉得现在好像有人掐住她的脖子,教她掀了掀唇瓣却怎么都说不出话。
阿约……安娣只能出声说了两个字,不争气的眼泪就落下了。
别哭,爷爷会没事的,不要担心。沈约见她哭:心疼的搂过她哄着:江爷爷说,爷爷心脏病的毛病发作了,可能要开刀。
那有没有危险?
现在还在加护病房,医生说要观察。
哇……怎么会这样?听到这里,安娣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她怎么都没有想过,再几天就要回台湾的爷爷,竟然会在英国生病。
怎么办?阿约,我们要怎么办?安娣已经六神无主,自小被保护,一直帮她顶着一片天的爷爷,现在病倒了。
先不要想这么多,你去换衣服,我们要搭最快的班机,马上赶去英国。
沈约不确定爷爷目前的情况,但他不想安娣太焦急,安娣,不要担心,爷爷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不是还答应你,再过几天你的十八岁生日,他一定会回来陪你的吗?
沈约给她信心,知道现在如果跟安娣说太多,她心里只会更难受,所以当务之急,是他们必须第一时间赶去见爷爷。
好,我马上去换衣服,阿约,你一定要订到机票,我想赶快去英国看爷爷……讲到这里,安娣又难过的落下眼泪了。
你现在先打个电话给学校老师,告诉老师,你明天不能去毕业旅行了。沈约轻拍她的头说。
沈约提到毕业旅行,安娣马上想起向震宇,一个小时前他们还通过电话,向震宇警告她不准迟到,现在看来,她不只会迟到,肯定也去不了毕业旅行了。
快去换衣服,我先联络航空公司,还有爷爷生病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说,我怕会影响公司股价。沈约交代她后,走回沙发坐下打电话,安娣见他竟然还拿起烟点了。
在她的印象中,沈约很少抽烟,除非心情烦,还是遇上挫折时,他才会偶尔抽上一根……见沈约在电话这头跟航空公司订票,安娣转头想回房间,却又被沈约叫住:安娣……
她转头无言的看着沈约。
你可以打电话给向震宇,但爷爷生病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提。沈约提醒她。
阿约……
你跟向震宇交往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了,这阵子他天天来家里接送你,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打算拆穿,但不代表我不知情。
那为什么不可以说?她相信向震宇不是那么多嘴的人。
向家跟安家的生意一直都处于对立的情况,这一点我要先防范。爷爷重病住院,他必须要将对公司有任何影响的问题都先掐住,一点风声都不能走漏。
看着安娣有些怔住,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她只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安娣失神的回到自己房间,换好衣服后,她将行李提到楼下,林妈已经要司机备好车,就等沈约,在等沈约的时间,她打了电话给学校老师,只说她临时要跟沈约出国,不能参加学校的毕业旅行了。
本来安娣是不打算打给向震宇的,可她一路上看着窗外,手里一直拿着手机,她想平时睡前,向震宇都会打电话给她道晚安,所以如果他打来,她决定,她一定要跟向震宇说她要去英国看爷爷。
她喜欢向震宇,她更相信向震宇的为人,他不是那种口风不紧的男生,他跟边仁不同,不会四处跟人八卦,他是在意她的,所以他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定不会让她为难。
因为抱着这样的心情,安娣一整路心里都期待的盯着手机,希望向震宇能快点打电话给她。
只是当车子都到了机场,她看了看时间,十一点过了,已经超过他们互道晚安的时间,向震宇却没有打来。
稍早他说要跟边仁出去,可是都二个多小时了,明天要去毕业旅行,不可能还在外头疯到半夜才对。
阿约,我去一趟洗手间。他们坐在候机室,安娣忽然站起身。
嗯。沈约闭目坐在椅子上,看来心事重重。
安娣转身离开贵宾室,快步来到转角的女生厕所,她没走进去,而是到最角落的一处。
她决定先主动打电话给向震宇,不管说什么,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好。
拨了手机,电话响了好久,一直没有人接听,安娣不死心,心想难不成向震宇睡着了?
最后,她又重拨了一次,如果他再不接,她就只能传简讯告诉他了,可是她真的好想听向震宇的声音,想要他安慰她,告诉他一切都会没事的。
只要他说没事,她相信爷爷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
当她不知拨了几通,终于听到那头传来的回应,喂?
