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华殿床榻上,妾娩亭抿了一口茶,“文童公主的胭脂送去了么?”
秦岩恭恭敬敬,“回太后,清晨就已经送过去了。”忽的想起什么,他又道,“霍太尉回来了。”
妾娩亭手里端茶的动作顿了顿,“什么时候的事?”
她怎不知?
“回太后,就在你出兰若寺的时候。”
妾娩亭神se一沉,看来她的行踪一切都掌握在霍晋臣手里。
霍晋臣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妾娩亭母亲是小妾,入不了台阶,所以随母姓。
表面上,霍晋臣把她推入g0ng门,别人眼里自是觉得他对妹妹疼ai的很,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他眼里不起眼的小兵罢了。
至于背后的y谋,妾娩亭不想提起,但她清楚并非简单。
“娩亭回来怎么不来兄长府邸看一下?”
外面一道温润的声音想起,能随便进入太后g0ng殿而又不用上报的男人还能是谁?
心里“咯噔”一下,纱帘外修长身材的他走了进来,坐与榻前。
一身玄se的衣裳,虽是布料上等,却也不带任何花纹,显得暗沉庄肃。头发由一根白玉簪绾起,戴束着乌黑头发的冠冕,刻着一些奇异的纹岸。
剑眉,挺笔,薄唇。
尤其是那双眼睛里的捉m0不透随遇而安的神se,仿佛在多y险的处境,他都尤其的淡定,气若神闲。与靖容煜不同的是他是千真万确的冷漠,有着真实感。
而靖容煜表面上是皇叔,年纪上跟霍晋臣相仿,但那骨子里的稳重劲儿是装作出来的。
“妾妹妹最近进展如何?”霍晋臣说着客套话。
不知何时,秦岩已经上了茶退下。
进展如何……
不就是g引靖容煜么?多大点事儿?
妾娩亭端了茶水,小啜了一口,无视霍晋臣那道揣测的目光,“还行,只是你要的东西我在他身上没发现。”
只有在霍晋臣面前,妾娩亭会称一声‘我’,并非‘哀家’。
霍晋臣眯了眯眼睛,神se暗淡了那么几下“罢了,也许东西并非在他身上。”
“那我现在可以什么都不用g了?是否能在你的棋盘里出局呢?”妾娩亭挑眉,细长的双眼里尽放光彩。
半响后,霍晋臣没有回答她,只是端起一杯秦岩的沏的茶,冷笑一声,“你别忘了,我爹是si在谁手里的?你要付出的代价可不是g引一个男人这么简单。”
他还是不肯放过……
枉费白守了三年的陵墓……
霍晋臣的生父是被妾娩亭生母一碗毒药害si的,整个霍府都清楚,妾氏母nv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可那霍晋臣的生父si前最疼ai妾氏,剩下一口气时叮嘱留下了妾氏母nv的x命。
霍晋臣从小便不喜欢两母nv,妾氏病si后,妾娩亭成为了霍晋臣的棋子。当初不愿意进g0ng门,一头撞si在柱子上,也就让现代的她附身活了下去。
“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
她以为只要照着他的主意,登上太后之位守陵三年,帮助霍家拿到兵权,三年后她就可以解放了。
结果,显然不是……他还想要更多……
霍晋臣笑意又冷了几分,“你当太后的滋味不错吧,也不看看是谁帮你一路顺风走上这个位置。”
你以为我稀罕……
“娩亭多谢兄长恩赐,才有今天的‘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妾娩亭心里一阵唾弃,脸上还是勉强的含笑着。
“知道就好。”霍晋臣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可也把她咬牙的神se尽收眼底,“我安排了一个nv人,你尽量凑合一把,助她一臂之力靠近雁琨华。”
“你说的是雁候世子?”
“正是。”
一番谈话,交代了关于雁世子还有他安排的nv人荷鸢的几件事,人走茶凉。
妾娩亭心里一阵惆怅,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霍晋臣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走在g0ng廷长廊里,妾娩亭眉头紧紧锁着,怎么也舒展不开。
“太后不如去看看文童公主吧,她在东g0ng后花园踢毽子,前些日子拿到你的胭脂就想来见你了。”
秦岩见主子愁眉不展,也只有出些小主意,排忧解难。
东g0ng后花园,百花齐放,争相夺yan。
文童公主与一名nv子对踢着鹅毛做的白毽子,亭子处还端坐着一位男子抚弄着琴弦。
妾娩亭刚踏进院内,就觉得那男子有些眼熟。细细的端详了那么几眼,哟呵,这不是那天马车内的小美男么?
他就是雁世子,雁琨华?
两名少nv踢着毽子,如鱼得水的裙舞翩跹,欢笑声在庭院内徘徊不绝于耳。俊男美nv,好生惬意。
秦岩清了清嗓子,“太后娘娘驾到。”
“恭迎太后娘娘。”
一道声音惊醒了三人,都前来拜跪。
雁琨华微微抬头瞄了一眼,妾娩亭一身黛青se的衣裳,绣着缟se的凤凰鸟,头戴银se的凤冠吊坠着些流苏在两侧鬓角,那张韶华惊yan的脸露出端庄的神se,好生威严。
原来她是太后……
“起来吧。”
三人起了身,文童就朝前笑呵呵的说,“太后要不要来跟文童踢踢键子。”
文童一向喜欢鹅hse,一身轻纱包裹着身段衬托的她娇小极了。相反旁边的nv子倒是高挑的多了,淡蓝se的衣衫显得身形有些伶娉,眉目间的神韵尽显孤清。
妾娩亭对踢毽子没兴趣,只是好奇面前的nv子是谁,“这位是?”
“回太后,小nv菏鸢,史部尚书的nv儿。”
心里一下了然,娩亭笑着道,“你们踢吧,哀家在一旁跟雁世子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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