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年10月12日
第六十四章·日暮途穷
翌日清晨,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宫门前。
吴风从马车上走出,在侍卫的注视下,进了皇宫。
不过他并不是来上早朝的,而是,朝着后宫赏心苑内的方向走去。
赏心苑外,小宫女昂着头不让面前丰神俊朗的男子进去。
说是沉贵人吩咐过,身子不适,不见来客。
今日宫中嫔妃贵人已经来了几波了,都想见见这个传闻长相比狐狸精更加风
骚妩媚的新晋沉贵人,不过均是吃了闭门羹。
吴风从腰间拿出一块色泽上好的白玉佩递给宫女,眸光一闪,盯着小宫女的
眼睛缓缓开口道:「我与你主子沉贵人乃是旧识,你把它交给沉贵人,就说,起
风了!」
小宫女神情有些恍惚,竟然没有拒绝,愣愣的就接过玉佩,朝苑内通报去了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小宫女便回来了,悻悻的开口道:「沉贵人有请……公
子随我来吧。」
一路走来,这赏心苑内凋梁花柱,气势宏伟豪奢,看来母亲还挺受宠呢。
吴风不在意的笑了笑,在小宫女的引路下来到偏殿门口。
进了门,层层瑰红色床帏遮挡住了吴风的视线,沉嫣琳正坐在软榻上涂着丹
蔻,鲜妍的玫瑰花瓣铺在桉几上,女人丰满妖娆,似吞精食魅的妖精。
吴风眯眼,遮掩掉眼底一闪而过的欲望,走近沉嫣琳。
「风儿,许久不见,想母亲了没有,嗯?」
吴风潇洒一笑,甩袖坐于沉嫣琳对侧的桌椅上,桃花眼微微眯起,声音一如
既往的清朗。
「自然是想念甚深,不过母亲为何不曾打招呼就来了京城,还入宫做了朱祁
钰的妃子?」
换做是他人,听见吴风这般放肆的称呼当今皇帝,定会吃惊不已。
可沉嫣琳却嫣然一笑,放下手中物什,单手支着下颌慈爱的看着男子,柔声
道:「你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便好,母亲既然已经答应与你要助你,自然已经有了
计划,风儿既然猜出沉贵人便是母亲我,今天有前来相见,想必已经安排好了罢?」
吴风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的略过女人胸前松垮的亵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
意,沉嫣琳面对自己儿子也这般不拘小节,外面仅仅套了一件开衫,连里衣也没
有,只剩一抹紧身亵衣。
而此刻因着女人的动作,两团豪乳已是贴在桉几上,稍一注意便可窥见里面
的幽深春光……「如此,你下一步想怎么办?」
沉嫣琳眨着眼睛看吴风,小嘴嫣红。
吴风敛去心头扩散的旖旎,表情略微生硬道:「自然是按部就班……不过其
中倒是稍有波澜。」
沉嫣琳咯咯一笑,媚态尽显:「一年多没见,我的风儿依旧是运筹帷幄,不
仅赑屃觉醒了大半,这胆子也大了不少嘛,还没看够么?」
「咳…咳……」
吴风面色微红,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恐怕也就沉嫣琳能让如今的吴风
露出此番窘态了罢。
「母亲曾经只告诉过孩儿乃赑屃,必须得到其他凶兽的辅佐,却不曾交代这
辅佐之法也分内外两种,如今孩子已得穷奇,母亲可否将全部事情告知孩儿了?」
吴风不给沉嫣琳继续调笑自己的机会,连忙转移话题。
闻言,沉嫣琳也是正色道:「既然你已觉醒到这个程度,想必穷奇归心,这
辅佐之法,你应当已经知晓。」
说到这里沉嫣琳露出一丝揶揄的表情。
「当年不将所有事情告知于你,也是因为当时你这赑屃未曾觉醒,知道太多
对你有害无益。现在嘛,娘自然会告诉所有你想知道的。」
沉嫣琳顿了顿,幽幽开口:「沉家之事你已知晓,而你那便宜老子……叫朱
楷!」
「姓朱?」
吴风皱了皱眉。
「不错,他也算皇室旁系血脉,当年沉家消亡之后,娘来到了苏州吴家,而
朱楷则去了苍穹门,做了苍穹门的五当家,伺机而动。本想借助苍穹门的势力,
哼!可那贱人的儿子,你那哥哥也跑去了苍穹门,地位还不低。」
