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艳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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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不知羞耻的谈话
在林中温存片刻,洪天宇抱着纪晓芙飞到半空,转瞬便回到茅屋,敷衍似的
跟周芷若和杨不悔解释了几句,俩个小丫头也未打破沙锅问到底,见纪晓芙回来,
倒是松了口气,相视一眼,一齐奔出,自顾跑去玩闹。
夜晚之时,洪天宇只想与纪晓芙欢好,而纪晓芙羞怯之时,也是甚是期待,
毕竟洪天宇这段时间所做的事,已将她的心给融化,纪晓芙彻底被他『俘虏』了。
可是杨不悔这小捣蛋却阻隔了他们的机会,还是和以往一样,晚膳用罢之后便缩
进他怀里,想将她拉开,她便用委屈的可怜样博取同情,洪天宇又岂忍心呢,只
得抱着小丫头熬了艰难的一夜,下面那根宝贝直了一夜,却无从发泄,杨不悔还
几次摸摸他的宝贝,追问着是什么东西,还让他掏出来看看,洪天宇尴尬无比,
费尽唇舌才将她哄睡,强行抑制着欲火,艰苦地睡去。
如此平静的日子过了一月,各门派陆续将治病的银钱送来蝴蝶谷,洪天宇一
一将欠单还回,只有几人未有守约,洪天宇愤恨地将欠条收好,以便将来找余下
几个言而无信之人算账。
这日清晨起来,洪天宇跟纪晓芙打声招呼,便独自飞往附近小镇,买了一辆
豪华马车,直接赶到蝴蝶谷。
蹄声答答,车声辚辚,胡青牛等人马上听到声音,只道有人前来求医。
洪天宇一边赶着马车,一边高喊:「晓芙,不悔,芷若,出来瞧瞧,这马车
怎样!」洪天宇满脸喜悦,似个长不大的孩童,赶着辆新马车,内心的激动无法
抑制。
「天宇哥哥,你一大早去牵马车了么,我也要坐!」杨不悔飞奔而来,跳到
车上。
「天宇,你这是?」纪晓芙疑惑地问,她素知天宇好懒床,平日未到正午,
根本不会起身,但今儿个却甚是勤快,天还尚未大亮,便从被窝里钻出,独自外
出办事,不想却牵回一辆马车。
洪天宇拍了拍马驹,笑道:「收拾一下,呆会便走!」
「走,去哪?」纪晓芙问道,周芷若也是满脸疑惑,住得好好的,为何要走
呀,况且也未事先告知,这天宇哥哥行事忒也焦急了。唯有杨不悔无忧无虑,根
本听不懂天宇哥哥和娘在说些什么,还道要坐车出去玩耍。
「西域!」洪天宇说话间已从马驹上跳下。
纪晓芙秀眉微皱,不解地问:「由蝴蝶谷地起程,到西域路途甚远,天宇何
以千里迢迢赶赴西域?」
「我答应素素,要将无忌体内寒毒祛除的嘛,当然是去西域寻求秘方了。」
洪天宇淡淡笑道,殷素素和白清之事,洪天宇早已向纪晓芙言明,她非但没有一
丝醋意,反倒很想见见这俩个姐妹,洪天宇亦甚是思念她们,故而保住胡青牛的
性命之后,便带张无忌去最后一站,待得找到九阳神功,以后的路便要张无忌自
个走了,他得回天鹰教陪伴老婆,可没闲情一直陪着他。
张无忌听了,甚是难受,又极为感激,洪大哥为了我,可谓劳心劳力。
「我知道了,你是想以毒攻毒,以极寒之地的寒气,祛出无忌玄冥神掌的寒
毒。」纪晓芙笑道。
玄冥神掌阴寒无比,非比一般阴寒武功,中此掌者,唯有以阳刚之气化为,
若以寒制寒,只会让张无忌伤势加重,纪晓芙并非绝世高手,不明这些上乘武学
的奥妙,对于这些不怎么了解,猜得自是大错特错,但洪天宇还是竖起大拇指,
夸赞道:「聪明!」
纪晓芙抿嘴轻笑,聪明与否她并不在乎,她只在乎洪天宇夸赞,那便足够了。
「不可!」胡青牛突然从茅屋奔出,说道:「这个方法我曾在无忌身上试过,
有百害而无一利,洪少侠此法不可行。」
洪天宇白眼一翻,瞎搅和什么,我不过是说说罢了,莫非真会用这方儿,忙
笑道:「胡先生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
绝世高人,或许有其他方法也说不定,胡青牛闻言不再强阻,叹了口气,道:
「枉我还被称为医仙,不想耗尽两年心血,竟找不出祛除寒毒的方法,洪少侠大
恩于我,我却救不了无忌,我,唉……」
洪天宇安慰道:「医仙自是名不虚传,能以针灸药物抑制寒毒两年,普天之
下唯有胡先生一人有这本事。」
「惭愧,惭愧!」胡青牛尴尬不已。
「实不相瞒,其实来蝴蝶谷之时,我便知晓胡先生无法医治玄冥神掌之毒,
并非说胡先生医术不济,而是玄冥神掌霸道之极,绝非药物可以医理,唯有纯阳
内功,方可治愈。」洪天宇微微笑道。
胡青牛点点头,知他所言不虚,但心里也极不好受。
洪天宇笑笑说:「我来蝴蝶谷,不为别的,只为保住胡先生性命,以便日后
好好为明教效力,如今金花婆婆已然离去,相信也不会再为难你,我也该离去了。」
胡青牛心下感激,问道:「洪少侠可是明教中人。」见其摇头,又问:「那
为何处处为我明教着想。」
「天机不可泄露,眼下还不便相告,不过胡先生到时自会知晓。」洪天宇哈
哈大笑,小爷可是明教第三十四任教主候选人,岂能不为明教着想。
胡青牛不便追问,于是安排童儿去准备些干粮水酒,以供洪天宇路上之用。
临行之前,胡青牛取出一部手写医书,赠予张无忌,说道:「无忌,我毕生
所学,都写在这部医书之中,以往我一直自秘,没给你看,现下送了给你,你身
中玄冥神掌,阴毒难除,我极是过意不去,不管洪少侠能否以神功化解,但凡事
事在人为,只盼你参研我这部医书,能想出驱毒的法子,等哪天医术盖过『医仙』,
我也就心感安慰了。」胡青牛本就对张无忌甚是喜爱,再加上洪天宇这层关系,
便更加爱屋及乌了,言下之意便是想收张无忌为徒,他本想将医书赠予洪天宇,
但经过这两年相处,他发现洪天宇从不看医术,对医术更是一窍不通,想是不喜
欢这些,于是便给了张无忌,反正他们两兄弟,给谁还不都一个样。
张无忌愣愣出神,眼里闪着惊喜,半晌之后下跪磕头致谢,如此一来,他二
人的师徒关系算定下了。
王难姑伸手入怀中,似要取什么东西,待手抽出,却空空如也,洪天宇不解
地问:「胡夫人是否想将毒术相授?」
王难姑点点头,道:「你救我夫妻性命,又令我二人和好,我本想将毒经相
赠,但我生平钻研的是下毒伤人之法,你是当世高人,岂会瞧得起这个……」
「哪里话,毒术可是有趣得紧,用来捉弄人,或者暗中折磨对手也是相当不
错的,哇哈哈哈哈!」洪天宇高兴地笑道。
胡青牛愕然,这性格不像高人……
洪天宇这话与王难姑甚是相投,王难姑一生钻研毒术,自是希望有人欣赏,
如今蒙受洪天宇这位绝世高人金口夸赞,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暗想今后要更加
勤奋钻研毒术才行,连忙自怀中取出一本书,递到他身前,说道:「既然洪少侠
喜欢,我便将这毒经奉上,待日后相见之时,我会将新研发的秘方再次记载下去。」
洪天宇高兴地接过,低头一望,见这本书是一部手写的抄本,题签上写着
「王难姑毒经」五字,顺手翻开,随便扫了两页,书页上满是蝇头小楷,密密麻
麻的写着诸般毒物的毒性、使用和化解之法,除了毒药、毒草等等,各项活物如
毒蛇、蜈蚣、蝎子、毒蛛,以及种种希奇古怪的鱼虫乌鲁、花木上石,无不具载,
洪天宇递到张无忌手中,说道:「无忌,好好研习,待精通之后,记得一样一样
全交给我。」
王难姑也知洪天宇缺乏耐心,让他看书,犹如难上登青天,却听他嘱咐张无
忌,『精通之后,一样一样全交给我』,王难姑喜不自胜,不想一代宗师竟如此
看重她的毒术。
「对了!」洪天宇突然开口。
「洪少侠还有何事?」王难姑问道。
洪天宇干笑两声,问道:「这毒经上有记载那种药物么?」王难姑不解是何
种药物,露出询问的眼神,洪天宇嘿嘿淫笑着,又道:「就是春药,迷香之类的。」
胡青牛苦笑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代宗师,竟问起这下流的药物。
纪晓芙满脸羞红,哪听得下这不知羞耻的谈话,暗啐一口,拉着杨不悔和周
芷若先行上了马车。
「有!」王难姑面色如常,说道:「我这毒经也不全是害人的东西,有些房
事上的秘方也多有记载,至于什么奇淫合欢散、美女颤声娇、淫娃荡妇丸、观音
脱衣衫等等应有尽有,只要洪少侠按我的药方调配,保管无色无味,就算对方再
谨慎,也无法察觉。」胡青牛听到此处,尴尬不已,想让王难姑闭嘴,却没这个
胆量。
「还是无色无味的!」洪天宇大喜,有这秘方,行走江湖便要添增不少乐趣。
王难姑点点头,道:「至于男子服用的,也记载不少,我爱一根柴,金枪不
倒丸等等,效用如何,洪少侠他日可找纪姑娘试试,但要切记,服用之时得慎记,
份量一定要轻,否则发泄不出,男根是极痛苦的……」
王难姑全然不以为耻,声量颇大,马车上的纪晓芙,窘得只想钻到地缝里去,
心说你们谈论事儿也罢了,为何偏生将我扯进去。
洪天宇摆摆手,打断道:「多谢胡夫人,在下甚是健壮,就算一夜御百女亦
不在话下,壮阳药倒是不需要的。」
王难姑盯着他下身看了一会,道:「洪少侠内功深厚,男根异于常人也是理
所应当的。」胡青牛满脸通红,将头扭向一旁,甚觉师妹这言行举止不妥,却又
不敢发一言,以免累及夫妻之情。
那眼神,简直是想将他宝贝拿出来琢磨一番。
被这么看着,洪天宇大为尴尬,心里毛毛的,拱了拱手,赶着马车逃也似的
出谷而去……
第72章、饥饿成狂
一行人这便离开了蝴蝶谷,杨不悔从未坐过马车,甚是兴奋,一路叽叽喳喳
地说个不住。
张无忌对医学甚是钟爱,自打坐到车上,一直在翻阅胡青牛的医经,忘记周
围的一切,连饮食喝水之时都不放过用心研读,洪天宇暗暗摇头,真是个书呆子,
这医书复杂乏味,也不知他如何读得下去。
顺着山路缓慢而行,也不论方向如何,就这么在荒山野岭中乱闯,四下里狼
曝枭啼,马驹几度受惊,不敢前行,但都被洪天宇制住,还不免顺手打些野味,
就地烤来吃了。
如此走走停停,待行出数里之后,马车走上了大路,速度也变快许多。
一直行到夜晚,来到一个小市镇,镇中家家户户都是空屋,连一个人影也没
有,想是连年闹饥荒,难民都逃离他处的缘故。
众人在此歇息一夜,次日继续赶路,但见沿途稻田尽皆龟裂,田中长满了荆
棘败草,一片荒凉。路边卧着几具尸体,肚腹干瘪,双颊深陷,一见便知是饿死
了的,越走这类饿殍越多,杨不悔和周芷若看得胆战心惊,连忙闭紧马车侧窗,
再不敢向外望一眼。
洪天宇正赶着车,见到如此惨况,倒也不见变色,非亲非故,或无利用价值
之人,他从不会放在心上,但纪晓芙却心地善良,见此状况之后,不免露出难过
的表情,暗暗摇头叹息。
行至傍晚,除他一行人之外,洪天宇未曾见到一个活人,倒有种阴森恐怖之
感。
又行驶一会,到了一处树林,只见林中有白烟袅袅升起,洪天宇让一旁看书
的张无忌掀开车门,对内里的纪晓芙道:「晓芙,天色已晚,得找个地方休息,
前面似有人家,咱们过去瞧瞧,顺便将昨日猎到的山猪肉煮来吃。」从蝴蝶谷出
发,洪天宇打了一些野味,除吃光的之外,还有几十斤山猪肉留着,被洪天宇用
特殊手法冰封,不至于在这鬼天气怀掉。
纪晓芙乖巧地点点头,自从决定跟着洪天宇以后,她早已视洪天宇为尊,一
