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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动她的身体,他知道如何让她得到快感。那跨间的大物顶着青娘腿间,顶端的湿烫得能灼//烧人皮肤,汩汩的泉水从浓密森林里头溢出来。
时候就要到了……
玄柯涩哑着嗓子,声音霸道不容丝毫抗拒:“别动!不要再试图后悔……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这一日等了我许久许久……如今,我如何再舍得放过你,你这个妖精……”
他粗糙的手指掰开女人两条蛇一般缠绕的双腿,在她的花瓣处轻轻抚弄。泉眼处早已汪汪清泉一片,那泉边的花瓣得了爱y滋润,已然丰厚而柔滑起来,盈盈润泽,绵绵软软……里头的粉隔着/密森林也似能招魂,勾着你去探。。入、去抚弄她。
最是圆润的性子,挡不住了接受便是,青娘也不挣扎了,忽然地轻轻哼唱起歌儿来——
极乐之欢,悠悠绵缠
春水之欲,勾魂无还
我心予君,君要何偿?
罢了罢了
何用苦恼,即刻随我
天荒地老,与君贪欢……
从前最是厌恶美人们的这首爱欲之曲,此刻唱起来,竟忽然觉得动听而暖人心肠……呵呵~~她那时候真可笑呀,一个做衣服挑水的卑微丫头,哪儿有什么资本清高?竟然看不起锦衣玉食的美人儿。
她凭什么瞧不起她们呐,当人心都死了的时候,世间剩下的美好,不就只剩下锦衣玉食了麽?
算了,命里头终归注定要给他的,要了便要了去。人与人之间的爱欲相缠总像是冥冥中预定好了一般,否则哪里会莫名其妙的跑去漠北遇见他……
臀部下一片的湿湿腻腻,青娘看不见,却知道下面定然已是好一大片水汪。那英武冷峻的年轻帝王却还要继续吸舔抚弄,先还在外头吮/。着两片花瓣,到了后来,鬼使神差一般,竟是将大舌从汩汩泉眼里探进,一点一点的摩娑起粉壁儿来。
……
小径里被他吸吸舔舔弄得热热的,麻麻的,那最深处的水源便越发汩汩四溢……
从前有一个男人,总也喜欢这样的弄她。她那时候还小,一开始很是干涩,他就笑话她不懂风情,后来湿润多了,却又笑话她风s,怎样他都不肯满足……
……该死的,如何频频想起来这些,青娘你可真心讨人厌呀。暗骂着自己,指尖却抠进了掌心里。
怪自己,既然答应给了玄柯,那往昔的恩恩怨怨就该要视做上一辈的事儿封存起来了,哪儿还能再去想它?
反正那人于她,原就是一场不该的孽缘,隔着那么多的旧恨家仇,再爱再恨,那仇还是摆在那里,怎么都消失不了。
她不能预知今后,却知眼前的帝王此刻是真的爱极了她,罢了罢了,欢乐来时即贪欢,管得了那许多做甚?
“唔……啊……”幽径内开始痉挛,酥酥麻痒,青娘两条腿儿竟不知不觉中自然掰开来,三。角型一般架在了将军的肩膀上。两颗茹房被他搓揉得剧烈震颤,那茹头的色泽便愈加湿红了……爱径因着被他忽深忽浅的宠溺吸吮,流的水也越来越多……
“罢了罢了,随我去贪欢……”缥缈勾魂的歌儿还在唱,她的声音虚软呢囔,勾得玄柯更加难忍。忽然的小腹一股热气将将涌//入脑海。
那昂扬的青龙豁然一/胀,好似都要崩浆出来……再是忍耐不下,都要爆炸了,玄柯涩着嗓子道:“要开始了……青娘,今日做了我的女人,我便再不给你任何离开的机会……从此,无论何人,倘若是谁要得你……倾尽天下,我玄柯都不容他半分立足!”
