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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将军表情哀戚,绝望的瞧着皇后娘娘狼狈的哭花了容颜,双拳死死扣紧掌心,脚下的土地被凭空的陷入一寸,才勉强止住跳出来紧紧拥抱住爱人的冲动。
或许他费尽心思冒险来到这里也只不过想再看她一眼,只要她过得好心愿已满足,此时此景此地,再也不是过去相恋之时,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将青梅竹马的爱人拥入怀中。
“夫君,若画中之人是你和我,同样的情形下,你也会这样避而不见吗?”或许是这壁画太过于传神,桃小薇不自觉的整个人都沁入主角的悲喜哀愁之中,鼻尖莫名酸涩,连声音都哽咽了。
颜曦的回答是直接抓乱她的长发,揉啊揉啊揉,冷声反问,“我不会让事情走到此番境地,再来哀悼逝去的美好。”
标准的霸道回答,斜睨不可一世的语调彰显了他的自信。
是啊,若是颜曦,绝不会碍于权势眼睁睁的看着爱人被夺走。
若是颜曦,会直接带她远走高飞,到任何霸权势力都干涉不到的地方,宁静生活。
不,那画中之人和她的生活根本半点关联没有,他们的悲哀是源于他们的软弱,而桃小薇的幸福,一直仰仗于颜曦的坚定。
她比那画中的皇后更幸运太多,故国虽亡,却不必流离,过着寄人篱下的颠沛生活。
回手拥抱住颜曦,桃小薇整个人都埋在她的怀中,“夫君,直到今日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走运。”
执拗的女人32
颜曦冷冷哼了哼,算是表示他有听到桃小薇的‘真情告白’。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正常的和每天要吃饭喝茶练功一样,他自己倒是没觉得怎样。
颜曦的冷淡反应一如平常,桃小薇也不介意。
他冷漠,她热情,二人本就是相生互补的,再也没有人比她更能体会到冰山下的火焰,也正因为如此,才愈发感激。
“薇薇,你再揉下去,就看不到更加有趣的东西咯。”颜曦皱眉的望着妻子泛红的眼圈,“皇后宫里别有d天,你住了这么久可曾发觉?”
自然是没有,否则她早就大呼小叫的来献宝了。
转移心情的最好方式是立即找出对方感兴趣的东西,一味苦劝只会招惹来更多的眼泪。
果然,桃小薇立即瞪圆了眼,环顾四周华丽的布置,怎么都看不出有何特别。
颜曦口中的‘别有d天’,究竟在哪里,难道是在她不常去的偏殿,还是后殿的小花园内?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颜曦直接给予了否定,“薇薇,不必多想,我们身处的地方就隐藏着通往那里的入口,我记得你曾经看过一本名为机关术的秘籍,还记得其中所说的,机关的最高境界为何?”
桃小薇不必经过头脑,反s性的答道,“趋大道于无形,顺其自然,借势而为。”
颜曦赞赏的点头,挺佩服桃小薇过目不忘的好头脑,颜赢那小子在这点充分继承了母亲,一目十行,阅而不忘。
“说得好。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这间房内有一道暗门,就藏在某处,由于要经常进出密室,开关设计的极为简单,可是,却从没有一个宫人不小心误闯过,堪称是机关学的不朽经典之作。薇薇,你要不要试着寻找一下呢?”
桃小薇茫然地跟着颜曦绕了好大一个圈之后,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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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拗的女人33
惊喜连连的扯住颜曦的袍子,“真的吗?我们快来找找,唔,在很久以前我就想找个机会近距离观察下这神奇的机关之术,可惜总是无缘得见。”她娇憨的嗔怪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那样她就可以在颜曦不在的时候好好研究了,也省得日子无聊到每天只想在阳光下,懒洋洋的打哈欠。
颜曦就知道她会对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感兴趣,先是痴迷于易容之术,软皮面具的造诣已趋登峰造极之境界,现在只要桃小薇愿意,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变成任何一个人,不论高矮胖瘦高低,不论音调如何,都可以通过外物予以弥补,惟妙惟肖,几可乱真。
颜曦极力禁止她往脸上贴乱七八糟的玩意,怕那些粘稠的y体会伤害了她娇嫩的皮肤,所以桃小薇兴致来时,总喜欢拿贴身的宫人做实验,把甲变成乙,乙变成丁,丁再变回甲。
互换了‘脸皮’的众人站在远处面面相觑,看见另一个‘自己’就站在身侧,这种怪怪的感觉知道桃小薇帮他们摘掉面具才会消失。
再往后,所有可以尝试的想法都玩尽了,桃小薇兴致也就淡了。
现在忽然听说又有了她感兴趣的新花样出现,真是兴奋莫名,不等颜曦催促,立即仔细的寻找起来。
犄角旮旯,墙壁地板,一寸一寸的用手摸,她就不信这样还寻不到那传说中极为‘简单’的机关。
颜曦事先早就知道位置,又不愿轻易说破坏了桃小薇的兴致勃勃,便随意找了椅子坐下,拿起一本几日还没看完的书,边品尝今年新进贡的碧螺春,边仔细研读。
等桃小薇带着失望的神色来寻他,才轻轻问,“找不到吗?”