切都由着她安排。
杨不悔开心地拍着小手,从车厢走出,钻入洪天宇怀里,说道:「我也要吃。」
洪天宇呵呵一笑,亲了亲她粉嘟嘟的小脸蛋,说道:「好,呆会让不悔吃个
饱,真是小馋猫。」当下赶着马车,向白烟升起处驶去。
行到邻近,只见两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围着一锅热气腾腾的沸汤,正在锅底添
柴加火。两个汉子听到马蹄声,回过头来,脸上顿时现出大喜过望之色,同时跳
起身来。
洪天宇登时想起什么,虎目一瞪,喝道:「马拉个吧子,看什么,再看,小
爷挖了你们眼珠。」
两个汉子哪晓得来人竟如此火爆,愣了一会,也不见动怒,其中一人招手道:
「小兄弟,好极,过来,快过来,这有锅汤,咱们一同享用。」
洪天宇将马车向前赶几步才停下,一名汉子立马上前,摸摸马驹,狞笑道:
「运气,运气,这匹马又肥又壮,今晚饱餐一顿,那是舒服得紧了。」另一个汉
子口水直流。
洪天宇眉头皱起,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小兄弟,凤阳府赤地千里,大伙儿饿得熬不住啦,你瞧瞧这口锅子里,尽
是些青草树根,不如咱们把这马匹宰了,待会儿分你一份,如何!」那汉子笑道。
洪天宇提起一腿,轻轻将他踹开,骂道:「他妈的,小爷的马匹,还要你来
分,你算个什么东西,小爷一路远行,全仗此马,才不至于劳累,你们这两个臭
要饭的,竟打我马匹主意,是否活腻了想让我送你们归天。」
那汉子大怒,伸手从靴子里拔出一柄牛耳尖刀,大声喝道:「老子有三个月
没吃一粒米了,早就不把这贱命放在眼里,要是你不肯将这马匹宰杀,老子便宰
了你。」说话间撇见洪天宇怀里的杨不悔,更是口水直流,喃喃道:「很久没吃
这么肥嫩的小羊了,这口小羊又肥又嫩,味儿肯定比马匹好吃。」
杨不悔被汉子的表情吓到,缩进洪天宇怀里,小身体悸悸发抖。
洪天宇一来闻听他们要吃人,二来见杨不悔被吓到,登时勃然大怒,冷声喝
道:「莫非你们曾吃过小女孩。」
那汉子道:「吃过几次,但已有一个多月没这般走运了。」说话之时,语气
竟带着遗憾。
车厢内的纪晓芙闻听此言,面色吓得惨白,不由娇喝出声:「畜生!」话音
未落,已将车门打开,秀美深深颦起,显然是嫉妒憎恨这些畜生。
「应该是禽兽不如,如此没人性的垃圾,留在世上何用。」洪天宇冷笑一声,
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两记劈空掌拍出,两个大汉登时吐血身亡。
「死有余辜。」纪晓芙说道。
洪天宇点头,孰人该杀,孰人不该杀,纪晓芙还是分得很明,她是善良,却
也嫉恶如仇。
将马车拴于一棵树下,带着众人走到那口锅前,探头到锅中一看,只见锅中
上下翻滚,都是些青草,杨不悔好奇地问道:「天宇哥哥,这是什么,能吃么?」
洪天宇击杀俩人之时,乃是将其内脏震碎,表面看不出惨状,杨不悔不清楚这两
人为何突然倒地,只道他们有病在身,所以吐完血便睡着了,也不见害怕。
「是青草,能吃,不过难以下咽。」洪天宇说道。
杨不悔见满锅青草,还以为晚上便要吃这个,小眉皱起,噘着嘴道:「天宇
哥哥,咱们不要吃草,吃肉好么?」
「好,不吃草,吃肉。」洪天宇笑笑,正常一个九岁小孩不会如此幼稚,但
杨不悔从小便跟着纪晓芙,从未接触外人,自是不一样,洪天宇发觉有时带着这
么个小孩,也甚是有趣。
杨不悔开心极了,在洪天宇脸上吻了一个。
洪天宇望着锅里翻滚的开水,眉头一皱,说道:「晓芙,山猪肉还是烤着吃
吧,这口锅也不知是否煮过人肉,我实在不敢将肉放下去煮。」
「用这锅煮肉,我也是不敢吃的。」纪晓芙想起方才俩人的话,想着锅子肯
定煮过人肉,光想想便觉作呕,哪还敢吃这煮食的肉。
「无忌,将车上的山猪肉抬下来,咱们烤着吃。」洪天宇点头说道,张无忌
应声而去。
便在此时,只听得脚步声响,又有几人走进林来,洪天宇抬头一看,进林来
的共有五人,一个是腔峒派的简捷,另外是华山派的薛公远和他们的两个同门,
这四个人都曾来蝴蝶谷求医,欠条也是写了,却未送还。四人身后是个二十岁上
下的青年汉子,貌相威壮,额头奇阔,洪天宇未曾见过,但细想一下,已知他是
徐达。
简捷一眼便瞧见他们,拱手道:「纪女侠,洪小兄,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不想简兄和薛兄也在此。」洪天宇点头还礼,纪晓芙与他们相
熟,自是上前行礼。
简捷问道:「小兄弟不在蝴蝶谷享福,来这饥荒之地干什么?」
「在下一路西行,路径此地,见天色已晚,便来此暂歇。」洪天宇回道。
简捷点点头,手指向倒于地下的两名汉子,问道:「这两人怎么了?」
「这两个人渣,方才欲杀我马匹充饥,见我不肯,竟想将我和不悔妹妹也杀
了,简直禽兽不如,所以给了他们点教训。」洪天宇说着摸了摸杨不悔的脑袋。
简捷瞧着洪天宇怀里的杨不悔,突然嘴角边滴下馋涎,伸舌头在嘴唇上下抵
了抵,自言自语:「他妈的,五日五夜没一粒米下肚,尽啃些树皮草根……嗯,
细皮白肉,肥肥嫩嫩的……」说话之时,眼中射出饥火,像是头饿狼一般,咧开
了嘴,牙齿闪闪发亮,神情甚是可怖。
简捷望了薛公远一眼,阴笑道:「薛兄,咱们将这几人宰了,平分吃了如何。」
洪天宇在蝴蝶谷一向庸懒如猪,而且长得又跟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一样,简捷以
为他不懂武艺,他盘算一下,如今会武艺的就纪晓芙一人,若让他一人上前,他
自认没这个胆量,毕竟峨眉乃武林大派,纪晓芙又是灭绝师太的得意弟子,剑法
非同小可,于是便与薛公远商量。
「简兄这话,甚合我心。」薛公远嘿嘿笑道,一副阴险狠毒的模样。
乡下汉饿得慌,想吃人肉也就罢了,不想武林正道中人亦是如此,纪晓芙闻
言大怒,骂道:「你们枉自为英雄好汉,怎的能做这等事,传扬开去,你们还能
做人么?」
简捷哈哈大笑,说道:「肚里饿得冒出火来啦,你们便是我的亲兄弟、亲儿
子,我也连皮带骨的吞了你们,谁还管这名声。」
薛公远笑道接过话茬:「况且,这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等将你们吞进肚
里,也没人知道我们干过这事!」
纪晓芙手指了指躺于地上的两个汉子,气道:「既然你们如此丧尽天良,便
去把那两人吃了充饥罢!」纪晓芙也只是随口说说,心里早已盘算好,若对方果
真要吃人肉,她一定会上前阻挡。
薛公远笑道:「这两条死汉子全身皮包骨头,又老又韧,又臭又硬,天下哪
有不吃嫩羊吃老羊的道理,纪女侠何不发发善心,将这嫩羊送给我们,也算积了
功德。」
几人说话间,徐达默然站在一旁,不言不动,但表情却甚是怪异,似见不惯
薛公远等人的行为。
第73章、严惩忘恩负义者
虽然对方未有行动,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但他们毕竟是在议论如何将女儿
吃进肚里,如此可恨,谁能忍受,纪晓芙又气又怒,身为母亲的她,岂能一再让
这群『恶狼』讨论不儿,这便要抢上教训他们,却被洪天宇一把拉住,纪晓芙这
才暂且作罢,恨恨地瞪向薛公远和简捷。耳边只听洪天宇哼哼两声,喝道:「你
们这群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畜生,当初若非我叫无忌出手相救,你们的奇伤怪
病能治得好么,如今居然还想吃了大恩人。」
简捷压根没把这『小白脸』放在眼里,冷笑道:「小兔崽子,不提那事也就
罢了,当初在蝴蝶谷之时,你他妈的三番两次戏弄于我,害老子受尽痛苦,老子
今天就先拿你来开刀,以报昔日之仇。」说着便要抢上,却被人一把拉住,回头
一看,却是徐达,简捷大怒,当下喝道:「徐小舍,你干什么?」濠泗一带,对
年轻汉子称为「小舍」。
徐达正色道:「咱们在江湖上行走,欺侮弱小妇孺,不叫天下好汉笑话么?」
简捷怒气冲冲地将其推开,喝道:「今儿饿得慌了,没几口鲜肉下肚,性命
也是活不成,还管别人怎么看待,你若不想吃这嫩羊,便到一边凉快去,少在这
瞎搅和。」说着便要再度冲前。
徐达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欺身而上,横刀当胸,威风凛凛地拦在他面前,
大声呛喝:「伤天害理的吃人恶贼,想吃人肉,先问过我手中短刀。」回头喊道:
「几位,我在这挡着,你们快跑。」徐达见这几人,不是女人便是小孩,还有一
个相貌堂堂的『文弱书生』,只道他们皆不懂武艺,这才叫他们逃走。
洪天宇暗暗点头,好一条汉子,将来必定重点培养,当下喊道:「徐兄如此
仗义,我等岂能贪生怕死弃你于不顾。」
「废话别这么说,不想被吃便快跑,否则大家都得死在这里。」徐达喝道,
从他语气便可听出,他没法阻挡简捷等人太久。
简捷闻言,生怕他们真个逃跑,转头向薛公远的两个师弟喝道:「还愣着干
什么,别让这几头肥羊跑了,快去截住他们去路,小心那个拿剑的女子,她的武
艺不简单。」那二人似很怕简捷的样子,连忙抽刀拦在洪天宇一行人身后。
简捷皱眉望了下身前的徐达,看向一旁的薛公远,大声骂道:「这姓徐的吃
里扒外,不是好人,你们怎地跟他做一路?」
薛公远道:「路上撞到的同伴,谁知他是好人坏人,我们一起上去擒住他再
说。」
简捷点点头。
两人相视一眼,霍地跃起,一齐朝徐达攻去。
圣手伽蓝简捷是崆峒派好手,一双手上练了数十年的功夫,就算独挑徐达也
是绰绰有余,何况还有薛公远助阵,两人各挺兵刃,夹攻徐达,斗了一阵,徐达
渐处下风,简捷找到个空当,刷地一刀,砍向徐达的大腿。
徐达上盘被薛公远封住,无法抽手隔开简捷的大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大刀
砍向自己。
就这时,『当』一声响,简捷只觉手臂一阵刺激传来,大刀掉落在地,却是
被暗器击中。
正打斗的徐达和薛公远皆是一惊,双双越开,直视对方,谁也不敢分心。
简捷左手撕开外衣,见右肩鲜血淋漓,一颗小石子深陷入肩膀处,已然将肩
骨震碎,那疼痛感几要让他昏厥,简捷咬牙强撑,喊道:「在下崆峒派圣手伽蓝
简捷,敢问是哪路高人来此,还请现身相见。」说话之时,肩头阵阵疼痛传来,
简捷额头上早已冷汗直冒,表情痛苦不堪。
徐达和薛公远猛地撇见简捷伤势,心头震惊,以石子当暗器,那得多大的内
力,究竟是哪路朋友,也不知是敌是友。
洪天宇冷冷一笑,满脸怒容,抱着杨不悔走上前去。
简捷惊愕不已,难以置信地问道:「方才出手之人,莫非是小兄弟。」
徐达和薛公远也投来异样的目光。
「不才,正是区区在下。」洪天宇冷哼一声,将右掌摊开,俨然是一个石子。
简捷惊讶地望着,来未来得及开口,洪天宇一把将石子夹在食指和中指间,
向身侧一挥,石子闪电般地击中一棵大树,大树登时如遭狂风呼啸,树枝猛抖,
无数片树叶籁籁乱落,良久方绝。
「天宇哥哥好棒!」杨不悔拍着小手叫道。
简捷和薛公远面色大变,肠子都悔得青了,今儿出门未免倒霉到家,竟跟一
个高人叫板,这不自寻死路嘛!