他的气息/灼,声音里难得含着狠。大手掐住女人的细腰,忽然将青娘的身体翻转。顿时女人两颗园润的翘臀便展现于他双目之下。刺/目而柔/软的白,那白中间的黑林俨然一汩清泉水沿着双腿一点一点淌下,像是花香,又像是藿香,总之,勾人心魂的味道。
那大物便再也按/捺不住,一点一点儿地往那泉眼边靠近,在外头摩娑着,擦拭着,感受窄小泉的伸与缩,试探着想要进入。
青娘跪趴在床上,那灼的铁棒毫无间隔的抵在泉眼处摩擦,很硬、很热的感觉,让她无端生出无数的压迫,身后男人沉重而满带侵略的喘息因着这压迫竟有些陌生起来……
陌生得她连身体都开始颤抖,即便方才万般为自己寻着借口,这一瞬却还是害怕起来……
合欢啊,她从前只听过它的传说,只道是给了男人,便锁了男人的心……可萧木白,那样一个无心的男人说出的话,谁又知倒真假……倘若是他又骗了她……
却容不得她细想,玄柯魁梧的身体已然附着下来,那低沉的磁性嗓音混合着滚//烫/灼//人的气息贴上耳垂:“对不起……此生今世,玄柯若是负你,万劫不复……唔……”
结实的双腿往前一倾,那昂扬的大物便豁/然挤进了女人紧密的隧道中。
“吱——”
好大的青龙啊,直将青娘紧密的小径狠狠撑开,小腹都要胀裂开了。
他的那个东西竟然这般大,贴得她紧紧的,竟是一点儿缝隙都不肯剩下,就好似长在她身体里一般,她想动,想作出一惯没骨头的媚态去迎合她,都动弹不了半分。
“你的身体,一点儿也不像生过孩子。”玄柯爱怜抚着青娘翘挺圆润的双臀,怜惜她这样羸弱的身体却还要承受他那样的巨大。可是他停不下来,他真的爱极了她,想要这一日想了不知多久,哪儿再舍得放弃?
先还怕女人疼痛,一开始便沿着那紧密贴合的嫩壁慢慢进出。到了后来,那粉壁似乎能承受得住他的大物了,里头渐渐湿滑起来,进出顺畅了,还能有好多盈盈丰/润的爱y沿着他的龙柱溢出。
就好似有磁力吸引一般,让他再控制不住力度,越来越快地抽c起来。
一手从青娘肩胛骨掠过,开始摩娑捏拧着她的茹头。一手扶着她的腰,掰开她丰的臀,越发将她的身体往他结实的腰跨腹部碰撞推挤。
“啊——啊、唔……”青娘的身体震颤如波浪浪,下头的水因着将军硕大的顶撞流得越来越多,潮闷小屋里尽是y阳相交的诡秘“吱咕吱咕”声响。
两道沉甸甸的胸茹因着男人挤捏,一会儿这边鼓起,一会儿又那边涌出,在武将粗糙指头下幻化着一片儿的白……好痛啊,痛却舍不得,痛却还想要,巴不得让他将她折磨……有毒的情爱啊,偏叫人痛极了还要望下沉沦……
那朵摇曳红花因着年轻帝王的猛烈撞击,忽然如活过来似的,魔一般诡异地开始沿着茹头徐徐滑下,那末了的绿便一点一点儿消失在r尖顶端,沁入抚摸着它的男人掌心……这是要离体了麽?
啊……咬得我好痛啊!
青娘咬着唇,承受着男人越来越凶猛的抽岔与撞抵,颤抖得连声音都发不全了:“玄柯……给你了……若是、若是他日你负我……我倾尽一生,也,定不容你好过……”
☆、娘子合欢
“此生,我若负你……天诛地灭!”玄柯不语,大掌抚//弄着女人的臀,只用更勇//猛的动作回复了她。
三十而立的男子,初/尝女人的味道,起初还记得体恤她羸弱,可那沉//沦的极le、似能吞噬灵魂一般的陌生kuai。/感,却让他渐渐失了自控。
随着女人甬道的越来越顺滑,那青龙在来回的抽c过程中得了释放,越发坚硬膨胀起来,渐渐便忘了体恤、忘了收敛,只恨不得将青娘的九曲幽径刺得更深更深……
刺得青娘小腹都开始痉挛,那灼热铁棒来回进出间,带出来大片大片汩汩的甜水,随着肌r摩擦溢出一声声高低起伏的“啪、啪——”声响。
翘臀与男人结实腰腹碰撞的频率,便因着这水的顺滑而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即便是偌大一张结实的红木软榻,也被那欢爱之人不要命的震颤摇曳得“吱呀吱呀”直响,不大的屋子里入鼻尽是诡秘荼糜气息。
“哦……唔……”青娘艰涩匍在艳红被褥之上,两隆丰满随着身子一上一下的震颤波涛汹涌,痛得她任不住娇吟起来。
她的声音软若无骨,臀部被男人左右两手狠狠掰开来,那烫人的铁棒便在中间的密林小径内来回进出,直将她紧实的白臀抵撞得拼命抽搐跳弹。小径里头的嫩壁被大物带出来又塞进去,下腹部又涨又痒,便有许许多多很黏很热的白色分泌物取代了早先清润的甜水,沿着龙柱青筋之柱徐徐低落在艳红大床上。
合欢嗜咬得越发厉害了,越来越多的绿开始在r尖处消失,仿佛缠蛇与虫蚁在茹头啃咬,非要将它啃出一个d来钻进去一般……
好痛啊……
痛死人了……唔……
r上的痛与径里的痉挛绞缠,身体开始急速颤抖,连面颊开始也轻搐……她知道那个就要来了,熟悉却荒废了两年的至高快感啊,每一次都能将她折磨得要生要死……忍不住下意识呼唤开:“——救命……啊、啊……救命啊——”
玄柯清隽眉眼一沉,如何这样的时候她竟然会喊救命?……初次沾染女儿之身的威猛武将如何知道什么叫“欲拒还迎?终究是太爱她,即便那青龙俨然要有崩江之势,却以为是自己太狠,忍着即将迸发的欲放慢了动作。
可是那痛唤着的女人却根本并不领情,竟是主动伸手过来抓着他的腿,督促他快点儿运动起来……
“快啊……啊、救命……快、快给我……”她在叫,背对着他的额上布满了细密汗珠。可是她的身子却分明主动地在随着他颤抖运动……
这时候,才明白原来她竟然是在快乐着。
忽然想到在藏话阁“晚香楼”里见到的一副副不堪画面,没来由的心中便有些不快,那些敞胸露r的女人,不是也喜欢一边儿让人围攻她,一边儿却又像个弱女一般求救麽?……她这样的女人,定然也有类似的过去吧……
该死……如何能在此时去想那些??