“夫君,你站起来,快点!”拖着颜曦的身子,半强迫的拉开他,桃小薇费力的把椅子搬到一旁,美美的指着地面笑道,“所有地方都没有,那就一定是被夫君藏在脚下,哈哈,我找到啦。”
执拗的女人34
颜曦点头,啜了口香茶,含笑的眼落在那块被腾出来的位置,“你确定找到了么?”
桃小薇蹲在地上,敲打半天,最后连脚都用上了,使劲跺使劲踩,沉闷的回响声很明确的告诉她,脚底下真真切切就是一块空地,没有暗门,没有密道,也没有她想象之中的机关。
于是跨下嘴,嗫蹑道,“不是这里,嘻嘻,夫君你回来坐,我这就帮你把椅子再搬回来。”
在颜曦面前出糗也不是一次二次了,桃小薇虽然已经习惯,还是觉得脸颊通红,连脖颈都染上了健康的粉色,摸上去暖暖的。
颜曦一根手指就把那红木椅拎起来,送回到远处摆好,“薇薇,还要继续吗?还是由我来揭露谜底?”
探索与发现从来都是一种乐趣,相同的结果,由自己来找到答案,所获得的满足感要远远大于别人双手奉上的经验。所以若是桃小薇还想再试试,颜曦不会嘴快的打破她这份小乐趣、
“你是怎么发现皇后宫有机关的,有人告诉你吗?”她忽然开始怀疑密室存在的可能性,整个寝宫就这么大的位置,独立的空间没有任何死角存在,那密室总不会要修在空气之中吧。
虽说颜曦是老实人没说过谎,但就是因为如此,偶尔有一次故意来诓她,才信以为真的没有半点怀疑。
“在很小的时候,我和二哥曾经来皇后宫探险,还是他先发现了密室的存在,其实若是戳穿了也很简单。”他信步来到门边,用脚使劲往高大的门槛上一踹,没见用多大力气。
桃小薇身后的墙壁和地面之间缓慢的分开,一道宽敞的暗门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从里边窜出y冷的暗风,狼哭鬼嚎的声音本身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即使不小心被人发现了秘密所在,也不敢轻易的进去试探。
执拗的女人35
颜曦还记得当年发现了这里,颜融只迟疑了片刻,就决定要下去看个究竟。
那个时候他五岁,颜融也不过才七岁,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孩儿见着如此诡异的黑色暗门就敢往里钻,压根就没意识到会不会在里边遇到什么危险。
再瞧瞧他的小皇后,不畏那暗门之中散发的y森氛围,专心致志地研究机关接口的奥妙,时而蹙眉,时而赞叹不绝,衣衫被劲风刮散,也浑然不在意,颜曦无语至极,不晓得桃小薇是真的无所畏惧神经超大,还是压根就忘记了要害怕这嘛事,一味的沉浸在乐趣之中,忘记了周遭的环境。
“我们进去看看吧。”拉住她泛凉的小手,握在掌心将他的温度传递给她,颜曦驾轻就熟的沿着向下的台阶向黑暗的最深处走去,越是往前,风吹越大,没走几步,身后更是传来轰然巨响,在狭小的空间内传递老远,却是身后的机关暗门又不知怎的自动关和起来。
而暗道里的风,突兀的停了下来。
“这风也是人为制造的吗?像连环锁似的,与入口相连,只要有人进来它便吹个不停,门一关风就静止消失。”桃小薇努力的回忆过去死记硬背下来的知识,与眼前所见结合起来,非常有趣。
“对,其实还有几处防备的的机关,不过被二哥弄坏了,你看不到。”
桃小薇郁闷的摇晃脑袋,“暴殄天物,二哥哥也太浪费了。”
颜曦没答话,当年皇后宫闹鬼,连值守的宫人都不敢在半夜进入,不就是被这组机关阵给闹的。
颜融那个时候下狠心毁去那些装神弄鬼的设置,是因为它们曾绊倒了年幼的他,在孩子的眼中,谁伤了他最重要的弟弟,谁就是敌人,不管是活人还是死物,都得付出沉重的代价,才能填补他心中释放的怒气。
执拗的女人36
这里是他那个无聊的父皇闲暇下来下令能工巧匠制造的密室,最初的目的已经不可考究,鬼知道他在皇后居住的寝宫弄这么一间密室是为了什么目的。
