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府里的婆子门房依照时辰上了门栓。
渐渐的,府里的灯烛开始熄灭。
一道暗影自夜空划过,悄然落在的清月居。
长鸣将门打开,接了人进来。
韩靖宇此时并没有睡,见到来人,他笑了下,“有劳杨先生了。”
杨天点了点头,盯着韩靖宇的眉宇看了会儿,又去扶脉,最后看了看他舌苔以及手足。
末了,他脸色微沉。
“你这是得罪了谁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靖宇本来只是想让他帮着看看内伤。
杨天是祖传的医术,本来学成是要进太医院的,然而家里人得罪了宫里贵人,落得满门尽灭。
他之所以幸免,乃是因为他那天恰好不在。
待他赶回家中,早已尘埃落定。
韩靖宇恰逢其时,便使了点手段,把他救了下来。
只是这样一来,他便不好再现身人前。
韩靖宇便把他悄悄的送走。
这还是韩靖宇这次垂危,长影才把人带了回来。
不过韩靖宇既然醒了,就想着别多生事端。
这才没让他过府看诊。
杨天再次诊脉,反复折腾几次,他脸色凝重。
“你早前伤了肺腑,也不知是哪个庸医,竟给你用错了药。”
“好在你吐出淤血,倒是救了你一命。”
“只是怎地又中了毒?”
“怎么可能?”
长鸣不敢相信。
杨天冷哼,捋着才刚留出来的山羊须,“你这是不信我?”
长鸣一梗,不敢吭气了。
杨天继续捋着胡须,道:“好在你还不傻,总算想起来还有个我。”
韩靖宇苦笑的听着他冷嘲热讽。
长鸣却很着急,直问他有没有法子。
“你说呢?”
杨天斜了长鸣一眼。
长鸣难得聪明一把,闭着嘴,不吭气了。
杨天也不开方子,只道:“让长影过去那药。”
他转身就走。
韩靖宇却道:“这阵子我都出不去,你自己万万小心,等闲不得离开藏身之地。”
杨天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前行。
长鸣送了人出去,便紧张的过来守着。
韩靖宇却在想杨天所说的话。
也想起了成亲当晚,白依醒过来之后,毫不客气的大闹。
他近乎实在刺耳的嚎叫当中醒过来的,没睁眼就听到她花式撒泼。
他活了这么大,从来都是活的金尊玉贵,哪里见过市井中人撒泼,当下气的喷出口血来。
吐出的瞬间,他确实觉得心口压着打石头松动了些。
不过下一瞬,他便昏迷过去。
现在想来,亏得她那么一闹。
不然他现在可就真的是凉透了。
他不由想起白依进府的因由,微微笑了。
还真是了灵验,果然一嫁过来,就救了他一命。
韩靖宇闭上眼,深深觉得,不能怠慢恩人。
起码得帮着安排好将来的出路才好。
而在厢房里,睡得打着小呼的白依可不知道,她苦苦筹谋的将来,已经被韩靖宇大包大揽的拿下了。
一觉好梦,白依伸着懒腰,从床上起来。
翠柳从歪头进来,见她醒了便端了水来。
洗漱过后,白依便嗅到空气中的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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