本是心喜的她,却不明白为什么接手机的人不是向震宇,而是……杨思巧。
安娣怔了一下没应声,急忙断线,接着再看了看手机萤幕上,写的明明是向震宇的电话号码。
不信邪,她再拨了一次,不过这回她的手却有些颤抖,不按重拨键的她,决定自己按键拨号,向震宇的手机号码她天天打,早记住了。
谁知,她还没打完,手机却响起了,上头显示的是向震宇的来电,钤声也是他专属铃声,安娣连忙接通,喂,向震宇,你干嘛不打电话给我?一接手机,她马上劈头就抱怨。
我不是向震宇。那头传来的女音,不是向震宇的声音,而是教她头皮发麻的杨思巧。
她不懂,为什么杨思巧会有向震宇的手机,一向注重隐私的他,最不爱别人乱碰他的私有物。
向震宇人呢?他在哪里?安娣不客气的质问,她的男朋友手机在杨思巧手上,教她再好教养都要崩溃。
他当然是跟我在一起了,不过他现在去开车准备送我回家,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专程来陪我一起过十八岁生日派对。杨思巧很得意的说。
杨思巧,你生日关向震宇什么事?凭什么他要去陪你过生日?
她跟杨思巧这女的,自从上次的女生更衣室事件后,一直处于互不打交道的情况,况且她不喜欢杨思巧,向震宇肯定也知情,怎么可能背着她去参加杨思巧的生日派对。
重点是,还要接送她回家?现在甚至连手机都在杨思巧手上。
安娣觉得心口处塌了一个缺口,像是什么重物般的压在她心上,沉得她喘不过气。
安娣,你在吃醋吗?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向震宇就是我的男朋友,他在我朋友面前跟我告白,你知道我一直喜欢向震宇,所以我答应了,这就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出现在我生日派对上的原因。另外是明天早上,我也会跟他一起去日本参加毕业旅行,机票也是他送我……杨思巧的话还没说完,安娣再也听不下去,急切地按下停话键,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手机看。
缓缓地,安娣蹲下身子,全身颤抖地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杨思巧的话,向震宇才不是这样的人,他不可能会骗她。
一定是的,是杨思巧不小心捡到向震宇的手机,故意用话骗她。
安娣缩在墙角,要自己别相信杨思巧的胡言乱语,杨思巧肯定有妄想症,才会说向震宇跟她告白,还说她是向震宇的女朋友,这怎么可能!
向震宇正牌的女朋友是她,安娣,怎么可能向震宇会跟她交往又同时找上杨思巧。
不可能的,这一切都是杨思巧在恶整她,她要相信向震宇。
可好不容易她平稳了心情,却接到向震宇手机传来的简讯,没有多想,安娣连忙打开简讯。
结果,她错了,她不该看的,她真的不该看的……
忘了说,向震宇之前跟你交往,不过是想跟你玩一玩,他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清楚的说,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一切不过是为了好玩,你清醒一点吧。
骗人!这一切都是在骗人的!向震宇才不会!
安娣心里拚命告诉自己,向震宇是喜欢她的,他自己说,他一直一直都喜欢着她,欺负她是因为吃醋,是因为他不想她被别人抢走……这些话是向震宇说的,他不可能骗她。
然后她发现眼前手机萤幕有些模糊,上面的字怎么都看不清楚,她拚命的用手擦拭萤幕,却发现有水滴落下,颤抖着手往脸上摸时,她才发现,原来是她脸上的泪水落下的,因为她哭了。
无声的哭泣,任眼泪滑下,安娣不愿相信地用手抹去眼泪,她想起向震宇说要跟边仁出去,她要打电话跟边仁问个清楚。
慌乱的她,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联络簿上找到边仁的电话号码,没多想她马上拨通。
当电话接通时,她要自己稳定声音,不能让边仁发现她哭了。
喂,边仁,我是安娣。
安娣……呃……你怎么会打给我?边仁好像很吃惊她的来电。
向震宇人呢?
呃……他……他……边仁有些支支吾吾,不像平时他有话直说的性格,因为这样,安娣的心往下一沉。
不说是吗?那我问你,向震宇是不是跟杨思巧在一起?