几年后,他大张旗鼓的举行立后大典,把那心不甘情不愿的女孩从她未婚夫婿身边夺走,无妊无功亦无家族支持的女子在皇帝的支持下做到了母仪天下的位置,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十人竟有八位是幸灾乐祸的。
先帝喜新厌旧热爱美女的本性天下皆知,即便这位皇后模样生的再美,也逃不过有一天被抛诸脑后的命运。
等到她失去了皇帝的眷顾,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一干后宫女子的公敌。随便找些罪名安c给她,不愁后位不空。
对于这段秘辛颜曦所知不多,一来是不感兴趣,二来先皇防范甚严,当年知道底细的宫人活着的已经没有几个,不是死于意外就是因为一点小错误而被大张旗鼓的诛杀,手法十分老套,他一瞧就知道是影卫的杰作,几百年花样都没变过。
几个呼吸间,他们已经穿越了狭窄的暗道,再跨国一道窄门,进入到里外三间没有窗户的密室之中。
多年没有人到访,这里的桌椅床铺落了铜钱厚的尘灰,不过还是能看出之前在此居住的是位女子,角落里的小梳妆台上还摆放着未用完的胭脂,和不小心落下的珠花,最里间的衣柜中还整齐的码放着她之前穿着的衣物,大多是喜庆的红色和灿烂的金色,耀眼的凤凰在每件华服之上展翅欲飞,昭示了此女子真正的身份。
皇后!!
除了她之外,先皇没有再立过任何女子为后,这样特别的服饰也自然没有机会再穿着到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子上。
“真是奇怪,你父皇的那位皇后放着宽敞的大屋子不住居然还住过这里。”桃小薇拍掉手上沾到的尘灰,呼吸几次,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那逝去女子的体香。
温暖,圆润,空d,无神。。。一如那副画像留给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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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还活着,还有心跳,还可以呼吸,那双目中的无神却仿佛是早已死去,对人世之间没留下半点眷恋。
逝者已矣,当年她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才导致日后这番绝望,也许永远都要成为一个谜,无人能解开。
“也许我们该吧皇后的东西都搬到这里来,包括那副画像,和她生前惯用的东西,然后永久的关闭这里不要再来打扰。”桃小薇心中悲凉,这皇后本就与她极为神似,这会儿忽然闯入了几十年前的回忆之中,她感同身受,为她伤怀。再也没了初时探险的心思,惟愿赶快退出去,还此地情节,不要惊扰了那盘旋未去的女子的亡魂。
颜曦从背后抱住她,“薇薇,带你来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商量。”牵住她的手,绕过几间空房,已经来到另一扇门边,“这里通往京城里的一处民宅,是出宫唯一的暗道。”
桃小薇震惊的望着颜曦,一时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我曾经承诺过有一天要带你离开,现在,时辰到了。”他冰冷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桃小薇失去血色的面颊,“九鼎就在门后等着你,他会先带你离开,半月之后我处理完一切去与你会合,可好?”
桃小薇下意识的反握住他的手,一时间众多情绪奋勇而至,是意外,是突然,是无所适从,还有许多许多。
“赢儿还小,你若走了,燕国怎么办?”
“还有瑶瑶,我们不带着她吗?”
