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正在接受排查,马上就轮到他了,周泽双眼充斥着红血丝,阴沉着脸,在前车检查完,交警走来的时候突然脚踩油门,打算冲过关卡。
周泽突然加速是谁都没想到的,走到车前的交警直接被撞倒,压断了腿。
所有人愣了一瞬,紧接着警察们快速回神,有救人的,有维持现场秩序稳定慌乱群众的,还有人开车警车追了上去。
周泽车速很快,油门踩到了底,一路飙车疾驰,后座的苏柔被惯性甩到了地上,好在侧身着地,没有碰到肚子。
身体很疼,苏柔弓着身子,强忍着疼痛,不断告诉自己秦深正在赶来的路上,他就快来了。
周泽到底没有跑掉,越来越多的警车在后面追,还有不少警车不断从各个路口出现,周泽最后被警车围堵在中间动弹不得。
有配枪的刑警从车上下来,举着枪对准驾驶位,大喊:“立即下车!双手举过头顶!”
周泽坐在驾驶座,双手从方向盘上拿开,看着面前端着枪的警察冷笑一声。
他打开车门,缓缓下车,不顾警察的警告,自顾自地打开后车门,将躺在地上的苏柔拽了起来,拖出来。
刚刚车速太快,又不停地转弯,苏柔被晃得头晕,被周泽掐着脖子拉着,身体贴着车门,勉强用发软的双腿站立。
“放开手里的人质!双手举过头顶!”
刑警们收到的命令是如果绑架犯伤害人质,一定要保证人质的安全,以人质的安全为主,因此警察们也不敢乱开枪。
周泽的站位很好,用苏柔的身体挡住了自己的,尽管距离不远,依旧没有人敢轻易开枪,怕伤害到人质。
“叫秦深来。”
周泽掐着苏柔脖子的手微微用力,从牙缝里吐出秦深这两个字,像是恨不得见他撕咬成碎片。
呼吸愈发困难,苏柔的脸开始胀红,难受地蹙起了眉。
局长很快赶到,听到秦深的名字时心里咯噔一声。
他知道的消息多,尽管没有挑明,但身为老油条,自然能猜到苏柔身份不简单,和省长家肯定有关系。
现在周泽提到了秦深,局长便猜测这女人很可能是秦深的女人,而通过周泽的状态可以看出,一定是感情问题。
周泽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随时有可能伤害苏柔,秦深应该在路上,还没到,局长不敢冒险,为了保护这个身份不简单的人质,只能主动上前安抚。
“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你看你手里的姑娘,脸都红了,你快把她掐死了。”
周泽闻言用如豺狼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通知秦深,快点!”
尽管语气狠厉,掐着苏柔脖子的手却松了些,在他心里,到底还是有苏柔的,尽管这份在乎或许只是失去后的一种不甘,一份执念而已。
秦深在哪局长也不知道啊,他快速给手底下的人招了招手,让人通知秦夙,而后继续安抚周泽。
秦夙接到电话时,也正在路上,车上还有焦躁不安的秦父。
“你弟弟呢?在哪?”秦夙挂了电话,秦父沉声问。
秦夙摇摇头,给秦深打了个电话,却一直没有接通。
“不接。”
连续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未接通,秦夙也皱起了眉。
他看得出秦深对苏柔的在乎,正因如此才担心,担心秦深一出手就闹大。
周泽的情绪不仅没有被稳定,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激进暴躁。
他不断地挪动脚步,身体微微佝偻,显示出他的焦躁。
苏柔快撑不住了,长时间的折腾弄得她身体虚弱,头脑发晕,身体摇摇欲坠,眼皮耷拉着,随时可能会晕倒。
见她状态不好,局长也很着急,该联系的他已经联系过了,只是一直没有秦深的消息,这头绑架犯情绪激动,随时可能行凶,局长已经考虑要不要跟上面申请伺机击毙周泽。
又过了十分钟,周泽等得不耐烦了,掐着苏柔的手收紧,空气被掐断,苏柔一口气没上来,终于晕了过去。
身体贴着车缓缓滑下,周泽吓了一跳,下意识松手,苏柔就这么倒在地上,毫无知觉。
周泽愣在原地,低头看着苏柔,眼中有片刻茫然,他突然从痴狂的魔障中清醒过来,仿佛突然醒了酒一般,理智回笼。
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苏柔,又看了看自己掐过苏柔的那只手,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苏柔,对不”
“砰!”
一声极为震耳的枪响后,周泽脑袋上被开了个大洞,泅泅鲜血顺着洞口流出,周泽双眼空洞,所有神采瞬间消失,身体砰的一声朝前砸在地上。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枪响时秦夙刚好下车,被枪声震了一个机灵,眼睁睁地看着周泽被击毙。
视线顺着枪声看去,秦夙眯起了眼,在旁边的高楼上看到了端着狙击枪的秦深。
“就知道这小子一出手准搞大!”
无奈地叹息一声,秦夙快速指挥现场,让人将苏柔解绑,抬上救护车。
秦父捂着心脏,也被吓得不轻,喘了口气,忍不住怒骂:“这臭小子!”
秦深弄出的烂摊子不小,好在秦父位高权重,这事儿被定义为绑架,轻描淡写划了过去。
苏柔从医院醒来时,秦深正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看窗外,下巴上冒出了短短的胡茬,看样子有几天没有好好收拾了。
苏柔刚睁开眼睛,秦深就发现了,握着她的手动了动,开口问:“想不想喝水。”
苏柔张了张嘴,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感受着喉咙里的痛感点了点头。
起身给她到了杯温水,扶着她坐起来。
苏柔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才呼出一口气,清了清嗓子问道:“几天了?”
“三天,睡得够久的。”
秦深眼中带着红血丝,精神却还不错,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熬个几天几夜是平常事儿,躺着他也睡不着,只有守着苏柔才能放下心。
没人知道,他有多害怕。
远
夲呅將洅Π╇2╇q╇q丶て╇o╇m(去棹╇憱Ч蛧阯)蕞赽鯁噺程狙人不是他做过很多次,从未失手,也从没紧张过。
只有那天,他趴在地上,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怕,怕伤到苏柔,所以一直在等机会,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好在苏柔及时晕倒,秦深趁着周泽呆立不动时抓住机会,轻轻扣动扳机。
随着苏柔上救护车的时候,秦深手都在抖,从没这么怕过,害怕失去怀里的女人。
苏柔脸上的红肿、苍白的唇瓣儿以及勒红的手腕都刺痛了他的眼,像一把刀子插在他心口,捅一刀问一句“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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