高人面前,无需他献丑,徐达将短刀插回腰间,望向洪天宇时,眼里充满敬
佩。
简捷咽了咽唾液,颤声说道:「我,我简捷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少侠是深藏
不露的高手。」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敢称呼对方为『小兄弟』,或者『小兔崽子』。
杨不悔在洪天宇怀里甚是安心,全然不惧怕眼前这几个长相凶恶的人,抬着
小脑袋,小脸得意道:「天宇哥哥很厉害的,上次在树林里,连恶婆婆都被吓跑
了,你们想吃肉,跟天宇哥哥说就可以了,天宇哥哥很大方的,一定会给你们,
要是用抢,肯定是打不过的。」杨不悔天真无邪,听这许多对话,也不清楚在说
些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听出,那些坏人想要吃肉,天宇哥哥不给,他们便要拔刀
相抢,杨不悔自然有些生气,山猪肉是天宇哥哥猎到的,他们怎么能抢夺呢!
洪天宇不禁咧嘴一笑,小杨不悔真是可爱,听她一句话,怒火竟全部消散了,
忍不住低头吻了她两口,这才对眼前几个人渣说道:「还想吃肉么,上来抢吧,
小爷就站于此处,绝不移开半步。」
简捷和薛公远赶紧摇头,简捷连忙说道:「不敢不敢,方才是一时糊涂,误
犯尊威,还望少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高抬贵手!」洪天宇冷冷一笑,道:「若非我武艺高强,你等会否低抬贱
脚呢!」心里甚是鄙视,还是名门正派中人,一个两个贪生怕死,没点出息。
「这……」简捷无言以对。
「身为武林中人,竟企图欺凌弱小,简直无耻。」洪天宇沉声喝道,见对方
早已吓趴下,洪天宇看向凛然立于一旁的徐达,问道:「徐兄弟,这几人丧尽天
良,留于世上只怕还要害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徐达开口道:「少侠,这几人贵为大派中人,实是武林败类,杀之岂非脏了
你的手,不如放其离去算了。」
洪天宇点点头,道:「就依徐兄之言。」言罢,大袖一挥,四股暗劲击向简
捷、薛公远和两个师弟四人。
四人猛然间之觉一股阴寒之气袭入他们体内,直至丹田中,丹田中真气顿时
鼓荡起来,但也只是瞬间便已平息,四人不明就里,却浑身乏力瘫软在地,简捷
等四人大惊,急忙提起运气,却发现自己却如寻常人家一般,体内的真气早已消
失无踪,连一股真气都无法提出,简捷等人面色不由苍白,惊愕莫名地望着洪天
宇,希望从他口中得出缘由。
洪天宇冷冷一笑道:「我虽说留下你们性命,但恐你们再次作恶,故而废去
你们武功,让你们终生无法习武,你们此刻跟老百姓一样,在这饥荒之地,是生
是死便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洪天宇这个做法,与其说是宽容,倒不如说是折
磨,对习武之人而言,武功远比性命重要,被废弃武功,足以让他们生不如死。
简捷、薛公远四人果真露出凄凉的表情,哀求一阵,未得洪天宇心动,只得
无奈地相互搀扶而去,背影蹒跚,若非方才见过他们的兽性,还真会升起恻隐之
心。
徐达暗惊,大手一挥便凌空废去他人功力,这是何等了得,未想一个少年人
竟有如此修为,徐达甚是佩服,眼里的敬佩之意欲浓。
待得简捷等人走远,洪天宇习惯性地朝徐达拱手道:「徐兄弟,今日承蒙相
救,感激不尽。」就这说话间,因洪天宇双手脱出,怀里的杨不悔抓着不稳,尖
叫一声便要摔下,洪天宇手快,闪电般伸出,连忙将小丫头揽住,将其抱回。
周芷若抿嘴轻笑,纪晓芙则一记白眼抛过,真是马虎蛋,怀中抱着孩子,还
朝人拱手,这个把月,都有几十次险些将不儿摔到。
徐达连道两声惭愧,说道:「少侠武功绝顶,徐某倒是在高人面前班门弄斧
了。」
洪天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徐兄弟说的哪里话,在如此危及的情况
下,人人都自顾无暇,但你却还仗义出手,似你这等侠义之人,实在少有,你临
危不惧,实在令人钦佩。」
「少侠过奖了。」徐达笑了笑,问道:「还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姓洪,草字天宇。」洪天宇微微笑道。
「原来是洪少侠,不知少侠欲意何往。」徐达问道。
「西域。」洪天宇应道。
徐达点点头,说道:「洪少侠,如今天色已晚,往前走四、五里有一座皇觉
寺,我有几个好朋友宰了一条牛,眼下正在皇觉寺中煮食,如若不嫌弃,便到寺
中吃几块牛肉,歇息一晚再走吧!」
洪天宇笑道:「如此,多谢徐兄弟美意,在下却之不恭。」望向不远处扛着
冰冻山猪肉的张无忌,喊道:「无忌,将马车牵过来。」
「洪少侠,凤阳府赤地千里闹饥荒,能吃的都已吃光,已闹到人吃人的地步,
你带着马匹上路,马匹……嗯……」徐达话才说了一半,便无法再接下去,徐达
本想说带着马匹,必定被人夺去宰杀,可突然想到,凭他这般武艺,怎会惧怕,
夺马之人岂不自寻死路嘛,干笑两声,边朝马车走去,边道:「还是由徐某来赶
车吧!」
几人钻入车厢,徐达便赶着马车起程了。
第74章、结识朱元璋
走了四五里路,来到一座庙字,徐达将马车停置妥当,便领着洪天宇一行人
走进大殿,立时便闻到一阵烧肉的香气,大殿内闹哄哄的,六七个人正围着一大
锅牛肉,其中一人高声喊道:「熟啦,熟啦!」
徐达朗声一笑,道:「赶得巧,赶得巧!」他这话一出,大殿内之人便望了
过来,其中一个黑脸长身的汉子说道:「徐大哥回来了,后面这几位是?」
徐达当下替洪天宇一一引见,黑脸长身的姓花名云;一个方面大耳的姓汤名
和;一个英气勃勃的姓邓名愈;两个白净面皮的亲兄弟,兄长吴良,兄弟吴祯。
最后是个和尚,相貌十分丑陋,下巴向前挑出,犹如一柄铁铲相似,脸上凹凹凸
凸甚多瘢痕黑痣,双目深陷,炯炯有神,徐达道:「这位朱大哥,名叫元璋,眼
下在皇觉寺出家。」
洪天宇点点头,朱元璋以貌丑闻名,果然名不虚传,心里暗暗思忖,此人阴
险至极,城府极深,将来要在他羽翼未丰之前铲除,以免留下祸根。只听花云笑
道:「他做的是风流快活和尚,不爱念经拜佛,整日便喝酒吃肉。」
杨不悔胆子最小,见了朱元璋的丑相,心中害怕,缩进洪天宇怀里,不敢抬
头。朱元璋笑道:「和尚虽然吃肉,却不吃人,小妹妹不用害怕。」
接着,徐达又将洪天宇大败简捷和薛公远等人的事道出,众人无不赞赏,花
云连忙招呼:「别光站着,那锅牛肉已经熟了,一起进来享用。」
洪天宇点头致谢,领着纪晓芙和周芷若,以及张无忌三人坐在大殿蒲团上。
众人见他身后竟还跟着两个美女,都是一愣,但也只是一瞬之际,便不敢再
看纪晓芙和周芷若,而朱元璋眼里却是精光闪烁,甚是贪婪,似要将纪晓芙和周
芷若占为己有之态,洪天宇心中冷笑:「就你这副恶心的尊容,也想泡妞,下辈
子吧,若小爷未来此处,你还能当明朝开国皇帝,自是不乏美女,但眼下却白日
做梦,明朝开国皇帝,非我莫属。」洪天宇对朱元璋没半分好感,不光是外貌方
面,还有便是朱元璋过于暴戾。朱元璋是明教中一个领军将领,所部反元义军,
乃是明教义军,皆是明教中人,理应奉明教教主为尊,但他却起异心,原书中张
无忌堕入朱元璋奸谋之中,心灰意懒,自行引退,后来杨逍虽继任明教教主,但
朱元璋羽翼已成,统兵百万之众,杨逍又年老德薄,万万不能与他争帝皇之位了,
朱元璋登基之后,反下令严禁明教,将教中曾立大功的兄弟尽加杀戮,似这般无
耻之人,洪天宇只想立即将其处死,但其尚未有何过失之处,而且他根本不惧怕
朱元璋的诡计,索性暂且留他狗命,待日后朱元璋有异心之时,再行诛杀不迟。
朱元璋见洪天宇正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心里没来由一颤,紧张感油然而生,
也不知是何故,朱元璋连忙朝对方点点头,望向别处。
徐达热情招待,笑道:「洪少侠,你们先在这儿歇歇,我去端牛肉出来。」
徐达、汤和、邓愈等人七手八脚,捧出大盆大钵的熟牛肉,徐达自是先送来给洪
天宇,洪天宇连忙言谢。
洪天宇自腰间除下弯刀,将一大块牛肉挑起,突然如闪电般刷刷挥出数刀,
大块牛肉顿时一分为十几块,每块皆是扁扁宽宽,大小等同,弯刀顺势插回腰间。
这仅仅是一瞬之际,眨眼工夫,众人目瞪口呆,愣了好大一会,徐达当先叫
好,花云等人亦拍手高呼,原本他们还不怎么相信洪天宇武功了得,此刻一见,
甚是佩服,眼神炙热非常。
徐达笑着夸赞:「洪少侠好快的刀法!」说话时眼里甚是钦佩。
「雕虫小技,见笑了。」洪天宇哈哈一笑,取了一块牛肉,递给怀里的杨不
悔,杨不悔说了声谢谢天宇哥哥,便细嚼慢咽地吃将起来,洪天宇又道:「我这
口刀,自跟随我以来,只在切肉之时出鞘,比起徐兄弟差得远了。」洪天宇杀人
一向不需武器,这弯刀携带在身,除了宰杀野味之外,一无用处。
徐达笑笑,便恳求洪天宇再露两手给大伙瞧瞧,洪天宇自是应承,将牛肉全
都抛弃切了,又得到一片赞赏,连朱元璋也不禁鼓掌叫好。
肉也切好,徐达笑道:「大伙快吃吧,趁热!」
吴良、吴祯兄弟提了一坛白酒出来,正要给众人斟上,洪天宇摆摆手,道:
「在下还有坛子好酒,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今儿这么开心,大伙喝个痛快。」望
向一旁啃咬牛肉的张无忌,说道:「无忌,到车上将酒抬下来!」
张无忌点点头,又拿起块牛肉放进嘴里,便跑出大殿,不一会便抱着硕大的
酒坛进来,虽是如此,却依然健步如飞,似没任何负重的样子,这也难怪,张无
忌自幼跟随金毛狮王学艺,前几年又受白眉鹰王教导,虽然寒毒尚未祛除,但武
功自是不低,抱着区区坛子酒,不在话下。