“至少给我道别的时间,如果一下子消失了,许多人都会。。。”
太多不舍,太多牵挂,叫她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就抛下一切,随君远走。
颜曦并不催促,望着她的眼,只是道,“薇薇,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不必担心两个孩子,也不必顾忌许多,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都可以回来看望他们。”顿了顿,擦去她汹涌而出的泪水,“但是如果错过了这一次,再想脱身就难了,我不想余生之中都生活在永无休止的公务之中。这份担子本就是父皇强压下来给我的,薇薇,你最清楚我有多么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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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曦并未夸大或缩小事实。
他一向就不是很有耐心的男人。
也不会真的那么无私的为了别人而忽视己身的意愿。
他活的比任何人都真实,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心中记录一笔清清楚楚的账。
只不过因为涉及到他的亲生孩儿,才委屈求全的忍耐两年。
但再多的亲情也仅限于此,为颜赢铺好金光大道之后,没有他的扶持,小家伙一样可以走的很平稳,不需要他这个老家伙跟在身后指手画脚。
是啊,年过而立,他已经很‘老’了,所剩无几的余生,就只想拥抱着心爱的人,去做一些能令彼此都愉悦的事。
例如,去海的另一边,守着他的小薇薇,看看天空,看看大海。
那是彼此一直希望的生活。
颜曦的坚定令桃小薇止住了尚未出口的种种忧虑,无可否认的,他的梦想最开始是存在于她的梦境之中,多年未想起,一旦被点燃所爆发的威力是难以想象的。
出去出去出去,答应他,离开这座牢笼,天空海阔,开怀畅笑,从此不必繁文缛节,从此不必像被关在笼中的鸟儿,在颜曦忙碌时,就只能仰起头望着远处的天空,幻想着在那一边有怎样的美景,或是在书籍之中寻早慰藉,在梦中徜徉留恋。
只要推开这扇门,自由向她挥手,有颜曦相伴,处处皆是天堂。
所付出的代价是要抛下她的一双儿女,让小小的他们就失去了父母的关照。
颜赢更是要立即登基为帝,五岁的孩子从此后再无童年的乐趣,整个大燕国的重担要靠他一力扛起,权利和责任得他必须立即抛弃童真,快速融入角色,其中所要经历的磨砺,远不是她这个没用的母亲能想到的。
执拗的女人39
可以吗?
真的可以这样自私的离去吗?
为人父母,孩子是不可割舍的牵绊。
他们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理想之中的幸福生活,而置之于不顾?
将来,颜赢和瑶瑶一定会责怪他们的狠心,他们的怨恨,将让桃小薇终生活在愧疚之中,即使生活再幸福,总有一丝磨灭不掉的缺陷,那是抛弃的儿女才换回来的厮守,天底下又有哪个母亲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呢?
“赢儿要接下皇位,登基为帝,那么瑶瑶呢?我们也不带她走吗?你不是经常说到哪里都要带着女儿吗?”瞧颜曦的态度是无可挽回的坚决,桃小薇想不通为何他会连平素最珍爱的女儿都弃之不顾了。
记忆中他绝不是这种会放着瑶瑶不管的父亲,女儿是他的半条命啊。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得他不得不断腕求生?他还要提前送她离开,若非不得已,颜曦怎会轻易的放手允许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那骨碌碌转不停的大眼睛越想越糟糕,连颜曦都搞不定的事会有多恐怖呢,没有一丝预兆的叫九鼎带她先离开,是想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解除后顾之忧吗?
颜曦一眼就看穿了她那颗小脑袋瓜里的胡思乱想,“我已经先一步和瑶瑶谈过,她说不能离开赢儿,还说叫我们尽管去追求幸福没有关系,赢儿会很高兴这么早接下皇位,当个英俊潇洒的小皇帝。”
桃小薇哑然,回头想想女儿的古灵精怪,这种话的确像是出自她的口中,不过一个五岁的孩子,她的童言童语真的能当真吗?她真的能确定了解说出这番话所代表的真实含义吗?