边仁没想到安娣会问得这么直接,沉默了几秒之后,他索性承认,今天是杨思巧的生日,我们一起去跟她庆祝……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真好笑,她就想,向震宇欺负了她十年,怎么可能会忽然转性,原来不过又是他的另一个恶作剧罢了。
而她却笨得不知那是个笑话,还傻得往里头栽进去,最后成了这场恶作剧里最可笑的笨蛋。
我知道了,再见。
没再多说,安娣把手机断线后,没几秒,边仁又拨了过来,但她已经不想再听再说什么了,想都不想地,她直接将电话关机。
或许,这样结束,对她跟对向震宇,都是最好的。
可是,为什么她要哭?为什么眼泪一直不停地落下?为什么她会难过得像心口被撕了一块,疼得她快喘不过气呢?
第九章
七年后。
早上的安娣一直都有起床气,一旦睡不饱,脸色难看不说,连说话都火气很大,所以一般上床前,她会直接将手机关机,免得被吵醒。
可是,现在吵得她耳膜要裂掉的铃声,究竟是谁的?
该死!
安娣将头埋进枕头里,打算继续睡她的大头觉,因为周末,为了将手上的工作赶完,当她步出公司大门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现在她累得眼睛根本睁不开,只想将这一阵子天天睡不饱的眠给补回来。
可惜,那吵得人不得安宁的凶钤,却不肯罢休的继续响着。
气得她一火大,伸手往床头柜上摸索,当她拿起手机时,想都没想的往墙角狠狠地丢去。
下一秒,啪地一声,手机跟电池解体,而安娣紧皱的小脸终于舒展开来,舒服的翻身躺好想好好睡一觉,可这回响的不是她的手机,而是她房里的电话。
钤……
这人究竟是谁?难道不知道这么扰人清梦是要下地狱的吗?
安娣终于敌不过铃声的吵闹,倏地坐起身,恶狠狠地盯着床头柜上的电话,恨不得捉过来一把往地上砸去。
喂!沈约,本小姐昨晚三点才睡觉,你能不能好心一点,今天就放过我,让我好好睡一觉?我真的累到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给对方说话,安娣抢先地吐出心里的不满,她的电话专线及手机号码从她一年前回台湾后,只有沈约知道,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
安总裁,我想你可能需要来一趟公司。沈约不理她的叫嚣,凉凉的说。
我不去!她没好气的吼着。
你最好来一趟,不然你会后悔。
后悔?我接你电话我才后悔,你说,到底有多紧急的事,需要劳动沈总一大早打电话来morningcall?
我们投资度假村的工程原物料出问题了。那头的沈约说。
什么?这下子,安娣睁开眼,再也没心情睡觉,瞌睡虫全被沈约的话给吓跑了。
你先来公司一趟吧。
沈约,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等你来公司就明白了。沈约很直接将电话给挂了,当安娣听到嘟嘟的忙音时,急得跳下床。
她飞快冲进浴室梳洗,接着又冲回房间,打开衣柜,望着清一色的黑白套装,想都没想的从里头取出一套全黑色系的裤装,连梳子都省了,直接用手扒着头发,将过肩的直发束起,又冲去床头柜拿过她的黑框眼镜,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已飞车赶往公司了。
半小时后,她快步走进办公室,看着桌上的传真,本来打算提供给安氏原物料的厂商,临时反悔,决定不出货。
见到这传真,安娣咬紧下唇,气恼得抬脚用力地连踹办公桌好几下。
安娣发现自己很想尖叫,从震惊中回种后,她转身走向坐在她办公室沙发的沈约,但脑子一片空白的她,觉得说什么好像都不对。
沈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会临时反悔?当初都确认好了,只差下星期签约,这批原物料就会进安氏的仓库了。
沈约?
她知道自己该再沉稳些,就像那时在英国时,爷爷生前说的,身为安氏继承人的她必须隐藏情绪,懂得察言观色,可此时的她,怎么都无法做到。
该死!是谁故意作梗,让她辛苦谈成的度假村开发案碰上这样的困境。
沈约面色凝重的摇头,倦累的揉了揉额角,两个小时前,张文极拨了一通电话给我,他说有别家公司出比安氏高的价格买下那批原物料。
张文极?你是在告诉我,张文极这人说话不算话?明明跟我谈好了,现在却又反悔,问题是,谁会无聊买下那么大一批的原物料?对方拿那些原物料去填海吗?安娣无法按捺心里的火气,她焦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次的案子,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跟张文极打交道,吃饭都不知吃了几次了,现在他却要临时抽身,这样的闷亏她无法接受。
张文极说了,有别家公司出高价买,身为生意人,有更多的钱拿,他凭什么不赚?