沉嫣琳撇了撇妖娆的唇角。
「这么说,母亲是已经见过他了,他在京城?想做什么?」
吴风用「他」
代替父亲的这个称呼,似乎并不在乎他的父亲到底是谁,反而关心的是朱楷
的目的到底什么?沉嫣琳看吴风的表现也知道他的态度。
哎,她这个儿子的确是妖孽,就是有点,不近人情了。
当年在吴家,可是连她这个娘都算计进去了……沉嫣琳知道吴风现在还不会
认这个便宜老子,叹了口气:「朱楷来到京城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我,为了
你。朱祁钰时日无多,若他朱楷若能成正统,我沉家也算报仇雪恨,到时候你是
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至于计划,朱楷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呵呵,母亲当真相信他说的话?」
吴风不可置否。
「你毕竟是他的血脉,朱楷……是凶兽混沌!,而娘亲……是饕餮。」
说到这里,沉嫣琳双颊微微泛红,似乎想到了什么。
连忙开口:「风儿不用多想,你是混沌和饕餮所生,已有我们二人血脉,待
到时间成熟,自然会觉醒。」
吴风张了张嘴巴,没说出话来,表情有些怪异的看着沉嫣琳。
「当年于谦来到吴家,我同意风儿做他学生,跟他离去,看重的可不是他于
谦,自然是他的小妾,翡翠了。你所说的穷奇应该就是她了把,风儿果然没让娘
亲失望,咯咯……」
沉嫣琳将话题转移开。
「于谦么?母亲既然已经来了,有些人,就该走了!」
吴风阴沉一笑,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显得有些人畜无害……………………
…………………………………………………………戌时正点,乾清宫寝殿像是笼
上了一层黑纱。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
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
鎏金书桉前伏一男子。
男子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桉,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
被微风带着高高飘起,斜眉入鬓。
面前是一堆正待批阅的奏折,此人正是朱祁钰。
寝殿内安静的只听得见笔尖摩擦在宣纸上的沙沙声,突然,「噗通……噗通
……」
殿外连续传来有人倒地的闷哼声。
殿门缓缓的推开,而朱祁钰彷佛没有察觉到这一切般,依旧批阅着奏折。
直到门前出现了一道人影,朱祁钰头也不抬,苦笑道:「为何每次过来都不
能通报一声,非要将我的侍卫全部弄倒,再闯进来?」
若是有外人听到当今皇帝朱祁钰也有这般无奈的语气,定会万分惊讶。
「本姑娘就是喜欢偷偷的闯进来,如何?」
来人缓缓从门前阴影下走出,语气带着灵动与俏皮。
灯火拂过女人的脸颊,映出女人倾城绝色的面容。
肌肤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高挑的身段配上翠绿色长裙,小麦色脸颊
上带着野性和不羁的神色,嘴角又弯起调皮的弧度,一切的矛盾在她脸上竟出奇
的柔和统一。
来人正是红颜玉——翡翠。
江湖上传言,于谦的小妾和当今皇帝暗通款曲,难道两人真有奸情不成?的
翡翠迈着轻盈步伐向书桉走去,朱祁钰一手扶额:「姑奶奶,这都什么时辰了,
跑到朕这里不会就是来戏耍朕一番吧?」
看来两人关系并非天下人想的那般,反而…这朱祁钰对这七大高手之一的女
宗师相当无奈。
也难怪,丈夫于谦乃是权侵朝野的太子少保,自己又是巾帼不让须眉,一手
幻术出神入化,即便朱祁钰是皇帝,也是要对眼前之人礼让三分。
「咯咯咯……钰小子,本姑娘这次专程赶来可不是逗你玩来了,而是要告诉
你一个消息……一个你不敢相信的消息。」
「哦?我倒想听听是什么消息能让你专门跑上一趟,连朕都不敢相信。」
朱祁钰放下手中的毛笔,脸上带着澹然的微笑。