但看在其他人眼里,却甚是惊讶了,一个小孩怎有如此大的力道,不过又想
到,这个小孩是洪天宇一伙的,懂武艺倒也不足为奇。
徐达接过酒坛,一一为众人满上,周芷若和纪晓芙不会饮酒,摆手谢绝,取
出蝴蝶谷带来的蜜糖水喝了。
如此这般,大伙儿便在菩萨面前欢呼畅饮,洪天宇最好喝酒,如今又有徐达
等豪爽之人相陪,自是说不出的畅快。
几碗下肚,花云说道:「徐大哥,咱们的教规什么都好,就是不许吃肉,未
免有点儿那个。」洪天宇早已知晓,他们都是明教中人。
徐达望了洪天宇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似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便回道:
「咱们教规的要义是『行善去恶』,吃肉虽然不好,但那是末节,这当几无
米无菜,难道便眼睁睁的瞧着熟牛肉,却活生生的饿死么?」
邓愈拍手叫道:「徐大哥的话从来最有见地,吃啊,吃啊!」言罢,将手中
的牛肉塞进嘴里,咀嚼几下,又喝了口酒,一口咽下。
正吃喝间,忽然门外脚步声响,跟着有人敲门。汤和跳起身来,叫道:「不
好,张员外家中寻牛来啦!」只听得庙门被人一把推开,走进来两个挺胸凸肚的
豪仆。一人叫道:「好啊!员外家的大牯牛,果然是你们偷吃了!」说着一把揪
住离他最近的朱元璋。
另一人喝道:「你这贱和尚,今儿贼赃俱在,还逃到哪里去?明儿送你到府
里,一顿板子打死你。」
朱元璋笑道:「当真胡说八道,你怎敢胡赖我们偷了员外的牯牛?出家人吃
素念佛,你赖我吃肉,这不罪过嘛?」
那豪仆指着盘钵中的牛肉,喝道:「这还不是牛肉?」猛地撇见角落处的纪
晓芙和周芷若,又道:「哟呵,这还有俩个小美人哪,你这和尚不守清规戒律,
又是酒肉,又是美人,还挺会享受的嘛!」望着纪晓芙之时,眼里淫光闪闪。
敢意淫小爷的老婆,还出言不逊,洪天宇大怒,欺身上前,一拳砸在那豪仆
的小腹,直接将他放倒在地。
另一个豪仆大骂:「你……你还敢打……」话音未落,也被一拳放倒。
朱元璋等人面面相觑,这两个豪仆碰上脾气甚爆的洪少侠,也活该他们倒霉。
洪天宇踩住其中一个豪仆的肚子,从腰间拔出弯刀,冷笑道:「小爷吃那劳
什子张员外的牯牛,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你们这些下贱的走狗,也敢过问,今
儿非得宰了你们不可。」正待劈下,却想起弯刀乃是用于野外切肉之用,不可沾
染人的血腥,于是重新插回腰间,在朱元璋的震惊之下,将他腰部的匕首吸过,
「嗤」的一声,将脚下豪仆的胸口衣服划破,刀尖带得他胸膛上现出一条血痕。
那豪仆大惊,哆嗦着连叫:「饶……饶命……」
洪天宇全然不理会豪仆的叫囔,转头说道:「徐兄弟,弄两块牛肉过来,给
他们吃,哦,对了,若再加点牛毛点缀,再好不过。」
徐达一愣,不明就里,但他一向精明,马上哈哈大笑,赞道:「洪少侠果然
机智过人。」其余人皆是一片迷惘。
取了两块牛肉,分别塞在二人口中,喝道:「吞下去!」两人嚼也不敢嚼,
便吞了下肚。徐达朝洪天宇点点头,走到厨下,抓了一大把牛毛,又分别塞在二
人口中,喝道:「快吞下!」二个豪仆只得苦着脸又吞下了。
洪天宇一人赏了一记耳光,喝道:「你们若去跟什么张员外说这事,那便破
肚开膛对质,看看到底是何人吃了牛肉,连牛毛也没拔干净。」翻转刀子,用刀
背在那人肚腹上一拖,那人只觉冷冰冰的刀子在肚子上划过,吓得尖声大叫,洪
天宇冷冷一笑,又道:「以后记着照子放亮点,别口没遮拦乱说话,否则早晚刺
瞎你们双眼。」
那俩豪仆吓得连忙点头,生怕他手中的匕首会几次霹下。
「滚!」洪天宇喝道,怀里的杨不悔也学着他的样儿,指着俩个豪仆骂了一
句,洪天宇笑嘻嘻地捏了捏这小机灵鬼的粉脸。
两豪仆得以保命,哪还在再说些什么,翻起身来就往外跑,却已吓得双腿发
抖,一个脚步不稳,两人翻滚出去。
第75章、宝刀赠英雄
众人开怀大笑,心里却明白洪天宇这做法的用意,那两名豪仆平日仗着张员
外的势头,欺压乡人,这一次害怕剖肚对质,决计不敢向员外说众人偷牛之事,
众人不免暗叹洪天宇机智过人,行事干净爽快,制得人半点动弹不得,手段好生
厉害。
众人重新入座吃喝,饮到酣处,邓愈叹道:「咱们汉人受胡奴欺压,受了一
辈子的肮脏气,今日弄到连苦饭也没一口吃,这样的日子,如何再过得下去?」
花云拍腿叫道:「眼见凤阳府已死了一半百姓,我看天下到处都是一般,与
其眼睁睁的饿死,不如跟鞑子拚一拚。」
汤和道:「不错。咱们今日运气好,偷到一条枯牛宰来吃了,明日未必再偷
得到。天下的好汉子大多衣食不周,难道叫英雄豪杰都去作贼?」各人越说越气
愤,破口大骂鞑子害人。
朱元璋道:「咱们在这儿千贼万贼的乱骂,又骂得掉鞑子一根毛么?是有骨
气的汉子,便杀鞑子去!」汤和、邓愈、花云、吴氏兄弟齐声叫了起来:「去,
去!」
徐达说道:「朱大哥,你这劳什子的和尚也不用当啦。你年纪最大,大伙都
听你的话。」
朱元璋也不推辞,豪情万丈地端起大碗,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
汉人江山落入鞑子之手,老百姓身陷水深火热之中,我这和尚不当也罢,今后咱
们同生同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着,当先将酒饮尽,众人一齐拿起酒碗
喝干了,拔刀砍桌,豪气干云。
洪天宇非他们一路人,自没有饮这碗酒,心里暗暗发笑,这朱元璋还挺会拉
拢人心的,不过可惜,你碰上小爷,活该要倒霉。
朱元璋望望洪天宇,问道:「不知洪少侠意下如何。」
这老朱还真是异想天开,连小爷也想笼络,简直是痴心妄想,洪天宇装模作
样地叹了口气,道:「驱除鞑子,乃我辈中人的本份,在下按理应当随行,但眼
下尚有几个弟妹在此,着实不放心,唉……」表情甚是遗憾,心里却说,杀鞑子
不过是三两脚的功夫,有何意思,小爷可没这个闲情。
「无妨,以洪少侠的武功,将来建功立业指日可待,不必急于这一时半会。」
朱元璋嘴上怎么说,眼里却闪过失望,但很快又变得豪气干云,将大碗砸在地上,
大声道:「好汉子说做便做,这会儿吃得饱饱的,正好行事。张员外家今日宴请
鞑子官兵,咱们先去揪来杀了。」
花云道:「妙极!」提刀站了起来。
徐达伸手拦住众人,喝道:「且慢!」到厨下拿一只篮子,装了十四五斤熟
牛肉,交给洪天宇,说道:「洪少侠,你带着几个不懂武艺的妹妹,不能跟我们
干这杀官造反的勾当,我徐某深表遗憾。我们这几个人人穷得精打光,身上没半
分银子,只好送这几斤牛肉给你。若是我们侥幸不死,日后相见,大伙儿好好再
吃一顿牛肉。」
洪天宇接过篮子,递给纪晓芙,单手捏住徐达的肩膀,说道:「但盼各位建
立大功,赶尽鞑子,让天下百姓都有饭吃。」抽回手来,自腰间除下弯刀,递将
过去,接着道:「若非还要保护几个妹妹,洪某必定随行,事出无奈,唯有将这
把刀赠予徐兄弟,希望徐兄弟多杀几个鞑子,为我们汉人百姓出口恶气。」
「使不得,使不得,徐某怎敢收这宝刀。」徐达连忙推回谢绝。
「在下未能与诸位随行,已是深表遗憾,徐兄弟用此刀击杀鞑子,在下也甚
为安慰,就别再推辞了。」洪天宇正色道。
「如此,徐某却之不恭。」徐达感激地接过,轻轻抚摸着刀背,喃喃道:
「好刀,果然是把好刀。」陡然间,只觉一股暖融融的热气自刀身传入掌心,及
至全身,登时四肢百骇,处处感舒服,徐达惊讶不已。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徐兄弟,此刀通灵,已认你为主,只要你好生善待
于它,不光武艺可以大进,在危难之际,它也会助你解围的。」洪天宇并未虚言,
弯刀是由『赤炼冥火』所炼造,颇具灵性,在他的精神力控制下,弯刀入徐达手
中之时,已认其为主,只有徐达一人可受益,若入他人之手,则跟普通的刀一般
无二。
徐达握着弯刀的手微微颤抖,凝神半晌,突然拜倒,道:「洪少侠以如此宝
刀相赠,徐某何以克当。」
洪天宇单手将其扶起,笑道:「宝刀赠英雄,只盼徐兄弟切莫让我失望。」
徐达感激地起身,眼神甚是敬佩,洪天宇心里得意,锻造一把宝刀,只需消耗一
点真气,费时不超过一盏茶,却能大大收买人心,怎会不值,悄悄瞄了一眼朱元
璋,忍不住咧开嘴笑,老朱啊老朱,你城府是深,但论起收买人心的本事,你还
菜点。
这刀看上去也就华丽,并无什出众的地方,众人不解徐达为何如此感激。
洪天宇望了众人一眼,又道:「如今只携带一把弯刀在身,无法一一赠予诸
位,不过没关系,他日若有缘再见,洪某必定给你们每人一把上好的兵器。」众
人点头感谢,却并不怎么期待,洪天宇知大伙还不知宝刀的威力,当下对徐达说
道:「徐兄弟,何不试一试这刀的锋锐程度。」
徐达早有此意,当下砍向殿外一块大石。
「慢!」洪天宇出声制止,徐达身形立住,面露不解。洪天宇解释道:「此
刀不比其他,每次劈砍之时,都会放出一道刀气,足以将二丈之外的物什劈开,
徐兄弟可站远点砍,不必近身『肉搏』。」
徐达面部再露惊骇,似难以置信的样子,但还是依言站开,朝大石方向猛地
挥出,只觉一股气流自刀身射出,轰然一声大响,大石被击得粉碎,气流随之急
转,回到刀身,忽剌剌吹得石走沙飞。
这次,除洪天宇一行人之外,其余人尽皆惊骇无比,眼神由原来的无所谓,
变得甚是期待,望向徐达手中宝刀之时,羡慕之极,就连朱元璋亦是如此。
徐达愣了会了,豪情万丈地高举弯刀,大声说道:「有此宝刀,何惧那些鞑
子!」汤和、邓愈等人听了,都大声赞好,眼睛却一直望着洪天宇。
「待日后相见,洪某必定每人相赠一把!」洪天宇笑道,众人连声感激,让
洪天宇意外的是,他本以为朱元璋会憎恨自己收买人心,不想他也感激不已,望
向自己的眼神甚是恭敬,不觉楞了一下,马上醒转,心说朱元璋此刻只是和尚,