“瑶瑶同意,那么赢儿呢?这件事里,你不能忽略掉他的意见吧?”一瞧颜曦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想玩金蝉脱壳,颜赢又成了被蒙在鼓中的小可怜,被亲姐姐和亲爹一起设计。
执拗的女人40
说到颜赢,颜曦没了反驳的借口。
就如同桃小薇所说,他的确是没有事先透露给儿子知道,甚至认为,这本就该是一位帝王所应该承受的。
当登上了那个众人仰慕的位置,他的年龄,他的幼稚便一概被自动忽略。
而至始至终,他这个当父皇的也没把那家伙当成一个孩子。
桃小薇毕竟没有认清颜赢的本质,在小小的身躯背后掩藏的是一抹丝毫不逊于颜曦的强大灵魂。
可这些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的东西,即使颜曦解释桃小薇也未必听得懂。
她也不见得能接受颜赢与人迥异的不同,或许在她心中就保留了孩子最单纯的外表才是好的,无论是颜赢、颜初瑶、颜曦都默契的接受了这个想法,且不遗余力的为桃小薇营造出一块相对单纯的环境,夫唱妇随,儿娇女贵。
至于有纠纷?没关系,换个房间私下里解决,能说就用嘴来,说不明白就上手,刀枪g棒随意选择,在这个家庭之中,要以实力来说话。
简单的翻译过来理解,其实不像字面上那样复杂,颜初瑶是颜曦忠实的拥护者,父女之间亲密无间,又怎会拳脚相向,在颜初瑶练武的时候,都是安排了专门的人负责保护的,每当她从半空中跌下来准保会掉入一具厚实的身体之中,影卫里二十几号顶级高手就这样悲惨的沦为人r护垫的命运。
于是,颜赢成了所谓民主之下的绝对牺牲品,凡事他拥有表决权,却永远没有决定权,三人三票,颜初瑶必定站在颜曦身边,颜赢抗议也不起作用。
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学会了保持沉默。争执少一些,受到的皮r之苦也随之锐减,免掉了当沙包的命运,是他最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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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国已经坐拥天下,赢儿不必开拓,只需做个守成之君。”武臣武将,颜曦已经收拾的服服帖帖,可保十年内,不至于出什么大的纰漏。
至于过了这段期间,颜赢已满十五岁,到时候若他还支持不起,就表明他根本不适合做燕国的皇帝。
到时候,自会有人接走他与家人团聚,一来一回只当是人生的历练,颜曦从来就没真的忽略掉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
时间已经不多,下一步的计划启动,桃小薇在这个时候必须呆在最安全的地方,他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最后一战之中。或许,另外一个原因是不想让她亲眼目睹交锋的惨烈,双方都是她的亲人,伤了谁对她来说都将是持续一生的伤痛。
“快去吧,下个月月圆之时,我会去找你。”他在她失了血色的红唇之上印下他的气息,本想浅尝辄止,却还是因为这必要的分离而压抑不住渴望,加深、试探、纠缠,气喘吁吁的彼此恨不得融为一体,再也不要分开。
她目光逐渐迷离,意识在头顶飞旋,随时都可能抽离身体。
只听见颜曦清冷的声音在耳畔道,“薇薇,无论你听到什么样的传说,那些都是假的,等着夫君回到你身边,好吗?”
不等她回答,颜曦已经手快的点住她的睡x,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接在怀中,惯常的冷然徒然陡生杀意,“九鼎!”
暗门无声的打开,露出侍卫凝重的脸,低垂着,以最谦卑的姿态聆听颜曦的旨意。“爷?”
“我把薇薇交到你手上,你会保护好她,对吗?”
这一次,不是用他惯常的语气下达命令,颜曦更像是和一位老朋友在说话,拜托他照顾好此生最珍重的女人。
眼角滚动的期待与不易察觉的冷然杀意并存,九鼎深深的明白颜曦能做出这样一个决定有多么的不容易,若非这十几年来日夜相伴的信任,他是宁可冒险把她带在身边也不会愿意交托给任何人。
执拗的女人42
“爷,娘娘若是伤到一根汗毛,属下愿以命相抵。”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不容置疑的坚定,九鼎无畏的迎上颜曦令人不安的猩红瞳眸,让他能放下心来,将重任相托。
颜曦将桃小薇柔软的身子放入九鼎怀中,再深深凝视一眼,果决的阖上门。
脚步声快速远去,十几个最顶尖的高手带着他的宝贝远走,接下来便再无顾忌,他要为儿子做最后一件事,保燕国十年不乱。
机关开合,皇后寝宫内又现出颜曦俊朗的身影,和一室死沉的压抑。
他缓缓的回转卧房,在尚未消散的属于桃小薇的气息之中,盘膝闭眼,神功运转,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
一切,即将结束。
破灭之后,便是崭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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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神湖畔,夜风还裹着湖水的凉意,在夜深之时尤为刺骨。