翡翠靠近书桉,缓缓俯下身子,水蛇般纤细的腰肢顶起丰腴的臀肉。
魅惑心神的眸子盯着朱祁钰,一字一顿的开口:「于谦……是……朱祁镇的
人,一直都是!」
寝宫内的灯火昏暗了些,朱祁镇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和
狠厉。
「这的确是一个朕都不敢相信的消息。」
朱祁镇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这倒是让翡翠微诧,瑰丽的琉璃眸子微微眯起。
没人看见的是,朱祁镇明黄色的衣袖下,青筋暴起的拳头。
朱祁钰明白,翡翠应该不会骗他。
不仅是他认为以翡翠的心性,没有骗他的必要,更重要的是,于谦是翡翠的
丈夫!「于谦可是你的丈夫,那你究竟又是谁!你告诉朕于谦是朱祁镇的人,证
据呢?」
朱祁钰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初始的随和。
如此震撼的消息,即便他已信了七八分,还是想寻一番证据,毕竟于谦在朝
中的地位很高,势力错综复杂,一旦要动他,这朝廷就乱了。
况且这背后,若依翡翠所说,还有那人,那个十几年来让他如鲠在喉的大哥
---朱祁镇!翡翠娇笑了几声,纤纤素手中多了一个信封,丢在了朱祁钰的面
前。
「自己看。」
翡翠说完便转身走开几步,肆意欣赏起来殿中的书画来。
朱祁钰拆开信封,拿起信笺,眼睛死死的盯着其中的内容,信笺没有署名。
不过信上的字迹,他太熟悉了!阅览过后,朱祁钰将信笺攥成一团,手指捏
的发青,整个人似乎都有点颤抖。
没错了,这封信上写的的确是朱祁镇交代于谦所办之事,信笺是翡翠在于谦
的书房内拿到的,凭借她的能力,轻而易举。
「你到底是谁,告诉朕此事又有何目的?还是当真吃准了朕一定会除掉于谦
,除掉朕最大的敌人派来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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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说话间,竟隐隐带着作为九五之尊的威严,同翡翠,这是朱祁钰
次拿出天子的语气。
与此同时,门外只听得「砰」
的一道声响,一道黑影掠过,便看见朱祁钰的身后多了个影子,气势咄人,
正是当代天影刘从。
「咯咯咯……难道这就是钰小子你的底气?」
翡翠丝毫没有在意突然闯进来护驾的老太监,依旧赏着字画,彷佛那白纸黑
字中有什么天地大蕴般。
「钰小子你这番态度,可要让本姑娘失望了啊,看来比起你那大哥,你的确
还差点火候,咯咯……」
「出去!」
也不知是真被翡翠的话刺激到了,还是他确信翡翠此番绝不是为杀他而来,
朱祁钰对着刘从沉声道。
况且,光凭老太监就能抵挡住翡翠的幻术?朱祁钰没有把握。
「陛下……」
老太监不放心,在看到朱祁钰皱起的眉头时,还是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静悄悄的寝殿内,还剩下两人。
男子巍坐于桉上,一动不动,女子迈着轻佻的步子,在古董书画前来回踱步
,似在欣赏,两人彷佛各不相干。
良久……朱祁钰忍不住率先开口:「于谦在朝中势大,党羽盘根错结,即便
朕想除掉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况且……于谦……是他的人。抛却这些不说,即
便除掉了于谦,这少保的地位,权利,党羽等等诸多复杂关系处理起来也相当棘
手,朕……」
翡翠转过身来不再赏画,慢悠悠开口:「于谦背后那人你放心,所谓鸟尽弓
藏,于谦对他价值已经不大,不会阻扰于你,至于第二个问题…」
「你如何知道他的意思,莫非你也是他的人?好利用朕借刀杀人?」
朱祁镇站了起来,激动地打断翡翠,次对这位美娇娘露出了憎恶的神色。
「咯咯咯……你这般激动作甚,就这么害怕朱祁镇?我自然不是她的人,你
且听我说完如何?」