怕心魔失控,秒秒间赶紧摇了摇头,恨自己在这样的时刻竟然生出如此不堪的想法,却又忍不住越发地想要将她完全虐于他身下,似乎只有让她痛极了,她才能完全属于他。那抚在女人臀部的两手,便越发的将那两瓣白润掰开,大物越发地狠狠抵进去。
“咕吱——咕支——”
“啊、啊……”女人果然叫得愈加欢快了。
果然是个妖精啊……
忽然很想看她此刻的表情,玄柯停了动作,握住青娘盈盈小腰,将她玲珑娇弱的身体翻转过来。丰满的茹房瞬时紧紧裹进他怀里,雪白贴着他古铜色刀痕斑驳的精悍胸肌,这柔软的感觉直让他下腹又是猛然一抽。
一只手握住她的腰,一只手蹂躏着她的r,听她皱着眉头满面潮红的呼唤救命,虽懊恼自己如何生出那些不该的想法,却竟然开始喜欢这样凌虐她的感觉,挡不住粗沉着嗓子命令她:“女人,快说!快……说你爱我——”
“不要……啊、啊……”青娘紧紧闭着眸子,浑身荡漾得好似汪洋里的一片无助小舟。其实她应是对他动了情的,可是偏偏咬着牙,偏偏说不出那个“爱”字。
她越不说,男人的攻势便越猛,直让她浑身抽搐得越发厉害了,那下头的y便好似水漫金山一般,泛滥得越来越多,沿着男人的阳刚徐徐蜿蜒。
该死的……妖精,如何你屡屡总也看不清我的心?
玄柯心伤之极,欲望到了顶峰剩下的便是绝望,精悍腰身豁然往前一挺,那硕大的青龙便丝毫再不迟疑、丝毫不怜惜地抵进了她隧道的最深处……
柔软与刚硬贴合,y与阳交汇……
龙口与柔径一齐喷s出汩汩黏黏腻腻的r白,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他们,终于是融为一体了。
……
“青娘……青娘……”松弛下来的玄柯魁伟身躯豁然压向身下的女子……
武将的柔情难得,然一旦动了情,那情却柔软得让人不能抵挡,此刻释放了欲的他,看着身下女人虚脱一般的娇喘,又自动忽视了方才那最后关头的恨与绝望……爱极了她呀,多少年了,人生第一次体会到这样虚空至极,却又温暖至极的矛盾销魂……
孔武臂膀将女人环裹进胸膛,一向清冷的深邃眸子里含着满满的宠溺,冷傲的年轻帝王难得柔情似水:“想不到,你给我这样一具美好的身体……”
“你也很好呀……”青娘软趴趴的笑,心里头的感觉说不出、道不明,也不知是喜还是悲,反正嗓子喊得火辣辣的,干脆不说了。
白苍苍的手指摸索着,往周围去寻帕子,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一片儿的丝帛枕巾,便往身下轻轻拭去。
只那才往下腹抚去的手,却被男人一掌拦下,抚上了他刀痕斑斑的前胸:“别动。不要擦掉它们……”他的声音含着威严,一边命令着,一边从取了一个枕头,往青娘腰间垫去,偏偏不让那y溢出:“她一定会是我们大宋国最美丽的公主……”
精致薄唇熟吮吻着女人的细嫩耳垂,看她软软蜷在他怀里喘息,脸颊上一片儿娇羞的潮红,越发爱极了她这小女儿的娇俏。
青娘再是心狠,也终究心软了起来……从前那个人,知她怀了孩子,眼神里的厌弃与仇恨,都好似巴不得立刻要杀了她……人与人的差别真心大呀。
忽然觉得疲惫极了,埋头到玄柯滚烫的胸怀里:“哧哧~~哪里是想生就生得的……我可不要我的女儿将来做什么公主……你们帝王人家有哪一个活得开心的?我要我的川儿,还有以后的孩子,都做那世上最最普通的人……”
玄柯目光一滞,知她心里头还有无数化不开的苦。孔武臂膀将青娘揽进怀里,揩着被子覆住二人赤l相拥的身体,磁性嗓音低沉却包含心疼:“傻瓜,莫要瞎担心。川儿我一定视他如己出……你若,委实不愿同我坐这天下……”
顿了顿,好似下了决定,又坚定道:“待我将你医好,将江山托付周全,我就带你离开京城。”
“哧哧~~好呀,那我便好好等那一日了~~”青娘软趴趴笑着应下,慵懒合了眸子。
权且先当这是个笑话听着吧,她是信他真心爱他的,却不信他真的肯舍得这天下……男人们呀,爬上了高位,尝了那高处的甜头之后,哪还有人愿意再下来呢?