并无什么野心,书中记载他当了首领之后,才觊觎起皇帝宝座,这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人都是有野心的,就算让其他人当反元义军,或许也会有这个想法。不过,
饶是如此,洪天宇也并未轻视朱元璋,一直将他记在心里,以免来日更好应付。
众人一一向洪天宇道别,在徐达的带领下,各挺兵刃,出庙而去。
洪天宇收拾一番,也带着纪晓芙等人坐车离去。
夜已深沉,就这么在黑暗中行了四五里,猛见北方红光冲天而起,火势甚烈,
知是朱元璋、徐达等人得手,已烧了张员外的庄子,洪天宇心中甚喜,这几个人
果然是干大事的料。
再行须臾,将马车停在小树林里,洪天宇下车,以闪电般的速度,随意搭个
小屋棚,带着几女便住进去了,而张无忌则睡在车厢里,还点着油灯,似乎在阅
读胡青牛的医书,俨然成了一个书呆子。
第76章、别有洞天
次日清晨,吃过干粮之后,洪天宇赶着马车继续往西行,一程一程地行去,
时而道路宽广,时而路又难走,马车颠簸中,洪天宇只见无人之地,便暗使缩地
成寸之术,马车飞驶极快,不到一日,已然进入河南省境。
河南境内和安徽也是无多分别,处处饥荒,遍地饿殍,洪天宇未免他日食物
接济不过,故而一路射禽杀兽,再以神功冰封,置于车厢之类,辗转跨越一个省
份,已然将车厢装满。
在河南省境,路途都有遇上人家,洪天宇不得不放慢车程,悠着点走,蒙古
官兵,江湖人物却未曾遇着,倒是想抢夺马车食物的无赖奸徒甚多,洪天宇每每
都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歹人放倒,待到后来,击退数十次歹人之后,已然烦不胜防,
再无心情陪那些无赖玩了,钻入车厢与美人『温存』,将赶车的任务交给张无忌,
无赖奸徒自然也由他来应对,张无忌武功不高,但对付不懂武艺的地痞无赖,还
是绰绰有余的。
在路登山涉水,渐行渐西,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只有张无忌带着厚厚的衣裳,
其余人之得穿着单薄的衣饰,洪天宇自是有神功护体,不需换穿冬衣,杨不悔无
时无刻都缩在他会怀里,亦不觉寒冷,但周芷若和纪晓芙却隐隐感到寒意,洪天
宇便以醇厚的真气为她二人取暖,倒是比穿上衣物还要温暖。
一路平安无事,终是抵达了西域,西域天气极为恶劣,黄沙扑面,寒风透骨,
却也着实难熬,洪天宇只得扩散保护罩至整辆马车,以阻挡寒风黄沙,保护罩是
将真气外泄,封住外界袭来之物的惊世神功,固然是非常好用,却非常消耗真气,
连洪天宇这等修为之人,也必须每用上三个时辰休息一会,只要他保护罩一撤,
马匹便不愿再前行,直到保护罩再现,才可以行走,由此可见风沙是何等大。
这日到了昆仑山三圣坳,但见遍地绿草如锦,到处果树香花。三圣坳四周都
是插天高山,挡住了寒气,昆仑派自「昆仑三圣」河足道以来,历代掌门人于七
八十年中花了极大力气整顿这个山坳,派遣弟子东至江南,西至天竺,搬移奇花
异树前来种植,故而形成这一片美景。
洪天宇知昆仑派甚近,若没算错,铁琴先生何太冲的小妾五姑已被金银血蛇
咬伤,但他却没功夫前去为她医治,不相干的人,洪天宇懒得理会,死活一概与
他无关。
因客栈里人多杂乱,洪天宇不放心纪晓芙等人留宿客栈,故而在昆仑山附近
买了处房子落脚。
将几女安顿好,洪天宇嘱咐周芷若好生保护纪晓芙和杨不悔,便要带张无忌
去寻那九阳神功,杨不悔又哭又闹,执意要跟着一起走,洪天宇颇费唇舌,又是
亲又是吻,才哄得她留下,临走之时,洪天宇不放心三女留在此处,但恐歹人起
坏心眼,故而布下结界,以保护纪晓芙等人周全。
九阳神功在一个劳什子翠谷那边,但要在硕大的山里找到却甚难,洪天宇想
起书中所说,那个翠谷在朱武连环庒附近,张无忌就是跌入万丈深渊之后,才找
到那个入口的。
因武烈和朱长龄小有名气的缘故,朱武连环庒打听起来甚是容易,在得知方
位的情况下,洪天宇以绝顶的轻功,片刻工夫便到了朱武连环庒,想到武烈和朱
长龄各有一个女儿,长得皆是千娇百媚,但却是心如蛇蝎,洪天宇不管怎的,只
要美女便是喜欢,管你心肠如何,跟了小爷,就不信制服不了,洪天宇想着就一
阵心动,只想把她们都给奸淫了,但眼下还带着张无忌,自不便去泡妞,只得带
着他在朱武连环庒附近晃悠。
以绝顶的轻功飞行,找了大半天,愣是没找到翠谷的入口,万丈深渊倒是找
到几个,但每每跃下,都不见书中描述的小平台,洪天宇本是无耐性之人,很快
就失去先前的兴奋,无精打采地从一个峡谷跃起,一屁股坐到地上。
等候已久的张无忌连忙上前,问道:「洪大哥,又没找到路口么?」
洪天宇叹息口气,仰面躺在草地上,说道:「你看我这副无精打采的精神就
知道了。」
「洪大哥,实在找不到就算了,生死有命,难以强求。」张无忌说道。
洪天宇瞪了张无忌一眼,道:「那怎么行,我答应素素要祛除你体内的寒毒,
岂能言而无信呢!」他口上只说素素,其实经过这几年相处,已甚是喜爱耿直,
性格刚强的张无忌,就算没有素素这层关系,也会毫不犹豫地救他。
张无忌道:「可是,我每次看到洪大哥跳入万丈深渊,都紧张得半死,生怕
你会有什么不测。」
洪天宇心底欣慰,总算没白疼这小子,说道:「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不管做
什么事,都不该轻言放弃,懂吗?」洪天宇喜欢教导别人,自己却极容易轻言放
弃,见张无忌点头受训,又道:「况且你大哥一身铜皮铁骨,莫说足以用轻功在
万丈深渊来去自如,即便出了差错,也不至于受伤。」说话间,精神头莫名其妙
回来,一手拉起张无忌,展开轻功,向西北方疾行。
脚下云封雾绕的谷口疾驰而过,张无忌又是欣喜又是紧张,这天空飞翔却甚
是有趣,但若稍有不甚跌将下去,真的……
张无忌正思忖间,洪天宇已然急速下降,将他放于峡谷边上,凝神下望,见
脚下是一条深不见底的万丈峡谷,云雾缭绕,无法视下面的动静。
洪天宇转头对张无忌说道:「无忌,你且在此等候,我下去瞧瞧,今儿最后
找一个山谷,若再没线索,明日继续不迟。」此刻虽是正午,时辰尚早,但洪天
宇实是没了耐性。
张无忌急忙道:「洪大哥,不如你带我下去吧。」张无忌望着那深不见底的
山谷,早就吓得战战兢兢,但却很想体会那种穿越云雾的感觉。
「你要不惧高,我便带你下去。」洪天宇笑道,好奇心人人都有,他多带一
个人倒也不会受太大影响。
张无忌连道几声不怕,洪天宇拉紧他,向谷口四周眺望,突然一跃而出,已
然落在数十丈下一处可以下足的山崖,再一跃,便又往下了数十丈,如此反复,
盘旋下谷,两人很快便冲开弥漫谷中的云雾,张无忌心中甚惊,当初在天鹰教见
洪大哥与外公打个平手,本以为功力是旗鼓相当,不想洪大哥竟有此等本事,相
比外公而言,高出何止一筹,心下疑惑,不明白洪大哥为何要相让。
冲开云雾之后,脚下的景致清晰许多,洪天宇亦不用数十丈,数十丈往下跳
这么谨慎,而是一次性找峭壁最低处的着陆点,任由身体往下坠去,身旁风声虎
虎,偶见峭壁上有小树丛生,枝头树叶满是白雪冰霜,如神仙境地一般,甚是美
丽。
在急速下坠中,洪天宇深吸一口气,只觉清凉中带着大自然的幽香,舒畅不
已。
从一个平台旁坠落,洪天宇起初也并未留意,稍一细想,不由大惊,平台,
对,找到了。
双人下坠的速度极快,一瞬之际已过去数十丈,洪天宇抬头望时,平台已越
发遥远,他大急之下,右腿猛地一蹬,身子立时由下坠转为上升。
张无忌收势不及,被这突来的反差弄得晕头转向,几要昏厥,待气走全身,
回过神之后,才知道正垂直向上飞去,张无忌惊愕不已,在如此高速下坠的力道
下,洪大哥竟能凌空虚点,改变上下方位,这岂非比神仙还要能耐,张无忌望向
正紧抓着自己的洪天宇,登时发觉,原来自己与他相处几年下来,根本不了解他
究竟有多大本事。
转瞬间,洪天宇已然拉着张无忌立在平台之上。
这平台仅连着一面峭壁,其余三面皆空,十余丈方圆大小,半天临空,上既
不得,下又不能,平台上白皑皑的都是冰雪,既无树林,更无野兽,洪天宇大喜,
哈哈笑道:「就是这里,就是这里!」高兴之余,抓起一把雪置于脸上,甚是清
凉,舒服极了。
张无忌也甚是高兴,说道:「洪大哥,莫非这里就能祛除我体内的寒毒么?」
洪天宇摇摇头,说道:「非也,眼下还得寻路,你快四周看看,找到一个洞
口再来叫我。」
张无忌不明所以,但还是应声而去,在平台上跑来跑去,很快便大叫起来。
洪天宇闻声而至,但见左侧山壁黑黝黝的似乎有个洞穴,洞穴甚窄,周边都
结着大块大块锋利的冰尖,大喜之下,运起内力,挥掌往石壁击去,山石坚硬无
比,但在他雄强的掌力之下,还是击碎了一大块,他奋力击打,将所有积结的厚
冰震开,一个宽大的洞穴便出现在眼前,嘴上忙道:「无忌,快钻进去,大哥稍
后便来,注意脑袋,别撞到凹凸不平的山石。」
张无忌对洪天宇的话言听计从,更不思索,便钻了进去,洞内黑不溜丢的,
根本瞧不见眼前有什么,只是一边护着头,一边小心翼翼向洞里钻去,洞穴越往
里面越是窄隘,爬进十余丈后,他已仅能容身,张无忌不自禁停住,心说洞口越
来越小,洪大哥高大壮硕的身躯怎能进入,忙喊道:「洪大哥,你在后面么?」
「别啰里啰唆的,快爬,大哥我跟上来了,胆子别这么小,里面没有危险。」
洪天宇大声训斥。张无忌自来极有骨气,怎肯示弱,更不能让洪大哥瞧不起,闻
听这话,再不言语,奋力向洞内爬去。又爬进数丈,忽见前面透进光亮,黑暗中
的光亮最容易让人兴奋,张无忌大是高兴,手足兼施,加速前行。
张无忌在狭窄的孔道中又爬行数丈,眼前越来越亮,再爬一阵,突然间阳光
耀眼。他闭着眼定一定神,再睁开眼来,面前竟是个花团锦簇的翠谷,红花绿树,
交相掩映,望着这别有洞天的景致,他心下甚喜,飞快从山洞里爬了出来,来不
及细看这景致,赶忙回头望去,见最近的山洞实是窄小,若非孩童,实难通过,
不由为洪大哥担忧,如此窄小的洞穴,他怎么进来呢?