大皇子昏昏沉沉的张开了眼,许久都想不起身在何处。
劣酒上头,他虚浮的脚步软绵绵的,踩在地上踉跄几次。
不远处,一点模糊的烛光,在暗夜之中是那样的醒目,他甚至不及细想,便直奔着而去。
黑暗之中迷失的旅人,如此渴望着温暖和光明,在最软弱无助的时刻,几乎可以媲美救命的稻草。
他要抓住它,他还想活着,像个真正的人那样挺胸抬头的立于世间。
近些,更近些,雕刻着古朴花纹的木门像是一盏只有在梦中才存在的梦想之门,只要打开来,对面便可看到他最心心念念期待的东西,亦或是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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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之死1
他曾经日夜期盼的人儿,突兀的出现在那一扇梦幻之门后,手指触及华丽飞雕刻花纹,层层白纱缭绕,一时之间,大皇子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否在现实之中。
或许这就只是一个美梦吧,旖旎的美丽,又怎是这穷乡僻壤会出现的,也只有在他埋藏在心底的渴望里,才会幻化出这几可乱真的虚幻,以偿夙愿。
桃小薇,她还是那样的美。
迷雾中看不清晰她的容颜,他奋力的想靠近,她却惊恐的越退越远。
这些该死的白纱,阻挡了他的脚步,多想立即的把她拥入怀抱,填补掉心口的那块缺陷。
可她像只惊恐的小兔子似的跳来跳去,借由阻碍躲避他的靠近。
又是想逃离吗?连在他的梦中都不肯嫣然一笑,哼哼,这里可没有颜曦的保护,这是他的世界,他为主宰,即便是那强大到令人生畏的弟弟,也无法夺走他在此所拥有的一切。
头很痛,双眼模糊的看不清周围的景物,而双腿却不同寻常的灵活,毁灭、撕裂,破坏,只要能抓住这个始终遥不可及的存在于他视线中的女子,他愿意用所拥有的一切去交换。
为什么,她会这样的惊慌,泪珠浸湿了容颜,软弱的跌倒在脚下,双臂环抱胸口,高耸白皙的突起令他的体内流窜过一股热流,那是沉睡了许久的欲意被她的柔弱所点燃。
这个女人,本就是该属于他,曾千百次于梦中见过的脸,是前世的约定今生的相逢。
挣扎,尖叫,抗拒都不是能令他停止的理由,在那绝望的哀戚之中,他与她合二为一,紧绷的舒适让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只好把身体交给最原始的本能,不断的撞击,不断的冲刺,不断的战栗。
她的哀叫是礼炮齐鸣,是最终征服的喜悦,也是打败了颜曦的狂喜。
他终于完完全全的拥有了她,即使只是在梦中而已。
皇子之死2
玉罗娇双目无神的呆望着窗外,乌云散尽,星月璀璨,照亮了因为烛光熄灭而漆黑一片的木屋。
身畔,倒着逞凶后的男人,悍然入睡,甚至唇角挂满足的笑意。
原本还没回过神的玉罗娇被这抹笑容彻底的惊吓清醒,这才意识到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摊开手掌,青黑色的皓腕上突兀的现出几道手指的勒痕,仍旧酸痛着,却因为身体其他部位更剧烈的痛楚而显得微不足道。
若非这些时时提醒,她真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大皇子,那个平时像狗一样匍匐在她脚下,摇尾乞怜,哀哀恳求的男人,竟敢趁着她月夜祈福,身边没有侍卫保护之时,趁黑摸进到她身边,行凶施恶。
这才忽然意识到虽然平日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圣女,当真的面临男人与女人单独挑战时,孱弱的身体根本就抵挡不住有力的袭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打心眼里厌恶的男子,撕裂她华丽的衣裳,以最原始的姿态亲密的与她结合在一起。
没有前奏,没有怜惜,和野兽在发情期为了欲望的结合一模一样。
令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每一个与他的父皇同眠的夜晚,那衰老的躯体也是如此不顾她的真实意愿,凌虐着她的身心,用她的眼泪换取己身愉悦。
本以为都忘记了的,奢华的生活掩饰掉丑陋的回忆,就告诉自己那些发生过的往事全部是一场梦。
如今,在这个男人的施虐之中全部被唤醒。
玉罗娇缓缓的站起来,胸前两颗浑圆坚挺的桃子骄傲的垂着,她甚至忘了该将已成碎裂的衣物拉好遮蔽羞处,就任由婀娜的身体暴露在星光之下。
大皇子仍在沉睡之中,心灵与身体的双重满足,再加上先前所饮的酒水交杂在一起化为最深沉的睡眠,丝毫不知道危机正在缓缓的靠近。。。。。
皇子之死3
她微微的俯下高贵的头,散披的乱发哪里还有圣洁气质,倒更像是从地狱返回的厉魂,哀戚着伤痛,仇视那个为她带来屈辱的男人。
他的呼吸异常沉重,扑鼻的酒气呛的人无法喘息,侧身躺在厚厚的地毯上,令人恶心的丑陋男性阳刚耷拉成一团,垂于两股之间。
玉罗娇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背,冷漠的音调泛着属于另一个世界的y风,“大皇子?”