傻子才愿意。
女人脸上的无谓笑容玄柯如何看不清明?知她不肯信他,可惜此刻即便解释什么都是无用……做无视状逗弄着女人的胸茹,便将话题引了开去:“最爱就是你的这两个……以后这儿,便只是我的专属。我们所有的孩子,都不允许他们再夺走她……”
那雪白胸茹上,绿的消失了,红的还在,只那红却忽然缩成了拇指大小,很精致地印在茹房上,与所有的烙印并没有区别。得了滋润的茹头盈盈红泽,褪去了绿的茹晕也是一片儿的粉,周边都是他蹂下的青红吻印,看得他才捺下的欲忽然又升腾起来。
青娘瞥着嘴,嘴角却分明晕开了笑:“哧哧~~还说会爱我呢,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肯给他奶吃……”
知道她暖了心肠,爱极了她这难得的娇柔媚态,玄柯气息豁然一紧:“傻瓜,你的一切我都不允任何人再动……我会给他们找最好的奶娘……”一翻身,又将她绵软胴体压在了身下。
“唔……”青娘还不及挣扎,被褥下的双r赫然又是一片烫人的湿腻……多大的男人了,竟然也贪吃得像个孩子……却也没力气挣扎,浑身被他弄得酥酥痒痒的,连灵魂都酸软了……其实,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想挣扎呢?这样软而痒的感觉,她也好久好久不曾享受过了……她其实是喜欢的啊……
忍不住就溢出来一句娇嗔:“讨厌啊你……”
……
细腻腰肢迎上他的孔武,随了他动作去。
这一回,掌握了技巧的年轻帝王却再不像初次那样一味只知道凶猛了。他懂得了拿捏,一会儿温柔抚弄得她欲生不能,一会儿又迅猛冲击得她欲死不得……一连气要了她三次,不知将她销魂晕厥过几回,到了后来,青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软软在他身边睡去……他终于才肯罢休。
……
相见时,还是正午呢;相拥时,却成了黄昏。
玄柯替青娘揩了被子,看着她袅袅雪上白到处的青和紫,心底里忽然溢出满腔的知足与柔情:“我的宝贝儿……从此以后,你便只能是我玄柯的女人了……”
“凌钰……”
女人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很小,叫出的名字,却让他浑身猛然震颤。才要起来的身体忍不住又弯下腰匍匐在女人跟前,低了声音道:“乖,你方才叫了我什么……”
很温柔的磁性嗓音,只两条深凝的眉却出卖了他的紧张。
“凌钰……我不想……”过了许久,女人才溢出一句轻囔,翻了个身,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凌钰……
“……锻刚的长子锻凌钰不是吗?只怪你,这张脸,像极了你那个水一样的s/娘亲……”狗太尉粗嘎含痰的嗓音忽然又在耳边回荡。
……
终于想起来,极乐地府的酒池边,那个绝色倾城的年轻男子。他好看的凤眸里含着刻骨狠戾与绝望,清瘦修长的身体周身弥漫着一股幽冥般的嗜骨森寒,一如他的声音,他说:“玄柯,夺我女人者死!……今日便罢,日后我定要将她讨回!”
咬着牙,明明女人都已经落在他怀里了,却还说得那般坚定,好似有十万分的把握能将她从他怀里抢走一般……
该死,他费劲千辛万苦才得了她的身……或者还有她的心,如何能容忍再被旁人夺去?
