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颜面地扔出场外,清出好大一片空地。
整个过程中,少年乞丐只是看着台上,身旁严无巨朝太乙群道瞥了一眼,就
收回目光,和剩下的群丐一起,围着自家少主,对旁边发生的事情视若不见。
宋清廉当然看见了这伙惹眼到极点的乞丐,斜瞥了一眼,皱了皱眉,却既不
打算替官府拿人,也没有动作,单纯挥挥手,止住身后蠢蠢欲动的群道,同样当
作看不见。
等到昏倒的武者都被扔出去,周遭被彻底清空,宋清廉亲自从旁端来一张椅
子放好,而他身后的群道则排成两列,列队直往门口。
四名小道僮,抬着一张软轿进来,上头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年老道人。
满头白发,用乌木簪扎起,面上却不见皱纹,光滑若初生婴儿,所谓鹤发童
颜,便是如此。
老道人穿着一身玄色道袍,以八卦和太极图案装饰,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
却自有一番玄妙古朴的韵味,他斜靠在背枕上,两条腿无力下垂,哪怕有裤管遮
掩,也不难看出,这是一双残废许久,已经隐隐萎缩的腿。
双腿俱残,老人年事已高,却自有一股平和之气,打从现身那刻开始,就感
染在场众人,化干戈为祥和,让他们的紧张渐渐平和下来,心境安宁。
上善若水,几近于道,老道虽貌不惊人,可光是坐在那里,就有如此大能,
俨然有道之士,周围骚动顿止,无论是江湖人,还是看热闹的群众,都又窃窃私
语,很快弄清老道人的身分,并掀起新一波的惊奇。
「宋清廉如此恭谨,这位只会是他的师父,太乙真宗五大教御之一的刘辩机,
刘教御!」
「竟然刘教御也到了,看来今日肯定是一场好戏。」
「太乙五教御何等尊贵,居然纡尊降贵至此,也不知是谁的天大面子?」
众人窃窃私语中,老道士被抬到摆好的座椅上,朝自己弟子点了点头。
宋清廉见师父已经入座,后台依旧没有反应,也没人接待,当即皱眉扬声,
「为什么还不开始?」
后堂,董珍珠早被刚刚的长啸震晕过去,余人也都面色苍白,头脑发胀,围
成一团,忙着想要弄醒团长,连外头发生了什么都没注意,待听见宋清廉的叫喊,
更是大惊,所有人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玛瑙、珊瑚和金大执事,手足无措,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翡翠一身绿裙,抱
琴而来,一来便歉然道:「我来迟了。」
金大执事看了看这名绿裳美人,点了点头,「琥珀不来,现在也唯有你,还
有希望让场面好一点了。」
「我途中听到那阵啸音,有些头晕,应该还来得及吧?」翡翠看着眼前乱象,
团长依旧未醒,剩下人束手无策,点头道:「我受团长大恩,既然琥珀不愿意上
台,那就由我去吧。」
「那怎么行!」珊瑚连连摇头,玛瑙也拦住她道:「外头情况根本失控了,
随时会打起来,你出去就是死啊!」
九二我有曲百首
郢都一角,晴空万里,一朵白云在空中飞速飘动,朝着小龙虾胡同的方向赶
去。
白云之上,白夜飞盘膝而坐,将这看似飘渺,却坚实而有弹性的云雾,压出
一道缺口,半身置入其中,只露出上身,感受观察周围风动,估算着目前速度。
……虽然已飙到极致,但顶多也就是五十几公里的时速!
这个浮游云怪,百役谱上说是「腾云驾雾,疾若奔马」,堪称这个时代的豪
华跑车,但速度真是不行,跟上一世的豪华跑车完全不能比。
抬头又看天色,大日高悬,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白夜飞心内急到不行。
这回的机会那么好,自己特意蓄势,结果还是错过,表演开了天窗,放了那
么多人鸽子,之前吊起的胃口有多大,现在的反噬就有多重,今天过后,身败名
裂恐怕算是轻的了……
自己和碧玉都不在,也不知乐坊那边会是什么情况?
团长肯定会让琥珀和翡翠出来撑场面,但琥珀很有可能不干,光靠翡翠独撑
大局,恐怕顶不太住!
唯一的希望……就是洁芝了。她听过整曲的关山酒,唱功又好,在戏曲一道,
甚至超过了碧玉,如果她肯挺身而出,配合翡翠抚琴,那或许…还有希望。
想到此处,洁芝两次犹豫的眼神,闪过心头,白夜飞胸口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低骂一句,「……完蛋了!」
洁芝先前都那么勉强,自己一不在,没有人给她压力,肯定不会站出来的。
「可恶!」
白夜飞心急盛怒,重重一圈拍在云上,云雾散开又聚拢,毫发无损,他则恨
恨低语,「不就是开口唱两句吗?这有什么难的?用得着这么端架子吗?就算有
什么
不愉快的回忆,难道唱首歌,还能唱出精神创伤了?那怎么最早唱的时候,
也不见有什么负担?」
话出口,白夜飞反手狠甩了自己一记耳光,对冒出这种念头的自己,感到异
常愤怒。
事情根本与洁芝没什么关系,她都明白表示过愿意一试,是自己错判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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