很好,他像只死狗似的一无所觉,疲劳和酒精封死了感官,让他再也感受不到危险即将濒临。
愤怒、羞涩、不堪等种种情绪之后,玉罗娇冷静下来。
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传扬出去,若是被颜曦知道她曾经被大皇子侮辱过,再加上之前在宫中与他父皇度过的十几年时光,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将被拉的更为遥不可及。
天与地,海角与天涯,从此连呼吸都隔着一抹疏离。
筹划了这么多年,几乎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这上边,她不可以因为这件意外,而放弃自己的执着。
此生幸福的时光短促的扼腕,还没来得及享受已经悄然溜走,攸关后半生的幸福,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放弃一切情绪,安静的思考出可以解决目前这一团混乱的方法。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大皇子强暴了她。
但是,如果这个男人醒过来,一定会借由此事要挟。
他也是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男人,亲情、爱情的顾忌在他心中已经淡薄如水,至始至终,他都把她当做是对手一般防备,这件事之后,更会借机要她全力帮助他出兵叛乱。否则,便会出去散播。
撕掉光明圣女纯洁的面纱,让她沦为千夫所指,这个威胁可真是太大了。
若是换了玉罗娇,她必定不会放过这么好机会来达到目的。
她能想得到,这个该死的男人一定就做得到。
皇子之死4
这个祸害,绝对不能留。
乱发挡住的美眸迸s出一股浓浓的杀意,论断一个人的生死其实只在瞬间,亲自动手和下达命令并没有本质的区别,玉罗娇虽然是第一次拎起冷芒频闪的匕首,却没有任何恐惧之感。
只当这大皇子是块行在面前的绊脚石,若不趁着他还根基不稳就一脚踢开,错过了好时机将来必定酿成大祸。
半蹲下,水袖遮去左手的凶器,玉罗娇半眯着眼,右手轻轻抚摸大皇子唏嘘的胡茬。
好像,简直是一模一样,有那么几秒钟,她甚至错以为躺在膝盖上的人,是颜曦而非他的兄长。
唉,世间之事总是不尽如人意,若今日与她发生关系的男人是颜曦,她必定欢喜的昏阙过去。
“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帮你好好照顾雅柔和孩子,保她母子衣食无忧。”匕首点住心脏处,微微的起伏似是察觉到生命即将走到终点,而跳动的异常激烈。
玉罗娇没有阖上眼。
以一个女子不强的力道和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将那削铁如泥的利器直接c入他的心脏。
穿心之痛,大皇子突然瞪圆了涨满血丝的双眼,痛苦的抬高手挣扎,可惜生机已断,手指还不及触到玉罗娇的面颊已颓然落地。
他想过一千种方式结束生命,却永远都不能猜测到,会是此时此地此景。
“我们的恩怨了断,别怪我,是你先玷污了一个女子最重要的清白,以命相抵,你不冤。”将还带着暖意的躯体一脚踹开,玉罗娇并不急着离去,莲步款款来到最里边的温泉边,整个人都浸入在温暖的水之中。
已经几年了,没有和男人欢好,这干涸的身子,竟然因为粗暴的强迫而复活过来。
一墙之隔的不远处,还躺着大皇子的尸身,黑紫色的血y顺着匕首流了一地,染红了大片纯白的毛毯。
触目惊心。
皇子之死5
日神湖畔,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才建成不久的祭坛化为飞灰,贴身护卫赶到时,玉罗娇亭亭玉立的站在湖边,冷静道,“此地已经不再受到神的眷顾,从此之后,不必再来。”
与缥缈的神灵对话,是圣女独有的力量。
手下人都是狂热的信徒,玉罗娇这样说,自是毫无怀疑,于是大队人又护卫着她快速离去,从此之后,日神湖彻底关闭,成为被神丢弃的禁区。平民百姓不许进,光明神教的教徒就更不许进,谁也料想不到,那个大闹燕京,当了二十多年太子,到死都在幻想着皇位能失而复得的大皇子会葬身此处。
紫浩帝的圣旨,在祭天大典七日之前送到了灵山。
玉罗娇一切准备就绪,伴随着声势浩大的护送队伍出发。
而另一边,上百名光明神教利用手段挟制的‘死士’同时出动,目标正是帝后的御驾,目的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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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辇之内,颜曦手执文卷,蹙眉沉思。