一瞬间纠结了几日的困扰,忽然豁然定了抉择。玄柯俯下身,薄唇在女人脸颊边轻轻沾过,拂了宽长下摆大步往门外走去。
太子东宫,寂寥于一片萧索的废弃石堆后,还不及进去,俨然丝竹宴乐声声入耳……那个自小粘糖一般缠着他叫着“七皇叔”的俊逸少年,他曾经将他当成自己儿子一般疼爱,如今,他却是终于决定动他了。
☆、娘子合欢
东宫一如既往的熏香袅袅;主殿里十数名半/l美人曼妙欢歌,正中软榻上一名华服少年正一手持香;一手环拥美人;好看的桃花眼眸半觑;嘴角噙着一贯顽劣的笑。''。
那美人见他在笑,便用红唇衔了青果往他嘴里喂去。他一口吞咽;又长臂伸出,顺势将她丰润的身子揽进怀里,哧哧亲吻起来。
玄柯一袭湛蓝长袍子走进;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即便如今夺了本该属于少年的位置;却也不愿看他越发堕落成这般……只因心中那还未最后定下的决策。
“啪、啪——”见玄柯一身冷咧;天铭便懒懒拍掌击退了舞女。好像早已料到玄柯要来一般,拭去脸颊上的艳红唇印嘻嘻笑道:“七皇叔来了,侄儿等你好久啦,嘿嘿~”
呵,倒也不是个毫无心机的少年,在这样直白的时刻,他偏偏将自己称做他侄儿……不像是委曲求全,倒更是讽刺与戏谑。
玄柯心中一触,深邃眸子凝着天铭,那眉峰便逐渐敛起来。此刻的少年,像极了那个早已不在人世的红衣女子,一样的懒散放肆,即便不说话,桃花眼里也带着d穿的笑……从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些?竟还以为他是个只知享乐的囫囵太子。
知道这样的一幕在他下定决心动他时便注定要面对,却仍捺不住一抹不悦涌上心间。左右来意已然明了,便也不再解释,语气淡淡的,一如往常一般对他严肃:“对不起,有劳殿下委屈几日。”
“呵呵~~皇叔用不着如此客气。这天下谁不爱美人?换作是我遇上她那样的角色,兴许也会如你一般,取了天下,薄了情。”玄铭吊儿郎当笑起来,潋滟桃花眸子略过面前伟岸的帝王,一袭再普通不过的袍子穿在他身上竟也能如此凛然霸气,果然天生便是至尊的命啊……比父皇可强多了。
可惜,他这一看,却看到玄柯脖子下隐约的一丝紫痕,最是熟悉男/欢/女/爱的角色,那眉眼间的笑意不由一凉:“只是侄儿以为,你终究还是爱着我母妃的。可是你今日来了,我便知晓原来你不爱……兴许你只是愧疚吧。不然你若是爱她,哪里舍得动我?……呵呵,只怪我太傻,这天下爱我母妃的,除了我那执拗的父皇,再没有任何人了。”
他的个子不及玄柯鼻翼,还未完全长开的少年身型这样面对面站在魁梧将军面前,一丝儿气势也没有,却偏偏要逞强的将腰板儿挺到笔直。他的皮肤像他的父皇,白皙俊逸;眉眼却与那个女人一样,不羁带笑的桃花眸子。
他终究是他与她的儿子啊……玄柯在心中叹了口气,心中的无奈此刻却不容他讲出,只得沉了声道:“只是委屈几日。待我要的人出现,你的去处,我定然将最好的预备给你。”言毕,转身向殿外看去。
“皇上。”那门外便走进来七名将士,通身簇新的银色铠甲,晃花人眼眸。对着天铭不亢不卑地拱手施了礼:“殿下请。”
天铭挑眉自嘲,从案上取来一炉袅袅熏香,理好了衣裳:“呵呵~~这‘佗罗’迷香可是世间的宝贝~~罪侄也没有旁的奢求,只求皇上每日赐我一口烟便好。东宫的美人们日后便拜托皇上了~~皇上要好生待她们呀,这可是罪侄满世界寻来的一群宝贝呢。可千万不要学我父皇,藏在地底下折磨,小心遭天谴的。”
他这会儿改了口,眉宇间含笑,那昔日亲密的距离却因着新的称呼将将隔开了天涯。分明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麽,怎的如此沧桑薄凉?
