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其实他也晓得,她是有洁癖的,而且很讨厌让别人听到一些和尚不宜的声音……
床第之间,他一直奉行你情我愿的原则,从未勉强过女人,自制力也不差,所以这身体上的需求,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眼下天和地利人和,无需再顾忌什么,自然是毫不客气地索求补偿。
一个吻,一个印子,缓缓地散落在那纤皙的颈项中,玲珑的锁骨上,饱满的丰润间,平坦的小腹上……
淡淡的红,说不出的靡丽,可以预见天亮之后的青紫,以及她无言的抱怨。
那种似怨非怨,冷中蕴媚的眼神……光是想想,之处就开始涨得发疼……不打算忍耐,两三下脱去彼此的亵衣。
然后,伸手到她双腿之间,微微一探,染及满指湿润腻滑。
不知从何时起,海上刮起了大风。
波涛拍岸,在月光下碎似纷纷雪末,沙滩留不住惊浪,任由它们自由来去。
不远处的小渔村沉浸在夜色中,只有一两家的鱼油灯还亮着。海风呼啸而去,吹得枝叶婆娑不止,窗纸抖簌簌。
虽然年代久远的门窗已有些破败,海风不时从缝隙间钻入屋内,但躺在被窝里的颜初静丝毫不觉寒冷。
方才从萧潋之身上吸收过来的一股至阳之气已经转化成阴阳真气。
此刻,她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倦意尽消,身体里仿佛充满了力量,灵台一片清明。
丹田中央的气根又长了些许。
经过几个月的修炼,这段气根的颜色由最初形成时的灰白色渐渐变成了如今的褐绿色。对照蜜意经中所言,她明白自己即将突破炼气中期,现在只差了个机遇。只要再吸取一次至纯至阳的初子之气,即可进入炼气后期。
思及至此,颜初静不免苦笑,抬眼看了看萧潋之,见他肩膀裸在被外,于是不假思索地将被子往上拉了一下,替他盖好,以免受寒。
感觉到她的动作,萧潋之睁开着眼,侧身亲了亲她额头,温热的手掌贴上她的腰,低语:“睡吧。”
黑暗中,依稀有水光潋滟,温柔浅浅。
是他的眸。
有那么一瞬,她心生了一丝遗憾。
她与他,注定是有缘无份的罢,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彼此达到了各自的目的,就各奔东西,天涯海角再不见……
流光易逝,纵有再会时,是否只能望见苍苍白发,迟暮眉眼?还是余下枯骨一堆,只她一人还记当年?
闭上眼,叹息无声。
三天后,旭日东升,宝船起锚,破开白浪,驶入大海。
上船的时候,颜初静并没有看见那些在暗中保护萧潋之的蓝衣剑卫的身影,心想他们可能早已潜伏在船内。
因为之前有过几次坐船的经验,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会晕船。
海上风光虽然辽阔沧茫,令人心旷神怡,但看久了,还是会觉得有些无趣。她站在船头,吹了一会儿海风,就下了甲板。
他们的舱房安排在第二层,每间都有床有柜,桌椅皆钉牢在板上,任船再如何摇晃也不会移动半步。而掌船的李茂和其他十几个负责划船的渔民则住在第一层。
每层船舱各设有一间更衣房与一间洗浴房。另外,食物清水等都存放在底层。冬天的水果种类较少,故此,前两天,五霖和几个渔民到附近的镇上买了许多蜜饯干果,还有大量的腊肉熏肠,估计能吃上半年。
回到舱房,颜初静卷起窗上厚实的挡风布帘,然后拿出本医书,倚坐在窗边看。
渐渐地,洒照在她身上的阳光不再淡薄。
即使隔着两层衣料,她也能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浩然正气,一点一点地渗透到自己的血肉里,随后在经脉间缓缓流转……
手里拿着书,眼睛却闭了起来。
洁白无瑕的脸庞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两弯疏淡秀气的眉毛被染成了浅金色,两颊亦隐隐透出红晕,好似抹了层品质绝佳的粉胭脂,又如刚刚成熟,犹挂枝头的冬桃,饱含着新鲜的水分,只要轻轻一咬,就能尝到满嘴清甜。
可惜,这一刻,颜初静对自己的美丽却一无所知,只是默默地吸收着大自然无私赐予的至阳之气……
直至正午,船上飘起饭菜的香气,她才徐徐纳气收功,开门让五斐将食盘端进房来。
三碟子小菜,荤的有酒焖嫩鸭和烤海螺,素的是炒冬笋。
另有一碗香葱豆丝汤。
最下饭的当然是酒焖嫩鸭,她先尝了一块,只觉酒香浓郁,皮不够肥,肉质倒还算酥软。吃到烤海螺的时候,因壳很烫手,故稍费了些工夫。奶白色的螺肉躺在壳子里,原汁原味,蘸一点辣酱,格外鲜甜。
她一连吃了几只。
盈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缓缓落下。
有些记忆,永远也不会淡去。
她记得,自己死的那天,正是大哥结婚的大喜之日。
她在教堂前接到一束花。
大哥包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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