桃小薇摇头晃脑,头顶上凤冠垂下来的宝石坠子,清脆作响,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宝石熠熠生辉,她很努力的想让红宝石撞到蓝宝石,尝试许久都没有成功。
“好无聊,夫君,喝口酒行不?”双手搭在颜曦的膝盖之上,桃小薇挤眉弄眼的讨好,就差没把舌头耷拉出来,告诉颜曦她真的块忍耐不住了。
紫浩帝毫不犹豫的拍开他,很不给面子的抬起p股挪的远些,免受其s扰,“二哥,做戏而已,你不必非要演的如此传神。”
被拆穿身份,颜融不乐意的撇撇嘴,顺便把下颌没粘牢的软皮面具按了按,“我这是敬业!你不称赞就算了居然还打击。唉,真造孽,要是让焰宝宝瞧见,把那y魂不散的云焰再给招出来,就麻烦了。”
皇子之死6
“你可以不必亲自出马的。”颜曦仍旧没什么好态度,不知怎的,瞧见颜融扮相的桃小薇刻意搔首弄姿,他就有一种想狂暴的冲动。计划之中只需要找个女子安静的坐在他身侧便好,谁知颜融坚决不同意,还说什么像薇薇这种受人瞩目的角色,必须得找个稳妥的人,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瞧出破绽。
颜曦考虑到期间要与玉罗娇至少面对面三次,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颜融毛遂自荐的请求,不过要是提前知道他这么聒噪,宁可被拆穿也绝不允许他在自己面前破坏桃小薇娇憨单纯的完美形象。
颜融从p股底下把铜镜抽出来,仔细的检查妆容,按按脸抓抓头发,没一刻消停的。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神秘兮兮道,“记得找专人盯住焰宝宝,那小子贼兮兮,老喜欢扮猪吃老虎,别瞧他见天做出孩子气的动作,脑子好用着呢。”颜融点点脑袋,颇为得意道,“就算是以后云焰再也不出现,他也能活的好好的,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
颜曦闭上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他唠叨,反正就是不接茬,免得又勾出更多话痨。
他的薇薇可从来不是那么多言之人。
安静不足半盏茶的功夫,颜融有气无力的半趴在椅子上,“老七,如果你不是皇帝了,会去哪里?”
颜曦清冷的眸子寒气十足的飙过去,惊的颜融连连摆手,“我是说假如,就是虚拟假设的意思,你别瞪眼睛。”
沉默啊沉默,无言啊无言,没天理,没道德,都到了现在了还想瞒着他,颜融暗自腹诽。
“海对面。”颜曦突然吐出三个字,没有前言后语,也不想进一步解释。
颜融却眼神一亮,为防止面部还不十分牢靠的软皮面具起褶子,双手捂住发出尖利的笑声,“吼吼吼,我就知道是那边,你小子就是个妻奴,人生啊理想啊思维啊都围着媳妇儿转。”
皇子之死7
颜曦又有了想把颜融踹下去的冲动。
他的声音令人发毛,尤其还是变音用桃小薇的音色说出,就更让人积郁怒火。
“你不是吗?”他冷冷的回了一句。
颜融嘎巴嘎巴嘴,没词儿顶回去。
五十步笑一百步,自己做过的事情还好意思去笑话别人。
九鼎不在身边,换了影卫的六名长老护驾,一个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要知道这可是紫浩帝接手了先帝遗诏后,第一次派极为重要的任务给影卫,其所代表的意义几乎等于是再次默然了影卫不可或缺的地位。
“智?”颜曦声音刚落,所呼唤的人已经来到龙辇身边。
“属下在,一切已准备就绪。”
“朕不在时,要保护好皇后娘娘的安全。”颜曦饶有深意的撇了身边‘虎躯一震’的娇娃,原来皮糙r厚如颜融也不是全然的无懈可击。
“陛下放心,影卫的布置没有漏d,再加上内侍营的配合,此次可保万无一失。”自从上次九鼎帮助智长老解了影卫的危机之后,紫浩帝身边两大组织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们不再争夺谁才是皇帝面前最倚重的人马,而是学会了在和平共处的基础上一同发展。
影卫始终在暗处行动,其实与内侍营的存在并无太大矛盾,之前的不平也不过是一种心里的较劲,说穿了其实也没啥。
颜融等‘闲杂人等’退下,才眨巴眨巴可爱的大眼睛,又凑了上来,“夫君,您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与为妻先通通气儿,免得将来不小心给您捅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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