突然,见一个脑袋钻出,正是洪大哥,张无忌忙道:「洪大哥,你身子过得
来么?」张无忌饭方才爬过洞穴之时都颇觉拥挤,竭力呼出肺中存气,才让身子
缩小两寸,勉强挤过来,洪大哥与他年龄相仿,但身躯却已如大人一般,料想钻
入困难,除非有什么办法,张无忌还真是隐隐担忧,害怕洪天宇为帮他祛寒毒,
因此塞在洞穴,永远都出不来,那他这辈子都无法心安。
「走远点,我要飞将出来!」洪天宇大声说道。
张无忌依言跃开,只见洪大哥突然吸了口气,身子如长蛇一般从洞穴钻出,
待得整条腿也出来之时,竟有两丈余长,但却颇为瘦小,跟小树干相差无几,模
样甚是古怪滑稽,张无忌大惊之下只想发笑,却愣是憋着没笑出声来。
洪天宇站立之后,身子一阵急抖,渐渐缩回原来的身形,望向一旁满脸涨红
的张无忌,自顾说道:「此乃缩身术,在需要的情况下,即便缩成蚕丝那般细小
也是轻而易举,但缺点就是太长,看起来跟蛇一般难看,所以大哥极少使用,今
日遇此狭小洞穴,又不必担心被他人见到,才敢用这功夫。」九阳神功中有缩骨
之法,乃是将全身骨骼挤拢,缩小骨头和骨头之间的空隙,但洪天宇这门缩身术,
却可连同骨头和肌肉一并收缩,想变多小便是多小,甚是奇特,比之九阳神功中
有缩骨之法强千万倍,除了缩身之时较为难看之外,并无其他缺点。
张无忌听这句话,已知洪大哥极重形象,不敢再心生不敬,笑容立止。
洪天宇望着如人间仙境般的景致,心情大好,终是忍不住大声欢呼。
第77章、寻找白猿
山洞离地竟然不过丈许,洪天宇轻轻一跃,便已着地,张无忌随同而来。脚
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花香,鸣禽间关,鲜果悬枝,若非他在
书中看过,一早已有心理准备,岂会相信在这黑黝黝的洞穴之后,竟会有这样一
个洞天福地。
洪天宇虽想玩乐,但此刻还有正事要办,遂拉上张无忌,施展轻功,跃步疾
行,直奔了两里有余,才遇一座高峰阻路,放眼四望,但见翠谷四周高山环绕,
四面雪峰插云,险峻陡峭,除非有展翅飞翔的本事,决计无法攀援出入,果真是
个隐居的人间仙境,比之蝴蝶谷犹有过之。
草地上有七八头野山羊低头吃草,树上十余只猴儿跳跃相嬉,看来虎豹之类
猛兽身子笨重,不能逾险峰而至。
那群野山羊和猴儿见有人来,睁着圆圆的眼珠相望,显得十分好奇,却殊无
惊怕之意。
洪天宇满心喜欢,朝树上的猴儿吹了吹口哨,猴儿跳跃着,在树上摘了两颗
果实,便抛了过来,洪天宇顺手接过,递过一个给张无忌,拿在手里,已闻到一
阵甜香,在衣袖上擦拭一遍,咬了一口,真是鲜美绝伦。
带着张无忌慢悠悠地向西走了二里多,只见峭壁上有一道大瀑布冲击而下,
阳光照射下犹如一条大玉龙,极是壮丽。瀑布泻在一座清澈碧绿的深潭之中,潭
水却也不见满,当是另有泄水的去路。
洪天宇蹲于潭边,掬起点水将脸洗了一把,甚是清凉。忽然泼喇一声,潭中
跳起一尾大白鱼,足有一尺多长,洪天宇一愣,忙俯身潭边,凝神瞧去,只见碧
绿的水中十余条大白鱼来回游动,光看着便觉鲜美无比,洪天宇唾沫子横飞,说
道:「无忌,抓鱼,烤鱼拿手么?」
张无忌点点头,道:「洪大哥,这浦鱼的本事,我在冰火岛上自小就学会了,
看我抓两条来烤着吃。」言罢,折了二条坚硬的树枝,一端拗尖,在潭边静静等
候。
「冰火岛?」洪天宇故作迷惘地道。
「就是我义父金毛狮王隐居的海岛。」张无忌毫不犹豫地道,眼睛却一直瞧
着潭底,待得又有一尾大自鱼游上水面,使劲疾刺下去,正中鱼身,确实够熟练
的。
「你就不怕我去抢夺屠龙刀么?」洪天宇嘿嘿奸笑道,跟张无忌在蝴蝶谷相
处这么久,他从不会问及金毛狮王之事,不想今日他自个说出了。
待两条鱼到手,张无忌蹲在潭边,以尖枝割开鱼肚,洗去了鱼肠,嘴上说道:
「我娘说了,洪大哥是好人,一辈子都不会害我们。」停了一停,又道:「况且,
以洪大哥的功力,屠龙刀未必对你有用。」
洪天宇笑了笑,不置可否。
「洪大哥,你稍坐片刻,待我将鱼烤熟。」张无忌将鱼洗净,再找些枯枝,
从怀里取出火刀、火石、火绒便要生火。洪天宇手指一点,一股热流激出,枯枝
自燃,张无忌楞了一下,并未惊讶,以指气生火的本事,他见过洪天宇使过很多,
不足为奇。
张无忌坐于火边,把鱼架在火上,将鱼烤了起来。
不久脂香四溢,眼见已熟,连忙将其中一条递到洪天宇手中。
洪天宇闻了一下,已然口水直流,轻咬一口,入口滑嫩鲜美,再抵受不会诱
惑,一通狂啃乱咬,片刻之间,将一条大鱼吃得干干净净。
张无忌手上一条鱼也吃了个精光,问道:「洪大哥,味如何?」
洪天宇竖起个大拇指,赞道:「美!」又瞪了他一眼,道:「以往烤肉都是
由我一手操办,你烧烤的本事这么拿手,怎不早说!」
张无忌低头受训,满脸尴尬,心里却想,还不是你说的,烧烤是你最大的本
事,结果每次都烤得又糊又焦。
吃过鲜鱼之后,洪天宇叫张无忌留下铺草搭床作,以便日后需求,便独自飞
驰于山谷之间,寻找那只白猿,以便得到九阳神功。
如此这般,在山谷中寻找了半天,却未能找到白猿的身影,洪天宇想到原书
中张无忌是靠为小猴儿治伤,才引出白猿的,索性先将九阳神功放下,飞往雪峰
最高处,寻找其他进入入口。
有飞天遁地之本领,自是还有其他出入,高空下望,奇峰高耸,云海翻涌,
隘谷深幽,甚是壮观,洪天宇观赏了半晌,山峰与山峰层层相迭,却找不到好的
记标,若他此刻离去,决难再找到翠谷。
飞回地上,洪天宇竖耳倾听,已知张无忌的所在,闻声而去。
张无忌问起,洪天宇只道尚未找到医治寒毒的方法,但让他心安,不必焦虑。
……
次日起来,洪天宇就带着张无忌四处游走,找寻受伤的猴儿,忙活半日,终
是一无所获。
洪天宇心急如焚,却也强行按耐,谷中日长无事,他便常与那猴儿玩耍,每
日烤食大白鱼,生活倒也快活,只可惜来时未有带酒,甚是遗憾。
待到第五日,依然不清楚白猿所在,洪天宇已然没半分精神,他本想悄悄打
伤几只猴儿,再让张无忌前去治疗,兴许会引出白猿,但见猴儿柔顺可爱,还时
常摘些鲜果给他二人,俨然将他们当成朋友,洪天宇终究下不了手。
洪天宇索性将任务交给张无忌,让他每日在谷中徘徊,而他自己则与那些猴
儿玩耍,有时跳到冰寒刺骨的深潭里游泳取乐。
又过了两日,这天张无忌正在砌一座土灶,忽听得几下猴子的吱吱惨叫声,
甚是紧迫。
洪天宇自草地上一跃而起,拉起张无忌,循声奔去,待到近前,见山壁下一
头小猴摔在地上,后脚给一块石头压住了,动弹不得,想是从陡峭的山壁上失足
掉了下来,几只小猴儿在一旁吱吱叫着,似焦虑之状。
洪天宇和张无忌刚站定,其中一只小猴跃到洪天宇脚下,攥住他的裤腿,一
只毛茸茸的小手指着受伤的猴儿,嘴上吱吱叫个不住。
洪天宇大乐,这小猴还真懂灵性,将它放在肩头,走了过去,捧开石块,将
猴儿拉起,那猴儿右腿已然摔断,痛得吱吱直叫。
「无忌,这小猴的腿断了,快去找些树枝草药来。」洪天宇开心地笑道,说
话间闻听那猴儿凄惨的叫声,心下不忍,在它断腿上点了两下,止上痛苦,那小
猴甚是聪明,竟感激地用小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
张无忌连忙跑开,不一会便折了两根枝条和一些草药前来。将枝条作为夹板,
替猴儿续上腿骨,又将草药放于口中,嚼烂了便要给它敷在伤处,洪天宇顺势在
小猴腿上抚摸一下,以真气渡了过去,助它早日恢复,以便快些将白猿带来。
小猴感恩图报,第二日腿伤才稍好一些,便带着一群猴儿,摘着许多鲜果送
给他们。
三日之后,在洪天宇特殊帮助下,小猴已然痊愈,活蹦乱跳地到树上玩耍去
了。
洪天宇不清楚白猿何时出现,这下全赖小猴子,于是朝它招招手,小猴吱吱
欢叫两声,便跃到他肩头,洪天宇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说道:「小猴子,若还有
其他病人,记得带它来此,那边的小医生会为它治病的,知道么?」
小猴子睁着圆圆的眼珠,似听明白他说的话,点点头,在他肩头跳动两下,
突然飞奔而去。
眼见小猴越跑越远,很快便消失不见了,洪天宇大喜,这小猴会听人话,必
是去找大白猿去了,如今只消在原地等候便可。
第78章、终获九阳
如此过了三天,一天清晨,洪天宇兀自酣睡未醒,忽听一声尖叫想起,正是
张无忌的声音,他睁眼一看,只见丈余之外,一只白色大猿猴蹲在张无忌身旁,
手里抱着前几天『消失』的那只小猴,那小猴吱吱喳喳,叫个不停,指着大白猿
的肚腹。
洪天宇欢喜之余,连忙走近,猛然间闻到一阵腐臭之气,见白猿肚上脓血模
糊,生着一个大疮。洪天宇运起闭气神功,对张无忌说道:「无忌,这只白猿是