到底是哪家该死的公司,竟然敢跟我抢原物料,是故意要看我唱空城计吗?还是要看我承包的工程无法准时完工?
张文极是安氏在爷爷的年代时就合作的供货厂商,这一年来一直都相安无事的配合,谁知竟然会在最紧要关头出这种纰漏。
让好不容易撑过风风雨雨的安氏,现在却再次面临财务及工程延迟的困境,这一切全是她一手造成的。
该死!安娣气愤不已的又拍了一次桌子,一手叉在腰际,那现在为什么不去找张文极算帐?
我一小时前去过他住处,他家人说他出国洽商了。
该死,根本是为了怕被我们找到,那现在来得及换供货厂商吗?
沈约闻言,赏了她一记白眼,你打算让业界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原物料短缺,承包工程可能无法准时完工吗?
不然呢?难不成要在这里坐以待毙?等度假村的工程开天窗,我们才对外公开吗?
安娣越想越烦,坐立难安的一边扯头发,一边不停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如果真的没办法,只能跟对方要求延后完工了。沈约说。
闻言,安娣倏地转过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约,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沈约,你在开玩笑吧?延后完工?你知道这样安氏要再多花多少钱吗?光是赔偿金就是一笔大数目了!
延后完工是最坏的打算,除非万不得已,我们一定会准时完工。
沈约伸手拿出香烟盒,从里头抽了一根烟,淡淡的瞥了安娣一眼后,全然不理会她皱得要打结的眉头,已管不了她厌恶吸二手烟,拿出打火机点了上,并且重重的吸了一口,缓缓地吐着烟雾。
你说那家公司买那些原物料要干什么?难不成打算转手再卖给我们?
不行,绝对不能延后完工,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有!安娣边走边想,恨不得敲破头想出方法。
沈约却很淡定的吸着烟,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表情看来一点都不紧张,如果不是真的有买家想买,那应该是张文极打算等我们再提出更高的价格,然后才同意卖出。
张文极知道安氏投入了多大的心血在这次的度假村开发案中,一旦工程延后,安氏在业界的商誉不只被打击,就连财务都会出现危机。
气死我了,张文极最好不要被我找到,不然我找人砍他!
听着她的怒骂,沈约只是冷静地将香烟叼在嘴边,拿出稍早从自己办公室取来的文案,暗自在心里盘算了一遍。
你先不要气,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问题是张文极打电话给我时,并没有提到他跟另一家公司已经签约了,如果他是要钱,那我们现在就提高价格,签下台约拿到原物料,工程也会如期完工。
而他现在就在算,安氏可能需要再多付给张文极多少钱,才有胜算签下合约。
安娣气得伸手抽走沈约嘴边的香烟,再也压不下从刚才一直忍住的怒火,你是说要我再拿更多的钱去买回早就谈好的原物料吗?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听什么荒谬的笑话,挥开沈约刚才吐出的烟雾死瞪着他,你在跟我开玩笑?
如果张文极要钱,衡量得失,我们付给他更高的价格买到原物料,并不是不可行的方法。他算了一下,比起延后完工,付更高的价格给张文极会比工程延后完工合算,毕竟安氏的损失相对的会少了一些,在业界的商誉也不会被打击。
我做不到!
安娣。
如果让我逮到张文极,我非要宰了他不可!
你要宰人,那也要能找到他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出一笔资金。沈约看着被安娣捻熄的香烟,又抽出一根点燃,点燃后继续抽着。
他知道她现在的感受,但问题发生了,除了解决眼前的困境,他也想不出有什么方法。
资金?多少钱?
沈约眉头都不皱的说:我会跟张文极的公司业务谈,再多付一亿。
安娣觉得自己可以一头去撞墙了,沈约说得轻松,一亿这笔数目,说大不大,但对安氏目前的财力而言,却是个尴尬的数字,她连五千万都拿不出来。
一亿?你说我要上哪里去找人拿钱?就算把我卖了,也没人肯出一亿来买!