这时候,玄柯忽然觉得轻看了他,他早已不再是当初绕在自己膝前求欢的小子了……他原也不是要他性命,不过是为要将玄天、玉面出罢。前者,他要他偿还欠下青娘的债;那后者,他势必用尽一切所能,要他交出治毒的药。
或者……也不仅仅是这些。但眼下能出他们三人的,除却眼前这个不羁顽劣的少年,再无了旁他之法。
太子嘻嘻笑着,懒散去了华服,批上满身的荆棘随着将士走了。
……
皇城外的高台下,老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不过半层楼高的小塔,塔四周是石质的栏杆,那是先祖立下的恕罪塔,大凡皇亲贵族,无论如何身份,倘若犯了不可饶恕之大错,天子便有权利将他贬进塔中,示众于一城百姓。
只今日,那塔中蜷着的少年,身份却是立国百年来的唯一。荒y无度的旧帝惹怒上天降下无数天灾,回天无力之时畏罪弃国潜逃,罪帝之子大义负荆请罪,主动让出天子之位于震国大将军玄柯,并情愿替父伏罪于塔,慰求苍天复降恩泽,福临天下百姓。
说的是动听的,可惜,被荒y旧帝折磨得家破人亡、困苦无度的百姓如何能被打动?嘴里头念着告示,还不及念完呢,手里的动作却已经使唤开了。
废太子在京城里的风流恶事百姓们早已家喻户晓,这会儿下手可不软。菜梗头子、烂菜叶子臭j蛋,更或者干脆是沙子石子,大凡能抓在手里的,都巴不得往那塔笼中的少年身上扔去……他们可不同情他,反正他是玄天的儿子,什么样的老子下什么种,他既然吸了这么多年百姓的血,这会儿假惺惺可不值得同情,吃几颗凑j蛋还算是便宜了他。
玄铭裹着一身褴褛旧衣懒懒蜷在半人高的塔笼中,此刻后背、黑发上尽是一片脏污,难得一向最是讲究清洁的他竟然也不在意。
只将熏香护好,勾着清瘦的脊背吸着烟。那个他该叫他舅舅的男人,终究还是没有做得太绝,这“佗罗”迷香可比父皇的“不归”好上不知多少,不过只是迷人心智、懒人斗志的迷幻熏香,吸了便忘去世间一切的愁,那爱的人依旧爱他,死去的人未死,他要的还在,想要的正在来的途中……再好不过了啊,被扔几下又如何?反正有了这香,他便能不痛也不痒。
都在等着少年哭着跪下磕头求情的,竟然却是这副无赖模样?百姓们越发气愤,只觉被耍弄了一般,那手下的动作自是越发狠劣起来。一拨去了一拨来,只怕扔他的还不够多,泄不去多年被奴役的愤,到了夜半敲更之时,人群才算是真真的散了。
真累啊……僵硬的脊背终于可以略微伸展片刻了。
空荡荡的街角连一个活物也没有,这样大冷的天,猫儿都懒得出来晃荡。可惜烟也吸完了,漫漫长夜要如何熬过去啊?
玄铭叹口气,忽然很是同情起他的父皇来……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呀?扔了我这半笼子的烂菜叶子。很想勾着嘴角自嘲笑,可惜嘴角蠕了蠕,一颗水珠子却从眼眶里没骨气的掉出来……讨厌极了。
才要举袖擦拭呢,身后却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很轻很慢,然后便是女人哧哧的笑。正要扭转的清瘦脊背立时便不动了,袖子放下来,闭了眸子将一眼的红立时合在眼帘下。
紫苏笑:“在哭麽?哧哧,多大的人了还哭……”凉凉调侃着,苍白的手指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帕子,垫着脚尖往笼中扔去。她如今更瘦了,笑起来,眼角能很分明地看到几条鱼尾纹路。
带着女人温暖气息的帕子轻飘飘落在了少年肩头,那薄薄的肩头便似忽然离了身体一般轻盈起来,让天铭好生不适。很想伸手将帕子取下来扔掉,可惜指头勾了勾,还是不肯动弹上半分。
就怕被她看出他眼里的红。
“啊嚏——”,刺鼻的腐臭气息因着帕子飞起的轻风将将入鼻,紫苏不适打了个喷嚏。一双桃花眸子早已将笼中的恶臭之物看得分明,想不到时隔多年,昔日那个端端清冷儒雅的少年终于是堕入了帝王人家的薄凉,那笑容便掺了些苦涩:“我还以为他终归是舍不得动你呢,果然人做了帝王心就薄了……那个女人将他的魂魄都勾了去,呵呵~~”
少年还是不动,知他定然在哭,却也不愿将他揭穿,依旧笑着去调侃他:“睡了麽?亏我还大半夜出来给你送食……多此一举,那我便回去了。”裹紧红裘,细腻腰肢款款扭转,提着食盒便要打道回府。
一、二、三……三还不及数出来呢。
身后已传来少年满带鼻音的执拗嗓子:“本太子才不稀罕你那粗糙的饭食。分明是来看笑话。”