找你治病来的,快给它瞧瞧。」
那大白猿年纪已是极老,却颇具灵性,伸出左手,掌中托着两枚拳头大小的
蟠桃,恭恭敬敬地呈上。
张无忌见这蟠桃鲜红肥大,笑嘻嘻地道:「洪大哥,我娘曾讲故事说,昆仑
山有位女仙王母,每逢生日便设蟠桃之宴,宴请群仙。西王母未必真有,但昆仑
山出产大蟠桃却是不假。」说着,已将一枚大蟠桃递过洪天宇手里。
洪天宇笑了笑,说道:「那些故事都是哄骗小孩的,怎能尽信,不过神仙都
是住在天上,即便真是也说不定,只是我们无法看到罢了。好了,还是办正事要
紧,快给白猿治疗吧,你瞧它这样,想是非常痛苦。」说着便将蟠桃洗净,咬了
一口,但觉一股鲜甜的汁水缓缓流入咽喉,比之谷中那些不知名的鲜果,可说各
擅胜场。
张无忌一向心善,见不得他人受苦,哪怕是一只猿猴亦是如此,于是将蟠桃
放于一旁,让大猿猴躺在草地上。
张无忌伸手到白猿肚上轻轻一掀,不禁一惊。原来那白猿腹上的恶疮不过寸
许圆径,可是触手坚硬之处,却大了十倍尚且不止,他在医书上从未见载得有如
此险恶的疗疮,倘若这坚硬处尽数化脓腐烂,只怕是不治之症了。他按了按白猿
的脉搏,却无险象,当下拨开猿腹上的长毛,再看那疗疮时,更是一惊,只见肚
腹上方方正正的一块凸起,四边用针线缝上,显是出于人手,猿猴虽然聪明,决
不可能会用针线。
他再细察疗疮,已知是那凸起之物作祟,压住血脉运行,以致腹肌腐烂,长
久不愈,欲治此疮,非取出缝在肚中之物不可,张无忌不解地喃喃自语:「究竟
是谁会在白猿肚腹里藏东西。」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先将里面的九阳神功取出来罢!」洪天宇说道。
「九阳神功。」张无忌惊讶道。
洪天宇点点头,说道:「九十余年前,潇湘子和尹克西从少林寺藏经阁中盗
得九阳神功,被觉远大师直追到华山之巅,眼看无法脱身,刚好身边有只苍猿,
他二人便割开苍猿肚腹,将经书藏在其中。后来觉远、张三丰、杨过等潇湘
子、尹克西二人身畔,不见经书,便放他们带同苍猿下山。九阳真经的下落,成
为武林中近百年来的大疑案。后来庸湘子和尹克西带同苍猿,远赴西域,两人心
中各有所忌,生怕对方先习成经中武功,害死自己,互相牵制,迟迟不敢取出猿
腹中的经书,最后来到昆仑山的惊神峰上,尹潇二人互施暗算,斗了个两败俱伤。
这部修习内功的无上心法,从此留在苍猿腹中,其时世间已无一人知晓。」
张无忌疑惑地问道:「九十余年前的苍猿,莫非就是这只大白猿。」
洪天宇嗯了一声,道:「苍猿甚是幸运,在昆仑山中取仙桃为食,得天地之
灵气,过了九十余年,仍是纵跳如飞,全身黑黝黝的长毛也尽转皓白,变成了一
头白猿。」
「洪大哥怎知这些事情。」张无忌疑惑的问道。
洪天宇摇头晃脑,道:「天机不可泄露!」但凡遇上难以解释的事情,他总
会以『天机不可泄露』六字作为敷衍。
张无忌心里甚是敬服,洪大哥前几天说会有白猿前来求医,还真个来了,如
今说白猿肚腹里有九阳神功,想必也不会说错,当下也不再发问,从怀里取出刀
剪,慢慢割开白猿肚腹上缝补过之处。
白猿痛得微微颤抖,却强行忍住,一动也不动,张无忌不忍再下刀,说道:
「洪大哥,可惜没带止痛药来,幽谷之中又难觅合用的药草,不然就好办多了,
你有其他止痛的方儿么?」
洪天宇急出一指,立时点在白猿眉心穴道之上,叫它暂时昏厥过去,这才让
张无忌继续。
张无忌点点头,暗想果然是个好方法,手上小心翼翼地割开右边及上端的缝
线,再斜角切开早已连结的腹皮,果见它肚子里藏着一个油布包裹。
他将油布包放在一边,忙又取出针线,将白猿的腹肌缝好,在创口敷上草药,
方始就绪。
在洪天宇的嘱咐下,张无忌洗去油布上的血迹,打开包来看时,里面原来是
四本薄薄的经书,只因油布包得紧密,虽长期藏在猿腹之中,书页仍然完好无损。
洪天宇接过一本,见书面上写着几个弯弯曲曲的梵文,他一个也不识得,翻
开来一看,四本书中尽是这些梵文,但每一行之间,却以蝇头小楷写满了中国文
字,洪天宇暗自松了口气,说道:「无忌,自今日起,你便留在此处修炼九阳神
功,玄冥神掌之毒自会化解。」
「是!」张无忌点头,他自是相信洪天宇的话,况且在武当上之时,张三丰
也曾告诉他,九阳神功与玄冥神掌相克,如今秘籍在手,张无忌喜不自胜。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好了,这里有肉有果子,我也放心将你留下,若无
其他事,大哥便要先离开了,记得练成之后,早日回来。」
「洪大哥要走!」张无忌惊得目瞪口呆。
「当然要走,大哥还有其他事要办嘛!」洪天宇笑道。
张无忌愣了半晌,霎时间只觉孤单凄凉,难过无比,忍不住哭了起来。
洪天宇眉头一皱,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地就哭了。」张无忌未经
父母双亡之痛,也未遇世间尔虞我诈,故而远不及原书中的骨气,但在他多年来
教导下,也不会太差,如今说起分离之事,他心里难过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人都
是有感情的。
「洪大哥,我舍不得你!」张无忌哽咽道。
洪天宇虎目一瞪,道:「拿点骨气出来,又不是永远见不到,若你用心修炼,
不出数年便可相见,别跟个娘们似的。」
张无忌不想被洪天宇瞧不起,更不想被骂作娘们,当下拭去眼泪,点头道:
「我会潜心修炼的,洪大哥请走好,我这便要开始修炼了。」
洪天宇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这就对嘛,这才
是我认识的张无忌。」话音刚落,直冲云霄而去,喊道:「无忌,待你神功大成,
便可逾峰出谷,切记早些回来。」
山谷中回音滚滚,张无忌谓然叹息,却始终不肯再落泪,拿起卷经书,
到干草处坐下,先行诵读几遍,背得熟了,然后参究体会,自句习起……
第79章、朱九真现身
待从翠谷离开,洪天宇本想直接回去找纪晓芙几女,可忽然想到这昆仑山上
还有大名鼎鼎的「雪岭双姝」,她二人便是朱九真和武青婴。
朱九真是朱子柳的后人,武青婴是武三通的后人,属于武修文一系,武三通
和朱子柳都是一灯大师的弟子,武功原是一路,但时至今日传了几代,两家所学
便各有增益变化。朱武二女年龄相若,人均美艳,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家传的
武学又是不相上下,两三年前就给昆仑一带的武林中人合称为「雪岭双姝」。
洪天宇久未近女色,如今知晓此处有俩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岂肯放过。当下
寻了道路,一路走去,待走了里许山路,忽听西北方传来一阵犬吠之声,听声音
有十余头之多,犬吠声越来越近,似是追逐甚么野兽。
犬吠声中,一只小猴子急奔而来,后股上带了一枝短箭。那猴儿奔到数丈外,
打了个滚,它股上中箭之后,不能窜高上树,这时筋疲力竭,再也爬不起来,猴
儿望向洪天宇时,目光中露出乞怜和恐惧的神色。
洪天宇一向喜爱小动物,心下不忍,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小猴的脑袋,感
到它原本瑟瑟发抖的身躯,在他的摩挲下,渐渐平静下来,他索性将猴儿抱起,
以点穴手法止了疼痛,轻轻拔下短箭,从怀中取出草药来,敷上箭伤的伤口,再
以细布条裹好,这才将它放回草地上。
小猴一双圆溜溜的眼珠似带着感激,吱吱喳喳叫了几声,想跳到他的肩头,
却全然没有半点力气,还险些跌倒在地。
洪天宇呵呵一笑,猴子就是有灵性。
便在此时,犬吠声已响到近处,小猴吓得身躯不住发抖,洪天宇拉开衣襟,
将小猴放入怀中,小猴入他怀中之后,立时不再害怕。
只听得汪汪汪几声急吠,一头身高齿利的黑色猎犬已将跳到洪天宇身前,黑
色猎犬嗅得到猴儿的气息,张牙舞爪的发威,露出自森森的长牙,神态凶狠。
小猴子从洪天宇怀里探出脑袋,吱吱喳喳地叫唤几声,显然在向黑色猎犬示
威。
洪天宇哭笑不得,这小猴竟知道在他怀里安全,横起来了。
耳边听得群犬渐进,洪天宇可不想来个人兽大战,实在无趣得紧,眼见黑色
猎犬浑身是肉,想是美味绝伦,当即瞬移到黑色猎犬身前,一爪掐住它的脖子,
立时让它气绝。
运气轻功,一口气奔到五里外一条溪边,习惯性地摸摸腰间,暗道不好,弯
刀已经送给徐达了,这狗该怎么宰杀呢!