沈约边听嘴角边上扬,原来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
怎么?难不成你打算把我给卖了?安娣冷哼,沈约,如果你觉得这世界还有哪个傻子,不,应该说哪个有钱的傻子瞎了眼,想买我回家供着当大小姐,那你就失算了。
她这大小姐的娇气,商场上还有谁不知道,要不是还有安氏当靠山,要不是还有沈约在她身后撑着,在爷爷六年前过世后,先由沈约代理总裁一职,直到一年前由她接下安氏总裁一职后,光她冲动又容易得罪人的性子,闷亏早吃了不少。
当初沈约就劝她不要接下这个开发案,怕公司同时进行太多工程,在资金的周转上会有困难,可她不听,偏偏要签下这个合约,现在好了,苦头就在眼前。
沈约手上的几个工程,早就让安氏的财务有些吃紧,为了这个度假村开发案,她甚至将公司能动用的资金全都砸进去了,不足的钱,她还私自动用爷爷留给她的不动产去跟银行贷款,现在发生这种事,快要山穷水尽的她,哪里还有余力拿出另一笔资金。
沈约若有所思地蹙了下眉,脸上露出一抹不认同表情,望着安娣他吐出三字,向震宇。
这男人,不可能对安娣见死不救,只要安娣肯开口,一切就好办了,说不定,不只一亿,要向震宇拿出几个亿给安氏,他连吭都不会吭一声。
安娣以为自己听错了,嘴巴掀开地动了动,像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能睁大眼像是见鬼似的盯着沈约。
她不懂他怎么敢要自己去找那男人,沈约比谁都清楚,向震宇与她之间的交恶,这七年来已到了水火不容,有他没她的地步。
安娣,为了安氏,你最后一条路只有跟向震宇求救了。沈约的语气好像在说,只要向震宇肯出面,眼前的难题压根就不存在,可安娣怎么感觉,沈约像是要将她给卖了?
那你怎么不说,你拿一亿给我用用?安娣恨恨的瞪他。
沈约又吸了一口烟,轻轻的吐出烟雾,摇了摇头说:不行,我那几个亿只能等我结婚时动用,这是爷爷当初遗嘱里交代的。
沈约,如果我真的到了非去求向震宇那一步,我一定会咒你这辈子交不到女朋友,娶不到老婆!
原来沈约早就想好这一步了,难怪他可以云淡风轻的坐在这里,看她像小丑似的急得跳脚。
向震宇是吗?难不成她真的已经走到绝路,非得向他开口了?
可是七年前,她去英国后,向震宇透过各种管道找她,却被她撂下狠话,这辈子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那一年,她才快满十八岁,性子比现在还冲动,当向震宇终于在伦敦找到她时,她跟他说,她根本不喜欢他,只是想跟他玩一玩,现在玩腻了,她不想再继续了,要他别再烦她。
她知道这些话很绝,她也想过至少再听向震宇的解释,可是她的骄傲的自尊不允许,而向震宇在听到她说完时,只是死蹙着眉头,好看的脸庞紧绷,深邃的眸光眯了眯,只说了一句:随便你。
接着,向震宇丢下她,头也不回的离去,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交集。
每次想到这里,安娣总感觉心口总是很闷,教她快喘不过气。
而她更没想过,当一年前她正式接手安氏时,向震宇竟然开始处处跟安氏作对,甚至狂妄的提出并购安氏。
六年前,当安氏因为爷爷过世而面临困境时,是沈约决定放弃研究所的学位,将安氏一路从困境中带出来。
而她回国后,沈约更是直接卸下代理总裁一职,成为她有力的左右手,带她熟悉公司运作及商场交际。
不管怎么样,在沈约付出这么多后,她不会轻易被扳倒!