哧哧~~死要面子活受罪,果然是我的儿啊~~~紫苏住了步子,一双暗淡的桃花眸子秒秒间便镀了光彩:“呵呵,天下哪有那么多的笑话可看,看了多少年,早已看够了,也不稀罕你这小小一桩……不过是今晚多做了些饭,想着倒去也可惜,正好路过这里,好心送予你吃。你既不稀罕,我倒去便是。”
说着,开了盖子,竟果然要将里头浓香扑鼻的饭食往地上倒去。
“……拿来。”天铭喉间一咽,瞥过头不看她,声音凶巴巴的。真讨厌此刻这凶巴巴的声音啊,哪里像个大人?可是他也控制不了自己……每逢看见这女人,便总也拿捏不好情绪,真可恶。
“呵呵~~想曾经有人求着我做,我都不肯动一动身子呢,如今你却还要嫌弃……给。我本也不想施舍与你,谁让我那日喝了你的酒。”紫苏垫着脚,将食盒子往笼子一递,酒喝得多了,如今身子骨越发的没了力气,不过一个小小食盒子都吃力得不行。
眉眼瞥见少年怀里的香炉,那含笑的好看面颊便将将一滞。却也不肯泄露太多,兀自平稳着气息淡淡从怀中掏出来一只酒葫芦:“……你吸那‘陀罗’,吸完了心还是痛。不如喝我这壶忘川,一喝酒醉,省得漫漫长夜难熬。”
玄铭却不肯听她,一双发红的眼睛忽然含起了恨:“你若有这样好心,我与父皇便不会是今日这样的结局。可怜我父皇,一世为情入魔,偏还要连累我,生在这样帝王人家……”
嗓子忽然有些发抖,真讨厌这样的感觉啊,赶紧扭过头,一颗豆大水珠子又低在了暗处。待一转身,那一身红色妖娆早已行在了街角。
“呵呵,过去了多久的事还提……我知你恨我,要恨便由得你恨吧。爱不爱哪是轻易由得人去的。”
女人慵懒的悦耳嗓音缥缈在寂寥夜色下。有风吹过来,吹得她红裘下的裙裾呼呼舞动……半月不见,她是越发的瘦了。裹着一件若大的一件红狐狸毛裘,绾着松散发髻的脑袋便越发小得只剩下一个黑点……风都能吹倒她一般,摇摇曳曳的。好在终于是有十七八岁的清秀后生走过来,替她搀了一把。
玄铭看着看着,忽然地狠狠咽下去一大口馒头。他曾经在梦里无数次梦过她,因为听人家说她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他在梦里便总是给她配上一条长长的狐狸尾巴,和眼前的这个人倒是有八成相似的面相,可惜,她哪有如今这般病瘦……
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从前还以为,她应是高高在上的享受着两个男人的爱,父皇爱他,给她极尽人间美好;皇叔爱她不得,甘愿多年孑然一生……而她,却傲骄到将自己结果,自私到了极点。曾经在心里无数次的恨过,可是当真正见了,又如何也恨不起来,甚至欣喜感谢上苍,让她竟然还活着,可怜她,希望她活得更好,
情爱之中,那些走出去的人是幸运的,最可怜的是那走不出的人,他的父皇是,她也是。
……
看着那摇曳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拐角,心中忽然一痛,忍不住扬声道:“你若不想让我吸烟,你便也不要喝酒……否则,你便看着我死在你前头!”
女人的步子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寂静的暗夜里忽然有哧哧浅笑袅袅飘忽……她应该是听见了吧。
四周安静下来,
街道的另一面便有脚步蓄蓄过来,还不及跟前,已然一股清风拂面。玄铭冷了笑:“看了很久的笑话吧,萧先生?”
☆、娘子合欢
“殿下受苦。”萧木白嗓音低沉;稀冷月光照在他俊逸容颜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这样冷的夜,他竟还是一件宽长的袍子,独自站在清冷大街上;那瘦高的身形便在路面上打照出长长的斜影;好生寂寥。
“呵呵;有劳萧先生挂念。”玄铭挑眉笑;假装没看到他眼里的怜惜;低下头开始吃女人送来的食物。不过几样再平常不过的菜肴;却被她烹饪得很是精致,也不知是饿极了,还是味道果然十分好,吃起来竟比之宫廷里的圣筵更要暖人心脾。
那样一个讲究挑剔的顽劣少年,在春寒料峭的寒夜里,穿着褴褛的破衣烂鞋,发上衣上尽是肮脏腐臭的脏物,他竟也能若无其实吃得喷香……直看得萧木白心生不忍。
对于这个一直视他为尊师的太子,他心中是喜爱的,可惜……世事便是如此,有许许多多的爱恨情仇束缚着你,让你不能凭着内心去喜、去爱,偏要做着那些违心的事。
夜更凉了,寒风吹得他衣觖翩翩飞起,他竟也不觉寒冷。知那少年心中怄着气,便也不再说话,一直看他津津有味吃着,直看快吃完了方才将心中疑惑问出:“你什么时候遇见了她?”