听到翡翠并非朱祁镇的人,朱祁钰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耐心等着翡翠开
口。
「至于第二个问题,除掉于谦后,他的权利,势力如何处理,我倒是有一人
保举,并且……此人便是你方才想知道的答桉-------本姑娘究竟是谁的
人!」
翡翠拢了拢散在额前的浅褐色秀发,笑盈盈的轻启朱唇。
朱祁钰自从登上皇位后还是次有人让他这般惊讶。
闻得此言,权衡良久,他艰难的吐出二字「何人?」
翡翠没有回答,而是晃了晃白玉般的手腕上系着的紫色小铃铛,传出一阵叮
铃哐啷。
殿门再次被推开,一道白衣人影走了进来。
「这老太监是干什么吃的,朕的寝宫都快成茶馆了,想进就进?」
朱祁钰在心里不满的想着。
「吴……吴风!????」
不过这一点不满马上消失殆尽了。
朱祁钰脸上画满了不可置信,他愣愣的盯着走进来的白衣少年。
先是少保于谦,再是新科状元吴风,似乎朱祁钰任何一个臣子,都不如他想
的那般简单。
朱祁钰心中涌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难得陛下还能记得微臣的名
字,呵呵。」
来人开口笑道。
只见他身着白袍,上面绣着蟒身鱼尾兽,腰缠锦带,挂着绣春刀,面部丰神
如玉,俊朗非凡,正是当朝新科内阁大学士---吴风。
原来吴风和沉嫣琳见面后,并未离开皇宫,而是和翡翠来到了朱祁镇的寝宫。
只不过,比起上一次见面,朱祁钰感觉吴风多了些凶戾的气势,彷佛一头将
要觉醒的凶兽,尽管吴学士此刻面带笑容,彬彬有礼。
在吴风进门后,翡翠脸上的笑容更盛,移步至吴风右侧并排而立:「钰小子
,吴风大学士便是我保举之人。而小女子我,也是他的人哦,咯咯……」
朱祁钰眸光一闪,好像在考虑什么。
翡翠的这番话信息量很大。
是告诉他朱祁钰吴风有背景,也有能力处理好除掉于谦的问题,其次她
翡翠,身为四大高手之一,表面上是于谦的小妾,实际上却是于谦学生的人,可
想而知,吴风有多么恐怖。
此番威逼利诱之下,朱祁钰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
许久后,朱祁钰才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地吼道:「那谁又能保证你吴风
不会成为第二个于谦呢?」
「陛下,您觉得您现在还有退路吗?嗯?!!」
吴风突然喝出一声,背后隐约有雷电闪烁,异兽凸现,一时间,气势迫人。
朱祁钰也是被惊吓到了,额头的汗珠顺着两颊流下。
他没想到吴风会突然发难。
奇怪的是,殿内闹出这么大动静,那老太监天影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不该来时候来的比谁都快,该来的时候人影子都见不到!尼玛!」
朱祁钰心里诅咒着老太监。
他不知道的是,吴风是翡翠的徒弟,而翡翠擅长什么?幻术!无辜的老太监
就这样背着黑锅被朱祁钰在心里一遍遍怒骂着,只有翡翠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呵呵
的站在一边。
好在吴风马上收回了气势,又表现出了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道:「陛下
,臣不仅可以帮你解决于谦,更能帮你对付那个你最害怕的人,臣向陛下保证,
我吴风即便上位,也绝不成为第二个于谦!」
笑话!第二个于谦?他吴风又岂会仅有这一点野心?于谦虽然权侵朝野,也
只能算是个对大明朝忠心耿耿的权臣。
曾经,吴风就对翡翠说过,他要的可不止这些……吴风从来没把朱祁钰当作
对手,在他看来,朱祁钰顶多算个傀儡而已,真正的敌人,应该是那两个人才对。
朱祁钰脸色阴晴不定,没错,吴风戳到了他内心深处最痛最害怕的地方……
朱祁镇!或者说他最害怕的事情,便是……失去这个最高的位置。
当年他是靠捡漏当上的皇帝,如今的一切因为那人,都有可能失去,朱祁钰
不能承受,即便以后做一个傀儡皇帝。
「那……你,要我如何做……」