第十章
今年台湾的冬天特别冷,下午的一场大雨,更是让气温陡降好几度,安娣为了筹到一亿,被沈约着参加年终的商业宴会。
沈约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安氏着想,她身为总裁,不能不出席,而身为总经理的他,会在安氏继续出卖劳力加班。
打从一年前接手家族公司后,一夕间由富家小姐成为公司总裁,安娣从本来的抗拒到现在已经十分适应了,这中间的过程有多艰难,她放在心里,谁都没有提过。
沈约是唯一明白她痛苦的人,但他对她却比谁都严苛跟鞭策,她知道沈约嘴上再坏,城府再深,算计再多,他还是为她好,所以她才会这么容忍沈约嚣张的骑到她头上。
身为公司总经理,沈约上班从不准时,下班很随性,工作态度剔挑又难搞,跟他共事的员工,天天叫苦却没人敢作抱怨,深怕得罪这位稍带洁癖的总经理。
毕竟她一个连社会都没踏足过的富家小姐,突然空降成为安氏的总裁,不满的声浪肯定有,还好爷爷往生前,留给她几位元老忠臣,一路过关斩将,将那些对公司有非分想法的人,一举踢出公司。
六年了,沈约花了整整六年瓦解公司派系,又花了六年时间经营一家几乎被董事们掏空的空壳公司,而六年后的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安氏这个集团,在世人眼中已是没落的集团。
大家等着看的是,她这位大小姐何时放手,让这个近半世纪的安氏解散。
可惜,人家想看,不服输的她偏偏就不如大家的意。
她可是安娣,打从心里的那分骄傲教她无法放手,虽然她对商场上的斗争很厌恶,怎么都学不会沉住气谈生意,但她怎么都不会让安氏在她手中结束。
尽管她也曾好多次被冷嘲热讽,委屈得躲在房间被窝里,想什么都不管,想要一走了之,可她放不下,她知道安氏是爷爷一生的心血,她不能让爷爷失望,也不能让沈约这些年的心血白费了。
安娣一走进宴会,很快感觉到众人的目光投s过来,有惊艳也有惊讶,而被强来的她,一路上就没露出好脸色,要不是小梨一直安抚,她应该半路就闪人了。
娣姐,笑。小梨很尽责的推她一下。
安娣也很乖,马上就笑了,你回去跟沈约说,下次再叫我来卖笑,小心我咒他一辈子不举。脸上淡笑,看来高贵优雅,可嘴巴吐出的话,却教小梨无言。
娣姐,沈总所做的,都是为了安氏好,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的诅咒他。
怎么?他把我往火坑里推,我难道不能骂一句吗?不举,就算能举我还要咒他早泄、阳痿!
小梨听得嘴巴抽搐,知道再多说都没用,娣姐咒人的恶毒,她当了一年秘书,早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力了。
当两人走到人群里时,安娣不住的四处打量,左顾右盼,小梨,你帮我看看,向震宇在哪里。
小梨点头后,也朝四周看了看,娣姐,好像没看到人。
没看到?怎么可能,沈约跟我拍胸脯打保证,向震宇今晚肯定会出现。这一点,她相信沈约不至于唬弄她。
可是我真的没看到,要不然我走过去前面找看看。
如果看到人了,马上回来跟我说。
既然人都硬着头皮来了,那么就速战速决,向震宇要嘛给钱,要嘛她调头走人,就这两个方法。
我知道。小梨说完,不忘提醒她要微笑,还要跟人亲切寒嘘,千万不可以乱发脾气,这样的叮咛安娣听了不下千百次,耳朵都要长茧了。
小梨,你快走,不然我怕我要揍你了。小梨一被威胁,很没志气地嘟嘴闪身走进人群里。
而站在原地的安娣,才刚要走向餐点区拿点食物吃,才刚走一步,就被身后的声音给叫住。
安娣。
这声音……安娣猛地回过身,赏了那人一记白眼,冷淡的问:干嘛?
边仁来到她面前,脸上那痞样的笑,教安娣怎么看怎么不顺,他朝她眨眨眼道:好久不见了。
安娣只是看他,不发一语。
安娣,你好像瘦了,不过瘦得好,纤细一点比较惹人疼爱。边仁不改他滥情博爱的本性,只在意女人的身材跟长相。
安娣依旧不出声,拿过他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然后再将空杯子还他。
向震宇人呢?喝了酒,胆子就跟着壮大了,安娣劈头就问,既然边仁出现了,向震宇肯定也来了。
你找他?我以为你决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我要不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那不关你的事,他人呢?不是说会来吗?为什么没看到人?
安娣过于直接的挑衅,教边仁脸上的痞笑僵了下,随即马上又露出会意一笑,你是不是想通了?决定跟震宇言归和好?
边仁从七年前就知道,安娣与向震宇到底是为了什么事闹翻,而且一吵就是七年,连带的安娣也不再正眼瞧他,就连偶尔的碰面,也是冷哼地扬着下巴走人。
他去接杨思巧,可能要晚一点才到。
一句话,简单明了,却将安娣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以为自己早就有心理准备,面对向震宇与杨思巧的恋情,她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可是现在再从边仁嘴巴里听到,她却觉得心还是涩涩的,有种苦味在心里反复不去。
是吗?那好,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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