黑狗自是很补,他岂肯轻言放弃,略一沉思,找到一块岩石,铁拳猛地击打
两下,从碎石中拣了一片有锋锐棱角的,拿到溪边打磨一番,锋锐程度也是极好,
杀只狗却也不难。
洪天宇懒得拔毛,直接将黑狗四只大腿割下,遇骨头的地上,石刀自是难以
割进,他便使劲一扭,便将大腿连根拖出了。
待四只狗腿洗净之后,洪天宇飞身跳到树上,折断四根坚硬的树枝,每根树
枝串上一跟大腿。
再去找了些干柴,生起火来,将四只大腿架到火面上慢慢烤着,不时转动一
两下便可。
小猴这时也从他怀中出来,静静地蹲在一旁,甚是乖巧。
不多时便已香味四溢,洪天宇馋得口水直流,忍不住拿起一根闻了闻,啊,
简直是人间极品。
见肉尚未熟透,连忙在火堆里加了点柴,鲜香的味道越来越浓,狗肉已烤成
金黄色,洪天宇看时间已成熟,当下猛地咬了一口,入口真个滑腻鲜美,爽脆可
口,令人回味无穷。
三两下,一条粗壮的狗腿已被洪天宇消灭干净,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接着便拿起第二条……
无意间撇见小猴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珠望着,洪天宇便撕出一小块,递到它手
里,小猴放入口中咀嚼两下,便吐了出来,摇着小头吱吱叫唤两声。
洪天宇笑了笑,这小猴子原来不吃肉,他一招隔空取物使出,五丈之外树上
的一颗果子飞将过来,他接在手中,又送到小猴子手里。
小猴子吱吱叫了两声,似在表示感谢,一双毛茸茸的小手捧将起来,就是一
通啃咬。
洪天宇正吃得起劲,耳边听得一阵犬吠想起,群犬狂吠之中,隐隐听得几声
清脆娇嫩的呼声,似在喊什么『左将军』的,但声音好像十分遥远,似在一里之
外,渐渐靠近。
洪天宇一愣,这群狗还真是难缠,居然追到这儿来了,也罢,呆会等群犬过
来,小爷便全都宰了,冰封起来,放到『虚弥空间』里,日后慢慢享用,顺便带
回去给晓芙她们尝尝。
等等,洪天宇忽然一愣,哎呀叫出声来,这昆仑山里外哪有什么野狗,除非
是朱九真养的那群恶狗,这左将军不就是她养的狗么,哈哈,想不到如今竟成全
了小爷的五脏庙。
洪天宇自离开翠谷,一路找寻朱武连环庒,却是忘记在什么地方,所以才会
转悠半天也还在林子里,否则以他的脚程,不消半刻功夫便可抵达。
如今她自个送上来,岂不妙哉,洪天宇吃了人家的狗,不惧反喜,原地坐着
等候。
果不其然,过不多时群犬便靠近了,狗的鼻子灵敏,况且他烧的狗肉又如此
喷香,它们找不到才怪。
小猴子先知先觉,惊慌失措地钻入洪天宇怀中,紧接着便有十余头猎犬冲来,
将洪天宇团团围住。
洪天宇无暇理会这群猎犬,双眼一直凝视着猎狗出现的方位,从声音听来,
似有两个人接近,步伐轻盈,绝对都是女子。洪天宇喜不自胜,该不是朱九真和
武青婴一齐出来踏青吧,若果真如此,真乃神助。
洪天宇想起原书中张无忌被朱九真骗得甚惨,还险些丧命,当下以神功幻化
成另一副面孔,准备以这副面孔将她们奸淫,从心里面给她们点折磨,谁让她们
心肠如此歹毒,小小教训是应该的。
小猴子一双眼睛惊讶地望着,吱吱叫了两声,也不知想表达些什么。
很快,林中奔出俩女,其中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穿的不知是什么绫
罗绸缎,闪闪发光,腕上戴着金镯,装饰华贵,一看便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她
一张圆圆的鹅蛋脸,双眉修长,眼眸如星,清秀绝俗,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另一个女郎十七八岁妙龄,身穿纯白狐裘,手执一条长鞭,容颜娇媚,肌肤又白
又腻,洪天宇心里猛地一跳,绝非他并未见过美女,而是这个美女,美丽的同时,
还带着股妖媚,确实是让人心动的尤物,不消细想,亦可猜出她是朱九真,朱九
真旁边的小美人是否武青婴,他却委实难以猜出。
朱九真二女一眼便望到洪天宇,小跑过来,朱九真指着他怀里的猴子,娇喝
道:「老头,这只猴儿是我的猎物,你怎敢偷偷藏起来。」
原来,洪天宇为从心里上摧残朱九真,竟以神功易容成一个老头儿,且看,
白发苍苍,肌肤黝黑,面容瘦小干扁,双目无神,一脸快入土的样儿,让人一见
便无任何好感,除了身躯强健之外,全无半分少年郎的样。
洪天宇咳嗽两声,嘶哑着声音道:「小妹妹,这猴儿是老人家养的,你怎敢
说我偷呢!」
朱九真秀眉一皱,道:「我才不管这猴儿是谁的,总之今日被我朱九真瞧上,
我便要定了,你这老头最好快点交出来,否则我一鞭子打死你。还有,谁让你叫
我小妹妹的,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洪天宇暗骂,果然是蛇蝎女人,连尊老爱幼都不晓得,嘴上忙道:「不叫你
小妹妹,那该怎么称呼,莫非叫你小娘子么?」
「一派胡言!」朱九真娇喝一声,手腕扬处,便要一鞭子将眼前的『老头』
打死。
第8章、调戏朱九真
「啊!小姐,左将军,左将军被这老头烤着吃了。」朱九真身旁的女子忽然
惊呼,朱九真回收收势,皮鞭顿住,猛地见到火堆上架着两条狗腿,一旁地上还
有狗毛狗皮,以及几根骨头,朱九真咬牙切齿,眼里几要喷出火来。
洪天宇全然不理她的火气,心里却想,原来这小美人是朱九真的丫鬟,一个
丫鬟都如此美艳,这昆仑山真是男人的乐土。
朱九真俏脸气地通红,指着洪天宇,恶狠狠地说道:「你这该死的老头,竟
敢杀我的左将军,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气恼的当口,她也未及细想,这
『快入土的老头』是怎样将威猛的左将军杀死的。
朱九真身旁的女孩名为小风,是朱九真的贴身丫鬟,闻听小姐这话,不禁打
了个冷颤,似已猜着接下来会有何等血腥的一幕。
朱九真这一副表情看在洪天宇眼里,如同娇嗔一般,洪天宇兽性大发,眼里
淫光闪闪,只想立马将朱九真剥光,让下面的宝贝好好发泄一番,他嘿嘿笑着拿
起一串狗肉,咬了一口,咳嗽道:「小娘子,老头子年纪大了,经不起吓,何必
大动肝火,生气便不漂亮了,你养狗还不是为了伙食嘛,我这烤好了几根大腿,
不如一起坐下品尝如何,老头子烧烤的本事还算过得去,黑狗肉确实很补。」言
罢,重重地咬了一块,一边咀嚼,一边口齿不清地道:「真香,好久没吃到这么
鲜美的狗肉了,今日山上闲走,还真是有口福,不愧是有钱人家养的狗,想必平
日吃了不少好料,这才如此爽口鲜嫩。」
朱九真气得几要暴走,银牙轻咬下唇,冷声说道:「你很喜欢吃狗肉么?」
洪天宇连连点头,嘴上唾沫子横飞,说道:「喜欢,喜欢,老头子生平只有
两大爱好,爱好便是吃这狗肉,第二嘛,嘿嘿!」说到第二,他笑而不语。
朱九真见他邋遢的样,而且流着口水,一阵反胃,几要作呕,眼里寒芒闪闪,
阴险地说道:「这还有十几条狗,你既如此喜欢吃,我便让你吃了够,如何?」
洪天宇知她没那么好心,这群猎犬都是她辛苦训练出来的,岂会赠予他人煮
食,但还是装出受宠若惊之状,感激涕零道:「如此,多谢小娘子赏赐,老头子
做鬼也会感激你的。」说着,深深做了一揖,甚是『恭敬』。
朱九真冷冷一笑,道:「好,我便让你饱餐一顿!」言罢,小手一挥,喝道:
「车骑将军,左腿!」
洪天宇一脸茫然地问道:「小娘子,什么车骑将军?什么左腿?」洪天宇嘴
上这么说,心里却甚是明白,他一早便猜出,朱九真会让恶犬对付自己,朱九真
喜欢训练猛犬咬人至死,她养的猛犬习练有素,每每皆是应声咬人,部位丝毫不
爽,可眼下被唤作『车骑将军』的猛犬却成了病怏怏之状,浑身颤抖不已,似面
临恐怖的敌人,不敢上前半步,这都出自洪天宇之手,自朱九真喊出『车骑将军,
左腿』之后,他观察细微,便已知是哪条狗,于是驱动神功,在恶犬行动之前,
抑制住它,让它感应到恐怖,一扫先前威风凛凛之状。偏生他武功了得,可自行
控制真气范围,故而其他狗根本感觉不到恐惧。
朱九真秀眉微皱,不明所以,但见平日训练有素的猎犬,竟敢忤逆她的意思,
当下大怒,喝道:「该死的东西,你不听话么?」提起皮鞭,走过去刷刷两下,
那鞭上生满小刺,鞭子抽过,狗背上登时出现两条长长的血痕。那狗却兀自不敢
上前,反而呜呜发威。
朱九真本就被『老头』气得不轻,如此已然怒火中烧,越发大声娇喝起来:
「你敢不听话,找打!」长鞭挥动,打得那狗满地乱滚,遍身鲜血淋漓,她出鞭
手法灵动,不论那猛犬如何窜突翻滚,始终躲不开长鞭的挥击。
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洪天宇见识她的手段,也不禁恻然,连怀里的小猴
子也将脑袋缩了回去,不敢再望外面的惨况。
终于,那只狗再无反抗的能力,伏在地下不动,低声哀鸣。但恼羞成怒的朱
九真仍不停手,兀自打了不停,直打得它奄奄一息。
群犬见了这般情景,尽皆心惊胆战,一动也不敢动。
若是直接宰杀,洪天宇绝不留情,但若是如此残忍的折磨,他自认做不出,
洪天宇终是看不下去,一股醇厚的内功凌空传入猛犬体内,让猛犬恢复以往的精
力,猛犬精力刚一恢复,便趁朱九真不注意,飞也似的逃向树林里,消失得无影
无踪。
朱九真愣了一下,咬牙切齿道:「这死东西,竟敢装死,回去之后定要再打
它一顿。」
还想打,想必这什么车骑将军不会回去了,洪天宇心里暗笑,脸上却甚是遗
憾,叹道:「小娘子,逃走的狗可是车骑将军?」
「不错!」朱九真惯性地回答。
洪天宇摇头晃脑,叹息不已:「原来小娘子想让我吃车骑将军的大腿,它却
不识抬举,忤逆你的话,简直活该被打。」
小凤目瞪口呆,这『老头』是真傻,还是装傻。
朱九真气得快要抓狂,咬咬牙,道:「跑了一只不听话的东西,这里还有十
几只,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不及他回话,又娇声喝道:「威远将军,右腿!」
结果和方才一般,那只封号『威远将军』的猛犬,一动也不敢动弹,伏在地
上瑟瑟发抖。
朱九真大为震惊,来不及教训『威远将军』,又喝道:「平寇将军,右臂!」
「折冲将军!心口!」
「征西将军!小腹!」
「右将军!眼睛!」
……
待到全部『将军』都唤了一遍,结果依旧如此,朱九真愤怒的同时,心里却
甚是疑惑,一只狗不听话,并不为奇,但一群狗不听话,而且满是恐惧之样却叫
人费解了,她望了望洪天宇,是否这老『老头』可怕,看他一副无力的样,分明
是快要死的老人,怎会恐怖,但究竟是何种缘由,朱九真委实猜不明。
「小娘子,你叫唤半天,究竟在搞什么啊!」洪天宇挖着鼻孔说道。
朱九真一阵恶心,干呕了几下,娇喝道:「你这老头,看我不打死你!」群
狗都不听使训,朱九真便将怒火发泄在洪天宇身上,玉碗扬处,狠狠一鞭抽了过
去。
「救命啊!」洪天宇抱头窜出两步,堪堪躲过那一鞭子,嘴上叫道:「小娘
子饶命,老头子不吃狗肉了。」
朱九真一愣,这『老头』竟躲开了,她只道自己太过大意,并未细想,又是
一鞭挥出,喝道:「不吃,这怎么行,我们红梅山庄其他不多,养的狗却是甚多。」
洪天宇突然奔走向前,再次躲过了皮鞭,半跪在朱九真面前,扑在她身上,
脸更是猥琐地贴在她最神秘的禁区,双手抱住她的香臀,一边揉捏,嘴上一边凄
凉地叫道:「小娘子,你发发善心,别打我了,老人家骨头松散,经不起打!」
朱九真的美臀甚是柔软,隔着衣物摸上去亦是舒服无比,能清晰感觉她雪玉般细
腻柔滑的肌肤,娇躯上亦带着一阵阵幽香,实是让人心旷神怡。
朱九真既恨又恼,想将这『老头』碎尸万段,但她惊讶地发现,『老头』抱
住她之时,竟点了她穴道,不但浑身动弹不得,连嘴巴也无法说话。
感觉到『老头』在自己臀部揉捏抚摸,而嘴上鼻息间又阵阵热气喷在少女禁
区,朱九真只觉一股奇特的感觉流遍周身,这种感觉她从未试过,既酥麻又难耐,
她一时羞忿欲绝,却是无可奈何,一双水汪汪的美眸圆睁,几要滴出水来。
小凤秀目圆瞪,不可思议地望着小姐。男女授受不亲,即便长辈与晚辈之间
都是如此,眼下『老头』不光拥抱小姐,手又放在那个地方,实是不雅,小姐应
该大发雷霆将他打死才对,为何全然不见动静呢,小凤委实不解。
洪天宇脸紧贴在她的桃源处,伸出舌头,隔着衣物舔弄了两下。
朱九真好似被一股电流穿过全身,娇体酥麻,却极是舒服,若非被点穴无法
出声,她一定会忍不住呻吟出来。
电流一过,朱九真回转心神,又羞又恨,从小到大,她从未被男子碰过身体,
不想今日竟被一个『老头』如此放肆轻薄羞辱,她此刻只想找个地缝一钻了之,
心里愤恨难平,一双美眸似要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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