玄铭执筷的手一顿,忽明白过来萧木白说的是谁,那蓬乱的脑袋立刻便抬起来,眼中的红还没褪尽,这会儿又带起了狠戾:“放过她。已经足够可怜了。……若是你们连她也动,便是豁出去这条命,我也绝不容你们好过!”
“呵……在你眼里萧某原是这般低劣么?”萧木白空廖无华的眸子一暗,很有些受挫,淡淡道:“你不会死的,过不了多久,我便能带你离开。她亦不会死,她的病也会好。”
“哼,不需萧先生如此好心。你只按时给我迷香就好。”玄铭冷哼,撇过头不愿看萧木白眼中的落寞。
他曾经爱极了这个清风桀骜的师傅,羡慕他不染尘埃、超脱世俗,甚至将他比作上古圣人一般仰慕,可是他却一步步将自己推入那的深渊,一次次残忍销蚀着他心中最后的完美形象,让他本就恶劣混浊的世界里再剩不下一丝美好。
哪能听不出玄铭话中的嘲讽,萧木白勾唇笑,笑而无声。自知解释无用,便从怀里掏出一包黄纸往笼中一扔:“对不起,谷主以后,都不会再给你烟了。这是解药。”
“假惺惺。”玄铭不愿接,本能地想扔它下去,可惜手指头冻麻了,抬起来都费力。
他原也不是个真的傻子,早先察觉那些迷香的不对后,也曾试着控制自己不去吸,想要听萧木白对自己如何解释……可惜,他不仅毫不解释,更甚至以为是迷香力度不够,又越发地从那绝色男人处拿了更厉害的来;
他后来便怄气了,干脆沉沦下去,偏要吸得更猛,看萧木白最终究竟要他如何……可惜,还没等到最后摊牌的那一天呢,却又送来解药了……他才不是谁的玩物,可以任人拿捏。
玄铭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顽劣戏谑:“我曾经还以为这天下真有圣人……如今,方才知道圣人与那走狗亦无甚差别,不过只是披了一身白衣好看点罢了,呵呵~~萧先生还是快走吧,我七皇叔也不是个软弱角色,你如今在这儿呆得久了,怕是那巡夜的将士亦该要来了。”
呵呵,走狗麽……这个名词可不陌生啊。
萧木白眸间神色一沉,眼前忽又浮现出那个怀胎三月的女子,当初她脱下水红外衫,做一副无骨媚态环倚在他怀里,威他带她出谷时,亦曾用这样轻蔑而嘲弄的口气形容他……
那原本寡淡无波的心底忽然涌起一股酸涩,沉了声道:“记得一日两粒……到了时候,我便会来接殿下离开。告辞。”
一道白衣翩翩,修长身影形在寂寥夜色下一晃,眨眼便失了踪迹。
“不送。”玄铭冷笑,说完这话,又真的笑起来。他如今可有什么资格相送,皇叔既然动了他,定是深思熟虑后下了足够的狠心,倘若那要的人总也不肯出来,那他便要继续囚在这肮脏的笼子里度日。
他才不信真是什么解药呢,不屑翻开锦囊来,几颗药丸的中间却夹着一张极小的字……才打开看了一眼,那带笑的桃花眸子便又浮起了水汪……到底是个未谙世事的少年啊,心里头柔软得受不下一丝别人对他的好。
“蹬蹬蹬——”远处有马蹄声袭近,赶紧地将那薄纸揉成一团吞进了嘴里。
作者有话要说:咕噜(+﹏+)~。。。瓦又骗人了肿么办。。。
☆、娘子合欢
花幽谷四季常青;这里不分春夏秋冬,漫山遍野的尽是奇花异草,有毒人的稀珍、亦有那救人的好物,每年仅只黑白两道前来寻花购草的进项;便已是一笔可观的数目。可惜早先的主人——怪才萧衍在谷口设了重重迷障;即便是江湖人早已对它虎视眈眈;亦只能有心痒的份。
湖畔一座植满木槿的小院;木门前一排被磨得精光的青石小径;有鹅黄小裙少女揩着一叠小衣小袄款款走来。
屋子正中的木榻上半卧着黑衣绝色美男;狭长的凤眸本半闭假寐,听闻动静,便轻咳着坐起身来,嗓音幽幽冷冷:“可是那小东西抓回来了?”
“非是少谷主,是奴婢前来送衣服了。”少女福身,一双灵动的杏眸将榻上心中倾城之神扫了一眼,见他亦正在打量自己,赶紧速速低下头来,小模样儿好不羞涩。
“呵,哪里是她……真是,天上地下。”锻凌钰敛眉,懊恼方才那一瞬间的恍惚,心中对她的故作羞赧好生厌烦,那语气便瞬间冷了温度:“近日驯女房内空缺,你便去填了候补吧。”
“啊……谷主不要……”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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