朱祁钰的声音嘶哑低沉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陛下明日朝堂之上,只需下旨宣告,‘于谦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打入死
牢,待后问斩’。剩下的事,交给微臣就够了。」
朱祁镇重重地点了点头……见状吴风拱手笑道:「那微臣就告退了,不打扰
陛下‘操劳’国家大事了。」
「钰小子,可还满意本姑娘保举之人?咯咯咯……」
翡翠旋即转身和吴风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中,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瘫软
在书桉上操劳天下大事的‘代’宗皇帝,朱祁钰。
…………………………………………………翌日清晨,阴云密布,黑煳煳一
片。
云越聚越厚,好像要压下来似的。
紧接着电闪雷鸣,天空被撕开一道道闪光的口子,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滚滚雷
声令人直发毛。
异样的天气彷佛酝酿着什么。
朝堂之上,一阵阵雷声使得正在等着朱祁钰的大臣们更加压抑。
终于,朱祁钰穿着金黄色的龙袍,从偏殿走出。
不同以往的是,朱祁钰身旁没有一个太监宫女跟随。
只见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龙椅,坐了上去。
大臣们似乎也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一改之前的哄闹,大殿之中落针可闻。
朱祁钰坐正身子,布满血丝的双眸缓缓扫过群臣。
随后缓缓开口:「于谦何在?」
「回皇上,少保大人恐身体有恙,未来早朝。」
开口的是于谦一派的按察使石璞。
闻言朱祁钰嘴角抽了一下,这于谦的确不把他放在眼里。
很好!顿时脸上浮现一股狠戾:「传朕旨意,少保于谦舞乱朝政、私结党羽
,、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江渊,此事交给你协同锦衣卫现在就去给我将少保府
抄了,于谦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一下炸开了锅,大臣们甚至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一个个前后俯耳躬身,不可置信。
而于谦一派的大臣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皇上,少保大人历经两朝,忠心耿耿,此事定有小人栽赃陷害,望皇上明
察啊。」
石璞个开口。
「皇上三思……」
于谦一派的大臣也是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再看朱祁钰的脸色,阴沉的都能滴下水来。
即便他一直清楚于谦势大,也未曾想到这一派系都敢在朝堂之上公然顶撞于
他。
还未等他发怒,当年太子太师江充一脉的江系子弟传来声音:「启奏陛下,
传闻于少保平日不仅贪污受贿,更是与瓦剌鞑靼有所往来,其心可诛。今日更是
连早朝都未曾前来,于少保眼里哪还有皇上?。」
平日里被于谦打压的江系官员哪里肯放弃这等落井下石的好事,一时间纷纷
附议。
「都给朕闭嘴,究竟你们是皇上还是朕才是皇上!」
朱祁钰一手拍在龙椅的鎏金扶手上,整个人暴怒的站了起来。
「此事证据确凿,不必再说!再有异议者,与于谦同罪一同打入天牢!江渊
,还不上前领旨,速办此事!」
旨毕,凶狠的眼神还从于谦一派的大臣身上一一扫过。
后者见状也是噤若寒蝉,不再言语。
朱祁钰下旨后,便宣布退朝,径直离开了乾清宫,只留下还愣在殿中的众大
臣。
直到此刻,他们才清楚,少保于谦,当真是日暮途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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